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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喵叽喵
阿狸是在三天后的子夜时才醒来的。
偌大的寝宫中悬浮着烛台,她从睁开眼睛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身体和以往的不同,可具体是那些不同,她却说不上来。
似是一阵风在耳畔吹过,帷帐纷飞,一种奇异的预感让她下意识的回头——
魔尊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那里,除了那双鎏金眼,高大的身影整个隐身于阴影中。
这是她第一次能预感到他的出现,以前从未有过。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对视,滔滔恨意从阿狸眼中箭矢一样纷纷射向魔尊,都沉没在他狭长瞳孔中的深渊里。
阿狸突然发现,她对魔尊本能的恐惧也完全消失了,她甚至感到由衷的疑惑,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
魔尊从阴影中现身,冲着她缓缓踱来,伸出手,似是要撩开她额前的碎发。
阿狸下意识躲开。她能感受到魔尊因她的动作而隐隐发怒,可她丝毫不在乎,并因这不在乎感到丝丝快意,“你别碰我。”
他闻言轻轻回了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拒绝我么?”
“那又怎样?”阿狸嘴角一讥,“怕拒绝的话,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给我带个项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嘲讽,魔尊冷若冰霜,“我不是不想,是我现在做不到了。你如今与我平阶,我是没法用那种东西支配你的。”
阿狸冷笑。他但凡愿意做,能用的方法多的是,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何必装作仁慈呢。
“那好,魔尊大人,我不想见到你,我看见你就很恶心。”阿狸把眼睛移向别处,仿佛真是看见了什么腌臜的脏物一般,眉宇中凝起深深的厌恶,神情逐渐纠结在一起,双手紧紧攥着衣领。
魔尊伸出手,试探的去拍她的肩膀,阿狸猛地甩开,却突然俯下身去,小小的身子开始痉挛抽搐,在床边干呕起来。
她真的恶心欲呕,仅仅是因为看见了他。
魔尊定定看着她难受的弓下去的身体,心中骤然升起无限的震惊和恐惧,他转过身,一层层掀开那些帷帐和珠帘,大步走出寝殿。
阿狸,你知道吗,我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
璧月奴在冰冷的大殿中跪着。她隐隐能猜到被召唤的原因,只是那王座上的男人神情中有一丝恍然,手中漫不经心的摆弄着什么,他一直没有开口,璧月奴不敢贸然说话。
“如果没有结魄,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魔尊声音很轻,似乎忽略了璧月奴的存在,仅仅是在自言自语,“她灵魂裂的很深,整个碎掉了,人类到那个程度,与湮灭无异。”
“结魄不会让她的灵魂修复,只能让那些碎片永生……我毕竟不想她死,”魔尊怔怔的,“人类很麻烦,若她自己打心眼里不想修复,就算是我也没有什么法子。”
“……可她那么恨我,”魔尊自嘲的一哂,“大概她是宁愿那些裂痕一直裂下去的,最好碎的不能再碎,散的到处都是,好让我一个个去找。”
寂静。只有魔尊手里摆弄的那东西,和王座的扶手相击发出玉鸣声。
璧月奴握紧拳头,似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般,对着魔尊深深跪下去,“御尊,人类的灵魂修复只能靠自身转变心意,我有一个想法,能让阿狸慢慢好起来。”
“说。”魔尊盯着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天涯海角,三界之内,哪里不是您的座下?您放她走吧,让她去她想去的地方,过个三年五载,或许这样……”
她的话根本没有机会说完,周围的空气化成无数锋利的刀片,闪着寒光,毫无预兆的冲着她袭来,只一瞬间,璧月奴全身的皮肤被利刃割破,娇嫩莹白的肌肤再没有一寸好地,伤口都不深,因此那一瞬并没有太大的痛感,但因刀口太多,鲜血渗出,只顷刻之间,衣物已经全被鲜血浸红,她宛如一个血葫芦一般,定定的跪在地上。
“魔界的王妃不好好待在魔界,还想去哪儿呢?”魔尊抿着唇,眼神冷的像冰,“不过看在你也是为王妃着想,我准你这阵子去陪陪她。”
“谨遵圣谕。”璧月奴的脸也被划伤了,她却淡然的仿佛毫不在意一般,鲜血顺着眼皮往下流,一直流淌到脸颊上,倒像是两道血泪似的。
魔尊略一点头,她恭谨地退出了大殿。
魔尊竟然已经如此疯狂了,这实在超出璧月奴的认知。她跟随王只有五百年,这五百年来,魔尊对她有过奖赏,也有过惩罚,但是桩桩件件,都是事出有因,不会只因为下属的一句话,一个无伤大雅的行为,就随意施加惩戒。渡鸦的担心是对的,一切正向着难以挽回的方向滑去。
不知不觉,璧月奴漫无目的的徘徊到魔宫庭院中,人要是巨树该多好,她想,只要根往下生长,叶子往上伸,就能安稳平静的活下去。
“阿璧?”
听到这声音,璧月奴背脊一冷,瞬间露出一个温柔得体的微笑,轻轻转过身,道了一个万福,“见过冥楼大人。”
“……你又何苦违逆御尊的意志。”冥楼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浑身是血的璧月奴,好在伤口都不深,只是魔尊亲自施刑是无法用魔力医治的,只能等那些伤口慢慢愈合。
璧月奴抬眸,冲他微微一笑,血一直流淌到勾起的嘴角,说不出的诡异,“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些,求一个心安罢了。”
“就算你说了,御尊的意志也不会改变。”冥楼眼神中几多讥讽,“以卵击石,我看你没什么长进。”
“是啊,”璧月奴轻叹一口气,眉尖颦蹙,要不是她现在一身血污,这神态定能激起无数男人的怜香惜玉之情,“你看我,当年死的时候就是一身的血,现在还是一身血,可不是没有长进么。”
“冥楼大人,我想做的事大概是永远做不成的,我只是必须去做罢了。”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怀璧其罪
等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璧月奴便去看望阿狸。
庭院深深,明月高悬。阿狸半倚在石桌上,一身月白色长袍,美的丝绸牛乳似的,顺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往下流淌,折射出淡淡莹润光泽。
阿狸感应到璧月奴,回过头看她,却因她脸上一道一道细细粉色疤痕微微一惊,“是他干的?”
璧月奴并未回答,只微笑着晃晃手里的酒壶,“御尊让我来陪你,我还带了好酒呢。”
酒是桂花酿,阿狸失了味觉,尝不出滋味,但仍能闻到桂花丝丝缕缕的香气,也能感受到酒顺着喉咙淌下,热辣辣的舒爽。
沉默着,阿狸连饮叁杯,只盯着空空的酒杯看。
“你好像不愿意和我说话,是怪我之前没有帮你么?”璧月奴为她又斟满一杯。
“我哪里怪你。”阿狸苦笑,“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也宁愿你们都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我只会连累你们受伤。”
璧月奴扑的一笑,轻轻摸自己的脸,“这也算伤?也就是我急着来看你,若是我晚上几天,大概你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痕迹。”
“他让你来做什么?”自从魔尊发觉阿狸看见他就会恶心干呕以后,有一阵子,他不在她面前出现了,但由于结魄印的关系,她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他就身边,贪婪盯着她熟睡的样子,阿狸一惊醒,他就消失了。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是我自己觉得你们这样也太别扭了,所以上赶着当这个和事佬。”璧月奴也喝了几杯,媚眼如丝,吐息之间是微醺的芳香,“他是爱你的,他心里有你,你们不应该这样彼此折磨。”
“彼此折磨?难道不是他单方面折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了?他爱我么……可被他爱真痛苦啊,要承受这么多恶心的事。”
“所以你认为,你是一点错也没有的,是么?”璧月奴嘴角微微勾起。
阿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难道不是么?”
“阿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璧月奴放下酒杯,迷离的眼神突然锐利了几分,缓缓道,“曾经,有一个人人艳羡的小公主,她几乎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切,尊贵的出身,绝色的容颜,更别说她父皇母后独一无二的宠爱,她是真正滔天富贵浸淫出来的金枝玉叶,天真浪漫,不谙世事。”
“在这女孩十五岁那年,邻国的大军攻打过来,势如破竹,最终,敌人攻破了王都,这小女孩国破家亡了。”
“她的父母饮毒酒殉国,却怎么也不舍得让心爱的女儿去死,所以偷偷安排她从密道离开,谁知这女孩走到半路,却仍然舍不下家人,怀着一丝侥幸,又回王都去了。”
“这次她可没有那么幸运,半道上正碰见敌国的一队小兵,大概有十几个人,都是十六七岁血气方刚的兵蛋子,可怜见儿的,大约是从军之前连个女人都没碰过,却陡然捉住这么一个身份尊贵的绝色美人,一个个就像疯了一般。”
“最后这女孩被他们弄的浑身是血,就快死了,他们仍然觉得不够,每个人尝到滋味儿后,都更疯狂的想独占她,甚至因此起了冲突,相争起来。最后,他们想了一个法子,美人么,好东西。人人都想要,既然如此,大家各得一部分,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所以最后,有人拿走了这女孩的眼睛,说要让美人天天瞧着他,有人拿走了女孩的手,说要时时感受她的抚摸,有人拿走了女孩的心脏,说这样她的心就属于他,有人拿走了女孩的头发,编成护身符贴身放在怀里……”
“就是这么一个故事,你来说说,你觉得这个女孩做错了什么呢?”璧月奴笑颜对着阿狸,轻言轻语,眼角风情万种,柔媚异常。
阿狸心下骇然,怔怔打量着她,璧月奴确实是阿狸见过最美的女子,就算是现如今,她脸上有细细的疤痕,也丝毫不影响她惊世骇俗的美貌,她的美不光在于致绝伦的五官,而更多的是一种似烟似雾,浑然天成的媚态气质,这女人仿佛天生就柔媚无骨,温柔可亲,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与她亲昵,把心都痴痴掏出来给她。
“我不觉得她有什么错。”阿狸缓缓摇头。
“……阿狸还是个孩子啊。”璧月奴意味深长的轻抚阿狸的长发,“她当然有错,她的美貌就是她的罪过。”
“明明知道自己拥有会让旁人痴狂的美貌,就应该主动掩藏,避事端。阿狸,或许你自己不觉得,但你和这个故事里的小女孩一样,你们都拥有非常珍贵的东西。她拥有美貌,你则拥有爱别人的能力,你对身边每一个人都真心相待,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可你却没有察觉到你的真心会对他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难道只许你去爱别人,不允许别人因你的好而爱你么?”
“恕我直言,你看不到御尊对你的感情,你也不愿意去了解他,在遇到你之前的千万年,他一直都是一块石头一般,是你主动捡起这块石头,把他放在怀里捂热了,现在你却嫌他太烫,这中间,难道没有你一丝一毫的错么?”
阿狸哑口无言。沉默片刻,“月姐儿,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故事,和冥楼有什么关系?”
璧月奴闻言脸色一僵,又迅速展露出熟悉的笑颜,如春风拂面般令人心旷神怡,“阿狸,你看别人很清楚,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看不清了呢?”
“天色不早啦,我走了。”璧月奴冲她摆摆手,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迅速的转过头,“那花叫翎鸽儿,开的时候很像一只碧蓝色羽毛的鸽子,一共有七片花瓣,其中一片花瓣很像鸟喙。其余六片则对称分布,很像鸟的翅膀。”
阿狸一愣,随即眼睛酸涩发烫,泪水渐渐模糊了视野。
“渡鸦托我告诉你的,你也知道,因上次的事,御尊还在怪他,不许他来。”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空余恨
是她的错么?阿狸不能接受璧月奴的说辞。
如果一个人连决定自己爱谁的自由都没有,又何必为人?
她确实没有尝试着去了解魔尊,那是因为在这种试探之前,那恶魔就已经掐断了她心中所有对他可能的善意。
如果仅仅是她一人受辱,倒也罢了,她什么都能忍着,只当自己是个死物。
可他的疯狂牵连太多无辜的人了。
他杀了寄羽,监视林泌,无端发起战争,屠戮成千上万的生灵,最后,他亲手杀了阿狸心里的长生。
一生唯有这么一次,阿狸的恨明明白白,如此确切,甚至激发出浓烈的杀意。她恨不得扒他的皮,饮他的血,如果她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的话。
可惜她没有,就算是在人类中,她也是最弱小,最卑微的那一类。所以这份恨,只能打碎了咽到肚子里,腐烂成对魔尊无穷无尽的厌恶和鄙夷。
只是又一想到他,阿狸胃里就翻江倒海的恶心起来。
阿狸知道,结魄印的作用使她的灵魂和魔尊一般永生了,换言之,她将永远被困在魔界,永远陷在仇恨的漩涡中,这是比身体的支配更为恐怖的刑罚,没有生而为人的幸福和快乐,只有恨意的漫长时光,她要怎么才能捱过去呢?
陡然福至心灵,她想到了一个人——
“伽蓝。”
她本意并不是召唤那神魔,只是下意识的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一瞬间——
“呦,这就是阿兄的床?”
伽蓝闪现在寝宫中,毫不避讳的半躺在床上,脸颊暧昧的微红,乌发未束,张扬的散着,浑身散发着浓烈情欲的气息,他花团锦簇的衣襟完全敞开,露出壮的胸膛和腹部,薄薄的汗水顺着雕塑一般完美的胴体往下流淌。
“你……你快走!我没想召唤你的。”这场景让阿狸又羞又慌乱,更担心魔尊如果知道,又是一连串祸事。
“没想召唤我,你叫我名字干什么?”伽蓝莫名其妙,“我刚正在和玄女双修,正进行到一半被你打断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找我……这下可倒霉了,玄女必然记恨我,下次想要爬她的床可就不容易了。”
“你还有工夫担心那些?你快走吧,要是知道我召唤了你,他不知道又发什么疯!”
“噢,原来这样啊,”伽蓝恍然大悟,随即勾起一个看破一切的微笑,“王妃殿下,我是吾王座下第一法柱,这个名号可不是靠我的俊脸赢得的,论战斗的力量我比阿兄差得远,但是要是论感知探查的能力,我可并不输给他。”
“你放心吧,我有让他探查不到的法子,他不会知道我被你召唤了。”伽蓝冲阿狸眨眨眼,换了一个躺倒的姿势,“话说回来,你叫我名字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后悔了?当初让你跟我走你不走,如今被困在阿兄身边,才回味过来我的好,所以无比思念我,是不是?”
“……”太久没有和人正常对话了,伽蓝调侃的语气让阿狸倍感轻松,“我是无意中叫了你的名字,可既然你已经出现了,我想请问你一些事。”
“但说无妨。”
阿狸深吸一口气,“其实你的事,他……告诉过我,我知道他杀了你的爱人,还罚你受刑……”
伽蓝闻言,风流轻佻的神情一点点冷下来,薄唇渐渐抿成凛冽的一条线。
“你恨他吗?”阿狸嗓子干涩发紧。
“当然恨啊。”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伽蓝平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一千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还经常想起那天的情景,你知道吗,阿兄实在太强了,我都没来得及出手,只是一刹那,我爱的女人,就化成一滩血雾了。”
“你既然恨他,你又怎么能接着听命于他,你难道没想过为你的爱人复仇吗?”
“阿狸小姐,”伽蓝好整以暇的坐起身来,“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起我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恨阿兄,但是同时,我也爱戴他。是他赐予我形体,教授我控制魔力的方法,就算他做着一切并不是出于对我的感情,我也不能忘记他对我的恩德。如果有一天我要复仇,我也应该先把他赐给我的东西一一还给他,这样才公平。只是目前时候未到,所以我要先履行我对他效忠的誓言。”
“你的事我也大概知道,我很同情你,”伽蓝双眼中涌上一种变幻莫测的复杂,“没人能预料到御尊竟然做到这个地步,他注定是无情无欲的,我没想到竟也能见证他为一个女人痴狂如斯。”
“为什么是注定无情无欲?”阿狸想起了璧月奴的话,她确实不够了解他……
“呵!你问到了重点。”伽蓝轻笑出声,“但是抱歉,这件事不应该由我向你解释,你应该直接去问阿兄。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些事,亿万年间,阿兄一直以地脉之灵的方式存在,直到六万年前,他才塑成真身,而这副真身的模样,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他的样子。你现在看到的他,是真身变化后的人形态,而真正的他……阿兄可能并不想让你见到,大概是怕吓到你。”
阿狸越听越糊涂,伽蓝看她困惑的神情,也就不再说了,他摆摆手,“我知道你为什么恨阿兄,因为他罔顾你的意愿,囚禁你是不是?”
“……不是的。”阿狸摇摇头,“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恨他为了自己的私欲杀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他杀了谁?”
“他发起对人间的战争,他还杀了我喜欢的男人。”
“……阿兄确实发起了战争,但是早就停止了,”伽蓝神情中渐渐涌上一丝疑惑,“你喜欢的男人是指谁?介意让我看看吗?”他冲阿狸伸出手。
阿狸将右手放在他手心,肌肤相互接触的一瞬间,伽蓝发动魔力,潜行探查阿狸的记忆。
片刻。
“你是说李寄羽?”伽蓝问。
阿狸点点头。
“阿兄没杀他。”伽蓝耸耸肩,语气轻松而笃定。
宛如晴天霹雳,阿狸愣在当场,“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寄羽倒在血泊里,还有那枚带血的玉环……”
“阿兄没杀他,你信我。”伽蓝打断了阿狸的话,眼神定定瞧着她,“阿狸,你看到的是阿兄制造的幻象,他骗了你。我刚才同时用魔力探寻人间,感应到了李寄羽的存在,他活得好好的。”
伽蓝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当空惊雷,阿狸几乎无法站稳,只觉得双腿打颤,身子一软,差点跌坐下去。
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得是假?阿狸脑子一片空白,挣扎着站起身,冲出寝殿,只想找到那恶魔,当面和他对峙,把一切问个清清楚楚。
“阿狸,你慢点跑啊,”伽蓝仍坐在床上,含着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小心你的身子。”




荆棘王冠(高H调教,1V1) 真身
因结魄印的作用,她能准确的感应到魔尊的位置,阿狸于是向星台奔去。
他果不其然就伫立那里,仰望着如血的天空,那些湍急的火雨在未能落地之前就在半空中燃烧殆尽,最后剩下的灰烬倒映在魔尊鎏金的双眼中。
“我要问你些事。”阿狸气喘吁吁。
魔尊这才转过头,打量着她,眼神中无喜无悲,“阿狸,这是你四十六天以来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阿狸语塞,魔尊仍是自顾自的,又凝神看起那些火雨,“阿狸,你知道吗?划过魔界天空的火雨,是叁界中生灵灵魂湮灭后,留下的最后痕迹。每一个人类的灵魂都有叁次轮回的机会,恶魔和天族则不同,灵肉一体,肉体一旦受到致命伤害,灵魂也会随之湮灭。这轮回的规则,是古神在天地开启之初确立的,叁界中只有叁个生灵超脱轮回之外……”
“你到底有没有杀寄羽?”阿狸一心只想问寄羽的事,根本不想听他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
他再次转过头,忽然竟淡淡一笑,右手一挥,一枚物什向她抛来。
阿狸下意识接住,手掌张开,内心震动,是那枚双鱼玉佩。
“对我来说,修复任何物质都不是难事。可人类灵魂的裂纹,就算我也无可奈何。阿狸,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他未束的黑发惆怅而无奈的垂下,一双眼定定瞧着她通红的眼睛。
“我没杀他。”他缓缓道。
心弦松懈,阿狸踉跄了两步,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巨大的冲击让她神情恍然。
“我没杀他不是因为仁慈,我是魔界的王,仁慈这件事跟我根本没有关系。况且,我本身意图就是要杀他的。”
“那天,在荆州,我本就想了断了他。自从你跟我走后,刚开始几天,李寄羽还天天都寻你,后来,他找到了那枚玉佩,便知道你是离开了。从那以后,他就蓬头垢面,终日买醉,几乎从没有清醒的时刻。我要杀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下着雨,我走在他后面,他没有伞,就那么淋着雨,他突然蹲下去,我才注意到,他是醉后在哭,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其实我和他有些相似。”
魔尊轻轻瞥了阿狸一眼,稍顿。
“……我们都近乎无望地爱着你。就是这份相似让我一时犹豫,以致于错失了杀他的良机。”
如同被一双手扼住了喉咙,阿狸说不出话,只有眼泪决堤似的流淌。
“你不用感念我。”魔尊冷冷的,“我很后悔没杀他。而且,我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对他做。”
“我修改了他的记忆,我把他记忆里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清除掉了,使他完完全全忘了你,你们之间的因果已经消散。”
“……你做的很对,谢谢你。”阿狸哽咽道,太好了,他没死,他忘了她,从此以后,他便又是那个清爽倜傥的年轻人,他可以随性周游四海,追求喜欢的姑娘,拥有这世上最平凡,最奢侈的幸福。
魔尊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拇指,揩去阿狸脸颊上的泪。她没抗拒,没恶心的全身僵直呕吐。
“阿狸,虽然我是无所不知的魔界至尊,但属于我自己的命运轨迹,我也只能边走边看清。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在长生桥下遇见我,直到结魄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是必然的。结魄印的作用超脱时间和因果,你我之间本就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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