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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为了欢迎金主们到来,从三天前开始,示范纺织厂就分区域和产线轮流停工,打扫卫生,擦拭修配设备。从上到下忙得四脚朝天。二人来回巡视了几遍,大致划出了一条参观路线,可以让金主们充分了解棉纺织的生产全过程。
最后一次检查结束,二人才拖着酸痛的双腿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原本是邹标独享,黎山来了之后便和他挤在一起,商量起事来容易些。
外面响起了尖利的汽笛声,邹标下意识地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晚上7点。
再过一小时,日班工人就要下班了,住在工厂宿舍区的夜班工人听到这声汽笛,就要做好上班的准备工作了。
他看了一眼最新的工厂工伤月报,暗暗叹了口气。虽说纺织厂的安全性比起其他工业企业,但是以旧时空标准看,示范厂的工伤率和职业病发生率还是太高了。道理不言而喻,十二小时在充斥着噪音和湿气的车间里工作,劳动强度太大,精神和体力过度疲惫。
现在示范厂的时间作息是每个班组在两班轮岗制下工作12个小时。其中有30分钟用餐时间和每4小时休息15分钟的上休息时间,这样实际的工作时间达到了11小时。
最初,示范纺织厂是不安排轮班工作的。天黑前就停止生产。原因是纺织厂里棉尘多,一旦着火就有可能造成大型火灾。使用煤气灯进行夜间照明的危险性太大。后来电力口能够生产电灯之后,企划院便将纺织厂改为两班轮换制的企业。进行24小时生产。
邹标一直吐槽企划院:既然目前棉布的生产大多是“特别用”,属于价格不敏感产品,何必要采用这种激进的削减成本的手段呢,它本身又不属于必须连续生产的产品。而且棉纺织业一直不是主力发展产业,用不着通过多班制来储备工人。
但是吐槽归吐槽,在元老院的工业企业普遍采用两班倒生产模式的状态下,他也不能例外。
“老邹,你看看这个安排怎么样?”黎山把接待表递给他。邹山已经年过五十,正儿八经的是老邹了。
“这些事我们都研究好多回了。还用再捋吗?”邹标把文件推开,“我们还是研究研究明儿怎么把那些落后产能都卖出去”
“你这个二五环锭纺的价格真的降不下来?”黎山问道,环锭纺的优势很大,首先占地面积就小了不少,关键是效率提高了很多。
“真不行了,二五环锭纺是机械动力的,锭子本体还好说,过去就是用青冈栎做得,没有青冈栎也可以找代用材。但是纱锭轴、罗拉、导纱钩部分一定要铁,不然磨损太严重了,纺织厂的机械工要骂娘的。我们自己用还好,换了老财来用,他们本身机修能力又差,三天两头坏机器,还不得发疯?”
“现在的钢铁配额是上去了,但是价格嘛实话说还是太高了。”黎山皱眉,“我怕老财们接受不了啊。”
“你硬要上木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损耗率就上去了。”邹标说,“我倒是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要不就采取后期维保只换不修。这样可以大幅度减少维修压力,减少停机时间。但是这么一来又牵扯到机器设计上的改动和维保成本上升。”
“我看,先把大户们都忽悠上了穿。他们只要投入的成本够大,等发现上了贼船也下不了了――沉没成本大到他们吃不消,而且只要能规模化投产,马上就能搞死松江布,他们也不愁赚不到钱。能挣钱了我们就忽悠他们升级。”黎山奸商一般的比划道,
“希望如你所言吧,我觉得那些大户不咋好忽悠,不然海南都那么多年了,民营厂机械化还是那几家。”邹标无奈道。当初机器推广还是半推半就状态,相当于海南本地大户的投名状,但是推了好久规模上却跟蜗牛爬一样。到现在民营企业大多还是手工业,少量使用机器。
“又要马儿跑又不给吃草,人家能愿意吗?机器又贵,他们又拿不到核心,能情愿才怪!”黎山真是服了:当初过来一看,骡机的纱锭一锭竟然卖2澳元,鬼才会买!这好比用造火箭发动机的技术造了个煤气灶,市场根本不可能接受,也不知道是谁提出制造这种机器的。而这回经过他与邹标一起研究,各种技术降级以及部件木头化后把一套机器压缩到原先三分之一的成本。至于价格,那干脆就是赔本卖。想办法忽悠大户们先买了机器才是,只要买了机器,后续维保耗材是一笔,各类培训又能捞一波。
“咱们那个水力纺全套设备,按成本卖都是亏钱的。”邹标多少有些心痛。
“亏本也是企划院的事。咱们把机器卖出去,让工厂能运转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吴毅骏一行人便准备出发前往工厂参观。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临高的纺织工业园区。
园区设在临高的南部山区,地方甚是偏远。要先乘城铁到南宝镇,再换乘马车。
当初之所以选择在县南,主要是考虑这里靠近黎区。可以就近获得山区的大量木棉、草棉和麻类资源。还能辐射黎区,吸纳黎民就业。县南还有丰富的水资源和能用来烧锅炉的劣质煤--这些都是纺织企业所必须的。
一行人在陈小兵的带领下在博铺乘上城铁,一路南下中午时分抵达南宝。在南宝吃了午餐。这时有人来报告:示范纺织厂的马车已经在镇上等候了。
当下不再耽搁,马上登车出发。纺织厂派来得的是东风公务款马车,外观典雅庄重,内部舒适。这几位都是头一次乘坐这种过去只在图片上看到过的马车,很是新鲜。陈霖多少还有些少年心性,东看西看。道:“表叔!不如你在广州也买一辆,又气派又舒服。拿来接送客人岂不美哉?比家里用得小轿阔气多了!”
吴毅骏哈哈大笑:“这马车我哪里用得起,光这两匹骏马,一年的开销就顶得上十几口人了!更别说这马车在广州也跑不起来,光是路上这么多桥,这车子怎么走?”





临高启明 第六十四节 骡机
“据说刘大府主持新建的新城区里没有高桥,全是平桥直铺,道路也全部按照临高的标准整修。以后澳洲车子和马车就能在广州跑了。”陈宣道,“这倒亦是个商机!”
“就算如此,一开始跑得也是澳洲车。马车的花费太大了。”吴毅骏摇头道,“你有所不知,明国治下的时候,广州颇有几个好马的纨绔,家中也颇蓄几匹好马。这养马可比养人难多了。娇贵异常。养马的还是熟悉马性马夫,一匹马也活不过四五年。有时候刚买来没多久就死了。”
“这海南岂不是比广州更湿热,他们这里为何能养马呢?”陈霖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想必养马也有什么澳洲秘法吧。”
“若是不能养马,不如办个澳洲车的车行也不错。”陈定忽然道。
“车行?”吴毅骏到底是商人,脑子很活,马上就明白了,“就和现在的轿行一般?”
“不错,我昨晚问了问车夫,他们这里拉车的有两种,一种是自己买车,再买个出租车牌照拉车。不过这种人不多,车子贵,很多人买不起。大多还是租车行的车子,每日缴车份。”
“这倒是个好生意!”吴毅骏点头。只要一次性投入购买一批车子,接下来就是坐收车份,这买卖值得干!
“只是轿行过去都有盘口,我倒没问一问澳洲人有无这样的规定。”
“我想大约也是有的。”吴毅骏双目炯炯有神。觉得这又是一个大好的商机。
车子一路往南,几个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无聊。只是车上没了陈小兵相陪,遇到新奇的事物无人可问,多少有些遗憾。
车到南宝纺织园区大门,先期抵达的陈小兵已经在这里恭候了。
在他的引领下,一行人走入园区内。这里红砖的锯齿形的厂房星罗棋布,锅炉房的烟囱高耸入云,车区院落和道路树木成荫。陈小兵介绍设有多处工厂。分别从事棉纺、丝纺、麻纺、毛纺、织造、印染多个纺织相关类行业。不过厂子的规模都不大,主要起“示范性”作用。
“这些厂子的技术未来都会开放给民营企业,只不过目前来说棉纺最容易,也最有市场。”陈小兵边介绍边引路。“来,请这边走。”
车间的机器的轰鸣声在道路上清晰可闻。道路上运输原料和成品的小轨道车川流不息。几个人一看这规模就不觉咂舌:这么多的厂房和机器!
陈小兵带他们来到来到第一处厂房,门口早就站着一位穿着工作服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笑容可掬。
“这位是黎山首长。”陈小兵介绍道,“此处的负责人。他会为大家解答这里的专业问题。”
一位元老居然屈尊纡贵来接待自己,三人不免觉得受宠若惊,一番握手寒暄之后,黎山道:“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小兵,给大家发口罩。”
进入车间之前,每人都要戴好口罩。当下由他在前面引路,一行人走进厂房。厂房里的噪音比之道路上更是大了数倍,一进来便有震耳欲聋之感。
车间里的空气的温度湿度陡然上升,纺织企业的车间往往需要保持一定的空气湿度,加上机器散发出来的热量,加上口罩,愈发让人感到胸闷气短。然而看来接待的元老,却一点没有不耐受的样子,戴着口罩在前面带路讲解。
他们进入的生产线的头道工序的准备车间。这里堆满了巨大的棉包,白色的棉絮和灰尘杂物在空气中飘荡。即使戴着口罩,也让人觉得喉咙发痒。
邹标解说说,这里使用的是已经经过轧花工序的净棉,因为轧花对人力需求过多,轧花工序主要是由原料产地来做。净棉打包运到车间之后就是进行开松和梳棉,将棉花纤维打松梳理后以便捻成条后进行罗拉,这道工序算是整个生产线内人力需求最大的环节了。
看着工人忙碌的喂料、搬运,邹标让人给每位大户派发净棉、开松过的棉花与梳过的棉花的样本,并说道:“这里一共60台35式开松梳棉一体机,每一台一小时可以出产10公斤左右的梳棉,若是换算成大明单位,那便是半个时辰16斤左右。”
陈定问道:“请问首长,这梳棉是何用处?”这松棉大家自然是看得懂。澳洲松棉方式虽有些奇特,却并不超出理解范围:传统上纺纱也是需要先进行松棉的,通常都是用弓弦进行弹棉,除了松棉之外还能去除剩下的杂质,使棉花更加干净。但是这梳棉却是不理解,传统工艺下,松出的棉花一般由织女直接进行加捻成条再纺纱,并没有梳棉这道工序。
按原理来说,古代的成条工序也是梳棉的一种,但是工艺上有所区别,梳棉技术是旧时空近代西欧才发展起来棉花加工技术,更加适应了大机械生产。因此邹标解释道:“这道额外的工序是为了接下来的生产而存在的,请各位接着跟我来便知道了。”
生产线的本质是单个机械的组合,但是临高的纺织业还做不到连续作业,特别是蒸汽机械的速度调节方面不如电力,还是需要人力对单个机械进行组合。只见工人将梳好的棉花喂入下一个机械,通过机械牵伸后成条就变成了粗纱卷。
这行为让陈家叔侄有些疑惑,一时间还是有些不理解多出的这道工序有何作用,对他们而言,明显的是多出来的冗余工序。
“诸位可能还会疑惑,不过有一点大家或许可以发现,此处出来的粗纱都是规整的,不像家庭纺纱出来的那般粗细不一。”黎山解释道。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再看向厂内,在这一阶段基本上都是男工做活,做的也都是力气活,并没有技巧可言,单纯的就是喂料和搬运,这也就意味着通过这些工序不用纺织熟手也能织出粗细规整均一的纱线。而陈霖此时也明白了之前的纺纱是怎么做到那么一致的,这道工序看似冗余却必不可少。
接下来便是将粗纱纺成细纱的工序了。这里配备全部是骡机。这个骡机也是棉纺织工业中走过的弯路之一。原因是当初发现收上来的手工棉纱粗细不匀,难以挂机织布后,经过商讨作为补救措施就上了原本不打算使用的骡机。
所谓的骡机其实就是阿克赖特的水力纺纱机和珍妮机的混合体。前者纺出的纱粗而质地粗糙。珍妮机纺出的纱细但牢度差。而骡机将阿克赖特机械的拉纱滚筒和改进后的珍妮机的木制纱锭的主滑台结合在一起,生产出既细而又结实的纱。
骡机按原理属于走锭纺织机,这种原理的纺织机器结构复杂,效率低。特别是是适用于长纤维纺织,能织造精细的高支纱。问题是元老院能搜罗到的棉花大都是短纤棉。除了少数海南岛生产的海岛棉之外,基本没有长绒棉。
虽说邹标对这机器非常的嫌弃,但是在纺织工业完全排不上号的状态下有的用就算不错了,不好用又不是不能用,造了先凑合用用。这一凑合就凑合到现在。
本来应该在环锭纺研制出后将其淘汰的,可由于资源配给原因旧设备只淘汰了状态太差,无法继续使用的机器。企划院就打算那些状态还不错的骡机卖给民间企业。
即使是准备淘汰的落后产能,这些机器对参观团来说也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存在了。
只见骡机的锭子安装在架子上,随着轨道不断的往复进出,粗纱这头缠绕后从另一边的络筒出卷出细纱。这边工作的都是女工,只见巧手舞动,一卷一卷的细纱不断的码放在一边。
比起之前的那些工序,骡机这边让他们更为惊讶。之前众多传闻中已经了解到澳宋能驱使水火之力了,亲眼见到水火之力用于快速纺纱
随着队伍前进,陈霖的确和东门市百货商店卖的一模一样,这纱绝对比大明任何一个纺纱熟手织出来的都要好,并且产量方面是原先的几十倍。
“贤侄,你觉得澳洲人这纱如何?”吴毅帆毕竟是外行,只觉得精细以外并看不出什么其他的门道,唯一清楚的是这纱的产量极大,若是棉花有保证,土纱绝对竞争不过,就是不知道为何澳洲纱并没有充斥广府。
“精妙绝伦!不论是成品还是过程都让人大开眼界!置办这样一套机械,有没有纺织熟手也没所谓了,唯一需要熟手便是最后一道工序。这样的工人除了临高应该没有地方可以找到。”陈霖半喜半忧的说道。他们只能在通道上看着工人操作,当然也有些人不甘心使劲眯眼俯身想看的清楚一点,不过高速运转的机器不论他们再怎么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看懂的。而陈霖也是俯身观望的,他只看到澳洲女工技法娴熟,很快就码了好多纱筒出来,可是具体怎么弄他根本看不清。




临高启明 第六十五节 建厂方案
看完纺纱流程,便是织布车间。黎山边走便介绍织布机的性能和产量,众人看人织布机梭子飞舞,咔嚓咔嚓的响声连绵不绝,却并无人在旁操作,只有穿着女工在旁巡视接线。
陈霖心中默默盘算,这里大约有五六十台机器,但是来回巡视的不过十多个人。看来一个熟手可以看到四五台织机,这可太惊人了。这织机不但速度快,用人还特别少。就以南沙而言,如果能培训二十个女工,外加几十个力工,不到一百人就可以开一百台机器。按照这位黎山首长的介绍,按照他的说法,这里一台机器如果织普通的平纹布,只织白天,夜里不开工,每天可以织造大约60米。按照三米合一丈粗略计算,就是二十丈布。
他心中有数,一个好的熟手织机工织造布匹,一个白天也只能织一丈多。这个生产效率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何况机械织布厂是一个人看四五台机。五十台机子一天下来
陈霖不寒而栗,这东西一出来,哪里还有土布的活路!再想到自家的丝织作坊,如果也能这样
这下他的危机感愈发浓重了,全家都看不上的眼的二叔若是真能搭着澳洲人的线把丝织也这么改造升级起来,以后哪还有他和三叔的活路。
一定要设法夺回丝织作坊的控制权!陈霖心想。他能攀附元老,我也能!
陈定反而没这个侄儿这么忧心忡忡,反倒是兴致勃勃的不时和吴毅骏讨论着。
看过织布厂,原本下一个生产环节就是印染厂了。但是目前元老院还没有量产化学染料,印染业并没有推广的意向,所以黎山就带着他们拐了个弯,去了展览馆。
参观团最后的目的地是轻纺园的展览馆,此处摆放着从各地搜罗来的手工纺织机器和百仞机器制造总厂生产过的各种纺织类设备。这些设备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看上去眼花缭乱,想不出到底是做什么用得。幸好每一种机器面前都有说明,简单描述了它的具体用途和生产效率。
最后是沙盘展示,以模型的形式展示了各类纺织企业的全套生产流程和相关工厂的车间平面布局,一目了然。
陈定道:“这些设备各司其职,组合起来便是车间,几个车间合在一起就是工厂。”
“如此说来,和作坊也无多大差别。无非是规模大,”陈霖说,“还有便是不用人力。”
“单单这不用人力,就不是我等可以企及的。”吴毅骏有些担心,“才时我问了陈小哥,他说这些设备要么用蒸汽机发动,要么就用水轮机。还专门询问我的意向。”
“蒸汽机要烧锅炉,澳洲人说得用煤炭。这可不好买。”陈定道,“不知道烧柴火可不可以?”
“我问了,陈小哥说烧柴火就不用想了。非得烧煤才行。买煤不便的话,就只能用水力机了。”
煤炭在广东不像在北方那般运用广泛,产煤区多在山区,开采运输不便。加之林木资源丰富,即使冶炼也多用木炭,稳定的煤炭供应商只有澳洲人。但是动力煤元老院自己用都不够,遑论商业化的供应市场了。
所以这所谓蒸汽机动力的选择只是聊备一格,实际上主推的是水力机的纺织厂。这不仅是考虑到燃料问题,也考虑到蒸汽机动力组需要的维护保养工作量很大,缺少技术人员的民间工厂会难以维护。
“南沙多得是河流,而且我家是大族,用水倒是不成问题。听陈同志的话里的意思:蒸汽机力气大,能带更多的机器;但是水力机不用煤,用起来还容易些。”
“不用煤倒是可以省却烧煤的花销。”
三个人顾不上看沙盘,开始盘算成本来。
使用水力机,按照说明和沙盘来看,建造厂房的时候会有一笔很大的开销用于渠道、水坝的建设。不过,花销虽大,却是一次性的投资。不像蒸汽机,运转起来每天都要烧煤--这不等于就是在烧钱!
陈小兵冷眼看着他们围绕着沙盘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知道这几个正在核算成本。他也不去打搅,只是在他们开口的询问的时候才说话。
参观完毕,黎山请他们一行人到园区招待所稍事休息。
招待所是一栋三层的小砖楼。因为他们并不在此过夜,所以只请他们在休息厅内稍事休憩。
这休息厅十分的与众不同。澳洲人的装饰风格有华丽的,有简朴的,这三人多少都见识过,唯有这里却是与众不同。
说他传统吧,倒也是常见的厅堂摆设,只是专门设了一个四水归堂式天井,天井内挖一池塘,设有小型假山。潺潺流水之下是十多尾红鲤鱼。旁边摆设有一尊闭眼关公像,还陈设有橘树和松树盆栽。
三人大约明白这是求财的风水布置,心里暗暗纳罕。这可真是稀罕!
这陈设也是黎山来了之后搞起来的,原因吗,就是因为他信这个。邹标对此不以为然,但是也不好阻拦他,就随他去发挥了。
一干人在厅堂坐落,有个少女端着茶盏出来送茶。陈霖看着只觉得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转头看到陈定,显然亦有同感。
这少女看他们亦是微微一怔,随后用托盘掩住口,似乎是在发笑。还没等陈家叔侄明白过来,黎山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几位,参观的如何?”
“大开眼界。”吴毅骏忙起身应道。
“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几位都是未来棉纺厂的负责人。这样一套设备交付到你们手中,能正常的运转起来吗?”
这话里就有考问的意味了,好在这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商量的七七八八了,刚才结合沙盘,三人又作了一番计较。
别看吴毅骏是个外行,论做生意和与说话的本事,却是三人中最强的。当即吧他们如何选择厂址,水源问题如何解决,工人的来源、原材料筹措、市场等几个关键性要点做了一一阐述。虽然这个时代的商人还不会做华丽的ppt,但是基本的商业运营的思路还是一样的。吴毅骏说得话既有条理,又有大概的数据。让黎山不住的点头,心里很是佩服。果然敢投标的人都不是庸才!
“如此说来,你们也是胸有成竹了。”
“不敢当,这毕竟是好几万银子的大事件,既然要赶,必须筹措周全才是。不然我们亏了银子,也损了元老院的颜面不是。”
“哈哈,你真会说话。”黎山哈哈大笑,觉得这中年商人的话里还有一丝要挟的意味,不过这反而让他觉得来人更实在了,“废话不多说,你们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呢?也讲一讲。”
“担心的地方。”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是关键点。
吴毅骏理了理思路,道:“回禀首长,其他都好说。我等最担心的是这些机器都是全新的玩意,熟手工人竟一个也无”
这么多完全全新的生产设备、工艺,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里面会隐藏多少问题。现在的织工完全派不上用处,全要从头开始“学生意”。
“你们的疑虑也是正常的。毕竟对你们来说这是全新的开始。”黎山说,“不过这个你们可以放心,相关合同里我们是有三年免费技术指导的。以棉纺织这样的项目来说,三年免费技术指导已经绰绰有余了。机器生产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
看到他们仍有疑虑,黎山干脆把具体方案也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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