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你未必会再挖。”她一点不上当,根本不信他的话。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凡你开口,一定做到。”项天礼陡然正色,像是在给她立誓,可眼睛里又有给自己定下某种目标的坚定。
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地望着他,傻傻地跟着问了一句,“你确定?”
“是。”他坐直背脊,似乎有些不满她质疑自己的信誉,“如若不信,本王大可叫大哥二哥来做个见证。”
乾陵悦大脑飞速转动,他纵然做事过分,但说到这份上,应当不会食言,“我姑且信你一次。”
“刚才是他打晕你的。”他并非对二当家落井下石,只是让真相大白。
床上的人眼睛缓缓睁大,握拳猛地捶了一下床面,“好个势利鬼!”下次见面非要教训他不可。
在外监工的二当家突然打个喷嚏,背脊冷冷的。
“你今日没有上朝?”现在还早,往日他根本没下朝。
“王妃昨晚受了惊,本王挂怀,休假一天也未尝不可。”他说得冠冕堂皇,正儿八经。
乾陵悦斜睨他一眼,抱臂冷哼,“我竟不知王爷对我如此挂怀,只是这挂坏的是我还是外头的池子,我也未可知。”
项天礼只一声不吭地注视着她,深邃眉眼温柔沉默,却诉说着强大的情感。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四章 一一算账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十分回避。
心里多多少少觉得奇怪。
怎么说昨天项天礼也算是表白,她虽然拒绝,但不反感,可是如何与他相处却犯了难。
“看王妃没有自知。”项天礼回打量的眼神,起身,“你不用烦恼如何与本王相处,一切如常即可。”
乾陵悦望着他离开,听他又加一句,“皇姐下午会过来,你最好想想怎么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吗?”她歪头,外人不如他知道的多,祭祀前相国那一套完全行得通。
项天礼深深看她一眼,“自己圆谎。”
“不劳您心。”她翻个白眼,这是怕她有求于他吗。
晚些时候项巧卿如约而至,问清她的所在后直奔王爷寝殿而来。
“陵悦,怎么搞的,听说你还要跳湖?”她一坐下就握住她的手,语气焦急,问得她猝不及防。
跳湖?她终于明白项天礼“自己圆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有那么多事情可说,他偏偏挑跳湖这一点。
等等,完了,相国夫人肯定也知道了。
“没有跳湖,只是刚好站在湖边。”她讪笑着解释。
“可是小弟他说你……”
“那是他看错了。”她矢口否认,主观臆断的东西一口咬死,项天礼也没有证据和她对峙。
项巧卿意外没有追问,连一丝疑惑都没有,只是兀自松口气,“我就说,小弟他应该是关心则乱了。”
乾陵悦听得心里微微波动。
关心则乱这样的词,竟然也能用在他身上,还是用来形容自己。
“你是不知,早上天还没亮小弟便带着人匆匆到我寝宫来,我还以为出了天大的事,”她安下心,和她唠嗑,“上次他这样还是父亲骤然暴病。”
她心中更软,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笑着,“谢过王爷和长公主关心。”
“怎么还这么见外。”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小弟他没那么多讲究,叫他名字就行,至于我,我们应当同岁,叫我巧卿便好。”
“您毕竟是他的皇姐……”她有几分为难,昨天才被项天礼教训过,当初露出破绽就是因为她的不知礼数,现在还这样,岂不是知法犯法。
“没那么多事。”项巧卿大手一挥,又道,“我刚才进来看到屋后正在填清池。”
乾陵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她继续道,“就该填了,听说你不是第一次跌进去,留在那儿始终是个祸害。”
她无奈,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项巧卿不相信她会有轻生的想法,阴谋论地压低声音。
自己威胁自己算吗,“没有,真的只是碰巧。”
本来还打算让她帮忙劝劝王爷,看来无济于事。
“上次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项巧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乾陵悦眼睛一亮,本来已经打算让绿竹与她接洽。
要说能工巧匠,皇室资源必然最多,此前她曾托项巧卿帮忙找善于做小机关的工匠。
“何时能见一面?”她迫不及待地问。
口红算是最方便易做的东西,只是这边杀菌不到位,怕是不能直接吃进嘴里。
“明早来我宫里。”她顿了顿,“你要是不想,我也不会勉强。”
“此话怎讲?”乾陵悦一脸莫名。
“小弟说你和大哥曾有过误会争吵,”项巧卿说完又赶紧圆,“大哥这个人纵然疑神疑鬼了些,但心地善良,时间长了你便知晓。”
乾陵悦:项天礼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拿她当靶子就算了,现在还拿她当枪使。
呸,被他喜欢上的人真倒霉。
“都是小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她摆摆手,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事。
项巧卿更加欣赏,“我竟然会错过陵悦这样的姑娘,真是相逢恨晚。”
“那倒没有。”她心道自己来这里也才一个月。
两人又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眼见日落西山,项巧卿起身告辞。
“明日早些来。”
乾陵悦一阵头大,聊得开心倒是没错,但早起真的令人痛苦。
“长公主慢走。”
心情甚好的项巧卿出府回宫,才走出几步就看到一群人围做一团。
她下车走进去,却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正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把东西交出来。”少年声音爽朗,带着年轻气盛。
中年人难堪地护着腹部,“少侠明鉴,真的不是我偷的。”
“分明就是你!”青年拧眉呵斥,弯腰要去他胸前拿赃物,还没碰上便被一双纤细手腕握住。
“大庭广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长之辈,你要脸吗?”项巧卿最看不得这样的事,不顾侍卫阻拦斥责。
青年转头与她对视,眼中闪过疑惑和惊讶,一把抽出手,“不问青红皂白肆意揣测旁人,我看你的脸皮也不怎么薄。”
不顾她的生气,他弯腰扯出中年人怀中的赃物,原本柔弱瘦削的男人忽然站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青年。
他回身躲过,那人见行刺不成,转而瞄准看上去无反击之力的项巧卿。
青年眼疾手快踢翻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下匕首,反抵在他的脖子上,低声道,“你可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
随后一掌敲晕他。
将赃物送还失主,他偏头对项巧卿道,“搞清楚来龙去脉再做决定,很难吗?”
说完便借着屋顶离开她的视线。
项巧卿望着他的去向许久,回过神后一把揪起地上的中年男人,“你认识他吗?”
“不……不认识……”
她巡视一圈,“有谁知道的,赏黄金百两。”
流火居内,沐浴完打算早睡的乾陵悦正坐在镜前梳头发,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八月十五,每年只有一次,既然已经错过,就只能老老实实地等下次。
可下次,在一年后。
她实在不知如何度过这一年。
“当啷——”
脸盆掉落在地的声音惊醒她,朝声源望去,却看到绿竹慌慌张张蹲在地上拾,满地水渍在月光映照下亮得惹眼。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询问更多的是关心。
早些时候沐浴也是,绿竹加着热水似乎出了神,烫得她一激灵,问呢又说没事。
可能昨晚睡太晚,她也没有在意。
但同样的事情发生两三遍,绝非偶然。
“刚才走了神。”绿竹还是不肯说,嘴里直道歉,道得她心生烦闷。
“难道是不能和我说的事吗?”绿竹的确是她的下人,但更是她的朋友。
绿竹拾东西的动作慢下来,头垂得很低,肩膀小幅度抖动着,乾陵悦心道不妙,抬起她的头,见她满脸泪痕。
“怎么了?”她更紧张,莫不是项畏欺负她。
“王妃,昨日您……是不是打算投湖……”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乾陵悦微怔,“何出此言?”
“奴婢……奴婢看到您送给奴婢的贺礼……”她话都说不完整。
听的人已然明晰。
昨晚的确抱着不回来的决心写了类似“遗书”的东西,绿竹看着大咧,实则细微,加之早上项天礼的大动作,不难猜到。
“没有。”计划失败,不如给她一个完美的谎言,好过真相的残酷,“逗你的,日后我做大了,管不过来,自然需要你帮衬,这是贺礼也是压力。”
绿竹比较好哄,鼻尖红通通地望着她,“真的吗?”
“嗯,我好不容易赚钱了,怎么会舍得这么离开?”她擦擦她的眼泪,哄孩子似的,“别多想。”
“可是王爷早上在填……”
“因为他和你一样蠢,误会了我的意思。”反正不在,骂一骂也没关系。
绿竹破涕而笑,“王妃您怎么能这么说王爷。”
总算是笑了,乾陵悦心头微松,随即又好笑,十五六岁的孩子,既敏感也好哄,看来以后不能冒然行事。
打发伤心的绿竹先去休息,她自己舀了清水洗洗脸,重新坐回铜镜前——看自己的长发。
还有一年,这头发实在不能忍。
现在已然度过炎热夏季,却还是阵阵热潮,难以想象来年夏日会热成什么样。
她绑起头发,拿着剪刀比了又比,思索着剪多少。
“死了相公才剪头发。”二当家声音冷不丁响起,惊得她剪刀差点没握住。
随即想到白日里项天礼的话,转头瞪着他,“私闯王妃寝殿,判你一个死罪也不过分。”
“白天打晕你是权宜之计。”他主动解释,在乾陵悦稍微好看点的脸色中继续道,“毕竟王爷给的工钱实在高。”
“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她脸色骤然垮下,冷冷道。
“王妃生气了?”他似乎并无忌惮,笑意里还带着几分调侃,“不过我相信王妃不会终止合作。”
“我有权利自行决定。”
“我已经买了铺子。”二当家的话让她一惊。
“你什么?”
“买了铺子,用王爷的工钱。”他悠然踱步到榻边坐下,气定神闲,“王爷来找我时,我们谈了点条件。”
乾陵悦背脊一僵,不知道他们又背着自己搞什么鬼。
“王妃难道不想知道吗?”
“……愿闻其详。”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五章 皇宫遇刺
二当家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乾陵悦还坐在铜镜前发呆。
他说的话大多是废话,无非夸赞自己如何机智有担当,但从废话中多少整理出核心思想——项天礼主动找他,没有理由,且同意他几乎无礼的要求。
比如高出市场价三倍的工钱。
唯一的要求是保密她的身份,如若暴露,尽量撇清和她的关系。
她满脑子的问号。
他这是在为她扫清后路?
对他的感情又复杂一层,乾陵悦望着镜中十分陌生的脸,他喜欢的是这张脸吗?
还是那张脸下的她。
次日天刚泛白,乾陵悦就乖乖起床,整理仪容仪表,估摸着到时间了走出流火居,与打算叫她的人迎面撞上。
项天礼眼底闪过诧异,在原地等她走近,两人并肩往外。
气氛和谐,跟在身后的绿竹热泪盈眶,王爷王妃终于和好了。
轻车熟路上马车,空间陡然狭窄,乾陵悦的注意力无处安放,眼珠子转了转,手掌在大腿上来回摩挲,想着打破尴尬,“长婵她们怎么样了?”
项天礼眼皮子抬了抬,“在安慰柳榕。”
哦?已经不叫榕榕了?
刚到第一天,那一口一个“榕榕”叫得十分亲热,“说起来,王爷似乎还为榕妃斥责过我不少次?”
他眼尾跳动,“都是陈年往事。”
“嗯嗯,大概也就上年吧。”她眯眼笑着附和,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把原主害的那么惨,如今用一番喜欢的表白就能抵消?天真。
“不要胡闹。”他压低声音,却分明含着窘迫。
“我还以为你有多喜欢柳榕,才一个月不到。”她悠悠然说着,本意是嘲讽,却骤然想到自己,话锋一转,“看来王爷嘴里‘喜欢’的期限真短。”
项天礼嘴唇微动想要反驳,又想不出面面俱到的话,半晌才苍白地挤出一句,“本王并非喜欢柳榕。”
“是吗,当初义正言辞地指责我为何毒害她。”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我为自己辩解,你还不信。”
黑历史一件件被翻出来,项天礼恍惚间有些后悔。
对柳榕哪里是喜欢,不过是对乾陵悦失望的移情罢了。
当日他们才刚完婚,上下喜庆之时,只有他不悦大哥未经他同意就强行许亲,气得他隔日便娶了侧妃柳榕。
当晚传出王妃给侧妃下毒,之后柳榕一张娇俏的脸不堪入目,愧疚和恼怒夹杂在他心中,便有了之后种种。
“随你理解。”多说多错,越描越黑,他明智结束话题。
乾陵悦意外地心情不错,嘴里小声哼着曲儿,“说起来王妃那么喜欢你,你居然都不看一眼。”
她前半句话让他面上一喜,后半句话瞬间让他的脸垮下来。
“你还要说多久?”他声音微沉,不是很高兴。
她没有丝毫要停打算,好不容易说开隐藏的秘密,而她又不打算完成原主的愿望,只能帮原主讨讨嘴上的公道了。
“我要说到你想明白为止,”她嘴巴不停,“王妃诚心对你,处处念着你,怎么可能给你下毒?”
“是她亲口承认的。”项天礼手指微动。
“对,她亲口说的就是真的吗?”她无语地反问,“谎言并非只服务于谋私利。”
他偏头看她一眼,难得能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良久才闷声道,“那她为何说谎?”
“想让你记久一点。”她摇头晃脑地分析,“毕竟你不可能爱上她,只能恨她。”
项天礼陷入沉默。
然而现在任何话都没有意义。
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低落,乾陵悦眼珠转了转,愧疚来得有点迟,是不是说得过分了?
“不过王妃对你并无任何恨意。”她拍拍他的肩,对待朋友般,“能让一个女人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可见你也是有优点的。”
并没有安慰到他。
想到她跳湖的举动,他忽然道,“你跳湖是急着投胎吗?”
好好说话怎么开始骂人呢。
恼怒只一瞬间,她迅速认识到他是在询问,“总占着她的身体也不好,对吧。”
他没有瞬间回答,沉默望着窗外,半晌后道,“本王觉得无妨。”
乾陵悦诧异地看向他,“王爷心真大,王妃身子被人占了还能无妨。”
“若你消失,本王如何向夫人交代?”他眼神闪烁,却再说不出那晚的情话。
她不置可否,不管走不走,都是一年以后的事。
他内心翻腾,她去意如此坚决,要如何开口坦白。
两人各怀心思,车内一时无话。
项巧卿早早在寝宫门口候着,见她下来忙迎上去,挽着她的手亲亲密密地往里走。
项天礼目送两人背影,放下车帘,“走。”
马车才踏出去一步,箭雨忽然淋漓而下,项畏一惊,大叫一声“护驾”忙抽出剑应对。
禁卫军迅速出动,短短片刻,箭雨止住,放箭的人被发现自尽于屋顶。
等乾陵悦赶出来的时候,现场只有一片木箭残骸。
她疾步走到马车前,扯开破烂车帘,往里一望,项天礼捂着右肩,神色淡定,“对方敢来王宫放肆,想必胸有成竹,派人通知皇上和南王。”
“是。”项畏领命。
项二留下保护二位主子周全。
“别动。”乾陵悦眼神一凝,扯了衣服上的布条绑在伤口上方。
看上去平静无比,伸到衣袖里拿药和纱布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项天礼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温声安慰,“没事,慢慢来。”
慢慢来是不可能的,她需要立即止血。
箭紧紧地插着,她深吸一口气,掐头去尾,只留一小截光滑的木段。
“可能会有点疼。”她低声警告,趁他不注意,一把拔出来。
项天礼垂在身侧的左手狠狠握紧。
热血溅在脸上,她顾不得擦干净,迅速简洁地压住血窟窿止血。
“帮忙按一下。”她需要腾出手缝合,低声交代他。
习惯状况后重新掌握主动权的乾陵悦冷静不少,沉声吩咐。
项天礼头一次看到她亲手做这些,面对鲜血眼睛眨都不眨,沉稳地下手,与他平日所见的嬉笑那面截然相反。
他听话按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给自己缝合,竟然没有丝毫痛感。
“给你打过麻药,暂时不疼。”乾陵悦拿出专业素养,一丝不苟地解释。
他看了眼车内多出来的没见过的东西,眸色一沉。
“王爷——”项二在外边等得着急,可王妃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他不敢冒然打扰。
“去请御医。”这是乾陵悦的吩咐。
项二得令,飞速离开。
彼时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这个环境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不要动右手。”余光瞥见他想活动,她忙阻止。
“好。”项天礼打消活动的心思,见她一样样把东西往回,骤然出声,“这些,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乾陵悦手一顿,把最后一样塞回去,“能救你的命就行了。”
他顿了顿,没有追问,末了才道,“不要在别人面前如此。”
“我是为了救你。”她没好气地强调,“命都快没了,还有空教训我。”
项天礼好心被当驴肝肺,无奈,“你去皇姐那儿擦擦血渍。”
“等下再说。”
她扶着他下马车,刚好御医赶到,项巧卿忙让人去她那儿。
御医在里头替项天礼诊断,乾陵悦在外洗手擦脸,迟来的担忧令她心脏鼓动,才回过神刚才的惊险。
数以千计的箭雨,竟然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到底谁这么大胆,还是说根本不忌惮皇权。
“皇宫守卫一向森严,今日实属意外。”项巧卿为她端来热茶,给她压惊。
“嗯。能追查出幕后指使吗?”她端过来,热气从掌心蔓延到心窝,好受许多。
长公主在她对面坐下,悠悠叹口气,“难。”
她一点不意外地点头。
能在皇宫偷袭,早就面面俱到。
“不过方才你确实吓了我一跳。”她又道,“我都没拦住你,若非项二提醒,我差点忘了你会医术的事。”
她赧然,“一点皮毛,刚才情势紧急,还望长公主莫要怪罪。”
项巧卿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多出探究审视,“一点皮毛?若是寻常姑娘,见到这般场景早就惊慌失措。”
丫鬟打来热水,她率先接过,拧干后擦擦她脸上没擦干净的血渍,“更别提血溅到脸上,没晕过去都算有素养。”
乾陵悦才放下的心又提起来,紧张地看着她。
打发了丫鬟离开,她拉着她的手坐下,“我并非施压,只要你的一句话。你会害我小弟吗?”
“不会。”她斩钉截铁。
“那便好。”项巧卿直起身,放下疑虑,换上笑意,“其他的我不会过问。”
“谢长公主。”
“又生分了不是。”项巧卿嗔怪地拍拍她的手。
与此同时御医拧着药盒出来,“伤口已经处理得很好,老臣瞧了眼,只敷了些药粉。”
“好,有劳您。”乾陵悦望向在他身后出来的项天礼,脸色还算不错,可见底子很好。
御医走后,项天礼随意在榻上坐下,端起酒杯要喝,乾陵悦一个箭步夺下来,没好气地,“忌酒及辛辣。”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六章 三人行,回娘家
项天礼依言放下,对上项巧卿调侃玩味的视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大哥那边……”
“已经差人禀了,你今日不必上朝。”料到他要问,她打断,飞快阐明,“你在此处休息片刻,大哥应当马上就到了。”
项巧卿寻了个由头去出去,殿内只剩下他二人。
“你觉得是谁?”乾陵悦的好奇心藏不住,待项巧卿离开,她立刻坐到他对面,伸长脖子和她说悄悄话。
“谁都有可能。”他眼神在茶杯与酒盏之间来回,伸手端起茶杯,抿了口。
“能在最森严的地方做手脚,”不是她阴谋论,结合之前种种,项天仁动手的可能性很大,“或许你不该对皇室里的亲情抱有太大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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