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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没想到阿贵这么一个被过去的她视若无物的“舔狗”如今都瞧不上她。这让乔姐大受打击。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便假意说自己“没福”,只求阿贵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对她能有个照应。阿贵面对“女神”的卑微,自然是满口答应。
于是乔姐便时常在阿贵面前叹苦经,说服装合作社里的工作太辛苦,想自己弄个小买卖做,只是苦于没有本钱……
这乔姐一直是阿贵的x幻想对象,人呢,实话说是也颇有几分姿色,年岁渐长又懂得卖弄风骚,没过多久,李子玉的母亲便又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阿贵连着两个月都没有把工资交给她保管了。问到阿贵,却说是最近的工资要延后发。她立马问了儿子,才知道并无此事。她又把阿贵给“审”了一番,这才知道这几个月的工资、补贴,阿贵都给了乔姐,说是“帮她开个小铺糊口”。
李子玉从母亲口中知道这事,马上再把阿贵叫来仔细盘问,这一问可不得了,阿贵不但把自己的工资和补贴都给了乔姐,还向局里的熟人借了不少钱,包括高重九在内,一共欠了局里的同事二十几块钱。
“你个糊涂虫!”李子玉知道之后不由得臭骂了阿贵一番,“你一个月才两块半钱的饷,就敢借这么多的钱!大伙都是挣几个饷钱养家糊口的!到时候你还不出这么办?”
“乔姐说铺子开成了……挣了钱……挣了钱就还……”阿贵见李子玉情绪激动,知道这事不妥,“我的钱最后还就是……”
“你糊涂啊!你还指望她还钱?!”李子玉顿足捶胸,“她开得是什么铺子?”
“裁缝铺。小生意。”
“开在哪里?”
“就说在城北。”
“地址呢?”
“不知道……”
李子玉差点昏倒,见过糊涂蛋,没见过这么糊涂的:“那你没想过去她开得铺子吗?”
“工作忙……”
李子玉恨不得一巴掌煽过去,他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道:“你想过她根本就没开店吗?”
“嗯?不会吧。她说自己在服装社做活很累,想开个裁缝铺子自己干。”
“开个裁缝铺,需要这么多钱吗?”李子玉无可奈何的苦笑道,“在大市街上租一个能开家像模像样小店铺的铺面,一个月也才一元,你前前后后给了她三十多块钱,都够买得起铺面了!”
阿贵嚅嚅道:“我是相信她的,总……不会吧。”
“你真是白当了警察了!”李子玉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他一脚,“走,找乔姐去。”
没想到乔姐前一天在阿贵那里听说了李母盘问他收入没上缴的事情,已经溜之大吉了。服装社的主管和同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问起她有没有开铺子的事,没一个人听说。
这下,阿贵算是彻底明白乔姐根本不是在借钱,而是骗了他。
找人,自然是找不到了。以乔姐的见识,当然知道骗到公门中人是什么后果。李子玉生怕这事揭出来对阿贵的前途不利,便没有报案,只悄悄地叫高重九利用线人暗中打听,才知道乔姐在事发当天就出了城,溜之大吉了。
乔姐去了哪里,自然无从知晓。不过高重九说,乔姐肯定还有“野汉子”。
“……她孤身一个女子,怎么敢往外地跑?不怕半路被人劫掠了去?必然是有人指使协助。我看此事,阿贵老弟就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莫要再声张了。”
声张出去,不一定能抓到人不说,赵贵就算是名声扫地了,连带着李子玉也吃挂落。就算能抓到人,这钱也追不回来了。
李子玉也知道这是最优解,欠同事们的钱,李子玉帮着还了一部分,剩下的只能从阿贵的工资里逐月还了。没想到这阿贵却始终放不下:他一是心疼钱财,二是听了高重九的话,觉得乔姐必不是有意要哄他,必是被人胁迫。便时时要李子玉帮忙,把乔姐“救出火坑”。弄得李子玉哭笑不得。
听到他又在扯这事,李子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阿贵,你这是鬼迷心窍了是怎么的!这乔姐摆明了就是当了白鸽来骗财。只不过你一开始没上当;所以后来又说要开什么裁缝铺--你也不想想,有几个女人是独自开铺子的?”
“那董小姐不是吗?”
李子玉一时无话可说,歇了一下才道:“那她外面还有董祥夫妇,还有元老帮衬,这乔姐有谁呢?”
“她有我啊。”
“你黐咗线!”李子玉差点要发火了,但是转念一想,阿贵虽然糊涂,人却纯良。只是被坏人骗了而已。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母亲和他说过,赶早的给阿贵介绍一门亲事,他家里有了老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阿贵,这乔姐的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自然会帮你留意。但是你不要再提了!”李子玉低声道,“这事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好,明白了?”
“可是还有债,你帮我还债,我也过意不去。”
“反正你的工资也是交给我娘了。你只要好好上班,还怕还不上吗?不要再提这些事了!”
“嗯。”阿贵应了,可是看得出他闷闷不乐。李子玉也觉得有些不忍心。阿贵这些日子长居他家,两人之间的情分并不比他的几个发小差。自己母亲也嘱咐过他:阿贵是个纯良之人,要好好待他,日后一定能帮上李家的忙。便又说了些不相干的话,把话题岔开。
两人一路走回李子玉的家。
李子玉住得还是老宅--这里过去是广州卫军户们聚居的地方。这里聚居的军户们大多是原广州各卫的从八品经历、照磨以上的武职官员。这些人要么逃之夭夭,要么在香港整编中被“整肃”,家眷也迁徙到台湾、高雄等地去了。余下的也被编入了国民军,安排到了其他驻地。
能留下的都是在新政权中获得一席之地的人。李子玉家就是其中之一。空下来的院落,如今都是从海南过来的北上支队的干部住着。
李子玉家的隔壁是他伯父的宅邸,自从伯父一家逃难遇害之后,伯父的大宅子也“收归国有”,如今是市政府的集体宿舍之一。对于这件事,李子玉知道自己父母多有微词,觉得这宅邸应该归自家所有。
不过澳洲人收了去,他们也不敢置疑--毕竟儿子如今当着元老院的差事。好在李家人口很少,除了他们三口人之外便是寄居的阿贵,还有两个老仆。原本李母想过要不要或买或雇健壮妇人来当差,但是李子玉说用仆役影响不好,再说家里已经有仆人了。前后两进院子也够住了。
应门的正是家中的老仆,李子玉问道:“家里有什么事情?阿妈急着叫我回来?”
“是北方的亲戚来了。”老仆接过他解下的警察刀,“少爷你快进去吧。”
李子玉一愣,他家世居广州,在北方虽有亲戚,但多是远亲。往日里就很少交往,如今打仗,更是断了音信,怎么忽然来了?





临高启明 第四十九节 白云山号
陈定在吴家休养了几日,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去临高的日子将近,他亦是兴致勃勃。
他对传说中的临高很是好奇,原本也曾想过去临高观光,顺便看看有什么挣钱的机会。
只不过后来为兵锋所阻,家里又闹出了变故。只能暂时撂下这个年头。
没想到,自己来广州挨了一棍子,又丢了巨款,却换来了这样的奇遇!陈定原本就是心胸豁达之人,此刻有了光明的前景,不但把南沙的事暂时搁下,连丢了二百两银子也变得不太在意起来。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办厂。
临高的种种,他过去也是听过很多人讲起过。不过那只能算是道听途说,想来有许多浮夸之处。老话眼见为实,他倒要亲眼去看看这澳洲人的巢穴到底是什么模样,又有何等新奇的物件。
这一日,企划院驻广州办公室的干部送来了邀请函和船票。船票是大波航运的最新投入海南-广东航线运营的“号”。
随着元老院在两广的统治日渐稳固,来往于海南广东之间的旅客人数激增。这其中一部分是往来两地之间“公差”或者“探亲”的归化民,但是“商务旅行”的客人也有了大幅度的增加,原本数量很少的“自发移民”更是有了爆发性增长。这些移民即有谋生找出路的穷人,也有对中原局势忧心忡忡,希望来“桃花源”避难躲嚣的富人。
从1636年开始,海南到广东的航线客运量上翻了十多倍,大波航运原本客货混载的模式渐渐不能满足需求了,便专门改装了两艘大型运输船,成为专职的“邮船”。分别命名为“五指山”号和“白云山”号,目前暂且每周对开一班。
1637年的1月20日,陈定和吴毅骏在南门外的天字码头登上了白云山号。这白云山号原型是铁骨木外壳的t1200标准船船体,经过了一番改装,内部舱室设置也更偏重于载客。保持了帆装的同时,还加装了蒸汽机,平均航速可以达到8节。是海南-广东航线上最大最豪华的航运班轮。
按照元老的眼光来看,标排1200吨的铁骨木壳风帆船算不上如何的壮观--毕竟他们捕获的两艘西班牙盖伦的吨位也与之相近了。但是对于本地百姓来说,t1200依然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尤其是经过客船化改造后,甲板上多了一层建筑,增设了舰桥,最显眼的自然是两座黑烟滚滚的烟囱了。
“久闻大宋船坚炮利,果不其然。”吴毅骏感叹道。
舷梯旁的候船码头上,已经聚集了大批旅客。旅客们按照买的舱位不同,被分为几个不同区域。象陈、吴二人的船票是二等舱的,人数不多,几乎全是在茶社购买了特许的大户们和他们的仆役和相关的陪同人员;三等舱室的人就多了不少,看模样大多是归化民干部职工,亦有一些商人模样的旅客;至于四等舱的候船区,那就人声鼎沸了,乌泱泱的都是人,不但扶老携幼,还大包小包的背着各种行李,口音也是五花八门。
最为昂贵的头等舱候船区旅客人数最少,较之其他各处等候区,他们毋须在露天等候,而是专门搭建的遮阳棚下等待上船,还有专人提供茶水。
“这澳洲人也真是吝惜,请咱们去还只给二等舱位!”陈定笑着低声说道。
“若非如此,如何叫澳洲人?”吴毅骏亦觉得有趣,其实澳洲人虽然素称“豪奢”,但是精明的商人们早就看出在唯利是图上二者其实是同类。
二人正笑,陈定忽然觉得脑后一阵起栗,似乎有谁在盯着自己,猛然回头,却又没见到什么异样。
“世兄怎么了?”
“没什么……”
这时汽笛鸣叫起来--上船的信号。聚集在候船区的旅客顿时骚动起来。船员们和码头工作人员立刻过来维持秩序,引导旅客们从船左右两条舷梯登船。
陈吴二人在船员的引导下来到舱室。因为t1200本质上还是一艘风帆船,所以船舱都在甲板之下,虽然有舷窗,光线却不太好。
“如此暗淡,怕是不能读书。”陈定道。
“若要看书就得买船尾的头等船票。”吴毅骏道,“船楼上窗户多,地方也大。不过二等舱已经不错了。听人说四等舱在最下面的甲板,不但是通铺,连舷窗也没有,下去便是一团漆黑,白天黑夜全靠油灯照明。”
环顾四周,这舱室并不大,环境干净整洁,布置得华丽精巧。各种旅途上需要用到的器物一应俱全、茶具柜内备有放置在固定底座的热水瓶和全套的搪瓷茶具,还有绿茶、乌龙茶、红茶等诸般茗茶,全部分装成小包,甚至还备有糖果和格瓦斯。
“真是考究。”陈定看到靠着舷窗有一张小小的书桌,虽说没有文房四宝,却有固定的墨水台和文具盒,备有澳洲的笔和墨水,打开抽屉,还有一本整洁的印有“大波航运”和“白云山号”水印的便签,纸质厚重洁白,让他爱不释手。
只是舱室内的铺位甚小,刚好容纳一人起卧而已。两个铺位正好一主一仆居住。难怪这次考察通知上特别告知每人只能免费带仆役一人。
吴毅骏带着仆役回了自己的舱室,陈定便关照随来伺候他的陈雸将行李收拾好,又从行李中抽出两本书来,放在床头,预备消遣之用。
船员此刻依次敲门进来关照:“船马上就要开了!请大家都待在舱室里不要乱走,不要上甲板。不要触碰舷窗。船舱内不准吸烟!”
“这是何物?便器么?”陈定指着每个铺位旁用铁架固定着的带盖子的白色搪瓷圆桶问道。
“这是呕吐桶。”船员说,“吐得时候接着。”
这边只听得外面汽笛连鸣三次,整条船都震动起来,即使在小小的客舱内,也能听到奇怪的呜呜声。这第一次乘澳洲船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随着震动和轰鸣声渐渐趋向平稳,船忽然一动。陈定赶紧扒着舷窗往外看,只见船只渐渐正朝着江面而去,
“只恨不能上甲板一观这难得的美景!”
船到江心,因为今日天气很好,便准许乘客上甲板漫步休憩,不过只限前三等舱。四等舱有固定的“上甲板时间”,每次半小时。
一开始陈定等人还兴致勃勃,在甲板上漫步眺望,然而船出了珠江口,风浪渐大,便渐渐地晕起船来。吴毅骏见状,便赶紧叫他回舱室躺着休息。
这一躺,他就再没起来,先是天旋地转,接着便是大吐特吐,随后的两天两夜的航程里,陈定一顿饭也没吃,只是半梦半醒的睡在床铺上,昏天黑地。迷迷糊糊间有人过来给他喂些又咸又甜的水。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晃动,发现是吴毅骏在摇晃他的肩膀,叫他起来。
“快到了!你也赶紧起来收拾收拾,都成啥模样了!”
“我……我这是……”
“你都快睡了两天了。船一会就要到临高了。”吴毅骏催促道,“先洗洗脸,再吃点东西--现在不晕了吧?”
“倒的确不晕了。”陈定摸了摸脑袋,原本昏沉沉的头脑也清醒了,肠胃也发出了一阵鸣叫,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胃口回来了。
“这次多亏了陈雸,”吴毅骏苦笑道,“我和小福亦是晕得七荤八素,这两天全靠他一个人照顾我们。”
陈雸忙道:“这是小人的本分。老爷莫要折杀小人。我看定老爷也是饿了,要不要去拿些干粮过来点心?”
陈定这会饿得狠了,忙道:“要!要!拿我包里的曲奇饼来!”说着他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上了一条毯子,这灰色毯子顺滑柔软异常暖和,而且织艺相当高超,但用料是什么他感觉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吴毅骏的毯子。
吃过几块曲奇,又喝了一杯茶。吴毅骏便提议上甲板走走,吹吹风。
二人走上甲板,映入眼帘的便是琼州海峡,两岸田地绵延,远处就是临高,隐约间还有黑烟冒出,最近在广州也出现了这种黑烟,听闻这是澳洲水火之力所产出的,只是这临高的黑烟比广州的更多。
忽然间他听见边上有一阵女子的说笑声传来,转头一瞧船舷的另一侧有几个穿着一式的澳洲人服饰的女子。她们都斜戴一顶棕色小圆帽,上身穿着一件棕色澳洲小褂,领口露出白色的领子,胸前打着黑色布条的结绦,而下身则是穿着一条棕色的打褶及膝裙,小腿上只套着一双黑色的袜子,露出了膝盖。外面还穿着着一件长大褂,有人扣着口子,有人却敞开着。
虽说是岭南,到底也是一月的天气,这澳洲女人难道都不怕得老寒腿吗?陈定早就听说过澳洲人的奇风异俗--女子的装束是其中传播最多,讨论最热烈的。毕竟这种17世纪无论东西方都没有装束着实惊世骇俗,又充满了诱惑。




临高启明 第五十节 叔侄重逢
陈定算不上读书人,“非礼勿视”总是明白的,觉得这样盯着女孩子看十分的失礼。赶紧把视线挪开。可是没过多久,他还是忍不住偷瞥。要说这些女孩子有多漂亮,倒也不见得。老婆和通房丫鬟的相貌也还算不差,但是这些澳洲女孩却散发着一股特殊的魅力,让他忍耐不住的想看。
隐隐约约随风传来她们的只言片语,但是陈定听不大明白,因为她们说得是“新话”。好像提到了“新香水……百货商店”之类的词。忽然他看到一个女孩子转过目光来,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赶紧把目光瞥过一旁,这一瞥却看到了熟人。
自己的侄儿陈霖就在不远处的船舷边,显然,他刚才也在偷看女学生。
叔侄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二人都一怔。惊讶之余,更是满脸的尴尬。
偏偏这时候空气中飘来“似有若无”的一句话:“哼,老色批!”还夹杂着嬉笑声。这下,叔侄二人的脸都红了。
陈定根本没想到,这侄儿十多天前才派人来给吴老爷送信,说自己要留在南沙,转眼竟然也到了去临高的船上。莫非南沙村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三弟又搞出新花样了?
原本久别重逢,有多少经历了风雨磨难。叔侄之间少不得要惊喜交加,涕泪横流。然而却在如此尴尬的环境下重逢,二人不约而同都收回了目光,故作不认识。
吴毅骏却不知道他的表侄也在船上,正和同行的霍麦雄高谈阔论。原本他是懒得搭理这个衰败中的纸行会首的。但是他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又让吴毅骏起了好奇心,他到底是从哪里找来得钱,来做这样孤注一掷的投资呢?造纸厂的钱可不是一笔小钱,转让费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要花得钱更多。
市场上资金的动向,始终是吴毅骏最关心的问题。钱自己会长腿,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大笔的钱往哪里流,就意味着哪里有新得机会。钱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流到某个人的手里,必然是这个人有了某种特殊的用处。
没想到这霍麦雄却老奸巨猾,任他如何套话,总是能绕出去。闭口不言他哪来得钱。
吴毅骏正感失望,忽然腰里被人捅了一下,转头却是陈定,还没等他发话,陈定便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霖儿也来了?”
“你说什么?”吴毅骏吃了一惊,心想你不是晕船晕糊涂了吧?
“他就在船上。”
“你干嘛不把他叫过来?”
“不,不,不要叫他。”陈定不好意思说刚才的“偶遇”,“反正到了临高都要下船。下了船再找他就是。”
“搞什么鬼?”吴毅骏还是没明白。
“唉唉,总之现在不要和他招呼。大家装不认识就是了。”
轮船渐渐靠近港口。二五期间,为了解决了博铺港水深条件差,吞吐量小的问题,在临高重新规划修建了两个港口。一处设在位于特别市西部的新盈港,为未来临高的主要对外客货港口,同时开始修筑新盈-市区的城铁线路。另一处则在马袅湾的红牌港。这里虽然水文条件总体不如新盈,但是从博铺-马袅的城铁已经通车,从马袅下船,不论客货都可以很快的通过这条城铁运到博铺,随后向全市转运。
白云山号的停泊港就是红牌港。
红牌港原本是为了马袅钢铁配套建设的,白云山号进入马袅湾,首先看到的是红牌屿。这个光秃秃的小石头岛上修筑了一座要塞,专门用来拱卫海湾,棱形堡垒上,黑洞洞的重型铸铁火炮的炮口森然的望着海峡。同时充作灯塔的中央瞭望台上飘扬着启明星旗。荷枪实弹的哨兵,穿着大衣,象一尊石像般伫立在哨位上,眺望着海湾。
甲板上的人群一阵骚动,对于第一次来临高的人来说,这景象太“澳宋”了,太符合人们对元老院治下的临高的想象了:坚固的石头建筑、巨炮、精锐的士兵……
白云山号上的汽笛长鸣一声,随后从堡垒上传来一声炮响。甲板上那一群嘻嘻哈哈的女孩子们全体立正,十五度鞠躬;穿着制服的伏波军军人、警察一起向堡垒上的旗帜敬礼。归化民干部们立正行注目礼。站在哨位上的哨兵举枪还礼。
虽然陈定、吴毅骏还有其他甲板上的土著都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然而甲板上瞬间气氛变得庄严肃穆他们是感受得到,也不由得都停止了交谈说笑。
船只驶过堡垒,陈定感慨道:“澳洲人果然名不虚传!”
吴毅骏久在广州,见惯了澳洲人的做派,不过刚才这一幕依然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军人警察或者“干部”有这样的表现,倒也不足为奇,几个小娘皮也能如此,这澳洲人的驭下之术,真是到了炉火纯青之地。难怪明国治下各种能吏束手的锢症顽疾,到得澳洲人手里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全靠这如臂膊使指的“归化民”!
“厉害,厉害。”他不由自主的低声自语道,
他的心情颇为复杂,说起来的确有些高兴,能攀附上澳洲人这条钢铁巨轮,不单是自己,就是子孙后辈,都能享用不尽;但是澳洲人这条船,上去不容易,想下来难如登天。上去了便只有全心全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干了。
陈定却没有他这么多的想法,只兴致勃勃道:“久闻澳洲人以军法治国,果然威武!”
船只驶过红牌屿要塞,海岸线上出现了许多的塔楼、管线和烟囱,黑色的浓烟和白色的水汽朝着天空喷发。海风还带来了刺鼻的气温和隆隆的轰鸣声。码头上,矗立着铁塔一般的吊车和巨龙横卧的装卸皮带机;巨大的散货筒仓和露天堆放的炉渣和煤灰。一座座犹如小山丘一般,
对于第一次目睹的土著来说,这超出认知的景象给予的冲击感远超过了刚才的要塞。人们紧张的注视着海岸线。有人说:“这是马袅钢铁公司,专门炼铁的……”
“就和佛山的铁坊似得?”
“对,差不多。”
“乖乖,那要炼多少铁出来,怎么用得完。”
“澳洲人用铁造船,还会用铁铺路,你算算,要多少铁吧。”
“那,岂不是世上的铁都要被他们挖光了。”
……
陈定一直在寻找传说中的“钢铁巨轮”,但是马袅海湾里的船倒是不少,其中亦有不小于白云山号的大型船只,但是大铁船却始终不见踪影,问了此次陪同他们前往的归化民干部陈小兵才知道那船是停在博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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