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二当家带着她打出一个剑式,解释道,“王爷可是用剑好手,当初那一手剑耍得凡是见过的人无不叹为观止。”
乾陵悦很是讶异,这是她不知道的项天礼。
之前也只是听其他人断断续续提过项天礼会武功的事情,至于其他就再没有赘述。
上次遇刺倒是见过一次,不过无从比较,只知道很厉害。
现在听二当家这么一说,看来不是一般厉害。
项天礼远远看着两人手把着手,气得不行,又生出一股无力感,也许他猜不透乾陵悦对项天义的感情,但她对二当家毫无男女之情。
这也是他无力的地方,她大大方方正大光明,他无从指责。
“悦儿。”但回过神,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轻声叫着她。
乾陵悦许久未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惊得手中剑脱落,项天礼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剑并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剑尖朝着自己,把剑柄推过去。
“剑不比其他凶器,锋利易伤,小心着点。”他波澜不惊地叮嘱。
她愣愣地接过,心跳却久久不能平复。
刚才他挽剑花的样子,意外地帅气逼人,仿佛是她从未见过的一面。
“我方才还在说,若是学剑,王爷才是最好的选择。”二当家轻松地插话,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项天礼也不客套,站在她身边,颔首点头,“本王深以为然。”
乾陵悦一脸问号,这人自夸也这么淡定从容?
“我可以教你一些拳脚功夫,或者匕首。”二当家说着从袖子里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手心转了转。
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
“暗器之流,本王实在看不上。”项天礼冷漠贬低。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零五章 时光飞逝
二当家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默默道,“这匕首可是仿造您的兵器打造的,难道您忘了?”
项天礼重新审视那把匕首,的确有些眼熟,蓦地想到自己刚及冠时的确有段时间热爱匕首。
当众被打脸,乾陵悦笑吟吟地望着他,还在逼问,“怎么说?”
他嘴唇懂了懂,想解释。
乾陵悦已经率先为他开脱,“没关系,不就是一把匕首嘛,二当家故意模仿你说明敬佩你。”
这话没有任何挖苦之意,全是她真情实感。
而对她的毒舌已经后遗症的项天礼却瞬间黑了脸,本来就心中不爽,还要被王妃拂面子。
“乾陵悦,你一定要这么针对本王吗?”他沉着声音问,话里却满是对她的不满,以及微微的委屈。
被叫大名的人一愣,呆呆地看着他,“你生气了?”
她难得帮他说次话,他竟然还生气了?
“王爷,您是不是被骂惯了,习惯不过来?”她向来直脾气,又在二当家跟前,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项天礼求怼得怼,哑口无言。
乾陵悦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拉着二当家开始练习。
路过的工人倒吸一口凉气,都说安王爷非常不喜欢自己的王妃,怎么现在看来恰恰相反呢?
王妃都这么不客气了,王爷却仍然只是沉着眼,一副想发火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哎,王爷对王妃纵容得都无法无边了。”婢女路过的时候难小声议论,这话传到柳榕耳里,面色更加阴暗。
这段日子乾陵悦极少在府中逗留,原以为她有机会重得恩宠,谁知道那司空长婵竟然与王爷形影不离。
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哄得王爷吃饭都要带着她。
她一时气不过,想上去理论,却反倒被王爷骂了一顿。
终日怀恨在心,可王爷的目光不曾在她身上驻足须臾。
眼下又听到婢女的议论,更加感觉到自己的劣势。
“王妃与王爷身在何处?”柳榕冷着嗓音问。
贴身侍女连忙上前,战战兢兢地回答,“在王爷寝殿。”
“走。”她二话不说起身。
“这……”贴身侍女很是犹豫,今时不同往日,柳榕的身份早就贬低不少,冒然前去打扰,恐怕会被王爷降罪。
柳榕横她一眼,声音越发刻薄,“怎么,难道本宫还去不得?”
婢女哪敢再违抗,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
几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王爷寝殿,彼时王爷正瞪着不远处和乐融融的两个人,十分不悦。
“王爷,榕妃来请安了。”项畏低声回禀,眼神复杂。
这柳榕还真会挑时间,竟然选这时候。
项天礼的脸色更阴沉几分,看了门口处翘首盼望的人一眼,直接回绝,“不见。”
“是。”
项畏领命离开,未出半刻,一道略尖细的声音响起,“王爷,臣妾思念至极,擅自来请安,您雅量在怀,不会怪罪于臣妾吧。”
她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还能如此清晰,令乾陵悦十分佩服,因为她的插话,他们的练剑暂时停了下来。
“找本王有何事?”他话是在问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陵悦和二当家……身后的清池。
柳榕自然知道他在躲避视线,心中更加不满,故意拔高声音,“听闻长婵妹妹想要清池,臣妾本以为您会回绝,没想到这么快就动工了。”
这话说得乾陵悦彻底停下,了剑,装作不在意地往回走,在他们不远处坐下喝水解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项天礼被柳榕冷不丁的一句话弄得皱起眉,“二者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柳榕睁大眼,故作无辜,“可能是臣妾记错了,上次长婵妹妹还在臣妾跟前念叨说清池风光独好,就这么填了可惜了。”
乾陵悦心中有数。
柳榕虽然是个爱落井下石的人,却鲜少空穴来风,说出的事都是基于一定的事实。
而她现在说的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毕竟涉及到项天礼,而后者并未反驳。
她心里骤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忙又喝了一口水。
“本王重新开池,是为了王妃。”项天礼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整个过程坦坦荡荡,甚至还与偷看的乾陵悦对视了一眼,又漠然回视线。
柳榕卡壳,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观战的二当家说了句,“王爷对王妃一往情深,真是可歌可泣。”
被乾陵悦横了一眼。
这当口这么说,不是在给她拉仇恨吗?
二当家只顾自己开心,可没有想那么多,耸耸肩,擦把汗跟着工人下去指挥。
以为能挑拨离间的人此刻寒着脸,羞臊难堪,只好找个借口离开,“臣妾忽然想起长婵妹妹约了臣妾赏花,先行一步。”
乾陵悦最不喜欢挑拨离间的人,尤其还当着她的面,这不是把她当猴儿耍吗?
她堵住她的去路,“榕妹妹难得来一回王爷寝殿,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方才不是说思念王爷吗?”
“姐姐说笑了,妹妹来前并不知道姐姐与王爷也在这里。”柳榕极力为自己挽尊,显然效果不怎么样,因为项天礼的眉头更沉。
他其实是个纯粹的人,喜不喜欢都在行动里。
“欸,万万不可这么说,我们都是王爷的人,我在不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乾陵悦有心看她笑话,“再说妹妹方才不也说了,长婵邀了你赏花,难道我和王爷赏不得吗?”
她的歪理一套一套的,让柳榕回不过话,“自然是赏得的,可我与长婵妹妹早就约好……”
“悦儿,不要胡闹。”见乾陵悦真有让柳榕把人弄来的架势,项天礼忙出声阻止。
这一叫,柳榕呆住。
王爷什么时候与乾陵悦如此亲密?悦儿?想当初她盛极一时,王爷也只是唤她榕榕,看似亲昵,实则疏远。
未想到她求而不得的东西,乾陵悦轻易得到且弃如敝履。
“我可没有胡闹。”乾陵悦笑嘻嘻地,却没有再说话。
二当家看着两人一来一往,脸色更加黯淡。
乾陵悦口口声声说着不喜欢王爷,可行动都是喜欢得不得了。
“王爷,恕臣妾鲁莽。”柳榕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行了礼后匆匆离开。
等人走了,项天礼才扶着额,“舒服了?”
“嗯。”乾陵悦大方点头,她怼人从不藏着掖着,对柳榕的讨厌自然流于表面。
“你毕竟是王妃,好歹注意措辞。”对于改变她,他已经彻底失去想法,只希望她能看在身份上,偶尔端庄一下,莫要让人抓到大把柄。
她仍然点头,一副没有心机的模样,大喇喇地,看得项天礼头疼。
“要不你给我休书?这样我就不是王府的人了。”乾陵悦想得很透彻。
男人立刻瞪眼,又扭过头不看她。
不知何时回来的二当家在旁边抓紧时刻煽风点火,“对啊,王爷,正好也给我点机会。”
两人说相声似的,你一句我一句,默契万分,听得项天礼呕血。
“说完了?”他气压低得让人窒息,乾陵悦了声,转开脸,二当家哼着曲,毫不在意。
而他此刻并未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项天礼每天下朝后,先要被迫听项巧卿与方游的对话,等方游溜了还要被抓着出谋划策。
好不容易哄好这尊佛,项天义风雨无阻地来请安,请安之余与乾陵悦相谈甚欢。
他眼看着自己好好的寝殿变成了大型交友场合,偏偏个个都是沾亲带故,说不得。
等送走项天义,一回头就看到乾陵悦跟着二当家开始练习。
上次讨论过后,她的确转而跟着项天礼学习剑术,但也没有放弃匕首,导致她的一天格外紧张。
好在铺子还剩装修缓冲期,给她一点余地。
项天礼看着两人时不时紧贴的身体,分外不悦,沉着眉强行打断他们的教学。
二当家无所谓地抛下匕首离开,乾陵悦只好扭头看着他,“你吃醋了?”
他不做声。
乾陵悦叹口气,“王爷,要不你还是给我休书吧。”
又不给休书,又要管着她,她也很累。
更何况她还明确说过两个人不可能,项天礼总是以自己的方式管束着她,单方面认为她是他的所有物。
“做梦。”而他的回答也十分简洁,完全掐断她的心思。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只好瘪瘪嘴继续练习剑术。
清池的进度比想象的慢了一些,导致一月将至,还有一大半没有挖开,她发愁地盯着那一点湖面,再度询问二当家,“还有多久?”
二当家看出她对清池的额外注意,前几次她询问的时候还耐心解答,到和项天礼练完剑后她再询问时,眼神暗了暗,将她拉到一边。
“怎么了?”乾陵悦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到走廊后,看着他一脸肃穆,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和我说实话。”他开口,声音是从没有听过的深沉,注视着她的眼睛,不让她躲避,“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我没有。”乾陵悦矢口否认。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零六章 谈婚论子
她否认得越快,事实就越显然意见。
二当家不是傻子,脑子飞速转着,片刻后沉声道,“你要回去是不是?”
上次中秋的事他算是半个参与者,那书上写的东西还历历在目。纵然他和项天礼认为是假的,也防不住她真心实意地相信。
但按照书上的内容,要离开也是一年之后,她怎么会如此突然?
乾陵悦盯着他良久,深呼吸,“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清池这么美的一处景色,填了可惜了。”
二当家怔住。
她面色坦荡,不像说假话。
“此话当真?”他心中还有诸多疑问,但最终选择相信她。
乾陵悦点头,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还是埋在心里比较好。
因着她的委托,二当家加快进度,清池如愿恢复原状,乾陵悦应邀来到清池观赏,却发现不仅是恢复,更是焕然一新。
二当家虽然情商不如何,但审美意外还可以,加了不少她十分喜欢的小物件,让整个清池都格外浪漫起来。
连项巧卿都连连夸赞,唯有项天礼暗着脸色,眼神有意无意从乾陵悦脸上飘过,有心挤入她和二当家中间,被二当家无形化解。
当晚,项巧卿提议在清池举办小型赏花会,命人布置了不少花卉美酒,还特意安排好座位,让方游和自己一桌,乾陵悦和项天礼一桌。
在清池延长的那几日,乾陵悦已经提前布置了该布置的东西,药品也储存完毕,还再三叮嘱二当家,就是绑也要把那个郎中绑过来。
二当家对她向来唯命是从,只能答应下来。
赏花会上,柳榕一脸暗淡坐在最边上,司空长婵坐在离王爷一手之隔的地方,而乾陵悦则坐在项巧卿与项天礼之间,时不时被项巧卿拉过去低声交谈,无非说些方游如何有趣的话。
项天礼远远听到,只频频打量乾陵悦,却未说什么。
而二当家晃着脚坐在方游对面,五人里唯有他形单影只,却也自在,偶尔婢女来倒酒,心血来潮也会调侃两句。
说是赏花,只是借着由头聚一聚罢了。
但项天礼万万没有想到,项巧卿还邀请了一人来——或者说他早该想到。
“四弟、卿儿。”项天义面上是熟悉的温柔笑容,在二当家身边坐下,与安王爷毗邻。
“二哥竟然也来了。”项天礼说着意外的话,脸上却一点都不意外。
项天义挑眉,不置可否。
“这些花生得倒是娇艳。”他扫了一圈,随手摘下一朵,递给乾陵悦,“很衬你。”
乾陵悦还没说话,项巧卿已经伸手把两人隔开,“哎~二哥,做人可不能这样,香妃姐姐怎么没同你一道?”
“就是因为她没同我一道,才特意托我送陵悦一朵花,以表歉意。”项天礼大大方方的解释着自己有所越矩的行为,毫无歉意。
话题的主人公埋首喝茶,心情其实有点混乱。
最近一个月的频频造访使她与项天义的关系越发密切,恍惚之间找回当初和男神相处的旖旎气氛。
但她又时时刻刻告诉自己,纵然与项天礼说清楚了,她还是王妃的身份,不可越矩,因此到后来与项天义交谈时总是带着顾虑躲闪。
而对方却越发亲密,一点都不介意似的。
好几次她都用余光看到项天礼那像要杀人的眼神。
“多谢二哥。”人家毕竟送了东西,不能装看不到,她嗫嚅地道歉,下意识看了项天礼一眼。
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以前我行我素,从来不会注意这么多,现在却总是会不自觉地看向项天礼,若是他的脸色再黑一点,她就会自觉调整自己的行为习惯。
“不用谢,要谢也是谢你香妃姐姐。”项天义举止之间毫无异样,仿佛是他该做的事,乾陵悦自然也挑不出驳斥的点。
倒是项巧卿在边上想到什么似的,“说起来,香妃姐姐的那一对胞胎才着实可爱,香妃姐姐不来,可惜了。”
项天义温和笑笑,“你可惜的是不能和孩子玩儿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兄妹俩贫嘴,项天礼一如往常沉默地听着,年纪最小的人反而是最成熟寡言的那个。
乾陵悦看着他刀锋似的侧脸,忽然心神一动,生出几分怜惜,拿起酒壶给他满上,“长公主说这酒很难得。”
听到她在说自己的酒,长公主立刻转移话题,开始夸自己的酒如何厉害,说到中途顿了顿,娇羞地看了方游一眼,“原料是从朝歌连夜运来的,很是新鲜。”
方游尬笑着转移视线。
一直未开口的项天礼却悠悠问道,“我看方公子与皇姐相谈甚欢,亲事可定下了?”
一语惊四座,连最开放的乾陵悦惊讶地呛了酒,忙咳了几声,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吧?”
他一脸严肃,看不出半点玩笑,“皇姐年纪也大了……”他诡异地顿住,低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又回视线,淡定继续,“该成家了。”
乾陵悦默默起踩他的脚,心说这人平时也不像是会搅浑水的人,怎么这么关键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
项巧卿在听到他提及年纪时脸黑了一秒,又迅速恢复如常。
照理说方游不必参与这场谈话,但他对项巧卿的感觉确很复杂,尤其此时看到她刻意掩藏的落寞,难有些心疼。
“长公主这年纪正是善解人意的时候,不管谁娶到她都是福分。”他的维护之言引来几人的注视,说完后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项巧卿的脸色瞬间转晴,扭头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有些感动。
“不过,在下实在配不上……”
“配得上。”长公主立刻回驳,声音大得旁边桌的人都看过来。
大大咧咧的人此刻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饶是听惯了她纠缠情话的方游也有些难为情,垂头看着荡漾的酒面,一时噤声。
项天义眼底有些暗沉,但很快变得明朗,“难得有卿儿喜欢的人,可以让大哥降旨。”
一提到项天仁,在座的人脸色不约而同地沉下。
依照项天仁的性子,当然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项天礼本就对项天义有着微微的不悦,此刻自然无条件站在项巧卿这边,“皇姐喜欢人,还需要经过大哥的同意吗?”
“喜欢不需要,但成婚需要。”往日温和的人今日格外顶真,毫不回避地回答着这个问题。
乾陵悦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来来去去,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方游和项巧卿,直觉自己 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刚张口,“今天难得月色这么……”
“成婚也是皇姐的事。”项天礼非常不给面子地打断她的话,乾陵悦尴尬地停住,扭头冲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再搅事了。
而项天礼自动理解为她对项天义的维护,搞事的劲头更甚,“父皇在世,尚且不会阻拦她,我们这些做兄弟姊妹的,又有什么理由?”
“长兄如父,父皇过世后,大哥自然要肩负起照顾兄弟姊妹的责任,成婚这等人生大事,自然也该问过他的意见。”项天义声音还是温和的,没有起伏,却多了一丝坚定凌厉。
若是往常,也许项天礼会站在项天义这边,但今天,淤积的火气使他有些不顾后果。
“大哥自然不会同意。”不用问都知道的结果,项天礼眉压着眼,透出几分不悦,“可是皇姐的幸福不该由他决定。”
项巧卿没有料到项天礼会如此为她说话,感动之至,又不愿意两兄弟因为这事闹得不愉快,只好主动打圆场,“这都是我自己的事,到时候我与大哥说,你们不用多管。”
真正有关的方游默默喝着酒,他其实很想插一句“自己也不一定会娶”,却十分清楚这句话说出去的下场,只好暂时避开这个漩涡。
毕竟项天义与项天礼争执的本质并非项巧卿的婚配问题。
而这中间被抢话的乾陵悦对项天礼有了微微的改观。
还以为他是那个绝对会遵从项天仁权威的人,之前种种都昭示他对项天仁的推崇与敬佩,要拔除他在他心中的高大地位,实在艰难。
所以现在项天礼能够主动质疑他,也算是进步了一大步。
“就是,这是别人的家事,瞎操心什么。”二当家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刀,“自己的家事都没操心明白。”
意有所指地看了乾陵悦一眼。
项巧卿立刻接过话茬,“既然二哥这么不看好我的婚事,日后我便不去他府上了,”说着转头对乾陵悦,“你赶紧诞下子嗣,这样我就有伴儿了。”
乾陵悦哭笑不得,她的孩子和长公主隔了一个辈分,她能说出有伴也很厉害。
“现在还不是时候。”依旧是从前的一套说法,这次作为话题过度却没那么容易混过去。
长公主自以为是对她好,拉着她追问,“是不是四弟不愿意?是的话我帮你绑了他。”
项天礼的眉头跳了跳,很想堵住她的嘴,但又想她劝解乾陵悦,便忍了下来。
“不是……”乾陵悦想反驳。
“不是的话,那今晚就睡到他那儿去。”项巧卿做媒婆也是一把手,快刀斩乱麻。
她刚要反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福至心灵,扭捏着,“这不好吧。”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零七章 她要走
项巧卿本就心热,看她那模样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立刻开始掺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王妃,与王爷同寝于情于理皆无错漏。”
乾陵悦在她灼灼注视下默默答应,引来二当家的侧目。
上一次提到孩子,她可是避之不及。
她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项天礼眼底略过意外,却只当她终于愿意正视身份,没有多想。
因着这小插曲,原本会持续到子时的赏花被项天礼匆匆结束,几乎是赶着人离开。
乾陵悦也想卡着子时的点,一言不发地拾东西,帮着他赶人。
“下次再聚。”项天义倒是无所谓,坦荡地离开。
二当家则多看了乾陵悦一眼,有些担心她的异常,又实在没有身份去再三关怀,只好离开。
项巧卿拉着方游要去其他地方深入交流,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清池,等婢女拾东西离开后就只剩下项天礼和乾陵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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