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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她迷茫地看着兀自得出结论的小丫鬟。
小丫鬟撑着下巴道,“上次你们约了清池鸳鸯浴,我还以为日后会大有不同,结果闹了中毒一出;后来又说让您侍寝,结果又泡汤。”
乾陵悦摇摇头,清池夜那晚过后,的确大有不同了。但凡熟悉她的人,都能察觉出她早已不是她。
可她竟然能用拙劣的借口骗过全府上下,可见原主活得多么寂寥。
就算真的死了,恐怕也无人问津。
她一顿,想到什么。
“绿竹,清池夜是什么时候?”脱离了现代的日历,她的脑子有些糊。
绿竹思考片刻,“那日是七夕,已经过了六天了。”
明天就是她的头七?
“咳,你们这里,对头七看得重吗?”
“头七比葬礼更隆重。”绿竹老老实实回答,“毕竟头七回魂嘛。”
乾陵悦盘算一番,心说给原主过个头七,日后得以离开也还算对丞相府有个交代。
“噢。”她眼神闪了闪,压低声音小声问,“府里有黄纸吗?”
绿竹似吓到,“您要那东西做什么?此物不同日需,府里怎会常备。”
她点点头,也是,看来还得专门买。然而她并不想出门。
可大力二力李嬷嬷要负责寝殿内大大小小的事务,只有绿竹可以自由活动。
但如果单独派她出去,被其他人撞见必然节外生枝,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亲自出门一趟。
王妃大清早又出门的消息很快传到项天礼耳朵,彼时柳榕正在帮他整理官服,听到下人禀报后不无嘲讽,“姐姐这一天天地往外跑,人家不定把我们王府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呢。”
项天礼眉尾扬了扬,没有说话。
柳榕兀自继续,“这拿王府规矩说话的是她,无视规矩的也是她,王爷,纵然臣妾对姐姐没什么想法,这也太过分了。”
有前车之鉴,她便不再编子虚乌有的事,而是对既定事实添油加醋,扣高帽子。
男人转个身,眉眼沉沉,似在思考。
“王爷,王府规矩若是坏了……”见他没有表示,她不依不饶地继续。
“本王心中有数。”项天礼摆手止住她的话,在她欲言又止中离开。
他现在暂时还想不到治她的方法,非要硬来,她肯定拿性命威胁,更何况她才回过丞相府,若是真的如实告知,日后两位哥哥一定会找上门来。
那时她的底气必然更足。
几日前的项天礼是万万没有想过他会被一个不受宠的正妃桎梏。
而心情颇好的乾陵悦带着绿竹在街上吃吃逛逛,一身便服看上去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姐。
绿竹也鲜少如此轻松在外闲逛,两人对热闹的街市皆是满眼好奇。
“让开,都让开!”官兵的呵斥声传来,路人纷纷被挡到一边,乾陵悦踮脚看了一眼,官兵中间围着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双眼无神,嘴唇肥厚,卧蚕堪比细缝小眼,蒜头鼻泛着油光,穿着花里胡哨的绸缎,一看就是喜色之人。
她忙把自家小丫鬟往身后拉了拉,这种典型的仗着有家业欺负人的霸徒毫无道理可讲,还是少惹为妙。
两人与他背道相驰继续闲逛,拐个弯却与刚下朝的王爷府轿撞个正着。
乾陵悦连忙原路返回,假装没有看到。
男人低沉的嗓音叫住她,“王妃见到本王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
被点名的人苦涩地咂嘴,调整好表情,转身面对他,“臣妾念及王爷辛苦,不愿打扰您休息时间。”
“今日空闲,正巧本王也许久未出门,不如一起吧。”项天礼大大方方地走到她身边,作势一路。
乾陵悦知自己赶不走,无比后悔没有一出门就买该买的东西。
要是带着他去买黄纸,指不定要被追问。
她叹口气,硬着头皮和他一同,府轿被差遣回去,只留项畏和几个府兵。
项天礼像一座大山背在她的背上,她一边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盘算找个什么理由摆脱他。
“王妃莫要想了,”他的眼睛像透视镜,她的小算计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本王定会时时陪在你身边,以弥补一年来本王的失陪。”
……她深吸一口气,人生一场不容易,别人生气我不气。
最后还是抵达葬用品店。
乾陵悦刚打算抬脚进去,旁边喧扰声忽然加大。
“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了你是你的福气!”
她歪头一看,正是那个油腻富家子。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十章 给自己烧纸
居然能碰到这样的事。她的正义感瞬间爆棚。
若是在现代,乾陵悦恐怕只能帮忙报个警,等警察来了再去解救;但现在她是王妃,身边跟着王爷,权力的二把手,她谁都不虚。
“放开她!”她不顾项天礼的阻止,挤进人群中,一把将受害姑娘拦在身后,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哟,又一个小美人儿送上门来。”油腻男人眼睛一亮,非但没有推后,反而前进一步,伸手想抚上她的脸。
还未触到便被一只大手握住,他不耐烦地望过去。
“司空公子。”项天礼嘴角含着礼貌的笑意,雅声招呼。
他俩认识?
“原来是安王爷。”司空青脸上堆起笑,又看了乾陵悦一眼,明白过来,“冒犯王妃了。”
她冷哼一声,护着姑娘往后退了一步,朝他抬抬下巴。
“我虽多有冒犯,但王妃身后这位姑娘,与王府应当无关吧。”司空青也只是表面恭敬,没有把项天礼放在心上,仍然惦记着未到手的美人。
乾陵悦几乎被气笑,一把牵过姑娘的手,“她是我的婢女。”
“王妃莫要说笑,她分明是卖身葬父的乡野女子。”见有人抢人,司空青的脸也沉下来。
“本宫刚买了,有意见吗?”横竖有项天礼撑腰,她转头低声问受惊女子,“你愿意跟我走吗?”
被吓得哆嗦的小姑娘唯唯诺诺地点头,触到司空青的视线,往乾陵悦身后缩了缩。
“还请司空公子手下留情。”她皮笑肉不笑,最见不惯仗势欺人的狗。
司空青憋着怒气,对项天礼冷笑道,“王爷,这就是王妃的风采?”
旁观的项天礼思忖片刻开口,“司空公子,既然这姑娘与王妃投缘,你便成人之美,做一回善事。”
围观的人悄悄打量着,本就理亏的司空青再大的面子也撑不住,只好讪讪答应,“王爷都发了话,我自然答应,只是下次还望王妃莫要插手闲事。”
连面子都懒得装,乾陵悦心神一动,等司空青带着人大摇大摆走了之后才小声问绿竹,“他是什么人?怎么对王爷爱理不理的。”
“他是相国司空广如的独子司空青。”绿竹还没来得及回话,项天礼淡淡地替她答疑解惑。
“相国?”
“此人蛮横跋扈,以后你尽量别招惹他。”他不肯多说,叮嘱。
乾陵悦更加疑惑,王爷与相国不可相提并论,按理司空青见着项天礼应当行礼问候才是,怎么司空青大摇大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谢王妃相救。”姑娘弱弱的道谢拉回她的深思。
“没事。”
“民女师黛,承蒙王妃恩情,日后愿在王妃跟前做牛做马。”师黛头垂得更低,抽泣着还没缓过来。
乾陵悦本就随口一说,可细细一想,她都到卖身葬父的地步恐怕也无处可去,便顺水推舟地答应,“做牛做马倒不必,正好我殿内空得很,权当给我暖暖人气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白布蒙着的人,又瞄到他身边的两叠黄纸,眼珠一转,对项畏道,“你吩咐几个人葬了师黛父亲。”她则蹲低身子,自然地拿起两叠黄纸。
“王妃,这……”
“师黛丧父,本宫接她回去,她自然需要一些祭祀。”乾陵悦腰挺得很直,一本正经,看不出漏洞。
项畏询问地看向项天礼,后者颔首,算是默许。
回去的路上,绿竹挽着师黛安慰着她,乾陵悦和项天礼沉默地走在最前面。
她不傻,自然悟出司空青不好惹这个结论。项天礼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能让他白白为自己背锅。
思前想后,她犹豫着开口,“要是司空青找你麻烦,你就全部推在我身上。”
沉默走动的男人斜眼瞥过去,又回视线,“不用。”
“我不喜欢被人替我担责任。”她小声嘀咕。
项天礼却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如果本王不帮你,你现在早就被司空青掳回相国府。”
她抿着唇没说话。
行动的初衷是有王府撑腰,现在马后炮的确有些不要脸了。
难得见她沉默不辩驳,项天礼多看她一眼,注意到她撇下的嘴角,悠然开口,“司空青跋扈非一日之事,你救了她,却救不了其他人,有什么意义呢?”
乾陵悦一怔,思考片刻才道,“因为改变不了,所以拒绝改变吗?行医治病,除非病患咽气,任何一丝机会都会充分利用。”
她顿了顿,似有所指,“大家都觉得改变无用,因此放弃,那才是真的无用。但凡有人坚持,就能聚沙成塔,集腋成裘。若是大家从他欺侮第一人开始能聚众阻止,又怎会发展到这地步?”
项天礼鲜少听她发表正经言论,意外地看向她,一时也陷入思考,片刻后才道,“你实在小瞧了权力。”
二人就此无话。
乾陵悦并没有多少时间伤春悲秋,回到王府,先是匆匆去检查小孩儿的病情,经过治疗,他的咳嗽已经减轻许多。
小孩儿看到她还是有些怕,但已经不抗拒和她的接触。
“药吃完了就来找我要,”她拾好,末了想到什么,“以后你就叫小土豆吧。”
“谢王妃赐名。”小土豆稚嫩地感谢。
乾陵悦摸摸他的脑袋。
安顿好小土豆,剩下师黛。
好在绿竹和师黛聊得很来,她不用过多心。
她小心将黄纸包好,等着夜幕降临。
子时,乾陵悦换上暗色衣服,借着夜色的掩护,躲过王府侍卫,偷偷从小路到了王爷寝殿后的清池。
清池一如她刚到的时候,水清月明。时不时吹来一阵清风,吹得她鸡皮疙瘩四起。
有一丝害怕。
越想快点完事,手就越不听使唤,火石打了半天才冒出零星火星。
“沙沙——”
“谁?!”她一惊,回头未看到半个人影。
战战兢兢地继续打火石,“呲——”
火光乍开,她正要点纸,猛地瞥见地上另一个长长的倒影。
果然有人。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后头那人忽然抬起一脚,将她踢入水中。
乾陵悦忙往上浮,岸边的人却死死压住她的头。
意识随氧气的耗尽缓缓流逝,她整个人脱力地沉下去。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十一章 有人搞鬼
耳边似乎有人说话。
她动了动想睁开眼,眼皮却很沉。
“抱歉把你卷进来。”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哦,不正是她自己的声音吗?
“你是我?”
“我只是放心不下王爷。”
这都是什么话,王爷现在过得可好了。
“只要你完成我的愿望,就有机会回去你的时代。”她的话瞬间挑起乾陵悦的兴趣。
“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就是王爷的愿望。”
那声音渐渐飘远,乾陵悦满头雾水。
什么愿望?您倒是说说清?
“王妃?!”骤然拔高的呼声惊得她心脏猛地一跳,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清池边,不远处是未烧净的黄纸,周围围着一众或担心或疑惑或失落的人。
还有的只是单纯地看戏。
“王妃,你可算醒了。”绿竹失态地抱住她,低声“呜呜”地啜泣。
乾陵悦摸摸她的头,心说小丫头未太死心塌地,蓦地想到自己被踹下水的事情。
她特意避开柳榕,难道她还是找到这里?
“你三更半夜,在清池做什么?”项天礼沉着脸打量她,没有伸手扶她。
她靠着绿竹和师黛的搀扶站起来,不悦地皱眉,自己刚醒,他不关心为何她落入水中也就罢了,竟然直接质问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师黛丧父,我帮她烧纸怎么了?”乾陵悦嘴硬地辩驳。
听到她生机满满的语气,项天礼眼底暗含的担心散去,“烧纸烧到本王寝殿后院?”
若不是项畏禀报王妃疑似偷偷潜入后殿,恐怕明日就只剩她冰冷的尸体。
“我愿意。”她白他一眼,裹紧身上的小毯子,余光环视一圈,试图找出踢自己的人。
要是有监控一切就容易多了。
然而围观的人里什么情绪都有,除了心虚。
到底是谁?
“你怎么会跌入池中?”他和项畏赶到时她已经漂在水面上,毫无知觉,旁边黄纸只剩余烬。
“有人推了我一把。”她如实回答,担心他不信,又追加,“但是我没看清,当时只顾着打火石了。”
项天礼眸色一沉,竟然有人能溜到他府上打主意?事发时柳榕正在他寝殿侍寝,再者她应当没有那个胆子。
“这件事本王会查到底,王妃不用担忧。”他与皇室相安无事到现在,难道是司空青怀恨在心?
乾陵悦面上应着,心里没当回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柳榕在搞鬼,就算他查出来必然会偏袒她。
她已经决定自己调查,掌握证据。
“王爷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她委身告别,只想找个地方捋清思路。
原主的话历历在目,难道是头七所以才有这样偶然的机会?
不过那话真是让人生气,自己都被害死了,还一心一意只为他着想,不争气。
她慨叹着,正要转身,手腕被人捉住。
项天礼眸色复杂地盯着她,“你今晚受了惊,以防万一,在本王寝殿就寝吧。”
“我才不要……”她下意识反驳,继而想到原主的叮嘱,又临时改口,“好。”
前半句话在他的意料之中,后面陡然转了方向,项天礼眼神一闪,她果然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他不待见她,但她是王妃,唇亡齿寒的典故他还是清楚。
跟着项天礼到了寝殿,纱幔后斜卧着的柳榕以为只他一人,慵懒开口,“王爷,怎么去了那么久?”
“因为王爷要找我啊。”乾陵悦挑事地接话,模仿她娇滴滴的语气,“王爷听闻我一人在清池,担心得紧。”
床上的人猛地掀开纱幔赤脚踏在地上,眉头皱得死紧,“清池?你去那里做什么?”
嗯?她毫不知情?
乾陵悦敛下疑惑,故意试探,“我去那里做什么,难道榕妹妹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柳榕也无语回驳。
她正要接话,项天礼低沉地打断争执,“不是她,你不用试探了。”
这话是对乾陵悦说的。
她冷哼一声,撇过脸兀自坐下,就算他喜欢柳榕,也不必如此直白吧,思及此,她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回味过自己的感觉,她又猛地打醒自己。
酸溜溜?开玩笑吧,项天礼那么个不知好歹的人也值得她酸溜溜?
如是想着,她不禁扫了项天礼一眼。
感受到她不善眼神的项天礼,“……”
“榕儿,你今天先回去。”他有事要问乾陵悦。
“可是……”
“乖,下次再陪你。”他答得坚决,没有斡旋余地。
柳榕虽然跋扈,却识大体,不会纠缠,不开心地“哦”了一声,捡起外套披上,经过乾陵悦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乾陵悦冲她眨了下右眼,得意地歪头。
尽管炫耀十分幼稚,却让人心中畅快。
偌大的寝殿很快只剩两人一站一坐。
“乾陵悦,你白日除了遇到司空青还遇到谁了?”项天礼开门见山,硬邦邦地问。
“谁都没遇见。”她答得很快,联想到他方才的话,恍然大悟,“你觉得是其他人在针对我?”
他严肃点头,“不排除。”
乾陵悦讶异地转了转眼珠,她一个弱女子,哪个心思黑暗的会想到暗害她?除了柳榕那个争宠的,毕竟她当时给自己下毒都做得出来。
“别想了,榕儿她做不出来。”项天礼一看她那噘嘴生气的小气模样就多少猜到她内心所想,不留情面地打断她的想法。
“我又没想她,我在谁有可能对我下手。”她死不承认。
他眼神淡漠扫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你才回了丞相府,可有什么异动?”
异动?她瞟了一眼神色冷酷的男人,拿不准该不该实话实说。
“说。”
她怀疑不止她一个人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这个王爷恐怕有读心术。
“本王没有读心术,只是你太蠢了。”他悠悠追加。
“祖父醒了。”乾陵悦心思被猜得一干二净,懒得和他兜圈子,大方地回答。
“前任相国大人?”项天礼低声重复。
她又瞥他一眼,“前任相国不是我父亲吗?”
“他是令尊上一任。”项天礼解释,对她没有任何隐瞒。
这意思就是……他并不承认现任相国,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看看相国儿子那样儿,她对所谓的相国大人毫无期待,嘴里不禁嘀咕,“这样的人怎么当上相国的。”
“他是琳妃的族人。”项天礼简单解释。
乾陵悦只觉得琳妃二字熟悉的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琳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哦。”她恍然大悟地回答,心说你直接这么说我不就理解了吗。
被她岔开话题的项天礼僵了一瞬才想起拉回话题,“前任相国醒了?何时醒的?怎么醒的?”
“有高人相救,就两日前的事。”乾陵悦对自己的作用避而不答,侥幸自己叮嘱过夫人不要向任何人泄露其中隐秘。
善于识人察面的王爷直接忽略她这句话,看向她的眼,“前任相国还有多久寿命。”
“三五年。”她摸不准,从相府回来也有了两日,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祖父在一点一点恢复,等他身体好些,她再做进一步的诊断。
然而脑子已经在默默分析。
听她说着说着没了声,项天礼疑惑望过去,却发现她眼神聚焦在一块小石头上,表情严肃。
“可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声追问。
“嗯,我觉得这个病症不太符合,祖父应该是别的……啊?你说什么?”乾陵悦自言自语到一般忽然回过神,捂住嘴巴,他刚才应该没有听到吧。
项天礼眯起眼,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看来王妃很清楚前相国的状况,难道那个‘高人’就是你?”
他尚未忘记清池时她的解毒之举,虽然怪异,但不可否认有作用。
乾陵悦尬笑着没有接话,视线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就是不与他对视,感觉到他的视线越来越紧逼,她灵光一闪,再度岔开话题,“请问王爷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他被她乍然发话打断思路,顺着她的提问思考,他似乎没什么愿望,“你为何有此一问?”
他提及愿望茫然的模样让乾陵悦又羡又恨,人活一世,都是靠愿望拉动人成长,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愿望,甚至多少人为了实现而艰苦奋斗。
她早该想到的,他有什么愿望,抱着事少钱多离家近的公务员铁饭碗,还是大领导级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妻妾环绕,左拥右抱。三位兄弟间又兄友弟恭,无性命之忧,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原主也真的是傻了,竟然在最后关头还在关心他的想法。
“王妃,你知道你刚才冷笑了吗?”项天礼冷不丁地出口。
乾陵悦万分尴尬,可她又没做错事,理直气壮,“我笑你不知人间疾苦。”
“所以呢?”他平静地回问。
鲜少见到有人如此大大方方地承认,她一噎,“王爷好像很自豪?”
“本王既非一国之君,又非军机大臣,不过掌管刑法部分权力,需要知人间疾苦?”项天礼满脸理所应当,眼底却划过落寞。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十二章 夜半“惊喜”
他何尝不想做个知晓人间疾苦的王爷,可一旦踏出王府,远离京城,奔波民间,不怀好意的流言便会见缝插针。
乾陵悦没空体察他的小心思,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完成他的愿望好离开,换个方式追问,“那你有没有一直想做但没有做的事?”
“?”
“或者一直想解决但没解决的事?”她歪着头过滤可能的选项。
项天礼正伤春悲秋,以为她多少会顺着话安慰几句,谁知却是消散气氛的追问,不禁恼怒,“你怎么这么不……”不解风情。
“不懂察言观色?”她嘴快接道,眼睛眨了眨,恍然大悟,“哦,你不会还在怪我打扰了你和柳榕的甜蜜一夜吧,这么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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