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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再说了,就算没有人看到,劫匪干嘛把他带到城里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高重九说。
李子玉原本只觉得这是桩简单的案子,被高重九这么一提才觉得其中颇多蹊跷。他踌躇了下,说:“你是说,这个陈定没说老实话?”
“不好说呀,毕竟这二百两银子也只是他自己说--没有第二个旁证。再说了,就算他真带了这么多银子来,也不一定是被人抢了……”
李子玉明白高重九的意思。办案中不乏因为贪图小便宜或者美色中了圈套,被人劫去骗去钱财的,惭于说出实情,便说是中了迷药或是被人抢劫盗窃的。
这倒让李子玉为难了,他沉吟片刻,说道:“你现在打算这么办?”
“明日先把这个陈定叫来,我和他谈谈。看看到底说没说谎。再去打听下最近有没有人收兑到可疑的银子。哦,对了,这笔录上怎么没说银子是哪个倾销店的字号?”
“大概是碎银子。”
“要是碎银子就不好办了。”高重九说,“不过贼人要是聪明一点的话,也会把银子切碎了再去兑。”
李子玉脸上微微发热,比起高重九,他还是显得太嫩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怕,他咳嗽了一声,说:“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行,有情况我就和向您汇报!”高重九说完来了一个碰脚跟的立正点头。
高重九回到办公桌前,仔仔细细的又研读了一遍笔录和调取来得斗殴案的卷宗,越想越不明白,这两桩案子明显是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扯到一起?他决定,在讯问陈定之前,先搞清楚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陈定到底是在哪里被打晕受伤的?
关于这个问题,大市街斗殴案的卷宗就帮不上忙了,这里所有的口供都没有提及陈定。看来,只有亲自去问相关人员和周边的“围观群众”了。
发生在大市街的斗殴案现在还在处理阶段,被拘捕的人员分作两处关押。国民军人员被关押在城东校场的兵营里,要去讯问得办相关手续;讯问市民就容易了,他们都被关押在市局的看守所里。
高重九当即去把看守所,提审了被捕的市民,将陈定的照片给他们辨认,但是很遗憾,没有一个人有印象。他不死心,又到广东国民军司令部申请了许可,专门提审了士兵,结果也是一样。没人记得现场来过这么一个人。
当然,这并不能作为绝对的证据,当时他们打得如火如荼,没注意到陈定再正常不过了。





临高启明 第四十六节 调查
既然当事人想不起来,那就只有去调查旁观者了,路上的行人调查不了,但是事发地点附近的商户却容易找到。
高重九来到大市街,先把牌甲叫来,由牌甲陪同走遍了斗殴案发生当天现场周围二十米之内的所有店家,让店里老板伙计都叫来了,要他们辨认把陈定的照片。
这下,还真找到了线索。一个大市街开纸扎铺的伙计说他见过这个人。因为当天纸扎铺没生意,他就坐在门口看街景。发生斗殴案的时候他的确看到这个人从铺面门口走过。
高重九赶紧追问当时的情况。伙计说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就看到他和另一个人一起走过去了的。
这立刻引起了高重九的兴趣,他马上追问这个人什么模样。伙计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男人,体型和陈定差不多,也是明人的装束,看模样也是个店铺掌柜或者大伙计、账房之类的人物。
而且伙计当时的注意力被斗殴吸引过去了,对路人自然毫无兴趣,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服饰上的具体细节。
“他头部有伤吗?”
“戴着头巾,看不出。”
高重九不死心,想起陈定说过他带来了二百两银子--就算没有银子,从三良到这里也得带几件替换的衣服,总该有随身的行李。
“他身上有带什么包袱之类的东西吗?”
“这倒没有。”伙计说,“空手的。”
“和他在一起的人呢?”
“好像也是空手……”伙计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这个人肩上有个褡裢,紫花布的!”
高重九精神一振:陈定的口述笔录里讲到他丢了一个紫花布的褡裢,银子就是装在里面的!
“是不是很重?装得鼓鼓囊囊的?”
“这个记不清了。我也没注意。”
这些证词至少证明了两点:陈定进广州不是一个人,是和另一个人同行;他的的确确带了一个褡裢--虽然还不能说褡裢里就真得有银子。
问题是这个人是谁呢?陈定的笔录里没有提到他有同行者,而且他再三说自己在城外就被人打晕了。
按照陈定的说法,他是在李家码头上岸,又在五羊驿附近遭袭击的,所以进城的城门不是五仙门就是南门。所以他立刻去了这两处城门,询问了当天的值班的警察。遗憾的是这两个城门进出人流量太大,当班的警察都表示记不清有没有见过陈定和他的紫花布褡裢。
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到李家码头和五羊驿附近的商户了解情况。获得了一些陈定行踪的零星目击证词。最后他又找到了陈定乘坐的内河航船的船老大,船老大表示自己确实载过这么一位客人,带着紫花布褡裢,从三良到得广州。船上也没有同行者。
“他就在李家码头下得船。”
“有人接客吗?”
“没有,上了岸他一个人就走开了。”
高重九又问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可疑或者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人胆子也够大,带着这么多银子一个人出远门!”船老大说。
“你怎么知道他带了很多银子,你看到了?”
“他那个紫花布褡裢沉甸甸的,里面装得自然是银子,难不成是石头吗?”船老大说,“他也很当心,褡裢不离手。一直坐屁股下面,睡觉也揣在怀里。警醒的很。”
高重九回到刑事科,把奔走一天获得的材料整理了一下,得出了三条结论:
第一,陈定的确是一个人来得广州,到事发地点却有了同行者;第二,陈定是带了一大笔银子;第三,银子至少在大市街他被人目击的时候还在,只是背在另一个身上。
“这事情看来不简单嘞。”高重九自言自语道。
晚上,他把调查的情况和自己的看法向李子玉做了汇报。
“很显然,从他自述被打晕到他在大市街被人目击,当中肯定发生了什么。”高重九说,“我看,有必要和陈定再谈一谈。”
“关键就是这个同行人了。”李子玉说,“问题是陈定自始至终也没提到过这个人,会不会是伙计看错了?他只是走路的时候和陈定靠得很近,其实并不相识?毕竟除了这个伙计,没有其他的目击证词啊。”
“倒是也有可能,”高重九点头,“不过既然是陌生人,陈定的褡裢怎么会在他肩上呢?”
“偷得?”
“如果是偷得,得手之后应该立刻隐入人群。而不是大摇大摆的和受害者一起走--按照伙计的说法,两个人的步伐都很从容。”
这的确说不通,李子玉心想,这案子可真怪!他摸着自己的只有几根短小稀疏胡须的下巴,陷入了沉思。把自己在临高培训班上学来得各种推理和案例来回的套着。结果还是不明所以。
“会不会是沾惹了女人或者赌博,被人做了局丢了银子。他不肯说。”李子玉说,“同行的人就是做局的。”
“倒不是没有可能。”高重九点头,“不过从他下船到他在大市街被人目击到,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做局有点紧张了……”
“两个小时,的确有点紧张。”李子玉知道这的确说不大通。
高重九咳嗽了一声,说:“我怎么觉得这案子有些熟悉的味道……”
李子玉茫然: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忽然他猛得一拍桌子:
“老高,你说得对!的确熟悉。陈定是着了拍花的道!”
高重九“恍然大悟”的拍了下大腿,大声说:“应该就是!我怎么没想到!直觉得不对劲,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你这么一说就对了!”
李子玉很是兴奋,道:“多亏你这一问,不然我还真没想到!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陈定一口咬定自己是在城外被打伤的!他的确是在城外被人伤的!只是到了大市街才被人丢下--不过,”他忽然又怀疑起自己的推理了,“既然他是被拍花的,为什么又被人打了一棍,还打得这么重,头破血流的。感觉没必要啊。”
“拍花”实质上就是对受害人下迷药,使人短时间内丧失意识,顺从作案者的意志。但它的效果是有限的。如果下得重一些,就会昏昏沉沉地熟睡过去。
既然凶手用了拍花的手段挟持了陈定,又为什么要给他头上来一棍子?
“老高,我看疑点还是有不少。”
他总结了下疑点:第一,城外既然已经抢劫得手,为何还要特意把陈定带入城?这不是徒然增加被发现的危险吗?其次,既然带入了城,又为什么要在大市街把他丢弃。还重重打了他一棍子。
他把疑点一一说出来,高重九连连点头,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也不太明白。”
“什么事?”
“这一棍子是在哪里打得?陈定说是在城外,但是真要在城外打得,他哪里还能受迷药的控制一路走到城里呢?他可是在卫生所里昏迷了好几天才苏醒的。再说了,凶手既然要用迷药,为什么还要用棍子?”
李子玉一时语塞,的确,仔细想想里面还是有太多不合……不合……不合“逻辑”,对,不合逻辑的地方!教官是怎么说的?刑事案件侦查首先要还原现场,犯罪分子是怎么做得,他为什么要这做。只要理清楚了犯罪分子的思绪,也就大致知道了侦破的方向。
“这里的确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李子玉沉吟道,“拍花,拍花……”他忽然问道:“你看这案子会不会跟冒家客栈的案子有关?”
冒家客栈案中拐骗儿童的就是一群擅长“拍花”之术的职业罪犯。很难不让人把这两件案子联想起来。
“有可能。”高重九点点头,“冒家的案子,里面还有不少人没有归案。”
“特别是关帝庙人马的头子居然给他逃之夭夭了。”李子玉有些不甘,“如果当时能把他给抓住,冒家案子里的很多人大约也跑不掉了。”
“阿玉。你有没有想过。冒家的案子才过去不久。为了这件案子前前后后死了几百人。侥幸逃脱的人现在就算没有吓破胆,逃离广州,也应该是蛰伏起来躲风头,为什么要冒险使用这种手段?一旦被我们发现,不等于是在宣告他们还在活动吗?难道他们的头这么铁?”高重九悠悠道。
“自然是有他们不得不用的原因。”李子玉说。
什么原因呢?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因为他们要得不仅是陈定的银子,还有他这个人!”
高重九默默地点头,这点,他刚才也想到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这些矛盾。
“阿玉你说得对!比起银子,恐怕陈定这个人更重要!”
“这样,”李子玉来了精神,“陈定那边,你再花些时间去全面了解一下。特别是他的社会关系。看看这方面有没有突破口。大市街周围的店家和住家,你也派人再去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临高启明 第四十七节 新线索
李子玉在办公室里卷宗反复看了几遍,愈发觉得这里面疑点甚多。他觉得,这事大约不是简单的“拍花”“抢劫”“伤害”这么简单,很可能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但是他想不出来。
他努力的来回联想,就是没办法把这件事和冒家的案子联系起来,最后只能放弃了。
“运气总不能一直在我这里吧。”他无可奈何的想。
高重九却早就有了思路,不过,这个思路暂时他还要保密。一来他不是很有把握,如果没有结果,未免显得太冒失;二来他也不想过早在李子玉面前暴露思路。
高重九干了一辈子的快班衙役,侦察缉拿是一把好手。不过,过去当快班衙役,破案主要还是靠经验的积累和社会关系。这两者,前辈都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他刚当衙役的时候,也是拜了师,做了十几年的“白身”,师傅老了退职举荐他接替,又孝敬了班头和吏房书办一笔钱才混上“正身”的。
别看正身、白身都是在快班混事,外人见了无不畏之如虎,但是在行内人而言正身是虎,白身只能算是狐。各路来城里“挣钱”的人马是不会把钱财孝敬给白身,白身也不能持票拿人。只能靠敲诈勒索小民和办案的时候跑腿分润一点汤水而已。高重九从一个白身熬到正身,个中滋味也难与人言。因而把自己的经验和“关系”看得特别重。
澳洲人来了之后,因缘巧合破了大案,高重九也从默默无闻的“留用人员”,一跃成为“培养对象”,送到临高参加了警政短训班。
这个短训班虽然不过两个月时间,却大大拓展了高重九的眼界和思路。在欣赏之余,他也有了很大的担忧:在澳洲人的体系下,原本需要长期的经验积累才能“悟”到的办案的技巧和思路都可以通过系统性的传授来获得的,而社会关系呢,又能够通过警务机关建立的各种系统来获得。户籍、保甲、线人这些都不是澳洲人带来的,但是澳洲人显然能更有效的管理和使用这些措施。这使得任何一个刑警都可以迅速的掌握侦缉资源,独立的开展工作。
高重九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自己已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和澳洲人素无渊源澳,也不是主动投靠的,留用他无非是看中了他的“经验”和熟悉本地情况。但是现在,广州的下层社会正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荡涤。上百年的陈泥老垢被不断的清洗出去,社会管控也愈来愈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他在下层的社会关系正随之“贬值”。
因而他的危机感很重,很想能就此再破几个要紧的案子。把的自己的职务和衔级再往上提一提。毕竟“资深探员”只是个“员”,最好带个“长”。
这次的案子,以他的经验绝对不是故意伤害或者抢劫这么简单。现在他已经成功的勾起了李子玉的兴趣。李子玉不但现在是他的上司,关键在于是他通过公务员考试进来的“新人”。澳洲人除了从临高带来的“北上支队”的干部之外,最看重的就是他们这些本地考入的公务员。让他出面,有利于争取警务资源。
但是这个出面也得“点到为止”,否则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他高重就并不介意当“小兄弟”的“助手”,但得是“左膀右臂”的那种。
高重九到了自己常去的茶馆,通过伙计把自己常用的几个“白身”都叫了过来。冒家案中出力的几个“白身”现在都已经正式入了警--虽说对兄弟们来说的确是桩好事,但是对他却很不方便了。这些人入了警就是警局的人了,有自己的工作内容,也就没法差遣了去办事了。
幸好,他夹袋里还有几个人,要么是警局认为历史有较大污点不适合重新入职的,要么就是不愿意再干这行的,但是不介意赚几个外快的。这些人,在新的体制下统一被纳入了“线人”体系。
“你们几个去各处收兑银子的地方,打听一下一月十一号之后这些日子没有人兑过银子,整得散得都弄清楚。”
他说得收兑银子的地方当然不是中储、德隆和部分钱庄这些“市政府指定兑换点”--币值改革之后,为继续收兑社会上的白银和铜钱,中储行指定了一批金融机构作为收兑处。白银持有者将银子带到这些地方,经过看色秤量就可以兑换到相应的银元和纸币。
本地的百姓,出于各种目的和需求,有时候会有把银元和银元券重新兑换成秤量的白银的需求。而元老院只承诺银元券可以兑换成银元,但是不论银元还是银元劵,都不能重新兑换成白银。
兑进兑出,便给投机分子以一定的套利空间。相应的黑市也就应运而生了。
财金省自然不能容忍这些投机分子的存在,也搞过“打击”。不过就和旧时空一样。只要套利的空间存在,“票证贩子”“黄牛”这样的人始终有其存在的灰色空间。
高重九估计,这伙劫匪因为银子来路不正,不大可能到银行钱庄这些地方去兑换,只能去找这些银钱贩子去出货。
“……银子一共是二百两。苦主说有五个二十两的锭子,三个十两的锭子,其他都是散碎银子。对了,五个二十两的锭子有倾销行的字号,戳记是‘三江茂’。”高重九说着细节,“还有一件事。你们四下探听一下,最近有没有拍花的人来广州作案--有消息立刻来找我。”
李子玉手头还有其他案子,把大市街抢劫案放下之后,又忙了一阵其他案子--广州城里的治安比起元老院刚入城的时候有了好转,恶性案件大幅度减少。但是零碎的案子依旧很多。特别是盗窃案。因为广州的流动人口很多,而且还有一个至今没有完成户籍登记的庞大的疍户群体,这使得盗窃案的破案率低得可怜。不得不经常组织拉网式治安清查来破案。李子玉也因此疲于奔命。
正忙得四脚朝天,赵贵突然闯了进来。
“报……报……告……报告!探长……”
阿贵跟着李子玉也算是顺风顺水,大功劳没有,汤汤水水喝了不少。人虽窝囊,却也因为冒家的案子晋了一级警衔。李子玉从临高培训回来调入刑警科的时候,就把赵贵从治安科巡警队给要了过来,如今也是刑警科的探员之一了。当然,这事能办得如此顺利也靠了练霓裳对他“立场坚定”的赞赏,她认为赵贵虽然能力有欠缺,却有着最简单的“忠诚”。其他警察则都叫阿贵是“李子玉的跟屁虫”“李子玉的傻契弟”。
阿贵对这些称号倒是毫不在意,反而还有些得意洋洋。在这刑警科里,除了少数北上支队出身的干部之外,本地干部隐隐约约便以李子玉为首了。
“什么事?”
“该下班了……”
李子玉一看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都过了。他作为刑事科的探长,理论上是早八点到晚六点,其实并无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忙起来干上一通宵也是常事,有时候下班太晚,过了关街闸的时间就干脆睡在局里。
见李子玉对工作还意犹未尽,阿贵又赶紧道:“再……再不走,一会街闸要关了。”
目前广州的治安形势使得警察局继续是采用宵禁措施,只是宵禁时间缩短为晚上九时开始,天明即止。
要在平日里,不回去就不回去,他如今一周最多也就回去两三个晚上。但是今天不同,李子玉的母亲专门托人送口信来,要他无论如何晚上回去一趟。
李子玉知道,父母是非常支持自己工作的。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母亲是不会专门把自己叫回去的。
“行,我知道了。”李子玉说着,动手收拾桌子。虽然是在警局内部,不论是案卷材料、参考资料还是其他什么文件,结束工作之后要么归还档案管理部门,要么锁回文件柜,总之是不能留在桌子上的。这是慕敏,也包括北上支队的警察干部们反复强调的
收拾完桌子,李子玉穿上制服,又正了正帽子和领扣。警察的冬季制服采用的薄呢款对襟式上装,较之夏季的棉麻质地的制服挺括的多。元老院如今渐渐有了钱,在服饰上也有阔气了不少。警徽、领章这些过去都是布制刺绣的,现在全部换成了金属质地。配上斜挎武装带,看上去煞是威武。
两人登记了出门,一路往回走去。阿贵如今还借住在李家。在路上不免便要絮叨些个人的事情。
阿贵第一百次的又嘀咕起乔姐的事情了。钟家覆灭之后,乔姐虽然没有受到牵连,无罪释放,她在广州并无亲人,从拘留所被放出来之后连个住处也没有。最后还是由慈惠堂收容了她,把她安排到善堂下属的平民生产合作社,专门生产服装,还提供简单的食宿。




临高启明 第四十八节 阿贵的烦恼
别看乔姐在钟宅里不过是个粗使的女仆,但是因为当初钟艾教老爷垂青过她几年,又和荀师爷厮混过。自视甚高。做了没多久,便嫌弃工作忙累,动了别得心思。
乔姐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阿贵如今当了警察,在城里也有“有头有脸”的人了。便趁着赵贵在外面执勤的功夫,又来找他,说要和他“做个长久夫妻”。
对阿贵来说,乔姐是他的“女神”。“女神”现在纡尊降贵要和他“做夫妻”,早把他乐得找不到北了。几天功夫,便被迷得五迷三道。不但喜滋滋地筹办起来,还准备拿钱出来给乔姐买房子购置家当过日子。
李子玉工作忙,哪里顾得上这些事,幸好平日里李子玉的母亲常和赵贵闲话。赵贵也拿她当半个娘看待,连自己的工资也都存在李母那里。如今要结婚,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和李母说了。
李母一听便知这里有鬼,她毕竟是积年的妇人,人心世故最为老到,三言两语便将阿贵的劲头给灭了。
她知道说乔姐意图“骗财”是不成的,便说乔姐先被钟老爷收用,后来又做了荀师爷的玩物,期间也不知道被人多少男人玩弄过,早就声名扫地。他阿贵现在是堂堂的元老院麾下的“警察”,身份不比寻常。就算他不怕自己丢脸,元老院也丢不起这个脸。
一听说会“丢元老院的脸”,阿贵便怂了。再说乔姐当年的那些香艳往事,他也挺腻味的。过去他是贫苦无依,乔姐肯给他个笑脸他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如今他是元老院麾下的“新贵”,自然就要计较起来了。
乔姐呢,原本倒是的的确确想找一个合适的“长期饭票”,正经的过日子。阿贵虽然相貌气度不咋地,但是一有好得生计,二来家中没有公婆管束侍奉,第三此人又老实,婚后她拿捏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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