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镜花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梨妤
下一刹,一个高尖刻薄的女声入耳,少女一扭头,就看见突如其来的一天幕细针,如碧毫雨下——针尖上尚是一片幽幽的磷绿色,那是喂着的,剧毒。
歹毒又毫无征兆的一片毒针,将除了纨绔少年以外,离得很近的叁女全都劈头盖脸罩了进去。
猝不及防的少女被她家师姐一把拉到身后,蓝衣姑娘上前一步,起剑一扫,带起影幕卷起罡风激荡开一片幽绿——只是这一大把数量奇多,来得又实在突兀,虽然她反应及时,却依旧还有一小撮已突破了剑影,直接向她迎面而来。
“师姐!”
少女急道,却被蓝衣姑娘牢牢护在身后。
那一把散针眼见就要扎进面间了,见着再回剑扫已来不及,蓝衣姑娘乌眸一凌,却一步未退,只转瞬间护住脸扭转过身。
她是想以自己的背,硬接下这一小把毒针。
凤兮想也情况不能太好,虽然被挡着看不见,但她是站在最前面,背对着攻击的那个,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肯定首当其冲在毒针的袭击范围内。
“希儿!”
“凤兮!”
她听见千钧一发间,耳边华胥和白帝怒声厉喝——声音却听着有几分挣扎的,奇怪?
然后,是一声微微沙哑的妩媚轻笑,和视野间蓦然一片轻盈翾然的,白。
一匹简简单单的白绡手帕,素色没有任何细的绣花,被人在一霎随手抛了出来——遽然已臻化境地展开了一片天地,轻巧一,便封入了所有的毒针入其中。
于是漫天带毒的绿意,皆化作了那方白帕上洇染的一抹草色青青,随之,幽幽飘落逶地。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方一净土,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以法术的形式,妙诠释了这一句话。
只手间,便能催生出一个微小的世界;那是何等的,强大。
“凤兮没有资格代你管教,那,我呢?”
然后是一双月白的步云履徐徐而来,侧坠着一对蓝丝绦穗子绥绥轻摇,一只素色胜雪的柔荑伸出来,平和地拾起落地的这方帕子。
那是一位云堆翠髻唇逐笑的白衣大美人,面容间无一处不致,不是百媚横生的秾艳——只是,她的一双美眸以一条白绫绸带覆着缠了一圈,于脑后挽了个松散的结。
虽然丝毫不损美貌,却是,平添了几分病弱娇媚的美感。
是——有眼疾,不能视物吗?
可美人步履优雅从容,盈盈弯腰捡起手帕时,也没有半点笨拙顿涩的样子,不像啊。
可更引人注目的,至少更引少女注目的,是白衣美人的右手——美人正抓着雪白蓬松的尾巴,倒提着一只尚在奋力挣扎的白狐狸——她的狐狸!!!
额,不是仅仅有一只,大美人的右手间,还有一只片片羽翎皆是金芒矆睒的炫目鸟儿,也被她一并单手抓着叁足倒提着——那只鸟儿也正倒着扑扇翅膀,闹腾得厉害,想要挣开她的手飞到这边来。
“有我,小昊和小十急什么,别闹。”
大美人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妙曼悠然,提着这两只漫不经心地一晃,两只萌萌小动物的挣扎,顿时被什么给禁锢了一般地僵住动不了了——唔,让我们忽略这只鸟儿和小狐狸如出一辙的,一脸“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屈辱表情。
“华………………我的狐狸!”
这是失声惊呼的少女,她从来都没看过自家这位大爷这种表情,一下不了担心——别是受伤、死掉了吧?
“少昊!!!殷前辈,十殿下和羲………额,这只狐狸又怎么惹您了?”
这是同时急呼出声的凤兮,语音有些哭笑不得。
嗯,很明显了,就只剩下这只鸟了。
“皮实,死不了的,没事。”
这厢镇压下了两只的反抗,大美人闻言,蒙着的眼睛往两女那边微侧,似是“看”了她们一眼,轻挑唇角笑道。
“殷九朱!”
这是之前那个尖锐的女声,这一次却含着恨意和些许畏惧。那是一个衣容华贵,下颌尖尖的紫衣妇人,乍一碰面,便惊惧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她的面容倒能算是有几分姿色,和凤迦罗还是挺像的,一看就是母子,却是眉梢倒吊的一脸尖酸刁蛮相,珠翠锦服都恨不得往身上堆的金碧辉煌——和白衣大美人一比,顿时成了个移动的首饰架,差了十万八千里。
哦,妇人的眉间也同样拢着一团浮动的墨雾,似是浸着无尽恶毒的怨怼——甚至比少年眉心间的那缕,更加浓郁。
“俞晴。”
美人纤纤玉手拈着那方带上清新绿意的手帕一角,施施然一抖,那些封入其中的毒针顿时簌簌落下,叮叮咚咚竟有快千枚之多,俱带着一股腥甜诡异的气息,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啧。先有这混账小子大街上调戏人家女孩子,再有你这个做娘的一把毒针,还涂的是无药可医的钦原之毒,怎么,杀人灭口?”
白衣大美人的面色依旧悠然未变,语态也依旧是闲闲的懒散,少女却无端地觉得,她覆在白绫之下的美眸是冷凌凌的墨色,扫过时让人背脊骤然一凉。
《山海经·西山经》:“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有鸟焉,其状如蜂,大如鸳鸯,名曰钦原,蠚鸟兽则死,蠚木则枯。”
(往西南四百里,是座昆仑山,这里是天帝在下界的都邑,天神陆吾主管它。山中有一种禽鸟,形状像蜜蜂,大小与鸳鸯差不多,名称是钦原,奇毒无比,刺螫鸟兽就会使它们死去,刺螫树木就会使树木枯死。)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叁出卖色相的羲皇大人<300珠加更>
“你待如何?”
被叫做俞晴的妇人显然对大美人颇为忌惮,沉声道。
“没看过你这样做娘的,养不教,母之过,你就和这登徒子一起,在这里晒一下午的太阳吧。”
下一瞬,大美人起丝帕粲然一笑,长袖轻拂,虚拢下玉指微动——一条白绫顿时将这对母子捆于一处,严严实实;随着她掌一托,两人被无形的力量一提,顿时蓦然悬空而起,倒挂在一边商肆的酒旗杆上,浮在半空也似是一对儿风铃招扬。
“殷九朱!放开我,你这个……”
此般奇耻大辱之下,两人皆是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怒得涨红了脸,遥遥见着四目中血红的怨毒几乎有了实质,尖声叫骂都在气得发抖。
大美人蹙了蹙眉,侧头含笑,竖指朱唇前优雅做了个嘘的噤声动作。
“真吵,安静点。”
这句话直接带着“言出法随”的天地规则,一霎,世界清净了,只见奋力扭动挣扎的两人,嘴唇愤怒地上下翕动,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看着,颇为滑稽。
“走吧,我们回琳琅轩里说。”
这厢拾了两人,大美人似是颇为满意,伸手抓着白狐狸和叁足鸟儿,慵懒地捋了几把,回首向叁女雍容一笑招呼道。
恩,大美人这动作虽然慵懒而曼妙,但手劲却是不小,狐狸毛和鸟羽都给她薅下来了好几咎,看得少女心肝都颤了一下。
╮(╯▽╰)╭
然后是一番问礼解释。
灵珑也是来拜访殷九朱的——她们的师父,太微仙子卡在返虚境界已经几百年了,正有意试着冲一冲化神境界。于是掌门让少女这位师姐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人引荐,来问问大美人,有没有什么有辅助效果的丹药。
所以,刚好。
虽然大美人看着实力强悍得不行,脾气也又刚又霸道,却意外地非常好说话——小狐狸一说,她问都没多问,就含笑点头,轻描淡写地答应下了少女这枚萌萌哒徒弟,也应下了丹药的事情。
少女:………………
这位宗师徒弟这么轻易的吗,也不需要考察考察品行,看看天分什么之类的?
“看你顺眼。”
大美人看出她的疑惑,依旧懒散地抓着小狐狸撸毛,嫣然一笑道,“至于天分什么么,在我手里,没天分也会有天分,随便吧。”
………………
好吧。实力强横就是这么任性。
“可前辈,我已经有师门了,没有关系吗?”
有点犹豫不决的,倒是少女本身。
“师尊肯定不会介意的,你要是能找到自己的成长之路,她为你高兴都来不及呢。说起来,我们宗门正好缺自己的炼丹师,小师妹要是学成了,我们就都仰仗小师妹你了啊。”
颇为了解太微仙子脾气的灵珑笑道,“赶快地,拜师吧。”
于是,就这么尘埃落定了,人人皆是满意。
呃……除了怀抱着那只金色叁足鸟儿的凤兮姑娘,还在频频含忧张望尚挂在门外酒旗杆上,被人指指点点的无比狼狈的两人,又时不时转向大美人欲言又止。
大美人直接一个暴栗,敲在了她脑门上,森然道。
“你给我别开口。凤兮我以前看你还挺合意的,什么时候成了个包子性格,就这么让人欺负还想着为这两个人说话,我没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后辈。你敢去放他们下来,我就对小十不客气。”
说话间,她手上薅狐狸尾巴的动作一用力,还没等凤兮姑娘回话呢,遭了无妄之灾的小狐狸首先嘶了一声叫起来,孩子气的声音异常气恼:“前辈!!!我又做错了什么!!!我都快被你给撸秃了!!”
“闭嘴,小昊。小十我至少还能时不时见到,你呢,几千年没来看过我这个孤寡老人,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无事不登叁宝殿,你活该。”
大美人另外一个暴栗,直接敲在了小狐狸头上,敲得它一时语塞,于是敢怒不敢言地又哼唧了一声。
等少女拜完师,从大美人手里拯救出了她的小狐狸时,灵珑都已经启程,回御兽宗带消息给她们掌门,太微仙子去了——这姑娘也乘机捋了好几把狐狸尾巴。
没办法,平常这只小狐狸都是超傲娇不让人摸的,逮到机会,那当然得过把瘾——别说,毛茸茸的手感真好,简直爱不释手丫!
现在,小狐狸正哼哼唧唧地趴在少女怀里悲愤地控诉,凄惨的样子堪比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
“都是希儿,害得我要出卖色相!!”
……
“好好好,都是我,害你出卖了色相。”
少女忍俊不禁地哄它,安抚地一下下抚着一脸委屈的小狐狸皮毛顺滑的背脊。
————————羲皇大人,别光说啊,你有本事,倒是真出卖个色相给我们看看啊!————
╮(╯▽╰)╭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肆耳朵和尾巴收不回来了丫
“希儿要补偿我!”
小狐狸在她怀里恹恹的,可怜巴巴地转了转乌莹的眼珠,不依不饶道。
“别不正经。”
少女手间为它顺毛的动作一顿,啐它。
…………她还不懂华胥在想什么,怎么补偿都得到床上去吧。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希儿怎么就想着用不正经的办法补偿了。那好啊,怎么个不正经法,希儿回头补偿给我看看啊。”
小狐狸立刻起劲了,含笑颇有深意的嗓音直接在她脑中响起,怎么听都是,不正经。
“你闭嘴!”
少女双腮一红,本想直接暗中拧它一下的,后来一想到它实在被摧残得很惨,心软了一下没忍心,只好恨恨地重捋了它垂搭的耳朵一把。
……
“没秃没秃,少的不是头顶的翎毛,头顶的那最漂亮的几根一根都没少,不会秃的。”
一边的凤兮,也忙着哭笑不得地安抚某只,也被薅毛薅得不轻的白帝鸟。
——————呃,帝俊陛下也怕这个。对自己会秃这样的事情的担忧,也能够是遗传的吗————————
然后,蓦然间天降两道白亮的闪电,警告地劈过这两对刚走出琳琅轩,走到街巷间的恋人头顶上,伴随着大美人阴森森的声音直接在四人脑海里响起:“你们几个,还没走出我的感知范围就开始虐狗了?还找哪天虐狗不行,偏要最近来虐我这个单身狗?找死吗???”
“知道了,知道了,殷前辈,我们现在就滚,马上麻溜地滚远了,您别生气。”
少女给吓了一跳,凤兮却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还敢扬声答了一句。
回答她的是扔出绮窗的一把紫砂茶壶,碎在她脚边成了无数飞渣。于是凤兮姑娘一笑,抱着她家金乌鸟一拉少女,麻溜地跑远了。
小姑娘还要去一趟令丘山,去红莲业火,于是回多宝阁取了挑好的丹炉,便告别了白帝和凤兮姑娘,和小狐狸回去做准备去了。
说实话,回去她还真挺担心的——毕竟某只禽兽心心念念着要补偿,她很担心进了门就能被某个化成人形的禽兽扑倒。
结果,没有。
小狐狸回来以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化人形去了——可出来的时候,依旧是它那个萌萌哒的狐狸状态,就是,整个妖都变得蔫蔫的,一副怀疑妖生的样子。
这很不正常,非常之不正常。
“华胥,你怎么了?”
他不禽兽了,少女反倒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点担心——别是真的被玩坏了,受伤了吧?????
“人形态出了点问题。”
它趴在对着琼池的回廊朱栏间一动不动,闷闷不乐地解释了一句。
“怎么了?”
这句比不解释还要让人担忧好吗!妖兽的人形态比妖体要脆弱得多,要是出了什么事,会元气大伤境界倒退的啊。
少女给吓了一跳,急忙摇它:“华胥,到底怎么了?殷前辈,不对,我师父伤到你了吗?你让我检查一下啊!”
在少女忧心的好说歹说之下,小狐狸终于勉强回了房间,别别扭扭地显出了人形给她看,然后一看——小狐狸的耳朵和尾巴不起来了。
“殷前辈的还原术玄妙,强行破除总会留下后遗症——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面对一脸目瞪口呆的贺兰少女,美少年郁闷地摸了摸鼻子,紧抿着唇解释道。
贺兰姑娘于是忍不住,爆发了一阵毫不留情的纵声嘲笑,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
美少年的俊俏,总是带着一身从容不迫的清傲,似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足以动容。
可此时他却是黑着脸,潮湿的乌眸写满了近乎孩子气的气恼和窘迫;青丝如墨的发顶上雪白绒绒的尖耳,也是垂头丧气搭敛的,身后那根软软蓬蓬的尾巴,把少年的别扭和一脸“你要是敢笑就弄死你”的霸气都给中和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我靠!!!好可爱呀!!!萌萌哒暴击!
想要扑上去蹂躏这个别扭又傲娇的家伙!!!
平常自家这位大爷一直拽得不行,之前对上玄帝颛顼也是那家伙,那家伙的;之前白帝在的时候也不见他的嚣张气势有减弱,看起来白帝还反倒更像是他的小辈;现在,哈哈哈,难得见到他吃瘪又忍气吞声的样子,让人好想扯他的耳朵和尾巴欺负他啊!!!
而且,这绝对,绝对是少女唯一一次看见他害羞!
她都以为这位大爷,脸皮门儿厚,是绝对没有害羞感这种荒谬的情绪呢!
真,人生好值得!!!!
少年郎给她笑得窘得,双颊红得炽热难当,他经常会嫌弃其他妖族化形都化得不利落,很鄙视的,现在轮到他自己了,当然羞辱得不行。
还被笑了,少女还笑得变本加厉的花枝招展,没有要停的样子。
“希儿欠拾!”
于是少年恼羞成怒了,恶狠狠地扑了上来,直接把人一扛扔床上去了——呃,乐极生悲了,都忘了这个家伙不仅没穿衣服,而且,他从来都是,很生猛的。
所以了,不作就不会死,我们家可爱的贺兰小仙子,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
—————有没有新宝宝冒泡?——————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伍缠绵
“还敢不敢笑?”
暮色四合,于这个巧的厢房落下满地阑珊的阴翳和夕照,冷暖色错落交织的斜影边界暧昧,慵懒如风过疏竹声,沙沙索索。
少年却是急烈的,正又怒又憋屈地抵着少女压在描金绘戴胜鸟镶白贝母的画壁间,从身后恶狠狠地契入她,卯足了劲,次次都掐着她的楚腰咬着牙戳送到最深处,口上还在不依不饶地威胁道。
“明明都是为了你,希儿还敢笑!!!”
啧。这咬牙切齿的语气。
“胡……说!明明,啊,我师父,是说,因为,嗯,你,不去,看她!”
少女犹在和他犟,绯红莹润的唇咬着断断续续娇媚的呻吟,浓浓的鼻音间满是恼意。
可是啊,她已是娇靥潮红的动情状,花柔柳娇的腰肢都在他的手掌下被顶撞得,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将雪臀诚实地向后翘起,迎合他的撞入,更深地接纳他。
啧。这个被欺负得娇躯战栗蜜汁横流,却依旧不肯认输的样子,真招人。
让人想再加把劲,欺负得她哭出来。
“希儿找罚。”
少年眯着墨色的眼眸嗤了一声,一手从身后迭覆过她的素手,紧握住压在镂空的雕花间,身下随之一个用力深顶,撞得她呜了一声,痉挛地抓紧了朱漆桃花木间的空隙支撑着身体。
少女身上依旧是今日出门的那身烟染霞色衣裳,可绣着大朵牡丹的艳丽裙子早就被扯下,逶落在莹白巧的足间;身上只剩一件月白轻薄的对襟上襦,之下笔直的腿和浑圆的娇臀毫无掩盖地裸露着,随少年猛地一下下撑顶而入,而战栗不止。
这件半透明的上衣业已支离破碎,后颈正中撕裂做一半,正齐齐两边剥离开挂在纤巧的臂间,前襟却是好好地系着,于是像极了蜻蜓垂落清盈透的薄翼,情色地露出纤莹迷人的肩背;少女的云鬓未乱,发间依旧好好钗着的那支他今日挑来的石榴石发簪,齐整的乌髻与残破狼狈的薄丝衣遮遮掩掩下,明肌胜雪的胴体对比鲜明,别有一种动人的绮靡。
少年乌眸深邃,有力的手臂横环过她的纤腰,扣着她将少女重重拥按向自己,挺力急遽地纵横刺送,她发钗的一串缀珠在少年急促的进入和沉沉喘息中,是酒红色珠佩轻摇的迷离生姿。
俊美的少年像急勇的涡流,险峻料峭的天壑海沟。
他实炙热的躯体紧贴着迭覆在她身上,鼻翼间也萦绕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杜衡和薜荔香草的干净,郁烈而张扬;他的薄唇亲密贴着她的后颈啄吻着,以热情的呼吸和湿意于她的耳鬓间浓情蜜意地厮磨,身下耸腰肆意进出的频率却是益发狂野。
她像被炀炀灼烧,又像被悉心抚慰;难耐的饱胀,夹杂莫名的舒畅,复杂的悸动随着他孟浪的侵袭贯穿,顺着脊骨扩散开,带起密痒的燥乱和兴奋流过她的四肢百骸,味觉,嗅觉,感觉,所有感官都是他,也只有他。
他是深渊和沉浮,极乐和沉沦;他是只又优美又野性的兽,危险、强大;有着幽深兽性的眸,兽类的双耳和尾,也正在以最兽性的方式,淋漓尽致地放纵着他的,爱欲;她是临渊坠落的,无尽;濒临绝境的,迷失。
太多了,太重了啊。
少女尖叫了一声,修长匀婷的双腿不由自主地绷至最紧,脚趾搐动,似是试图欲拒还休地抵抗他的进入,可这并没有什么用,反倒绞得正在恣意驰骋的少年闷哼了一声。
“放松,希儿!”
他不想这个时候放过她,于是微微喘着,直接于她莹白细腻的雪臀上拍了一掌——虽然美少年的脸间依旧有些沉沉郁色,可发顶两边萌萌的狐耳此时却是竖的状态,还似是愉悦地颤了一下,昭示了他阴转晴好的心情。
所以吗,蹂躏他,欺负他,唔,那个谁,脑里想想就算了吧。
入夜了,琼池静谧,篁竹间盈盈栖停一只娉婷金粉燕尾蝶的长叶低垂,边缘泫然凝坠着一颗湛湿的白露似真珠剔透。
当空新升起一轮皓月,弯窄如弓。
等这两个都倔得要命的小朋友闹完别扭,以成人的方式解决了分歧之后,少女被美少年亲密地拢揽在怀里坐在榻间,捧着今天挑来的丹炉展示给他看。
“不错啊,很适合希儿。”
少年依旧嵌在她身体内,湿软红润的唇尚狎昵地贴在她优美的后颈和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啜吻着,漫不经心地抬头扫了一眼,随即似是颇意外地一挑眉,顿了顿,才慵懒答道。
“你听着好敷衍。”
少女没看见他的表情,不满地扭头,伸手去抓扯他发间绒绒又顺滑的萌萌竖耳,嗔他。
“哪有。我明明是真心实意,称赞希儿的好眼光的。”
已经占尽了便宜的美少年环着她的楚腰,纵容地让她抓住抚揉,懒懒笑道,“毕竟希儿喜欢我,这眼光好得天下一绝。”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陆大自在天
她顺抚着他温软绒绒的尾巴,神色迷茫地摇了摇头,少年也被她安抚得很舒服,眯着眼睛笑着在她额间吻了一口,轻声道:“天竺人叫她,大自在天。”
少女闻言,手间顺毛的动作怔了一瞬,呆呆地看着少年惊得说不出话来。
………
佛教传说中,天地间最强的存在,随心所欲得大自在的,大自在天。
即,天地主宰。
“所以,山海经里说她,睁目为白昼闭目为黑夜,也是也不是吧。她睁开眼睛,日夜颠倒,季节紊乱,那只是世界动荡的征兆之一而已。”
少年唇角啜笑,手间漫不经心地游弋她窈窕的腰线间爱抚着,声音懒散地继续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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