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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等回到流火居,师黛看到她气冲冲的,才上来问道,“王妃怎么了?”
“王妃刚才去找王爷,想央求王爷陪她一同出趟远门,但是被王爷拒绝了。”绿竹看上去到不怎么担心,说话里还带着调侃之意。
乾陵悦看过去,眯着眼,“绿竹,胳膊肘往外拐?”
“王妃莫要冤枉奴婢,奴婢可比任何人都希望您好。”绿竹连忙摆手,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只是奴婢今日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您确实喜欢王爷。”
嗯?敢问这结论从何得知?
绿竹晃晃脑袋,接着分析,“早些时候您被二当家拒绝都没有任何表情,唯独被王爷拒绝会十分窝火。”
这算理由吗。乾陵悦无法苟同,摆摆手示意她闭嘴,“说这些没用,说些能让他陪我出去的。”
绿竹笑了笑,“王爷已经答应您了啊。”
“什么意思?”他明明话里话外都是拒绝。
“难道您没有听之前王爷与大臣的对话吗?”绿竹眨巴眼,似乎料到她没有听,神秘一笑,“大臣就是请王爷去新月走访,王爷一开始不愿意,后面看到您才改了口。”
乾陵悦哑言。
这些是她不知道的事,却显得她刚才的表现十分低智。
其实她一般不是这样的,只是回来后看到项天礼一点都不在乎的表情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他分明知道自己回去的必要条件,却在知道后毫无作为,后面她偶尔提到,都会被他岔开话题,再问时他便借口离开。
关于先皇去世的真相,永远都无法继续。
可她也不能苛责于他,只能寄希望于他哪天能良心发现,助自己一臂之力。
说着喜欢她呢,可做的事都是在远离。
次日清晨,乾陵悦刚拾好东西,项天礼已经候在门外,相对于她大大的包裹,他就轻便许多。
扫到她的包裹时不问了一句,“这么多东西?”
“关你什么事。”他没有惹她,但她就是想怼他。
项天礼摸摸鼻子,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门口,马车似乎等了很久,她上车将行李塞在座位下,看了眼随后上车的项天礼,“看我发火很好玩?”
刚坐稳的人偏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感觉像看耍猴似的?”她不依不饶地追问,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他能答应,为什么不早些答应,还害她一个人忐忑这么久。
“惹怒别人是你的乐趣?”问话三番两次被无视,愤怒已经盖过了她无理取闹的自觉,她拔高声音,怒视着项天礼,逼他回应自己。
项天礼终于正视她,干燥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腕,将她里头的衣服往外扯了扯,温声道,“清晨露重,别着凉了。”
铁板直女在他的关怀中感受到一丝悸动,忙稳住心神,质问的话倒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你若是答应,大可直说。”
项天礼悠悠回答,“你发火的样子很可爱。”
乾陵悦哑言,抱怨的话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脸上一阵灼热,耳边只有他那句不知褒贬的话,似乎带着热度,贴在她的耳边。
应该是脸红了。她默默想,撇开脸,故意看着外头的景色。
项天礼在那边撩开车帘,淡定地,“这边风景好一点。”
“哼。”乾陵悦小声哼了一声,以为再也不会有的心动一点点复苏。
马车跑得飞快,越过西郊,径直往西。
随着太阳升起,露珠消散,摆脱了暗色的旖旎,乾陵悦似乎终于梦醒,想起来正事,“新月在哪儿?”
“我以为你知道?”他扬眉,问话里调侃居多。
乾陵悦怀疑他知道自己去那里的真正目的,但又不想像从前那样让话题无疾而终,因此忍住没问。
“这我哪里知道,连现下七国都是二哥告诉我的。”她理所当然。
原主本就是深居简出的主儿,世事险恶相国也不可能告诉她,自然不知道。
至于她,更是一抹黑。
项天礼面上的轻松一顿,“二哥来和你说什么了?”
“挺多的,大概就是让我多体谅大哥。”乾陵悦只能记住关键信息和谈话大致意思,其他的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他绷紧的脸稍微放松,“二哥也未必知道事情全貌,若是心有怀疑,最好亲自调查。”
“难为你能说出来这种话,不知道谁当初连自己生父的死因都不调查,偏听偏信。”乾陵悦心直口快,且暂时丢了情商,导致这句话处处累点,戳得项天礼遍体鳞伤。
项天礼既生气又无奈,“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乾陵悦点点头,无辜地望着他。
两人现在的相处氛围有点怪,交谈的时候可以忘记感情的事实,一旦沉默,项天礼在她耳边的那些告白就会一句句回放,甚至还是慢放。
想着想着脸就开始发烧,项天礼余光瞥见,嘴角有微弱的笑意,项二停下马车去买吃食时,他故意凑过去,低声道,“王妃,你的耳朵红了。”
“是吗!?”她猛地弹开,并试图用声音引开他的注意,效果微弱。
项天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耳朵,随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脸,在项二回来的同时悠然道,“承认吧,你喜欢我。”
……?乾陵悦瞬间理智回笼,热度顷刻降下去,严肃地盯着他,“我敬重你是王爷,所以并未有决绝之举,若是你再这么……”
“我知道了。”他果断打断,留乾陵悦一脸懵,她还没说完呢。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男女授受不亲
去新月的路程不长,但中途也需要借宿一晚。
“我们去哪里借宿?”经过这半路的磨合,乾陵悦和项天礼总算脱离最初的说一句怼十句模式,能够平和交流。
项天礼撩起帘子看了外头一眼,沿路荒凉无比,仅有的几间客栈也破破烂烂,着实让人没有入住的想法。
“项二,下一个村落还有多久?”他出声问赶车的人。
“还有半日路程。”
“好。”
这意思便是到下个村落再说。
乾陵悦悠悠开口,“哟,您还挑呢,这里能有客栈都不错了。”
项天礼没有回话,早就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马车颠簸一会儿后才听到他道,“就算你再刺激我,也不会改变你是我王妃的事实。”
她闭嘴,没再说话,却偷偷翻个白眼。
现在还闹要休书,纯粹是讨厌他们给自己惹上一摊子烂事,把她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还要看人脸色,四处动脑。
“同理,就算你再对我好,也不会改变我不喜欢你的事实。”乾陵悦呲着嘴回驳,令男人眼色一暗,片刻后又舒展开来。
她最看不惯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冷哼着扭头。
外头赶车的项二从最初的紧张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这双耳朵听透了太多。
下一个村落毗邻新月,只是还有约莫两日路程,乾陵悦在打听了大致距离后默默想着这要是在现代,一天就能到,真是各种不方便。
项二去拿房间,乾陵悦和项天礼在后头下马车跟上,前者看到项二与客栈老板交涉的模样,多嘴说了一句,“不过恰好只有两间房吧。”
这话音刚落,那边人就急匆匆赶过来,“王爷,只有两件房了。”
乾陵悦抿唇微笑,这张嘴就是管不住,非要瞎说。
“那你与王爷一间,我自己一间。”她果断道。
项二瞪大眼,惶然道,“这怎么行?王爷矜贵,怎可与我这个下人同住一屋?”
她看向项天礼,听他的意见,同时道,“男女授受不亲。”
在现代这是最好的分法。
“你是本王的王妃。”他压低声音提醒她同床共枕是十分正常的事。
她昂首挺胸,丝毫不慌,“但人家不知道。”
这里信息不发达,谁知道他们是王爷王妃,不过以为是过路的旅人罢了。
“你一人住,不安全。”项天礼紧接着道,没有放弃游说。
他并不喜欢她拒人于千里之外。
乾陵悦沉默下来。
安全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她的武功足以在清醒时自保,但睡着了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听我的,我还能害你?”他轻描淡写地总结。
这话透着股怪怪的味道,乾陵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点头答应。
客栈老板如果不是看他们穿着打扮不似平常人家,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还由着他们在门口商量这么久。
“我说二位,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不必在外闹脾气。”
拿了钥匙上楼后,乾陵悦还在为老板的这句话生气。
闹脾气?她看上去像在闹脾气吗?只是和不熟男性应有的距离而已。
愤愤然将包裹丢在床上,她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望着窗外渐晚的天色,迟钝地察觉到最近情绪的不对劲。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变得十分焦躁。
既是焦躁自己无法找出真相,也是焦躁自己对项天礼日益复杂的感情。
找茬不过是在掩盖真相,反而有点像不知道如何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情窦初开的男生,只能青涩地回避。
“乾陵悦,你就这么想回去?”项天礼见她坐在那里不说话,面上表情却不是很好,猜来猜去只想到这么一个理由,跟着坐在她手边,认真地观察着她。
她回头与他对视,“想。”
“但是查案子要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只会打草惊蛇。”他缓缓道,仿佛在教导她。
她先是一怔,不懂他此言何意,随即反应过来,“你知道我要去查案子?”
“你连新月都不知道,却执意要去,不是为了案子?”推测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乾陵悦这个人,不藏心思。
若是他处在乾陵悦的位置,恐怕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来历。
思及此,他眼睛忽然一眯,盯着她,“二当家知道吗?”
“我的身份?”
“嗯。”
“当然不知道,我疯了吗。”她摆摆手,和他说都是鼓起好大的勇气,况且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项天礼脸色好了点。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做?”他端起茶杯,掩饰着自己那点微弱的开心。
“当然是顺藤摸瓜。”提到这件事,乾陵悦集中注意力,仔细地回答,“我那边认识了一个人,虽然身份尚未确定,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真相。”
他放下茶杯,“哦?”
“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凭这一点,就能知道他绝对与皇室有过来往,或者说曾经关系密切。
不然他为何对皇室的辛密知晓如此清楚。
“叫什么?”
“柳山。”
项天礼敛眉,回忆着这个名字,的确耳熟,却想不起来,至少不是父皇身边常见的人,“我会留意。”
他的帮助对她来说是意外之喜,毕竟之前随便提一嘴他都能瞬间变脸。
“你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了?”她犹疑地望着他。
再度被怼的人闭闭眼,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他的结发,莫要较真,“我不管怎么对你,你都会反驳是吗?”
“是的。”乾陵悦一脸正经。
聊不下去了。
当晚睡觉,乾陵悦往里挪了又挪,背对着项天礼,心情很乱。
躺在外面的人默默看着她的动作,随后起身,替她盖好被子,下床披好外衣,和衣靠在床边,在月色沐浴下闭眼。
乾陵悦醒来时项天礼已经和项二下楼,她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盯着帐顶看了一会儿,猛地坐起,发现自己大喇喇地躺在中央,整张床被她占得十成十。
满以为项天礼和项二睡了,她也没在意,穿好衣服后发现桌上有些划痕,她伸手摸了一下,“啧,谁这么无德在客栈划桌子。”
打着呵欠大楼,楼下客栈的人目光一致集中在某一处,她好奇地看过去,项天礼与项二闯入眼中。
项二不愧是王府的人,放在王府里还觉得一般,拿出来看,实在惊为天人。
有不少小姑娘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乾陵悦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下,低声对项二道,“这里不少姑娘看你,看哪个顺眼的姐姐帮你要联系方式。”
“王妃……”项二十分窘迫,看向王爷,试图求救。
而王爷袖手旁观,专注眼中的早餐。
“开玩笑,”她摆摆手,提到昨晚,“不过这客栈还算安全,昨天我一个人睡都没有什么。”
项二和项天礼同时顿住。
“您一个人睡的?”项二很意外。
她点点头,“嗯?”
“可是……”话没说完,被王爷看了一眼,住了嘴。
乾陵悦正色,看向项天礼,“你昨晚在哪里睡的?”
见瞒不过,他大方承认,“在你房间。”
“地上?”她惊讶地微微拔高声音,有些意外,却有一股暖流顺着血液通往四肢百骸。
他没说话,眼神闪了闪,有意隐瞒真相。
以为他真的睡在地上,乾陵悦的愧疚瞬间涌起,默默地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他几块,“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项天礼眼角跳了跳。
早就知道这不属于他能理解范畴的项二兀自吃着早餐。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接下来的路途上,乾陵悦格外乖巧,说一不二,只要不违背原则,让干什么都会配合。
项天礼舒心不少,总算有了点做王爷的尊严。
“新月城隶属于北楚,但也相对独立,与朝中规矩多有不同,你到了之后要谨慎行事,入乡随俗。”他趁着她还听话,仔细叮嘱,不想让她在他势力之外惹乱子。
“嗯。”乾陵悦连连点头,末了又小声嘟囔着,“在京城我也没怎么谨慎行事……”
“京城有我,新月可没有。”他听到她的小声抱怨,几乎有问必答。
“哦。”她闷闷地回答,顿了片刻好奇地追问,“王爷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新月既是北楚,也该遵守北楚尊卑秩序。”
项天礼扭头看着她,很是耐心地解答,“新月地理位置特殊,处在北楚与暮五交接。”
乾陵悦默默听着他的介绍。
“暮五虽然七国最弱,但近年有个出类拔萃的国师,令国政强大不少。”他虽然只在京城活动,眼线却不只是在京城,更多关注着周遭国家的变动。
“然后?”
“暮五王上与新月城城主私交不错,但碍于地界,不得不划在北楚境内。”他一五一十地告知,顺便观察着乾陵悦的脸色。
她看上去很正常,似乎见怪不怪,听他说完后接话,“意思是一朝两制?”
项天礼一顿,似乎为她的这个词感到诧异,“这倒是个很好的描述词。”
“一般一般。”她摆摆手,很谦逊,这些都是耳熟能详的国事而已。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欺人太甚
谈话间终于抵达新月,远远看去,城楼辉煌气派,与乾陵悦旅游时见过的古城复原图有得一比。
“我以为这样的骄奢淫逸只在国都。”直到城门名字挂到了她的脑袋顶,她才放下门帘坐回到马车里,感叹着。
哪怕是京城的城门,也只是多了橙黄大旗,仅此而已。
“新月的富余怕是连京城都及不上。”项天礼淡漠地回答,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多说了几句,“新月商人居多,大多富可敌国,一个漂亮的城门,不算什么。”
“那城主岂不是腰缠万贯?”乾陵悦继而推测。
“猜得真准。”他毫无灵魂地夸赞。
她默默翻个白眼,末了又想到什么似的,“这样皇上也不管吗?”
“他管不上,也没能力。”项天礼说话直白,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乾陵悦细思下很容易理解,项天仁新帝上任,周遭挑衅不断,唯有先集中力解决大事,才能腾出手来管理小头。
她不合时宜地生出对项天仁的同情,那情绪又迅速散去。
两人直接去了城主住处。
乾陵悦再度发出惊叹,一个小小城主,居住之所却富丽堂皇,比之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入口处的摆饰做工细,她稍微多看了一眼,隐蔽处刻着一个微弱的痕迹,眼睛放大。
偷偷拉了拉项天礼的衣角,低声道,“这里的摆饰与皇宫里的出自同一个工匠。”
这本该是可以拉出去砍头的事了,但城主仍然大大方方地摆着,隐隐有炫耀之意。
“嗯。”他并不意外,淡定地跟在丫鬟后面。
乾陵悦的注意力这才从摆饰拉到丫鬟身上,愣了一瞬,不可置信地又仔细盯着看了一眼,这身衣服用料未必也太奢华。
依稀记得她柜子里也有几套这样用料的衣服,虽不算极贵,但也不是一般丫鬟都能配备的,就连王府里的丫鬟,也都是比这下等一些的布料。
“可以一下你的眼神吗?”项天礼实在看不过去,提醒着她。
她忙起乱看的视线,垂首跟在丫鬟身后,瞬间敛。
城王府比想象的要大,跟着丫鬟走了将近半刻钟,城王府的主殿才屹立在眼前。她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门,一时呆住。
进来时外面明明是平原,怎么后面藏着座这么高的山?
项天礼暗自叹口气,强行揽着她的肩,唤回她抽离的神志。
“城主,人带到了。”丫鬟的声音也格外清亮,比其他自带卑微的丫鬟要正常许多。
乾陵悦倒是对这样的人颇有好感,至少不会无端卑微。
“嗯。”站在台阶上的城主挥手示意她下去。此人长相粗犷,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糙汉气质,全身却穿金戴银。
在乾陵悦眼里就是活脱脱的暴发户形象。
摆完架子,城主才缓缓踱下台阶,走到项天礼身边,笑得像在看小辈似的,“安王爷,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项天礼抿着客套的笑,冲他颔首,不动声色地与他并肩。
乾陵悦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谨记项天礼的教育,没有冲动行事。
“安王妃出落得更婀娜多姿了。”城主的视线越过他投到她身上,带着让人不舒服的打量,乾陵悦皱眉,感觉他像极了路边的混子,不过相对来说财大气粗而已。
察觉到她的不悦,项天礼不着痕迹地挡住城主看过去的视线,将她护在自己身后,态度坚决,“我们不如里面说?”
“瞧我这记性,许久不见安王爷,连礼数都忘了。”城主一拍脑门,脸上却没有半分懊恼,甚至还有微微的得意。
小人得志。乾陵悦默默在心里点评,因着刚才他那一眼,对他印象特别不好,自然带了更深的偏见。
城主在前面带路,项天礼与乾陵悦跟在身后,一路上路过几个侍卫,看他们的眼神都不怎么恭敬,反而含着淡淡的嘲讽与不屑。
城王府里的珠围翠绕再也提不起乾陵悦任何兴趣,她隐忍着怒气,闷声跟着进了主殿。
“上座。”城主说这话的时候只是随意伸了伸手,半点礼数都没有。
她向来眼里揉不得沙子,更何况对方已经是明面上的挑衅,不回岂不是任由他们欺压,“看来城主的确是半分礼数都不记得了,不过新月城富硕无比,应当也不缺礼数教典。”
万万没想到会被反驳的城主坐下的姿势半途停住,转头看着她,动作十分滑稽,“安王妃好机锋。”
“你说机锋不机锋的,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北楚有北楚的规矩。”乾陵悦选择直接刚,新月到现在没有脱离北楚,必然有他的原因。
比如邻国暮五不够强大到替他对抗北楚。
城主脸色微变,项天礼下意识起身,替乾陵悦道歉,“悦儿她极少与我出门,诸多得罪之处,还清城主谅解。”
“安王妃也是护主心切,可以理解。”城主冷哼着。
这下两人脸色都难看起来,护主心切?把她比作什么?
她刚要再纠正,被项天礼暗中牵住手,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不知二位贵客有何要事?”自以为扳回一城的城主得意洋洋地坐在高位上,大手一挥,示意丫鬟给自己倒酒。
主殿里的丫鬟明显比外头的丫鬟高了不止一个等级,相貌身材更是上乘。
身边有丫鬟接近,项天礼自觉抬手,谁知丫鬟竟然一转,为隔壁大臣模样的人倒起了酒,最后一圈倒完都没有理会他们俩。
简直欺人太甚。
乾陵悦一锤桌面打算发作,城主却抢过话头,“丫鬟不知礼数,还请二位自行斟酒。”
“城主,原来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他的话并没有阻止她的冷嘲热讽,“连我府上的下等婢女都知道来人尊贵时须得尽心尽力,以保住自家主子的颜面,这么看,您的丫鬟倒是不怎么未您着想啊。”
这一番话里先是一通比较,将他的人府邸及下人贬的一无是处,再反咬一口,让他脸面尽失。
城主只是一个大糙汉,嘴皮子功夫自然不如乾陵悦,被她怼得一愣一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项天礼一边觉得解气,一边又担心城主盯上她,再度出来打圆场,言辞温和,“悦儿只是气不过贵府下人趾高气扬,对您并无任何异议。”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含沙射影地骂着他教导无方,才有这样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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