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二当家闻言思考,“这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西郊有个野郎中,本事很大,脾气不好,不常见人。”
乾陵悦抿唇,脾气很大的人极难请出山,不知道可能性大不大。
“你先打听下有没有其他人选。”将那人作为备选,她想尽量在最短时间规划好。
拿了纸笔将计划画好,递给二当家,“就照这个装修,再打几个透明的柜子。”
“预算恐怕不够。”他只看了一眼,便直接道。
“不够拿着账本找我。”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他说不够她跟着就给,又不是他妈。
“行。”
因着心中已有计划,决定做得很快,就算亏本,她也可以用王府皇室这条线赚回来。
二当家只是比较有头脑,但对她的计划一无所知,只当她要开个卖药的铺子,“可是你的货量够吗?”
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的药品来源。
“包在我身上。”她盯着那张规划图,想着还有什么需要补充。
二当家视线转到她身上,她就像是天降救星,尽管最初对她将信将疑,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药膏却卖得越来越好。
辛苦是辛苦了些,但益也很可观。
“你到底是什么人?”心里想的话悄然流出,他眼神钉在她身上,试图找到答案。
“救你于水火的人。”她头也没抬。并非是她自夸,东城外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和她密切相关。
二当家哑言失笑,在她看到前又及时住笑,“我需要你救我?”
“是啊,你当然不需要,”她一边往图纸上加东西备注,一边敷衍回答,“睡土地怕什么,吃残羹算什么,不过是体验生活罢了,只要活下来,都是可以的。”
他被反讽得眼角直跳,盯着地面深思熟虑后道,“我想了想,我们还是普通合作关系比较好。”
“行啊,六四分,我六你四。”她调整着诊堂的空间大小,不咸不淡地接话。
“从三涨到六,是不是太过分了。”他控诉。
“我还可以更过分。”她合上画交到他手里,开始在铺子里转悠,检查各种细节。
二当家拿着画边查看边跟在她身后,“世间少有我能看得上的女子,你算一个,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做我朋友的机会。”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她面上淡淡,看都没看他一眼,凑近看墙体完整度,指着某一处缝隙,“这种裂痕多吗?”
他跟着看过去,一时回答不上来。
当初只是看地段和价位合适,便匆匆定了下来。
“算了,已经付过钱了。”她嘴上这么说着,看他的眼神却充满了“败家子”三个字。
他挺起胸膛为自己辩解,“你要的急,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
“别,”她立刻否认,“谁和你有将来。”
二当家却上纲上线,“说真的,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王府吗,之后不如跟我,保你吃香喝辣。”
“……几个菜让你喝成这样?”她幽幽地看他一眼,仿佛在看傻子,转身半真半假地回答,“若要离开王府,我必然悄无声息。”
他眼神微深,没再说这个话题。
“对了,你昨日为何过来?”她后知后觉想到他似乎提前来了王府,药品并不缺少,他本不需要来此。
“哦,”他顿了顿,“这不是想着带你看看新铺子?”
“就这?”她怀疑地望着他,若非与他利益相关,他不会冒然进王府。
他点头,“就这。”
乾陵悦半信半疑。
与他敲定铺子的装修图,又和他亲自挑了几家性价比比较高的木匠铁匠,她心思一起,扒拉着二当家的胳膊,“我们去流香阁看看。”
“去那儿干嘛?”他皱眉瘪嘴,十分排斥。
“人家那么红火,我们总要去取经。”纵然不是很喜欢这家店,但它成功必然有可取之处。
上次只是匆匆一瞥,又忙着照顾老人的感受,压根没看清。
二当家不情愿地跟在她身后。
怕被人认出,她买了条面巾遮住半张脸。
流香阁内顾客盈门,两人挤在人山人海中倒也不那么明显。
二当家小心护着她不被人群挤到,两人从门口一格一格看到门内,乾陵悦拿出当年背医书的记忆力,飞快记着各种分类及售价。
男人妥善地保护着她,因此拥挤的客人里总有她的一隅清净之地。
很快看到最后一面墙,她正聚会神看着,无所事事的小二骤然眉开眼笑,高声迎道,“安……项公子,今日来看什么胭脂?我们刚出了新品。”
上次招待不周,等他们走后小二被识人的掌柜狠狠骂了一顿,这次再也不敢怠慢。
乾陵悦心道又是哪个贵胄公子,引得小二如此谄媚。
随意看过去,一眼呆住。
这也太巧了吧。她小心地往二当家身后躲,不让对方看到自己。
早上是撒谎身体不适出的门,要是被捉到……
“随意看看,不必神。”项天礼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关注,避开小二的殷勤。
旁人已经投过来探究视线,他微微皱眉,视线压低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小二不敢强求,但仍然小心地跟在不远处。
“项公子,抱歉我耽误了下。”柔媚的声音再度引得顾客们看向门口,一袭鹅黄襦裙的司空长婵踏着门外汉子们痴迷的视线里走进来,在门内女客艳羡的目光中款款走向项天礼。
本来还躲着的乾陵悦一怔。
“无妨。”他并无太大的波动,甚至转个身,继续在人群寻找那个身影。
长婵并不在意,乖巧地跟在他身边,小声道,“王爷,姐姐定然喜爱新出的那款胭脂。”
他眉间冷意化开些,眼中添了柔和动摇,“当真?”
“您买了便知。”
早些时候她照例给王爷请安,王爷却显得心不在焉,细问之下却说想给乾陵悦买点礼物,她便自告奋勇。
送女孩子无非绢帛饰物胭脂水粉,绢帛饰物王府自然不缺,胭脂水粉则全凭个人喜好,放眼京城,唯有流香阁有此格调。
项天礼最终采纳建议。
原计划膳后出府,司空长婵刚走项畏来报,“王妃去了流香阁。”
他眼中略有惊讶,对司空长婵不由生出几分赞赏,转而脸色又一沉,“她一人?”
“……不是。”
项天礼立刻起身,差人叫了才走到一半的人,匆匆出府。
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角落里乾陵悦看着两人低声交谈的和谐场面,扎眼的同时有几分落寞。
那才是女主该有的光环,走到哪里都惊为天人,就连项天礼这么理智的人,在明知道她有异心的情况下还能对她和颜悦色,甚至陪她出来逛胭脂水粉。
说什么她处处无暇,结果还不是对其他女人予取予求。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七十九章 求收留
二当家几乎同时察觉到她的低落情绪,小声与她咬耳朵安慰她,“也许他是来寻你。”
“寻我?算了吧。”她本就是溜出府,就是寻她也应该去东城外。
他没做声,心中倒是十分疑惑。
正僵持,深居简出的掌柜罕见迎出来,恭敬对项天礼询问,“项公子,可是为夫人挑选胭脂?”
“嗯。”他绷着脸,视线还在搜寻。
“里面请。”掌柜一伸手,要领他进去。
“不用。”他微微皱眉,拒绝。
掌柜只淡然一笑,垂首道,“夫人生得如此天骄,该去里屋看看流香阁的上品。”
乾陵悦心神微动,刚才那微末的不悦已然被好奇代替,没想到里面还有更高级的货色,这样的贵宾制度也许可以吸引不少有钱人。
她在心里盘算,而二当家却在听到掌柜的话后注意到这间铺子的格局,以及掌柜这个人本身。
这个掌柜落落大方,即便知道项天礼的身份却还能镇定自若,想必见惯了达官贵人,或者对王室本就熟悉。
她伸出的手布着老茧,绝非是十指不沾阳春之水的人。
一个掌柜,就算需要她亲自研制,老茧应该也集中在手指上,而非手掌。
二当家眼神微深。
“既然如此,”项天礼在掌柜和司空长婵期盼的目光中坚定且缓慢地回答,“下次本……我再带大夫人过来看。”
没有对的人在身边,再上品都没意思。
掌柜微怔,一向端庄大气的司空长婵眼底划过玩味以及淡淡的失落。
但她是个知趣的人,笑着打圆场,“公子心系我家姐姐,掌柜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二当家原以为听到这话乾陵悦多少会开心一些,转头看去只看见她满脸懊恼,低声嘟囔,“这么好的机会,傻子。”
他一脸黑线,头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眼见着项天礼转身要走,她又想看得抓心挠肺。
二当家握住她的手腕,劝着,“克制些,你回去了再让他陪你出来是一样的。”
虽然对方可能早就知道他家王妃出逃的事,但真的在外头对上脸多尴尬。
乾陵悦心潮涌动,眼睛巴巴望着后门,恨不能有双透视眼,随后被二当家强行拉出去。
那边讪笑着的掌柜还在道歉,项天礼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翩然身影往门外去,身形一顿,迅速转身追出去。
司空长婵怔愣一瞬,朝掌柜不好意思地笑笑,“公子可能遇见熟人,有劳掌柜。”
说完便匆匆跟出去,然而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她怅然若失地站在大道中央,茫然四望,正想着先行回府,一道油腻的声音悠然响起,“妹妹,好久不见了,可移步小叙?”
司空长婵眼神一暗,看向摇着扇子肥头大耳的司空青,迅速掩饰好面上的嫌恶,乖顺地回答,“是。”
追了一路的项天礼望着眼前不太高的墙,眼神探究。
这里很熟悉。
项畏悄无声息地出现,禀告对方动向,“跟丢了。”
“嗯。”他沉默应着,抬头看着墙边那棵大树,又看了看墙体,纵身一跃,站在墙上,里头尽眼底。
李嬷嬷正在做饭,大力二力在往后院搬柴,师黛扫地,土豆在添加柴火。
他视线往下,一眼看到角落里的石桌。
重新落在墙外,他淡淡道,“把这棵树砍了。”
“是。”项畏果断应了,往前走了两步才迟疑道,“这棵树万一是别家的……”
“这是王府的。”
王府占地面积大,出门又常走正街,周围的小巷纵横,若非看见墙内熟悉的场景,他也不会确认这便是王府。
两人绕了一圈回到王府正门,要进门时项畏才忽然道,“长婵妃还在流香阁……”
“给她个机会和司空青聊聊。”他脚都没停,大步走进府,去没回寝殿,直接往流火居去。
流火居内乾陵悦心有余悸,还好二当家轻功过硬。
即便清楚被项天礼抓到也不会有太大的后果,但她总有点心虚。
“王妃怎么满头大汗。”询问的男声骤然响起,她惊得差点骂人,看着不声不响出现在门口的项天礼,她微咳一声。
“有点热。”她避开与他对视,冲屋内喊着,“绿竹!”
正在打扫的人应声出来,“王妃,怎么了?”
“拿把扇子来。”
装模作样地拿着扇子扇风,“王爷怎么忽然过来了?”
他泰然自若地在她对面坐下,“听闻王妃身体不适,本王自然要过来看看。”
“有劳王爷关心。”她干巴巴地回答,心里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赶走这个瘟神。
项天礼看着她的脸,漫不经心地询问,“王妃身上的胭脂气很好闻。”
这么直接?她心里一惊,面上努力面不改色,“是吗,看来这胭脂质量不错。”
他一时未说话,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乾陵悦喝口茶,偷偷抬眼观察他。
主要是自己本就理亏,所以有点怂。
“乾陵悦,本王不与你兜圈子,”他骤然开口,语气是未有过的严肃,“你适才是否……”
“王爷,府外有人求见。”项畏的通禀恰到好处。
“让他等着。”他摆摆手。
“是……方公子。”项畏面露难色。
项天礼神色一,转头确认,“方游?”
“是。”
他的视线回到乾陵悦身上,对上对方如释重负的神色,心内好笑,刚才本来就打算吓唬她,这人心虚的时候不能和她打太极。
既然如此,下次再审。
不急一时。
“王妃好好休息。”在她殷切的眼神中起身,他淡淡嘱咐,随后离开。
乾陵悦长呼一口气,却有点埋怨,他都说过不反对她接济穷人,为何还要禁止她与二当家的私下来往。
主殿。
方游正大喇喇地坐在侧位上,晃着腿喝茶。
项天礼神色不怎么好地坐在主位,“方公子有何要事?”
上次才说不要有过度接触,今日便找上门来。他眼神微暗,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我只是想请王爷帮个忙。”他放下杯盏,直直地望着他,一点求人的软意都没有,目光灼灼。
“但说无妨。”两人也算有过交集。
“我想请王爷留我一段时间。”他直奔主题。
项天礼眉尾微扬,对他的请求感到意外。
方游贵为太子,即便落寞,也不该毫无退路,怎么会求到他头上,关键是,为什么是他?
南王素来好客,为为人处世温和有礼,求助也当是项天义才对。
“恐怕不行。”他漠然拒绝,王府里有乾陵悦这一个麻烦就够了,再多个方游,他怕是无力应对。
虽然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但在大哥的眼里,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王爷的顾虑。”拒绝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不着急,缓缓道,“我有个废太子,无权无势,更毫无复国野心,王爷若不确定,大可把我送到皇上面前对峙。”
项天礼探究地看着他。
他以进为退,着实高招。
送是不可能送到皇上那儿的,一来没必要,二来在现在阶段,只会加剧大哥对他的怀疑。
“方公子说笑。”他平静回应,“本王并非顾虑,只是你缘何求本王留?”
他咬重“求”字,希望对方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因为我遭人刺杀。”方游语气沉了沉,目光深邃地与他对视,“可能是旧国仇敌,也可能是未雨绸缪的人。”
话中意味深长,项天礼默然看着他,试图解读他微笑下的深意。
他是要拉自己下水还是入伙,只是两个概念。
但不管哪种目的,只要他同意,日后便无法独善其身。
他本就没有野心,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分内之事。
“忘了和王爷说,虽然我无权无势,但若有心召集,也是一股力量,”他淡然追加,“王爷若是好心留我,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项天礼起身,眼神骤冷,“方公子请回。”
“王爷真是忠心耿耿,”他顺从站直,懒懒道,“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代代难留同辈人。难道王爷没有发觉近来经手您的案子,越来越少吗?”
他身形微顿,的确如此,他处理的都是无可厚非鸡毛蒜皮的小事,起初还以为是百姓和睦,日子久了也就发觉不对。
但他并未当回事。既然大哥想揽下大权,他也乐得清闲。
三兄弟相安无事这么久,日后也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王爷难道还相信兄弟情深吗?”方游嘲笑一声,在他不悦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先皇忽然暴毙,仅仅是因为急疾吗?”
项天礼瞳孔震动,稳住心神,眼中似有寒冰,语气严厉,“方公子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王爷是个聪明人,你比我更知道。”他弯弯唇,似笑非笑,忽而又换上最初的一脸轻松,“怎么样,王爷要留我吗?”
他没做声。
方游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手指擦过茶杯杯沿,“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真相。”
项天礼眸色深沉,主殿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才听到他克制的平静,“希望你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八十章 友好试探
府中多了一人,乾陵悦毫不知情,满心都是如何在项天礼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开个铺子。
前期需要她亲自把控调度,又不像有手机还可以视频,她愁得不得了。
带着绿竹在王府各侧妃寝殿穿梭,新产品得到大家的推崇,不一会儿便盆满体钵,绿竹两袖全是铜臭,沉甸甸的。
“王妃,侧妃们都是您的主顾,您不怕王爷知晓吗?”绿竹生出几分担心。
这算是以权谋私了吧。
乾陵悦看了她一眼,“天真。他知道又怎么样,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没有搅乱他的府邸,再说我可是在替他消愁。”
侧妃们忙于攀比打扮,哪里会像以前闲得无聊多生事端。
“哦,”她似懂非懂,往上拢了拢衣袖,又疑惑,“杨妃、榕妃还有长婵妃不需要吗?”
但凡有了新品,王妃都只送到其余侧妃寝殿,全然不提那三位。
乾陵悦眼神微暗,这几日柳榕意外安静,不吵不闹,甚至极少出现在她和项天礼面前。
因着中秋的事,她对她好感全失,能避则避,柳榕私下找绿竹回购疤痕药,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默默对她提高一半价格。
至于杨妃,这样阿谀奉承墙头草的人本就不用太心神,重利轻义,对她好反而会成为她反咬一口的把柄。
唯有司空长婵,她在等她主动,给她留一个上门的理由。长婵妃城府深,心思多,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如今项天礼知晓她来者不善,却无从佐证,冒然冷落或试探,只会加重项天仁与他的隔阂。不如维持现有的平衡,静观发展。
她登门造访之时,才是格局扭转之机。
“她们有需要自然会来找我。”她没说得太深,轻描淡写地回答。
说话间路过一方池塘,乾陵悦随意四望的眼停在某个方向,这个时节了竟然还有莲蓬?
她站住脚,瞥到湖边小船,玩心大起,回头看绿竹一眼,又看了看跟在不远处的侍卫,“这湖深吗?”
“回王妃,不深。”侍卫拱手回答。
“本宫下去摘个莲蓬。”她斩钉截铁,说着就扎好宽袖,撩起裙子在小腿处打个结,往前走到池塘边。
侍卫面露惊恐,三两步挡在她身前,“王妃,万万不可。”
“这湖又不深,怕什么。”她瞪他一眼,现世生活里哪里还有这种纯天然允许打捞的荷花池,好不容易遇到了总要体验一下。
侍卫更加为难,深是不深,可稍有不慎落下去,被问责的必然是他,“王妃若是想吃,属下替王妃摘来。”
“那本宫不如去街上买。”她故意板起脸吓唬侍卫。
跌落水中捞起来就行了,他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这么迂腐。
乾陵悦碍于面子不能直说,摆手,“王爷追问,便说是本宫逼你。”
这么说是不可能的,侍卫不愿让她涉险,站着没动。
乾陵悦不想他为难,又实在想下去,眼珠一转,“本宫知你难处,你退下吧。”
侍卫以为她想通,长舒一口气退开。
下一秒,她直接跨进小船里,撑着杆子往前划。
“王妃!”侍卫的惊叫被她甩在身后。
乾陵悦开心得不行,撒欢似的往前撑,只恨只有一根杆,不够快。
得意忘形用来形容她非常恰当,杆子撑在水里,船往前走,杆子却没来得及抽出来,人被杆子往后带。
湖上本就飘摇不稳,这么一带,她完全站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哗啦——”栽进湖里。
她下意识抓住船尾要往上爬,越急越错,沾了水的手滑得不得了。
侍卫忙跳下来救她,然而重重的盔甲限制了他的游泳速度。
一阵风声从头顶掠过,他惊讶抬头,一个黑影闪过,下一秒王妃被湿淋淋地提起来。
乾陵悦望着突然出现的人,艰难地看过去,微怔,这张脸有点熟悉。
“你怎么进来了?”出色的记忆让她迅速回忆起与他的初见,讶异发问。
方游还期望她能崇拜地感激自己,结果上来就是令人窘迫的问题。
刚住进府,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饮食不习惯,第二天就开始上吐下泻,太医看过后开了方子,前两天好了些,谁知道第三天开始高烧不退。
好不容易退了烧,他才出来透透气,谁知道一拐弯就看到尊贵的王妃正在湖里挣扎。
“来王府小住几日。”轻手放下她,避重就轻地回答 。
视线却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哦,”她拧了把自己的衣服,水“哗啦啦”往下流,“方公子不介意的话先去流火居小坐一会儿。”
一行人往回走,侍卫忐忑不安,担心会被追究。
方游被引去凉亭,乾陵悦回到房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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