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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种反常行为基本上证实了蔡兰不但和解迩仁有不正当关系,而且在当晚的暴乱中她还扮演了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以至于解迩仁花了大力气把知道详细情况的相关人员全部“清理”掉了。
至于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大概只有赵丰田等人知道了。
不过,从这些谈话中他们也了解到了三合嘴营地的不少情况,包括刘有望在营地里的各种作恶多端,蒋佑功的参与,还有常青云的活动。据说他变得“积极”起来是在暴乱前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但是着实干了许多坏事。
姬信还得到一个重要讯息:常青云曾经被叫到梧州城里去,回来之后不久就受了优待,每天在屋子里画画。梧州城里还不断的把画送进送出,很是忙碌。
虽然提供这一讯息的人地位低微,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叫常青云绘画,也不知道为何要将画来回运送,但是有权力这么做得人,只有解迩仁。
解迩仁的档案姬信出发前调阅过,虽然他也是一个文化人,但是从个人背景和他的相关自述来看,并没有体现出对中国画的有特别的爱好,更不用说专门找人用画来唱和了――而且这种只叫常青云画画的做法也和唱和没有半点关系。
再联想到易浩然和其他一些人说过,蔡兰“擅丹青”,而市政府的物资采办人员也提供了在城内搜罗颜料纸张等画具的事情。对应起来,这无益是蔡兰的爱好,常青云画画也是因为蔡兰。
“好家伙。没想到他是个多情种子……”陈白宾叹道,“这么用心!”
“文人多情,也讲究生活情趣,不足为奇。何况是我们现在的地位,想做什么做不到。临高那边做出更荒唐事情的元老不也有。”姬信笑了笑,“他这点风流罪过,实在算不上什么,坏事就坏事在梧州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而这蔡兰又是里面的关键性人物。”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五十八节 去梧州(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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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宾看着桌子上的材料,解迩仁动作很快,清理掉了所有能证明蔡兰和解迩仁有特殊关系的留用人员。当然,不论是赵丰田、郑二根还是骆阳明,都可以证明蔡兰的存在。但是他们一旦做出相关证词,也就等于站上了和解迩仁的对立面。
除了骆阳明可以受到政保局的庇护,另外这两人将来在元老院的干部体系下必然是步履维艰。陈白宾已经大致明白了姬信的意思:要保护归化民干部。
还有谁能证明蔡兰和解迩仁的特殊关系呢?他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了骆阳明报告里提到的蒋秋婵。按照他的报告里的说法,蒋秋婵也曾经在三总府里当过差。
他立刻把这个想法和姬信说了。
“正好,”姬信说,“这里有一份郑二根刚刚送来的材料,是他们对三合嘴营地的调查报告的结论。”他说着把报告交给了他。
陈白宾大致翻阅了一下,和他们讯问中得到有关三合嘴的零星资料基本能对得上,也证实了他们的推断:刘有望胡作非为,蒋佑功助纣为虐,常青云推波助澜。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就有意思了。从蒋佑功的尸体上和刘有望的私人物品中搜检出两枚牛角小秘押章,经过辨别勘验,发现是梧州城内瑞锦堂绸缎铺所处。
瑞锦堂绸缎铺的老板蒋荣先供称,该两枚秘押章是他们倒卖营地的粮食和物资中所得赃款存在柜上的凭证。
“这刘有望胆子还真大!”陈白宾吃了一惊。虽说归化民贪腐案陈白宾也见过不少,金额大于这个的也有,但是身在前线,又是俘虏营地里,敢于如此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牵线的是常青云,有意思吧。”
“这个不是很正常吗?常青云可是刘有望的狗腿子。”
“常青云是个外地人,在梧州人生地不熟的的――这种私密的黑交易,他就算知道瑞锦堂有这个实力,自己找上门去,蒋荣现也不敢接。”
“那……是易浩然?!”
“虽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很可能就是他。我看他的供词,就觉得这易浩然鬼得很,知道我们掌握什么,他就供述什么方面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掌握,他就什么都不会说……”
陈白宾干笑了几声,心想这还用说!我们拿到的供词肯定是被“加工”过的。
“蒋荣现的妹妹就是蒋秋婵。一度蒋秋婵的儿子还被送到易浩然这里来念书。所以蒋秋婵不但和易浩然是‘瓜蔓远亲’,彼此还很信任。易浩然对他和蒋秋婵之间的关系轻描淡写,本身就有问题。”
“如此说来,蒋秋婵也是关键人物了。”
“没错。”姬信点头,“骆阳明在报告里说过,蒋秋婵也在三总府当过差。虽然具体做什么不清楚,但是很可能和蔡兰有关。”
“易浩然、常青云、蒋秋婵、蔡兰……”陈百宾随手在白纸上画下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图,“这就是一张网啊!”他失声道。
“没错。”姬信点头,“易浩然坐在粮行的账房里,实际通过这张网掌控着全局――此人真是个天才!”
“那这个蒋秋婵……”
“已经不见了。”姬信淡淡说道,“按照郑二根的拘捕报告,蒋秋婵如今已经不在梧州了,据其兄说,她十多天前便已经带着儿子回藤县去了。”
“呵呵,早不回,晚不回,这个时候回去,真是巧得很。”陈白宾说,“我们立刻发文给藤县,让他们拘捕蒋秋婵!”
“我已经叫郑二根发文给藤县的警察局了,不过我很怀疑藤县那边到底能不能找到她。眼下局面纷乱如麻,我们的政权机构很不完善。她改名换姓很容易就能隐藏起来。”
“这么说,这条线也断了。”
“嗯。”姬信不置可否,“现在还有更蹊跷的事情:按照蒋荣现的供述,当时一共刻了三个秘押章,都是常青云经手的,所以并不知道具体的持有人是谁。”
“有三个?”
“没错,两个我们知道了,还有一个是谁?只怕只有刘有望知道了――偏偏这个刘有望就是不说,不管怎么审他,翻来覆去一句话:‘打我杀我都可以,但是绝不会出卖朋友’。”
“想不到这人还挺讲义气。”
“他不但讲义气,还无比热爱元老院。”姬信道,“我看他的供述,对元老院真得是充满了热爱――不是为了祈求活命,完全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真心实意还干这么多坏事!这挖墙脚挖得都快把墙挖塌了!”
“小陈,你不理解他们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对他们来说,这不叫挖墙脚,而是‘当官’的待遇。别看刘有望是赤贫出身,我们没来的时候几乎饿死。可是他对本时空有钱人、当官的那一套做派,不但羡慕而且认同。现在换成他当官了,他也把这些视作是理所当然。你以为仅仅靠我们那么一些政治教育和制度设计,就能叫他们脱胎换骨吗?很多人做不到的……刘有望不过那些做不到的人当中比较愚蠢的一个罢了。”
“他再讲义气,也要把第三个人给挖出来!”
姬信点点头,按照推测,这第三个人是归化民的话,无非是城中的几个重要归化民干部之一。但是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是赵丰田等人在办理,他们对这第三个人的存在即没有试图隐瞒,也没有暗中送刘有望上西天。说明他们并不是其中之一。也许,另有其人?毕竟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查出梧州暴乱真正的幕后黑手。
“第三个人是谁,我们可以慢慢再查。这不是重点。”姬信现在已经大致梳理完了整个梧州事变的脉络,对各方在此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第三个人虽然很重要,却不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可是我们再也没有其他线索了。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就这么算了吗?”陈白宾忽然有些泄气。
姬信对是否要查清蔡兰和解迩仁的关系的态度颇为矛盾。查清有助于元老院在今后的工作中清风正气,也给元老们提个醒;但是查清了,解迩仁在元老院就算是名声扫地了。对他个人的政治前途堪称是致命打击。
解迩仁显然对这一利害关系也看得很明白,用了许多手段来掐断蔡兰与他之间的直接联系。不论秘密报告怎么说,元老院最后的处理此事的依据还是姬信的相关报告。只要姬信的报告上无法证实,那么他就算是撇开了这致命的罪状。
然而蔡兰这个人既然出现在了秘密报告里,调查就得有结论。否则就就会遭到置疑。如何把握这个度,是姬信现在最为难的地方。
直接找几个重要归化民干部谈话,逼迫他们说出真相当然不难,骆阳明更不会拒绝。但是这又有违他“保护归化民干部”的初衷。
他把手中的材料翻了一遍又一遍,忽然骆阳明发给政治保卫局的《每周汇报》的底稿中中发现了一条:“龙母庙刺杀案”。
姬信一怔――梧州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和他提过!看来这梧州的水还真不浅。
他看了下日期,是光复梧州之后不久发生的事情。抽出报告细读,原来有人在龙母庙前行刺解迩仁。
这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特别是这报告里提到,行刺者是个女人!
“你快看!这里有问题。”
陈白宾接过报告,读了一遍,兴奋道:“这个人肯定是蔡兰!”
姬信说:“是不是还不好说。不过的确很可有可能。”
“这事解迩仁向元老院汇报过么?”
“恐怕没有汇报。否则给他安排的警卫人数应该会增加。不过这也不算什么问题,毕竟在黄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我们立刻向他周围的人去了解一下。”
“我看,他身边的那些人恐怕说起话来都有顾虑,这里有一个更合适的人物。”姬信说道,“他去龙母庙的时候是有向导的。”
何东篱虽然充当向导陪同解迩仁游览全城,但是他并没有接受“咨议局委员”的头衔。这倒不是他顾虑大明的反攻之类,而是因为何东篱自诩是个读书人,并不愿意和一群大商人共事为伍。
所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闭门在家读书,他家里在城外有些产业,虽然兵荒马乱,但是郊区的治安尚且不错,粮食蔬菜并不缺少。解迩仁有意笼络他,时不时还请他出来叙谈,让他做做本地读书人和缙绅的工作,事后馈送些酒肉钱米,日子倒也过得太平。
前些日子的梧州暴乱,着实让这为何先生受了一番惊吓。他倒不是怕大明官府回来,实在是破城之后必有大乱,他这样的小康人家恐怕会遭荼毒――澳洲人这样纪律严明的军队可是绝无仅有的。
这一番惊吓,让何东篱愈发闭门谢客,深居简出




临高启明 第二百五十九节 去梧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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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市政府要请他去,何东篱并不惊惶。当下便随着警察来到三总府。
没想到,他见到的并不是熟悉的解迩仁,而是两个陌生的澳洲人。不觉微微一惊。
何东篱立刻就联想到,这两位陌生澳洲人的到来,十之八九与前不久的梧州暴动有关。解迩仁又不在,恐怕在梧州地位已然不稳。
他不觉紧张起来,此类事情极易兴大狱,罗织罪名,往往牵涉甚广。无辜者为此破家丧命者亦不在少数。自己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不过看模样,倒不似审问――至少没有摆出审问的架势来。亦和解迩仁召见他一样,设座奉茶。
“尊驾就是何守仁先生?”
“学生正是。”何东篱恭恭敬敬的揖手为礼。
“我们是从广州来得,听闻先生是梧州本地的老土地,对此处的风土人情无一不熟稔,想和先生谈一谈。”
“学生世居梧州,各种掌故的确知道的不少,两位先生尽管问便是。”
“听闻这里桂江畔有一座龙母庙。”
“正是,此庙就在大云门外,据说是大宋咸平年间始建,亦是本地最大的龙母庙,最是灵验不过。”
“我听闻解元老来梧州履新的时候,由你作向导在城内外寻访了一番名胜古迹。亦去过此处。”
“正有此事。”何东篱心里一紧,莫非是为了那件事?他小心翼翼的答道,“当天是先去了韩公祠,又到四贤祠。最后才去了龙母庙进香。”
“在龙母庙进香发生了什么事。”
“有女子在庙门口当街刺杀解元老。不过有惊无险,解元老吉人天相,未曾受到伤害……”何东篱心头一沉,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这事虽然没酿成什么后果,但是解元老当时的狼狈模样他看是看在眼中的――也算是千钧一发了。最让他担心的是,去龙母庙进香是他的建议。
幸好,眼前的澳洲人并不追问“怎么回去龙母庙”,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行刺的女子是何许人?”
“这个,学生也不清楚。她行刺未成,被当场拿下。是个年轻女子,头戴白花――应是个孀妇。”
“她被擒后是怎么处置的?”
何东篱大感为难,虽然蔡兰的后续事他并没有参与,但是有一次他来三总府和解迩仁聊天,确确实实在这个院子里看到过蔡兰。而且,有关解迩仁和蔡兰的事情,在梧州的留用人员和归化民干部中都不算什么秘密。但是这事他也只是“风闻”而已。
“被押去了衙门,后来如何处理,学生亦不得而知。”
“这个女刺客是叫蔡兰么?”
“是……”何东篱颤抖了下,不由自主的说道,
姬信注意到他的神情惶恐,便温言道:“先生不必紧张,此事与先生无干。”
“是,是,学生明白。”
“不过先生想必也明白,前些日子,某些篡明残党偷袭梧州,造了很大的乱子。这件事,元老院不得不查,还要一查到底。谁有罪,谁没罪都得弄个清清楚楚。希望先生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切莫曲意隐瞒。先生亦可放心,我元老院例外不株连无辜,亦不罗织罪名。”
“应该,应该。”何东篱暗暗叫苦,“学生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从何处听说此女名叫蔡兰的?”
“学生原本亦是不知的,后来听人说得。”
“听谁说得?”
“此事在梧州城中知晓之人甚多。”何东篱苦笑道。
“关于蔡兰,你还听说过什么流言?”
何东篱犹豫了下,道:“学生倒是听闻了不少流言――不过只是流言,要说到底是何许人说得,学生亦不清楚……”
“你说便是。”
他说蔡兰被擒之后便一直关押在县衙土地庙内,并无处置。时间久了,便有消息传出来,说解元老“收用”了她。
“至于是否真有此事,学生并无实据,只是她一直留在三总府内却是多人所见。并不虚妄。”
“这么说,蔡兰的事在梧州有很多人知道喽。”
“此种流言,市井间传播起来比之国家大事要快。”何东篱苦笑道。
“解元老应该也听说过,他有做什么什么对策或者说过什么没有?”
“解元老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姬信默默点头,这和他搜集到的情况相符。显然,解迩仁并不觉得收用一个女刺客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如果不是闹出了梧州暴乱这档事,就算元老院过问,也不过个小小的风流罪过罢了。
“你还知道什么解元老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何东篱这下有些惶然了,这话渐渐地便有夺命之势了,他张口结舌道:“没有了……没有了……”
“好好想想。”姬信正色道,“你不要顾忌什么!说真话才能保你全家平安!”
陈白宾暗暗诧异,姬信讯问归化民或者土著向来和颜悦色,有时候会分析利害,很少会这样公然用对方家人的安危来要挟对方开口。这是这么回事?
何东篱颤抖着低了头想了半天才道:“学生和解元老来往不多,见面说得也是本地风土人情,天地物产之事,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倒是有一件事……”
他说就在梧州暴动前不久,解迩仁派人送来几幅画,还问他擅长不擅长绘画,能不能看懂画意。
“什么画?”
“都是写意的花鸟,主要是各种兰花……”何东篱道,“实话说,学生涂抹几笔写意山水还能凑合,要绘花鸟着实不成。便回绝了。”
陈白宾和姬信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推测是对得。在找常青云当“枪手”前,解迩仁还找过这个更可靠的何东篱,可惜的是他并不懂这些……
真是时也,运也。姬信暗暗叹惜。
他又恢复了原本和蔼的面孔,问道:“东篱先生,你是本地土著,世居于此,人脉消息肯定比我们更广泛。我想请问一下,梧州民间,对解元老的风评如何?”
何东篱这次倒是没有犹豫,道:“风评尚好。虽说这些日子梧州粮价高涨,营生又难,不论店家还是百姓,日子都不好过。不过兵荒马乱,亦怪不得他。他在本城收容流亡,救济贫苦,如次危局之下,梧州全城即无饿殍,也无外流。损毁的城墙和浮桥也都修复。堪称是能吏了。”
随后姬信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何东篱一一作答。这才让他回去。
“回去之后,先生莫要向任何人提起这次谈话。”
何东篱见澳洲人并未要他画供录押,心定了不少,忙道:“是,学生明白。”
“这么看来,解迩仁还是有些才能的。”陈白宾说。
“的确有。可是他太麻痹大意了。”姬信道,“下一个,我们就见一见骆阳明。”
陈白宾知道,骆阳明是被姬信视为“王炸”的人物。刚来的时候没有召见他。现在突然要召见他,说明整个梧州调查已经进入到结论的阶段了。
骆阳明是夜里被召进三总府的驻地的。
“骆阳明同志,请坐。”陈白宾对这位下级部属很是客气,“我是政治保卫局的陈白宾……”
“是,首长!”骆阳明说着便要站起来敬礼。
“不要这样,”陈白宾摆手道,“你现在是隐干的身份,不宜闹出这样的动静来。我们就悄悄地谈一谈。就当是你汇报工作。”
“是!”
陈白宾又介绍了姬信的身份:“这位是调查组的组长姬信同志。”
“您好,首长!”
“不用这么客气。”姬信随意的说道,“你和小陈先谈工作。我在旁边先听着。有什么问题再问你。”
陈白宾说道:“你先说说自己吧。”
骆阳明知道,这是他转隶关系之后政治保卫局对他的第一次考察。因此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自己的出身、经历、投奔元老院的时机等等一一作了汇报。接着又汇报了自己接受对外情报局的委派来梧州从事情报工作直到梧州光复的历程。前后大概说了一个多小时才汇报完毕。
这些内容和他们在出发前调阅的骆阳明的个人档案记录基本相同,陈白宾又问了梧州光复之后他为政保局的工作情况。
骆阳明知道这里面的关节重大,不敢怠慢,将梧州光复后他作得相关工作和梧州发生的重大事件、民情都简要说了一遍。
“现在我们调查得知,梧州暴乱的几个重要人物中易浩然、常青云、蔡兰、蒋秋婵四人是比较关键性的,你对这四个人了解有多少?”
骆阳明说:“报告首长,常青云我不认识,也没有接触。不好说。易浩然在我店铺里做过账房。我个人的观感是此人为人正派,与人相处豁达大度,生活上简朴刻苦,从无不良嗜好。堪称是个谦谦君子。做事又很精细,”
“你没有发现他有疑点?”
“发现了。”说着他把自己当初是如何怀疑上易浩然的,如何去向解迩仁汇报,解迩仁提议发外调函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节 去梧州(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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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解首长建议发函,我还拒绝了。总觉得他是个好人,纵然是熊文灿的幕僚,也不会干什么坏事。应该给他个机会。这完全是我的麻痹大意。”骆阳明用一种悔恨的语气说道,“等到第二次再发,还没等到回函就闹出暴乱了。”
“梧州这边出过易浩然的外调函?”陈白宾觉得奇怪,因为案件材料里并没有提到过此事。
“我向解主任汇报,解主任提议出函,我同意了。函件是通过解办发出去的。”
他在梧州是隐干,除了秘密汇报之外,没有发公文函的权力,必须通过其他部门。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外调函出没出过?”
“是,我的确没见过函件。但的确有这事。因为我久等复函不到,去问过赵主任,赵主任还专门去查过回函登记簿……”
“你等了多久?”
“解主任说发件到我去问,前后大约有半个月。”
姬、陈二人对视了一眼,这就蹊跷了。很难说这件事是被解迩仁或者赵丰田给忘记了--当然了,梧州人少事多,忘记了也情有可原。但是从赵丰田的举动来看,外调函应该是存在的。
那么它怎么又消失了呢?
“说说蔡兰和蒋秋婵吧。”
“蔡兰此人我不认识,只知道她未婚夫是个明国书生,死在梧州。她为了报仇才去行刺解主任的。此前此后我和她都没有任何接触,也谈不上有什么看法。”
“她在解迩仁身边是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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