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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这花边也大有市场。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次棉纺厂里一起引进。陈霖心想,这几天倒要问一问陈小兵。
他当即叫来女营业员,要买一件花边的衬衣。
“不知宝眷穿多大的尺码?”
这下可难住他了:第一他没有“宝眷”,第二传统的服装虽说也要量体裁衣,但是做出来的衣服都是偏宽松的,尺码上并不严格。一看女伙计拿出五个尺码要他选择,立刻就晕了。
“这个,随意便是”
“客官,这衣服大小尺码差别甚大,差一个码便穿不上去。”女伙计很是周到,“这样,宝眷身高多少?体重又有多少?”
陈霖心想:我哪里知道!他灵机一动,道:“她的个子身形,倒和与姑娘差不多。”
“那就是均码了。”女伙计点头道,“您稍等,我给您开票。”
买完衣服,他又到面料柜台走马观花。这里的面料的确种类繁多,但是和安掌柜的瑞和祥想比也没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二者不过伯仲之间。陈霖略略有些失望。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晚,再看墙上的大钟,已经是五点二十了。陈霖不敢再逛,赶紧返身下楼。
这里距离龙豪湾旅馆还有一段路程,好在他刚才已经看好,广场边缘有人力车候客,多给小账,让车夫跑快些也赶得上。





临高启明 第六十一节 调戏妇女
陈霖拿着装着衬衣的纸袋,紧走几步下了楼梯,朝着商店大门而去。正当他刚刚离开大门正要下台阶之际,忽然间被撞了一下,一个踉跄手中的袋子就掉在了地上。同时边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与之传来的还有一声尖叫。
他吃了一惊,正要起身,忽然见眼前撞到的是一位妙龄女子,穿着本地常见的澳洲款女装坐在地上,裙子翻起,露出两条小腿。一只手正揉着腰部,恶狠狠瞪他。
见他望过来,这女子双手往脸上一捂,大声哭叫起来:
“臭流氓啊!抓流氓啊,你这个色狼下流坯”
陈霖惊得目瞪口呆,他哪里见识过这个!他是商家子弟出身,平日里最忌招惹女色。不要说未婚的少女,便是街边老妇也要拉开距离错身而过,为得就是避免口舌是非,影响声誉。
没想到自己刚来临高,就摊上这么一档事。他到底年轻,顿时慌了手脚,双手乱摇:“姑娘,姑娘,我没有,我不是”
“这端端正正的小伙子,不学好,当街调戏妇女!”
“看他的模样是个明国人!”
“看模样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欺男霸女惯了呗。”
“我大宋可不惯着他!”
“抓到警察局把他屁股打开花!”
“看他白白嫩嫩的,屁股一定也”
“嘘,乱说什么!你和他也差不多!”
听到耳畔的种种议论和周围愈来愈多的围观群众,陈霖完全懵了,正不知所措间,耳畔忽然有人低声道:“还不快跑!”
陈霖一激灵,起身便要冲出去。然而他刚跑出去几步,人群便轰然大喝:“抓流氓啊!”“有人调戏妇女”,接着又有人叫:“有人拐卖女子!”
众人齐声喝道:“打!”
这下陈霖魂不附体,只一个劲的想着“跑”,没想到还没跑出十几步,便被人围住,拳脚如雨点般而下,陈琳总算还记得当初家中一个老账房说得话,在外面被人围殴跑不了的时候要双臂护头,身体蜷缩护住胸腹和下阴。
幸好围殴的时间不长,便传来了警哨声。
“不要打人!不要打人!”外面响起了驱散人群的声音,“大伙快散开,散开!”
几个商场雇佣的请愿警驱散众人,将已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陈霖从地上拉了起来,为首的警察一看他的模样,皱眉道:“看你也是个体面人,怎么干这样的丑事!到警察署去一趟吧!”
请愿警办不了案件,当下便将他移送去了博铺警察署。
陈霖此刻惊魂未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着几个警察摆布。一路被押到了警察署收监,等候讯问。
“什么?猥亵妇女?”值班警官皱眉道,“又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这么有雅兴?”
他的头此刻又开始疼了,连续十五个小时的值班和各色人等的扯淡已经让他的激素水平下降到最低,血压升到了最高。
还有一小时就下班,这会又来这么个货色!
“看样子是个明国人,还挺有钱的。”送人来的警察报告道。
“当事人来了没有?”
“来了,可是后来说女孩子身体不舒服,受了惊吓,先回去了,说明天再来。”
“明天就明天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警官听说事主没来,当下一挥手,“先给他做个笔录,关一夜败败火。明天等事主来了再说!”
吩咐完毕,协理员打了一个哈欠,给自己灌下了一杯浓茶,揉了揉眼睛开始撰写今天的值班纪要。
陈霖如同牵线木偶一般,被人拖来拽去,如今到了警察署才回过神来。这是惹上官司了!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明白那女子为什么要陷害他,但是眼下的局面有多糟糕他还是明白的。先不说他已经误了欢迎晚宴,连带着还身陷囹圄。
然而,不论他如何解释自己没干坏事,警察总是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把他带到了讯问室。
“姓名。”
“不是,差爷,这是误会!”
“闭嘴!问什么你答什么!”
“陈陈霖久雨不停的那个霖”
“什么久雨不停?”
“是,就是上面一个雨”陈霖知道和公门中人没什么理可辩,只能忍气吞声的说。没想到这警察刚扫盲不久,写字颇为吃力,连写了几遍都觉得不对,骂道:
“你们这群读书的鸟人!字造的这般复杂!看我不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
陈霖闻声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他真得来一个大耳刮子。他听人说过六扇门里的种种花样,虽然也听闻澳洲人警察和大明的衙役捕快不同,但是自古官心似铁,王法如炉,落在公门手里,大概率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最后,还是陈霖自己写了名字。
“广州来得?怪不得!”警察瞥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看来是有钱人。”
“小人是个行商。”
“行商就可以调戏妇女了?!”
“没有,没有,小的是冤枉的!”
“冤枉个屁!人家大姑娘自己伤损名节来冤枉你!我看你还是不知道我大宋律法的厉害!”警察指着他的鼻子斥责道。
“小人真得是冤枉的。”陈霖这下体味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他连连分辨:“小的今日才到临高”
“刚到临高就调戏妇女了?”
“小的没有啊。”陈霖欲哭无泪,“小的是随广州工商代表团来的临高!差爷若是不信,一问就知。联系的干部叫陈小兵”
他这么一说警察倒是重视起来了--这件事他在本周的社情通报上看到过。万一要真抓了“元老院的客人”,警察署是没权自己处理的。只见这警察眼珠一转,问道:“你既然是从广州来得,下榻在哪里?”
“我就住在博铺的茉莉旅社”
这下,引得警察哈哈大笑。陈霖不解道:“小人说得句句是实,房卡还在身上”
“你既然是代表团成员,岂不知代表团下榻在龙豪湾旅馆吗?什么时候又住到茉莉旅社了?我看你这家伙很不老实!”警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劝你明白些,这里不是明国的衙门。你还是在这里好好反省,等着罪有应得!”
陈霖欲哭无泪,又分辨说房间不够云云。这警察也懒得和他废话,把带到了拘押室内,不由分说叫他把身上物件都掏出来做了登记,又把他的裤带腰带都收了去,打开一间栅栏门,把他关了进去。
“你先在这里蹲一宿,等明天事主来了再处理。”看守警察急着下班。
“差爷!差爷!我写个条子,麻烦您请个人帮我送到龙豪湾旅馆!他们知道的!”陈霖提着裤子,在铁栅后看着背手离去的警察的背影绝望地叫道。
同室的几个在押犯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好人。还有个酒鬼躺在长凳上鼾声如雷。这一夜,陈霖一夜未眠,在拘押室里战战兢兢,不敢阖眼。一闭眼就想起从前听说的种种班房中犯人的故事。什么非刑折磨,什么拳打脚踢,什么年轻俊俏的犯人会被j奸
总算一宿无事。天色微明的时候陈霖反而睡着了。待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同室的囚犯已经换了几人。醉汉也不见踪影。
他在惶恐不安中等着“过堂”,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午间看守给他一块硬如石头的干粮和一杯热水。陈霖见这看守年岁大,眉眼也很和善,便趁机问道:
“差爷,我什么时候过堂?”
“过堂?”看守摇头,“你就是昨天哪个调戏妇女的?”
“唉唉唉,我没调戏她!她诬陷我!”
“进到这里的人,哪个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看守笑道,“你少安毋躁,等着吧。”
“还要等多久?”
“反正只要没定罪的,最多关你七十二个小时。你已经过了一天了,最多再等两天就能过堂了--说不定都不用等这么久。你放心好了,你这是风流小罪过,大约是判十二记鞭刑,打完了就能走人了。屁股疼上一周就好了。”看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差爷,差爷,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托人帮我送个口信,重谢!重谢!”
“送口信?你进来的时候没登记通知送达人吗?”
“没有”
“那你就说吧,我帮你登记上。”
陈霖如获救命稻草,赶紧把陈定和他在龙豪湾旅馆的房间号告诉了看守。
“麻烦差爷寻个人帮我送信”陈霖因为被搜了身,身上什么都没有,只能用最诚恳的语气说,“这位陈老爷是我的叔叔,送去了他一定会重谢的。”
“好吧,我帮你安排一下,这帮家伙怎么做事的!”看守说罢,自顾自的走了去。
陈霖坐在拘留室内,度日如年,只等着叔叔和陈小兵等人来救自己,然而左等不来,右等没消息,眼看着暮色渐临。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叔叔到底去了哪里呢?!




临高启明 第六十二节 蹊跷的案子
其实就在陈霖在拘留室里为菊花而担忧的时候,陈定、吴毅骏和陈小兵就到了博铺警察署,报告了陈霖失踪的消息。
陈霖没有出席宴会已经让陈定感到诧异:这个侄儿素来知道轻重,绝不是这种丢三落四之人。这样重要的宴会他绝不会无故不到。
没有出现,很有可能是出了事情。宴会上陈定是坐如针毡,宴会一结束,便和陈小兵说了,三人一起赶到茉莉旅社。知道他下午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这下事情就严重起来了,陈小兵建议立刻报警,三人便来到了警察署报警。
也该是陈霖倒霉。他们来报警的时候,正好换了夜班人员。谁也不知道临时拘留室里还关着这么一个人。于是陈霖当天既上了失踪人员登记本,又上了“治安临拘人员花名册”。
等到第二天中午陈定收到通知,赶忙通知陈小兵,二人急忙赶到警察署,这才把陈霖给保了出来。
“人我可以放,只是处理时效还没过,万一这女孩子再来问怎么办?”当班警察问道。
“如果她来问,你通知我就是。我会安排他过来处理的。我的联系方式上面都写了。”陈小兵说,“不过我看她是不会来了。”他看了看手表,“现在都下午两点了,真要想处理,早来了。”
“说得也是。”警察点头。其实他并不清楚陈小兵的职级,但是看来人穿着质地挺括的“干部服”,胸口挂着钢笔,还戴着手表。气度上一看就是个“大佬”。言行上不敢怠慢。既然有人出面保释,就不算违规,当下办理了保释手续。又叫人把扣留的物件取出。
“这些都是暂扣的物品,您可以对照清单查一查。”
陈霖惊魂未定,只想着跑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查一查”,胡乱应了便催着叔叔赶紧走人。
“急什么?”三叔说,你且查点一番。
陈小兵一到这里,警察们对他都很是恭敬,陈定便意识到这年轻人是个“大人物”。自己侄儿初到临高,便被人诬陷,白白受了一场牢狱之苦,多少要借着陈小兵找补回一点。
查点完毕,三人这才离开了警察署,到得外面,看到蓝天白云,陈霖才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又回来了。
“你昨晚上的宴席没参加。今天你吴叔父给你摆了酒,说要给你洗晦。”
摆酒的地方就在博铺的一家酒楼内。这家酒楼的老板是过去马袅的一个灶户开得,他在澳洲人手下做了几年厨师,现在辞职出来开店,专做各种海鲜。吴毅骏借这里设宴倒不是稀罕他的“生猛海鲜”,而是这里新开不久,客人相对少,包厢说起话来方便。
陈霖失踪他担心了半天,很疑心他在南沙惹上的对头设局。南沙的形势,他多少是知道一二的,知道这孩子的二叔是个地棍,又攀附上了元老。加上陈定在广州莫名其妙的被袭,都让他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什么阴谋。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临高,这陈宣胆子再大也不至于到临高来撒野。再说陈霖来临高,本质上也是给他办事,他真要收拾这个侄儿,南沙比这里方便一万倍。
狐疑归狐疑,昨日的宴会却收获颇丰。觥筹交错间不但和不少广州本地的大佬加深了感情,还认识了多位元老和负责的高级归化民干部。这些人可都是“财神”。尤其是听说自己投得是“棉纺”的时候,看得出元老们都有赞许之色。
“怎么样?受苦了没有?”吴毅骏见陈霖进来,便直接拍了拍他的肩笑问道--这也是澳洲礼仪。
“多谢表叔关心。就是被关了一夜,胆颤心惊。总算没有皮肉受苦。”
“没事就好!”吴毅骏起身敬酒道,“我知道你的为人,断不至做出这样的事情!且干了这杯酒,去去晦气!”
陈霖喝了酒,大伙落座。陈定道,“这事很是蹊跷,你是我亲侄儿,为人最清楚来,不会干这下流的事情”
陈小兵接口道:“没错,这事的确有问题。”
“你看,陈同志也信得过你的人品。”
“这倒不是--”陈小兵脱口而出,马上又觉得这么说不太妥当,赶紧道:“这件事当天不处理就说明有问题,到今天还没来那就更可疑了--就算她自己真有什么要紧事不能来,也会委托其他人过来。”
见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他,陈小兵不慌不忙道:“诸位想想,这样的当街调戏猥亵妇女的案子,只靠苦主当时举发是定不了罪的,还得有旁证。当时处理要找证人还容易,到得今日,找旁证已经不容易了。再拖一二天,到哪里去找证人!这女子又未受重伤,为何当天能处理的时候却推托?到今天拖到午后也不现身?”
“的确是这个理!”吴毅骏点头,“陈同志说得是。”
“消息一到我这里我就起了疑。后来办手续的时候,我找了署里的同志,调阅了笔录。看到那女子留得姓名和住址。这一看我就发觉不对了--地址是假的。”
“假的?”
“不错,”陈小兵道,“她留下的地址正是马上要开工的轻工业产业示范园二期所在地。十几天前刚完成了拆迁。虽说几个村兹名称目前还没有正式公告注销,那里早就一户居民都没有了!这么要紧的事情,她居然留个假地址。”
“可她构陷霖儿做什么呢?”陈定很是迷惑,“除了让霖儿关了一夜的班房”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小兵摇头,“不知你们有什么对头没有?”
“对头自然是有得。可是没人有这么大胆子吧。”
陈小兵也觉得奇怪,显然,这件事不大可能是一个外来的人做得。肯定是熟悉临高的本地居民所为。这么干得动机又是什么?
陈小兵一直受得是“警惕”的教育,这些问题立刻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他立刻联想到了有无可能是“明国奸细”或者“潜伏敌人”。决定下午就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政保。
陈霖此时却是心里一动,再一想似乎不太可能。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也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陈定却问道:“只是我们现在只是‘保’他出来,还没有结案。”
“只要过了今天晚上六点她还不出现,这案子就算是自动终结了。”陈小兵道,“现在马上就要四点了,您老放心就是。”
他这么一说,桌上众人都放下心来。陈霖昨天没去赴宴,不免有些遗憾。两位叔父便把宴会上的情景一一诉说,惹得他连连说自己“没福”。
“一顿饭有什么要紧的,”吴毅骏说,“接下来要安排我们参观产业园。这才是开眼界的好机会!”
与此同时,临高轻工业园区内的纺织厂里,黎山和邹标两位元老正带着归化民做最后检查,以免明天出现安全问题。
这两位,严格说起来和房子都不沾边,全是机械口出身。负责纺织业的轻工业部长莫笑安尽管对轻纺的推广寄予厚望,但是他本人对轻纺和机械都不熟悉,还兼任一堆差事,纺织业这件事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于是作为机械工程师,又住址开发了“宋绸机”“老丝机”的纺织机方案的邹标就成了轻纺部门的负责人了。
不过,机械制造是一回事,搞纺织工业又是另外一回事。纺织业是一个非常重市场的行业,制造出来的商品不会是像重工业那样主要面对生产企业,更多的是要面对无数消费者。即使是卖给服装厂的产品,其实也是受到消费者偏好这个风向标的影响的。
消费者的消费并不是完全理性的,也不是单一的。轻工业的生产大多需要迎合市场口味。如果仅靠国家意志生产,不仅需要大量的管理干部,在面对市场拨动的时候也会难以应付。这也是为什么改开之后率先市场化的都是纺织工业。老国营厂由于习惯了指令模式的生产,面对市场化浪潮时难以跟上节奏,最终被淘汰。
如果不能做到生产与销售之间的平衡,纺织工业将难以为继。
临高的国营织布厂目前也陷入了困境。尽管元老院对发展纺织工业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满足内部使用和特种布料的生产,还是在一五期间投资建造了这座元老院旗下最大的棉纺织示范企业。主要用来生产这个时空还无人能生产的各种特需布料,也生产部分民用布。
不过几年下来,在织出来的布满足内部使用后。棉纺织业的发展似乎就停滞在了。澳洲布似乎也没有松江布那么畅销。再加上之前一五期间发展会议对棉纺织业的预估,机器竞争不过土布就成了正常的事情。毕竟元老院对这一块也没有给予多大的希望,只要它能稳定的生产出各种“特种布“就可以了。民用布完全成了无足轻重的配角。邹标认为轻工业部门愿意继续生产这些布匹无非是为了保证机械工业口能继续保持纺织机械的产能。




临高启明 第六十三节 示范纺织厂
邹标觉得目前棉纺织业的困境是出于两个原因:
第一个方面是一五计划期间的规划问题。一开始企划院就没打算在棉纺织上花多少力气,而各种进口棉布,不论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都已经能充分满足基本的需求。如果不是为了满足一些特殊需求,大概连这个示范纺织厂都不会建。
当然,站在邹标的角度看,也很难说企划院的决断有问题。且不论棉布的货源充沛,单论海南本地的客观条件,也的确不太适合发展棉纺织业。
海南虽然是棉纺织技术的发源地,但是和松江比的话,生产效率已经被松江甩了几条街。江南不但有成规模的棉纺也,还有同样庞大的丝织业。织机制造的手工匠人基数比海南多得多,不论是技术还是工艺的改进也快得多。而海南,实际上并不存在成规模的纺织业。基本上还停留在家庭副业的阶段。
第二个方面则是经营模式问题,一五期间由于对帆布之类的“特别用”产品的需求,企划院认为可以建立有限规模的纺织业,为了压缩投资,提出了纺纱包买制这种比较坑爹的模式。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收来的纱挂不上机械织布机。
人力手工纺纱出纱并不均匀稳固,一旦挂上织布机,非常容易出现断头现象,布的质量也比较差劲。特别是承受拉力的经纱,力道一大就容易断,给生产造成困难。纱线的强度导致了机器的生产速度上不去。即使把梳好的棉条分包给加工户,仍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纺纱只有用机械动力才能出纱均匀坚韧,至少也得用水力,人力难以纺出质量较好的纱。而这些机器往往需要一定的占地面积,并不是普通农家可以承担的起的,只有一定资本的工坊主才能承担。
这两个问题加在一起,自然就形成了目前纺织业的尴尬局面。邹标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继续当他的负责人。
随着元老院“扩充产能计划”的展开,借助民间资本重整纺织业就被提上了轻工业部的议事日程。原本已经灰心丧气的邹标喜从天降的得到了一个助手:有个冤大头黎山跑出来愿意接纺织的推广事业,负责帮轻纺工业拉投资和推销。
于是黎山就来和他搭档了。
黎山也是学机械出身,但是大学毕业之后没干几年机械就被低工资高强度的职业给劝退了,跳槽到了房产公司当中介。在劝人投资这方面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这次广州招标顺利完成,二人都觉得很是兴奋。一来纺织业可有了较大的发展,自己的话语权也会随之增加;二来可以顺带淘汰掉厂子里的各种旧设备。做个产业升级,这些年邹标一直盘算着上新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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