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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说着他看了看姬信,想让他提提意见。
姬信微微点头,问道:“你觉得哪些部分最为难?”
“一个是他和蔡兰的男女关系,二是蔡兰接触机密文件的事情。这两个都是大炸弹……”
“我们调查报告不以风闻为依据,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姬信说,“只要有证据的事情,那自然要写上去。”
反过来说,没有证据的也就不必写了。陈白宾心想,这不是按了解迩仁的路子走了?虽然觉得姬信的方案很妥贴,但是就这么被解迩仁给安排了,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
大约从他表情里看出了他的所想,姬信说:“你不要觉得是中了解迩仁的套路。解迩仁这个教训轻不了,至少要沉寂个三年五载的。也是对现在很多元老的一个警醒。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随意践踏制度。”
“我对解元老倒是没什么看法。只是有些担心。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既然是被认定的,接触机要、泄密这些事也不难被推测出来,到时候听证会上有人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怎么办?”
“这是解迩仁的问题,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按照事实说话。谁也不不能说不是。至于解元老,大概在听证会上也会一口咬定自己的那套说辞。反正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再说了,真要有人对他苦苦相逼,主张元老权利至上的那些元老肯定会跳出来帮他。另外,文、马是他的直接和间接的上级,也不会坐视他被搞得太难堪了――毕竟他们是有领导责任的,也会暗中给予援手。至于其他的外派行政元老,看到解元老被集火,难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他的局面虽然险,却不致命。”
陈白宾很少在工作中听到这么直白的分析,因为熊局的说话向来十分含蓄,而且绝对不会有任何不适合放到公众场合的下的言论。
两人正在讨论报告的撰写问题,勤务员进来报告:郑二根来了。
郑二根是来送三合嘴营地的结论报告的。姬信和陈白宾大致翻阅了一下。从结论来看,基本上就是刘有望、蒋佑功等人沆瀣一气,在营地内大搞贪污腐化造成的矛盾激化,最终被常青云所利用。特别提到了刘有望等人在营地内欺男霸女,生活腐化的很多细节。当看到他先后奸**女数十人,又逼死打死上百人之后,姬信不由面露戚色,叹道:“是我们的管理不到位。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如果不是这样,常青云区区一个书生,又怎么可能掀起如此大的风暴!”陈白宾说道
“第三枚印章是谁的,他说了吗?”
“没有,什么都没说。上了手段也没说。”
“真是奇了怪了。”陈白宾喃喃道,“什么人值得他这么维护?他可不象个讲义气的人。”
“或许是有什么把柄或者家人在对方手上。”姬信说,“你们查过他周边的社会关系么?”
“刘有望是个孤儿,在临高就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他在农业口混了好多年都没出头,到伏波军服役也没有提拔,所以一直没成家。”郑二根说。
“你先去吧。”陈白宾说。
“这报告你觉得怎么样?”姬信待郑二根走了之后问道。
“除了这个第三枚印章没下落之外,其他都还算合情合理。”陈白宾说,“其实这里面也有很多对解迩仁不利的证言,比如刘有望要的戏箱子,还有他对整个三合嘴俘虏营地几乎没有管控和监督,完全是放任自流。”
“所以说嘛,如果有人要把他搞臭,这些材料足够了。”姬信说,“应该能让他们满意了。”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三节 听证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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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暴乱调查报告在元老院一经公开发表,果然掀起了一阵风波。
不过,这场风波比以往涉及此类事情的风波要小了许多。一来广州正闹鼠疫,包括海南在内,各个地区都采取了严格的防控措施,元老们的精力被严重牵扯,除了少数人外,多数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太大的兴趣来折腾解元老的问题。其次这些年来大伙对哔哔上的那点事已经不太感兴趣了,大伙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借题发挥。
对此最为热心的自然是周围为首的南下派,他原本到处联络心怀不满的工业口元老,就是等着这么一个机会。只要两广战役打成烂局,掉头南下便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与南下派积极准备材料,准备在元老院大会上“充分论证南下之优越性”之外,另一部元老则准备借此事件,干掉政治保卫局――至少也要把它搞得“人畜无害”。至于第三派元老,则是准备以此来论证对两广的投入严重不足,必须进一步加大投入。
三方目前虽然没有具体的行动,但是各自在两刊一报和内部bbs上发表各种文章,做着舆论上的准备,准备在几天后的听证会上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撕逼。
至于解迩仁,也接到了回临高参加听证会的通知。梧州的具体工作暂时由赵丰田代管。
因为鼠疫的关系,为减少人员流动,除了当事人之外,在两广地区的元老没有回临高参加听证会。马甲根据各方的提案,罗列了若干主要议题,将这些议题和相关材料发送到外派的元老手中,他们只需要根据这些议题阐述自己的立场和理由就可以了――不阐述理由也无所谓,只要有具体立场。
至于参加听证会的人员,由在临高的元老中随机抽选五十人参加,具体的事务性工作由司法口负责。
听证会在百仞城秘密举行的,会懂速记和速写的元老进行全程记录。
“速记也就罢了,还速写,我们这是美利坚的范啊。”董时叶看着会场里摆成马蹄形的桌椅说道。
“主席台上一面红旗一面蓝旗,交相辉映!再配上这罗马范的元老院徽,是不是有点人类帝国的意思?”马甲笑道。
他和董时叶分别是会议的主持人和监会人员,所以提前到了会场。
“没错没错,可惜还不够机械朋克。”董时叶看着正卖力的指挥归化民做做后的布置工作的安熙,“这都是他的主意?”
“他能有这本事?这都是专业搞美术的元老设计。”马甲说,“我们这会堂原本也太不讲究了,极简主义也得有个分寸。好歹这临高是我们的‘龙兴之地’,花点资源搞好些没什么问题。以后再开全体大会、d日纪念大会也气派些――总不能老在露天电影院开。”
“马甲,你说这次解迩仁能不能安全过关?”
“这得看你怎么定义过关这个词了。”马甲一笑,“要我说,他应该比独孤会好些。只是恐怕要有个阶段当闲人了。”
“当闲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董时叶说,“我们忙得屁滚尿流,不也是个元老?就算做到元老院主席、国务卿,不也是一张票?”
“虽然都一张票,影响力可差远了。你在元老院里说话能有文德嗣、马千瞩说话管用吗?外派元老过去在元老院里说话不响亮,常师德、赵引弓这些人还都闹得灰头土脸的。如今可不一样了。两广攻略到现在,外派元老在元老院俨然成了很大的一股势力。这回工业口的元老摩拳擦掌,还不是觉得自己说话不管用,准备来挣一波存在感?”马甲叹道,“不过要一直失声,谁也不会拿你当回事。闹一闹,不是没有好处的。”
这边安熙已经把最后的布置工作做完,让归化民服务人员退场――从这一刻起,会场就没有服务人员了,包括倒水在内一切都得自助。
与会的五十名元老陆陆续续的到场了,马甲在里面看到了不少熟面孔,自然,如今差不多有一半的元老去了两广,留下的不到二百五十人里选五十个,抽中比率还是很高的。
要在过去,这里面有几张面孔很是能让马甲头疼,不过现在,他玩弄议会斗争的技术愈发老练――或者不如说,越来越多的元老随着权位的高升,屁股开始坐到其他板凳上去了。原本许多能煽动人心的东西,如今愈来愈没有战斗力了。
“马院,时间到了。”安熙在身边小声提醒他。
马甲看了看手表,果然已经到下午十三时正。
“最后一次清场,关闭大门。”他下令道
下午一时是听证会关门时间,逾期不到的视为自动弃权。
随着大门关闭,原本显得有些安静的会堂里忽然之间话语声便多了起来--一屋子都是“自己人”了,说起话来自然没有那么多忌讳。
“这解迩仁也真是乱来!正经事不干尽搞女人!”
“就是,一天到晚玩情调,讲文化,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把他下放到儋州去下车间劳动改造三年。”
“我们儋州化工可不要这样的累赘。”
“自古笔杆子文化人靠不住。毕竟是文科生嘛……”
“文科生掘你家祖坟了?还是搞你家生活秘书了?”
双方怒目而视,马上有人出来打圆场了。
“这事也不全是解迩仁的责任,他一个光杆司令杵在梧州,能维持局面就算不错了。搞个女人现在不是普遍现象吗?你上回不是把轻工业中央实验室里那个女实验员给推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老解这件事上挺冤的。关键还是各个部门给他支持太小,就象评书里说得,给你三千老弱残兵去打硬仗――摆明了就是去送死嘛!”
“呵呵,政保局不是号称无所不能吗?关键的时候总是拉稀。上回给他们滑过去了,我看这回还有什么说辞!”
“伏波军也有问题,元老在梧州,给他一个连协防――这tmd是在耍人吧?至少得留一个营!”
“你别瞎bb了,伏波军一共才几个营?保护他解迩仁要一个营?文德嗣在广州也没这么大排场!”
“文德嗣也是元老而已,凭什么他比解迩仁牛逼?!”
“元老和元老本来就不一样,”有人故作高深,悠悠道,“从我们踏上沙滩的那一刻起就不一样了……”
元老院的讨论象以往一样开始漫无目的的发散的时候,解迩仁悄悄地登场了。
解迩仁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基本上就是按照美国杀人犯上法庭的标准。专门理了发,踢了胡子,穿着一身整洁的半新旧棉布“干部服”。按照规章,由办公厅指派两名元老“陪护”他。
尽管一干人是悄悄地进来的,但是他一走进来,立刻引起了在场元老的关注。有人还发出了嘘声。
解迩仁想露出些笑容来显示自己“镇定若常”,但是眼下他的心情根本就挤不出任何笑容,只好呆着一张面孔,对嘘声充耳不闻。
调查报告的正文他已经读过。虽说姬信和陈白宾走得时候并没有向他暗示过什么,但是他们的调查过程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虽然无法得知被询问者到底说了些什么,大致也能猜出整个调查的方向。
基本上,调查是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在走。不过,到底他们有没有搜集到更多的信息,赵丰田等人对调查组具体说了什么……他都不得而知。所以难免心里有些忐忑。
看到报告之后,解迩仁的心大致定了下来。这份报告基本没有出他的预料。他心里暗暗感激,虽说他事先作了安排,但是姬信显然是“高抬贵手”了。接下来,他就要得指望元老院对他“高抬贵手”了。
为此,他已经揣摩了可能会遇到的问题,并且设想了自己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回答。说实在的,他十分欣赏常师德当年的答辩,亦庄亦谐,嬉笑怒骂,挥洒自如。不过,自己眼下的问题可比常师德大太多了,还是保持低调、谦逊的态度为好。
他在听政席上落了座。有些紧张的瞥了一眼正在主持席上的马甲,只觉得全身都被出席的元老的目光给“万箭穿心”。不由地心跳加速,脑门子上不由自主的泌出了汗珠。
马甲见人已到齐,他用法槌敲了下,说:“请大家肃静!”
随后便是一整套的“仪式”――仪式感是马甲追求的“法律尊严”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如今的听证会较之过去,程序复杂了很多。不但要宣读元老院的“听证会决议”,还要宣读相关规章等等。
一番仪式走下来,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众元老都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法槌又敲响了。
“诸位元老,由姬信、陈白宾两位元老住持的梧州暴乱调查业已结束,相关的报告也已向全体元老散发。参与此次听证会的元老有无没有阅读该报告或者对该报告持有异议的?”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五节 听证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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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紧张的关系,他的话有些结巴。
“我读了调查组的相关报告,感觉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一般地大。梧州的事情,虽然有解元老个人的责任,但是各个部门都出了问题,我把报告读了几遍,几乎每个环节都有瑕疵。一个小问题不解决,最后累积起来,就出了这样的大问题。”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小纸条,听众席上顿时发出了笑声。因为这几年元老院会议上的活跃分子们,几乎都学会了背稿子+临场发挥,除了情况发言和正式报告,几乎没有人会拿稿子出来,何况还是张近乎小抄的纸条。
这位元老的脸有些红了,他咳嗽了一声,说道:
“我个人总结:各个部门在梧州事变中有五个主要的责任方。”
董时叶忍不住低声道:“好家伙!”
“首先解元老私自收纳蔡兰当生活秘书――这本身严重违反了元老院办公厅《关于生活秘书人选的相关规定》,而且蔡兰本身还是一名罪犯。解元老将元老院相关章程,组织性纪律性完全抛到脑后,要付主要责任。
“第二是政保和情报工作出现重大失误。政保局在梧州除了一个隐干没有任何人员和机构的配置。对三河嘴营地这样一个千人的俘虏营地的监控竟然全无!对于归化民干部刘有望,驻防人员蒋佑功在三河嘴营地内酒色腐败权钱交易,欺压难民和俘虏,没有任何情报反馈和警示,坐视最后三河嘴营地被伪明敌人严重渗透,酿成大祸!
“第三是元老护卫局在这次事件中表现极不专业,元老的近身保护力量单薄。一位身处前线的元老,身边只有一个五人警卫小组。被敌人偷袭立刻就是全军覆灭。
“第四是广东军事主官也有要付主要责任,特别蒋佑功这样的国民军军官,严重贪污腐败,纪律全无,被敌人严重利用渗透。还有蒋锁这样叛逃元老院投靠明国的,熟悉我军训练方式,作战战术的前伏波军人员,对我军造成的巨大损失,总参政治处的思想工作和军内保卫工作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第五,国务卿的马千瞩同志,广东大区区长文德嗣同志,还有办公厅主任萧子山同志,做为相关部门负责人也承担一定的领导责任。”
他把纸条塞到口袋里,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犹豫,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
“我认为,梧州事变给了我们一个极大的警醒。今天我们的形势看似一片大好。可是我们的机构内部的问题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元老院应该对各个部门作一次全面的整风肃纪。”
匆匆的离开了发言席,听众席上完全冷场了。这一番发言犹如机关枪一般,简直是横扫千军,所有可能的有关方都中了枪。”
元老院内部的斗争,最近几年已经开始精细化,任何有争论的事件,各方都会采取精准打击的策略,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在开会前就已经私下作好了勾兑。绝不会搞这样的无差别攻击。
此人一番无差别攻击,与会的元老一时间敌友难分,不知如何表态为好了。好一会才有人零零星星的鼓掌。
“他这是直接放原子弹了?”
马甲摸了摸下巴,也很纳闷:他到底唱得是哪出戏?这么一个极少掺和政治的元老突然放炮,是有人指使?还是仅仅他自己出于对元老院的担忧?
“有点蹊跷,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我看不象。”马甲说,“要有人指使,肯定会有重点,不会这么泛泛而谈的把所有部门都给一锅烩了。我看出于他个人的因素更大些。”
“要这么说……”
“虽然他是扫射,可是没有恶意。也不牵扯到什么理念和权力。纯粹是因为看不惯吧。我们现在的氛围嘛,实话说:乌烟瘴气。”
“他这个提案,会不会是有人企图借此插手各个部门……”董时叶立刻想到了“夺权”上。
大约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马甲微微一笑:“不,不,不至于。”
正在此时,潘杰鑫元老站了出来要求发言。
“我认为护卫局在这件事里没有责任。一是该局是三次大会之后才新成立的机构,很多工作框架没建立起来,不完善是可以预见的。而且目前我们也没有看到该局的工作报告和相关长成。除了大会上说得‘负责元老警卫工作’之外,并没有就具体的职责、权限和工作方式做出规定。就临高本地的情况看,除了把临高警备营中的人员改变归属,增加了警卫人员之外,对元老的警卫工作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像各类外派站、高雄、香港、济州、鸿基等几个分基地,乃至新占领的广东大区范围内,很大程度还在实行军事化管理,各处的元老往往军政一把抓。所以这些元老的安全保卫工作的大头还是由当地的元老院武装,即由伏波军和国民军来进行,护卫局只提供了贴身的警卫工作。从这个角度看,五个贴身警卫也不算太少了。如果要以此来追究他们的责任,我觉得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要员保护是一个专业的体系,与军队的建设和训练方向是不同的,和警政也有很大的区别。单纯靠军警体系来保护外派元老既不专业也不可靠。例如在元老出差、调任的时候,没有专员保护各地辖区、交接都容易出纰漏,不停的更换元老身边的安保,从地方上抽人。也容易让敌特钻空子。
“这是听证会,不是开庭审判。暴露出来的问题,不论大小,都拿到台面上来说,当面锣对面鼓。资源不足,人手不够,权责不清,都可以讲开的。大家一起努力来解决。”
“果然强力部门是一家人。”听众席上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潘杰鑫没有理睬,继续道,“……综上所述。我完全赞同前一位同志的观点――在元老院开展整风肃纪。并不是因为我对元老院工作的否定。只是觉得有些问题必须要解决,不能再以‘顾全大局’为名温温吞吞地处理了。不好好的抓一抓作风和纪律,类似的恶性事件会一再循环往复,这才是给元老院抹黑!”
这时候下面有人附和:“特别是政保局这个黑窝子!”
“还有伏波军!蒋锁叛变,刘有望贪污腐化,都是军队系统的!整风肃纪要从伏波军开始!”
……
“你看,”马甲轻声道,“听众席上这几个才是别有用心的。”
这时候又有人加入了发言行列:
“我们要批评教育为主,要坚持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方针。尤其不能扩大化。这种事说白了最后受损害的归化民居多,简单粗暴了容易伤人寒心。”
连着三四个人上台支持,马甲发现,他们都是一些“籍籍无名”的普通元老,看得出,他们此次来参会并不是抱着简单的“坐一坐”“鼓鼓掌”,随波逐流。而是真得对元老院的现状有所不满,所以才一个个的出来支持提议的。
听众席上的几个人出现了不安的表情,显然,事态的发展和他们的预料并不一致。海林的表情比较复杂――要是早几年,他早就跳出来“双手赞成”了,但是现在,他没那么冲动了。一旦真得搞整风肃纪,那是针对全体元老和所有部门的,不是他最讨厌的那几个元老和部门的。也就是说,他和木材加工业联合体也在其中。
这时候,周围要求发言。
“这位大概也要开炮了――虽然不是原子弹。”董时叶说。
周围对前面的发言没有做任何的评论,他只是泛泛的谈了几点梧州事变暴露出来的不足。
“……我个人认为,解元老在梧州的工作虽然有瑕疵,但是并不是失败的。要知道解元老掌握的资源非常少,而他肩负的责任却非常大。他在梧州这些日子的政绩也是有目共睹的。他的主要错误,其实是在用人失察上,这点,我想我们大家都在所难免。”他说到这里,轻轻咳嗽了一声,“真正的问题是各部门给梧州派遣的干部和武装太少了,就梧州的重要性和解同志承担的工作来说,这样的资源投放量本身就有强人所难的因素在内了。甚至像俘虏营的管营刘有望,虽然本身贪污腐化,耽于享乐。但是他只有一个人,却管理着上千人的一个地,的确很难发现有工作隐患――三合嘴的问题其实也不能全部归咎于他。
“那么,是不是应该追责给梧州派遣干部和武装的部门呢?我个人认为也是不合适的。因为梧州的问题其实是一个资源分配问题。在资源总量不足的前提下,部门和个人都很难对大局做出改变。如果解元老不犯某些错误,那么类似事情也许不会发生在梧州,而是发生在其他地方。这或许是不可避免的。”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六节 听证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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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番言论十分温和,不但替解迩仁开脱,连带着其他责任部门都是轻轻放过。不过马甲心里可明白的很。这番话看似不痛不痒,实际上的潜台词就是两广战役是超出了元老院的能力范围的。
既然超出了元老院的能力范围,下一步该怎么办也就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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