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乾陵悦分外感激。
一场闹剧没头没脑地结束,柳榕愤然扒开众人离开,绿竹长舒一口气靠在项畏怀里。
司空长婵和项天仁眼神莫名,各有盘算。
唯独项天义还笑呵呵的,“我们继续赏月。”
说着率先离开,下人哪敢围观主子的恩怨,纷纷跟着他离开。
项天仁嘴角噏着莫名的微笑,“看来是一场误会,榕妃也是护你心切,莫要怪罪于她。”
项天礼不置可否。
他又将视线转到乾陵悦身上,“曾经有过鬼神之乱,所以这一点尤为敏感,若是冒犯到陵悦,还请多包涵。”
“没事。”她勉强挂起笑。
他说完离开。
司空长婵风情万种地扫了两人一眼,利落转身,“姐姐想必受了惊,王爷好生安慰下。”
大力二力、李嬷嬷师黛自觉出去,流火居内只留他们二人。
乾陵悦微松口气,殊不知考验才刚开始。
她噏起笑,“谢谢你解围。”
项天礼面色如冰,“我帮你解围,不代表我不追究。”
她的笑僵住,“你想追究什么?”
“烧纸给相国?本王八字?”一个个问题蹦出来。
“中秋寄情,你是我结发。”她流利回答。
“那《观文止》?”他问出关键问题。
没有找到那本书,但他知道它的存在。
她不藏,倒没有别的问题。
藏了,就说明有难言之隐。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问二哥。”她迅速甩锅,项天义肯定能圆得比她更好。
“本王要听你说。”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躲避。
她被紧紧拽着手腕,躲避不能。
“一本奇书。”她闪躲其词,明知糊弄不过去,却还想着能避就避。
项天礼凝视着她,气势陡然一放,门窗“啪啪啪”地全部关上,屋内灿然亮光忽的暗下,乾陵悦吓得一抖,男人把她攥得更紧。
黑暗中他的侧脸如刀削,更添压抑。
“我去开个灯。”她狠狠吞口唾沫,小声乞求,为自己争取想借口的时间。
“轰——”蜡烛忽的亮起,她缩缩脖子,又被惊到。
项天礼看着容易一惊一乍的人,就这样的胆子,还敢撒圆不了的谎。
“可以说了。”他淡漠提醒。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二章 美玉无瑕
箭在弦上,乾陵悦心一横,决定坦白部分。
“我不是乾陵悦。”
六个字掷地有声,她挺直背脊,毫不避让,直直地对上他的视线。
项天礼怔住,沉眉,“什么意思。”
“你的王妃,在清池那晚已经死了。”她索性说开。
他在某一刹那闪过一丝落寞和愧疚,随即盯着她,“那你是谁?”
“我……我是一只孤魂野鬼。”她底气不足地撒谎,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挺起胸膛,“王爷一定听过借尸还魂。”
“你在开本王玩笑?”他眼神骤然紧,“世间奇法甚多,你大方承认易容有道,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得到状况外的回答,乾陵悦思维停滞一瞬,旋即转过来,至少他相信自己不是原主,日后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自己摸一摸,哪种易容术能接缝都没有?”
项天礼失神片刻,手下的皮肤柔软细腻,手指细细地在她面颊周围摸了一圈,光滑平整。
乾陵悦却嫌他摸得不够充分,把着他的手指往耳后摸去,“这里也没有。”
他倏地回手,不确定地重复她的话,“借尸还魂?”
她猛地点头,“你要是不信,可以找找你认识的标志。”
这身体他也不是一次没见过,若是了解身上细微特征,必然能认出。
项天礼有些尴尬,“下次问夫人就知道了。”
乾陵悦“噫”了一声,不合时宜地追问,“难道你还不敢看我的身体吗?”
“那你为何烧纸?”他没有接她的茬,转移话题。
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她脑子一转,既然说出借尸还魂的话,当然要贯彻到底,“总占着她的身体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想体面地转世。”
与真相八九不离十。
项天礼似乎信了,“那八字?”
“不知道谁做的手脚。”她眨巴眼,实话实说。
“本王如何信你?”他看她的眼神有细微的变化,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同时发生在她身上,不合理似乎也变为合理,导致他分不清真真假假。
乾陵悦歪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要超度,为什么要写你八字?”
陷入逻辑死循环,项天礼一阵头大,“本王如何得知?”
“反正我的答案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也管不着。”她耸耸肩,把自己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他暂时放下这个问题,向她确认,“你是为了转世才有今晚一出?”
“对。”她点点头。
“需要投湖?”他心中有诸多问题,需要一个个问清楚。
她又不做声了。
他逼近她,低头与她对视,声音沉下来,又重问一遍,“需要投湖?”
乾陵悦忙点头,“嗯。”
“为何选今日。”他的问题仿佛十万个为什么,一个接一个。
她眼珠子转了转,“书上说的。”
“《观文止》?”
“嗯。”
两人像审问一般一问一答,她只能紧紧护住最后的底不露。
“还有要问的吗?”她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还有要交代的吗?”他反问。
“没有。”
对话结束,项天礼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深邃地盯着她,“如果今晚柳榕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永远消失了?”
她一愣,点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没人打扰,说不定现在她正和家人抱头痛哭,喜极而泣。
“你好像很高兴?”她回答完后似乎笑了下,这令项天礼微微不悦,同时更加明确自己的心意。
“还好还好。”她摆摆手,谦虚之词愣是说出欲盖弥彰。
担心他继续追问,她主动发问,“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我了,是吗?”
虽然这是两人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揭开来还是有必要。
“嗯。”他坦然承认。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好奇,自认为还算低调。
项天礼轻笑一声,“你从清池那晚开始便在本王面前‘我’了一月有余,若你真的是她,不会如此不知礼数。”
她尴尬地挠挠头,“这么明显吗?”
“你在我眼里处处是漏洞。”他洞悉她的小心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得自认聪明的人更无地自容。
他看着她尴尬的脸色,心头一软,声音压低,一字一句,“但处处完美无瑕。”
乾陵悦脸瞬间爆红,心脏跟坏了一样,疯狂跳动。
她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衣袖,“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戳穿我?”
“确认之时,已然动心。”他的声音带着魔力,每个字都钉在她的心上。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是得了谁的指点吗?情话一套一套的。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天色晚了,王爷……”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他不肯放她离开,非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额,什么回答……?”她不解,“我已经是你的王妃了,难道还能变成别人的妻子吗?”
他微微皱眉,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你对本王,有什么想法?”他艰难询问。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她愕然,诚实地回答自己对他的看法,“你虽然是个闷葫芦,但还算直接,为人正直善良。”
“但我谈不上喜欢你。”
“我认识你,才一个月。”她十分真挚,“而且你和原主的关系并不十分好。”
她的话句句在理,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所以王爷如果在期待同等的感情回应,恐怕要失望了。”她虽然对情感一窍不通,但还算理智,能够理清对方的诉求。
项天礼并不意外,失落的确有,与她对视半晌后道,“本王明白。”
“嗯嗯。”她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后知后觉地问,“你会因此故意留下我吗?”
“不会。”他颔首保证。
天真的人长舒一口气。
今年错过还有明年,不过一年而已,和他说开后他也不会为难自己。
乾陵悦想得很简单,既然他选择私下与自己开诚布公,就不会拿这件事要挟自己。
至于他的“动心”,她无能为力。
而且男人嘛,总是会及时止损,见她没意思,自然不会再对她用心。
这是她观察周遭小姐妹的情感生活得来的结论。
项天礼陡然生出挫败,他,北楚安王,坐拥千万府邸,执掌刑罚,大臣莫不俯首,未出阁的少女以进王府为终生目标。
今晚想着趁时机成熟,月色刚好,表白心迹,却被拒绝。
他更喜欢她了。
“我们待得够久了,先出去吧。”担心他又说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她忙把人往外带。
这次他没有反驳,两人并肩走出去。
外头亮如白昼,大家还在流连,人群依旧,全然忘了半个时辰前的闹剧。
她仰头望着盘子般的大月亮,还在后悔计划未能如愿施行,运气太差了,柳榕到底是怎么知道那本书的?
不对,书呢?她脑子一紧,在项天礼愕然的注视中撒腿跑回流火居,翻了坐榻,还是没有。
应该不是绿竹,不然她不会那么惊恐。
那还有谁?
她在这边急得团团转,负手等在流火居门口的项天礼淡淡道,“躲了这么久,不闷?”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二当家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假笑,停在他身边,“您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没说话,冲他摊开掌心,“东西给我吧。”
二当家摇摇头,从胸前拿出书放在他掌心,“王爷为何不给我点面子。”
“不需要。”他接过方才袖中,平淡地,“若是我追究你擅闯王府,恐怕你逃不过。”
“啧。”他不悦地皱眉,“老板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可舍不得她离开。”
项天礼有一瞬间没明白“老板”指谁,漠然,“不用你多管闲事。”
二当家瘪瘪嘴,直接离开。
翻遍流火居角落也没找到那本书的乾陵悦陷入深深的迷茫中,她盘腿坐在榻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随手放在哪里忘了。
项天礼借着微弱的灯光大致翻了一遍,尤其是明显被折起来的那几页,看完后有些云里雾里。
但至少搞明白了一件事。
他又翻到书的第一页,里面的故事大多经不起推敲,而且只有乾陵悦标注的那两页稍微有说服力点。
二哥为何会有这样一本书?
再次看了一遍被折起来的部分,细节熟记于心后合起来,慢悠悠地晃到门口,一眼看见榻上眼神没有聚焦的人,心底软成一滩水。
“你可是在找这个?”他抬手摆摆卷成轴的书。
里头的人先是一愣,几乎同时冲到他跟前,伸手要夺他手里的书,“你在哪里拿到的?”
“门口地上捡的。”他灵活躲过,高高举起手,即便她跳起也够不着。
“给我。”她奋力一跃,仍然差之毫厘。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项天礼坐地起价。
乾陵悦只担心他看到书里的内容,自然忙不迭点头,“你说。”
他举着书,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以后若是有远行的计划,一定要先知会我。”
“好。”她飞快想了下,好像也不需要出远门。
“不能再像今天一样。”一想到他差点一无所知地失去她,他仍心有余悸。
乾陵悦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放心。”
项天礼放下手,她一把夺过书,迅速翻了一遍,嘴里还在问,“你没有看吧。”
“随手捡到了,没来得及。”他矢口否认,“在角落里,若非本王闲来无事随意闲逛,也碰不到。”
她稍稍安心。
可能是她不小心掉在哪里了。
“谢谢王爷。”她真诚道谢。
“口头道谢有什么意思?”项天礼很会举一反三、趁热打铁。
说开后的乾陵悦对他再没有那么多猜测,大方询问,“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要求,以后再说。”聪明的投资人不会为了留住机会而浪机会。
“会很过分吗?”
“不会。”他信誓旦旦。
“好。”充分相信他。
项天礼藏起嘴角狐狸般的笑。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三章 清池没了
尽管前一夜熬到凌晨,次日她仍旧被院外喧嚣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披着衣服走到门外,问早就一脸喜气开始工作的绿竹。
绿竹张望了下,只看到下人一个接一个推着瓦砾往王爷寝殿去,还有不少推着空车出来。
她一时也看不明白外头到底在干什么,随手抓了一个忙碌的下人,“怎么了?”
“王爷让人填池呐。”他飞快回答一句,随后投入到托运大军里。
绿竹带着答案回到流火居,乾陵悦登时清醒,“你说什么?”
“那些瓦砾是填池用的。”她声音低了些,有几分惶恐,不知王妃如此在意的理由。
闻言她直接一挥衣袖,甩下绿竹的唤声,大步朝清池去。
相比于清池,流火居内的那点吵闹简直不值一提。
她捂着耳朵,穿过忙碌的工人,没来得及换外出鞋,被地上的碎石扎得脚疼,但她顾不上。
“项天礼!”人群穿梭中她一眼看到在走廊上冷静指挥的王爷,高声喝道。
来往的下人惊了惊,默默后退一步,让出空间。
项天礼一脸淡漠,眼皮不咸不淡地掀了掀,“本王耳朵好得很。”
“你在干什么!”此刻任何话都难以形容她的心情,昨儿明明和他说得那么清楚,他今天竟然直接给她填了?
“填池。”他波澜不惊,丝毫不觉自己在堵人退路。
“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瞬间无法和他沟通,脑子被火烧得只剩下愤怒和指责。
但男人就像一块无法融化且无坚不摧的冰,对她的指责和怒火毫无感觉,甚至还勾起嘴角,“你明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乾陵悦戛然而止。
片刻后才道,“你这是道德绑架。”
“什么绑架?”他并非故意反问,只是真的不太明白。
她只当他有意气她,怒极反笑,“好你个项天礼,昨天深情款款非我不可,今天就要堵我后路,强留我在这里,你脸疼不疼。”
“本王非你不可,自然要留你,很难想通吗?”他异常冷静,情话说得和威胁无异,至于后半句,他并不太懂。
乾陵悦拳拳打在棉花上,不仅没造成伤害,还泄了自己的劲儿,身心俱疲。
和他理论不清楚,她瞟了眼已经缩小一圈的清池,一狠心跳进去,踩着到脚踝的水,倔强与他对视,“你有本事就把我埋在这里!”
正准备往下倒瓦砾的工人一顿,不敢动手,迟疑地看向面色严肃的王爷。
项天礼居高临下地回望她的视线,眼神一,没有下令。
“老板姐姐!”清亮的童音打破僵局,乾陵悦恍若隔世,望向声源,阿加正兴高采烈地挥手,刚要跑下来被一只大手一捞,捂住嘴巴。
“小孩子眼拙,认错了。”说话的人正是二当家,他说完低声在阿加耳边说了什么,阿加忙点头,没有再声张。
边上的工人先是吓了一跳,后又长舒一口气,就说王妃怎么可能是二当家的老板。
项天礼绷紧的脸松了松。
“这清池是我最喜欢的地方,王爷要拆,我难道还不能拦?”看到二当家,乾陵悦有底气不少,找回刚才的自信,从容发问。
“清池是本王的,本王想拆就拆。”他不怒自威,不容置喙。
“您若能说服我,我就同意!”除了那个留下她的烂由头。
二当家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接受到两人的暗示后做和事老,“王妃,您先上来,千金之躯可委屈不得。”
乾陵悦心内一喜,有帮手了。
二当家虽然虎了点,但脑子在、又有魄力。
她顺从地上岸,脚上湿哒哒地滴水,项天礼身形动了动,二当家已经弯腰下去,自然地,“抬脚。”
乖乖抬起一只,他脱下鞋,那干布裹上,再穿;另一只重复步骤,起身后,“王妃等下要抓紧时间换干鞋,不然会感冒。”
“好的。”
项天礼:神色复杂。
工人们:心高气傲的二当家也要为五斗米折腰,生活不易。
“王爷不如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她回过神,仗着有二当家帮自己说话,昂首挺胸。
二当家瞬间化身娘家人。
“本王想留下你,难道不够?”他走近一步,离她距离更近,三个人形成微妙的三角关系。
乾陵悦不可置信,“不够!而且你这是变相软禁!”放在现代是犯法!
他不松嘴,她只能转身求助二当家,“你把你的人带走。”
“这……”他面露犹豫。
她压低声音,“我和你交情好,还是你和他交情好?”
项天礼眉尾动了动,心情翻沉起伏。
二当家更加为难。
“本王开的工钱,大概够你一月开支。”王爷默默加码,“如果你不需要,现在就可以离开。”
“你的一月开支,我会帮你想办法。”乾陵悦抓住救命稻草,不想让他溜走。
一个是马上能拿到的工钱,还能让王爷欠他一个人情;一个是好友身陷困境。
最重要的是这个池子。
他看过那本书,也听过乾陵悦和项天礼的对话。
犹豫等于否定。乾陵悦心道不妙,转身要重新进坑里待着。
二当家手起手落,冷不防敲上她的后颈,她身子一软,项天礼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半抱在怀里。
手悬空的人讪讪回,目光仔细扫过她的脸,担心自己刚才下手重了。
“自重。”王爷实在不喜欢他侵占欲太强的目光,语气森寒。
“王爷,以前这种事可用不着我动手。”二当家凉凉道,声音只在二人之间,含着隐秘的嘲讽,“别让她成为你的软肋。她可不喜欢。”
“她只会成为本王的盔甲。”他打横抱起晕过去的人,冷然回驳。
二当家眼底晦暗不明,想到什么似的,蓦然勾起嘴角,“恐怕她会成为南王的盔甲。”
项天礼转身的动作一僵,抱着乾陵悦的手紧,又骤然松了些,“她不会。”
“小心哦,她就像沙,握得越紧,越留不住。”在情感上也许他是个二傻子,但作为旁观者,他非常清楚乾陵悦的性格。
越是逼她,越会让她窒息。
盲目地施加期望,只会让她逃得更远。
他是希望她能够看清自己的感情,才会有此一言。
“不劳你关心。”拒绝他的好意,抱着人往主殿走。
二当家冷哼一声,回头见大家还在等待发号施令,大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加餐了?”
大家便又埋头苦干。
他转身跟上去,项天礼正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脱了湿淋淋的鞋,探了鼻息把了把脉,确认只是普通昏迷后为她盖好被子。
“她知道你根本不信她的话吗?”二当家就像幽灵,无处不在。
他烦躁地拉上里间长帘,走到外头盯着说风凉话的人,“我并不是不信。”有些能信,有些不能。
“那你打算告诉她书的事吗?”他双手抱臂,闲适地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和你有关?”这问话带了威胁和警告。
二当家耸耸肩,“我不像你,如果我发现这件事对她不利,我会果断告诉她。”
“那你大可以试试。”
气氛骤然紧张。
他注视着不让分毫的男人,简单道,“我们初衷一样,所以你暂时可以放心。”
“我希望你的念头永远打消。”项天礼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话不投机半句多,若非乾陵悦这个共同的话题,两人甚至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王爷多保重。”二当家冷冷甩下一句。
项天礼在外间待了一个时辰,里间骤然传出响动,他大步走过去,撩开帘子,乾陵悦刚迷茫睁眼。
“项天礼!”一看到他,迷茫尽数赶走,她猛地坐起身,还要讨伐他。
“你昨天答应本王一个要求。”他率先打断她,目光灼灼。
乾陵悦一下卡住,昨天的确有这么回事,“但是我说过不能过分!”
“这一点都不过分。”他在床边坐下,循循善诱,“清池填了还可以再挖,但是你已经还清一个人情了,本王不是在帮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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