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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小的们哪里敢――”下面这几个拼命的喊冤。
正在这时候,皂班里四个留用的衙役被叫了进来。一进门就一起跪下磕头。
“磕头就不必了,准备干活。”尤国团吩咐道,“东西都带来了?”
“回老爷的话,都带来了,”衙役偷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见都是库吏,知道澳洲人是要收拾这几个“肥猪”了。
“来啊,先给每人二十板子。”尤国团直接下令。
“老爷饶命啊,小的有钱有钱,愿意孝敬老爷……”
“现在说有点迟了。”尤国团一挥手,“动手!”
这几个都是出了名“业务精熟”的皂隶,看到其他人被送到城外去去向不明,自己却还是留在县衙。心里很是惶恐。不知道是福是祸。现在听闻要他们动刑,这是本作货色,拿出就是。一个个打足了精神。动手把人拖了过来洗剥干净。
刚才还穿戴整齐的书吏,顿时被剥了个精光,如同一头光猪。几个皂隶也真下得去手,不顾他的哀号挣扎,按倒在地,两人操起竹板,立即挥舞起来。
第一下竹板着肉的闷声就引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叫,但是白花花的屁股上却没有出血,尤国团知道这几个皂隶没敢造假。要是想糊弄他,第一下就会把屁股上的皮拉开,看上去鲜血淋漓,其实受创并不厉害。这样不见血的闷打,不仅痛苦极大,而且创伤也严重的多。
最后几板,皂隶们照规矩将皮打破放血,以免这几个人淤血攻心一命呜呼。
板子打完,几个库吏趴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了。
“好吧,你们好好的说说,从县库里拿了多少好处?都存放在何处?”尤国团问,“县衙里又有多少人收了你们的好处?都给我一一招来!”说着他叫人丢下纸笔,“亲笔写,写得要整齐。”
……闹腾了很大一阵子,这几个家伙都交上了第一份“作业”。皱着眉头辩认这些繁体字,还要一一对比。实在是件苦差事。好在也无需看得十分仔细――这个自然有其他专业人员来经办,只要看他们是不是老实回答问题就是。
这几个库吏挨了这顿板子,又写了一大篇的供状,早就体力不支,一个个趴在地上呻吟,年轻体壮的还行,几个岁数较大、平常又懒于运动的干脆就晕了过去。
“好,先给他们按上手印。”尤国团指示皂隶们道,“这几个先带下去上药,让他们将养将养。养好了过几天还要再问他们!”
下面顿时一片哀号:“老爷开恩啊,小的什么都说啊……”
“带下去,”尤国团不耐烦的一挥手。看起来事情并不棘手么,一顿板子就全开口了。他特意带来的现代器具看来是派不上用处了。
供述状立刻被送到了张有福的宅子里,在那里被语文小组的人誊清后复写分发到各个相关负责人手中。这份单子也到了熊卜佑即将向吴明晋引见的人手里。
“这下吴明晋可落在我们手里了。”周伯韬看了送来的材料,拍了下桌子。
“什么事?”邬德也在研究这材料。
“根据盐库的库吏供述,吴明晋的贴身家人曾经屡次向盐库借支盐引。”
“哦?”邬德和桌子边的人都来了兴趣。
“你们看,”周伯韬指着文件,“第四页,盐库的库吏说。吴家有几个佣人,每年都会向盐库借支盐引若干。到秋末的时候再还清。”
“这个不奇怪啊。别忘记我们控制马袅盐场之后出产的私盐也是很大一部分是在通过他的手经销。”
“不一样的性质。那是纯粹的私盐。这可是化公为私,”董薇薇看了之后说,其实这也是一种作弊的手段,把县库里的盐引借支出来,直接卖给私盐贩子。到秋季晒盐产量大增的时候再通过盐场的食盐浮收,把窟窿补平。
食盐容易潮解,损耗量很大,所以征盐同样有浮收。也是盐丁的一大负担。
把官府微价征收进来的盐高价贩出去,再用浮收来填平缺额。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
“他为什么不从盐场直接搞私盐?”
“当时马袅盐场是被苟家控制了,如果直接插手就势必要和苟家勾结――苟家的名气太臭了,这大约是他不愿意做得事情。”
“难怪王兆敏去年出来谈判的时候,对我们提出的合伙贩私盐的事情会一拍即合,原来他们早就在干了!”
“不然为什么古往今来这么多人都要挤破脑袋当官?”邬德笑道,“颜如玉,黄金屋,不是说说而已。”
“我们清理县库算不算动了他的蛋糕?”熊卜佑对这个问题很关切。
“食盐的收益,他现在已经从我们这里得到了,所以清理县库对他的这份灰色收入影响不大――库吏的账本里很清楚:从去年开始,这样的借支行为就完全停止了――有我们的参与了。”
午后,熊卜佑带着一个吴明晋等人从来没见过的“髡贼”来求见,此人正是德隆粮行的行长――严茗。
严茗在穿越集团的官位表上,虽然还不是人民委员一级,但是德隆已经隐隐有穿越集团的中央银行之意,地位的显赫重要性不言而喻。他的地位即重,又掌握着复杂的金融知识,所以平日里极少离开百仞城,除了检查工作的时候去过几次博铺和东门市之外,绿区之外的地方是从来不涉足的。
这次他居然出现在县衙内,为得是向县令来兜售他的代理县库的方案――当然,本质上是强迫性的。不管吴明晋愿意不愿意,德隆的代理县库的体制还是要推行下去的,这也是刷新县政的一个重要举措。而这个举措又和征税体制改革有着极大的关系。
根据领导小组的估计,在天地会的农业技术推广和新征收体制的双重作用下,未来五年临高的税收会有一个大规模的增长。
但是,这种增长不是为了大明巩固统治来添砖加瓦的,这笔增加的收益的使用权必须落在穿越集团的手中才行。正如执委会正在不断的加强对体系下各部门的财物控制权一样,临高县的财权执委会同样要控制。
控制的手段,就是要绕开县衙。这就是代理县库业务了。
代理县库业务,在晚清就有。当时新兴的票号和钱庄,不仅代理县库、府库,甚至有代理藩库的。地方上的税收缴款,行政拨款通过这些金融机构来进行,不仅省缺了县、府二级的管库保管事务,而且资金汇划也比过去提取现银运输来得便捷。严茗不过是想把这个体制提前到明末。
当然,这个改革会触及到一批人的利益,理论上吴明晋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从库吏们的供述和缴获的账册来看,吴明晋除了收取照例的库房每年进奉给他的“例规钱”和从食库里搞点盐私贩之外,一般不直接向县库伸过手。就这点来说,此人堪称地方官员中颇为清廉的了。至于其他小官小吏,有不少所谓的“借支”,名义上是“借”,实际上是分润库吏的油水。
现在既然吴明晋本身对县库没有多大的私欲,他从穿越集团手里得到的好处又不是个小数目,代理县库的事情就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
至于其他的人反对不反对,邬德并不在乎。当然,要是吴明晋真得铁心反对,他也有法子叫他就范。吴明晋的黑材料虽然还不够多,分量也不小了。
“代理县库?!”听到严茗提出的这个要求,吴明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的第一反应是荒谬至极――县库是国家的仓廪,如何能叫一家粮行来代理?
转念一想,这不过是髡贼意图掠夺县库财物的伎俩而已。想到这里,吴明晋脸上露出了激愤的神情,读书人的一点骨气又浮了出来。自己可是朝廷选授的堂堂大明临高县正堂!若是连个县库都保不住,还当什么官。
“此事,恕难从命。”吴明晋冷冷道,“县库虽小,也是官府重地,如何可轻授商人看管?”
“吴老爷,你误会了。”严茗料到他有这样的反应,耐心的道,“德隆代理县库,其实办理的是代收代缴的业务。对本县最大的好处,便是省却了胥吏的侵占。”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三节 秋赋(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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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节 秋赋(二十八)
他接着解释了粮行代理县库的好处。,第一是账目清楚,免去了库吏监守自盗、乱设账簿的问题。库吏算是“公职人员”,还拉帮结伙,县令就算想处置也会投鼠忌器。给粮行代理,双方就是纯粹的商业往来,一是一,二是二,不需要顾忌太多。第二、收支分开,财务支出清晰明了,不容易被胥吏把持。而且粮行凭县令手条支付款项,旁人难以侵占;第三粮行代收的话,许多在缴粮缴税的时候的粮库的种种弊端也可以革除,属于便民利民之举。
征粮要收耗米,但是耗米之外,在缴粮的时候还有种种的花样,这就是粮库里的好处了。粮库里上到库房书吏,下到仓斗级、签子手,都要从中捞取好处。最简单的是受兑时,挑剔米色。米色好坏,仅凭目视,并无标准,这样就可以挑剔了,若是没有额外的好处孝敬,不是说米色太杂,就是不够干燥,不肯受兑。
粮户缴不上粮,就只能在县里白白等待,日子一久,废时失业,还要贴上开销。所以粮户们只能乖乖就范。
“……就拿秋粮来说,粮户们直接把粮食缴到粮行。免去了粮库胥吏的各种盘剥,就这个,不是老爷您极得民心的一件好事么?”
“难道你们代收,就不会闹这一出么?难道你们澳洲人个个都圣贤不成?就算你们个个是圣人,也难保手下人有这样的事情。”吴明晋变得很亢奋,这几天的事情大大的刺激了他的自尊心。身为地方官“守土有责”的责任心忽然大爆发起来了。
“吴老爷做地方官久了,这上面的弊端自然是见得多了。”严茗不慌不忙的说,“圣人二字我等是当不起的。不过,我们在本县的作为如何恐怕全县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用发誓保证之类,事实胜于雄辩。”
吴明晋不懂什么叫“狮屎胜于熊便”,但是穿越集团在临高一年间的确可算是言必信,行必果,对百姓秋毫无犯,平买平卖。召集士绅大户开户摊派“合理负担”也是干干净净,从无办事人员乘机勒索的事情。这些事迹吴明晋平日里看到的听到了不少,知道他所言不虚,一时间倒无可辩驳。
严茗见他无话可说,便把具体的做法和他一一说明。具体来说,县里不再管理粮库,粮库的胥吏只保留一二人,只负责账目的登记造册,具体保管、收进、发送都由德隆负责。
粮户们来缴的税赋,直接缴到德隆粮行的柜上,县衙的户房派人直接在德隆坐柜当场发给粮串。
收到的税赋,不论是粮食还是银钱,都存入了县衙在德隆开设的一个对公户头。以后县里凡是需要支款支粮的时候,直接开一张支票就可以到德隆来支取了。
德隆还会给县衙一定的信用额度,在一定范围内即使账户没有钱粮也可以暂垫付,事后归还,到时候支付德隆的挂牌利息就好――利息从优。
除了县衙开一个总得账户之外,县里的各部门也可以开账户――只要县令老爷批准,象县学现在在德隆就有一个专门的账户。
至于县里上交的财赋,只要县里出具一张支票,就由德隆去各处代理交付――当然要收一点手续费,不过比过去各种规费需索来说,要节省的多。
吴明晋大感踌躇。这个法子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么一来县里的一切财政流通就全部落在澳洲人手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能也不敢答应的。万一澳洲人哪天跑路了一走了之,自己去找谁要县库里的钱粮?
严茗见他不肯答话,以为他是怕自己的每年的常规收益得不到保证,当下示意:县里几位老爷每年从粮赋上应得的规例好处,一文也不会少,而且可以远程汇兑到老爷的家乡去。
这个好处被吴县令严词拒绝了。无论严茗如何的舌灿莲花,都无法说服吴县令同意此事。
严茗垂头丧气的回去向邬德做了汇报。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邬德说,“这种风险他大约不肯冒得。”他想了想,“反正这事情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说着把熊卜佑叫来,交给他一叠材料。
“你去和王兆敏谈谈,把里面的材料露几份给他瞧一下。让他去当说客!”
“我们既然掌握了吴明晋的材料,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当场就能让他就范了。”严茗不解。
“吴明晋不是一般的贪蠢之官,还有那么点小小的气节,你当场拿这个出来逼他就范,万一他羞愤难当面子下不去反而要起反弹。通过王兆敏去谈,就是留了面子,事情就容易办一点。”
“原来如此。”
“要挟他人办事也要讲究个度――特别是这种当地方官的,自古至今就是‘土皇帝’。骄狂惯了。你一个普通百姓要压到他头上去。恼羞成怒了容易走极端。所以越是手里有牌,说话越要留有余地,免得对方给你来个鱼死网破,你不就什么也捞不到了,搞不好自己还要吃亏。”
“阿德你的套路还真多,到底是混过官场的人!”
“呵呵,”邬德笑了起来,“我算什么混过官场的人,不过见得多了归纳一点经验。这事你就等熊卜佑的好消息吧。”
事情很快就办下来了,王兆敏在看到熊卜佑拿去的几份材料之后马上就变了脸色,第二天一早,在县衙里休息的熊卜佑就被王师爷找去了。
“东翁关照过了,县库的粮库、银库都托德隆代理。”王兆敏说道:“此事费了我极大的口舌!”
“有劳王师爷了。”熊卜佑恭维了一句,随手塞给他一个信封。
“这也不必了。”王兆敏推辞不要,苦笑道,“这种事情,真是难办!”他摇着头,“好处我且不要了,以后这样强人所难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去办得好。”
“王师爷是能者多劳……”熊卜佑还是把信封推了过去,王师爷自从纳妾之后,不但身子骨有些吃不消,开支也大增――谁能料到东门市上有这么多女人家喜欢的新奇玩意呢!政保总署行动处在王兆敏的小妾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不时引诱那女子消费。王师爷也就跟着落进了“流通券陷阱”里。
见王兆敏不再推辞,熊卜佑才继续道:“德隆既然代理县库,还请王师爷以后多多照顾小号。”说着示意他打开信封。
王兆敏打开一开,里面果然是一个精致的硬面小折子和一个牛角小图章。王兆敏是南直人,游历的地方又多,知道这是个存款的折子,小图章是用来存取的时候留戳用得。这种折子照例是认章不认人的。
打开一看,折子上面用墨笔恭楷写着“兆记”的字样。下面已经登记了粮食流通券一千元的字样。这是给自己的好处。
好处的确不少!王兆敏想,自己小老婆一直想要的澳洲香水、口红和指甲油大约都能买来。还有自己爱喝的兰陵酒――原本此地根本没有销售,最近在东门市也有发卖了。
脸上不由得浮起了笑容。信封里还有个折子和图章,不用打开他也知道,这是给东家的。澳洲人做事虽然稍嫌莽撞,细心的地方倒也细心,特别是不让办事的人为难,这点让王兆敏很是赞赏。
“太客气了。”
“凡有公事,必有花费。这也是官场的一定之规吧。不知道需要多少?”熊卜佑把听社情讲座官场潜规则上听来得现学现卖。
“呵呵,熊兄在大明日久,也开始入乡随俗了。”王兆敏笑着说,“若是平日里,其他人想办此事,没一千银子事情亦不能办到如此之顺。原本光陈明刚那里,没有一百两银子的点缀事情就很难办成。现在么……”
现在原本要勒索规费的大小胥吏们要不给抓走了,要不已经闻风丧胆,这钱是不用花了。
“一锅粥就这许多,舀得人太多岂不是人人都不够。”
“正是这话。”王兆敏原本今天去见吴明晋花了极大的口舌,现在听熊卜佑的意思,以后他们还可以继续“舀粥”,不但可以舀,还能舀得更多,不由得精神大振。他想起一件事情,问:
“德隆在琼州和广州可有联号,或者是将来要设分号?”
“分号是一定要设的。目前银票暂时由当地的大字号商铺联号承兑。”。
“大宗的汇兑可否办得?”
“三五万两以下办得。”
“这就足够了。”王兆敏点点头,却不说问这个做什么。他站起身来说,“请到我书房里来!”
名为书房,连一本书也没有。当窗一张书桌,除去笔砚,便是算盘、帐簿。旁边一具上了锁的极厚实的木柜,他打开来取出一只拜盒,从拜盒取出一张纸递给熊卜佑。
“我都替熊老爷预备好了,填上德隆的字号,再找铺户做一个保,就可以让德隆来代理县库了。”




临高启明 第二百六十四节 秋赋(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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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节 秋赋(二十九)
熊卜佑接过那张纸看,是一张承揽代理公库的“禀帖”,此事他还是初次经手,不由得问了句:“这样就行了吧?”
“还得衙门里给你个批,再出一张布告。”王兆敏道,“事情就算妥当了。这事我自然会办得。”
看他对此事如此的老练,熊卜佑忽然起了疑心,难不成王兆敏过去也办过这样的事情?
王兆敏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不用看我,这代理公库的事情,大明也有地方办理过――”
“这法子好处很多,”王兆敏意味深长的道,“我虽然没经手过,但是师兄弟中有办过得的人。”
“哦?”熊卜佑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说来没什么的稀罕的,和你们的做法差不多。”王兆敏道,“不过,也得看在什么缺份上。有的地方就办不得――比如这里。”
能办理钱庄代理公库的地方,必须有几个前提,一是要商业发达,人口货物流通频繁的繁荣地区。会涉及大笔公款流动的――比如南直隶的州县。钱庄不会开在穷乡僻壤。
钱庄代理公库对公事上来说的自然有好处,但是最大的好处还是县令私人的。开钱庄的商家讲究得是和气生财,诸事有得商量,轻易也不会落井下石。和贪婪凶残的猾吏比起来容易打交道的多。有时候公款私用上一时间腾挪不开,还可以暂借。
“那有了亏空,岂不是难以弥补――”
“哈哈哈,”王兆敏笑了起来,摇头道,“格物致用的本事,大明真是谁也比不过你们。但是论到当官的道道,你们的道行还浅得很。”
“以后还要请王师爷多多指教。”
“呵呵,以你们之才,若是在大明出仕,个个都是能员。”王兆敏有心要捧他们一捧。
“哪里,哪里。”熊卜佑道,“都说幕友的一支笔厉害,一字出入,便是一家人的祸福,能定人生死,有时候还会牵扯到老爷的前程!又有人说‘天下文章在幕府’,可见这其中的功夫了。”
“这个也不算夸张。”王兆敏坦然受之,“不过我是学艺不精,还不到这样的境界,不然何至于在这小县里为幕!”
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黯然神伤,似乎为自己的不得意而感到失落。
看来这油光水滑的王师爷也是个对社会不满分子。熊卜佑想,这样就好,有不满才有动力。
根据线人的回报,吴明晋私下里对这位师爷已经开始渐渐得不信任起来。王兆敏因为长期负责和穿越集团接触谈判,收了不少的好处。吴明晋时常怀疑他是不是在其中捣鬼。
这样的话,将来倒可以把他也拉过来,再砍掉吴明晋的一条胳膊。
于是又很敷衍了几句,熊卜佑才辞了出去。不到一周的时间县衙的接管即已完毕,县衙里的上上下下都被刷新一番。邬德命令大部分行动人员从县城撤出。完成接替任务的新衙役们正式上岗执勤。为了保证县衙被牢牢的控制在穿越集团的手里,在县衙隔壁专门建造了一处“驻县办”, 架设了输电线和电话线。由熊卜佑任主任。尤国团任驻县办保卫特派员,全权负责县城内的政治和军事保卫工作。为了便于不惹人注目的随时出入县衙,还在县衙和驻县办之间修建了一条封闭式的走廊通道。
县库经过计委的清点和按照现代库管方式重新建账之后正式归属德隆代理――为了避免太过刺激吴明晋,除了粮库和银库之外,盐库、料库和罚赃库还是由县衙管理,不过库吏全部换成了计委培养的实习生,按照穿越集团指定的规章制度进行管库。
“下一步,是开始大规模的清算活动。”邬德坐镇在张有福的宅子里,通过电话不断下达着指示,“对各家在县里当差的胥吏,要彻底清查他们的资产!特别是在有‘油水’的职位上的。”
“现在周洞天他们正在集中全力对付陈明刚一伙人……”周伯韬痛感人手不够。
“叫他们互相揭发!”邬德冷冷说,“先挑几个不太要紧但是有血债的,把仇家找去,在学习班里开一次公开斗争会,让大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斗死几个。”
“明白了!”周伯韬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叫人布置会场,搞得声势大些。”
“要把和他们有仇隙的人都找出来,不管是有血债还是吃过点小亏的。到时候只要气氛一上来,群众免不了就动手――”邬德指示着,“让群众发泄发泄。不过你要注意了,其他人要保护好,让他们皮肉吃点苦头就可以了。”
“是,我马上就去安排。”
“扫除1号行动什么时候开始?”邬德问。
“三天之后。”周伯韬汇报道,“正在调集参加行动的部队和所需要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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