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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因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动用过,满是尘土,地是烂泥地,满地都是各种蔗叶、蔗皮、牛粪、柴草之类的垃圾,屋子到处漏风,遍地看得见老鼠屎,连熬糖的锅子里都有。
文同知道就算近代化的制糖厂里,环境也无法说是干净,但是眼下这幅模样也实在太惨淡点。看来真是创业维艰那。
看到文掌柜眉头紧皱,陪同的众人知他心中不满,但又不解:这雷州府各县的糖寮大同小异,到底有什么让他不快的地方?
走出榨糖房,在场院的外面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刚想坐下,只见旁边窜出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端了张交椅,迅速打开塞到他的屁股下:
“老爷请坐。”年轻人低着头,轻声道。
文同吓了一跳,会说普通话的当地人可不多见:“你是谁?”
这边起威的分号掌柜廖大化赶紧过来禀报:“这是广州郭东主特意送来伺候掌柜的,叫文秀。”
“文秀?这么娘娘腔的名字。”文同随意评论道。
这僮仆顿时红了脸,垂手不语。
“这是一伪娘吧。”常师德打量了一番,此男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模样,皮肤白净,唇红齿白,眉目清秀,有几分女相。但见他头上的帽子颇为奇特,象是瓜皮小帽子,但是尺寸要大得多――难道建虏的风尚已经流传到了这里?
“你这是什么帽子?”
“这是六合一统帽。”廖大化赶紧解释,“乃是本朝太祖的亲制――”
“什么?瓜皮小帽是朱元璋发明的?”常师德咕哝着,这事太出他的意外了,他一直以为这种与猪尾巴绝配的服装是我大清的创举。
见他公然喊太祖的名讳,听得懂普通话的廖大化和文秀都为之失色,廖大化赶紧道:“常师爷,慎言!慎言,此乃是本朝太祖的名讳,不当这么念得――”
“据说是的,详情我也不大清楚,于鄂水说过的。”文同说着,忽然发现了什么,“怎么不给常师爷搬把椅子?”
为了便于在外称呼,常师德的名义是文同的师爷。免得头脑太大,让土著们闹不清。
“常师爷的椅子,文清去搬了。我这就去看看。”文秀原本有些懒得理这个黑面微须的平头黑大个――在他看来这黑大个大约也就是文同带来的长工头之类的人物,在这个时空,皮肤黑往往被人视为下等人,常师德在临高就领教过多次了。
过了一会,果然见文秀和着另一个少年出来了,除了搬了个墩子,还端来了托盘,上面放了两盏茶。
常师德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又舒舒服服的喝了口茶,忽然对文同说:“看来还是出来好,这腐败劲!不知道有丫鬟没有?”说着东张西望的。
“回禀师爷,没有丫鬟,只请了两名仆妇做饭洗衣。”文清恭恭敬敬的回道。
“小郭真不会办事,没丫鬟怎么行――”正说着话,忽然发觉两个僮仆都在掩嘴偷笑,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够谨慎,形象大受损害。
文同却没他这番心思,关照廖大化,要他派人出去再找找过去在这糖寮里打工的人,要是愿意回来继续上工的,可以回来――工价从优。廖大化答应了,吩咐人出去寻找。
两拨人出去了,期间文同和常师德面对面的坐在17世纪的晴空下,闻着威风送来的腐烂的牛粪、甘蔗和糖的气味,喝着茶,四面围绕着是十多个人,一个个的屏气凝神的站着。闹得两人有点不自在,后来总算是说服廖大化也坐下了,其他人还是站着。
“本来叫我出差,我还有点怕。”常师德的眼睛熠熠生辉,“想总是呆在临高安全,没想到出来之后就一大地主的做派,早知道就该申请去当情报员什么的。郭逸那小子,大概小老婆都讨好了,起码也有四五个通房丫头了!”
“你也讨一个不就是了。”文同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对自己的担子忧心忡忡。
一个小时之后,两拨人都带了来了。糖寮的工人来了三个,文同通过翻译一问才知道,这三个都不是技术工,按他们的说法,整个糖寮用的工是五个人,煮糖师傅、榨蔗、管牛、烧火、杂工。原本种蔗的农户,煮糖和榨蔗都是他们家自己出人。
“东家要做糖,得请一位好得煮糖师傅领头才行。”负责烧火的人禀报,“不然火候不好掌握,加灰多少也吃不住,出糖多少大有不同。”
文同点点头,问他们整个生产的流程是什么样的?能不能现场演示以下看看?烧火的说表演下可以,但是他们都不是煮糖师傅,产出的糖未必能用。
“叫他们只管做就是了,”文同关照翻译,“煮糖好坏的事情不用管。”
当下三个人嘀咕了一番,便动起手来,又请了两个镖师打下手,从牛棚里牵来头牛,运来几捆甘蔗。廖大化知道文掌柜嫌土糖寮里不干净,赶紧又带着手下人把整个土糖寮全部打扫一番,清洗了用具。这才开始动手制糖。
工人先削净甘蔗,捆扎成担放在木辘旁,这种木辊是用荔枝木做成,坚硬无比。一人放蔗入辘,一人赶牛带动榨辘转动,先拉动第一个辘,通过木齿带动第二个辘。木辘互相挤压,连续三次才挤干蔗汁。
第三次挤压时,工人还要将辘向里调整的再夹紧些,使蔗渣榨得更干。压榨出来的蔗汁沿辘流下底座沟槽,通过竹筒流入大瓦缸沉淀。
文同看得十分仔细,这木榨辘的榨力看似很大,实际还不如他后来见过的清代榨辘,起码那也是石头的,在硬度上要高得多。他用手捻了下甘蔗渣――三次压榨之后蔗渣里留下的蔗汁还是相当的多。
这样压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用来牵引榨辊的水牛已经浑身出汗,脚步也慢了。看来耗力是很大的,工人开始换牛,文同问了一下,每次压榨的时侯要榨蔗捆四把。一昼夜换牛要三十到三十五次。难怪这糖寮要养四五头牛之多了。
他让人称重了下每捆甘蔗的重量,又在心里默默的心算了一番,这种加工手段,一昼夜不停歇的加工只不过加工将近到2000公斤而已。而且据工人说,有时侯木榨辘还常会有损坏的现象,要停工修理。损耗的时间相当的多。
“有用石头的做榨辘的么?”文同问。
工人们都说没见识过,本地的糖寮没五十也有三十家,从来没听说过用石头做得。
文同点点头,看来这一技术改进是在清代出现的,石榨辘的话,每昼夜可以处理2500公斤,效率提高就大得多了。
榨出来的甘蔗汁,在经过初步的沉淀之后,草草的撇去上面的碎片草茎之类的,然后被倒在大铁锅里煮,三口大锅呈品字形排列着,文同没看出这种排列方式对生产工艺或者效率有什么积极的意义,唯一想到的大约是这种办法可以集中用热?
甘蔗汁汁熬煮到浆液,将沸未沸的时侯,原本是烧火的这位工人开始用大勺聊去上面的泡沫和杂物,接着,用从石灰包里用甘蔗叶包了些石灰过来,洒了进去。
“石灰?”常师德挺吃惊的。
“用来澄清糖液的。”文同解释道,为了除去蔗汁中的混合物,获得较洁净的结晶体,一个重要的工艺流程就是在过滤除去不容物后再加入澄清剂,现代糖厂常用的澄清剂里就有石灰,在古代自然也是如此,石灰比其他诸如二氧化硫、二氧化碳和过磷酸钙之类的澄清剂要好获取多了。有些地方做土糖会使用草木灰,作用是类似的。
“可是这石灰不就溶到糖水里去了吗?这么说白糖都含有石灰?”
“不,实际上是和甘蔗汁里的各种杂质中和分解掉了――”文同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不管是白糖还是红糖,里面都没半点石灰的。”
“这我就放心了。”
这时侯甘蔗汁已经呈现出黄色,几个工人一起动手,把锅子里的甘蔗液倒入第二口锅子,慢慢的蒸发其中的水分,同时在第一口锅子里重复刚才的过程。
待到然后把含糖量较高的蔗汁移入第三口锅,加入些油。文同问:“你们加得是什么?”
工人忙回禀:“是花生油。”
“花生油?”文同纳闷,他记得糖业书籍上说过,脱色处理最早是加入牛乳,中国人用的方法是鸡鸭蛋的蛋清,作用原理是用蛋白质去除掉里面的杂质,油算蛋白质么?
纳闷归纳闷,他决定继续看下去,蔗液煮成稀糊状后取出注入“瓦溜”,这东西文同当年见过清代实物,现在看来几乎完全一样:圆锥体形,上大下小,高约1尺多,底尖端有小孔,用禾草塞住,搁置在一个大瓦缸之上,让其慢慢的结晶。含有大量杂质的糖液会顺着茅草从下面的小孔慢慢流出,最后在“瓦溜”里只剩下纯晶体的糖。文同问了一下,知道一个瓦溜能够出赤砂糖10公斤。





临高启明 第四十五节 土糖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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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节 土糖寮(二)
但是看起来这种糖的颜色非常的深,比平常所见的一般的红糖还要深一些,近乎所谓的“黑糖”。
瓦缸里流下来的东西,颜色发黑,文同知道这就是“糖蜜”了――蔗汁在熬炼过程中,随着砂糖的不断结晶出来,最后留下的就是深色母液,这种母液里依然含有不少糖,但是却无法采用经济的手段将其分离出来,一直到20世纪七十年代以后才能回收利用其中的糖分。再早之前,糖蜜作为一种下脚料就只能走综合利用的道路。最有前途的一种作用便是用来酿酒――朗姆酒的原料正是糖蜜。
工人们说这漏下来的他们称为“潲水糖”,可以继续熬制成一种黑砂糖,也能用来制作食品,但是无法外销了。
文同摇摇头,这种黑糖不做也罢,经济价值太低了,真不如酿酒呢。他问:
“这里有做白糖或者冰糖的吗?”
几个工人听了都只摇头,廖大化翻译说,徐闻、海康等地无人做白糖冰糖,各家糖寮里都是做这样的赤砂糖,也有做糖砖的,方法是把按照制赤砂糖的煮熬方法把蔗汁煮至糊状后,取出倒入大铁盆中,用木棍频频搅动,至结晶后即倒入方格糖框中,用刀切成块状则为砖糖。砖糖用干蔗叶包装在大竹箩里,每箩为50块。
文同记得真正的白糖制造法正是在明代末年出现的,用的是淋黄泥水的办法,这个办法技术上不困难,为什么本地居然没有人用呢?
文同算了下整个制糖过程,计算下来,这间糖寮日产赤砂糖大约在100公斤左右。规模真是小得可怜,而且从刚才整个过程来看,虽然领头的烧火师傅对整个工艺流程十分熟悉,但是在具体操作的时侯显然没有经验,不论是火力大小、出糖的时间把握还是加石灰多少,都显得很犹豫,做出来的糖,质量明显不高。而且因为炉灶构造不善,火力很难调节,糖液还煮焦了几锅子。加石灰的之后,沉淀未过滤完便倒掉,其中损失的糖分亦不少。这里可以改进的地方还是不少的。
正沉思间,有人把附近的几户蔗农都带来了。文同一一询问了他们的情况,这些蔗农的种植面积都非常小,小得不过十几亩,大得也才三四十亩。根据他们的说法,每亩大概能出糖三石多,他们种了甘蔗,收获之后就送到这里来代加工制糖。这家糖寮对来料加工采用分成的做法:糖寮分四成,蔗农分六成,有的地方则是付钱加工,产品都归蔗农,算下来两边的成本都差不多。
制出来的糖的去处,据蔗农们说,不管是糖寮自产,还是蔗农们委托加工的,最后大多是运至海康的海安街,由糖行收购了。这些糖行多半是潮州人和广府人纷纷前来开设的,专门从事土糖输出。一包包的糖就从海安港装船运出。
“你们这样种甘蔗,能净得多少钱?”文同比较好奇。
“一亩可以净得六七千文钱,”内中有户蔗农说,“捐税虽然重些,出息也还算不错,只是利息高,还了本息,就落不下几个钱了。”
“利息?”文同觉得奇怪,种甘蔗还要借债不成?
“这就是老爷们不知道我们种田人的难处了。”蔗农苦笑道,“种甘蔗出息虽然不小,但是太耗水肥了,光买肥料就是一笔大开销,遇到天不下雨,还得请人车水,收甘蔗的时侯,又得雇用小工,一亩地的开销少说也得四五千文钱。乡下人没有现钱,就得去找人借贷。”
贷款的利息是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貌似不高,但是糖加工出来之后,要与债主平分。这样一来,收益就凭空少了一半,文同和常师德都觉得这高利贷真是黑得够可以了。
“知道了。”文同点点头,道,“我这里即是新接盘,还是要给大家些好处,这次榨季,凡来我这里做糖的,收你们三成。”
“谢掌柜的善心!”几户蔗农感激的差不多要跪下去磕头了,这等于是凭空少收了一成,每家每户都能落下不少钱了。
打发了众人散去,文同回到厅上,廖大化等人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
“廖掌柜,你是这里分号的掌柜,都耽搁你好几天了,海康的分号--”文同过意不去。
“没事,没事,”廖大化赶紧说,“这海康的分号不就是为了郭东主才开得么,他老人家关照下来的事情,小的自然是要全力以赴了。”他虽然当得是起威分号的掌柜,其实并不是习武的镖师,原是个破产的小商人,起威在雷州的分号本意就不是保镖,而是配合郭东主做买卖,他这样的人来主持正合适。
“他老人家”。文同想这郭逸现在还真是牛b哄哄。当下说道:“眼下这里没人,得请人帮忙,要找个长工头,还得请个煮糖的师傅。这些都是当务之急,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偏劳你了。”
虽说自己刚才已经看出了工艺中的不少弊端,但是技改不是一天二天就能办下来的事情,不但要有设备,还要基本设施进行改造,自己眼下也根本没这个功夫,榨季开始在即,暂时还是萧规曹随的沿用老办法尽快出糖是正经。
“好说,好说。”廖大化连连点头,“都在小的身上。三天内一定办妥。”
“工价不用太过计较,眼下正是用人的时侯,对了,若是能招到长工或是有人卖身的,选老诚可靠的人都收进来就是。”
“是。”他走上一步,把声音放低了些,“若有合适的女孩子,是不是收买几个来,照顾文掌柜和常师爷的生活起居?现在广州只送来了两个粗作的妇人,粗手大脚的,怕是伺候不好二位。”
“好好。”常师德赶紧说,“年龄不要太小,身材也不能瘦小。”
文同为难的看了一眼他,这家伙也太猴急了一点。他倒不是没这个想法,执委会也授予了他们在本地招募土著使用的权力,但是现在刚刚落脚就急着找女人,传回去形象不大好。
“这事情我看还是缓缓,”文同说,“我们刚来雷州,还要去各地都看一看,怕是要跑上个几星期的,旅途奔波的买个丫鬟路上麻烦,还是让那对僮仆跟着方便些。”旁边站着的这对僮仆闻听此言,却都羞红了脸孔,垂头不语。
廖大化一怔,眼睛扫视了一下,面上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是,小的唐突了。”
两人一点都没明白他“恍然大悟”了什么,但是现在要做得事情太多,也没深究。此时天色已晚,廖大化等人都告辞退了出去,他带来的手下镖师们都分住在庄子上护卫,廖大化不敢掉以轻心――徐闻是整个雷州府社会秩序最为混乱的地方,各种土匪强人猖獗。拥有较多财物的甘蔗庄和糖寮都是他们抢劫的对象。周士翟带着李标就住在俩人住房的外面一间,随时照应。
晚间,从广州送来的两名仆妇过来请安,这两名仆妇虽然不是膀大腰圆的健妇,看起来瘦小干瘪,但是力量却大得很,先是送来了新制得又深又大的坐浴桶,接着有川流不息的拎来一木桶一木桶的热水和许多皂角。两人前后奔波了两天,风尘仆仆,这样洗个澡正是需要,文同当即脱个精光,在热水中泡了好一会才爬出来,坐在竹凳子上用皂角豆涂抹着身子,虽然皂角有些涂抹不开的感觉,但是涂到的地方即滑又腻,还带着股清香的味道,比在临高办公厅配发的肥皂好多了。
“老常,帮我涂涂肥皂。”文同对着正泡在热水里闭目养神的常师德说。
“这活你叫文秀那哥两啊,不是咱们的小厮么,就是干这个的,你且容我再享受享受。”常师德泡在热水里,一脸欲仙欲死的表情。
文同一想也对,顺便还能搓个背什么的。便拉直了喉咙喊刚喊了一声。文秀便应声从隔壁进来了。他已经改换了短衫裤褂,赤着脚。
“老爷的身子还真是结实。”文秀边卖力的搓背,边说。
“哼,就他那个瘦模样,还健壮?”常师德弄出一片哗哗的水声,“看看我的胸肌――鬼头刀可不是白耍的。”
文秀不敢说话了。文同道:“你这普通话跟谁学得?”
“是跟孙大管家学得。”
文同和常师德出发前已经知道,孙大管家就是孙常,是广州站的主要土著工作人员。
“小郭那里养了不少人吧。”
文秀迟疑了一下,不敢确认这老爷口中的“小郭”就是他们视若神一般的郭东主,迟疑了一下才答道:
“是,不下几十人呢。”文秀擦得十分殷勤,面面俱到,“都跟着孙管家学说普通话,郭东主说这都是为以后要来的老爷们预备的――”
常师德嘿嘿的笑了几声:“小郭还真是会办事。我们刚到雷州,佣人们就配齐了。不然连个能使唤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打了个哈欠,“今天可真够无聊的,让我想起了看民俗表演。对了,制糖这块有什么改进计划了?”
“改进是有的,但是一时半会来不及大改了,先对付对付吧。”文同示意了一下,文秀从旁边的桶里舀出清水给他冲洗,温热的水冲刷着身子,十分的惬意,“明天下田去看看,然后马上还要再去其他的庄子和糖坊去看看情况。”
“来,也给我搓搓背!”常师德爬了出来,他的身子比文同健壮多了,虽然是个胖子,但是平时锻炼的多,d日之后体力活更是干得不少,胸腹、大腿上都是一块块的肌肉。文秀即敬畏又羡慕的看了一眼他的身体,媚笑道:
“老爷真有副好体格。”说着为他搓背。
“我觉得糖寮太多了,干脆合并撤销,来个集约化生产的总厂,把甘蔗都运过来统一加工处理。容易上规模,甘蔗渣利用起来也容易。”
“我也想啊,但是农民都喜欢就近加工,谁愿意跋山涉水的来卖甘蔗?麻烦死了。这里路又不好走。”文同说,“看看这些甘蔗庄的散布情况吧,要是分散的很开,这雷州的糖业就是一茶几了。”
他想得问题其实要复杂的多。雷州的糖业今天他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个概况,下面该怎么做还有待于考察。至于改进的方面,远不是仅仅是加工设备和生产工艺的问题,在糖寮里他已经查看了用来榨汁的甘蔗,居然是竹蔗。这是中国原产的一种甘蔗,虽然是专门的榨糖品种,在含糖量上却还比不上“昆仑蔗”――虽然后者实际上是果蔗。即使在雷州这一种甘蔗得天独厚的地方,竹蔗的含糖量也不过9%,远低于一般现代制糖品种普遍14%的标准,从这点上看,甘蔗本身的品种改良也是大有可为的。农业部门保存有好些甘蔗良种的种苗,都可以在这里尝试种植一下。至于田间管理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可改进之处应该更多。
“也是――唉唉唉,哦,好舒服。你的按摩功夫不错么。”常师德被服侍的很舒服,不由得呻吟起来。
“小的们可都是学了全套伺候人的手艺。”文同讨好般卖力的按摩着他的背脊。
“要不各地是粗加工,红糖运到这里来汇总加工成白糖?”
“我也这么想,不过要具体看了各地的情况再说。”
两人洗完澡,仆妇们又来倒掉脏水收拾屋子,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刷。不一会,又摆上了晚饭。还上了酒,是徐闻当地出得“徐闻液”,一种用菠萝蜜酿制的土酒,席面上廖大化和周士翟作陪,俩人都象征性的喝了一杯。文同本来就不怎么喝酒,所有的酒最后基本都给常师德喝了下去。虽然不至于酒醉,也有些醺然了。文同无法,只好叫文秀把这家伙搀扶回去,原本他还想和他晚上谈谈事情,现在看来只能天黑就睡觉了。




临高启明 第四十六节 雷州糖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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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 雷州糖业公司
常师德半躺半靠在床上,喝了一点醒酒汤下去,人虽然晕乎乎的,却十分畅快。正待要睡觉,只见文秀悄没声的走进屋来,只穿着贴身的小褂,发髻解开梳在后面,满面桃花,杏眼含春。常师德一时呆了,不知道他这副模样来作甚。
只见文秀如同女人般的打了万福,小声道:“文秀伺候老爷就寝。”说着便上来给他宽衣解带,一双柔荑小手在他身上轻轻的按揉,千娇百媚轻声的呼唤着:“老爷――”
常师德呆了大约五秒钟,忽然全身的酒都从毛孔里散了出去,一阵凉意从脚跟直冲脑门,全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他发出一声悲鸣,赶紧推开文秀,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翻滚下来。妈妈咪呀,这是啥时代啊,佣人性骚扰主人――要是被丫鬟性骚扰也就算了,居然是个男人――文秀再漂亮,也还是个男人。
这场小小的骚动引来了一场混乱,周士翟在第一时间破门而入,见到这一场面,这位镖师也面色大变,赶紧道:“老爷请慢用。”低着头退了出去。
“不,老周,你听我解释――”常师德连鞋也没穿,赶紧追了出去,外面李标正在探头探脑,院子里也聚集起了几个镖师,拿着刀棍。
“看什么看?都回去!”周士翟不耐烦的一挥手,又赶紧对衣冠不整的常师德说,“常首长,你这样有碍观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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