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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首长过誉了,下官不过是尽忠任事罢了。”周良臣的腰弯的脑袋快要碰到方砖了,“大宋天兵迅疾,雷霆扫穴,涤荡群丑,这才保全了全城百姓……”
这感激的话他说得是由衷的,因为澳洲人再不来,他周良臣接下来多半就要为这不知道哪里来得大宋尽忠了。
“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黄超说道,“现在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周良臣不敢怠慢,赶紧介绍目前城里的情况。城里的官吏兵丁缙绅百姓,目前大约有一千人,其中不少是从邻近的村落逃来的。青壮大约有四百多人。
“粮食呢?”
“钱粮所剩无几,均被瑶蛮掠去,只有所城内尚有少许存粮……”说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心道:“便宜你了!”
黄超暗暗纳闷,心想这是哪一出?
县内的降官降兵,除了少数人在瑶乱暴发前逃走之外,县城里的官吏几乎一个不少――小吏多是本地人,无处可逃;官员路途受阻不敢外逃。所以阳山县的班子特别齐整,连前任县令彭寿安也在。
他介绍之下,黄超才知道那被他瞪了一眼的中年文人就是彭寿安。心想难怪他灰头土脸一脸晦气――原本平安落地了,现在却“从贼”。看起来就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最后是几个本地卫所的军官,卫所虽然废弛,但是本地有“瑶情”,所以卫所的军官还比较像样,也颇有十几个能打的亲兵。实际上阳山能坚持下来,全靠有这么几个军官和他们亲兵这么几十个人的核心。
“你们大家都守御辛苦了,这几天且各自归宅休憩――有需要交代的事情,都与我手下的干部说便是。有困难的也不用怕什么,只管说,能解决的,我一定帮忙。”他看了一眼下面的官员们,“我这里亦有几句丑话。眼下城乱民遍地,大家共居一城,只可有同舟共济的念头,不要有其他念想。我大宋向来讲凡事自愿。大家若是不愿意在大宋治下为官为民的,待到瑶乱平息,道路畅通,自然会礼送诸位出境。但是谁若是在这中间暗中捣鬼,也休怪我不客气。”
当下一干人赶紧表忠心,表示自己决不会干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周良臣为了彰显自己“特别忠诚”,由拱出来道:“下官们即已归顺大宋,还请上官赐下袍服,我等亦好剃发易服。”
大堂上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众人暗骂这周良臣“无耻”,但是人在屋檐下,谁也不敢吭气。
黄超道:“此事不急,一来我来得匆忙,未有这许多制服;二来眼下瑶情紧急,也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你们暂且服便服便是――这乌纱圆领不必穿着了。”
“是,是,多谢大人体谅。”周良臣原本只是为了输诚,元老是不是答应对他来说并无所谓――毕竟留着发髻,危急的时候还有几分转圜的余地呢。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黄超接着宣布人事命令,他叫近来几个几个短衣短发的男女。周良臣一看这模样,便知定是“假髡”――先前投靠髡贼的乱民。
“这位是王初一,元老院已任命他为新得阳山县县长。”他介绍道。
王初一微微鞠了一躬,用不算太标准的普通话自我介绍道:“我叫王初一,承蒙元老院的信任,出任本地的县长。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和诸位合作愉快!”
下面的一干人赶紧一片奉承。周良臣颇为失落,他原以为自己主动投髡,又有维持县城的功劳,这个大宋治下的县令怎么也该由自己来做,没想到居然给一个泥腿子当去了――听这名字就知道。不过脸上却不露一点表情,对其极其恭维。
彭寿安心里暗暗熨帖――他原是能及早脱身的,都是被这周良臣夹缠不清,生生的被陷在这里,落了个从贼的名头!
王初一接着用极不标准的官话念了一封任命书。周良臣由于刚到阳山上任,对县内事务不熟,但由于献城保城有功,被任命为阳山县县办主任。周良臣很是不爽,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办公室是什么意思,但隐隐约约知道这官儿大致是辅佐县长的意思,所以自己是一下子从县令降到了县丞的地位。
其余几位投降的官员也各有任职,反正都是些没听说过名头的官职。对投降的广东地方官员,理论上都要送广州进行甄别和“再教育”,而不是就地安排任职。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所以阳山就属于特事特办了。
最后,轮到了彭寿安――被任命为阳山县县政府“首席顾问”。
彭寿安哭笑不得,他早已离任,要不是周良臣,这会说不定已经在回家乡的路上了。现在倒好,弄得进退不得,不接受这“伪职”那是万万不能的――他可没打算以身殉职;接受吧,这“投降”的罪名可不得了。思前想后,还是先保住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便表示自己“恭敬不如从命”。好在自己已经交印,他也没有接到吏部的文书,理论上已非官身,这个“守土之官降敌”的最大罪名是不用戴了。
别看王初一是个降官们看不起的“泥腿子”,做起事来却是极有章法,一面安排人接受仓房城防,一面征集丁壮修缮城墙。又叫逃难到城内的缙绅和百姓去四处晓谕:大宋天兵已到县城,不日即将镇服瑶乱,要各村寨“谨守”。同时向大户缙绅们开征“合理负担”……一干降官们纳罕之余,也暗暗失落。这治理之道,如何让这泥腿子学去了!然而大家又不敢表露出这种情绪来,只好打起精神来办理差事――且不论这大宋行得是什么歪理邪说,先把瑶乱镇下去,保住自家的性命财产要紧。
相比之下,彭寿安要空闲的多。他心里十分苦闷。他原以为自己能平平安安熬完这任,然后带着这些年搜刮的金银细软,回家乡福建莆田县,安安稳稳的在乡下当个缙绅。阳山是个穷县,没有多少平坦肥沃的田地,四面都是山,彭寿安拼了命地刮油水,几年下来也不过攒下两千两不到的银子。彭寿安有个原则,求财但不害命,只要不出人命,那些土豪劣绅求他办事必是有求必应,只要孝敬银子过来就行。
而且彭寿安自认为自己比较有良心,还曾出资捐助修之前被洪水淹塌的城墙,捐助本县的团练。自诩还算是个“好官”,原本他还有心要去钻营下,看能不能调个好缺份。然而最近几年局势不好,就连一向风平浪静的广东也不例外。
前些年髡贼占据琼州为寇,两广总督王尊德兴师讨伐,竟落得个全军覆没,髡贼的战船径直开到了广州城下。后来又从家乡传来的消息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在闽浙沿海叱咤风云大海主郑芝龙一夜之间就被这群髡贼击败,郑芝龙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髡贼既占琼州,又屡次进犯广州,将来对广东必有图谋。这使得他当官的热情低了许多,要说能选到江南这样的安乐窝去,以他的能力来说是不可能的,若说是其他地方,不论是两湖、江西,还是山东、关中、河洛……到处流寇满路,天灾人祸不绝。去当县令,这征粮和绥靖两项差事便是万分难办。便起了辞官回家乡的念头。反正十几年的宦游,也积下了几万两银子,回去做个富家翁亦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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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二十三节 阳山县开始的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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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寿安当初被分发到阳山,别人都觉得这是个苦缺,他却并不在意。这里虽然山多地少,又有瑶民作乱,但是毕竟是个偏僻地方,纵横四海的髡贼断不会跑到阳山这个穷乡僻壤去找自己的麻烦。
他的期望值也不高,能捞一点是一点,三年任满便辞官回乡。
这个如意算盘差一点就打成了。正当他太平无事的任满,正等着和来接任的县令办交界的时候,传来了广州沦陷,髡贼在当地设官治理的消息。
广州既已沦陷,髡贼又要设官治理,接下来的事情不问可知――彭寿安也读过几本地舆志,对山川地理略知一二,澳洲人既然有长期经营广州的打算,那便不会蜗居一地。势必会北上五岭――这偏僻的阳山县城也不是世外桃源。
如此,他更是望眼欲穿的等着接任的周良臣到来,好不容易等到周良臣到来,又有人送来了一份文书,这文书虽是广州卫的一个百户送来得,落款却是大宋两广宣抚使文德嗣,
信中的内容无非是要要他献城投降,大宋绝不会“为难”他。还会让“去留自便”。彭寿安本来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周良臣,但周良臣看了这信却另有打算,他愣是不让彭寿安离任,非要他“共襄时难”,说什么局势危急,正是用人之际,他初来贵县,不清楚当地民情,需要他这个前知县多多协助。彭寿安几次想跑路,都被他的家丁拦截下来,到后来,这周县令干脆把他软禁起来。
彭寿安自然知道这小子打的是什么算盘,髡贼要是真的来,他大可一走了之,留下自己一个前知县去当替死鬼;髡贼要是不来,他的知县就可以照当。于是彭寿安就这么和周良臣耗着,过了几天,然后又有一个消息传来,清远、英德两县先后被髡贼攻陷,英德县甚至没有坚持超过一天,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攻破了。
英德离阳山不过一天水路,那些髡贼随时都会兵临城下,阳山兵不多,又没有合适的将才,粮草还不充足,谁都知道阳山县并没有对抗髡贼的资本。于是摆在彭寿安面前的只剩下两种选择,一是战,然后战死或则自杀殉城,彭寿安不想死,周良臣也不想,原本俩人面对面不说话,这会迫于时局不得不聚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了。
按照周良臣的算盘,他是准备髡贼真打来就一走了之,谎称自己没有接任阳山县便“降敌”了。然而眼下的局面“走为上”是办不到到来,阳山周边的各县先后降了大宋――这还在其次,要命的是各地的莠民趁着这个乱局纷纷当上了土匪,不但山里的“化外之民”出来劫掠,连谷地里编户齐民的百姓也摇身一变,在道路上拦截商旅,杀掠路人。两位县令要出城跑路,跑不出阳山县城就得当了“肥羊”。
彭寿安跑不了,周良臣也跑不了,县里的一干大小流官都没地方可去――他们不少人还拖家带口,没了大明的官威,出了阳山县城便寸步难行。
俩人和着城里的其他官员商量,大家忸怩作态假惺惺的谈了一番“生活艰难”,感叹了下“时局危困”,又哀叹“民生多艰”之后,便从“为民分忧”的角度,决定“归顺大宋,保得百姓平安”。
当下便拟了一封降书,表示阳山县衙上下“无不感慕大宋天恩,盼元老院如久旱盼甘霖”,愿为元老院“效犬马之劳”。
最后,自周良臣以下,阳山的文武官员不论大小,全部署上了名。彭寿安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些手抖,颇有些“被迫从贼”的意味,一干人等署名完成,周良臣便令三个可靠的家丁带上这封降书,和使者一起星夜兼程赶回广州,将这封降书送给髡贼的大官。
家丁前脚出门,后脚衙署里的一个不知道是教谕还是典史的老头子抽抽搭搭的哭泣起来,接着好些人都跟着干嚎上了,彭寿安也跟着哭了好一会。
哭归哭,投降就好比欢场卖身,没卖之前心中万般煎熬,千种忧思。真得卖了也就那么回事了。没了大明,还有大宋,好歹有了个主心骨――也就是这点念想,让他们在瑶民的围困攻打之下能团结起来,支撑到黄超来救援。
收复了阳山,黄超并没有觉得太高兴。一来连山被破坏的很厉害,他预计中在这里补充粮食的计划完全破产――不但部队在这里难以补充粮食,还得从外地调运粮食来供养本地人口。二是这里没有任何“群众基础”。因为这里是穷乡僻壤,不论交通还是商业都极不发达,对外情报局在本地没有派驻情报人员,五山五行的商人也很少到这里。“澳洲人”三个字在本地知名度不高。这意味着他们在本地没有可以信用的人,只能依靠县衙里的留用人员。而元老们对留用人员向来是不太信任的。
“咱们去巡视下县城吧,这地方也是我们的一个重要支持点。”黄超实在想不明白偌大一个阳山城,居然给区区几百手头没有像样武器的瑶民占领了。但是走到阳山县城东南角,看到正在集中人力修缮被洪水淹塌的城墙,他立刻就明白了。陪同的彭寿安说,前些年城墙给洪水泡塌后,虽然很快就筹了钱粮去修,但一直没修好,工期进展缓慢。
“……这城墙的修缮,下官也捐助了三十两,奈何城墙崩坍逾百丈,区区几百两银子根本不够用……”彭寿安说起这事满腹牢骚,为了修城墙这事,他前后奔走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从本地缙绅大户和商户头上弄到二百多两银子,却修了一年多也没修成。周良臣来了之后,又一直在观望局势,也无心修城。这城墙的豁口就这么一直开着,直到瑶民冲杀进来。
黄超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这古代官府办事效率真够低的。
他命令立刻查点阳山县城的物质损失,瑶民攻进城里之后虽然没有放火,但是罗掘俱穷,别说细软财物,连桌椅板凳、篮子筐子都不放过,全给抢了个尽光――可以想象他们平时的生活是多穷困了。
“看来不解决经济问题,这瑶乱是平息不了的。”
黄超把被俘的的几个瑶寨的天长公叫过来,永化乡的瑶民和阳山县的汉人经常打交道,所以都会汉话,不需要翻译都可以互相交流。
“据我所知,永化乡的瑶民一向安分守己,怎么突然就和八排瑶一起作乱了?”
“是马箭排胁迫我们的,我们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会下山抢我们的寨子。”盘天顺带头说道。
“胁迫你们,你们就作乱啦?你们四个寨子还害怕一个马箭排?”
“我们四个寨子人少,小孩老人都拉上,男丁才四百出头,马箭排联合其余七排,单青壮就两三千人,我们四寨不是对手。另外……”盘天顺说道这里就打住了。
“另外什么?”黄超逼问。
“大莨圩的孙大彪不让其他人向我们卖盐,我们只能买他的盐,最近他提高了盐价,我们买了盐就不够钱买粮,近几年年景不好,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盐吃会死,没粮吃也会死。知县大人不敢管他,所以……”盘天顺又是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快说!”黄超不耐烦。
“所以我们只好跟着大伙干了,先把孙大彪这个盐狗子全家给干了――就是让他给跑了。”
孙大彪这人黄超是知道的,通过情报局的阳山资料汇编,他知道孙大彪明面上是个在大莨圩开店贩盐的商人,事实上却是个土匪头子,手下有喽啰上百,听他号令的居家土匪有三四百,也怪不得永化乡的瑶民对他们又恨又怕。
永化乡的瑶民作乱勉强情有可原,但黄超对于盘天顺装可怜的话语很不满,他又问道:“你们烧抢孙大彪家不说了――他是罪有应得。可是这县里的百姓和你们没仇吧?平日里你们还会上县城来赶墟集。现在你们看看这县城被你们糟踏成什么样子了!抢了阳山县城不少百姓吧?被你们掳去的人呢?东西呢?”
四个天长公互相对视一番,然后三个天长公将目光停留在白芒寨的天长公身上。
盘天顺马上落井下石:“在城里劫掠的都是白芒寨的人,他们寨子不少人都是孙大彪手下的土匪,而且还老是和八排瑶往来,他们这次进城纯粹是来抢东西的。”
白芒寨的天长公脸色吓得苍白,他急忙跪下辩解道:“大人,抢东西的可不止白芒寨的人吧,和八排瑶往来的也不止白芒一个寨子啊!大家都有份!”
黄超不想深究白芒寨子天长公说话的真假,瑶民劫掠阳山县城的事必须有个替罪羊,而屠灭整个永化乡的瑶民又不太现实,只能让白芒寨顶这个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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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二十四节 永化绥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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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你们永化全乡都有罪过,但是这次围攻县城却是以你们为首。这点不假吧?”
另三位天长公顿时附和:“老爷,不假!正是白芒寨煽动我们来攻打县城的!”
白芒寨的天长公百口莫辩,只是一个劲的喊冤,磕头如捣蒜。不管是大明还是大宋,总是“官兵”,自古官兵“抚瑶”,杀人放火,屠村灭寨是常有的事情。这大宋官兵的厉害他们昨晚都是见识到了。正要杀到永化乡去“抚瑶”,那就是破家灭族的大祸了。这位天长公深知其中的厉害,不得不一个劲的喊冤。
黄超本身并无拿永化瑶民立威的意思:永化的瑶民编户多年,和本地汉族来往较多,属于可以拉拢的对象――平定地方战乱,拉拢一部分当地人能起到的莫大的助力作用。
但是,此次瑶民暴乱规模甚大,连平日里一向“安分守己”的永化瑶民都参与进来,可见局面的紊乱,人心的躁动到了何种地步。不让这些瑶民“知畏”,是无法让他们听从自己的指挥的。
“且不说你们勾结八排瑶乱党,就你们白芒寨犯下的罪过本来足以把你们全寨屠尽。”黄超森然道。
“老爷饶命啊!小寨真得不是领头!各寨都有勾引八排瑶的!……都有……”天长公声嘶力竭的叫道,“小的愿意举发!”
“他胡说!”“说话要过良心!”“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黄超举手示意要他们不要再吵吵了。他扫了一眼四个天长公,说:“谁勾结了,谁没有勾结,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们一会就下去,各自写服辩过来。写得明白,写得清楚的,将功折罪!含糊其辞的,还要打马虎眼的,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小的不识字……”
“你们说,我自会安排人写。”黄超说道,“还有一件事,你们立刻派人回寨子。凡是抢了东西的,掳了人口的,给你们三天时间,全部送回县城来。到期不送还的,我就只好派人上门来取了。”
几位天长公愁眉苦脸,只得称“是”。
“可我们还要去买盐。寨子里一点盐也没有……”盘天顺愁眉苦脸道。
“有脑袋才能吃盐。”黄超冷冷道。
四个天长公听了不禁瑟瑟发抖,黄超见此,咧出牙齿笑了笑,说:“按我说的做,听我的话,我保你们有盐吃。”
四个天长公知道黄超还会要求些什么,便默默地等着黄超再开口。
“你们明早就可以回去,你们的人我也可以放走,不过后天早上,我要在连州城外见到你们的丁壮:十八到四十的,全部带上武器,来县城听我号令。”
天长公们互相看了一眼,这条件不算苛刻,但是却透着一股诡异。他们多年来和官府打交道,和商人做生意,早就养成了多疑的习惯。这一招是不是要把他们的丁壮都诱来杀害?这种事情,听闻过去官府也曾经干过。
黄超见他们一个个支支吾吾,面有难色,一开始还弄不明白,心想这点事情还有什么难得?问道:
“你们还有什么难处?”
“这个,这个……”盘天顺颇为为难,照实说岂不是惹得这大宋官儿勃然大怒,且不说对方是不是设计陷害,但这句话一说出来,就非得把他们全推出去砍头不可。
还是彭寿臣在这里日子长久,与瑶民打交道有经验,看这模样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便低声对黄超说了几句。黄超一听笑了,摇头道:
“要杀昨晚就全杀掉了,会留你们的命到现在,犯得着要搞这些诡计?”黄超表示不屑。
四个天长公知道黄超说的是真的,可却无法马上下决定,他们互相商议一下,盘天顺代表四人提了一个条件:“我们要有个人质。”
“人质?”
黄超忽然仰天大笑,笑得上下人等摸不着头脑,好一会他才收住笑容,正色道:“你们各位都睁开眼看看,!大宋元老院天兵来此,若我要你们村寨几个丁壮的人头,昨晚一战,大可将你们全数屠戮殆尽,今日再将各寨杀个鸡犬不留――还要费这个心思?你们都放明白些:我是念着你们编户齐民多年,都是安分的良善百姓,这次不合受八排瑶的煽动才起来围攻县城――又死了不少人,怜惜尔等,才等一条生路!是生是死,都在尔等一念之间!”
这番话说得几个天长公脸色煞白。盘天顺看了一眼其他人,再也不敢说话了。
黄超关照将所有被俘的瑶民全部释放,伤员也做了简单的救治。至于战死者的尸体,也不割取首级,晓谕各寨愿意领取自便,无人领回的就地安葬。缴获的兵器也都还给了他们――瑶民的武器比官兵最差的队伍用得还要差些,连铁器都不多,很多都是竹枪。
第二天开始,四寨瑶民陆续在天长公的带领下过来,不但带回了抢走的财物,还带回了被掳走的阳山县城和周边的男女老幼五百多人。
黄超看了他们交回的财物,说来真是寒酸可怜。这阳山的汉族百姓也说不上如何富裕,自然谈不上多少细软财货。看到他们送回来的不仅有一般市民家中的粗笨家具,还有各种农具,至于布匹粮食衣物,在他们眼里就是上好的战利品了。
“这真是穷人抢穷人。”黄超看着来缴东西瑶民的和来认领物件的本地百姓,心里暗暗同情,看来,要在这里长治久安,h还得让大家过上温饱的日子才行。
交回的东西杂七杂八,在县衙前堆成一大堆,除了家具之外大件物品,大多数东西实际分不清所属,王初一便按照黄超的指示,统一登记造册,分发给百姓。
被抢的物件并无登记,自然也不可能核对永化的瑶民有没有都老实缴回。不过黄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四寨天长公则表示抢走的东西都已归还,只是食盐已经分用了一部分,没法交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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