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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这张粮由上,上面的正额和耗米的数字没有填写,送来的“粮差”说,根据澳洲老爷的命令,这次征粮要顺带“丈田”,各家须在头限之前上报田地数量,按照新的田亩数量征粮。
“八爷说了,这次是澳洲老爷们第一次在县里包揽粮赋,各家最好要帮衬一点,把自家的田亩数报得确实些――免得惹恼了他们。”来得“粮差”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样大伙都过得去,我们办差的人也好有个交代。”





临高启明 第二百四十节 秋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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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节 秋赋(五)
“三伯!这肯定又是老八想出来的勒索的新花样!”他的一个族侄刘光表按奈不住的说道
刘光表在府城学过生意,能打算盘记账,懂各种商业上的花样,在临高这就算是很了不起的人才了,所以刘家干脆要他回来当了个总账房,管理家里的产业。
刘友仁没吭气,陈明刚借机勒索这是不用说的事情。问题在于:澳洲人到底有没有丈田的打算?到底是只是用这个敲山震虎,逼大伙多出几石“合理负担”,还是真得想把全县的田亩数字搞清,来个改朝换代式的另起炉灶?
这里的出入可就很大了。要是只是敲山震虎,对策倒是容易,无非是多出些好处买通陈明刚,让他再报个百十亩土地上去,自己多出份钱粮就是;要是后者,事情可就麻烦多了。
刘友仁一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此时也陷入了彷徨之中。澳洲人不比官府,这是个一个更有效率,行事果断,而且也敢于做事的集团。这点他早就看得明白。以吴明晋这样还算过去的“好官”,在县里想做些事业也没做成过,澳洲人来了,说做就做,多少繁难的事情都一一办了下去。就算他们真得想搞一次全县的彻底丈田清理户口也不为怪。
想靠过去应付官府、土匪的一套,对他们是没有用处的。来硬得,澳洲人不怕搞灭门屠杀,大约还会很高兴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来软得,澳洲人出奇的廉洁,金钱贿赂对他们没有用处。
澳洲人到底想干什么呢?刘友仁想,如果真得是要丈田,自己或许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家里的田亩数量报上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至于诡寄在自家名下的的土地倒可以不忙。但要是这只是一次虚张声势,自己这么老实,只不过白白的便宜了一干胥吏而已,还徒然被人嗤笑――这个份,他可丢不起。
“张老爷怎么说?”他问道。所谓张老爷,就是居间的传话人张有福。
“他说他去过了,经手这事的邬首长不在家。其他人不管这事情,也不清楚。”
“不在家。”刘友仁咀嚼着这话的味道,“真不在家?”他喃喃自语,这伙人,还真是高深莫测。
“天地会的那农――农――”
“农技员。”刘光表说。
“对,郧老爷来了没有?”郧老爷者,勋素济是也。因为农业专业人员比较短缺,他对种菜很有心得,也被天地会聘请为兼职农技员,当然事先经过了专门的培训。天地会的人现在在临高百姓心目中有一层神秘光环笼罩,所以叶雨茗宁可找半路出家的穿越者也暂时不用土著农技员,这就好比改革开放初期,大伙都特别相信洋货一样。
“他要逢三的日子才来。”
刘友仁一算,还得有七八天他才来,不禁有些失望。要是这勋素济来了,倒是可以设法打听下他们里面的情况――探出点口风也好。
可惜一般的好处,他们没兴趣。刘友仁再一次为穿越者刀枪不入的廉洁奉公精神所叹气。当官有权的人不收贿赂,这还真不习惯。
刘光表人很机灵,知道家主正为这事情烦恼,他心里早有个想法,现在觉得时机成熟了。
“三伯!”刘光表小心的说,“四房里的美兰,年纪不小了,她个子生得高大,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婆家――”说着眼睛在刘友仁脸上打转。
“噢!”刘友仁当然知道这侄子想说什么,金钱的路走不通,女人或许就可以。他早就听说:澳洲人里女人很少,许多人一天到晚除了看“秘影戏”泻火之外就没辙了……
刘友仁过去想过送个丫鬟之类的女人给勋素济作为酬劳。但是想到刘家寨的丫鬟不比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婢女,不但自身是农家出身,在刘家也是终日操劳不停,粗手大脚,皮肤黝黑。这勋首长从来就没表现出过对她们有半点兴趣。
相比之下,还是本族里的女孩子嫁一个给他比较好。丫鬟终究是个外人,嫁过去是奴婢的身份,没什么地位,也不会被人看重。要是真得和勋素济联上姻了,他总得照顾照顾老婆的娘家。
刘美兰是四房里的一个姑娘,因为长得又高又壮,一直被人嗤笑――毫无女孩子的模样,转眼十九了还是没有婆家。这个族侄孙女倒是可以考虑。这家在族里地位不高,就算不愿意也不敢违碍。
刘友仁点了点头,心想所费不大:美兰家是远支,就算澳洲人以后被官府打败了,对本家也不会有太大的牵累,是个牺牲的起的棋子。
“好。你去和她爹说!”刘友仁下了决心。
“是,”刘光表暗暗称心,他心里还有着另外一层阴暗的企图。刘美兰过去因为在收祭米的事情上得罪过他,他早就想报复了。
“哼,这次就把你丢火坑里去尝尝滴蜡的味道。”刘光表在东门市听过一个看过澳洲人的“秘影戏”的土著很神秘的说过,澳洲人在房事上很淫虐:喜欢把女人捆得像粽子一样,再加以种种的折磨,还喜欢用蜡烛热油去滴女人的裸体……
刘友仁不知道自己的族侄阴暗的想法。他思量了一会,道:“明日你备一张帖子,请周七来。”
“不请陈八爷?”
“恐怕现在我是请不动他了。”刘友仁说,“周七是他的大徒弟,说话一样管用。”
“来人,送陈八爷。”黄守统招呼道。
“不敢不敢,请黄老爷留步――”陈明刚满脸堆笑,自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黄守统望着他们出了院门,招呼管家道:“他手下的几个人,都打发了?”
“回老爷话,”管家道,“每人三百文‘草鞋钱’,还招待了一顿酒饭。”
“好,你去吧。”黄守统咳嗽了一声,他的二儿子黄禀坤赶紧过来扶他。黄守统自从去年参加反攻战斗受了伤,身子大不如前。
“不碍事。”他说道,问:“你最近怎么不去县学里念书?”
“儿子又不是廪生,原本就不用非去不可的。”
“这可使不得。”黄守统摇头道,“你好歹是个秀才,总得中个举人才能光耀门庭。”
黄禀坤苦笑道:“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大明开国二百多年,县里拢共也没出过十个举人,儿子大约没这样大的福份。”
黄守统摇头道:“虽说是场中莫论文,你也不可太颓唐了。”他回到后宅的厅上坐下,“眼下县里被澳洲人袭扰不安,大伙都有些无心念书了,越是这样你就越得多下功夫在功课上,免得荒废了……”
黄禀坤原以为爹要和自己商量这澳洲人丈田收秋赋的事情,没想到开场白却是一大通要他好好念书的陈词滥调,不由得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些昏聩了。
“老爷!”他忍不住道,“这次秋赋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
“哼,这伙髡贼,简直是不臣之心毕露。”黄守统很是气氛的拍了下桌子,“丈田也是他们搞得?!”
“老爷,我们该如何应对?”
“这事情很有几份玄奥。”黄守统道,“老八这个人到底吃了什么澳洲迷魂药,这么起劲的帮着髡贼折腾粮户?”他哼道,“难道他以为这天下自此就是髡贼的了?真是没了天理王法了!”
“这种胥吏走卒,无非是唯利是图罢了。老爷不用生气。”
“丈田的事情,对老八来说不过是虚晃一枪。”黄守统道,“他根本就没打算丈什么田,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勒逼大伙多交粮赋,他自己即讨好澳洲人,又能大捞一票好处。”
“是,儿子也这么想,髡贼大约也是被老八说动了,以为能多收粮食。今天看老八的话很是活络,儿子想再多许他些私人的好处,摊派给寨子里的合理负担,再添加上几十石……”
“不,丈田虽然是虚晃一枪,但是事却没这么简单。”黄守统一摆手,“髡贼是什么人,会被老八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他们想干什么?”
“钱粮,大约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黄禀坤说,“你想想,临高能有多大的油水?再说他们要是要征粮叫联络员关照一声,哪个村子敢不缴?何必要挑老八发财?多番手脚――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难道他们是想乘机――”
“杀鸡儆猴!”黄守统阴沉着脸,“借着这个丈田的机会立威!我看这次小户倒是容易过――不但容易过,泰半还能有些好处。我们这样的大户,这关可就不容易过了。”
黄禀坤顿时紧张起来:要说这临高里的大户谁最找髡贼恨,自家和刘大霖大约是堪称双璧了。当初对付髡贼,一个是出谋划策,一个亲自出马大打出手。髡贼大约早就恨之入骨了。但是刘大霖有“本县唯一的进士”的帽子,名望极大,髡贼也不得不买帐。从上次茉莉轩书院重新开幕的事情上就知道,刘大霖是他们重点拉拢的对象。相比之下,自家就是个极好的靶子了。




临高启明 第二百四十一节 秋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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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节 秋赋(六)
想到苟家庄的下场,黄禀坤不由得一阵胆寒。三弟死在髡贼手里不算,难道真要来灭他们的门了么?
想到父亲几天前忽然把大哥父子打发去府城买田地置办处新庄子,还带去了很多银两。原本他还疑惑,家里原本没有买地的打算,而且大哥原本是寨子里的乡勇头目,极少离开庄子,更不用说这样长时间的离开了――难道父亲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在府城为黄家留个退路?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小心道:“老爷,是不是把寨墙再修缮一下……”
百仞滩战败之后,黄守统虽然受了伤,但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自家的防卫,防着髡贼来报复。几个月里寨墙加高了,还修了墩台,从大陆上搞来了火炮和鸟铳,收集制造了大量的火药和铁子。储备了粮食,又新挖了好几口水井。
乡勇们日以继夜的枕戈待旦,这样紧张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召开临高政治协商会议之后才结束。
自从他把会议上的情况回报之后,爹对黄家寨的守御的事情就不甚关注了。只是一般的注意土匪和海盗的侵扰而已。黄禀坤也知道:就算寨墙修得再好也抵挡不了髡贼的火炮。人要灭自己,是随时随地的事情。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到底是不好受的,黄家父子几个月来一直在暗中商议,该如何应对髡贼。
暂收爪牙,雌伏在地自然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但是他们认为髡贼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长治久安的法子,自然是引官军来进剿,才能一了百了。
本府的官军,理论上是遍及全岛,本县里也有卫所,但是真正堪称能打仗的,只有琼州府的海口千户所白沙水寨的二千多官军。
黄家父子在临高固然很受县里的器重,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土豪而已。不要说琼山县的汤参将根本不会买他的帐,就算本县的千户百户们也懒得理会他。黄守统从少年时候起就受够了他们的白眼。
本事没有,却一个个眼高手低;自己无能,也不许别人显露本事;不愿办事,功劳要争。这是黄守统几十年来和官军合作之后得出的总得结论。除了镇压没有几件铁器,拿竹木为兵的黎人暴动的时候官军还堪称敢战之外,其他时候的表现实在不敢恭维。
就算汤参将肯倾巢出动,也不是这伙髡贼的对手。要剿灭髡贼,非得全省会剿不可。出动四千到六千战兵,二三百条大战船才有可能。黄守统自己都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这不得出动一二万人了!
这远远超出了黄守统的办事能力了。所以事情也就冷了下来。
现在眼看着自己快要变成被杀的鸡,黄家父子不由得又把这事情提上了议事日程。
“修寨墙是白费,”黄守统道,“还是要请官军来进剿。”
“这事难办――”黄禀坤早想过,还是没相处什么好法子能够请动官军。
“我们一己之力当然是办不到的,但是全县士绅呢,”黄守统道,“现在他们不是要搞丈田吗?士绅大户们能愿意?我们居中联络下,说不定就能发起大伙联合写禀贴。”
全县士绅写禀帖到省,这就不是件小事了,不管总督、巡抚,总得有个态度拿出来。如果再派人去活动一番,官军进剿的事情,说不定就有眉目了。
“儿子这就去派人活动!”黄禀坤到底年轻,一听事情有希望,立马就要行动起来。
“慢!”黄守统止住了他,“不急。这会大伙还没看清髡贼的真面目,大约有不少人还没觉悟过来,打算来个委曲求全。等老八他们把临高闹得天怒人怨的时候,大伙自然就心齐了。”
“爹见教的是!”
“还有,明天起,你还是到县学里去附学,听听生员们是怎么说的,顺便煽煽风。全县的生员若是也能起个禀帖,这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好,你回县城之后,去见下刘先生。”黄守统吩咐他,“去问问他的想法――对刘先生不妨开门见山。他自家大约没什么田地,但是寄在他名下的田亩大约不在少数。这事他没法置身事外。”
“儿子明白了。”
“还有张有福,也要去拜会几次。”
“这人死心塌地的给髡贼们办事,去拜会他……”
“哼,张有福是个老滑头,未必会真得卖身投靠。反正这事也不指望他出力――他和髡贼走得近,你多去看看他,探下他的口风。”
县里的粮户们,但凡上些规模的,这几天都在慌乱中度过,夜里一落黑,掌事的家里人就聚集在灯下窃窃私语,商议着这次丈田的对策。原本刨出来的财物,这会又被埋藏下去,有的则派人急急忙忙的在买去琼山的船票,把箱笼行李往琼山县和邻县的亲戚家寄送。
高广船行的客票忽然卖得俏了起来,这种反常现象立刻由港务办公室和船行两条线同时汇报到了政保总署,冉耀不敢怠慢,赶紧派人下去调查。
“财产外流?”邬徳望了一眼急急忙忙来向他汇报的周伯韬。
“没错,粮由一出之后,县里的粮户们都纷扰不安。往外县转移财物的现象很严重啊。”
“嗯,就让他们转移好了。”邬徳说,“反正土地他们是带不走的,银子铜钱,我们本来也不稀罕。”
“你是说――”
“他们自动离开临高,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嘛。”邬徳看了眼报告。
大户们带不走土地,也带不走长工和佃户。留下的土地和人口自然就成了他们的财产了。可惜多数人还是要坚守阵地的――也好,干脆就让陈明刚一伙彻底的闹一闹,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靠,原来你们有这一手,是搞变相土改吧。”
“非也,不是搞土改。”邬徳摇摇头,“这不过是个副作用而已。”他接着问:“监视报告出来了吗?”
“出了。”周伯韬拿出几页纸。
“有重点的干货没有?”
“有件事情你肯定感兴趣,”周伯韬说,“黄禀坤,就是去年和我们大打出手的乡勇头目黄守统的儿子,回县学读书了。”
“噢,那个威风凛凛冲过壕沟,坚持了几分钟之后坠马的老家伙。”邬徳还记得这老头子――当年他给穿越者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我记得他没死。”
“受了点伤跑了,后来就老实多了。协商会议的时候他派二儿子,也就是这个黄禀坤来开得会。不管是合理负担还是剿匪上态度很合作。”
“然后呢?”
周伯韬把黄家的卷宗递了过来,“看起来这老小子背后有小动作。”
邬徳打开监视报告,周伯韬介绍道:“黄禀坤说是来县学读书的,但是他只是个增生,县学修复之后也没见他来过,这次突然来了,行为很可疑。”
报告上列举了他来到县城之后立刻拜会了县里的好几个主要士绅,还去拜见了刘大霖,俩人谈了差不多二个小时。在县学杂役中发展的眼线也汇报说:黄禀坤每到休息的时候,总和生员们有意无意的谈论秋赋的事情。
“的确很可疑。”
“而且黄家应该属于最危险的‘反动分子’,”周伯韬侃侃而谈,“根据张有福的揭发,黄守统和刘大霖两个是d日之后采取敌对行动最积极的人。而且黄家和我们是有私仇的――他家的三子就是被郭逸打死的。所以这次黄禀坤的举动很有可能别有用心。”
“那就继续盯着他,看看他想干嘛。”邬徳笑道,“其实我也不反对出几个大户中的忠臣义士之类的。”
“眼下不对付他?”
“盯住他就是了,别让他捣蛋。现在我们要收拾胥吏,还没轮到士绅大户们。”
收拾完陈明刚一伙胥吏,下一步再收拾几家不听话的大户以儆效尤。这是执委会的既定目标。温水煮青蛙,一个个的来。
“周七的工作怎么样了?”
“流言已经放出去了,也派人盯住了他,”周伯韬说,“一时间查不出周七和秋红有什么猫腻……”
“没有猫腻,要制造猫腻么!”
“这个――”周伯韬知道他的意思,但这事情并不容易:古人也不是傻子。搞得太简陋了,人未必相信,“我再好好想想。”
“抓紧了,最近周七和他师父单独活动的机会比较多。要栽赃陷害正是时候。”邬徳打算在周七和他师父之间制造严重的隔阂,继而拉拢他。
拉拢周七的一个目的是要他充当顾问。旧得粮赋征收体制里有哪些弊病、作弊的方式……这是这一特殊行业里的秘密,是看多少古籍资料也看不来的,周七跟着陈明刚十几年,这方面的积累一定很多。
另一个目的是在清算胥吏的时候能让其搞揭发――周七既然是陈明刚的大徒弟,衙门胥吏阶层里的丑事肯定知道的不少,正是把人批倒批臭的好材料。一般人总把私徳和公事联系在一起。私徳上的丑闻不但可以整人,而且还能让整人变得群众喜闻乐见。




临高启明 第二百四十二节 秋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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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节 秋赋(七)
周伯韬的手下提出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直接把周七迷倒了塞到秋红的床上去。再把陈明刚引来。看起来虽然粗糙,但是做到了一定有效。就算陈明刚知道有人设局,碍于面子也得把周七逐走。
不过这个法子有极大的后遗症,陈明刚马上就能知道是有人要对付他。会引起其警惕。而且实地查勘之后周伯韬觉得这事情不大容易――秋红宅子附近监视守护的陈明刚的手下就有六七个,院子里还有四五个佣人,牵涉到的人太多了。陈明刚到底也不是傻子。
在外面下手也很难,根据监视人员的汇报:秋红很少出门。原本陈明刚也不大允许她出去。她又不是本地人,县里也没什么熟人能走动。临高又是个小地方,连个象样的庙宇也没有――古代社会女人常有的休闲活动进庙烧香的机会也没有。
就这么躲起来,倒也无可奈何。打不进去,拉不出来。周伯韬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好继续让特殊宣传组的人继续散布流言蜚语。
周七自己还浑然不觉。开征秋赋之后,他的事情多极了。陈明刚把大多数事情都交代给他去做。周七也觉得这是师父对自己的信任――他原本为秋红被打的事情感到惴惴不安,这会觉得自己在师父面前宠信未减,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虽说今年打出了“丈田”的的牌子,但是师父早已经和他们透过底,关键是要和大户们“讲斤头”。
“咱们爷们的好处,这是第一要议得。”陈明刚指示他,“但是澳洲人那里,也一定要敷衍好,原先少报、隐田还有诡寄的田数,要大户们多少吐些出来,这事情才能过去。”
至于各家吐多少出来,虽说具体多少是要谈价钱的,但是陈明刚也列了单子定了个底线,每家都得按规模上报一些田亩,想花钱消灾一亩不报是绝对不行的。
陈明刚很清楚,要借用澳洲人的势力,就得实实在在的干出点业绩来,全靠受贿来办事在澳洲人手里是不行的。
周七很能体会师父的心意,所以这些天来忙忙碌碌在乡下四处奔波,基本上就是在和人讲斤头谈条件中度过的。
当然事情办得并不容易,陈明刚提出的条件很苛刻:不仅要每家上报一些隐田,在耗米的数量上也有增加。过去有粮户不缴耗米或者少缴的,这次陈明刚毫不妥协,坚决要求他们按份例缴清。
“现在不狠狠的勒逼他们一把,以后这样的好机会说不定就没有了。”陈明刚指示他,“话,不要怕说僵,更不要怕说狠话。有澳洲老爷给我们撑腰,你怕个什么?咱们不怕闹大――党那门这么猖狂,脑袋不也给挂城门口去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周七却不愿意这么干。师父是师父,他是他,自己以后能不能当上衙门的书办还很难说――照现在这个样子,大约自己是没指望了。陈明刚有三个儿子,最大一个也有二十了。师父年纪还算不大,再干个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自然是传给自己的儿子的。到时候谁知道这个师弟会对他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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