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你不肯说就算了。”她扭头哼了一声,脑子飞速运作。
项天礼这么大个王爷,家财不愁,而这世上不能完全用钱解决的大抵不过感情与健康。
他与柳榕正如胶似漆,大概率是后者。
她瞄他一眼,视线向下扫到他露在外头的皮肤,他不肯直说,想必是隐疾。如是想着,眼神儿往他小腹下瞟过去,又迅速回。
不对,如果王爷有隐疾,早就传开了。
那就是其他的问题。
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会不会身体系统异变?
她想着还是认为应该给他做个检查,手伸到袖子刚打算拿出听诊器,陡然顿住。
这几天忙着搞事,一周来几乎没有消停,那晚纵然匆忙,但项天礼肯定看到了药水和输液针,他大概是忘了追究。
如果她冒然拿出听诊器,非但不好解释,可能还会勾起他的回忆,招来质问。
思来想去,她从袖子拿出手,琢磨着怎么说服他脱掉衣服让她检查,还是干脆给他一针镇静剂?
她在飞快思考,项天礼也没闲着。
本来她的提问就怪异有加,现在扔下一句赌气之言便一声不吭,褐色的眸子灵动地转来转去。
期间还频频打量他,甚至看向他的……咳,他没来由一阵窘迫,正要开口打破沉默遣她去睡觉,她忽然起身拐到他面前。
“王爷,臣妾有一事相求。”乾陵悦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
“说。”他眉尾一挑,难得她有事求你自己,虽然并不是求人的态度。
“请您移至床榻。”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万分,眯眼笑着。
项天礼已经熟悉她的眯眼笑,知她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便坦然地起身走到床边坐下。
“然后?”他低沉地追问,一双墨色的眼跟着她的动作移动。
早在他走向床榻时,她便从袖中拿出镇静剂藏在身后,控制面部表情不让他怀疑,慢慢走过去,“脱下您的外衣。”
他眼中生出玩味,倒依言脱了,他非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经历濒死竟然毫不在意,反而在打他的主意。
乾陵悦突然犯了难,怎么才能让他不注意到自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给他一下吧,这不是找死吗?
“然后呢?王妃。”许是夜色深重,人自然的懒意横生,他放松且玩味的嗓音透着慵懒,简单的“王妃”两个字硬是叫出迂回婉转的感觉。
她迷了一瞬,迅速清醒,这个人冷漠得很,不能被他的片面忽悠,“闭上眼。”
“够了,玩笑到此为止。”项天礼一听陡然变脸,严肃拒绝。
乾陵悦一愣。
从小到大除了她爸,这么凶她的人都被她狠狠修理了,他是谁,又不是她的上司,又不是她的生养父母,凭什么吼她?
“不闭就不闭,吼什么吼。”她不服输地吼回去,瞪着他,“王爷了不起?”
“本王无意与你争辩,天色晚了,歇息吧。”说完披上外衣径直离开。
乾陵悦又气又委屈,不想闭眼好好说不行吗?非要吼人?什么毛病。
闻讯而来的绿竹在外头观望许久才蹑手蹑脚地摸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王妃,您怎么又和王爷吵架了?”
“什么叫又?”她尚在生气,没好气地反问。
绿竹缩缩脖子,硬着头皮安慰她,“不要生气了,都说事不过三,清池一晚、立规矩一晚,再加上今日,已然三次,下次您一个可以和王爷同榻而眠的。”
乾陵悦看着不谙世事的绿竹,叹口气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整天想着怎么和王爷睡到一张床?”
小丫鬟理所当然地反问,“那当然,您看榕妃,天天侍寝,受宠得不得了,若是您也那般,地位定然比现在高许多。”
她竟然无法反驳。
最近她一心只在乎自己的事,与周遭鲜有交流,那些下人的偏见也占据不了她的注意力。
虽说以后也不会占据,但一想到出门处处受限制,稍有坏事就肆意往她脑袋上扣锅,她就十分不舒服。
“王爷去哪儿了?”她回神,思绪有点乱。
“偏殿去了。”绿竹老实回答,下一秒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王妃想过去?”
“不想。”她冷漠拒绝,坐在床上思考。
想回去,必然要帮项天礼完成愿望。眼下看来,他的愿望很有可能是身体健康,当务之急是找个法子亲自给他检查下,找出问题所在。
同时要努力开始赚钱大计。
思及此,乾陵悦陡然转头盯着绿竹,“那个药膏……有人问吗?”
“嗯嗯,有。”绿竹忙点头,“我远方亲戚的邻居大妈想要两盒,只是不知道价钱……”
她虽然急于筹钱,但并非无良之辈,“她家一月入多少?”
“三十两左右。”绿竹如实告知。
那还不错,应当是经商之家,乾陵悦大致换算后,“这样,一两一盒,一盒十小支。”
绿竹掰着手指算了下,“这么灵的药卖这么便宜吗?”
“薄利多销嘛。”她眨眨眼,“对了,记得在王府内也多宣传一下,就说是你姐姐的特制奇药。”
“这样可以吗?”她一个小丫鬟,自然不懂这些。
在现代社会浸淫许久的乾陵悦即便没有经过商,也大致懂得些基本操作,和她头靠着头盘算,“经你手卖出去一盒,我给你100铜钱提成。”
“提成?”绿竹大大的眼里满是疑惑。
“嗯……就是类似奖励。”她不好说得太透,几句话敲定大致方案。
小丫鬟懵懵懂懂地点头答应,倒是明白一件核心——卖出去就完事了。
而主职王妃、副业商人、兼职医师的乾陵悦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坑柳榕的钱,以及如何让王爷乖乖让她检查。
黎明时分,天未泛白,勉强睡了两个小时补眠的乾陵悦猛地清醒,值夜班的习惯在此时显得格外有用。
昨晚的意外令王爷寝殿增加近一倍护卫,她披上外衣往偏殿走,不出意料被门口的府兵拦住。
“本宫受惊,无法入睡,所以来找王爷。”她揽了揽衣服,装出害怕模样。
府兵体谅她一女子,又才经生死,犹豫片刻放她进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侧身朝内,背对着大门。
这么没警觉性,竟然还怪她让他闭眼?
被暗杀了都活该。
她打算故技重施,先给他一针镇静剂,再慢慢扒光了检查,一个小时足矣。
理想顺风顺水,现实坑坑洼洼,项天礼表面一正经严肃王爷,背地里睡觉都睡不好,两只手交叠压在枕头下,衣袖压得死死的,让打针的人无从下手。
她大可直接扎下去,但项天礼这么个疑神疑鬼的性子,搞不好会发现异常。
要杜绝一切可能的后果。
乾陵悦叹口气,往前凑了凑,想着看他的里衣能不能掀开来,能露出上臂就好。
可他的里衣也因为睡觉姿势愿意被压得扯不出。她试探地扯了扯,无果后一咬牙,脱了鞋,悄悄爬上去。
和他面对面能打的地方应该更多。
小心跨过熟睡的男人,她屏住呼吸,缓缓跪坐,以防万一,轻声叫道,“王爷?”
回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
乾陵悦伸手,不死心地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还是扯不出,转战枕头。
她轻轻勾着他的手肘拖了拖,竟然无比轻松。
重燃自信的人又往外拖了一寸,终于扯出一只手,她小心翼翼地拉开衣袖,往上推了推,刚将手回伸到衣袖中准备拿镇静剂,他陡然开口。
“王妃在干什么?”
乾陵悦吓得手一抖,不敢再拿,头垂得更深,眼皮却悄悄掀起,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犀利注视的眼神。
“爬……床?”她脑子一抽,不知怎么跳出这个回答。
“原来王妃有这样的爱好。”项天礼彻底清醒,半调侃半试探。
百口莫辩,不如将错就错,她索性一手扯下外衣,毫不避讳在他身边躺下,没有再偏头看他,嘴硬,“我受了惊吓,睡不着来找你,有问题?”
“……没有。”他越发摸不清这女人在想什么,分明一对话就讨厌他讨厌得不行,又会不经意暴露这样的软弱。
乾陵悦狠狠吞口唾沫,将外衣披在身上,干巴巴地,“睡了,晚安。”
项天礼张张嘴,想问“晚安”什么意思,瞥见她已然闭眼的侧脸,想大概是“晚上安好”便未开口。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十三章 计划大乱
也许是明白今天检查不成,亦或是真的有人在身边,乾陵悦竟然真的极快入眠,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腹部,被她揪出一个小突起的外衣卡在双手之间。
她安安分分睡觉的样子有点可爱。
项天礼眼神不自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
“嗯……”她呓语着翻个身,与他面对面,他呆了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平躺着面对帐顶。
乾陵悦这一觉格外绵长,直到天大亮还迷迷糊糊睡着。
“王妃!”绿竹看了眼外头黑着脸的王爷,又偷瞄一眼在他身边神色略得意的柳榕,又推了推仍然在睡觉的乾陵悦。
“嗯?”她迷茫睁眼,一看是绿竹,挥挥手,“我再睡一下下。”
“王妃,该起床了……”小丫鬟也很难做,生怕王爷发难。
平日早膳都是根据各妃子的口味单独送到寝殿,因此她也就习惯了乾陵悦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习惯。
但眼下在王爷的偏殿,外面是正儿八经的王爷和一众打算请安的妃子,她这么睡着总归会落人口实。
“早膳送来了?”此时乾陵悦已经有半分清醒,迷迷糊糊调侃自己都快习惯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我马上就起。”
门外勤政的项天礼早就看不过去,大步走进屋,一把将不知何时全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开。
凉意席卷她的身体,她睡衣彻底消失,猛地坐起身,这老妈才用的叫醒手法,让她有一瞬间不清醒的期待。
待看清眼前沉着脸的项天礼后惊喜烟消云散,无聊地盯着他,“王爷,劳您大驾。”
“日上三竿还不起,传出去像什么话?”她的漫不经心愈发惹怒他,眉头皱得跟山似的。
乾陵悦慢吞吞扯了衣服披在身上,“那王爷当着众下人的面掀我的被子,又像什么话?难道是在昭示您的正妃谁都可肆意玷污吗?”
她最看不惯他那副挑自己刺的模样,换做柳榕,就算睡到黄昏他都不见得会多说一个字,恐怕还会好声好气地照料。
“王爷,消消气,姐姐昨晚受了惊,听说到黎明都未睡着,睡到这个点情有可原。”柳榕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罕见地为她说了话。
乾陵悦眉尾跳了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柳榕又在打什么主意?
项天礼没接话,面上愠怒倒是消减不少。
“想来姐姐如此也是因为太无聊,正好不日便是王爷与姐姐的周年宴,不如让姐姐与臣妾一同学习女红,一来消磨时光,二来也能为宴会做更周全的准备。”柳榕眼神一闪,扭着身子走到乾陵悦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姐姐你说呢?”
“我觉得宴会准备有管家打点已经足够。”她对争宠毫无兴趣,也不想傻傻地卷入她设的套,打算在源头杜绝一切可能。
谁知柳榕不依不饶,“诶~姐姐这是什么话,这是你的周年宴,管家打点哪有亲手参与来得开心。”
乾陵悦有些烦躁,抽出手,直白地,“虽然不知道榕妃为何忽然对我示好,但我对宴会装点实在不感兴趣,另寻高人吧。”
“王爷~”说服不了她,柳榕还有后背资源,既然王爷不肯休了她,那她非要找出真正的理由,前相国那一说实在无法说服人。
“就依你说的。”项天礼无条件偏向柳榕,想都没想,跟着她的话点头答应,片刻追加,“你若想故技重施,给本王出选择题,劝你省省,人不会上当两次。”
一句话把她的小心思消得干干净净,刚起床就被迫接受任务的人闭闭眼,深呼吸让自己平静,没关系,再有几天,等她完成项天礼所谓的愿望,就离这些鬼东西远远的。
“女红?”她挤出微笑,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常,“缝缝补补?”
“姐姐开玩笑了,哪里是缝缝补补那么简单。”柳榕笑着吩咐自己丫鬟,“小玉,明日记得请王府过来。”
“是。”小玉弯腰应了。
没有自由,那该如何给王爷做体检?
乾陵悦暗自焦急,又不好表露,匆匆告辞后回到寝殿。
大力二力已经满身是汗地挥着斧头忙活,李嬷嬷拖着慢腾腾的步子准备午膳,而师黛正和小土豆蹲着玩耍。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才长长松口气。
跟在她身后的绿竹满脸忧虑,“王妃,您真的要和榕妃一起做女红吗?”
“那不然呢?”她甚至想仰天长啸,好烦啊,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回现代。
本来他就不肯和自己多说话,本想着反正时间多,每天都黏一下,和他慢慢熟了,也许能观察出什么。
然而想法被扼杀在摇篮中。
她眼睛一转,瞄到师黛和小土豆,想了想,冲小土豆招招手,“小土豆,过来一下。”
小土豆忙拍了拍手上的灰,颠颠地跑到她面前,抬头望着她,“王妃姐姐,有事吗?”
小孩儿的喜恶简单而明显,好吃好喝的生活足以让他对王妃卸下本有的心防。
“姐姐想请你帮个忙。”她摸摸他的头,对他的称呼十分满意。
“嗯。”他狠狠点头。
乾陵悦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了几句,拍拍他的肩,郑重地叮嘱,“不要告诉任何人,偷偷地完成。”
“好!”
“完成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李嬷嬷一声就行。”乾陵悦高兴地刮刮他的鼻尖,心情好了几分。
等小土豆开开心心地离开,一直观望的师黛才走上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尚未谢王妃救命之恩。”
“这是干什么?”她连忙把她扶起来,颇有些怪罪,“这膝盖跪天地跪父母,其他人不值当。”
“是。”师黛眼神闪动,垂首应了。
“我也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她将话题搬回正事,“我这几日怕都是要在榕妃那儿,你是王府里新面孔,肯定有诸多不熟悉的地方,必然容易走错路,王爷那边还请你多多留个心眼。”
师黛眼底闪过疑惑,“为何……”
“尤其是注意他的日常生活习惯,事无巨细都要告知于我。”乾陵悦打断她的疑问,“至于理由,我日后再告诉你。”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
王妃于她有救命之恩,师黛当然责无旁贷,乖顺应下,“是,奴婢定然竭尽所能。”
她满意点头,想到什么,抬起师黛的下巴盯着她看了片刻,柳叶眉、杏眼、樱桃小嘴,是个温文尔雅的模样,“打扮得好看些,我衣柜的衣服都用上,争取让王爷纳你为侧妃。”
“什么?这?”师黛眼中惊疑更甚,一般王妃,恨不能府里连婢女都换成奴仆,怎么乾陵悦反其道而行,非要把她推到王爷身边?
难道……
“当然,你不喜欢王爷,我也不会勉强。”乾陵悦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但看到她为难神色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过于决断。
虽说按照项天礼的条件,待字闺中的少女们挤破脑袋都想在王府争得一席之地,但也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他。
可当她说完那句话,随即瞥见师黛面上的红晕……好吧,果然是个人都喜欢他。
“总之,将王爷的生活习惯告知我。”她也没有操控王府立妃的权利,就那么随口一提,重回重心。
“是,奴婢必然不负所望。”
“王妃,那我呢?”绿竹听了一圈,唯独没有她,不服气地挤到乾陵悦面前。
她看她一眼,淡淡地,“你当然是跟着我啦。”
要她只身一人去榕妃的地盘,不存在的。
“我也要别的任务!”绿竹愈发不服气,她分明跟了王妃最久,认识的人最多,凭什么不能做任务!
乾陵悦哑然失笑,敢情她把自己当成了某种情报组织的头头了。
等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沉在心底的侠义梦苏醒,她大笔一挥,“以后我们这儿就叫流火居。”
“……?”不知她为何突然有此一言的绿竹一脸茫然。
李嬷嬷拄着拐杖缓缓路过。
大力二力象征性地挥挥手里的斧头表示同意。
师黛微微屈身,作为回应。
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土豆,转着圈喊着,“好哦!流火居!”
乾陵悦挠挠头,换做原主,他们才不会这么无动于衷。
哦,原主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不过才一个星期而已,大家竟然已经完全适应她的性格,并且毫无异议。
原主的存在感,真的弱。
“绿竹,我的确有事需要你帮忙。”她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转移话题,“午膳后去看看王爷在哪儿,忙不忙。”
“好。”绿竹眼睛一亮,抱着撮合两人的想法挺胸接下任务。
乾陵悦转转脑袋,想到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侍卫项畏,“对了,你记得和项畏搞好关系,套一套王爷的过往。”
反正绿竹只会以为她想讨好王爷,她对自家小丫鬟的恋爱脑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好!”领了命令的绿竹喜滋滋地去帮李嬷嬷的忙,师黛又和小土豆玩做一团,大力二力机器人似的砍柴。
乾陵悦支着下巴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思考,眼下事情都有各自进展,唯独昨晚的行凶者。
到底是谁?本咬死是柳榕,但听项天礼坚持的追问,似乎和祖父有关?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二十四章 冷漠王爷在线“双标”
不,也不一定。
如果和祖父有关,项天礼也不会任由她岔开话题。
还有她的身份问题。
这几日她不遗余力搞事,闹得王府鸡飞狗跳,一是私心,二是担心有人看出她的不同。
不过现在那疑虑倒是打消了,最熟悉她的项天礼暂时没有追问,只认定她有其他的目的;次熟悉她的流火居内下人们神色自然,似乎习惯她的疯疯癫癫;再次熟悉她的柳榕肯定用恋爱脑解释她现在的行为都是为了新一轮争宠。
而相府那边可解释为一年之久,性格自然变化。
所幸暂时可以将这疑虑搁置一边。
那还需要解决的就是凶手。
又绕回到刚才,本来是打算找个其他的难题放松自己的神经。
在法治社会生活太久,导致她仍然觉得随随便便杀人简直天方夜谭,因此分外逃避。
虽然嘴上说着不害怕狗带,但自从知道有回去的方法后,她就变得格外惜命。
她闭上眼,勉强分析前因后果。
凶手起了杀心却没有目睹她咽气,可见时间有限,且不方便见到王府的人,那必然常年混迹府中,便于作案也便于隐藏,不然项天礼不会一无所获。
此外必然是个不起眼,且随时关注她的人。
毫无头绪。
想来想去,只有柳榕最符合,动机、人手以及前科,她都有。
能不能和项天礼申请让他给自己派个保镖?
乾陵悦天马行空地想着的,如果无法拔除根源,只好加强防御。
看来还得去找他一下,她无奈扶额,真不想时时刻刻黏着他,还是热脸贴冷屁股,仿佛一只舔狗。
“绿竹?”如是想着,她唤了一声。
“嗯?”
“拾一下,午膳后去见王爷。”
绿竹眼睛一亮,兴致大涨,“放心吧王妃!”
乾陵悦也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说来王府的确繁文缛节,若非机缘巧合碰到项天礼,想见他必须提前通报,此外除了他亲自吩咐一起用膳,基本在各自寝殿解决。
当然像柳榕那种得了宠的就不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进。
除开一件接一件的烦心事,倒也有好消息传来。
午膳后绿竹一溜烟就跑出去,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回来,摸到正在小憩的乾陵悦房间,神神秘秘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袋,“王妃,看我给您带了什么回来!”
她接过来掂了掂,有点沉,抽开绳子一看,竟是一堆碎银子。
绿竹得意洋洋,“她们不方便直接来找您,便让我转告。”
一边说一边倒出银子,“里头有一两半,我专门称过了。”
“不错。”开张大吉,乾陵悦心情好了点,抬手挑了块比较大的碎银子递给她,“你的回报。”
她惊讶地睁大眼,喜出望外,“这可不止100文了。”
“你这么能干,当然要多奖励一些。”她摸摸她的头,拿出三盒交到她手里。
乾陵悦好银子,自觉盘算,普通人家的月支出一到十两不等,更贫困的一两甚至可以用两月有余——这些都是从小土豆的言语里推断出的。
王府内奴仆因等级不同,月俸从五两到二十两不等,侧妃统一三十两,王妃四十两,其他吃穿用度向王府管事申请调用。
绿竹的这个客户能一次性狠心拿出一两半购买药膏,说明月俸不低,且爱美,有所求,能注意到绿竹的变化说明善于观察,左右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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