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张穆见状,道:“芷园闷闷不乐,莫非有难言之隐?”
张家玉望了一眼木石道人,对张穆说道:“铁桥兄明鉴,家中老母病重,药石不灵,服了数次澳洲磺胺亦无好转。家师说今日有高人造访,正为此前来……”
木石道人是聪明人,早就从张家玉所述的广州奇遇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于是拂尘一挥,微笑道:“小兄弟既是我辈中人,又愿为反髡大业出力,贫道自当鼎力相助。贫道自幼专研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对岐黄之术也略有研究。我手上正好有上好的丹药数枚,可助令堂渡此劫难。”说着便从道袍中取出一只洁白的小瓷瓶。
张家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道长大恩,家玉没齿难忘。”
“不过……”木石道长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我这药,乃是以太上老君秘传之法用紫金丹炉历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内含一缕真气。此药只治仁人、义人、礼人、智人、信人,心向大明则灵,令堂能不能度过此劫,得看小兄弟的诚心了。”
说罢,木石道人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小瓷瓶里倒出两片土黄色的药片递给张家玉,吩咐他以清水送服,脸上闪过一丝不舍之情。庵内一干人等从未见过此种药物,心中只道是仙家宝物,果然与众不同。
张家玉不明就里,连连称是。
苏观生道:“今日真是畅快,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反髡大业,必定功成。”
众人商议妥当之后,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分批陆续离开了严庵。张穆却与张家玉越聊越觉得投缘,大有相逢恨晚之憾。
张穆拉着张家玉,道:“你我祖上同出一门,只是久不来往才生疏了,他日我定当亲自上门拜上名帖与你认宗。倘若你我异姓,今日也要借烟客这宝地义结金兰。”
张家玉有些受宠若惊,道:“铁桥兄高门贵族,家玉岂敢高攀。”
“欸,芷园无需多言,你我皆是江湖豪侠,何必扭扭捏捏故作小妇人态?”张穆豪爽地说道。
张家玉见张穆如此洒脱,也就不再推脱,当下互报家谱辈分之后,便与张穆以兄弟相称。张穆知道张家玉心忧家母,不再留他,他自己则留下来与多年不见的李云龙畅谈佛法。
是日,张家玉将木石道人所赠的土黄色药片给母亲服下,一个时辰之后,病情似乎有所好转,连日劳累的张家玉这才趴在床沿困倦地睡去。
“哥哥,哥哥……”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石宝摇晃着张家玉的肩膀,喊道:“母亲又咳嗽了……”
张家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夜,他听着母亲沉闷的咳嗽声,心中暗道不好,难道是他对大明的忠心不够连累了母亲。
待他清醒之后,又想起了昨日义兄张穆与他辞别时的提醒。张穆道:“苏观生此人与我素无来往,但我素闻此子志大才疏,缺乏谋略。反髡如此大事,此子必无能耐操持,幕后之人定是那木石道人和他口中的石翁,不过此道人乃外乡人,底细暧昧。江湖险恶,家弟要留个心眼才是。”
张穆的话不无道理,这些年他游遍了大明半个江山,江湖阅历自不是未出远门年纪又轻的张家玉可比,只有懂行的人才知道木石道人的一番话是古代医者用来撇清关系的烟幕弹,万一治疗失败岂不有损神医清誉?木石道人在各地串联,要收服人心,少不了展现各种“神迹”,但这世上哪有什么包治百病的仙丹妙药,这番话一出口,若是治不好,那都是心不诚的,治好了就都是道长的“神迹”。
“难道,真的只有青霉素才能救母亲?”张家玉手里攥着假髡大夫开的药方,想起了大夫神秘兮兮的表情。
片刻之后,张家玉便下定了决心,带着母亲去广州城。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八节 学宫往事
“家玉,好久不见”申澳学社的好友对突然出现在学社中的张家玉打招呼道。
“近日可曾见了杜首长?”张家玉焦急地问。
“昨日还来了,杜首长还问起你来。”
“首长在何处?”
“首长正职乃恩平县令,不能在广州久留。今日即将返程,你若赶得快, 说不定在天字号码头还能遇到”
“谢了1不等社友说完,张家玉已经飞身而出,剩下一屋子的人满头问号。
片刻之后,满头大汗的张家玉赶在杜易斌登船之前在天字号码头拦住了他。
杜易斌对张家玉今日的举止感到有些奇怪,这可不像平日里的他,不过听了他说的情况, 顿时能够理解,果然是个至孝之人。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还不是小事一桩。”杜易斌打了个哈哈, 随即令人拿出批条,在上面写了起来。
“呜呜呜”元老专用舰的汽笛声响起,提醒着杜易斌赶紧上船,繁忙的元老院的时间观念是以分钟计的,哪怕是元老,也要遵守既定的规则。
“林默天对广州元老的签字还是认识的,应该问题不大。”杜易斌心想。他今日返岗,未曾携带私人印章,便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递给了张家玉。
一纸便条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的字更是歪七扭八,然而此时的张家玉拿着却是如获至宝一般, 反复端详。这一张便条就能挽回母亲的性命!他赶紧将便条妥当收存好,往大世界赶去。
“林首长”省港总医院的办事员小姑娘敲了敲林默天的办公室门, 发现没人回答, 便推开一道缝瞧了瞧,“咦?也不在?”
小姑娘看了看手上的批条,不知道又是谁的请托。这一个个的都是特需, 够首长们操心的了。小姑娘这样想着, 便将批条留在了林默天的办公桌上,退了出去。
“喂,小靓仔,”办事员小姑娘回到医院门厅,招呼张家玉道:“首长们一个都不在办公室,你看今日天色已晚,先回去吧,你明天再来吧。首长签了字再才能发药。”
“可是,家母病重危在旦夕,能否通融一二?”张家玉有些焦急。
“靓仔,人皆有恻隐之心,更何况救死扶伤本是我等使命。若是寻常伤风感冒,赠你几粒药丸也不是不行,但要动用管制物资,非得首长签字不可。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人人都是特需,首长们又先救谁呢?”小姑娘有些不满地说。
“可是”张家玉心想这髡贼打起官腔来倒是别具一格。
“可是啥呀, 这青霉素又不是麦芽糖,想吃就吃,听说过敏率极高, 还需准备肾上腺素才敢给病人使用,药房的肾上腺素今日急救已经耗尽,只有联勤库房才有库存。万一病人过敏休克而死,你就是哭也哭不回来了。”忙碌了一天的小姑娘有些不耐烦,她非常讨厌拿着批条来得人。
很多特效药物时有时无,除了有钱,还得靠运气。但是某些人就是能拿到批条,把付了钱排了队的人给挤掉了。这也太公平了。所以她对这些人客气归客气――毕竟惹不起,但是心底里非常鄙夷。
“过敏?肾上腺素?联勤?休克?”张家玉对小姑娘嘴里蹦出的这一串串新词毫无概念,完全不明白,只听懂了一個“死”字,顿时万念俱灰。
“是药三分毒,可以救命也可以要命。”女办事员舌灿莲花,对付眼前这样的人她经验丰富,“这不是仙丹,吃下去包治百玻不做好完全的预备,谁敢用。你别心急,明天再过来看看吧。”
张家玉有心再争执,但是知道这里他吃不开。就是大明治下,他也不过是个区区秀才,没资格“当众咆哮”,更别说这是澳洲人的地盘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家玉想到这里,只得转身离去。
望着张家玉渐渐模糊的背影,小姑娘无奈地摇摇头,医院是世上最温情的地方,也是最冷酷的地方。
申澳学社在五仙观外的“观产”里为社员租了个院子--其实老崔也是象征性收点房租而已,目的是方便外地的活跃分子短期居祝张家玉的积蓄不多,便将母亲安顿在学社的出租院的一间厢房内。
见他母亲这副模样,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同住的社友都觉得于心不忍,又凑在一块儿想办法。
大家都说若是杜首长亲自去医院打招呼,肯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只怪张家玉时运不济,正好错过了杜首长的档期,若是早回一日,哎。
突然,有人喊道:“有了1
“有什么了?别一惊一乍的1
“明日刘大府在南海学宫宣讲新政,同时向市民介绍新上任的南海县长。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可以去求他,一定有用。”
“靠谱吗?首长们都日理万机的,会在意一个平头老百姓的死活?”
“你懂什么?为官一任,最重要的是声誉,首长们不是常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番薯’吗?”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位新县令的背景还有些特别。”
“哦,怎么个特别法?”
“前些日子羊城快报上登了头条,新县令出身工业领域,有个雅号叫‘药师’,据说这大宋的灵丹妙药都出自他手”
不等这人说完,就被其他人打断:“你不早说1
“谁叫你们不看报纸的”
“新县令也姓张,说不定五百年前与我们家玉是一家,若是能认个同宗”
“做梦吧你1
听着听着,张家玉心中燃起了微渺的希望,来了点精神,没想到他离开的这些天里,广州城又发生了这么多的新鲜事。
南海学宫,即南海县学,是古代南海县最高官办学府,始建于南宋,后来由于战乱,三易其址。元世祖至元三十年,移于西城高桂坊之菊坡祠故址,番禺县学亦毁于元初兵燹,当时附于南海县学,二学各析其半,以东属南海,西属番禺。
元初两县学挤在一起,薄于民居,甚隘且陋。明初洪武三年,朝廷下诏全国郡县俱兴建县学,番禺县学移建至城东,南海县学则未易址。洪武二十二年,训导张立以庙学低矮狭窄,请于御史王骥,辟东北民房,扩大县学,并创馔堂(食堂)。洪武二十六年,教谕唐善同扩展华子巷民居,改县学门南向。永乐七年,县学内建大成殿,再次拓展县学后面的地域,并创建尊经阁(图书馆)及东西号舍。正统八年,重建大成殿,复拓学宫后地,建东西号舍十四间。景泰三年,副使韩壅用盐仓街的隙地交换县学东面的民房,扩大县学。嘉靖六年,在县学东侧建聚奎楼,县学前建屏墙,将此处民居迁移到县学南面,在屏墙后修建号舍
被魏必福举荐给张枭的前任南海县令黄熙胤正带着张枭参观南海学宫,如数家珍地向张枭介绍南海学宫的历史沿革。
“首长,你看,县学东面原有青云路,年长日久,附近居民在路旁筑居室,将路湮没。三年前,是学生带人复修旧址,并修饰兴贤、育才二牌坊。”黄熙胤说起这件事还颇有些引以为豪。
“嗯,黄参议执行力还不赖。”张枭点点头,要知道刘翔清理承宣大街上的违建也得仰仗伏波军的刺刀,说明黄熙胤确实有点能耐。
学宫坐北朝南,南北向中轴线上的建筑由南向北依次为:学宫大门棂星门,然后是戟门,左面聚奎楼,中间为大成殿,左右两侧是连排的大屋(庑)。大成殿后为明伦堂,堂东为成德斋,稍南为教谕宅,西为达材斋,稍南为训导宅。堂左为仓库,右为吏舍,后为尊经阁。
学宫内外有号舍五所:一在尊经阁的东西两面,一在西庑的后面,一在棂星门的南面,一在牌坊兴贤坊的背面。又在崔清献祠后面建名宦、乡贤二祠。启圣宫前建敬一亭,尊经阁前建会膳堂。
此时的南海学宫,占地面积六十多亩,规模远超后世。学宫范围南至华子巷,北至蒲宜人巷,东至忠贤坊,西至米室街,此街下延走木街,是明代广州城内番禺县与南海县分治州城的分界线和西城南北向主干道,而学宫一带,是广州城中私立书院最密集处。
元老院入城后,学宫被征用作为南海县教育局办公地,同时也是南海国民示范学校所在地。后来因为决定县示范学校要立足乡镇的精神,决定在大沥镇设南海县示范国民学校,于是这里旋即又改为广州市国民示范学校,并且在此附设了广州简易师范学校。作为师资的培养基地。也是教育口在整个两广地区的“司令部”。
今日刘翔要宣讲新政,同时向广州各界人士介绍新任南海县长,还将举办广州咨议局的见面会,这样方便张枭日后开展工作更为顺利,因此将地点选在了南海学宫。
临高启明 第一百五十九节 发布会
广州、南海、番禺的各大士绅家长有的带着家孝有的带着仆人,陆陆续续进入学宫,关心元老院新政策的市民也来了不少,嗅觉敏锐的小商小贩纷纷在学宫门外摆起小摊做起临时生意来。为了元老的安全,刘翔特意从广州的国民军拔刀队抽调人手, 安排在入口处警戒,再专门从过去广东贡院当差的衙役中选拔了若干人负责搜检,检查来访人员的是否携带危险品进。
这些老差役都是搜检赶考学子惯了的人,搜检经验极其丰富。只要没人打招呼放水,什么稀奇古怪的作弊物件都能搜出来。只是一般人那是半点也不会客气。很多士子对考院的“搜检”又恨又怕,长相俊俏的,年轻的, 免不得会被这帮衙役上下其手,“揩油”“吃豆腐”。所以口碑非常恶劣。
所以慕敏招募这些人充当安检员的同时,也做好了培训工作。尤其是规范搜检的步骤,明确可以触碰的部位和力度,禁止满身掏摸,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纠纷。
为了便于搜检女性,还从这些人的女眷中招募了若干女性的安检员。
陈邦彦在安保员的指挥下,举手、转身、抬脚,全身上下确认无异常后,才被放了进去。经过安保员跟前的一瞬间,陈邦彦与对方四目相对,微微点头, 随即快速地走了过去。
枯燥而冗长的政策宣讲之后,刘翔继而又道:
“下面我们请广州市证监会秘书任佑梓元老就最近的纸棉风波讲话并答记者问1
举办新闻发布会是宣传部门的意见。广州目前除了有羊城快报之外, 还有多家报社和杂志社。
尽管有元老认为没必要办多家报纸,但是宣传口认为多几家新闻单位并不是坏事,毕竟现阶段土著百姓对信息的需求量很大, 无论从推广识字, 宣传新政还是普及科学都需要更多的传播渠道。
这些报纸和刊物大多有澳洲人的背景, 大部分从临高搬迁来得。包括老牌的刊物天水生活周刊读者之友点石斋画报等等。也有纯粹的民间资本,没错,已经有土著意识到了“新闻纸”的意义。尽管他们对“新闻”和“媒体”的概念依然模糊。
在一个归化民干部的示意下,众人开始鼓掌。伴随着掌声,一位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中年男子走到麦克风前,他清了两下喉咙,面带微笑地开口,扬声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皱起眉头的男子拍了拍麦克风,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土著也就罢了,后面的归化民干部中传来了一阵小声的议论声,隐隐约约听到“又出毛病了”“这个还是最新技术呢”的对话。
任佑梓返身招呼一位年青人,低声道:“把扩音器拿来一下,对对对就是你们叫大声公的那个。”
“喂喂喂”“大家请安静”“麻烦安静一下”
任一边发声一边双手平摊下压示意,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我想,我今天没有来晚埃”任微笑了一下,但是台下没有什么反应,任微微摇了摇头。
“同志们好,各位记者,各位广州的父老乡亲,你们好。我今天代表元老院,就近期广州金融市场出现的一些小波动, 简单讲讲院里面的看法,以及我们将采取的措施。”
“我们注意到,近期,有些交易者、投资者,投资交易所谓的纸棉,这个是民间自发出现的一种金融工具,我们相信大家本意是好的,是想解决买卖双方想锁定未来成本和收益这一实际需求,是想促进我们种植业和纺织业的长远发展的。”
人群中传来附和的声音,不少人频频点头。
“但是,纸棉,这种还不是很规范,很成熟的远期合约,实际操作起来呢,因为没有强有力的中间保证机构的制约,出现了很多非理性的行为,比如我们观察到,不合实际地裸空,逼仓,换手率过高,报价严重偏离最近成交价,自买自卖,对敲,盲目加杠杆,啊,导致了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发生了一些,悲剧。这些呢,都不是一个健康市场的表现。”
“所以啊,院里面研判得出一個什么结论呢,我们就是说啊,这个纸棉,早该管管了1
大家面面相觑,随即一小群一小群地小声议论起来。
保持微笑的任佑梓继续开口。
“广州交易所自从成立以来,陆续发行了包括南洋公司、大波航运、润世堂、佛山钢铁等在内的优质高效的大企业、大公司的非优先股票和债券,既为实体经济开拓了一条融资的高速公路,也为广大投资者提供了更好的投资选择,成绩有目共睹,院里面也是高度肯定,啊高度肯定。”
“然而最近民间的这个纸棉交易啊,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场外交易没有政府的监管,虽然交易本身不算犯法,但是埃这个,风险是非常大滴。有些投资者没这个能力你知道吧,非得去借高利贷,结果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没办法只能卖身去南洋啊这个卖身很困难就是。我们之前对这个衍生品,重视不够,我这里也要做个检讨,没有及时把大家迫切的需求好好引导起来,走一条规范化标准化的道路,导致目前这个局面,我们也是深感痛心。”
“接下来呢,我们将开始严打非法交易百日大行动,彻底清理各种不法行为。另外,我们也正在研究,啊,这个研究研究什么呢,主要是研究如何满足大家的投投资的需求。我知道,广州是个繁华富庶的地方,社会游资的量是很大的。所以我们也正在研究,出了债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投资的方向呢?这次的纸棉事件也给了我们启发!所以我们会在适当的时候――不是现在啊,是在适当的时候,推出标准棉花期货、棉纱期货,以便为各厂商、投资者提供最高标准的金融衍生品服务,同时享受到最高水准的投资者保护。这也是积极响应院里有关金融要切实服务实体经济的号召。”
“好,我这边就讲到这里,下面请各位记者有序提问。”
话音刚落,站在最前的一位戴眼镜青年男子立即举手。任点点头,青年干部把扩音器递给了他。
“任首长,你好,我是羊城快报记者,请问元老院对即将上市的期货有何具体监管措施?合约信息何时公布?谢谢1
“很好的问题埃不过现在还说不上‘即将上市’。毕竟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目前这方面条件还不成熟,需要长期的调研和前期的准备。所以我们将会推出一个‘预付款远期合同’的简易模式,风险可控。同时我们将颁布相应的期货交易管理条例,后续视情况将升格为法律。条例草案呢,我们也会发布征求意见稿,到时会充分征求最广大市场参与者的意见。合约信息呢,也会向大家征求意见。我这边可以透露的是参考大宋成熟的衍生品交易经验,结合本地实际情况,应该是既可以保证市场的流动性,也可以符合商品交割的要求。好,下一位。”
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举手,任高兴地指挥青年干部让她发言。
“亲爱的首长,您好!我是读者之友记者薛晓。非常高兴今天又能和您见面。我感到非常荣幸!我想了解一下,您所说的最高水准的投资者保护,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呢?”
“碍唔”
大家强忍住诧异,等待白眼翻上天际的任首长答复。
“这个情况是这样啊,首先,我们会对每笔交易征收一定比例的投资者保护基金,这个条款目前证券交易就已经生效了啊,考虑到衍生品是个新事物,风险较大,我们初期会收取稍高比例,也是一种抑制过度投机的方式。其次呢,我们也会严格管理投资者准入,要求是有一定经验和风险承受能力的合格投资者才能进行交易。再次呢,我们会加强投资者教育,将投资有风险,交易需谨慎,买者自负等等理念深植人心。嗯。”
“非常感谢首长百忙中与我们交流。”
“下一位。”
实话说,这样的发布会和问答多少有表演的性质,主要是为了让土著领会和理解“发布会”的形式,逐步习惯通过发布会来获得元老院的权威的信息。不过这一番问答却非事先写好稿子,多少有任元老的自由的发挥地方。
缙绅大户们其实并不是太明白他说了些什么,但是纸棉的事情他们多少都听说了,但是和元老们估计的不一样,缙绅大户几乎没有人一家卷入其中,倒是管家、仆役、账房之类的下人和家里的姨太太之类有牵扯其中的。对于大户们来说,买空卖空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大胆了。
看起来,元老院对这种交易并不反感,言语中似乎还有鼓励的意思。不过这也难怪,谁不知道澳洲人最重钱财。
临高启明 第2561章 浔阳楼
与会者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了张枭元老的到来。
张枭不是第一次在广州公众面前露面了,不过这一次算是特别正式。因为来得都是本地土著中“有头有脸”的人。人数不多,但是代表了这个城市最有钱,最有文化也最有影响力的一群人。
这些人,在同时期的欧洲城市里叫做“公民”, 人数很少,但是城市的大局却由他们把持。
与会者的名单他已经看过一遍,其中有一半他们扶持的“新贵”和“积极分子”,另有三分之二属于“不表态”人员。他们顺从于新的统治,但是对新政权毫无热情,甚至还有某种敌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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