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而这“一小刻”无限往后延长,几乎变成了“亿小刻”,时间缓缓流逝,乾陵悦大抵也是困狠了,一直没有醒。
眼看着过去了一个时辰,绿竹终于打算叫醒她,谁知道项畏急匆匆赶来,在绿竹担忧的眼神中问道,“王妃在哪里?”
“在睡觉。”绿竹被他脸上的严肃吓到,干巴巴地回答。
他径直走过去,敲着门,“王妃,出事了。”
乾陵悦正梦到自己不吹灰之力找到小六子,陡然被敲门声惊醒,缓缓睁开眼,绿竹已经开了门进来,“项畏求见。”
“进。”
项畏步履匆匆,在她跟前停住,“王妃,大事不好。”
她微微清醒,第一反应是闫宵逃脱责罚,亦或者莲夫人受到报复。
“陈氏死了。”
四个字如当头棒喝,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什么?!”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你就是喜欢她的美貌!
她才想着去找陈氏谈谈,他怎么会如此恰好地离世?
“死因。”乾陵悦努力镇定,抑制住纷乱的情绪,追问。
“自缢。”项畏垂头,声音小了下去。
此前乾陵悦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保护好陈氏,不能让他暴露在任何危险之中,可她前脚刚叮嘱完,后脚就发生这样的事,还是自缢,实在匪夷所思。
“王爷在哪儿?”她脑子很乱,第一时间询问了王爷的所在。
“王爷正与皇上论政。”
她某根神经忽然接通,忙追问着,“什么时候去的?”
“与您出门差不多同时。”项畏不知她为何问起,毕恭毕敬地回答。
皇上的眼线定然遍布王府各处,不然怎能准计算他们的行踪。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迟钝地发觉比她想象中的更晚,猛地回神,“绿竹,我不是让你一刻后叫我吗?”
“奴婢看您睡得熟,没敢搅扰。”绿竹忙解释,言语间颇有歉意,自知坏了事。
乾陵悦也无从责怪她,明白她初心是为自己,只好叹口气,转头对项畏道,“带我过去。”
疾步赶到陈氏住所,一圈下人正围在门口,翘首看里面的情况。
听到王妃驾到,纷纷让开道路,她顾不上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忙走进去,陈氏已经面色青白地躺在地上。
她蹲下,把了把脉,中医方面才疏学浅的人把不出个所以然,敛眉打算亲自验尸。
“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乾陵悦沉声吩咐。
项畏虽然不清楚她的行为动机,但她是王妃,是他的第二主子,自然要遵从,将人都赶到门外,关上门,守在门口。
跟着过来的绿竹与师黛焦急地望着里头,担心陈氏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更担心乾陵悦把自己锁在里面会遭遇危险。
在现代乾陵悦是最不会做验尸这类事,一来麻烦,二来她没那颗强大的心脏。
而过来之后,她短短两个多月内,就要验两具尸体,她深吸一口气,解开陈氏的衣服,开始仔细检查。
一个时辰后,她脱下满是血的手套,昨晚初步查验,剩下的没有必要再做。
现场做得很逼真,但陈氏绝对不是自缢而亡,在自缢之前,他已经身故。
庆幸他的侄儿因为与皇室没有任何牵扯,所以不用命丧黄泉。
缝合刀口,重新穿好衣服,整理干净现场的血迹,一切如无事发生。
“吱呀——”她淡定地打开门,望了一眼围观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散了,又转头对项畏道,“把人抬出去,厚葬。”
项畏领命去处理,她将一张纸叠好放进衣袖。
那是陈氏整理出来的菜单,当初她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他记在心上,还细心地整理出来。
思及此,她眼眶微润,鼻子酸了酸。
“王妃,您还好吗?”绿竹对她最为熟悉,任何不加掩饰的情绪都能直白感受到,所以才有此一问。
乾陵悦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师黛也跟着上来劝,“王妃,逝者已逝,您要保重身体。”
她没说话,沉默着往流火居去,内心却难过复杂。本以为把陈氏带到这里可以逃避闫宵的追杀,能够保他安全,却没想到刚到,就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是谁。不管是谁,她都要揪出来,让他绳之以法。
迟迟归来的项天礼得知这件事,当即绷紧脸,大步走到陈氏的住所,看到正中央悬挂着还微微摇晃的绳索时,眉头皱起一个“川”字。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
转身去了流火居,乾陵悦正一脸平静地坐在凉亭中。
“陈氏的事,你知道了?”他挥退下人,坐在她手边,问话时稍微放柔了声音。
纵然她面上安静,可她眼底的忧愁他却看得分外清晰。
“嗯,他是被人谋杀的。”乾陵悦没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并道,“杀他的人手段巧妙,不是用蛮力致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女人。”
确认他不是被下毒后,她再度检查了他的身体,果不其然在后颈处看到一个小小的针孔,被绳索勒出的红痕挡住,很难发现。
“来者应当是他信任之人,所以才能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他杀死。”她下结论,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更加愤慨。
整个王府里,能做这种事且有动机的女眷并不多,不巧的是司空长婵就是其中一个。
乾陵悦说完转头望着项天礼,沉默与他对视,他眼神闪烁,怎么不懂她眼底的质疑。
“目前我能想到最符合的,只有一个。”他不愿意接话,那就由她来开口,她不给他任何辩驳的空间,迅速分析一遍,堵住他的话,“现在你还要为她辩解吗?”
“不是为她辩解,单凭她一人,怎么能把陈氏吊上去?”项天礼还很冷静,充分考虑事情可能的因果。
最重要的是,就算司空长婵有心害他,也不会选择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越是明显反而越说明不可能。
只不过他这一套逻辑并不能说服她。
“死后将他的脖子套上,抽紧,将绳子另一头扯到稍远的地方往下拉,很难?”只要司空长婵想做,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你这是无稽之谈,没有证据的污蔑,恐怕不能定罪。”他语气稍微重了些,试图让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司空长婵毕竟是皇上的人,如果找不出确凿的证据,却泼她一盆脏水,就算是他也保不住她。
在新月城她的口无遮拦差点酿下大祸,她却还不知分寸,着实让人恼怒。
“你要证据?那我就找给你。”她只认为他在偏袒司空长婵,冷哼一声,斜了他一眼, “我要去找证据了,王爷请回。”
他才坐下没多久就被无情赶走,好心被她当做驴肝肺,憋着一口气起身,想了又想,“悦儿,我是为你好,说话不过脑子很容易留下把柄。”
乾陵悦瞪大眼,更加嘲讽,“如果我说话不过脑子,就会直接告诉你陈氏是自杀的。”
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吵,项天礼忍了忍,退一步,“这件事有蹊跷,我们一起调查,不要单独行动,以打草惊蛇。”
“王爷日理万机,恐怕没有时间处理这样的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丝毫不领情。
这种信息她只和他一个人分享,他非但不接受,反而说她肆意猜测,不信就不信,她自己有手有脚,还怕顺藤摸不出瓜?
知道再多话只会让她的怒火更旺,渐渐明白何时进退的人默默往外走,低声,“悦儿,我只是为你考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说完转身离开。
乾陵悦气呼呼地盯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换做现在的柳榕,也许她会认为她不至于如此高调行事,但司空长婵不一样,这个人从一开始进府就将自己的野心表现得明明白白,会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除此之外大概也是摸准了大家的想法——作为一个风口浪尖的人,她的手法不会如此明显易推敲。
也许是嫉妒作祟,她越想越觉得她的可能性最大,当即站起来,唤道,“绿竹,随我去找司空长婵。”
快步行至司空长婵寝殿,她抬头看了眼外头挂着的硕大的“婵礼苑”三字,眼神微暗。
“王妃姐姐怎的来了,也不提前通禀一声,好让我招待你。”她才走进去,便听到司空长婵熟悉的苏媚声音,多日不见,乍一听,神清气爽,差点浇熄了她的怒火。
“这有什么好通禀的,姐妹之间见见面,话话家常,又不是隆重的会面。”乾陵悦跟着她往里走。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婵礼苑似乎更香了,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和柳榕的院落倒有几分相似。
“长婵妹妹何时也喜欢摆弄花草了?”她坐下,漫不经心地询问。
在一阵花香夹杂中,她似乎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不确定地又嗅了嗅,与陈氏房间遗留的没有二异。
猜测得到证实的兴奋感是她眼睛发亮,越发专注地寻找着每个间隙。
“听闻王妃姐姐在新月遇到了不少麻烦?”司空长婵为她倒了一杯茶,推到她面前,细长白嫩的手指看得她羡慕不已。
“还好,还算顺利。”她接过茶,晃了晃,垂眉打量司空长婵的头饰。
那个针孔很小,不可能是钗子,所以回视线,放弃这想法。喝了口茶后转而问着,“长婵可还有头痛?”
司空长婵微微睁大眼,十分意外,“王妃还记得这种小事?”
她记得她只是在谈话中偶尔提过,没想到乾陵悦真的记在心上,顿时有些不合时宜的感动。
“毕竟是长婵妹妹,这么漂亮的妹妹,我当然要记得所有细节。”这话真心占了大半,如果不是立场问题,她恨不能和她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她面色更加动容,还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一贯妖媚的脸透出些孩子般的纯情来,抿唇笑着,“王妃真爱说笑。”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世人皆醉我独醒
乾陵悦哪有功夫和她开玩笑,“我有个法子,可以有效缓解头痛。”
“什么法子?”司空长婵知道她医术不错,便也没有太过惊讶,顺着她的话问着。
“针灸。”她说着,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读着她给的反馈。
她看上去对“针灸”两个字并不陌生,乾陵悦稍微放心,继续往下说,“只要给特定的穴位做针灸,头痛可以好很多。”
随着她话音落下,司空长婵招招手,示意丫鬟送上一套装备,打开一看是各种型号的针,她眼睛微亮,没错了,针这么齐全,不是她还有谁。
“看来长婵妹妹很有了解?”她盯着那些闪闪发亮的针,心情也跟着通透起来,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也不算,只是闲来无事喜欢摆弄罢了。”司空长婵自嘲一笑,修长的手指从一根根细针上抚过,怅然道,“你与王爷外出的这期间,府内不怎么太平,榕姐姐似乎对我有些误会。”
这是很自然的,在王府内,除了乾陵悦可以横着走,项天礼唯一正眼相看的就是司空长婵,柳榕在她这里吃过亏,自然会频频找司空长婵的麻烦。
“榕妃只是对王爷过于爱慕了,长婵妹妹多体谅。”这当然只是假客套的话,乾陵悦巴不得她全心对付柳榕,得她来骚扰自己。
虽然这个人本性不坏,但总要解决这样的麻烦事,也实属心烦。
“我知道,所以常常与她谈心,试图让她明白这一点,可姐姐似乎听不进去。”她叹口气,像是真的烦恼似的。
这些争宠与她乾陵悦无关,她也不想知道细节,更关心司空长婵对细针的使用熟练度,便拿出一支,“需要我演示一遍吗?”
司空长婵自然不推脱。
“这里是肘三里。”她一边说一边给她演示穴位,她相当熟练地按上去,分毫不差,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接触穴位的人。
乾陵悦心中基本确定,心不在焉地又和她寒暄两句,才旁敲侧击地问道,“你今天可去了什么地方?”
“姐姐为何这么问?”一旦她开始打探行踪,她就警惕起来,尽管笑颜嫣然,眼底却满是探究。
“只是许久没放松了,先找个地方散散心,但是不知道哪里好,所以才问问你罢了。”她掩饰着自己的谎言,并认为自己十分成功。
“今天只是在王府随意转了转,如果暂时没有心仪之所,王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司空长婵稍微放下警惕,回答得自然随意,完全没有撒谎的迹象。
在盯了她的脸半晌都没有察觉到蛛丝马迹后,乾陵悦无奈放弃,又让她列出去过的地方,悄悄地记下来。
辞别司空长婵,她带着绿竹往回走,绿竹不太明白地问,“王妃您为何要试探长婵妃?”
“我觉得她有嫌疑。”她和绿竹向来什么都说,自然也不会隐瞒这一点。
绿竹听了微微瞪大眼,不太相信她的话似的,“她如此娇弱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种事?王妃,您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连她的丫鬟也开始帮那人说话。乾陵悦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捂住嘴巴,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身边人接二连三地否认让她有了短暂的动摇,但想到司空长婵的身份,瞬间就坚定了想法,这事除了她没有人做得出来。
若先皇之死真的与皇上有关,那他自然是不愿意她查明真相的,动机手段齐全,只差人证,待她问过那些地方的侍卫,就知道司空长婵到底有没有撒谎。
本该好好休息的人在王府内又开始奔波,接连问了好几个地方的侍卫,都点头说见过长婵妃,且时间点能够完美的串联起来。
乾陵悦茫然地坐在路上的石凳歇脚,疑惑地皱起眉,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她环顾一圈,在丛生的灌木中看到不远处陈氏居住的屋子,横穿过去也就几步路,来去之间手速够快的话,其他侍卫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自认为找到真相,麻烦却随之而来,这都是她的推测,没有关键的人证,就连周边侍卫也只看到司空长婵从这条路上经过。
这样一来真相永远无法被探知。
“王妃,您坐在这里已经半个时辰了。”绿竹担心地提醒着仿若陷入沉思的人。
从刚才她坐下就一言不发,中间忽然神抖擞地抬头看了周围一眼,随后又紧皱着眉,陷入更深的苦恼。
王爷曾交代过她一定要密切关注王妃的动向,有任何不对劲都要及时告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对劲。
“嗯,我走累了,歇歇脚。”乾陵悦漫不经心地应着,走入死胡同,想证明司空长婵有罪,需要证人,但证人恰巧反证了她无罪,到头来杀死陈氏的凶手还是找不到。
绿竹站在她身边歪着头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尽管动作已经算得上张扬,但她仍然敛着眉,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王妃,您难道还在想长婵妃的事吗?”她低声问道,声音试探,生怕惹她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她是个好人,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她扭头问她,倒谈不上生气,只是无语。
难道这种光环效应这么强大吗?好看就不会做错事?
“的确如此……”绿竹下意识回答,答完后意识到会被骂,又急忙改口,“不是,只是凡事讲究人证物证,您仅凭猜测,恐怕不能让人给她定罪。”
乾陵悦深吸一口气,就当她栽了。
人证是不可能找到的,物证早就被项天礼一口否决,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指纹识别,不然凶手插翅难飞。
“而且,长婵妃为何要杀害一个她甚至不认识的人?”绿竹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单纯不解。
她幽幽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认识呢?”
这边调查卡住,那边二当家的铺子却是如火如荼,依照约定给乾陵悦送去她该得的部分,甚至还多给了一小半,其他的则为东城外的人添置了不少东西。
用乾陵悦的话来说就是做慈善。
只不过正常是自己不愁吃穿才做慈善,而他在自己还饿着的时候就开始做慈善了。
“二当家,今天那流香阁的人又来了,也不闹事,就待在门口不走。”店小二为难地来汇报。
从乾陵悦回来之后,流香阁就开始了这种异常的行动,每日派个人过来,也不吆喝,就静静地往门前一坐,总会引得路人的围观。
有时候顾客熟了还会多嘴问一句,得到“不知道”的回答后也十分讶异。
二当家扫了一眼,多半是来打探情况的,从铺子事件之后,流香阁就时常与他们作对,只是没这么明显。
偶尔诬陷他们的胭脂有毒,都是常事,也在他的解决范围之内。
但像这种无赖,他实在拉不下面子去威逼利诱。
一旁的阿歌忙完,湛蓝的眼珠子盯着门口那尊佛的背影一会儿,冷然道,“我去解决。”
二当家刚要拦,已经来不及。
阿歌径直走上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要么死,要么滚。”
那人不为所动,似乎笃定他不敢动手。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若是动手,无意砸坏敖月医馆的招牌。
他的匕首稍稍往前,勒得那人脖子流下一丝血流,他的声音更沉,“选一个,我们有大把的方式洗白。”
那人终究是怕了,避开他的匕首起身,走出两步才嚷嚷着,“你们看看,这就是这家店老板的待客之道,竟然拿匕首对待客人。”
阿歌气得握紧匕首就要往前冲,被二当家一把捞住腰身往怀里带,“不要挂怀,小孩子冲动,大人有大量。”
等那人骂骂咧咧走了,二当家才松手,低声教训他,“做事怎可如此莽撞,这里不必东城外,只靠武力不能解决问题。”
阿歌不服气地瞪他一样,闷声擦干净匕首回腰间,给柳老爷子打下手。
柳山毕竟年纪大了,见惯了风雨,饶是闹到这个地步,还是乐呵呵的,为阿歌开脱,“小孩子嘛,难沉不住气,大些就好了。”
其他来看病或者买胭脂的熟客也跟着点点头,让他不必苛责一个小孩儿。
二当家无奈答应,看了眼门外,那人肯定不会罢休,得想个法子。
晚些时候打理好铺子里的事,他亲自去了王府一趟。
熟练地从流火居后院翻进去,与正兴致勃勃学做饭的项巧卿打了个照面,后者一时不查,惊声叫出来。
“长公主,是我。”他不得不安抚着。
“你来见陵悦怎么不从正门走?”被吓到的项巧卿有些恼怒地怪罪。
他也没法儿辩解,总不能说习惯了,只笑着行礼后去找乾陵悦,项巧卿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熟练地从窗户翻进去,决定好好和项天礼唠嗑唠嗑这件事。
室内空无一人,他耐心等了片刻,还未见人影,又翻出去,找到项巧卿,“乾陵悦人呢?”
“她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项巧卿起先还对他有点好感,现在好感全无,已然将他与“弟弟的情敌”划等号。
“王妃呢?”他顺遂改口。
“出去了。”
这答案等同于没有,他打算去王府其他地方找找看,才走出两步又回头说了一句,“方游方公子似乎很喜欢紫色。”
说完一踏地飞身离开。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比大局重要
项巧卿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眼底微微发亮。
二当家虽然与乾陵悦还算熟悉,但与王府并不熟,在王府恣意来去,很快被侍卫盯上。
以为王府进了贼人的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沿着他的轨迹追踪,一时间王府一团乱。
正在艰难说服自己放弃的乾陵悦被杂乱的脚步声惊得暂时忘了纠结,茫然抬头,对上气喘吁吁的侍卫领头,疑惑,“怎么了?”
她在王府闲逛还需要征得这些侍卫的同意?
“担心你出事。”二当家在另一边落地,轻巧笑着,语气十分欠扁。
应声回头,看到他抱臂站在身后,又看了眼侍卫陡然警惕的眼神,猜到来龙去脉,摆摆手,“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不必担心,散了吧。”
“是。”侍卫还有担心,却碍于她的吩咐只能暂时离开,却在恰当的距离均匀分布着,时刻注意这边的动向。
二当家丝毫不慌,轻松地在她身边坐下,“坐在这里赏花?”
她望了眼贫瘠的周围,没有接他的玩笑,开门见山,“铺子里出事了?”
“也不算出事。”他斟酌字句,试图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无助,一五一十地说出事情经过,省略阿歌拿匕首威胁的部分。
常见的干预手段,乾陵悦并不意外,“直接让衙门……哦,流香阁在衙门有人。”这就难办了,闹大了公家肯定不站在他们这边,不闹他们一直如此干扰也不好做生意。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二当家洗耳恭听,在他印象中,乾陵悦的小聪明总是能起作用。
“下次来,把他请到后院。”她正巧心情糟糕,需要一点发泄,“然后通知我。”
他顺遂点头,想了想再度问道,“你真的没事?”
“是你不能解决的事。”她白了他一眼,懒得多说。
“好。”传达完毕,他站起身,拍拍手,离开前最后一次确认,“真的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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