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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项天礼笃定地否认,“不会,漫夫人纵然乖张,但不是没脑子,不会做让闫宵不开心的事。”
乾陵悦不置可否,人心隔肚皮,万一她胡来,之前的怒气岂不是白?
“那你有何办法找到陈氏下落?”见她面上还不是十分服气,项天礼反问着。
她哑言。
除了示弱引虚,引蛇出洞,好像也没有别的法子。
“我对他们的了解可比你深。”他默默加了一句,慢悠悠地喝茶。
“行。”乾陵悦只好点头,等漫夫人再来找麻烦,就透露一二,解决好这边的事,她回过头问,“你呢?还顺利吗?”
“账目出入很大,闫宵得意忘形说了部分实话,果然对不上。”他揉揉酸痛的眉眼,这就是他不愿意过问这些事的原因,巨大的账目核对,交给别人又不放心,随行人数又少。
往往劳心劳力还不讨好。
最重要的,一定会查出异样,这异样在各地都有,若是其他大臣前往,也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是新月,他是王爷,必然会彻查到底。
“直接去问管账的官不就好了?”乾陵悦到觉得是很简单的事情,“你是王爷,他们哪敢违抗你的命令。”
“正因为我是王爷,他们非常清楚实话实说后闫宵的后果,所以才会咬死不开口,保全自己一条命。”权力制衡哪里都有,只不过地方上更隐晦,朝廷更直白。
而且新月的权力制衡全由闫宵制定规则,长此以往,在不少新月人眼里,闫宵比项天仁更重要。
着实难办。乾陵悦也难摸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好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励,“你考虑得比我多,自然以你的为标准,需要我的时候直接开口。”
项天礼被她兄弟似的招呼弄得哭笑不得,推开她的手,“你还是管好自己。”
遭到她的白眼。
各司其职的两人坐在椅子上思考接下来怎么走,漫夫人傍晚时分再度准时报到。
若非看得出她眼中对项天礼的不屑,她几乎以为她看上了这位王爷。
“漫夫人。”乾陵悦起身随意行礼,等着她的为难。
而漫夫人四处望了一眼,大方在她先前的位置坐下,五只手指轮番在桌上点过,半晌后才道,“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
乾陵悦心一惊,她是何时如何得知的?面上压住惊讶,表情淡淡,“你在说什么?”
“别和我装。”漫夫人压根不信她这一套,摆手示意她坦诚相待,“如果是的话,我帮你找到那个人,然后你即刻离开新月。”
她微愣后明白过来,这夫人还是怕她威胁到她的地位,当真可怜又可悲。
“行。”做一场交易也无妨,乾陵悦爽快答应。
漫夫人似乎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方,但应该在后山上。”
早上的打听到后山为止。
她刻意隐瞒后山猛兽遍地的事实,活着出来算她命大,若是命丧山林,那也是她自己擅闯。
算盘打得乒乓响,漫夫人为自己的机智折服。
还没算出总得利,乾陵悦又慢悠悠开口,“可我如何信你?”
“你怀疑我?”她凝眉,“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我的消息已经带到。”
“那离开与否也是我的事,你给的信息无法自证真假,那交易也不存在。”乾陵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她说得一句话都无法回驳。
后知后觉自己被套路的漫夫人不禁拔高声音,厉声道,“你到底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只要夫人陪我一道,见到陈氏,我立刻返京。”她丝毫不让,闲适地抚摸着茶杯杯沿,眼底淡然,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漫夫人咬咬牙,纤细白皙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暴露。
“夫人莫要动怒,纤纤玉手如此动人,当是琴棋书画,握拳实在可惜。”乾陵悦的风凉话一等一,嘲得漫夫人俏脸生白,只能恨恨瞪着她。
她晃晃脑袋,“我还在等夫人的回答。”
“……好。”她只能答应。
她分明气势汹汹地过来,打算做交易的主动方,最后却被牵着鼻子走。
大获全胜的乾陵悦分外开心,偷偷去了莲夫人那里。
她很喜欢和年长的女性聊天,年长女性不会无可救药地相信爱情是唯一的生存食粮,那些经历都会令她发光。
莲夫人也很喜欢这个灵巧的陵悦,不似从前虽然举止端庄,却郁郁寡欢,仿若活在尘世之外。
“你猜刚刚漫夫人找我说了什么?”她喜滋滋地分享着。
莲夫人拿她当半个亲妹妹,温柔望着她,“什么?”
她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出,莲夫人的脸色却肉眼可见地难看,“你知道后山是什么地方吗?”
这触及到乾陵悦的知识盲区,摇摇头,询问地望着莲夫人。
“这后山多是未经驯化的野兽,供闫宵猎杀取乐,他常年习武,自然不在话下,可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去那里不是送死?”莲夫人气愤道,“这卫漫,无所不用其极。”
才知道真相的人也呆了下,愣了片刻才道,“我拉上了她,或许算好消息?”
莲夫人嗔怪地瞪着她,“你怎么如此心大,要我说,这后山就不必去。”
“可是陈氏……”
“我去劝闫宵将他们带出来。”莲夫人当机立断,后山不是人待的地方,不管谁在那里她都放心不下。
“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知道陈氏下落,万一打草惊蛇,闫宵再度暗中转移,她去哪里找。
被乾陵悦按着手的莲夫人意外地坚持,“后山危险,你绝对不能去。”
她暖心她的关怀,笑着安抚她,“我知道。”但莲夫人态度坚决,她只好暂时答应,“那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另一边和乾陵悦达成不平等协议的卫漫越想越不甘心,跑到闫宵寝宫,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看到他正在卧榻上读书简。
“宵宵~”为了自己安全考虑,她打算先问清楚大致方位,有个提前准备。
“嗯?”闫宵一把捞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放下书简,闻了闻她脖颈,“今日用的什么熏香,沁脾醒神,好闻得很。”
从乾陵悦来后便未得到闫宵夸奖的卫漫眼睛一亮,心下暗喜,城主果然心里有她。
“我还以为宵宵满脑子都是那个王妃,全然不管我的死活了。”她娇嗔着,更加往他身上靠,一时将自己要说的话丢在脑后。
闫宵眼神闪烁,揽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温声道,“你可是我最大的宝贝,王妃终究是王妃,她只不过一时惊艳了我而已,你可不要做傻事。”
这话里有话,而卫漫只沉浸在他的表白之中,未体会到言外之意,满嘴答应着,“嗯,我知道。”
“今日你可去找了她?”整个城王府都是他的眼线,她们的行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卫漫跟着就要说她们的交易,想到自己的计划后又住了口,“我不是见宵宵格外喜欢她,所以才想讨讨经验。”
闫宵缓缓点头,“不用那么心思,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
卫漫心头一喜,趁热打铁,“我今日熬了汤,想给你补补身子,结果侍卫却告诉我你去后山了,这也不是打猎的日子,怎么往那么凶险的地方跑,还不带侍卫。”
他神情一顿,偏头看着她,夹杂着探究,“漫儿为何忽然关心我的行踪?”
“怎么能是忽然关心,我是时时关心,只是近几日你的心思都在那王妃身上,不曾注意罢了。”她避开眼神,伶牙俐齿地为自己辩护。
男人也不知信了没信,顿了半刻后慢慢道,“漫儿可还记得今晨你问过我的话?”
心虚的人动作一僵,颔首等着他继续。
“其实那陈氏,我做主藏起来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不追究自己消息来源,卫漫不及思考这话背后的含义,聚会神地盯着他,催促他继续,“如今就在后山上。”
“后山如此危险,怎么能藏得住人?”她惊讶地瞪大眼,只是猜测,没想到是事实。
“看上去危险,实则自有玄机。”闫宵说完后话锋一转,还是追究起来,“你怎会知道陈氏?”
卫漫总不能说着自己偷偷打探到的,只好撒谎,“有几次你与侍卫交谈,不小心提到过这名字,我就随意记了一下,清晨您说去见故人,我自然联想到。”
这借口并不十分具有说服力,闫宵却也没有刨根问底,只点头,信了她的话,“难为你有心了。”
逃过一劫的卫漫长呼一口气,接着刚才中止的话题,“你说另有玄机,是何玄机?”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无所获?
“后山进去,左手有一条小道,这是我特意命人铺成的石子路,与山林隔开,自然就少了凶险。”他似乎毫不避讳,坦荡说出后山结构。
卫漫悄悄记下,嘴里未停止追问,“为何要将陈氏藏在上面?”
“个中缘由不可细说。”他摆摆手,终止这段谈话。
她靠在他的怀中,心不在焉地抚着他的胸膛,脑子里却在思考和乾陵悦的交易。即便城主表明不会再与乾陵悦有纠葛,她仍然放心不下。
定好交易的二人挑了一个项天礼和闫宵双双出去巡访的日子,瞒着侍卫偷偷溜到后山,不出意外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夫人,后山凶险,城主交代不准外人随意出入。”侍卫一板一眼,十分正经严肃。
卫漫端起架子,斜睨他一眼,“我进去还要和你打招呼?城主已经同意了,只是今日有事走得匆忙,所以没有和你们说。”
侍卫面面相觑,分不清她说的是事实还是虚构,可她又是城主身边最得宠的夫人,“您进去也行,需要我们跟随。”
“不用你们跟,我去的地方没有危险。”她连连摆手,拒绝他们的护卫,担心他们不信还特意加了一句,“我是代城主去看望一个人。”
侍卫对山里的事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闻言只好点头,“您小心些。”
说完便放两人进去。
乾陵悦跟在卫漫身后,不禁奇怪,这后山凶险,陈氏被藏在这里又是机密之事,侍卫应当守口如瓶,绝不可能因为卫漫得宠就松懈下来。
“你确定我们过去会安全吗?”她总觉得其中有诈,低声问卫漫。
卫漫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角噏着笑,不无嘲讽,“你要是怕了,大可直接离开。”
“漫夫人说笑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离开是不可能的。
进了后山,周遭一下静谧下来,只有偶尔的鸟叫,和树叶摇动的沙沙声。
乾陵悦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后山猛兽多,她不得不担心,万一卫漫发了疯要和她鱼死网破,那她岂不是毫无退路。
她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应该没事,再不济她还学过一点功夫,不会像个弱鸡似的被吊打。
“王妃与王爷相识已久,真是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前面带路的卫漫忽然道,回头笑眼望着她,眼底倒真的有那么些艳羡,“我时常想着,若是宵宵眼中只有我,那就好了。”
乾陵悦听得心头发麻,这是什么病娇发言,人虽然只有一颗心,却会喜欢很多人,最后坚定地选择某一个,不是因为他符合自己所有的想象,只是因为爱罢了。
在一夫一妻的现代尚且有那么多婚外情和开小差,更别说在这一夫一妻多妾的社会,权力之上的男人不会满足于一个女人的。
就连项天义那么温柔的人,不也是妻妾成群,香妃也只是好运气为他诞下双胞胎,才能坐稳正宫之位。
她对感情本就十分没有安全感,在这样的环境下更不会傻傻地付出真心。
只是不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就能坦然地做“男人眼里只有她”的美梦,“王爷胸怀天下,本性温柔,对侧妃皆是如此。”
卫漫却对她的辩解不屑,“王妃莫要安慰我了,真心假意我还是看得出来。”
闫宵现在的确喜欢她,宠爱她,可那份宠爱也可以一模一样复刻在其他夫人的身上,她永远都不可能是那个唯一。
但项天礼,来之后但凡两人站在一起,他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乾陵悦,言行举止皆是对她的维护纵容,哪怕她做出规矩之外的事,也会耐着性子为她开脱。
要是闫宵能这么对她,她梦里都能笑醒。
并不知她内心疯狂嫉妒的乾陵悦还在揣度她的想法,突然提及这件事难道还在怀疑她和闫宵有可能?
她细想一番,决定主动撇清关系,“我与城主仅是一面之缘,还请夫人不要多想。”
卫漫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善解人意实在令人胆寒,“你是来炫耀的吗?”
一面之缘就能让闫宵挂念这么久,若是天天见那还得了?
“没有,我的意思是现在整个城王府都知道您是最受宠的人,自然无人敢与您作对,城主之所以故意展露对我的好感,也不过是想试探您的反应罢了。”乾陵悦张口就来。
她的话成功动摇了卫漫的内心。
触及她惊喜又努力按捺的神色,乾陵悦心内叹气,感性的人总是会夸大对方对自己的好,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纵然知道那美梦一触即碎。
“前面就到了。”说话间这条小道已经走到尽头,乾陵悦抬眼望去,路的尽头有一座小小的木屋,粗壮的房梁显得屋子架构十分坚实,的确是常驻的打算。
她心情没来由有些紧张,陈氏是先皇的御厨,自然知道先皇的饮食起居,包括那道混吃的乌龙菜。
只要问他,顺利的话便能知道来龙去脉。
终于抵达木屋,大门紧闭。
出于礼貌,乾陵悦敲敲门,温声问着,“请问陈氏在家吗?”
没人理会。
“您好?”她又恭敬一分,仍然无人理会。
她与同样一脸懵的卫漫对视一眼,逐渐正色,“漫夫人,难道您在耍我?”
“我没有。”卫漫急忙争辩,急切之色不像做戏。
乾陵悦立刻回过神来,压低声音,“我们被摆了一道。”
“摆了一道?”旁边的人还在疑惑发问,木屋忽然打开,门口站着一个老者。
她凝眉,“您是?”
“你要找陈氏?”他缓慢地询问。
乾陵悦眯眯眼。
“进来说吧。”老者让开路,请两人进去。
打算见机行事的乾陵悦跟进去,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生活痕迹,十分节俭,桌面上放着三个茶杯,应当至少有两人居住。
“打从城主安排我们住在这边,就很少有人过来拜访了。”老者一边说一边替她和卫漫倒了一杯茶,叹着气,“我们渐渐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乾陵悦眼神一闪,“敢问是您和……”
“儿子。”老者回答,顺便忆起了当年往事,“犬子还算有出息,当年混到了御厨,先皇喜爱他的手艺,给了他不少名头。”
“那后来怎么出来了呢?继续服侍下一任皇上,不是威望更高吗?”她将茶杯递到嘴边,微微吹口气,却没有喝。
老者又长长叹口气,“帝王之家,哪里敢说威望二字,不过是厌倦了宫中处处规矩的生活,所以才回家罢了。”
“据我所知,您故乡并不在此。”乾陵悦做了充足的功课,与老者有来有往,一一拆开他的谎言。
老者窘迫一瞬,复又解释,“故乡早就被铁蹄践踏,如今只剩一片狼藉了。”
这个乾陵悦无从考证,只能暂时相信。
“受不住宫里规矩,为何不早些辞官?偏偏要在先皇暴毙之际?”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攻击犀利,不给对方细细斟酌的机会。
卫漫越听越严肃,听到这里已经悄然瞪大眼。
“这实属巧合,本打算给先皇过完寿诞便辞官回家,谁知道……”老者的回答看似有理,实则避重就轻。
“那您可想过,这当口辞官,会落下多大的罪名,又会留下怎样的猜测怀疑?”他常年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更该明白这道理。
老者终于抬头直视着她,缓缓质问,“您是在怀疑我害了先皇?”
乾陵悦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真相还原之前,谁都有嫌疑。”
“据我所知,先皇是突病暴毙,难道我儿子还能故意让他生病不成?这恐怕是太医才能做到的事。”老者再三被挑衅,也有了微微的怒气,不拔高音量回答。
她一时没有接话,顿了半晌才悠然开口,“的确是突病暴毙,我只是试探您一下,莫要生气。”
“这种问题可以随意试探吗?”他的怒气缓和,兀自平息了一会儿才道,“姑娘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是先皇的死有什么问题?”
被问的人淡淡地又抿了口杯沿,放下后才道,“非也,只是皇上想念御厨的手艺,知道请不回去,便让我施加压力,好‘威逼’您回去,也许您为了自证清白就答应了呢。”
老者怔忪地望着她,没料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呆了半刻,“姑娘心了,老身的确是不想再回皇宫之中了。”
“皇上现在还时常与王爷讨论起那日朝歌进贡的特产,也只有您和令郎可以做出如此美味。”乾陵悦换了种更轻松的语气,与他唠着家常。
他点点头附和,“先皇最爱炸炒食物,那日犬子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她缓缓应着,又和他闲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卫漫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你问完了?”
“嗯。”乾陵悦心不在焉地应着,回头又看了一眼重新关上的门,心思复杂。
“你回去便拾东西离开。”她只在乎这一件事,其他的都与她无关。
“暂时不行。”什么都没问出来,乾陵悦当然不会就此罢休,更何况她发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闻言卫漫停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瞪着她的背影,“我们约好的。”
“是,我可以离开城王府,住在客栈。”她也不能食言,便想出折中的办法。
深感受骗的卫漫认定她是馋着夫人的位置,瞥到围栏那一头的幽深山林,眼中微暗。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二十章 他的漏洞
乾陵悦还没发觉,兀自对她承诺着,“我一定会搬到城主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夫人莫要担心。”
卫漫心不在焉地应着,又瞥了一眼边上,触到不远处有些歪斜的栅栏,看来之前这里有发生过凶险事件,导致栅栏出现了纰漏。
她经过时摇了摇,摇摇欲坠,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将之推倒,目光望向还在行走的乾陵悦,狠狠心将自己的手在突出的木头上划了一下,细皮嫩肉瞬间被划破。
“哎呀——”卫漫做作地喊了一声,捂着手指一脸惊恐,眼睛瞪大。
乾陵悦闻言回头去看,看到她手指一寸长的伤口,跟着蹙眉,虽然不喜欢她,但这里细菌丛生,保不齐木头屑残留在手指里,若是发炎更不好处理。
本着医者救人的心情拉过她的手,“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卫漫并不知道她还会医术,只愣愣地看着她牵过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在袖子里摸索一番,拿出一瓶药酒,和一包白色头的木棍。
她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以为她要害自己,忙要缩回手,却被她牢牢牵制住,“如果不想手指烂掉,就乖乖听我的话。”
乾陵悦见多了这样胆小不信任自己的患者,故意夸大其词吓唬她。
卫漫毕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跋扈归跋扈,在未知领域也十分害怕,只好由着她拨弄自己的手。
药酒黑黑的,擦在手上有短时间的刺痛感,好在那感觉稍纵即逝,血竟然已经止住,乾陵悦有条不紊地替她消毒,又仔细确认伤口没有残屑后才细细包扎好。
“这两天不要沾水,忌辛辣,多喝水多吃蔬果。”她流利地叮嘱,卫漫从惊讶意外中回神,冷哼一声,扭头要走。
注意到倒落一半的栅栏,想了想,又伸手拉回来。
担心她又刮到手,乾陵悦忙上去帮忙,嘴里不叮嘱,“以后这种野生的场所,一定要注意不要受伤,不然很麻烦。”
卫漫小声“哦”了一声,有点像被姐姐训话的惹事妹妹。
乾陵悦被她难得乖顺的模样取悦,仔细一想她也没什么大错,只是嫉妒心和占有欲蒙蔽了她的眼睛。
“男人的心是困不住的,他喜欢你,就会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哪怕你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碰到他的面前,替他杀光了所有的仇敌,他还是不会喜欢你。”她没忍住说道。
爱情固然美好,但一味沉浸在浪漫的感情里,丧失所有的理性,便会逐渐失去自己诚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卫漫。
但卫漫还年轻,还有太多可以追逐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她希望人会因为爱情变得更加完美柔软,而不是因为爱情变得心狠手辣。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会让宵宵接近你的。”恋爱脑上头的卫漫立刻清醒,警惕地望着她,向她宣誓主权。
乾陵悦苦笑,算了,这孩子还是无法理解。
“总之我会搬出去,你也不用时刻担心。”她只能再度表态,相当于活了两世的人比卫漫成熟了两个度,全然把她当小孩子。
“哼。”卫漫冷哼着,抱臂埋首闷声在前面走,走了大概十来步,忽然回头问,“你真的不会打他的主意?”
“我要打也是打王爷或者莲夫人的主意,你放心吧。”她很快回答,给她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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