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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赵宪过去陈雸就有些交情,澳洲人入城之后,诸事繁杂,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因此一见之下,甚是热情。陈雸便要找个地方与他“饮茶”叙叙旧。
“这可使不得。”赵宪摇头道,“我还没下班呢。要是给局里的人瞧见了,这个月的考绩就完了。”
陈雸知道自打澳洲人来了之后,这班旧衙役都被整治的服服帖帖,个个谨小慎微,生怕“犯错误”。
“那改日?”
“择日不如撞日。”赵宪摇头道,“咱哥俩许久未见了。再说过几日我更忙,大约还要连续加班。这样,再过小半个时辰我就下班了。你且去老地方,下了班我就过来。”
他说得老地方,乃是一家叫“裕春和”的小茶居。这也是过去赵宪“办事”的地方。他这样的“正身”快班衙役照例都有个“据点”,但凡要求托他办事的,就去这个地方寻他,就算不在茶博士也会代为转告。
如今赵宪已经没了这样的威风,但是喜欢到这里喝茶和见人的老习惯没变。
陈雸来到“裕春和”--他虽然不常来这里,茶博士倒还记得他是赵宪的朋友。立刻过来招呼。
“今儿我和赵兄饮茶。你且先泡茶过来。”
“本店有新到的琼州黎母山乌龙……”
“沏一壶。”陈雸吩咐道,“有赵老爷爱吃的点心先预备上……”
虽说很久没和赵宪打交道了,但是赵宪的近况陈雸却了解得一清二楚。今天既然是偶遇,这叙旧的茶是一定要喝得,且不说过去的交情,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呢。
果然,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赵宪来了,他已经换过家常的衣服,连带着脸上的污渍也没了。
陈雸知道,不论是衣服还是污渍,还有保留着的发髻,都是他上班时候的“伪装”。当下寒暄几句,便叫伙计端上茶点,两人边饮茶边聊天。说起最近这两年的境遇,赵宪颇为感触:
“真如换了一个世界相仿!”
“谁说不是!我们家老爷过去最常说的就是甭管外面天翻地覆,只要天下还太平咱们就关起门来过日子--如今也巴巴的想着搭上澳洲人的线办厂呢。”
“听说是要办棉纺厂吧?”
陈雸翘起大拇指,道:“老哥你真是这广州城里的百晓生!”
“我哪里是百晓生了,”赵宪嘿嘿一笑,“你们老爷去竞标的事,今天一早就登报了,办公室里有。说起来,你家老爷真有钱!几万元的标玩似得就拿下了!”
陈雸笑了几声,要在大明治下,赵宪说这话就包含着“敲竹杠”暗示在内,自家老爷最好“识时务”。不过现在赵宪没这个胆子。别说自家老爷如今是工商联的会员,直接和澳洲人所得上话,就算是普通百姓,二指宽一个纸条寄到国家警察广州总部就够赵宪好受了--他这种留用人员,一旦被人投诉举报都是“疑罪从有”。
“我们老爷这回是倾家荡产的预备着做一番事业了。”陈雸说,“老爷是聪明人,说得话我也不太明白,总之跟着澳洲人挣钱就是了。”
“有钱就是好啊。”赵宪喃喃道,眼神颇为复杂,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我就不明白了,你家老爷一直做得是干果子买卖,怎么想到去干纺棉了?这八竿子也打不着吧?”
“嘿嘿,老爷的想法,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猜得透……”陈雸说,“不过老爷的表侄却是纺绸的世家出身。”
“原来如此。”赵宪点头道,“不管是绸还是棉,总是要纺的。”
陈雸心想这里面的差别大得去了!不过这下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便趁机说道:“原本我们陈家在香山都是做纺绸的。我有个族叔亦是一把好手,老爷原本也想借重他的……”说着他就把寻找陈定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在城中寻了几日,都是一无所获。也不知道为何非要说他来了广州!”
赵宪吃了一块粉果,明白陈雸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自己帮忙。这个忙自然是要帮得--倒不是为了几个“谢钱”,而是能让吴老爷能见自己的情。他现在隐隐约约也有些明白了,这澳洲人的天下,读书人吃瘪了,可是搞工商的人就转运了。自己因为出身的关系,在新的警察体系里前途有限,只能指望孩子将来出息--少不了日后要靠贵人提携。
帮着找人这事没什么难度,也不存在压力--找得到找不到都不碍事,细究起来也没有违反纪律。是件四平八稳的顺水人情,当即拍胸脯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了:
“这事容易,如今来广州的外地人住店的要登记,住亲戚朋友家的也得报临时户口,一查便知。”
赵宪肯帮忙,陈雸很是高兴,又暗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赵宪反而装起傻来,完全不接他的话头,倒让陈雸呐喊:自古狗改不了吃屎,这澳洲人一来居然改了性!
既然钱财上用不着,那便只有言语上多敷衍敷衍了。
“赵兄说过几日要大忙,不知道要忙什么事?”陈雸一边给他倒上茶,一边问道。
“过几日,澳洲人的军队就要陆续班师。”赵宪不经意道,“听说一部分人要回海南,一部分人分驻各地。局子里下了命令,说部队开拔回来要在广州修整一段日子,要我们注意街面上的秩序,避免发生冲突。”
“澳洲人不是驭军最严吗?”
“话是没错,”赵宪叹了口气,“可是都是从沙场上下来的人,吃了大苦,受了大累,大约还死了不少袍泽兄弟。回到广州这花花世界里一看,大伙歌舞升平,吃吃喝喝,你要不要生气?”
“生气大约不至于,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所以说嘛,难保不一个火星就把炮仗给点着了。”
“真闹起兵乱来可是不得了的事情!”陈雸有些惊讶,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很多去过北方的人说起过闹兵乱的事情。
“首长要咱们预备着。”赵宪说,“要我们和商铺都打好招呼,叫他们有什么事不要起冲突,要尽快报警。我们警察也要布置到全市所有地点,特别是商业区。听说还准备调了警备营防暴队来……就这样,咱们还要继续盯着大户,恨不得一个人变成三个使!”
“这也真是太造作了。若是担心丘八们闹事,不许他们进城就是,费这般劲!”陈雸评说道。
“这你可就不懂了,”赵宪摇头道,“当兵的在外面打了快两年仗,拿下了两广地盘,劳苦功高,如今班师回朝。休整休整,不让他们在这花花世界里吃喝享受一番,岂不是招人怨恨?这帮当兵的心里可都憋着劲呢!就昨日,从梧州回来休整的国民军因为屁大的事就闹了一回,毁坏了不少物件不说,还打伤了几个人,有个外来人被打得晕了过去,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赵宪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要找得那个赵定,大约多大年纪,什么模样,有特征没有?”
“哦,他大约是三十五六岁,没有剃发,胡子不长,左眉梢上有个黑痣……”





临高启明 第四十四节 寻人
“有个黑痣?”赵宪若有所思,他摸了摸自己的眉梢,“你是说这里?”
“不,是这里。”陈雸重新指了下。
赵宪一拍大腿:“巧了,那个被打晕的无名氏这里也有个黑痣,其他也对得上。要不你去看看?”
陈雸一听有线索,当即表示同意。
“人就在城外的皇华寺的病院里,明日上午我陪你过去!”
此时天色向晚,皇华寺又在大北门外的越秀山北麓,大白天都是罕有人迹的冷僻地方,更别说这会赶过去城门大约都关闭了。
第二天一早,陈雸便和赵宪二人出了大北门,一路望皇华寺而去。鼠疫结束之后,刘市长对城里城外的环境都做了一番改造,特别是对大北门外大量的义冢义庄和寄存棺椁的寺庙都进行了清理,无人维护看守的义庄全部拆除,从坟地和义庄清理出的无的尸骨棺柩全部集中安葬到新建的公墓。大北门外虽然依旧冷清,却已不复过去的“亡人国度”的阴森感。
清理出来的土地,目前由广州市政府下属的城资公司管理,包给了近郊的农民作为菜园,原本坟茔累累的荒地,已经大多树起了篱笆,种上了蔬菜。
两人沿着新修的大路一路来到皇华寺--现在叫“广东省临时收容所”。除了继续赡养孤寡老人和孤儿之外,还负责接收警察在巡逻和“抓浮浪”行动中收容人员,在这里进行鉴别登记后分流安置。
这里专门附设了免费的卫生所。前几天在殴斗中被打伤昏迷的倒霉蛋因为不知身份,便按惯例,送到这里来救治。
因为地处城外,福利院过去一直有国民军负责警戒保卫,最近治安环境有所好转,这里就改由警察负责警卫了。
赵宪即是警察,又是专门带人来“认人”的,福利院自然不会阻挡。毛修禹正好无事,便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卫生所。
收容所里的卫生所是利用旧有的寺庙殿宇改造的,用竹篱笆墙隔出诊室和药房之外,其他地方全部用来放置病床,足足有三四十张。这会大约有一多半都住着病人,有护士在巡视。
“十一号病人情况怎么样了?”毛修禹问护士。他对收容人员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
“今天早晨苏醒了”护士说,“但是神志不太清楚。这会又睡着了。”
“伤口情况呢?”
“头部只是表皮伤,不要紧。”护士说道,“大夫今早说他应该只是脑震荡。没有生命或者致残的危险。”
“能探视吗?”
“可以。”护士说着就把他们带到了单间的观察病房。
简陋的竹板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盖着薄薄的军毯,脑袋上还缠着白纱布。陈雸一眼就看出,这不是陈定是谁!
“就是他!”陈雸点头道。
难怪自己找他如同泥牛入海,他根本就不在广州城里!
赵宪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人,心里也是高兴,道:“真是得来全部费工夫!你的运气真不错,你族叔的运气更好!”
他转头对毛修禹道:“这位是陈雸,是病人的族侄。”
毛修禹见这个“无名氏”有了着落,心里也很高兴。当即询问了陈定的姓名、年龄和籍贯。陈雸问能不能把他接走,毛修禹说他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等大夫看过了再做决定,不如过几日再来接。
正说着话,病床上的陈定却醒了。陈雸赶紧过去呼唤。这一回陈定没犯糊涂,尽管陈雸这个族侄他并不熟悉,但是说起来却是知道的。几句话一说自然就热络起来了。陈雸这才知道,陈定几天前就到了广州。下船没多久,还没进城脑袋上就突然人事不省了。
“……大约是路上钱财露了白,有人图财害命!”陈定叹惜道,“可惜我带来的几百两银子……”
赵宪听着却发觉不对,打断了他们叔侄的对话:“不对啊,你是因为1月11日的斗殴案受得伤,而且受伤地点是在大市街--案卷还在我的桌子上呢”
没想到陈定却矢口否认,说他自己昏迷前最后抵达的地方是在城外的五羊驿旧址附近,因为内急,他想去公共厕所方便,刚走到巷口就被人打了闷棍。
“我在本地人生地不熟,怎么会去和人斗殴?大市街那边亦非我的亲友居住,我去那里作甚?”
虽然护士认为陈定的说法是“脑震荡后遗症”,但是陈丁却一口咬定自己在城外被人打赏,还丢失了随身的行李,里面有二百两银子。
“这二百两银子一半是我的积蓄,一半是我岳父给我的本钱!没想到刚到广州就被人抢了!”陈定说到这里,顿足捶胸,懊悔不已。
这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原本这只是斗殴案,而且案发当日被拘捕的两方都说不认识陈定,因此他不过是个被偶然卷入的路人甲,现在的情况却是陈定被人抢劫了,而且数额还特别巨大。
赵宪拿不定主意了,他对陈定说得话将信将疑。要说他是“后遗症”发作胡说吧,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信誓旦旦;要说真有这事吧,哪个不开眼的抢劫犯发了神经,一闷棍打倒了人,抢走了银子,还把受害者给抬到城里去,专门丢在斗殴现场?再说了,这抢劫犯也不知道当天大市街附近国民军士兵会和店里的伙计打架呀?
若是在平时,赵宪就不管这事了。毕竟陈定是口说无凭,也没有任何人能旁证。但是既然吴老爷很看重他,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了了。至少得有个说法。
慎重起见,他又把陈定从三良出发到广州,直到失去知觉之前的一路行程都问了一遍,陈定的回答条理清楚,完全不像脑袋被撞糊涂的样子,而且以他的观人之术,陈定亦非奸猾之人。这些话并不是他编造出来的。
“我看,这事情还得劳烦定老爷自己去警察局报个案。一来定老爷还牵扯在斗殴案里,要去做个笔录;”赵宪说,“二来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够得上一桩大案子了。不是普通歹人作案,大约是城里来了什么巨盗,于公于私都要把犯人抓住。”
陈雸原本这事并不在意,但是听赵宪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忙说:“这事就要劳烦赵兄了……”
赵宪忙说这事他只能帮忙,因为他是治安科的,报了案就算是刑事案件了,他插不上手。
陈雸就要办手续接陈定出院回吴家。但是毛修禹说既然人已找到,也不急着这一天,毕竟他头上伤势未愈合,还是观察一二日再走不迟。赵宪也说不急,至于报案的事情,可以交予陈雸代办,让陈定先写个授权书和具体的经过,由他帮忙,先把案子给立上。
“……于是我便给了毛老爷一块钱,叫他多照看定老爷,缺什么便买什么。我和赵宪去了警察局一趟,便赶回来禀告了。”
吴毅骏心想这也太离奇了!但是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又听说被抢走了二百两银子,也不由得暗暗咋舌。孤身带着这么多银子走远路,这陈定可真是胆大!
不过,他冒着风险带了巨款到广州来,必然是有所图谋,要么是预备着用银子开道办事,要么就是打算在广州做什么事业。不管陈定原本打算干什么,他现在受了伤,遭了劫,丢了钱财,走投无路,自己出手相助,最能叫他见情。
“陈雸,你去和管家说,要他把西跨院收拾出来,备好一应物件。另外,再按照定老爷的尺寸,预备些内外衣物。”
赵宪回到局里,先把大市街斗殴案的卷宗拿出来研读。
案子并不复杂。1月11日中午,五个在广州休整原国民军梧州大队的士兵在大市街一处饭馆内聚餐,喝多了和饭馆伙计发生口角,将店铺里桌子盘碗砸烂,附近商铺店伙过来“说理”,随即发生斗殴,双方从饭馆内一直打到街面上,期间在街市上闲逛的其他国民军士兵和附近的店伙都有加入,最终形成二十多人的大混战。引发围观,堵塞了交通。巡警发现因为涉及到军人,将附近的军警联合巡逻队召来,这才将局面控制住。
最后联合巡逻队在现场拘捕二十一人,包括九名国民军士兵和十二名平民。十一人负伤,其中三人伤势较重需要入院治疗,另在现场发现头部受伤昏迷者不明身份者一人……
卷宗里还有被捕人员的口供,赵宪大略看了一遍,都没有提到陈定,再看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物件清单,也没有大宗的钱财。
显而易见,这些人和陈定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也没有抢劫陈定。银子――假如真得有的话――也是被其他人劫走的。
这还真蹊跷。赵宪对着案卷研究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其实到现在,他还是对有没有这二百两银子存在疑惑。
“算了,这事还是交给刑警去办吧。”赵宪心想。




临高启明 第四十五节 合作
陈定在收容所的医院里又住了两天,才被陈雸一乘小轿抬回了吴宅。
吴毅骏亲自迎接,又把他送到住处,嘘寒问暖,十分的亲切。又嘱咐他“好好休息养伤”“到了这里就象到了家一样”。
陈定见他如此热情,感激之余颇为意外。原本他来广州,也是预备着来吴家拜访的,以求请托澳洲人的关系。他和吴家是拐了弯的姻亲,八竿子打不着的瓜蔓亲,平日里也没多少交往。原本是预备着吃闭门羹的。没想到居然待他如此热情。他不是个“雏儿”,自然知道这背后必有隐情。
吴毅骏也不隐瞒,当即将他原本想请陈清回乡合作办厂,陈清回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情况,打发人来送信等等诸事一一说了一遍。
“……是清儿送信来,说你会来广州,要我照应你。”吴毅骏说,“你也不必急于一时。就目前看,清儿留在南沙也未必不是好事。你且在这里安心养伤。”说着又把自己已经买下了澳洲人的棉纺项目的事情说了。陈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表态道:
“既然世兄是要办厂,小弟在纺这上面也是略通一二,若不嫌弃,定当效力!”
“好,世兄若能来襄助,这买卖便又稳妥了三分!”吴毅骏心中高兴,做出极坦率的表情说道,“老兄你也知道,我原本是做干果的,不管是纺棉纺丝还是纺麻,都是一窍不通,都要仰仗世兄你了……”说着,又许诺说给他一成的干股。
“分红什么的,暂且不说。只是这澳洲人的厂子,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的织机是什么模样的,听闻全用机器,我们这里又没有会用机器的师傅。若真要办起来,怕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这个你不用担心,澳洲人前几日已经派人来和我接洽,要我带几个人去临高参观学习。不知世兄……”
“这个我自然要去。”陈定毫不含糊,“亲自去看一看总是好得。澳洲人肯教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这……买了机器,又要去学习……可要髡发?”陈定心里总是有道坎,若不攀附澳洲人,自己干一番事业,再将祖产夺回的希望十分渺茫;可若买了机器又剃了头,不就是铁打铁的投了髡,将来什么都说不清了?
“世兄大可放心,剃头与否,澳洲人并不强制。”吴毅骏笑道。在他看来,陈定的忧虑不但是桩小事,更是可笑。
昨天,元老院企划院在广州的干部已经登门拜访,送来了去海南参观学习的相关证件和文书材料。此行的目的地有两处,一处是临高,另一处则是在琼山的轻工业产业园。那里云集着本次投标的诸多生产项目。
十五天的参观学习对经营现代工厂来说不过是蜻蜓点水,但是企划院冀望通过这次参观学习收集投标的大户们对机器的意见与建议。
“真的可以去临高?”陈定还是对传说中的临高很好奇的,之前只是从行商之人那道听途说,想来有许多浮夸之处。
“要去临高又不是什么难事,天字码头上天天有船开行。”吴毅骏事情进行的顺利,心中愈发高兴。虽然因为陈定受伤不宜饮酒,还是摆上一桌宴席,二人以格瓦斯代酒,商议办厂的事宜。
陈定来广州,原本亦是想在广州创出一番事业。如今丢了银子,事业是搞不成了,但是现在这个机会比他单枪匹马创业要容易多了--不但有吴毅骏这个“坐地虎”主持局面,还是澳洲人参股的买卖!若能通过办棉纺厂搭上澳洲人的关系,日后不论继续吃这碗饭还是另起炉灶,就都有了靠山。
第二日,吴毅骏打发人去三良送信,告诉家里人陈定已平安抵达广州,有了落脚的地方,也谋到了差事,叫家人不必挂念--自己短时间内不会回去。
李子玉看了赵宪拿来的报案记录和相关的卷宗,不敢怠慢:毕竟是二百两的抢劫案在广州也是大案子了,当即向乌项做了汇报--从临高学习回来之后,他已经晋升为广州市警察局刑事科的“探长”。在警衔级上也脱离了“警士”的范围,成为“三级指挥员”。
荣升之后,责任自然就加大了。李子玉现在不仅自己要带一个侦察小组,还要办理刑事科的许多具体文书工作。
“这案子案值挺大,不过侦破难度也不小--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而且连凶手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乌项看了看材料,“有具体的方向吗?”
“线索就是这二百两银子。”李子玉说,“本地已经完成了币制改革,禁绝了白银流通。抢劫犯抢到了银子不可能直接花出去,必须找地方兑换。我想从这个地方入手应该可以得到消息。”
“那就办吧。”乌项点头,“你现在手头的案子还有好几桩,特别是冒家客栈的案子,虽说是结案了,到现在还有不少线索没厘清。还有那个若有似无的伪币案子……你现在的担子够重了。这个案子你另外找个人去办。”
“是,我叫高重九去,他对这些地下暗门道最熟悉。”
乌项没有表示异议,只是提醒他要“把握好方向”。李子玉明白他的意思。回到办公室之后就把高重九叫来了,把案子交代给他。
高重九随李子玉去临高学习回来之后也得了提拔。不过他这样的留用人员,前程有限,回来之后虽说作为奖励连升了两级警衔,成为“见习指挥员”,但是在行政职务上一个“资深探员”,受李子玉的指挥。
高重九深知自己是“旧人”,不为澳洲人所信任,所以对李子玉这个“新贵”跟得很紧,一听召唤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情过来了。
高重九看了报案笔录颇为诧异,因为陈定自述被袭击的地方是在南门外旧五羊驿附近,这里原本就是水陆码头,交通要道。这几年元老院又在这里搞了不少商业开发,愈发繁荣。人流稠密,商贾云集,所以是广州市重点治安区,24小时有警察的治安岗亭值班。不但有固定的岗哨,还有巡警流动巡逻,在当地营生的各家铺面、小贩里也发展了不少“积极分子”充当眼线。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打晕一个人,劫走钱财,又把他运到城里……这么大动静居然没人发现,也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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