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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你的鞋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杯两盏
感激他的关怀,但她现在暂时不想再想司空长婵的事,“嗯,你去吧。”
心不在焉地回到流火居,项巧卿正在后院跟着李嬷嬷学厨艺,土豆不时在一边捣乱,大力二力一捆捆地往里背柴火。
师黛则偶尔去后院换一下脏了的水,继续擦拭房间。
“陵悦,刚才有人来找你……”
“嗯,已经聊过了。”她走过去,坐在离她们不远处,看着项巧卿卷起袖子生疏但认真地揉面,想来又是为了方游学的。
不知道在她和方游的心里,司空长婵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揉完一团的项巧卿偶尔偏头,瞥见她的出神,察出不对,擦擦手走到她身边,“难道他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乾陵悦仰头望着她,幽幽问了一句,“长得好看,可以为所欲为吗?”
对方微微皱眉,“世上沉鱼落雁之姿的人数不胜数,单凭相貌的确有拿捏人生死的可能,不过那些人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罢了。”
她没做声。
项巧卿在她跟前坐下,语重心长,“可是认为王爷会因为长婵的相貌动摇?”
她的担心有这么明显吗?
“你放心吧,四弟这个人向来不解风情,就算天仙下凡,他也不见得会心软半分。”她打包票,让这个她最喜欢的弟媳放心,“他不会傻到被一副皮相蒙蔽双眼。”
纵然她说得笃定,乾陵悦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但今天已经足够繁忙,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休息。
“嗯,我去休息了。”她敷衍地点点头,返身回房间,绿竹已经整理好了床铺等着她。
“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乾陵悦挥退她,关上门窗,屋内光线昏暗下来,她脱了鞋靠在床上,脑袋里回放着最近的一幕幕。
当务之急是追查小六子,只是不能再如此张扬,不然上一秒找到小六子,下一秒就殒命他人之手。
而小六子是西凉国的人,难道真的要去西凉国吗?
项天礼会准许她去吗?而她凭一己之力,会顺利找到小六子吗?
太多未知,让她迟迟下不了决心,某个瞬间闪过干脆等一年的想法,这样她不用千里迢迢,也不用奔波劳累,就安心经营自己的小店,赚点小钱,四处旅游。
这想法足够美好,她在幻想中昏昏沉沉睡去。
“王妃!”绿竹的大吼让她惊醒,她猛地睁眼,望着她,“怎么了?”
“王爷来了。”
“我要洗漱休息了,不见。”外头天色已黑,是休息的点了,而且她暂时没有和他交流的心情。
肯定是听到白天发生的事,又来为司空长婵遮掩洗白。
呸。
“可是王爷已经在门外了。”绿竹有些为难,她私心两人能多交流,自然不希望王妃这样打发了项天礼。
“在外面难道就没脚回去了?”她将火间接地发泄在绿竹身上,没好气地。
绿竹还要张口劝说,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她们的拉扯,“绿竹,你先下去。”
她瞄了王爷一眼,讪讪答应,迅速溜走。
乾陵悦披头散发地窝在床上,俨然一副宅女宅在家的邋遢模样,见他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懒散地看了一眼,垂眼继续盘算自己的今后。
“白天去找过长婵了?”他敛着眉眼走过去,在她不远处的软榻上坐下,轻声问。
听听,叫得多亲密。她瘪嘴小声“啧”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似的,“所以呢?”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项天礼并未主动说太多,静静等着她交待。
她耸肩,“反正不管我什么看法,你都能找到反驳的话不是吗?”
发现她又开始走死胡同,他叹口气,“这件事我会去查,你不要太动声色。”
旧调重弹,乾陵悦无趣地翻个白眼,不耐地挥挥手,“别担心了,我不会追究了,你随便怎么查。”
项天礼眼神怔住,“你不查了?”
“嗯。”
“不调查父皇的死因了?”他紧跟着问。
“你不是很有主见吗?那你自己查,我不管了。”乾陵悦酸酸地回答,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被逼暂时放弃调查。
而男人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件事上,转而问道,“就算回不去也没关系吗?”
她压根没当回事,晃晃脑袋,“明年中秋月圆,我一样可以回去。”
空气静默一瞬,项天礼没有接话,自然明白她话中所指,那本根本不存在的书上的内容,可惜她还搞清楚真相。
项天义为何要拿这种事欺骗她?
“万一,回不去呢?”他迟疑片刻后主动问道。
她想回去的心情他比任何人都理解,可如果父皇的死因就此断了线索,而等到明年,她又发现那个法子根本就是唬人的,又该当如何?她会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吗?
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吗?
“不会回不去的。”乾陵悦想都没想就否认道,两种方法都有可实施的机会,找不到真凶,她还可以等来年;就算来年的机会出了问题,她还有找凶手这个机会。
“其实……”他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她真相,毕竟她一直深深信任着项天义,可这样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立刻被他压下去。
就当他自私一次,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更久一些。
“嗯?”只听到一半的人疑惑扭头,等着他继续。
“其实,我的人断了线索。”他换了话题,绕回到陈氏之死上,对方做得很干净,而且不留后路,完全找不到蛛丝马迹。
早就猜到的乾陵悦并不意外,闭上眼,“我知道了,王爷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恕不远送。”
被下逐客令的人只好起身,走到门口后又追加了一句,“你有任何要求和疑惑都可以告诉我,不管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乾陵悦抬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换个姿势躺在床上,扯过被子蒙上脑袋,脑子里回放他刚才的话。
嘁,她才不信。
次日一切似乎恢复到平常,她如往常打理着铺子外的生意,才忙完一边,二当家的人便过来请她,说是抓到人了。
她应了一声,简单拾了下就要往外走,半路被项天礼拦下,“去哪儿?”
“敖月医馆。”
这名字使他眼皮子跳了跳,又没有理由拦下她,眼睁睁放她离开。
等她走后,项畏才低声问着,“王爷,不用管王妃吗?”
“不用。”
“可是她昨天开始就不怎么和您说话了。”王爷王妃关系不好,就代表绿竹心情不好,绿竹不开心,他也开心不起来,只能主动出击,试着做和事老。
项天礼点头承认他的话,不过看上去没有任的何不悦,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悦儿一直是个冷静的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忽略大局。”
他说的有道理,王妃虽然性格多变,但总归会看在大局的份上压下自己的个性,不过这次不一样,他听说王妃都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王妃才说不会再管……”
“对,”项天礼语气轻松,“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项畏一脸疑惑。
“表示在她心里,我的态度比大局重要。”王爷心情颇好,大步回到房间。
跟在后面的项畏还是一脸懵,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搞明白。
按照王爷的意思,王妃对他的喜爱不亚于王爷付出的喜爱,可王妃却表现得不像那么回事。
“王妃要是真的喜欢您,怎么会天天往外跑?”项畏的问题一击致命,项天礼猛地顿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寒从脚起,试图补救,却无济于事。
“这几天你来值班。”他冷漠吩咐。
值班就意味着和绿竹相处时间的减少,项畏欲哭无泪,面色还算沉静,“是。”
敖月医馆的乾陵悦打个喷嚏,揉揉鼻子,谁在思念她。
“人呢?”医馆生意还算不错,尽管有人捣乱,但有更多的人冲着医馆名誉前来。
二当家带着她到后院,那人正被绑在木椅上,见她进来眼神慌乱了一瞬,像是认识她。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短暂的协议
“我不是让你把人请进来?”她看到他的五花大绑,有些埋怨,说着上手。
那人眼睛一亮,得意地扫向二当家,下一刻僵住脸。
乾陵悦把他的绳子又紧了紧,甚至还嫌不够似的,加了一条绳子将他的腰固定在椅背上。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的人了吗?”她淡定地在他对面坐下,嘴角挂着淡笑,眼底却毫无笑意,隐隐透露着不耐。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是流香阁的。”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
哦豁,看来对自己的后台很自信。她丝毫不慌,从腰间抽出匕首,靠近一步,抵在他的脸上,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正好我最近,想测试一下人的皮肤承受能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配合。”她说着,将匕首刃边贴着他的脸往下压,眼看着锋利的刀刃陷入他的脸里。
恐惧使他失去先前的淡定,抖着声音,“你若是对我私自用刑,闹到官府那里,可不好交差。”
“既然你是流香阁的人,想必也清楚我的身份,你觉得大人会听你一个无名之徒的话,还是堂堂安王妃的话?”她波澜不惊,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灵活运用自己的身份。
来人只道自己不会如何,以为王妃为了顾全王府颜面不会和自己认真,没想到这个王妃竟然是个刺头。
“安王妃,你如此聪明,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和谁作对吗?”他话锋一转,开始虚虚实实地试探。
乾陵悦眉头微蹙,虽然不明白他意下所指,但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静。
不管他背后是谁,难道他还能大过安王皇上?更何况京城里做生意,背靠达官贵族很正常,莫非他的背景是皇室一员?
她迅速推测,项天礼不可能,项天仁没必要,项巧卿没时间,只剩下项天义,可他的铺子为何会与自己作对?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敖月医馆有我撑腰,你难道还能把皇上请来?”想到上次与二当家的谈话,她又觉得皇上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需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怔,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真的不害怕,难道他对流香阁的底细知道得一清二楚?
“王妃,我只是奉劝你一句,不要试图和流香阁抢生意,不然后果自负。”他向来嚣张惯了,在敖月医馆开张之前,流香阁的人在京城几乎是横着走。
已经不单是一家皇室贵胄光顾他们的生意,整个京城赫赫有名的人几乎都与这家铺子有过来往。
哪怕是消不起的平民百姓,也会攒点钱进去消一番,体验一下贵族的待遇。
敖月医馆真的要和流香阁抗衡,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累积。
“后果自负?”乾陵悦惹事都来不及,根本不会怕事,正想借个机会消消火气,直白地怼回去,“如果你不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她说这话轻巧可爱,不听内容还以为她在舒适闲聊,就连被绑的人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做?”
“你是谁的爪牙与我要彻底解决你骚扰店铺的事,没有任何关系。”她语速很慢,担心他错过自己的任何一个字。
真正打算和平竞争的人,不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可见他效忠的人也不怎么样,既然如此,她何必给面子?
“不信吗?”乾陵悦迅速滑动匕首,他的脸上蓦地出现一道血迹,血缓缓流下来,滴到绑着他的绳子上,融进去。
他脖子瑟缩一瞬,又强撑着与她对视,“你如果不怕被抄了铺子,大可动手,即便是安王,怕也保不住你。”
她懒得听这一堆废话,瞄准他的脖子,抬手要刺过去,逼近时顿住。
二当家全程一言未发,她动手,他随时补刀;她放人,他帮忙松绑。
此刻她停住,陷入挣扎,他也就安静抱臂等待。
乾陵悦盯着他的脖子,手颤抖着,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刺进去,而她的身份却时刻提醒着她的一举一动皆会被放大。
惹是生非也好,拔刀相助也罢,托她的福,项天礼拾了不少烂摊子,焦头烂额常伴他身,没有一天消停。
而他们才从新月归来,他要为陈氏之死负起责任,甚至没时间和她理论,终日只得见匆匆一面。
若是这关头再给他添麻烦,那她也太没有良心了。
一番思忖,她慢慢起匕首,擦干净血迹,放回原处。
被绑的人长松一口气,眼底浮现得意,略带嘲讽,“早这样多好,省得浪时间,王妃现在还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打太极打了这么久,他明显没打算说,现在这问话纯属挑衅。
“不用知道了。”她后退一步,二当家会意给他松绑。
肢体得到自由的人抖抖身子,一反刚才面对匕首时的胆小如鼠,志得意满,“还是王妃知趣,放心吧,我只是每日过来转转,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怪不得安分地被绑进来,原来是找个机会给她一个下马威。
乾陵悦笑脸应下,“我们自然欢迎。”
送他趾高气扬地离开,二当家狐疑,“真的放任他?”
她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常客挑了胭脂结账,二当家算账时,那常客看了眼乾陵悦,又看向二当家,低声道,“那个人看样子不好惹,你还是小心点。”
站在柜边的人抢先一步接话,“放心吧,他不会再过来了,也请您四处转告一下。”
那常客将信将疑,直到二当家肯定地点点头,她才拿上东西离开。
“不会再来了?”等人一走,二当家便追问着。
刚才在里面她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分明就是妥协了。
“嗯,他活不过今晚了。”这种人,仗着自己有后台,威胁无用,又与官府勾结,最直接且不会被报复的解决方式就是杀人灭口。
她隐约觉得自己骨子里似乎有某种嗜血倾向,随随便便杀人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你打算对他下手?就不怕被人抓到把柄吗?”他眉尾微挑,倒也不怎么例外,眼底反而带着欣赏。
他一向喜欢利落简洁的人。
“我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我有更好的人选。”她神秘一笑,确定完铺子没有其他的事后先行离开,路上拐弯去了某个地方,片刻后出来。
当晚,一个黑衣人扛起了无生息的闹事之人,连夜赶往城外,将他埋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如乾陵悦所说,那之后他再没出现,流香阁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派人来找。
她空暇时间全部用来研究新产品,立志造福女性同胞,还顺便开始研究姨妈巾的构造。
这些日子,她安安静静地在家搞发明,项巧卿因为住得太久,被项天仁严令召回去,来王府的时候少不得与乾陵悦又疯狂暗示一番,示意她别插手皇家的事。
他说也就罢了,项天义来王府找项天礼,走的时候也含沙射影地告诫她,末了项天礼也出声劝诫,好像就是她一个人关心这件事,念念不忘似的。
“他是你们的父皇,他的真正死因,你都不好奇吗?”她实在没忍住疑惑,皱眉不可思议地质问。
但凡一个正常人,知道自己的至亲之死另有蹊跷,怎么会无动于衷?换做她在项天礼的位置,恐怕会停下手头一切事,用尽人力物力来寻找一个真相。
而不是将想要帮忙的人一再推开。
“好奇,但要循序渐进。”他态度温和地安慰她,颇有点项天义的温柔,“况且这也算陈年旧事,一时半会查不清。”
“一年而已,就是陈年旧事?”乾陵悦直觉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想查?”
项天礼出于矛盾之中,查下去,找出真相,还当年之事一个清白固然好,但也意味着乾陵悦的离开。
至于其他人不想查的理由,他就无从得知了。
“总之,线索零碎,不能操之过急,你就安心做你的安王妃,一旦有进展,我一定最先告诉你。”多说多错,他无法坦诚地解释原因,选择含混而过。
“行。”她点点头,与他对视良久后,“休了我吧。”
反正不让她插手,她也不愿意在王府里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不如给她一个自由,让她安安心心无牵无挂地在外闯荡,也许还能找到其他提前回去的契机。
说完这句话,乾陵悦反而先觉得无语,怎么看她都像一个频繁拿离婚做威胁的怨妇。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话里的选择虽然仍然是她的选择,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前有多真心,现在就有多赌气。
“你在开玩笑吗?”项天礼眼神沉下,瞳孔缩了缩,嘴唇抿着,满脸都是对这个建议的抗拒。
“我没有开玩笑。”她挺直脊背,不让自己的心虚泄露出去,坦荡地对上他的视线,“要么让我继续调查,要么放我离开。”
恰巧两个选择都不是他想要的。
“你留下,暂时不要查。”他还算心平气和地和她讲道理,“医馆需要王府的帮衬,你的那些小算盘需要我帮你铺路,不是吗?”
王爷的权力的确惑人,乾陵悦微微动摇,却没松口。
他徐徐劝导,“现在不让你插手调查的原因,我想你也清楚,个人偏见会阻扰你看到真相。”
言外之意就是她对司空长婵的偏见导致她无妄的猜测怀疑。
她冷嗤一声,没有回话。
有一说一的项天礼无暇顾及她的小情绪,“等陈氏的事告一段落,你就可以和我一起调查。”
这算是他的让步。
乾陵悦已经过了气头,沉思着他的建议,其实句句在理。
“这样可以吗?”说完的人观察着她的神色,温柔询问她的意见。
在他的注视下,她缓缓点头,算是答应。
暂时不插手这件事,决不虚与委蛇,一切等项天礼弄清陈氏之死再行考虑。




王妃,你的鞋掉了 第一百四十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日后,下朝的项天礼因着皇上的嘱托给司空长婵补送诞辰礼,还未进去,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后是低低的交谈。
他微愣,以为自己听错。
“王爷,今日怎么得空来臣妾这里。”司空长婵正对拱门,一眼便看到他,眼中乍闪着光,忙起身迎接。
坐在她对面的乾陵悦随和起身,转过去与他对视,笑眯眯地打招呼,“见过王爷。”
她的头发并未扎起,只是松松地系在脑后,穿着最随意的白衣,腰带堪堪围住,不让衣服敞开。
一派舒适自然。
“今日皇兄提醒,才知你生辰刚过不久,便想着弥补一下。”他招招手,项畏会意上前,将一个紫檀木盒递到她的面前,“一点小心意,还望长婵莫要嫌弃。”
她眼中的惊喜不加掩饰,双手接过,“王爷有心了,待臣妾置放好。”
说着便起身去放东西,乾陵悦全程含笑,目送她离开,眼底的笑意逐渐减少,直到一片漠然,真好,生日已经过了还有人补送礼物。
她克制着没有看项天礼。
事实上,那天的谈话后,她秉承着不插手的原则,不过问也不主动,闷声调制自己的新品,总算有了点起色。
今天来一是为了给司空长婵试试,给其他妃嫔丫鬟打个软广,二也是想借机试探试探她的态度,按理说王爷若真的着手调查,而她恰巧有关,不会泰然处之。
然而对话下来,对方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应对有礼,毫不心虚。
“你不是说不会插手吗?”趁司空长婵离开时,项天礼低声追问,前两日从项畏那儿得知她足不出户,连二当家都没找过,几乎相信她是真的守约。
她瞥他一眼,“我没有插手。”
“那你为何来找长婵?”他紧追不舍。
听他左一个“长婵”右一个“长婵”,乾陵悦莫名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回答,“我只是来找‘长婵’试试我的新作品罢了,王爷不必挂怀,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项天礼转头无语地看着她的侧脸,知道她又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张口解释,“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没想到王爷送的是支木钗,您看如何?”说话间,司空长婵已经走出来,星目璀璨,焕然光,由内而外散发着喜悦。
她是真的喜欢王爷。如果是演的,只能说缺她一座小金人。
乾陵悦悠悠想着,不肯承认自己的酸意。
“这木钗很衬你,本王没有送错人。”项天礼恢复到来时的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人。
不得不说司空长婵的确当得起北楚第一美人的称号,明眸善睐,白齿红唇,一支普通的木钗被她带得摇曳多姿。
若是待嫁闺中,不知多少人挤破头颅只为换她一笑。
“长婵,你怎么生得如此婀娜的,能告诉我法子吗?”也许乾陵悦的话在女生听来有些婊,却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天生好看,没办法。
“王妃姐姐说笑了,这都是爹娘给的,我何德何能……”她羞赧垂头,余光不时瞥向项天礼,暗送秋波。
乾陵悦只可惜自己不是个男的,不然直接拐骗她离开,管她什么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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