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镜花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梨妤
额,怪不得连她家这位拽得不行的大爷,在碰到了殷前辈之后,都得乖乖认怂。
……不对啊。
凤兮说,殷前辈是东皇太一陛下的遗孀,如果她这么强,那东皇陛下怎么会陨落的?
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了口。
少年闻言,垂敛下乌瞳温柔地看她,变幻秾红的灯辉被他的两帘纤长的睫羽,切碎成跃动的阴翳,落在狭长的桃花眸间掩住了一泓幽深的黭黑,似是清冷群星隐匿的无垠夜阑。
“我也不知道。不过,希儿,大抵是因为,这个世间再强大的存在,都不能随心所欲,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得大自在吧。”
他覆着她的后脑揽紧了她入怀,轻抚着她的纤背,叹了口气。
少女埋首于他光裸劲厉的胸口,听着他沉沉的心跳,居然在这声叹息中,听出了与他一身清澈的少年感格格不入的,沧桑。
“对了,华胥,我在凤迦罗和他那个娘的眉心,看见了一团奇怪的黑雾,还和蛇一样会蠕动,那又是什么?”
夜意沉寂的静室间,檠火烰动,气氛似乎有些黯淡和沉重,她于是伸手环在他颈间勾着他,侧枕着他迷人深陷的肩胛,再次转移开了话题。
少年慵懒顺抚着她的脊背的手一顿。
“什么黑雾?”
他清朗的声音有一线凝重,身体蓦然僵硬了一瞬,连放松拍挠着她腰间的蓬蓬长尾也停下了。
“就是一团的啊。很奇特的像乌云一样,又像条黑蛇,只有这两个人眉间有,其他人没有,绝对不是好东西的感觉。”
少女在他怀里蹙着秀眉,解释不太清,于是仰起头不确定地看他,“是我看错了吗?”
少年眯着的乌眸,如化不开的墨色深沉,他覆着少女的后脑将她纳入怀中,温柔地伸手覆了覆少女的发,安抚她。
他说:“不。希儿不会看错。”
她未看见的是,灯影瞳瞳的微光变幻间,少年斜挑唇冷笑,笑容艳冶却蓄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戾气,如,黑云压城。
“这两个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柒红莲业火
是夜,美少年问卦。
少女还以为,他要拿出六十四卦来现场表演个什么叫做高大上呢,结果少年随手找了两个白贝壳充当杯筊,往榻间玉簟上一抛———居然是最简单的,筊杯问神。
又没点香,又没祈祷,看着都没一点虔诚的感觉,还连工具都不专业;简直是闹着玩的。
————羲皇陛下表示,河图洛书都在孤这里,问卦孤是最专业的大神好吗!!!即使给个叶子树枝的,孤也能算给你看啊!!!————
———工具什么的,毛关系都没有!!———
烰灯飘摇间,只松散披一身素白中衣,慵懒露着一段秀气的肩骨和胸口的少年,散着一头乌泽顺滑的发,清冷剔白的肤色映着秾红的檠火,如和阗白玉间妖艳变幻的沁色。
他一手亲密地环过她腰间,散漫地盘坐着在榻间,漂亮的手举着贝壳扔出去,漫不经心地抛了两次。
第一次,两个正面,笑杯;神明笑而不语,万物自有定数,毋需再言。
第二次,两个反面,怒杯;神明表示,不准。
少年线条干净的下巴抵着她,对着那玉簟间两只都是反面的白贝壳,默然不语了片刻,环搂着她的手有意无意摩梭着她腰肢的动作也顿了一霎,似是在思忖,连一下下拍着她的狐尾也没动了;他凉滑的长发有几咎落在了她颈间,动辄有点微痒。
“华胥,你问神什么事?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少女咬了咬朱唇,有些不解地转身过来,揽着他的颈间抬眸问道。
“就是你说的,黑雾的事情。”
美少年舒展开微蹙的眉峦,随手起那两只贝壳,眯着那双狭长眼尾上勾的乌眸对她勾唇一笑。
“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过,不是特别意外。”
他随即低头,在少女的眉心吻了一口,淡淡道:
“所谓的道,就喜欢玩这种神神秘秘什么都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猜的,一手。”
她其实还真的挺好奇他问的究竟是什么的,可少年没有再解释,他似是兴致起来,伸手亲昵地以指节勾了勾少女的眉间,问道。
“希儿会剪纸吗?来试试帮我,剪个蝴蝶看看。”
她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少年于是慵散一笑,径直抱起了少女从床榻间起身,走下去书桌前了。
——然后,我们的贺兰姑娘就被嫌弃了。
“真丑。”
少年狭长的桃花眸斜眄了一眼,少女手中那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蝴蝶,不屑地撇了撇嘴。
小姑娘气得揪扯他软软毛茸茸的狐尾,“你有本事自己来!”
然后,我们的狐狸少年就展示了一下什么是琴棋书画全方位人才,什么叫来就来上就上。
他连草稿都未勾画,直接深润紫毫,提笔于绢纸间写了两个漂亮的字“巫”和“柳”,然后妙手生花地从中剪出了一只袅袅栩栩然的金边燕尾蝶,剪得那叫一个巧无双、“翅添金粉穿琼叶”,还没破坏那两个字,各种花式吊打了他家少女。
然后……得意骄傲等表扬的某只,就顺利地被从房间轰出去了,连带着砸出来两个枕头飞舞。
“滚!”
恼羞成怒的少女。
“过河拆桥,希儿刚拜了师就不要我了,真过分!”
某个被一脚踢出门的少年,委屈地摸着被扯痛了的狐耳,忿忿回首抱怨道。
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被狠狠关上的门扉动响,带起一缕幽凉的夜风,飐拂过竹林琼池,掠起一片簌簌索索叶声,也似是一阵嘻嘻哈哈的活泼笑声。
“你们找死么?”
只松垮垮裹着一件素白中衣,跣足散发、头顶双狐耳的少年侧颜,森厉的眼风一扫一众苓茏郁郁的花花树树,阴阴道。
于是一霎,园内绿缛花木皆静阑无声,只剩下毵毵垂枝长叶尚在悄然轻颤,似是捂着嘴忍住笑的,辛苦。
那只少年巧手裁剪出来的致蝴蝶,在白月牙和墨蓝的天幕下翩然舒展,竖扇了扇轻薄的双翼,便婷婷楚楚地轻身飞起,从镂雕辛夷花的绮窗缝隙间轻巧地钻了出去,苒苒无声地飞走了。
次日八月初五,阴,去取红莲业火。
令丘山的中心地段,是一片殷红似血的峡谷。在这个季节,即使是阴天,这里依旧是炽焰滚滚升腾,如赩炙炇炇的火舌焚天,似是铁都能给烤成汁儿。
少女伏在送他们来的那只凤凰背上,临空鸟瞰,巨大的壑谷间皲裂皱褶无数,纵横交错出无数错综繁复的线,形成了一种玄奥而神妙得难以言诉的花纹,仿佛一个浩大无俦的阵图。
“这确实是一个阵图。当年,帝俊和太一以身殉了周天星斗阵封印了巫族,一共封散在天下十叁处。最中心的大阵在都广之野,建木树下,而这是,其中的一处分阵。”
即使这一趟有所准备,带了避火珠,某只小狐狸也已经给热得不行——即使现在是人形,也得烤得恹恹,乌瞳都快凝成了一条竖线。
到了峡谷边缘,白衣轻衫的狐耳少年拉着她从凤凰背上一跃而下,翩翩落地,直接遥遥一指,示意她看一处山口的位置。
“希儿,红莲业火就在那里,下面希儿自己过去取就行了。看见了火种,你打开丹炉把它起来就好。很简单的,我也有事要去做,就不陪你进去了。”
少女:………………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怕热不愿意去吗?
我觉得,你这是在报复我昨天晚上让你睡书房。
不过算了,自己去就自己去。
哼。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捌丹道
然而,过程居然真的和小狐狸说的一样,非常顺利。
呃,与其说是她去取红莲业火,还不如说是业火自己选择了她——她刚走到火山口,那熊熊烛天的灷火,就突兀地敛了所有熯海燎原的熚炥和热度,蓦然在她眼前凝实,化作了一星豆森白的苍焰。
这一点幽幽的火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划着活泼的光轨向她迎了而来,似个调皮又好奇的小星朔,小心翼翼地围着她,四下婆娑地绕了一圈,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它像只新奇又微微有些怕生的小兽,透露出一种怯怯却又有些欣喜,想要靠近和她亲昵的,古怪的亲切感,摇曳着火光。
她伸出手,这一点便盈盈停憩在她修长细白的指尖,落了下来。
没有一点灼人的热度,这点火种传给她一种很安心,很喜欢她的情绪,像只乖巧自投罗网的小萤火虫,可爱得不行;等少女打开丹炉盖,它就自觉又欢快地投入其内里,化作一朵白莹莹的莲花状。
少女有点傻眼。
……
这么,简单的吗?????
人家个异火都是要什么受烈火焚身,炽焰灼心之苦的啊,到她这里,怎么就这么简单???
那边,华胥似乎也做了什么,整个山谷似是瑞纷纭的光弧一闪,那炀炀的火海便悉数熄灭,原本常年盘踞此间的炎炎焰云骤散,倏忽就降下了不少热度,不再是难以忍受的,酷热。
“好了,希儿快磨磨蹭蹭的了,快过来。我都要被热死了!”
某只发顶两边生着白狐耳的白衣美少年,临渊立于一片巍峨的丘陵之上,衣袂翾飞,遥遥眺望着这边,向她招了招手,催促她道。
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事情干完了就急着走。
……………………
好吧。
回到了殷九朱大美人那边,大美人也丝毫不意外她居然不吹灰之力就了红莲业火,很淡定地开始教她丹道。
————本来么,作为女娲,她去取自己的东西,拿回来了有什么好奇怪的,拿不回来才奇怪好吗————
大美人所谓的教她丹道,就是找给她一堆药材仙草,丢给她一个配方,让她自己去炼;大美人自己就笑眯眯地支颐斜倚着椅扶手,意态阑珊地坐在中堂主座间,摇着金翮长羽的折扇,悠然看少女和一群药材七手八脚地奋斗,时不时被爆出一阵黑色小型蘑菇云淹没得,灰头土脸。
然后含笑的大美人直接皓腕一伸,盈盈一扇过来,满屋子弥漫的黑烟顿时云散雾泯。
她会淡淡地点拨一句:“婉玉香放多了/九转玲珑草放早了/丹打手决得手法错了/早了。”
简洁明了。
╮(╯▽╰)╭
不过,贺兰小姑娘似乎真的,对丹道有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和自己的丹炉与丹火,似是有种心灵相通的默契,糟蹋了几次药材之后,居然还真的像模像样地炼成了几种初级丹药,手法也逐渐趋于娴熟。
这日,午后,阴。
天幕灰霾沉沉,铅云淰淰低低,蒙昧积在一方碧瓦高甍的庭院之上,湘帘声声扶风。
瑞流转的苍玉香炉颤动不止,被薄薄一层森白的火焰均匀包裹浮于半空,之上的鎏金纹做红莲,绽放凋零,生生灭灭;在少女最后一串利落干净的手决打过去之后,炉身赫然静止,倏忽间显出红莲九层,分花落瓣的虚像,然后杪忽即逝,如昙花一现。
那是,丹成之候。
少女手,平移开炉盖探头过去,只见叁颗品相圆润,色泽玉白的丹药于炉底徐徐而起,馥馥丹香闲袅,袭袭烟氲微温。
忘忧解毒丹,成。
她轻舒了一口气,拭了一把额间的涔涔虚汗。
这几日没日没夜的炼丹,日子简直过得天昏地暗,连今夕何时都有点分不清了,就是为了能够炼出一枚叁品丹药,作为丹道大比的入场券。
总算不至于为宗门,和她的两位师父丢人了。
虽然她的两个师父都不在乎。
有人bb她徒弟?
———直接pia死就好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贺兰。”
大美人依旧懒洋洋地支颐,曼声开口唤她。
她斜斜伏卧在螺钿绘兽面凤鸟纹的紫檀椅扶手间,堕马髻高挽,姿态娇慵曼妙,如只优雅而懒散的猫儿;依旧以白绸带覆着双眼,朱砂一般的唇间是寻常斜勾啜笑的弧度,如玉笑珠香的牡丹,艳丽得张扬恣意。
可是啊,美人微沙的嗓音在高座间,似是也洇入了那霭霭妙曼升腾的轻烟,带有几分,说不出的清寂和幽艳。
“今天是八月十一,你早点回去吧。明天我有事出门,贺兰最近就不用来了。你本来,也还要和小昊去帮小十的。”
明天?八月十二?帮小十?
白帝陛下需要她帮什么忙吗?
大美人似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施施然从高座间起身,长指一勾,少女刚炼出来的那几枚丹药便化作流光,被她白瓷般净剔的掌心托起悬浮在半空中,悠悠缓缓地,展示般在她面前旋转了一圈。
“贺兰做得不错,品质很好。”
殷九朱似是检查地“看”了几眼,便嘉许地微微颔首,白纱广袖虚拢的玉手间现出一只巧的和阗玉丹匣,被她轻巧一托,便浮空而起,装纳入那几枚丹药之后,悠然飞向少女这边落入她怀里。
“带着吧,明天用得到。”
山海镜花缘 东君拾玖看谁谁好吃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殷前辈都会回章尾山去,等东皇。”
……
有渺渺辽夐的羌笛声,不知何处而来,半入江风半入云地,运裛回旋。
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美人依旧是绝色的,红颜未改;只是悠悠几千载过去了,她一直都没有等来,她为之红妆的,那人。
少女一时黯然无言,少年也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蹙眉出神,一时两人只沉默地牵手,绥步在哀怨苍凉的笛声间沿水岸而行。
“那,白帝?”
不知何时,笛声停了。只剩一缕夏风乍起,轻飘飘没入蓁绿的梧桐枝间,飐然拂叶的欻欻作响声。
少女于是勉强笑了一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再问了一句。
“哦,那家伙。明天晚上有个活动,他问我要不要组队去虐菜来着。希儿要不要来啊,应该还蛮有趣的。”
他回过神来,垂敛下沉静如水的乌瞳,浅笑着看了她一眼,回答得风淡云清。
次日,大美人不在,于是,碧空高远云翳轻盈,简直晴得不像话。
晚间,街巷间的人多得掎裳连襼,张袂成阴。
街边的各式商楼檐下、梧桐枝间皆是结悬花,一路奇巧绚丽的纱灯照夜,灿若列星盈盈,花树簇簇,点缀着一条条锦绮延申的街道都似是天河繁景,一派过节的热闹喜庆气氛。
“没办法,普通的妖族既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天塌地陷的浩劫,理解不了那种绝望,也更无从想象当时境况的惨烈。”
“那对他们而言,今天就只是我们妖族战胜了巫族的纪念日而已,那当然,值得庆祝。”
少女满脸不解,一手持细边骨洒金螺钿镶莲花纨扇,一手牵着她锦衣游街的美少年轻飘飘地如此解释了一句。
这个日子被妖族们叫做,天幸日,晚间会有隆重的神事在江上举行,分别扮作巫族和妖族的两对五人组,举行一场的比斗,一决胜负;哪队的船翻了,哪队输。
每年,妖族的那一队五人都是压力山大———因为,赢了都还好说,输了的话就成了妖族耻辱,要被骂一整年的。
嗯,华胥所谓的,活动。
今年,白帝这一队是妖族,嗯,羲皇白帝凤皇娲皇,怎么看都是黄金梦之队,只是——还差了一个名额。
白帝和凤兮两人联袂而来,一白一红的一身戎装银甲,金束发冠碧玉簪,劲飒利落的般配,一对璧人——除了少昊发间还有一咎金色翎毛,呆毛似的翘着,看来破除殷九朱的还原术有后遗症的,也不止华胥一个啊。
迎着少女和少年投过来的疑惑目光,气质温敛而忧郁的青年浅浅一笑,答道。
“我叫了。过会儿就来了。”
然后,就听见了……
“诶!好好吃的样子!”
一个活泼又元气好奇的清甜童音,从附近一个糖葫芦摊点那边遥遥传来。
少女循声转头望过去,那是一个朱衣蓝裳,衣襟前结着一串雪白玉兰花穗的总角童子,眉心一点喜庆的朱砂红记,玉雪致又乖巧的样子,正咬着手指看着摊主,一副,很馋的感觉。
“五文一挂。”
摊主是个额间生着一只独角的妖族年轻人,看着脾气非常好,闻言温声笑道。
“我说的不是糖葫芦,我说的是你。你是?疏吧?很好吃的!虽然肉有点老,但煮汤很鲜的!”
漂亮得不像话的男童依旧言笑晏晏,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咬着手指说着简直让妖不寒而栗的话,吓得摊主骤然色变,差点就要白着脸转身就跑。
———没办法,妖族的实力不是看外表的,作为个没什么战斗力,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物种,?疏,他实在很怕被人家一口吃掉——
《山海经·北山经》:又北叁百里,曰带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疏,可以辟火。
(再往北叁百里,有座山叫做带山,山上盛产玉石,山下盛产青石碧玉。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普通的马,长的一只角有如粗硬的磨石,名称是?疏,人饲养它可以辟火。)
嗯,传说中的独角兽中国版,只是有个喜欢救火的奇葩爱好。
还有个凶残版本的独角兽叫駮,bo,吃老虎和豹子,像白马黑尾巴有一角。
山海镜花缘 东君贰拾要我,我可不能忍<400珠加更>
道:“炎……额,姜姜他听说有巫……唔,那边的事情,不太放心。”
羲皇陛下和炎帝陛下平素都是高高在上的,掉马以后居然这么不正经,实在有趣了丫!特别是羲皇陛下的耳朵实在———太可爱了!!!
好想去摸一把丫,可惜没胆。
“我说像谁,原来是像神农陛下啊!”
一边还在苦苦回忆究竟是像谁的少女,一霎恍然大悟,开心道。
凤兮白帝华胥:(皆默了一瞬)。
这个反应慢半拍的姑娘!不是像,这tm就是神农姜石年,炎帝陛下,有假包换啊!
除了这个吃货,还有谁能看谁谁好吃啊!!!
“是吧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像英明神武的炎帝陛下啊!”
男孩子一听,开心地笑得只见一对小虎牙不见眼,圆嘟嘟的颊间露出一对小酒窝可爱得不行。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他一霎挣脱了华胥抓住他的手,跳下地向少女跑了过来,卖萌地瞪着一双乌亮的眼眸看她,“姐姐你是人类吗?姐姐你等下带我去吃好吃的好吗?”
一阵金花穿夜、英蕤逐空的烟花于天幕间喧声绽放,蓦然零落开万千金弧垂璎的繁华,明灭的一霎照亮了男童眉间的朱砂艳色秾丽,如五月榴花在韶华间浓墨重的一笔。
贺兰姑娘(小正太!!!!好可爱,被萌得没抵抗力丫!):好好好!买买买!
凤兮白帝:……………………
不要脸!!!
华胥(扶额):md他家妹妹好骗的性格没药救了。
凤伽罗的那一对也已经集合完毕,正在丹水江江口登船,明火照澈间,凤伽罗正立在舷梯上,扭头冷冷地看向这边闹腾的一伙人。
他们一行除了凤伽罗本人,都是些身形岿然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衬得凤伽罗本人倒是成了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只是他眉心的那团黑雾更加的秾郁了,已经扩散挡了少年的半张面目,看着像诡异的半阙面具。
怪谲的黑线,匝匝绕绕地缠在少年的手臂、肩上,几乎像深深勒入了血肉间的藤蔓;他身边的四人也有,发达健壮得不似常人的躯体间,也萦绕有无尽密集的黑线蔓延,如诡奇的,刺青图腾。
一只色泽艳丽的良双桅鸟船停栖于江间,轻捷的首昂尾高结构,船头凤首尖喙,月白风帆上绘一只昂首吐信的凶猛九头蛇,那是,相柳。
《山海经·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
(相繇,即相柳,巫族十二祖巫的共工之臣,蛇身长着九个脑袋。他喜欢吃土,一次就能吃下九座小山;它吐出的东西,会形成水泽,气味儿令人恶心,苦涩难闻,即使是野兽都无法在附近停留。)
———真·吃土一族的神图腾,最早的吃土一族象征神兽丫—————
“啧。哥,挑衅啊这是,居然是相柳旗,一点没把你这个妖……呃,大妖怪,放在眼里。嘿!要我,我可不能忍。”
萌萌哒的男童以手搭凉棚望向那边,咂了一下嘴,唯恐天下不乱地回头笑道。
“少来挑拨。”
狐耳青衣的美少年很淡定,面无表情地伸手,纨扇一敲萌娃娃的脑袋,敲了个暴栗,“还有,我不是你哥,我说过了。”
“嗷~~华胥他欺负我!”
哀嘶了一声的正太,抱着脑袋,幽怨地转向少女告状,“贺兰姐姐帮我骂他!”
“我们也上船吧。”
少昊已经牵着凤兮先上了舷梯,回首浅浅一笑道。
今天一口气冒泡很多新宝宝 本来是准备下午更的,提前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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