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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黎山一进入邹标的办公室,就看到这位伙伴闷闷不乐,打趣道:
“你又不欠我钱,我也不欠你钱。干嘛整天摆着个苦瓜脸。”
邹标长叹一声:“你说的气流纺技术预研计划,又给企划院打回来了。”
黎山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别太难过了,气流纺在旧时空也算相对高端的了,企划院不通过我觉得正常。”
“听你说气流纺后,我又去找了找图纸和技术资料,发现并不算非常难做。要知道在旧时空我们国家1958年从原理研究开始,1967年就开始应用于工业生产了。整体上而言气流纺也是大方向。”
在临高,虽然技术越旧越容易复刻,但是有些技术并不是越旧越适合仿制。就像珍妮机和走锭机,实际上并不适合临高环境。
气流纺也叫转杯纺,同等耗能下气流纺有产量高、卷装大、工序短、纺织范围广:可纺棉麻毛且纺低级棉和废落棉有良好的适纺性的特点,很明显是临高条件下,多快好省的典范。
如果纺20s棉纱,气流纺的产量为60~85kg/千锭时,是环锭纺产量的1~2倍,部分情况下甚至有3~4倍。飞花外流少,占地面积低,还彻底解决了环锭纺纱过程中钢领和钢丝圈磨损和烧毁问题。需要的工人是环锭纺的30%,占地面积减少25%。而旧时空只能用于中低支纺织且纱粗的缺点放在临高那妥妥的优点,织出来的布蓬松、耐磨、保暖性好。而且风帆一般都是低支多股,可预见的将来风帆需求量也会很大。
现在元老院的棉花供应紧张,且都是品质比较差的短纤棉花,气流纺很显然是最合适元老院自身织物需求的工艺。邹标也不是不能复刻一个出来,要知道1937年转杯纺就被发明出来了,再加上旧时空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这种技术,邹标说自己有信心三年内造出可以用于工业生产的气流纺生产线。
“瞧你说得,现在我们要有1958年的工业能力,那还不得横扫全世界。”黎山说,“别得不说,光全电驱动,你这设备别说在广州安装不了,到临高都安装不了。”
“没错,企划院也是这么回答我的,说我要条小型的生产线作为技术储备预研他们支持,全面量产没门。”
“那不就行了!好歹还批你搞预研了。还能上产线。”
“可是这产线只能放在临高了。”
“这个也不说不定哦,等你三年后搞出了设备,说不定广州也有电了。”
“唉”邹标又叹了口气。
“好了,你就别一天到晚急着吃成胖子了。咱们就这点底子,还能怎么的。旧技术先用着呗。”黎山无所谓的说道,他想起了南沙的棉纺厂,“示范厂”
“进展还算顺利。”邹标说,“最近已经试生产了,运行平稳。”
“这太好了!”黎山精神大振,“可惜只能纺!二期得抓紧时间上马。”
“上马容易,棉花不好找。”邹标说,“实话说,我对这个纺织市场寄予如此大的希望,也是期望能把纺织原料的货源吸引到了这里”
“搞棉花交易所!”黎山来了劲头。
“对,不仅是棉花,所有的纺织品和纺织原料!”邹标别看是个机械工程师,对市场这块也有着浓厚的兴趣,“羊毛、蚕丝,呢绒、丝绸哼哼,既然已经开始搞债券和股票,以后我们也可以搞搞期货嘛。”
黎山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四种主要纺织材料里,蚕丝和羊毛是最容易解决。不但货源来源广泛,而且供应稳定。纺织品的市场的前景也不错。
麻料本地原料不缺,而且市场有限。以元老院目前的工艺水平来说,做不出高级的精纺亚麻料。所以现阶段能生产的麻布在穿着上没有棉布那么舒适,麻料多拿去做风帆以及绳索。
最大的问题是棉花的供应,各地外派站发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北面的棉花能否稳定供应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松江手工棉纺业发达,但是净棉中很大比例需要从外输入,场地大多是山东、河北等地。不过产业发达就意味着盘踞其中的既得势力很强大,从原棉到纺纱到各类纺织包买都由各家垄断。元老院要从他们手中抢食显得有些困难,在挤垮松江布之前,很难形成稳定的棉花来源,但是没有稳定的棉花来源,又难以击溃松江布,这就形成了一个矛盾。
广东的本地棉分布倒是相当广泛,但是很少有规模种植,且受限于气候,产量也很感人。
至于旧时空国外的几个棉花主要产区,无论是美国、埃及还是土耳其,在本时空还都没有开始棉花种植业。能称得上有规模棉花种植业的只有印度了。
当然也有另外的途径,化纤如果弄出来就能降低对棉花的量的需求,做66%或33%的混纺棉布。不过这个也就想想罢了,石化工业各部门都挤破头了需要,什么时候轮到轻纺业还不清楚呢,更何况化纤出来了又不是不需要棉花了,说不定还会因为市场因素又把需求涨一涨。
黎山把牛皮吹出去了,要取稳定的棉花还是成为了他目前最担心。毕竟他到处蛊惑别人机器,若是无棉可织,不但自己,连带着元老院的信用都会大跌。





临高启明 第一百四十三节 广州纺织品市场(二)
现在,只有寄希望与中外商人看到这里的潜力,把印度棉花贩运来过了。
“打住,打住,这事咱们先不考虑了。”黎山笑道, “不过南沙厂顺利运行,说明我们的技术方向还是对得!”
邹标扶了扶眼睛,无可奈何道:“实话说,水力纺这种技术僵尸,把它复活起来真心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水力这东西局限性太大了”
象南沙村这么天时地利人和俱全的地方,可以说难得一遇,在全广东怕也找不出几家来。推广起来难度太大了。
“而且水力机会牵扯到修筑滚水坝抬高水头问题, 如果河道有通航需求的话,还得配套修船渠和船闸,别看用水不要钱,基建投资算下来也不节约多少,无非是长期使用成本低。”
“现在好歹是运转起来了不是?以后煤炭供应普及了,再升级成蒸汽机好了。整套设备和工艺都不用大改,至少可以再战上二十年。”黎山知道这老伙伴满腹牢骚,但是自家说自家的孩子俊没用。特别是现在外面好看的孩子不少,实在没什么优势。
黎山为了给他打气:“技术僵尸虽然老旧,符合我们现在的条件就好!07式卖的怎么样?”
07式是他们专门开发的针对家庭用户的人力驱动的简易纺纱机和织布机。07纺复刻自抗战时期的七七纺,最早的蓝本则源自于日本发明的大和纺,邹标又对一些结构进行了改进。使得它可以接上各种动力源,包括小水头的水轮机、畜力等等。
“纺纱机比较一般,只卖出几十套,反而是织布机,卖的很火爆。到上周已经卖了一百多台了。”
这是改良的家庭用织布机。原理就是脚踏的改进飞梭机,大量使用标准化木件和金属零件, 和07纺一样, 也可以外接其他小型动力来源。。
07式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家中摆放, 城市乡村中的妇女可以买了回去,每日从市场购买棉花或者棉纱用来纺纱织布,再把成品拿拿出去销售。
“要我说,07纺就不应该销售,虽然它出得纱质量还凑合,可以上织机,但是变相鼓励了小生产,争夺了工厂的原料。”邹标虽然是07式的主要设计者,但是对这“小生产者工具”并不中意。
“本地棉花种植非常少,农民售棉的积极性也不高,成本也不上算”黎山说,“规模化企业做大之后势必要依靠外购棉花。这些零星的生产让个体户去消化正合适。”
长久来看,小生产者在成本上迟早会被工厂击垮。不过这个过程也许需要十年到二十年。毕竟搞规模化的棉纺织业是个漫长的过程。但是一旦成型,对整个市场和工业生产就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推动。工业革命自棉纺织起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黎山其实并不赞同利用丝绸发展轻工业,除了之前一直提到的蚕茧运输不便以外,产量其实也受到限制。
蚕也是可以“吃人”的,但是以产量来说,蚕茧或者羊毛永远比不上棉花。由于投入动物纤维的能量转化效率问题, 要产生等量的纤维, 羊或者蚕都需要比棉花多得多的土地。如果作为奢侈品, 他们的卖价当然更高。但是作为大众消费品,棉麻等植物纤维显然更适合发展大规模工业。蚕茧又非常的不耐储存,不像棉花和苎麻一样,农民摘下来晒晒就能存放很久,耐得住长途运输且质量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就在黎山前脚踏上广州的土地,没多久陈霖后脚也到了广州。陈霖也不是空手来的,随船到广州的还有十多匹蓝布与二十多匹白布。
这些布是机工们用棉纺厂的机器纱手工织出来的。全部大约有二百匹。一半用澳洲人给得染料染成了蓝色,一半准备直接销售坯布。
这蓝布是张瘸子用澳洲人给得染料染的青蓝色。颜色比之过去使用的蓝染料更为鲜亮,张瘸子看了之后赞不绝口,说从来没染过这么亮的布。而且漂洗之后一点不脱色。
有七十匹棉布由交给丰生和的几家老合作伙伴销售。但是自家的这些商业伙伴大多是偏向于丝绸方面的,销售棉布只怕力有未逮。正当陈霖考虑着再找一家更合适的承销商的时候,安玖把她父亲的瑞和祥推荐给了陈霖――好在他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朋友了。又分了五十匹蓝布过去销售。
余下的八十匹布,他一股脑的都打了包,托运到了广州,想四处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经销商。同时,也要给吴老爷一个交代――毕竟这棉纺厂的大老板是他。
到了广州,他先去拜见了吴毅骏,送上四匹蓝布和四匹坯布。吴毅骏看了之后十分欢喜,接着便聊起了这个新得“万国纺织品市场”。
澳洲人开设市场的目的叔侄二人多少猜到了,那就是打造一个原料-商品的综合***平台。
这对于他们这样的“外行”来说是莫大的好事。以吴、陈二人来说,他们原本都不是从事棉布生意的商人。如果要改行就牵扯到非常复杂的“入行”过程。不但要得到相关行会的认可,原料和产品的采购销售渠道也是两眼一抹黑,需要从头摸索。有时候就算你已经知晓了具体的网络,也很难进入。
现在有了这个官办的平台,就有了一个直接的交易市场,卖什么买什么都直接放在台面上。不论是对运销的商人,还是生产者都很方便。
“这倒是个好法子,不用说,这市场里我们是一定要占一席之地的。”吴毅骏笑道,“不然这布要卖出去恐怕也得费老大的力气了!”
“表叔说得是。”陈霖也觉得这是一桩公私两便的事情,“只不过市场还未开张,眼下却有一桩麻烦事现在就得解决。”
“什么事?”
“没有棉花了。”陈霖说工厂运转到现在,已经把他们花了大半年囤积的棉花全部用光了,眼下只能停产。
“这么快!”吴毅骏大吃一惊,他知道澳洲人的纺纱机效率惊人,但是没想到不是比人力快十倍二十倍,而是几百倍。
“侄儿也没有料到。”陈霖苦笑道,“侄儿已经派了人去四乡搜罗--不过现在已是初夏,农户家中几无存棉,要到秋天新棉登场了。想来广州是四方商货云集之地,多半还有存棉可以购买,打算这几天在城里城外跑一跑。”
吴毅骏沉吟片刻道:“广州城里你跑一跑也好。不过能买到花的机会不大,最近几个月棉花价格涨得厉害。比去年上市的时候涨了差不多三倍。”
“两倍?!”这下论道陈霖震惊了。农产品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存量下降的,新货却还要一段日子才能登场,价格上扬是正常的情况,但是棉花过去的价格波动极小,这一涨涨到三倍,买回去就算开工不也得亏本?
他立刻低头在心中默算成本,然后他惊奇的发现,即使原料价格涨了三倍,只要市场上的棉布价格不跌,依然有盈利――只不过比较微薄而已。
“若涨了三倍,只要有货,倒也不亏。”陈霖道,“侄儿的意思是,只要不亏,这厂子的生产不能中断。”
暂时中断生产,原本对工厂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害。水轮机关闸停转,工人们各自回家--不干活不用发工钱。而且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工人们回家不论是自家田地还是卖短工,都有活可做。
但是陈霖刚刚在南沙行了“霹雳手段”,让南沙棉纺织厂保持开工状态对他稳定村里族里的局面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涨了三倍还不亏本?”
“的确不亏,”陈霖道,“现在厂里是720个锭子纺纱。若是家里妇女纺纱,一人只能纺一个不说,纺上一天出得纱还抵不过机器半个时辰的产量呢。黎姑娘和安姑娘都说,若是棉花足够,可以分成两班纺织,彻夜不停,成本更低”
工厂的生产成本中,人工占去了很大的比例,生产效率越高,成本越低,这也是工厂大机器生产能打败手工业的最主要原因。
“的确,澳洲人便是从不停机,彻夜纺织的。”吴毅骏想起了自己在临高的见闻。
“表叔,这棉花如何涨得如此厉害?”
“澳洲人如今卖了不少新织机,不是我们用得这种,是小的,可以放在家里的”
“腰机?”
“当然不是,是脚踏的。”吴毅骏比划了一番,“这小织小纺机虽然比不上我们的大机器,可是做出来的纱布和过去的土机一比,就云泥之别了。一经推出,各处的机户便是借了钱也要来换购这新机器。新机器一多,纱就成了俏货,棉花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原来如此。”陈霖心想,他想起自己在临高参观的时候,的确在产品展览室内看到过这类“改良机”。




临高启明 第一百四十四节 广州纺织品市场(三)
“若说棉花存货,广州城内其实可能还有不少。”吴毅骏思索片刻说道,“只是眼下这行情,对方十之八九要惜售。按行情去买也未必肯卖。”
“只要有货,总是要卖得,何况再过几个月,本地新棉就要登场,不卖也亏了。现在可是出手的好时机。”
“话是不错,不过眼下行情炙手可热,天天看涨……”吴毅骏笑道,“从来也没见过这棉花变得这么抢手!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有了一样新花样……”
“城里有几家花布行,私下搞了一个棉市,卖‘纸棉’。”
“‘纸棉’?纸如何做棉?”陈霖莫名其妙。
“呵呵,所以说这是新鲜玩意么!”吴毅骏道,“不过说来也不算太新鲜,你家历代都是做丝绸的,知道‘预租桑树’吗?”
“这个自然知道。”陈霖道,“养蚕农户找种桑的人家,事先立约付钱租定多少棵桑树,到时候不论市场行情直接入园采摘。”他说完顿时明白了,“这么说,他们卖得是秋天的新棉?”
“没错。你去那里买,付了款,他就给你一张栈单,言明到期可提多少担棉花。可不是只有一张纸!”
“的确是个新花样。可是我们现在要得是棉花,光有一张纸有什么用处?”
“贤侄!你是老老实实的做生意的人,不懂他们里面的花样。”吴毅骏笑道,“这纸棉不过是一纸契约,一张纸就能换到钱财,这岂不是平地抠饼出来了?这纸棉他们想出多少就出多少。天下还有这么赚钱的买卖么?”
“可是,到期还是要交割的呀!若是出得太多了,到时没有这么多现货不能交货怎么办……难不成他们打算最后一走了之。这买纸棉的人就没想过么?”
“当然是想过的,可是他们想得和你想的不同。”吴毅骏说,“这纸棉卖出来之后便可交易。甲买了卖给给乙,乙买了卖给丙……尤如击鼓传花一般。如今棉花的行情节节高升,上午买入,下午卖出就能赚得钱……你可以不要小看这击鼓传花,每传一次,价钱便上浮不少,今天上午的每担行情已经比现货都贵了……”
“这……”陈霖只觉得匪夷所思。当时其实已经有了“期货”的概念,理论上说,期货的价格和现货的价格并没有严格的高低规律,期货的价格主要对未来市场供需的预估。若是今年夏天遇到大灾,棉花骤然减产或者元老院一口又开了十个棉纺织厂,三个月后的市场价比现在还高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这里面的风险大得惊人,完全是一种赌博了。
“这……恐怕是要出事啊。”陈霖道。
“我也是这么看。”吴毅骏叹了一声,“不过那几家花布行和炒家肯定是赚足钱了,倒霉的大约是最后接盘的倒霉蛋。听闻城里不少小户百姓,贩夫走卒之辈,也都凑了钱,起了会去买这纸棉来倒买倒卖呢。”
“只怕最后倾家荡产,闹出不忍之事呢!”陈霖叹道。
叔侄二人感慨一番之后,吴毅骏说:“购棉之事你亦不用担心,有一家就有现成的棉花。”
“不知是哪一家?侄儿去试试看,若能说动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家必然是肯的。说起来也算是你的旧相识,董季重家。”
“是他?”陈霖一怔,“他家原是世袭武将,并非商贾。虽说在本地有些田产,大多也是侵占的卫田,如今都上缴给了澳洲人,哪里来得棉花呢?”
董家和表叔素有来往,这是陈霖一直知晓的,而且他知道这次办南沙纺织厂,董家其实也是股东之一,只是具体的出资额不详。陈霖自然也不问。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吴毅骏笑道,“董季重的老豆和兄长都在明国当官--当得还不小,前些日子办厂的时候,我就和小董说过,厂办起来了,棉花的需求一定不小,大家都要想想办法。小董便给他父兄写了书信,让他们设法搜购棉花南运。也弄了几百担。”
“既然有棉花,侄儿这就去求见!”
“不必着急,我已经约了他明日一起去纺织品市场,到了那里我们再谈便是。”
第二天一早,叔侄二人用过早饭,便乘上了两辆黄包车。四个仆人分乘两辆车,一行人往轻场而去。
吴毅骏家住在城北,黄包车出了宅邸之后一路往南,接着又折向西。车夫都是精壮小伙子,脚头快,道路又熟,转眼便出了西关。
西关外虽有关厢街坊,但是在17世纪还是比较冷落的地方,黄包车又跑出去一段路,这才在路边停下。
“到了,那边便是万国纺织品市场了。”吴毅骏说道。
陈霖下车看四周,顿时懵了,这里周围都是水田荒地,唯一称得上是建筑物只有路边新造的一座码头。码头上的人倒是不少,人来车往,甚是热闹。
“这就……市场?!”
“哈哈,这是渡口。市场在江对面--河南地。我们要从这西关码头摆渡过去。”吴毅骏指了指江对面,对面亦有一处码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沿江修建了街道房屋,看起来规模还真不小。
澳洲人怎么想到在河南地设立市场?如此一来来往岂不是不便?陈霖暗暗疑惑。河南地虽然就在广州城南,但是在珠江上没有架桥之前,来往只能靠船只摆渡,交通十分不便,居民不多,且以农业为主。
他把疑问向表叔说了,吴毅骏也点头道:“这个我也好奇,总的来讲先过去看看便是。”
码头上有渡轮的售票处,这里的渡船每半小时开航一次。单人票价为一分,带货的再加一分。候船的草棚下已经有许多百姓在等待。
吴毅骏不愿意多等,好在码头还有不少私人摆渡的小艇,都挂着广州警察局颁发的营运许可证和船牌号码,按次序排队候客,价格为一次五分,但是随上随走,十分方便。这些都是珠江疍户过去的营生,现在也还是他们在从业,但是广州警察局把他们列入了管理范围,所有渡船都要领取牌照和营运证,以便管理。
吴毅骏便找了一条小艇,即刻摆渡前往河南地。
两人登上码头便能看见不少力工正在工地上清理建筑垃圾,亦有人在铺设露面,种植树木。显然市场的建设已经大体步入尾声。市场的入口除了高悬“广州市万国纺织品市场”这十个铁皮字之外,还有个十分显眼的路牌:“新港西路144号”。
陈霖四下张望,市场周边都是一片田地,哪来得前面的143号房屋呢?此处虽然新建了市镇,街道房屋整齐漂亮,但是显然比不上对岸的广州繁华,行人寥寥无几,显得有些冷清。
开店自古将得是地段,澳洲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找个鸟不拉屎又交通不便的地方开办市场……这算是哪门子的生意经。
正在疑惑间,忽听得有人招呼:
“阿霖?你那么快就来了?”声音很是熟悉,陈霖转头一看,发现正是安玖。
实习小组是两天前和他一起同船来到广州的。不过到了广州之后他们便分手了。实习小组去了大世界,而陈霖是直接到了吴毅骏家。
“原来是安姑娘!”吴毅骏笑道,“怎么?你们也来这里逛市场了?”
“我们可不是来逛的,”安玖笑道,“我们是来帮忙的。这里再过几天就要开租售大会了。我来做些准备工作。你们是来相看市场店铺的吧。”
“正是。”吴毅骏点头,“”
“那就由我来带你们提前参观一下吧。”安玖拿着笔戳着自己的下巴,这几日码头一经开放,便有不少好奇的广州商民过来参观,想看看这“万国”的西洋镜。
“这个,安姑娘有公务在身吧?”陈霖说,“会不会耽误了公事……”
“不碍事,带客户参观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啊。”安玖笑道。
“说起来,安玖姑娘,既是经商,为何要将市场设在河南地呢?这样岂非通行不便?再说此处的人气也太薄了。”陈霖在踏入轻纺市场地界便问了一个表叔和他都想知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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