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在场被怼的丫鬟们脸色一白,十分不悦,纷纷瞪着乾陵悦,恨不能把她活生生盯死,至于项天礼,又有哪个女人会和那张俊俏的脸蛋作对呢?
若非在他们来之前城主再三叮嘱不要给好脸子,多少酒她们都能给他斟完。
与此同时,乾陵悦算是正式引起了城主的注意,城主靠在座位上,原本双手支在膝盖上,现在改为一只脚搭在座椅上,另一只脚踏在地上,以胯对着他们。
这是极为不礼貌不尊重的坐法,可见他对项天礼的轻蔑。
远在乾陵悦预料之外的状况使她的乐观降到谷底,看来此行不会顺利,说不定对方还会顺手隐藏陈氏真实去向。
原本就在嘴边的问话重新吞回去,她笑眯眯地继续,“我与王爷此番来,便是体验一下新月城的风土人情,久闻新月城风花雪月,却没有想到城主待客之道差强人意。”
话里没有丝毫讨好,甚至还故意对着干。
城主眼中带着玩味探究,“王妃可知如此诋毁我的后果?”
“那你可知如此诋毁我的后果?”她到底初生牛犊不怕虎,与他针锋相对。
项天礼已经放弃圆场,默默计划着等下落脚后便往京城写封信,趁早叫人过来支援。
“王妃果然是爽快之人。”城主忽然脸色一变,起身端着酒一步步走下来,神色莫名,一眼都没有看项天礼,直直停在她跟前,“不如与我对酌一杯,之前的冒犯便一笔勾销。”
这不是变相让她道歉?她又没有错,道歉岂不是荒谬。
“我想城主搞错了什么,”她直起身,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毫不避让,“这件事当是您的丫鬟向我们道歉。”
围观的人早就呆住。
出门在外,讲究入乡随俗,哪怕他们是京城来的也不例外。新月城有新月城的规矩,谁来都是一样对待。
至少接待客人这么久,还没有敢和城主叫板的人。
项天礼扶额,任由乾陵悦发脾气。
城主眯眼仔细打量着这个小丫头,之前也见过面,但那时候的人温顺可爱,大型场合一声不吭,典型的大家闺秀,怎的现在如此火爆?
不过,他喜欢。
曾经乾陵悦还未嫁入王府时,城主便向先皇求过亲,理所当然被相国大人拒绝,此后回到新月,也时时刻刻想着她。
“城主,请道歉。”乾陵悦不知他心里龌龊的想法,冷静逼迫。
城主脸色忽的一变,爽朗一笑,“是她们的疏忽,”说着冷声,“过来,道歉。”
丫鬟们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高低不一地道了歉。
城主却又道,“手都伸出来。”
一双双白玉葱手伸出。
乾陵悦诧异地看了一圈,心说这里流行小学课堂里的打手掌心?
原本坐着的项天礼陡然起身,吓了她一跳,听他沉声道,“城主,不必如此。”
“她们冒犯了您,自然需要的。”城主说着猛地拔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乾陵悦刹那间明白他要做什么,眉头紧锁,闭上眼睛。
“铮——”刺耳的兵器相接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偷偷睁开一条缝,项天礼正单手执剑挡住城主来势汹汹的刀。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城主另一只手跟着压上去,使出双份力量,试图以内力压制。
项天礼单手轻松接住他的刀,他额头渐渐冒汗,膝盖逐渐弯曲,体力不支。
围观全过程的乾陵悦先是担心项天礼旧疾复发,会支撑不住,后面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全然多余。
城主完全无法翻身。
周边围观的人一半儿暗里着急,一半儿隔岸观火,但大部分都不敢轻举妄动。
丫鬟们因为被项天礼救下一双手,更是没有说话。
僵持之下,乾陵悦满意地上前,扶住项天礼的手,淡淡道,“想必城主也是急于表忠心,你不要为难他了。”
这话无形中又刺了城主一下,他嘴角抽了抽,两人同时了兵器,主殿里一度尴尬沉默。
城主却一反初见时的嚣张气焰,笑着缓和气氛,“久闻王爷用剑登峰造极,果然长了见识。”
“城主的闫日刀也不遑多让。”两方开始商业互吹。
短暂的交锋后其他人才对项天礼和乾陵悦更多了一分尊重。
他们的住处毗邻主殿,丫鬟领过去时明显尊敬不少,仔细介绍着,“王爷王妃若是有任何需要,只管使唤丫鬟。”
“有劳。”项天礼作为官方代言人道谢,项畏则在侧殿住下。
好在这沁园阁足够大,虽然只有一处主屋,里面却有两个小里间,也避了乾陵悦的尴尬。
尽管她现在并没有顾及到这点尴尬情绪。
城主来者不善,绝无可能帮他们找人,说不定还会派人跟踪,搅乱他们的事。
“陈氏是宗族大姓还是单户人家?”她望向已经开始怡然自得品茶的项天礼,吞下抱怨的话。
“无从得知。”他的回答也十分简洁,在乾陵悦万般不信的眼神中解释着,“父皇的人,我们并不过问。”
“这就是真相到现在还沉于人海的原因。”乾陵悦凉凉道。
项天礼瞥了她一眼,似乎有些责怪她说话口无遮拦,“你身为王妃,为人处世该端庄的时候还是得端庄起来。”
“我到现在有惹出大问题吗?”在她眼中,只要能私下解决的都不算大问题,更何况项天礼和她的身份也不是摆在这里看的,导致她仍然用着现代社会下的那一套行事方式。
他拿她没办法,只能宠着,摇摇头叹口气。
“不过这个城主,没有妻子吗?”看年纪比项天礼还要大上一个轮,从进新月城到现在,见到的都是大老粗和丫鬟。
“有。”
他这个字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城主夫人到。”
乾陵悦眼皮子跳了跳,这怎么搞得和皇宫一样儿的,来个人还得高声通报。
“闫宵君说你们大概明日才到,我便没有准备,怠慢了。”当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这声音如珠玉入耳,铃铛轻摇的清脆感惹得乾陵悦歪着头看着大门方向,同时轻声问道,“城主叫闫宵君?”
“城主叫闫宵。”项天礼无奈回答。
“莲夫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人影出现在大门口,他起身行礼,声线倒是十分温柔,惹来乾陵悦的诧异仰视。
莲夫人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来人一袭烟紫色襦裙,挂着简单的装饰,乌黑发亮的头发盘得规规矩矩,肤若凝脂,柳眉弯弯,樱桃小嘴是她最喜欢的番茄红。
身为女人,她看得眼睛发直,连招呼都忘了打。
“陵悦妹妹,你倒是出落得越发灵动了。”莲夫人与项天礼打过招呼后随即看到她呆呆站起来望着她,有几分笑意,夸赞道。
“莲夫人真是绝世美人。”喜欢美是人的天性,性别并不影响乾陵悦欣赏美,什么话都能从嘴里夸出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
后面的丫鬟和侍卫有些惊讶,不知她是真心夸赞还是另类捧杀,不多打量了一眼。
“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莲夫人毕竟长她几岁,应付得如鱼得水,说着话的时候坐下,与两人对面。
乾陵悦一想到闫宵那样的粗犷之人竟然能拥有这样美丽贤淑的夫人,真是撞了大运。
“我方才听说夫君在大殿上出言不逊?”莲夫人毫不回避,似乎非常清楚自家人的性子,触到两人一瞬尴尬的神色后立刻道,“他性子本就冲,经常得罪人。”
经常得罪人还能把新月城经营得有声有色,也的确有手段。乾陵悦与项天礼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深思。
根据项天礼的转述,乾陵悦对新月城的了解停留在“有钱、不受控”,如同有手段但不受管教的儿子。
“我与城主也非第一天认识,能够理解。”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漂亮,项天礼温声回答。
不知道是不是乾陵悦的错觉,总觉得他看莲夫人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
难道喜欢她?可莲夫人是有夫之妇,他这么一个道德正直的人万万不会傻到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能理解就好。”莲夫人举止端庄大方,温柔贤良,正是能母仪天下的气质,乾陵悦这么想着不又多看了两眼。
一边羡慕她的好皮囊,一边已经开了脑洞,闫宵显然配不上莲夫人,若是两人和离,莲夫人和项天礼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儿她又忙摇摇头,在想什么呢。
项天礼看了她的表情一眼,知道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维中,便对莲夫人笑笑,“她跟小孩子似的,容易走神。”
“这是好事。”不管什么事到了莲夫人嘴里似乎都变成好消息,她抿唇怜爱地看了乾陵悦一眼,“陵悦心思单纯,没有其他弯弯绕绕,能让你省心不少。”
“省心倒没有。”他苦笑,要是真的省心,他也不会在这里了。
父皇那边的事他自然会派人调查,然而乾陵悦耐不住性子,他也只能由着她去。
两人温声交谈,“王爷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
回神的乾陵悦恰巧听到这句,耳朵竖起来,项天礼只说他身负皇命,却未说具体何事。
“新月的人口统计已经两年未更新了,大哥让我来探探。”他自然地回答,言语间有不自觉的亲昵,似乎莲夫人与项天仁也很熟似的。
“这样,我还以为真的和陵悦说的来四处逛逛。”莲夫人眼底有微弱的失落,乾陵悦自然没有错过她这细小的情绪,脑中满是问号。
莲夫人又与他交谈几句,无非是些琐碎日常,又问了问项巧卿及其他人的状况,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模样。
乾陵悦思绪更加杂乱,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个莲夫人与皇室这么熟悉,应当有点印象才对,可她完全想不起来任何有关她的线索。
好不容易等人走了,她才扭头小声问,“她和你很熟?”
项天礼本来没当回事,谁知道一回头看到她眼中毫无掩饰的怀疑情绪,无语,“莲夫人与大哥青梅竹马,关系好是自然的。”
“青梅竹马,但是做了新月城城主的结发?”乾陵悦有点不懂,这怎么听都该是皇后的预备军,难怪仪态端庄。
“新月不受控,自然需要一个制衡。”他悠悠道,面上罕见有些低落,想来在他心中大哥与莲夫人也是极为相配的一对。
不,她不能对项天仁心软,这个人和先皇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项天礼见她陡然沉默,回想一下方才的对话,避无可避地提到大哥,“大哥若是隐瞒父皇死因,必然有他的缘由,且我不会坐以待毙。”
他极少与她正式交谈项天仁的事,难得有机会,诚恳道,“我知你对大哥有诸多偏见,可父皇去世后,全靠他打理朝政……”
并未多说,毕竟好与不好的评判,如人饮水。
“那他派司空长婵来,又是什么理由?”如果项天仁如他所说,又何必苦心差人来监视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
乾陵悦等着他的回答。
项天礼的矛盾,她能够理解。一边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一边是两个月的转变。
哪边的话更可信,大家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现在他想留住待了两个月的她,让她抛弃二十年的恩情;正如她逼迫他相信转变两个月的她,去怀疑二十年的手足。
都是一样的本质罢了。
“我也不逼你,反正我会继续调查,即便查到皇上头上,我也不会罢手。”乾陵悦一心只要真相,或者只要自己回去的钥匙。
她还没有大方到为了他们的感情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社会。
“我并没有阻止你查。”项天礼锁眉,对她的不信任感到受伤。
而乾陵悦暂时体会不到他的情绪。
“那就好。”她点点头,表示对话到此为止。
莫名其妙不愉快的气氛让空气一度十分压抑,乾陵悦习惯性地叫绿竹,才发现出来并没有带她。
“我出去走走。”她起身,闷声道。
“嗯。”项天礼语气还是温柔的。
他不知道如何走近乾陵悦的内心,他们的对话、行事一直浮于表面,哪怕他诚恳地再三表示喜欢她,也得不到任何柔软的回应。
外出散心的乾陵悦漫无目的,矛盾一直萦绕心头。
她要查案子,项天礼要和她讲感情。
听他的意思,分明是案子交给他,她只需要好好做他的王妃,端庄大方,做好王府的面子工作。
可此前,他甚至还答应过放任她。
项天礼对她的纵容更像是试探,试探出底线后再一步步地紧,最终将她变成那些无聊的墙内藏,按照他的方式生活。
正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才会根本不抱幻想。
“王妃满面愁容,可是在为王爷伤神?”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天高地厚
这声音白日才听过,一下打散她的杂绪。
“城主。”乾陵悦回身,嘴上说着不在意,态度倒是恭顺了许多,能少麻烦就少麻烦,项天礼说的也不无道理。
“与我不用如此见外。”此刻的城主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似主殿上的跋扈张扬,声音放轻了些,却带着股油腔滑调。
她不动声色与他拉开距离,“城主有何事?”
“只是也闲得无聊,所以四处走走罢了。”闫宵说着又靠近她一步,意图不轨。
“城主好雅兴,”她礼貌微笑,“那您继续,我回去了。”
刚转身还没走一步,手腕便被他抓住。
乾陵悦反射性地扭手抽回,隐隐有了怒气,“您这是在做什么?”
“一时情急,还望见谅。”闫宵这么说着,眼睛却扫过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大有恋恋不舍之意。
“告辞。”要不是项天礼再三叮嘱不能惹事,一巴掌都无法宣泄她的愤怒。
“王妃,您对王爷的事一点都不好奇?”闫宵叫住她,不肯轻易放人。
她一愣,回头看着他,“我大可直接问他。”
“他未必实话实说。”他耸肩,走近一步,低声道,“我认识他可比你认识得早。”
乾陵悦眼角跳了跳,他这意思是有项天礼的什么把柄?
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望着他,“你知道的,难道我母亲不知道?难道长公主不知道?”
她特意说了最知晓皇室内情的两位,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闫宵露出一抹不屑,冷哼着,“都是妇人之仁,能看出什么?”
心里有了底,她缓缓道,“再不济我可以去问大哥二哥,非要你来告诉我?”
“古语有言家丑不可外扬,你大哥二哥未必如实告知。”他十分笃定,没有半点心虚,眼中甚至含着微弱的兴奋。
乾陵悦厌恶他的小肚鸡肠,却又担心他真的握着项天礼的把柄,思忖一番,软下脸,“那你又如何得知?”
闫宵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拉长调子,“天下没有的午餐,王妃想知道,自然需要等价交换。”
“交换什么?”
“陪我喝一杯如何?”
她脸微沉,早就觉得这个城主不对劲,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不对劲法,贪图她的美色?
不好意思。
“不胜酒力,城主还是另请高明。”她摆手拒绝,还是溜了。
闫宵没想到她前后改口迅速,呆了一瞬,脸色有些难看,颜面受辱,“王妃当真不给这个面子。”
“我也想给,但是王爷明令我禁止喝酒。”乾陵悦耸肩,与他暗中斡旋。
交易嘛,自然要争取最大利益。
闫宵实在贪恋她的美色,又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新月之中他能只手遮天,便大方开口,“那便以茶代酒。”
乾陵悦心底无语,嘴角挂着微微的笑,看起来灵巧生动。
待她喝完一整壶茶,听闫宵有意无意地言语调戏好几番后,对方才悠悠开口,“我夫人阿莲与当今皇上算得上青梅竹马,按照常理,她应当是皇后。”
她心神一动,喝茶的动作慢下来,竖起耳朵,不想错过只言片语。
“这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最后阿莲却是我的夫人,你知道缘由吗?”他缓缓道,言语之间不无自得,自得之余还夹杂着愤然。
“自然是莲夫人心悦于您。”漂亮话谁不会说。
闫宵似乎被取悦,大笑一声,“皇上哪里想得到,他一心护着的弟弟,也喜欢阿莲。”
乾陵悦满头问号,项天礼喜欢莲夫人?
“王妃似乎颇为震惊。”得到料想中反应的城主笑得得意,“这是皇室与新月之间默认的秘密,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她敛下眉,“城主如何确认王爷喜欢莲夫人?”
“阿莲通手工活,嫁入新月之前做了两个香囊,一个送了皇上,还有一个便送了安王爷。”他成竹在胸,“据我所知,现在这香囊应当都与王爷形影不离。”
乾陵悦更懵,她从未见过。
“王妃不必懊恼,王爷虽然对你无意,但……”话未说完,但他的眼神已经充分透露他的想法。
她一身恶寒,心道这就是他的把柄。
香囊而已,多的是方法处理。虚惊一场的乾陵悦放下心,刚要找个借口离开,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我说你在哪里,原来在这里和野女人温存!”这指责满含怒气,乾陵悦皱着眉望过去,只见来人一身张扬的大红,发髻高高挽起,面上颜色浓烈,但素脸看年纪似与她相差无几。
她以为是闫宵的女儿,便自作主张,“参见千金。”
跋扈之人骄傲昂首,冲她得意道,“就算讨好我也不能改变你献媚宵宵的事实。”
……?乾陵悦彻底迷惑,看来她误会了什么。
“漫儿,这是安王妃,怎可如此无礼?”闫宵眼中柔情蜜意,看得她浑身鸡皮疙瘩,算是了解了两人的关系。
此人应当是他的小妾,年纪轻轻不学好,出卖色相求取一时繁荣,当真可悲。
乾陵悦心中满是鄙视,不打算与她多做纠缠,“既然城主与漫夫人有话要叙,我便告退了。”
她前脚刚要走,被那跋扈丫头叫住,“谁让你走了?”
“漫夫人,虽然您贵为城主夫人,但终究只是个妾,本宫乃北楚安王爷正妃,您这样与本宫说话,合适吗?”不发怒当他们是软柿子?新月的风气着实让人恶心。
漫夫人大概没想到会受到她直白的回怼,诧异片刻,牙尖嘴利地反驳,“是个人都知道新月并不属于北楚管辖,真要算起来我可等同于皇上的妃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乾陵悦气极反笑,新月之人都是哪里来的大脸自诩清高?给点面子还当死金牌了。
“漫夫人,新月的防卫调度皆有北楚打理,而新月年贡为所有地区最低,皇上给你们诸多好处,不是为了让你们仗势欺人,过河拆桥的。”她掷地有声。
给予宽容不代表拿他们没办法,只是暂时抽不出空而已。
“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我这么说话?”这漫夫人想必也是被宠得无法无边,当真是找了个把自己当女儿养的丈夫。
乾陵悦看向闫宵,试图看出他眼中的不赞同与责备,可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满是欣赏。
可以,这个新月真是了不得。
简直没把北楚放在眼里,不知道项天仁亲自前来,他们还会不会是这般嚣张。
“本宫不仅敢这么和你说话,还能这么给你一巴掌。”乾陵悦冷笑,与他们针锋相对。
漫夫人怒目圆睁,猛地拔高声音,“别以为认识皇上就了不起,那个姓曹的还不是被我压得翻不了身?”
她缓了一瞬思考姓曹的是谁,联系上下文分析后确认是莲夫人。
“莲夫人是大夫人,城王府女主人,也是你能嚼舌根的?”她对莲夫人印象不错,又是项天礼的亲近之人,自然生出护犊之心,“你还是掂量掂量你自己的身份。”
“你!”漫夫人猛地起身,大步走到她跟前,凶狠地盯着她,“你要是没尝过城王府的鞭刑,我不介意让你试试。”
乾陵悦几乎笑出声,鞭刑?让她试试?
“漫夫人,新月与北楚刑罚并不相通,但也有迹可循,你小小城主姬妾对王妃用刑,是嫌新月太安逸了?”她气上心头,“先皇体恤城主,方才准了这制度,你倒是得寸进尺?”
这话虽是在骂漫夫人,实则说给城主听。
明面上她不能回驳,但私下里被挑衅难道还说不得?
漫夫人大抵未受过这样的挑衅,一时嘴拙,气急败坏地扭头,立刻变了嗓音,娇滴滴地,“城主,您看~她欺负我~”
一直旁观的闫宵波澜不惊,对乾陵悦的话毫无威胁感,语气轻松地调侃着,“漫儿的确口无遮拦,让王妃见笑了。”
诸多侮辱,岂是一句“见笑”可以弥补的?
乾陵悦寒着脸,“不必了,您二位聊。”
那漫夫人听城主如此维护,坐实乾陵悦献媚他的事实,气得咬牙,“好个狐狸,你到底给城主说了什么!”
她被吵得脑仁疼,本以为柳榕就是无理取闹的极限,今日见了这漫夫人,才算开了眼界。
“告辞。”她扔下两个字,快速离开,心里却在想这城王府怕是不能久待,即便闫宵不搞事,这个漫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远离才是最明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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