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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如果把南海县搬出去,搬到哪里合适呢?从地理角度看,最合适的自然是佛山堡。但是佛山现在已经被定为“示范管理区”,下一步必然要独立设县。
要不干脆搬到九江去?哼哼,你们既然不认南,干脆就把县治搬过去,想不认都不行了。
对县境内的边远地区要有效的管控,才能营造良好的治安环境--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想到这里,张枭突然想听听四百年前的古人的治理手段,便问魏必福:“若是在前朝,你身为县令,有何弭盗之策?”
魏必福答道:“以小民之见,可严行保甲之法。即着落各保甲挨甲编定字号,于船尾印烙某州县某保某甲第若干号船户某人字样,于船身或首尾涂漆颜色记认,即远处瞭望亦可分别。仍造花户字号细册,一样二本,以一册报官,一册存保长处,不时核查。各船只许白昼撑驾生理,遇晚则聚泊原港,如有一船为非作歹,及夜间私撑出外者,许甲长及同甲八船报明保长,公同首官拏究。若九船相互容隐,经保长查首者,将九船并治其罪。如保长通通容隐,别经事发,或地方官访拏者,将保长一体连坐。”
魏必福的回答令张枭忍不住腹诽道:“看来王阳明的‘十家牌法’在古代还真是不二之选。”
保甲法作为古代一项重要的社会治理措施,始于宋代,一直延续到民国。虽然王阳明作为理学大家再三教人要“立诚”,但当其深深领教过刁民之刁的时候也就顿悟了“兵者,诡道”的真理,左手鸡汤,右手权谋,对刁民不能行仁政。王阳明巡抚南赣,在到达府衙就任之后,就发出了他军事生涯中极为著名的一项措施——十家牌法告谕各府父老子弟,具体内容与魏必福所说无异。核查的具体内容有:谁家今晚少了某个人,去了哪里,去做何事,何时回来。谁家今晚多了某个人,是谁,从哪里来,做何事。凡有一家违反,十家同罪。
魏必福见张枭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河海盗多系驾船捕鱼之奸民,往往出没汪洋巨浸间,探有往来孤舟,肆行劫夺后即风帆远引而去。若遇官司捕拏急迫,彼则沉赃水底,依然渔户。更有等积奸网船,白天在港捕鱼,夜晚则出港行劫,等处无不皆然,大为民害。行保甲之法使得渔户之间相互监督,将此等流动之人纳入受监视和控制范围,也使外来陌生船只失却藏身之处。”
清代于成龙治理太湖流域匪患的史料张枭是看过的,便点评道:“对船只进行编保只是一个方面,目前元老院收编疍户、置行政村,大体上已经解决了渔民的问题。水上盗匪劫来的物资需要到岸上的市镇变换成银钱,因此还需加强对沿江陆地窝家的稽查。南海县地处三角洲地区,水网密布,相当于所有居民全部纳入保甲范围。或许明朝已经推行过保甲措施,但这样的规定必须要保甲长素质高且勤奋用心才行。广东州县诸事拖延,我见前院词讼,有延迟至五六年才结案的,若非屡屡催促,无异于等一张废纸。”
于成龙曾经也对太湖流域的渔民和村镇居民推行过编查保甲的政令,但此后太湖地区盗案并没有因此而减少,甚至在雍正年间有增多的趋势,可以推测保甲的执行情况不尽如人意,很可能这项政令根本就没有执行下去。
不过以明代官员的眼界,对于河海盗的治理能看到这种程度已经算能吏了。张枭指出的执行问题一下子就戳中了魏必福的痛处,让他心服口服:“首长洞察入微,此乃前朝积弊,任我等有天大的能耐,也无可奈何。”
坐久了的张枭有些腰酸,站起来伸了伸腰,说道:“元老院这不就来了吗?我们来这里,只办三件事,公平!哦不,改造!改造!改造!”
“首长有如此雄心,实乃万民之福。小民对首长的钦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魏必福奉承道。
魏必福的马屁张枭没听进去,心中暗自盘算着:此地果然是政务纷纭,接下来还得下乡实地查访。要想成为一个好的继任者,得遵守“二八定律”了,即延续前任80%的政策,剩下20%进行创新,且看他如何施展吧。
结束了这场对谈之后,魏必福立刻在市政府请了假,到九江堡去了。黄熙胤苦等多日,已经是望眼欲穿。见魏必福突然到访来延请,不由地喜从天降,稍加准备便随魏必福来了广州,见到了张枭
简单的聊了几句,张枭便问起他的履历来
“回禀首长,学生于崇祯四年中辛未科进士,观政两年后授南海知县”
“你这升迁速度可以啊!”张枭有些吃惊,据他所知,清代读书人从中进士到做官这一段时间,短则两三年,多则十几二十年,甚至有一些进士终其一生,都一直处在候补官员的职位,做不了官。虽然明朝的读书人比清朝少得多,但这位黄县令的升迁速度不可谓不快。
“惭愧,惭愧,”黄熙胤谦虚道,“侥幸而已。”
“你既作了这些年的南海县令,相比对县政县情的了解比魏参议更透彻。我既来这里当南海县的父母官,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参谋指点。”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三节 印度棉和国产棉
南宝的纺织工业园区里,原本热闹的棉纺织厂如今大多数车间都是静悄悄的。再也没有过去的喧嚣声。
如果你进去的话,就会发现很多车间里是空荡荡的,设备不翼而飞,只留下了基座。设备在几周前已经全部拆卸之后送往临高的机械总厂进行全面整修翻新, 准备运往广东。
一些新设备已经陆续到达,开始安装试运行。
黎山对新设备非常关心,因为这套新设备是按照他搞得工艺流程“设计”的。具体落实则是邹标。
几个月前,在确定要在广东进行“产能扩散”之后,示范厂的旧设备全部准备出售的时候,黎山就拿出了一份纺纱机械的需求方案给邹标。
不过邹标看了以后便提出了疑问:“设备不难, 现在的机械厂都能制造。但是这里面有点点小问题,54型纺纱机是全电型号,转速12000r/min, 而我们只能做4500r/min的东西,或许达不到每小时15公斤的产量。”
“你说的是细纱机的锭速,54型不仅仅指机器,它是一整套工艺流程。别的行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纺织业中工艺流程和转轴转速没有绝对关系。而且很多流程并不是必须的,虽然会影响到产量和质量。用54型工艺和我们要做54型中的细纱机是两回事。“54型工艺的清棉由二道改为单程,并条由三道改为二道,这一些工艺跟转速并没有直接关系,然而是能够大大节约时间提升产量的,我想你也知道吧?”
其实就是相当于将原先外围工序中交由机器做的事情分拨给人,虽然社会生产率下降, 但单论机器的产量却提升了。不过对于原先没有机器的农业社会来说,已经是飙升了。
“这我知道, 但是锭速对产量的影响很大,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 或许成品无法达到预期。”邹标说。
现在已是二五式环锭纺机器运行的第二周。黎山与邹标在纺织厂内观察新式机器的生产情况,今天程米怜也过来参观了。
二五式环锭纺是参照54型工艺流程制造的, 以蒸汽动力为驱动力, 每千锭每小时产量大概在13~15公斤左右。
“看来,实际生产中并不能一直达到15kg的产量。”邹标通过生产记录表得出了结论。实际稳定的生产效率大约是13公斤。
总体而言比他估计的好很多。54型是旧时空早期国产纺纱机,黎山的需求虽然基于54型,但并不是完全按照54型来,还有一些65型工艺流程的部分内容。
“虽然纱锭转速是影响产量的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就比如罗拉速度、卷装大小、纱线号数等等,一样会影响产量,产量并不是仅仅一个锭子转速就能决定的。”黎山说道。
“咱们这个产品和54型工艺有区别么?”程米怜问道。
“虽然锭速不是唯一因素,但是转速低,产量和质量还是差多了。旧时空标准的54型纺纱机生产20英支纱每千锭时25kg,而我们生产14英支也才堪堪每千锭时15kg。”邹标把记录放回去后说道。
“英支?”
“英国佬的一个度量衡,解释起来很复杂。你只要知道国际棉织品交易中,支数越高成本越高,纱线越精细就行了。上等松江布的支数在14s-16s左右,而纱线越粗,产量越大。”黎山抽了一卷成品拿到眼前观察,说实在的这个放在旧时空一般都是做牛仔裤的,还是那种比较粗糙的。
支数越高,纱线就越精细,也代表纱线越贵。不过当前情况下, 需求量最大的都是低支纱:如帆布(也就是牛仔布)、防火布、劳保服用布等等。棉制品支数越高也越娇气,越精贵,一般都是针织品内衣、高级服装或者高端床品才用的,有的支数高达80 s。不过这个时代棉制品一般不会做这么高,因为手工工艺所限,单股顶天了就16s,追求高支布料一般都用丝制品而不用棉织品。
“既然有英支,那是不是还有公支?”程米怜问道。长度有英寸英尺英里,对应的公制单位有千米等,那自然会想有没有公支了。
“当然有啊,不过一般都用在毛织品和丝织品上面。我用习惯了,旧时空棉纺织业受英国的影响非常大,大家都那么用。换算一下14英支大概20公支,标准54型是33公支左右,比我们精细多了。”
“咱们以后不统一用公支么?”程米怜想到之前工业口轰轰烈烈的标准化倡议,要求去除所有旧时空的莫名其妙的行业标准--尤其是英制。
“太麻烦了,不就是个称谓么?英支符号是s,我们说它是宋支的song缩写不就完事了?标准这个东西最好别动,你看工业口到现在标准件还有不少是英制的--这东西的影响力一旦形成,不是你换个时空就能避开的。”
“比如那个奇葩的1435标轨。”邹标笑道。
“没错。标准一旦形成,要改掉哪有这么简单。”黎山不愿意改掉英制也有这个因素在内,因为太多的技术资料和行业标准都是按照旧时空的英制来制定的。
“不过,企划院似乎对日产八吨的棉纱生产线有所疑虑,现在只批准了这两吨的生产线。”邹标说道。之前的计划书是在示范厂建成一个日产量八吨的多条生产线,大约需求锭数两万五千锭,不过企划院对于发展棉纺织非常犹豫。
“企划院怕的无非就是原料和市场的问题,一五期间棉纺织业就是这样被取消的的。”黎山说道。
“是,如果两万五千锭在理想状态下开足马力生产的话,每年需要耗棉1200吨。海南本身几乎不产能用的工业用棉,先不说我们能不能从外面收到那么多棉花,如果除去元老院控制区的内循环,至少还得有400吨产品需要外售。”邹标说道。4
400吨的棉产品够二十万小康人口一年使用了。不过这也是理想状态下的最大化生产,实际上两万五千锭年耗棉不会有那么多。
“我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如果说我们避免大规模发展织布工业我还同意,避免发展纺纱就是非常不合理的情况了。”
“在明朝的赋税制度下,先不论落后于否,海南都有大概六成家庭拥有手工织布机,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比例。而纺织的特点决定了,大部分时间下织布机都是在等纱的,空置率相当高。”
“一匹布的织布平均要七天,其中纺纱就占了四到五天,织布只需要一天,剩下六天织布机几乎就是空置的。如果我们销纱,能填补这个空置。”黎山说道。
在旧时空,大清所谓的“土布抵御住了洋布”实际上并不准确,鸦片战争前,广东土布里面已经掺有大量洋纱了,手工土布的蓬勃发展其实也是依托于洋纱的进口。但是这个过程却相当复杂,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概括的。
“那原料部分呢?”程米怜问道。
“就历史统计来看,仅松江每年外销1300万匹棉布,大致每年都有一万多吨的棉花,并且此时还有很多北方商品棉流入。不过考虑到北方的受灾情况,或许我们的棉花需要在印度获取。”
“问题是,我们如何让他们不在本地织布,而把棉花运给我们?之前我们也购买了许多印度布。”邹标说道。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疑问。历史上印度布是很有名的,如果欧洲人愿意购买印度布,那他们就会本地加工,而不可能将棉花运过来。
“咳!莫笑安可能收了夸克穷的贿赂,但我没有证据。”黎山开玩笑地说:“根据殖民贸易部的贸易年鉴上的数字,我们采购的印度棉布离岸均价大概是每匹2元左右,而松江布离岸均价要便宜的多,只有0.5元。当然,我们进口的松江布在质量上要逊色于印度棉布。”
“嘶!那元老院之前不是多花了好多钱?”程米怜颇为惊讶道。他听说学校用的都是印度布。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那得多少钱!
“这倒也未必。从历年进口棉布数字看,松江布和印度布我们都有大量进口,低端未经染色的松江布的进口比例是所有纺织品中最高的。只能说应用场景不同,各有不同的市场。”
“但印度布离岸价格高,不也意味着棉花离岸价格高么?”邹标问道,“如果我们要进口印度棉花,价格太高必然竞争不过本地棉花。这样的话我们的棉花进口只能以国内为主了。”
“在平常年间,或许印度棉真的没有国产棉便宜,不过现在北方战乱,农民恐怕很难安心的种植棉花。原本中原和黄淮的产棉区是否能指望还要打个问号。所以国内的原棉价格必然会上涨。我们进口印度棉未必会亏。就算亏一点也没什么问题。只要我们能进口到原料,以我们的生产效率很快就会把成本压缩到最低,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往印度倾销,很容易压垮其本地手工棉纺织业。继而把棉花价格打压下来。”




临高启明 第一百三十四节 筹备建厂
“清初随着十三行开埠贸易,以对外需求为导向的广东手工棉纺织业迅速发展起来。而那时候,广东仍然不是产棉区。在1820s之前,英国东印度公司可是将大量的印度棉花运到广州的,那时候印度手工纺织业还未被彻底击败, 不过这事儿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实际上英国纺织业开始发展后,本土棉花也是不够的,欧洲大陆又有法国做它的竞争对手,使得棉花价格飙升。最后,英国也是靠着美洲殖民地与对外征服不断获得棉花的。因此元老院也应当让民间发展棉纺织业,当原料不足的时候, 元老院的殖民将会获得助力。
“并且,我们可是有贾卡提花机、宽幅布还有未来的化工染料。”穿孔卡已经成功诞生,飞梭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工艺, 化工染料一旦量产也都很便宜。印度布印染优势在元老院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找我过来是设计纹样么?”程米怜敏锐的察觉到了黎山的意图,要知道消费品受欢迎的痛点除了成本以外还有设计,这三个机器几乎都是围绕着产品设计来做卖点的。
“那当然,我们几个当中就你有一点美术天赋,所以需要你帮忙。”黎山说道。
“17世纪的欧洲暴发户味风格么”程米怜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旧时空那些房地产楼盘的设计。虽然一直被艺术设计界批评,但不得不说,要是拿到临高这个时代来看,似乎还蛮潮的。
“好了,这边就靠你了,我和邹哥过段时间要去广州。”黎山拍了拍程米怜的肩膀说道。
陈霖叔侄和吴毅骏从临高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南沙。而是在广州开始了南沙纺织厂的筹备工作。
按照黎山和邹标为他们的设计的纺织厂蓝图,南沙纺织厂的规模并不大,分为两期实施。这是为了照顾到投资者的资金能力。第一期是纺纱,规模为八百个锭;第二期是纺纱兼织布, 规模为一千二百个锭子和六十台织布机。
在广州, 他们召开了一个筹备会议, 决定了各自的分工。
按照分工吴毅骏将留在广州,负责建厂所需要的各种原材料和棉花的采购运输工作;其余人去南沙。其中陈家叔侄将开展征地、河渠开挖和厂房修建的工作。陈小兵负责和当地政府协调。纺工实习生四人小组将负责对工人和管理人员的培训。
做好分工之后,陈小兵把陈霖找来,问:“你们村里有足够的房子么?很快就会派遣工程队和很多技术人员,都要有地方住。”
“不嫌弃的话,可以都安排在各家村民家里借住。”陈霖说,“祠堂、丝制作坊和坟院也有房子可以借住。就看来多少人了。”
“人倒不算太多,三四十吧。只不过来来去去,借住别人家里也挺讨人嫌的。”
“那就安排到坟院去把。不讲究的话,坟院的阳宅住上百十来人也没问题。”
因为工场要修建在南沙的土地上,吴毅骏虽然在当地买了不少地,但是这些土地种棉花没问题,做厂址未必合适;而且水力机就牵扯到河流的使用权问题。吴毅骏虽然是投资人又是陈霖的亲戚,但是这种事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必须讨论陈家占有的股份问题。
吴毅骏对这事倒是颇为豁达,表示如果厂房用地需要另外购买他可以花钱,而且可以白给陈家家族一股,作为他们协助开厂的报酬。
南沙纺织厂的总股数是十三股,陈家一文不出就能占一股,算是很优厚的条件了, 但是陈定叔侄却迟疑了。
倒不是嫌弃条件不好, 而是这里面牵扯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陈家到底谁说了算。
南沙的陈家不是一个“家”, 是一个“族”, 包含了好几十户人家几百口人。理论上说南沙村的“陈家土地”都是属于“族”里。不管买地或者开荒的时候具体出力出钱的人是谁,要处置土地的时候都得族人同意才行。
眼下族长空悬,“掌案”被二叔窃据。他和三叔和吴毅骏签订的任何合约,二叔陈宣都可以宣布不作数。事他可能办不成,但是作梗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且二叔背后还有个女澳洲人撑腰,陈小兵说到底也只是“假髡”,李幺儿真要出面力挺二叔,陈小兵出面也没用。
陈霖他把自己的担心一五一十的和吴毅骏说了。吴毅骏也觉得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便带着陈霖向陈小兵问计。
“如果这陈宣不配合,在南沙不论是买地还是修渠盖房子都办不下来。”
陈小兵点头:“你们说得这些,首长多少也想到了。”
广东的宗族势力很大,所以这点黎山等人早就想到了。知道他们是南沙的之后,事先便和李幺儿打了招呼。
“黎首长已经和李元老写过信,打过招呼。你们大可放心,李首长去南沙是为了推广新丝业,不会搅合宗族之间的矛盾的。”陈小兵斟酌着字句,“当然,具体你们族里的矛盾这么化解,还是要靠你们自己。这个合同么”他沉吟片刻,“你们叔侄自己都有名下的土地么?”
“这个自然是有的,”陈霖愤愤道,“不仅有,丝坊的房子和土地也是我父亲买得,还有契约呢”
“这就是了,既然你们名下有房产土地,这合同也没有说明具体哪一块土地拿出来‘入股’,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签就是。元老院可不认什么宗族土地的概念。张三的土地就是张三的,李四的房子就是李四的。”说罢,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霖,“你明白了吗?”
“是!小的明白了!”陈霖大声应道,马上他又想起了什么,小声问道:“可是李首长”
“李首长那边不用太着急。”陈小兵道,“只要你们能把纺织厂办起来,李首长自然会有其他的考虑。”
这下陈霖算是吃了定心丸,和三叔商量之后,便以三叔的名义和吴毅骏签订了入股协议。
协议签订之后,众人分头去办事。吴毅骏在广州租下了一处大房子,作为临时的办事处。建筑材料大部分是从广州订购。黎山给了他一份详细的建筑材料订购清单,具体到型号、数量无一不详备,包括备选厂家和参考采购价都有标记,只要按照材料去办事就行了。
陈定叔侄便和其他人,一起乘船,回到了南沙。开始了筹备工作。
陈定叔侄公然一起大摇大摆的回来,陈宣心中恼怒亦是无可奈何。因为这叔侄二人不但勾结了吴毅骏,还把澳洲人的干部也给带来了,搞来了一个元老院的“扩散产能项目”。
当然,以地位论,陈小兵这个归化民干部是比不上李幺儿的,但是过去自己只要伺候好、配合好李幺儿的工作就差不多可以“一手遮天”,来了个陈小兵就难了--他们之间说话更好使。而且自打陈小兵来了之后,李幺儿明显疏远了他。大概是给他上了什么眼药。
而他专门派去广州的韩长富一干人别说“搞定”陈定,连音讯都断了。陈宣暗骂自己十两银子塞了狗洞!
但是现在,他只能忍气吞声,凑合着和陈定叔侄“合作”。
陈定叔侄也不回家,和工作队一起住进了坟院的阳宅。随后,实习小组便开始了对南沙村周边的厂址勘探工作。
水里纺织厂因为涉及到水力使用,对选址而言特别重要。纺织实习小组的四个学员在学校有一门专门的课程便是“如何建厂”,这对于另一个时空的纺织专业来说未免是匪夷所思,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很有用的学问。
在陈霖的陪同下,实习小组在南沙较大的河流周边进行了广泛的探勘,选择一个合适的厂址。
厂址本身有很多需求,比如平整的土地,较好的地基条件,但是最重要的条件,黎果告诉陈霖是河水的流量。
“因为我们需要用水力来驱动机器,必须要有足够的水量才行。所以厂址必须尽量靠近河流,而且附近的交通也得便利,距离通航河流越近越好。同时这块地还得有足够的面积,扩建的时候有足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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