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兔记(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黄阿淼
“她们呢,想不想我?”
阎一纯的脸红扑扑的,不敢看他,捶了一下他道:“讨厌……”
——这个人真是的!总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她的身体几乎已经兴奋到战栗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深刻的思念吗?
浴室的瓷砖有些冰凉,但是身前男人的身体却火热得不可思议。阎一纯不自觉地想要距这热源更近一些,情不自禁地搂紧了连城的脖子,又动情地吻向了他的唇。连城也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她的献吻,将舌头伸进她的嘴中,调戏起了她不断躲闪的小舌。
“唔……别躲,宝贝,嘴再张开一点。”
阎一纯爱极了和他舌吻的感觉,呼吸相融让她觉得两个人尤其亲密,甚至觉得比下身的抽插更让她感到色情。阎一纯听话地张开了嘴,努力学习着用小舌回应他的侵入,口中不自觉地用气声发出有些压抑的“哈啊……嗯……”的呻吟声。
为了让她叫得更大声些,连城结束了绵长的舌吻,开始更加快速地抽插。两人的舌头分离,中间连着一条银色的细线。阎一纯目光涣散地看着连城退出她的口腔,吐着还来不及回的小舌,一脸被操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迷惘表情,既无辜又色情。不再有东西堵着她的嘴,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呻吟了起来:“连城好棒呀,好舒服……不要停……”她努力解放自己的身体,抛却其他所有想法,只认真感受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火热的皮肤,结实的肌肉,有力地律动,还有埋在自己体内那根东西的形状……即使没有喝酒,她也感觉有些迷醉了,性爱的滋润让她四肢百骸都舒服得不行。爱意如她腿心的液体一样,源源不断地涌出,她完全无法克制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深深的依恋,只能紧紧地搂抱着他宽阔的背,用指甲在上面留下痕迹。
只是做着做着,她感觉到除了爽意,似乎还隐隐有尿意出现,只是强忍着尿意,似乎也能起到加强快感的作用。于是她努力忍耐,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动作上,而努力忽视其它的生理需求,直到忍无可忍,才恳求连城放他下来。
“连城,停、停一下……我想去小便——”
“别去了,你就这样尿出来,我帮你洗干净。”连城果断拒绝,亲了亲她的脸颊。
“不行,不可以,我要去!你……哈啊……快放我下来。”阎一纯抖动着身子哀求道,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只被连城撞得一晃一晃。
“不放。太爽了,舍不得放你下去。我刚好想看看你被操尿是什么样子。”连城再次强势地拒绝了她,甚至还勾唇对他笑了笑。
“连城,不要,不要啊。呜呜呜,真的要尿出来了,我不要——”
阎一纯后悔刚刚为了爽强忍着不说了,连城一看就是下定了决心要折磨她,是肯定不会在此时放下她的。可是自她有记忆起,就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尿过,她心理上十分难以接受在喜欢的人面前小便。但她的身体又早已被快感所完全麻痹了,她无法停止对连城身体的渴求,也没有力气挣脱连城从他怀中离开……
她的思绪化成两个争执的小人,一个怒吼着:“不可以做这么失礼的事情,这样也太丢脸了!”另一个却说:“连城不会嫌弃你的,把自己交给他吧。”
她做不了决定,急得想哭,可是她的身体却早已经背叛了她,匍匐在了新主人的脚下。她嘴里喊着不要,停下来,手臂却更加搂紧了连城的背,还刻意让自己立起的乳头不断地磨蹭着他的胸膛。除了快感,她什么也不想要,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挣扎一番。
连城的双手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腿上,掐着她的腿根将腿心打得更开,挺着腰,更深入地将肉棒送入阎一纯的小穴。
“不可以,不可以这样……”阎一纯摇着头,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宝贝,放松,什么都不要想。”连城用喘着气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蛊惑道,让她的腿心又湿上了几分。于是,她便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攀附着眼前的男人,任凭他占据自己的身体,蚕食自己的心智。
太舒服了,为什么性可以让她感觉如此的舒服?他英俊的脸,结实的身体,有力的动作,性感的呢喃,每一样都在诱惑着她进入情欲的世界。在连城面前,她必须臣服,必须心甘情愿完全打开自己的身体,没有保留。她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她主动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让自己被尿意和快感支配。
终于,阎一纯彻底失去了理智,一大波液体爆发出来,两人同时登顶,而她大哭出声。
驯兔记(1v1 H) 16.中秋3(H):“仿佛只要他们的动作不停止
阎一纯清醒过来的时候,连城已经在帮她冲洗身子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失态,让阎一纯有些抬不起头。即使她已经逐渐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也还是不敢看连城,只任凭他将泡沫涂抹到自己身上。在冲水的时候,连城着重帮她清理了一下腿心,清着清着忍不住又单手从背后搂住了她,将头放在她的肩上。
阎一纯想要挣脱,低声道:“好脏……”
连城笑着说:“怎么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本来就是……”阎一纯皱了皱眉。
“不脏,我的宝贝明明很干净。”说着,连城在阎一纯的肩膀上烙下一吻。
两人在淋浴下静静地站了片刻,然后连城像照顾不懂事的小婴儿一般,给阎一纯擦干了身子,再将她抱回房间,给她吹起了头发。连城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揉着阎一纯的头发,将她平时梳得服帖的及肩短发揉得乱蓬蓬的。
“怎么感觉你做这些事做得很熟练啊?”阎一纯闷闷地问。
连城勾了勾唇角:“哦,我给我家的狗洗过澡,它的毛也挺长的……”
阎一纯立刻就气笑了,回头捶了连城一下。
吹完头发,阎一纯坐在连城腿上背倚着床靠休息,她感觉到连城的那处又硬了起来,抵着自己的臀部,心中既害羞又隐隐期待,却迟迟不见连城行动。
“宝贝,我只放这一天假……”
“所以呢?”阎一纯有些不解。
“所以不如我们今晚早点睡吧……”连城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笑意。
阎一纯立刻回头,以“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愤愤瞪了连城一眼,却见连城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笑中带着点点邪气。两人直勾勾地对视着,阎一纯感觉自己的脸又红了,电光石火之间,她明白连城的暗示,但她也不想太早认输,只沉默地用手臂攀上了他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小声地问:“你可不可以诚实一点?”
“那你可不可以也诚实地说说你现在想要什么?”连城逗弄着她的耳垂问道,话说得不急不缓,只有他两腿间那挺立的灼热暴露了他现在其实也十分急迫的事实。
光是耳垂的碰触就让阎一纯有些招架不住,才擦洗过的腿心又湿了个透。她挣扎了片刻就决定屈服于自己的欲望,非常别扭地压抑着矜持,尝试用自己的腿心去磨蹭连城挺立的肉棒,动作有些笨拙,但这样的不流畅的动作反而更为她的身体添了几分天然的性感。
“我想要你进来……”她越发抱紧了连城,将自己柔嫩的乳贴上连城的胸膛。
“我、我想要和你做爱……”她用指尖轻抚着他后颈的肌肤,嘴巴微张。
“我想要你操我,快点……”她吐出小舌,轻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眼中似乎已有泪花。
连城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妥协地拍了拍阎一纯的屁股,用眼神示意她转过去跪好,同时说道:“但是明天早上要乖一点,不能太过度了。”
阎一纯乖顺地点点头跪好,翘起屁股等待着连城的侵犯,心里却盘算着明早才不能让他如愿。但她的种种想法,在插入的那瞬间就一并清空了。肉棒将她的小穴撑得满满的,且后入的姿势能插得特别的深,这让阎一纯满足得心间都在颤抖。连城每次抽插都会带出许多她情动的证明,爱液顺着她的大腿留下,打湿了她身下的床单。她再一次回到了被操得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任凭连城将手从她的屁股转移到腰和乳房,反正每一处都是她的敏感点,连城的每一次抚摸都能让她感觉到无限的快感。
“……好舒服啊……被操得好舒服啊……连城、连城……”阎一纯被撞得有些跪不住了,但还是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将屁股高高撅起迎合着连城的动作,仿佛连瞬间的抽离都忍受不了。她视线往两腿的方向看,就能看到自己的乳房晃动,而腿心大开,被来男人一下一下侵犯着,这淫荡的画面让她心中觉得满足极了,忍不住要一直盯着看。
看出她有些体力不支,连城一手牵着她的手拉起了她的上半身,让她的奶子被挺得更加突出,上下晃动不停,而另一只手把着她的臀,抽插得更加用力。年轻的男孩和女孩还不知道如何克制自己的欲望与爱意,只能将它们通通挥洒在对方的身体上。连城的动作快速、深入而用力,有时甚至拉扯的阎一纯有些痛,但不管是快感还是疼痛,都带给阎一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或许快乐和痛苦本就没有什么区别,至少在性这件事情上,它们总是相伴而来,相辅相成。只要是连城给的情绪,她便照单下。
因为许诺了天亮之后就停止动作,两人此时恨不能彻夜不眠一般不知疲倦地交合着,对彼此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的身体。仿佛只要他们的动作不停止,天明的时刻就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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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章可能有点短,后面不太好分割只能断在了这个地方。等珠珠破百我再来更下一章。
驯兔记(1v1 H) 17.柔软的刺:“不要拔出去,我还想要……”
这一晚的最后,两人紧密相拥,几乎筋疲力竭。
其实这本可以不是最后一次的。在高潮的愉悦散去后,阎一纯再一次将满怀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连城,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含着泪水,此时她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着粉,面若桃花。要拒绝美人的求欢实在困难,连城腿间的小弟弟果不其然开始渐渐起身,频频向她点头致意。但再不久,天就要亮起来了,必须抓紧时间睡几个小时的连城告诉自己:冷静!想想前天!想想老王!他强迫自己在脑海中还原一下老王皱巴巴的脸,那画面果然立刻浇灭了自己的性欲。
“不要拔出去,我还想要……”
“宝贝,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克制一点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阎一纯有些心虚地哼道,同时用手指在他的乳头附近打着圈。
“作为队长我真的不能再迟到了,你先睡,我明天补给你好不好?”连城将她的手握住,放回她自己的身上。
“可是你后天也要训练……”
这一次,阎一纯没有再用手,而是用小腿磨蹭他的腰侧,眼睛依然直勾勾望着他,特意将字尾咬得十分暧昧,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写满无辜。
她到底是怎么无师自通这一套的?
这样的勾引直接把连城逼出了一身汗。连城忍无可忍,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三下五除二把阎一纯卷成了一个蚕宝宝,而自己迅速下床奔向洗手间,洗了一个冷水澡才重新回到卧室。
再想想老王!老王!
阎一纯其实早就困了,是强烈的性欲支撑着她的身体,让她没有倒下。连城离开了许久,她也逐渐泄了气,开始又一搭没一搭打起了瞌睡。冷静下来的连城回到房间,清理了一番四周,为阎一纯擦拭干净全身,才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准备入睡。
怀中的女孩睡得不太安稳,身体微微颤抖,她的梦中似乎总没有好事情发生。她皱着眉,身体蜷缩成一只小虾米,排斥着他人的碰触,却总把头往连城的怀里钻。为了让她呼吸顺畅,连城用手轻轻摆正了她的头,用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心。
这个女孩,做爱的时候是一只小淫荡的小兔子,但是做完爱就会变成一只刚出生的小刺猬,敏感脆弱,无力地举着自己一身软糯糯的刺,不让人靠近,却毫无威慑力。就他们相处的这几天来看,她从未开怀大笑过,也不曾真正发过火。无论何时,她都是一副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模样,能激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怜惜,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
那时他和几个大二学生被叫去帮来军训的教官搬水,在路过操场时,看到阎一纯穿着迷服环抱着腿坐在树荫下,小小的脸微仰着,有从树叶缝隙中逃出的光斑降落在她的身上。因为中暑和体力不支,她常常需要出列休息,训练被赦了一大半,所以皮肤并未晒黑多少。和旁边灰头土脸的同学们一对比,她看起来简直莹白得耀眼。
他也形容不出见到阎一纯是个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里柔软又酸楚。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呢?眼睛的形状也美好,被汗打湿贴在面颊上的发丝也俏皮。他并没有类似的经验,于是只能猜测,这一种感觉,大概就是喜欢。从那天起,他主动去给教官帮了好几次忙,只为了在树荫下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
作为老幺的连城从小便是一天半不打,上房揭瓦的顽皮性子。他的妈妈陈女士因为受不了他的闹腾,每到假期就把他丢给前职业篮球运动员连大伯教管,希望他能把过多的力用到体育竞技上,顺便强身健体,陶冶情操。直到上了中学当上了校篮球队队长,连城的性格才逐渐稳重起来。连城小的时候,陈女士常威胁他:像你这样的泼皮以后是没有女孩子要的!可他想,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当然是要束手就擒的啊!
而阎一纯给他的,就是那种想要束手就擒的感觉。
在连城的预想中,他们之间的故事本不该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展开。至少应该多展现展现自己,也该打听一下她的喜好,再正经地表一次白。但那一晚,得知她对自己也抱有同样的心思让他有些得意忘形,加上酒意上涌,两人就一不小心直接从路人甲乙的关系发展到了全垒打。步子迈得太大注定会扯到裆,现在的他其实非常患得患失,两人还不够了解对方,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阎一纯的各种小情绪。他回想了一下有没有家人能让他咨询一下恋爱经验,然后想起了大龄未娶的两个哥哥,相亲结婚的连先生和陈女士,青年丧偶的大伯……好的,这下把他全家的恋商加在一起怕是也猜不透这个女孩子的玲珑心思了。
隔天早上,连城终于没有再错过训练。昨晚的半禁欲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至少他一早醒来腰不酸腿不疼,感觉能跑5km不劲。他不敢惊醒阎一纯,生怕自己又要过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像躺尸一般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等晨勃过去后,才蹑手蹑脚下了床。
想想老王!老王!
在离开之前,连城还是没忍住吻了一下阎一纯,帮她掖好被子,再一次揉散了她皱紧的眉,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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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纯情到不像在写po18了,要不要再开个快节奏np高h文来中和一下呢……
晚上晚些时候二更。
驯兔记(1v1 H) 18.监控:“原来连接家和外界的那条路,并不
阎一纯是被室友求她江湖救急的电话吵醒的:睡她对面的贺郁夏,还不到九点就打了个电话,用能捅破天花板的尖叫声召唤她快回宿舍帮她剪片。
贺郁夏是学校“护肤品研究社”的创办人兼社长,虽然阎一纯非常怀疑这个社是贺郁夏自己现编出来的,根本没有登记在学校的管理名单上,但贺郁夏确实煞有其事地组织了许多女孩凑在一起聊护肤的活动,甚至还拍出了人生第一支美妆教程,其播放量在上传3天后终于突破了一位数,但是粉丝却还掉了几个,对此贺郁夏的解释是“他们之前关注我可能是因为手滑,要不是我发视频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下一暴露就立刻取关了……”
对于贺郁夏会创建这样一个社团,阎一纯其实并不感到惊讶。记得入学第一天,贺郁夏就是带着半行李箱瓶瓶罐罐搬进来的。别人朋友圈里的内容多是关于大学新生活的,只有她的朋友圈充斥着护肤化妆心得和护肤品代购消息,让人看了很难控制住想拉黑她的手。但阎一纯其实很喜欢这位室友,她讲话实诚,为人热情,对于化妆也是发自内心地热爱。虽然视频的播放量目前十分堪忧,还都是包括她在内的同学被迫贡献的,但贺郁夏看起来一点也不气馁,很快又拍摄完了自己的第二部作品
“可是素材都消失了!消失了啊!阿纯你快回来帮我看看吧!!!!”
阎一纯很无奈,只能匆匆赶回宿舍。不过这一次,她选择带上了连城家的备用钥匙。
如今,她的大学生活已经开始了近两个月,她和室友逐渐熟络起来,也开始真正意识到,原来她的人生确实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
阎一纯三名室友的形象和个性都非常鲜明:
贺郁夏是咋咋唬唬的化妆护肤狂热爱好者,肤色偏深,眼睛上扬,眉眼间距近,看起来颇为犀利,每天都带妆上学。阎一纯虽然自己不太会化妆,但是还是能判断出贺郁夏的技术是很好的,至少妆面干净,色搭配得宜,眉眼线条利落,化完妆整个人气质提升了不少。她很难想象,一个大一新生是如何拥有如此深厚的化妆功力的。哦,大概她过的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中学生活吧。
王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梳着高马尾,长相清秀但似乎刻意把自己往严肃的方向打扮。她早早加入了学生会、模拟联合国和辩论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随时可以发表主席讲话的气势。从她的外形到气质甚至是名字,似乎都很适合出现在新闻联播的头10分钟里。“下面有请王璐主席讲话”——天啊,想想就觉得实在是太合适了。
而最后一位室友李妍妍则常年低着头,戴着比瓶底还厚的眼镜,手里拿着书,连走路都在听听力。她刚入学就购入了一套考研题库,除了睡觉上课,人几乎都在图书馆,导致阎一纯至今也说不好她到底长什么样。但阎一纯就是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亲切感,大概是因为她有些像过去的自己吧。
贺郁夏几乎荒废学业,将生活重心放在暂时还不太成功的美妆事业上;王璐想走学生干部从政的路线,全身心投入学生组织和活动中;李妍妍则一早就开始准备升学,似乎想走学术路线。只有阎一纯,既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和她的室友比起来,她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又一事无成。除了自己,似乎所有人都过上了理想的大学生活。而她当初在定下“逃离家庭”的目标时,却根本没有想好下一步的计划。
贺郁夏是个自来熟,搬进宿舍第一天就拉着阎一纯一起学起了什么《从菜鸟到奥斯卡:学剪辑一本书就够了》和《5天学会premiere》,没想到阎一纯学得竟然比贺郁夏还快,很快就帮她把那支既爆音又掉帧的处女作修成了能见人的样子。这一回,阎一纯再一次成功挽救回了贺郁夏的素材,贺郁夏连连称赞她是个小天才,还一直叫嚷着要拉阎一纯入伙。
“唉,你看我吧,虽然技术比现在很多博主都好,但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这张30分的脸就算化成70,也不如人家80的脸减到75来得好看,我就是手再巧也变不出个天仙啊!”贺郁夏用手机刷新了好几次视频,看到数字没有上涨,十分生气转头地向阎一纯抱怨道。
其实贺郁夏长得并不难看,骨骼和肌肉走向都很流畅,只是不大符合当下流行的白幼审美罢了。要是依着她的特质走欧美diva路线,她的视频注定不会太大众;但若要迎合大众审美,以她的肤色五官又实在有些困难。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底子好!快去拍个vlog吧,肯定能红。苟富贵,勿相忘啊!”
阎一纯尴尬地笑笑,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值得展示的特长,她的日常生活似乎也乏善可陈。
一聊到化妆,贺郁夏就有些关不上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她创立社团的经验:为了找人担任指导老师帮忙签字,她在化学系碰了一屁股钉子,最后还是靠着旁听刷脸打动了艺术学院的张教授,才终于获得了学校的批准……
“张教授?是艺术史论的张倾芳老师吗?”阎一纯听到这里,才终于有了兴趣。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
“也不是……就是之前看学校资料的时候看到过。”
阎一纯没有说的是,她其实曾经一度想要报考艺术史论专业的,所以查过这个专业几乎所有老师的资料。她喜欢欣赏大部分的艺术:绘画、雕塑、摄影……观摩艺术作品和阅读相关书籍既帮助她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帮她打发掉了许多独处的孤独时光。她其实并没有艺术发面的特长,但她善于观看和聆听艺术,她乐于花时间凝视和研究她所喜爱的作品们。可是她没有勇气真的选择像艺术史论这样并不“务实”的专业。为了最大几率地实现逃离家庭的目标,高中的她必须选择一条最可靠实际的道路,而她实在无法为报考这种“毕业即失业”的专业找出一个能打动母亲的理由。
她个人的喜欢,在现实面前,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为什么,其他所有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
她摆脱母亲的监控,其实已经超过一个月了,但那种被监控的窒息感依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她想要做些什么在高中时会被认为“出格”的事的时候,她脑海中的警报器总会不自觉地响起,告诉她:这是不应该做的事,快停下来。这些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化妆、恋爱和晚归。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其实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只不过是一种中性的选择罢了。可是她活在不自由的环境中已经太久了,久足以让她学会自我监控,让心中的压抑铸成坚硬的牢不可摧的铜墙。即使她恋爱了,她学会了夜不归宿,她也开始打扮自己了,可她依然感觉不到发自内心的轻松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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