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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吹牛者
会议的气氛果然活泛起来,大家都各自谈了自己的看法。特别是如何在阳山打开局面。有人提议扩大就地募兵的数量,扩建国民军;也有认为可以尽可能多武装些永化瑶民的队伍;还有的觉得眼下实力不够,不宜打仗,还是应该先从县城周边的村寨入手,把这些动摇的村寨都争取过来……
荜达觉得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便逐一把大家的想法都记了下来。她文化不高,记录起来颇为吃力,经常要叫大家“慢些说”“重新说一遍”。最后还是罗奕铭主动提出做“会议记录”。
最后她说:“大家的意见都挺好。我过去上干训班的时候,有元老给我们讲课,说到怎么开展工作?就是让我们的朋友多多得,敌人的朋友少少得。眼下我们的力量弱,得多交几个朋友才行。要多利用本地的人力物力。”
“这事,过去王县长也说过,但是不好办。”罗奕铭说,“本县有实力的势力只有四种:瑶寨、缙绅、宗族、土匪。大多数缙绅和宗族对我们的态度都是敬而远之,有得连合理负担都不肯出――一味的推诿。而且地方势力用多了,必然会坐大……”
“对地方势力,以后我们肯定是要改造他们的,但是现在我们的主要矛盾是剿匪。”荜达说,“缙绅大户的风向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们如果能支持我们,我们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住土匪势力的扩大,甚至可以就地利用他们的力量去消灭土匪――毕竟土匪是对地方上是个很大的祸害。”
“但是这事,王县长当初就是有顾虑的……”
缙绅和宗族势力,元老院内部一直是视为头号敌人,在海南,经过几年不懈的打击和分化,军事、政治和经济三管齐下,基本上肃清了这两股基层势力――当然,海南本身经济落后,人口稀少也有很大的关系。
大陆攻略一开始,基层治理就立刻遇到了怎么对待地方缙绅和宗族的问题了。
以元老院在广东的军政力量,自然不可能按照海南那样去做。以几个县干部带一二个中队的国民军就要统治一个县的水平来说,也不可能砸烂旧体制,搞新得基层治理。所以不得不延续过去的粗放式治理模式。可以说除了珠三角等地的县份,大多数县和过去大明统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在县政上要比过去清明些,税赋负担上亦比以前要轻些。
而这种粗放式的统治,必然要取得当地缙绅和宗族大户的配合――自然,派去的县长们,不论是归化民还是元老,出于最简单的“维持统治”来考虑,在没有得到足够的行政和军事支援之前,都不会对他们动手。
这种态势引起了元老院内部的部分元老的不满,认为是“苟合”,严重背离了元老院的“基层治理”理念。因为统治资源不足是客观存在的,因而又有部分元老重新扯起了“土改”的大旗,认为应该以此来充分发动群众,以群众性运动来摧毁旧统治基础,建立新体制。
自然这种论调立刻引起了元老院内部的激烈争论――这种争论自然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由此造成的后果就是归化民县长普遍在县政上对缙绅和宗族都是敬而远之。即不能得罪,也不肯太过接近。
荜达自然知道元老院目前的争论。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要冒很大的政治风险的。不过她并不太在意:她只是代理县长,而且也无意转正。对元老院的官衔表更是毫无兴趣。
“我知道这里面是有风险的。所有的责任全部由我来负。”荜达说,
罗奕铭吃惊的看了下眼前又黑又瘦小的年轻姑娘毫不迟疑的揽下责任,颇有些感动。说:“既然县长您说了话,我们一定执行到位!不过缙绅大户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这里的情况特别复杂。”
阳山因为地理环境和瑶区的关系,缙绅和宗族都有很强的独立性和内部凝聚力。阳山又是个穷地方,韩愈就说过:“阳山天下之穷也”,土瘠民贫,历史上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县衙门对各种地方势力的影响力本来就不大,颇有“十里地土皇帝”的意思,就是王初一初到阳山,“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本地的不少大户也对县里也很冷淡,全县的各个村寨能征收到合理负担的不到一半。
“……我们现在要拉拢他们,恐怕不开出好价钱是不行的。”罗奕铭很是担心。
“没错,我们去征合理负担,客气点的还来谈苦经,不客气的,干脆给我们吃闭门羹。更可恶的,看到我们干脆先点一发空炮,吓阻我们不去。”归化民干部立刻开始抱怨了。
“很多大户,自己也和土匪没什么两样,现在县里这么乱,他们也跟着浑水摸鱼!县里的客人和土人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早就说过:这帮缙绅大户,全杀光肯定有冤枉的,一个隔一个抽杀绝对有漏网的!”
“王县长中了那个彭老爷的奸计!”
……
荜达没有阻止他们,而是让他们尽情的发泄不满,同时也在脑海中记忆着他们诉说的一些情况。一直到他们的声浪稍稍平息,这才说道:“大家说得都是事实。但是我们现在的首要工作是什么?是把县里的土匪剿灭,平定阳山全境!一切手段都是为这个目的服务。”她环视了下与会者们,“所以我们现在不能计较他们过去干了什么,而是现在他们能为我们干什么――至于他们欠阳山百姓的债,将来自然会有人和他们算。”
尤辞仁说:“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理我们。从前去村寨都未必能见到人。现在又是这么个状况,只怕会更加轻视我们了。”
“我们要先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伏波军的厉害。这样他们就不会轻视我们了。”荜达说,“首长们不是经常说吗?和这些中间派打交道,要‘手握大棒,说话和气’。”
会议上,归化民干部们基本上认同了荜达的方针。散会之后,按照工作部署,分头去做各自的工作。荜达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罗奕铭:“彭寿安现在在哪里?”
“在大牢里。”罗奕铭说。自从大崀圩失利,县里的干部们群情激奋,要把他这个“出混蛋主意的王八蛋”拉出来“千刀万剐”。罗奕铭怕真搞出了人命,就把彭寿安关到县牢里去了。
“没关在牢房里,就安排在牢子住得地方。算是软禁。其实要不是他是黄主任亲自委任过的顾问,真想把他一刀给宰了!”罗奕铭苦笑道,“他现在是茶饭不思,差点自杀――不过我看也是惺惺作态罢了。”
“我要和他谈谈。你带他到办公室。”
“县长!王县长吃亏就是吃在这个老东西的身上的!您可不要再听信他的胡说八道……”
“他给王县长献的计也许不行,但是他好歹是在这里当过好几年县官的,对县里的情况非常熟悉。我们还需要他来带路。”荜达说。
“那我这就安排把他提出来。”
彭寿安自从大崀圩失利之后,简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只要是个归化民看到他都是怒目而视,有人更是直接开骂。罗奕铭说得并不夸张――若不是他及时阻止,彭寿安早就被活活打死了。饶是如此,他也在床上修养了几天才能起身。
彭寿安羞惭难当,因为王初一的行动完全是受他的建议,眼下捅出这么大一个篓子:死了些兵卒倒也罢了,带累县太爷都丢了一条腿,这罪孽可大了。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王初一,更对不起黄超。在这阳山县里更是成了人人唾骂的“奸人”,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死了之。
然而求死这件事想来容易,说得也简单,真得把腰带挂到房梁上,彭寿安又想起了老妻和儿子。真所谓“千古艰难唯一死”,他手拉绳圈,站在凳子上好半天,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最后还是自己下了凳子,“苟且偷生”。
好在罗奕铭把他关在县牢里,一天到晚不见人,总算免去了日日被人唾骂,不时还有老拳的折磨。他干脆在大牢里“修身养性”起来,每天读书习字。
“彭寿安!出来!”
房门打开了,看守牢房的牢子在门口喝道。
这牢子是本地留用人员,对这位县太爷原本就无多大的好感,自然不会对他客气。总算澳洲人规矩严,不许借故折磨犯人。彭县令在他管束下除了时不时挨几句叱骂之外,倒也没受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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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六十九节 欧阳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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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寿安正在写字,忽然听闻牢头传唤,一惊,一管毛笔顿时掉落在纸上,污了一大片。
“何事传唤……”彭寿安勉强按捺住心头紧张,问道。
“新来的县长要见你,收拾收拾,马上跟着罗科长去。”
彭寿安听说是新来得县长要见他,立马放下心来,多少还有些小兴奋。看来新县长对自己还有重用的意思在内。他忙不迭正帽理袍,做出一副庄重肃穆之相来,道:“请牢头前面引路。”
牢子心中暗骂:“你个饿不杀的酸子!”不过这会县长要见他,保不齐过会又是“顾问”了,不敢怠慢,赔笑道:“老爷您这边慢走。”
彭寿安微微颔首,迈着四方步子踱了出去。看到罗奕铭他赶紧拱手为礼:
“罗科长,学生有礼了……”
“客套话别说了,县长在等你。”罗奕铭看眼前这老头精神倒还不错,完全没有当初被关进去时候“萎靡欲死”的意思,心道:这老家伙倒是能活!
然而此时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颜面上也不能不客气些。再说荜达是个年轻女人,还得先提醒他一下,免得这老东西“莫名惊骇”所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当下便将新县长的情况说了下,又提醒道:“元老院法度不类明国,莫要说做评说!”
“学生谨记在心。”彭寿安听了他的话,原本有些跃跃欲试的心情顿时坏了一半。心中暗暗埋怨黄主任是中了什么邪――自古女人当家,房倒屋塌。阳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县,县长也是个“百里侯”,弄个女人来县长,真是旷古奇闻!
要是太平年景,黄主任这么乱来也就罢了,只要有一二能干的幕僚辅佐,女县长垂拱而治,至少闹不出大乱子来。眼下阳山可是烽火遍地的乱局!便是委他彭寿安当县长亦自觉无法收拾,何况一个年轻女子!如此儿戏,这大宋是要亡啊!
要不是他此刻正在阳山大牢门口,若是在临高,大约就要去元老院“进谏”了。彭寿安稳了稳激动的情绪,想到自己还是半阶下囚半客卿的身份,原本激昂的情绪才冷却了下去:自己眼下身在不测之间,还管他人鸟事!且去瞧瞧这女县长到底有何妖媚之处,竟能将黄元老魅惑的五迷三道,窃据高位。
到了县长办公室,却见女县长正坐在桌后办公,瞧身影瘦瘦小小,身材单薄,竟似个孩子!
“荜县长,彭顾问来了。”
荜达抬起头来,看到眼前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穿着明国人的衣服,气度打扮,颇似她在临高时候茉莉轩里看到的冬烘先生。她有点了点头,道:“彭先生,请坐。”
彭寿安见这女子样貌甚轻,皮肤黝黑,竟是个年轻的姑娘!顿时吃了一惊,心道这模样和老家的粗使丫头也没什么不同!连对方没有起身相迎的不快都忘却了。
荜达说:“彭先生,我是新来的代理县长,荜达。”
彭寿安虽说震惊,倒还没忘记礼数,欠了欠身子道:“敝人彭寿安,现任本县顾问。”
荜达注视着彭寿安,说:“彭先生,眼下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我就不与你客套了。我们在阳山的局面很困难,亟须打开新得局面。我初来乍到,不熟悉本地情况,你既是我们的顾问,也当过明国的知县,对这阳山应该是再熟悉不过了――想想听有你什么看法。”
要在过去,这话说出来,彭寿安必得好好卖弄一番才是,但是王初一的事情让他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再“献策”,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愚钝”“老朽不堪”,不肯再说半个有用的字。
荜达听得厌烦,她知道彭寿安是怕重蹈覆辙,便诚恳的说道:“彭先生,我知道你现在有顾虑。不过我们都知道你没有任何坏心。不管是你还是王县长,大家都是想把这阳山治理好,让元老院放心!再说你也只是一个顾问,具体施政的错误应该由我们当行政领导的人来负。所以你不用有什么想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罗奕铭暗暗吃惊,心道这荜达好大的胆子!不但对责任大包大揽,而且明确说王初一的失败,责任不在彭寿安――这是定性定调子话,向来只有元老院能说,便是一般的元老,都不敢轻易说这种话。
这番话说得诚恳,彭寿安为官多年,从来没遇到这样说话明白的“官”,他心中微微感动。道:“不是学生推诿,实在是学生方寸已乱――当初王县长以腹心待我,学生为他出谋划策,原以为能助他平定阳山,挣一个大好的前程。没想到书生空谈,终是误国。王县长中了圈套,损兵折将,自己亦身负重伤,命在不测之间。学生已是腼颜人世,哪里还想得出什么‘看法’……”
荜达见这老头子说得动情,眼中似有泪花,心想这个人倒还算诚恳!便又安抚道:“你不要激动!我们现在在这阳山县是同舟共济!目前的形势非常困难,我们亟须打开局面,你是我们中间最熟悉本地情况的人了,所以这上面还要你多多协助。”
彭寿安拭了拭了眼脸,道:“若说要学生再出谋划策,学生恕难从命。不过只要是阳山本地之人之事,学生只要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有什么差事要差遣学生,学生亦当尽心竭力。”
罗奕铭暗骂这老家伙“滑头”,荜达却不以为意。问道:“既如此,我想了解下本县有力的缙绅大户的情况――名声要正派。”
“这个容易。”彭寿安见不要自己献计献策,心定了一多半,至于县里的情况,他在这里当了几年县官,和缙绅大户们堪称“鱼水关系”,再熟悉不过。
他略一思索,道:“本县缙绅中的头号人物,便是欧阳熙了。”
欧阳家世居阳山,祖上亦曾出仕为官,科名几代绵延不绝,在阳山俨然是世家大族。到了欧阳熙这一代,他本人并无科名,算是一介布衣,但是他儿子欧阳达又是天启年间的举人,因此欧阳家在本地颇有号召力。
“他家在县里名声如何?”
“欧阳老爷平日里急公好义,为县里效劳良多。就说这韩公读书台吧,便是欧阳老爷发起重修的……”
荜达点点头,她知道欧阳熙就是干训班上元老们经常提到的“乡贤”。当然,元老们提及这个词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玩味的鄙夷态度。在元老内部,如何看待乡贤也是首长们经常争论的焦点――这种争论有时候会直接带到课堂上。不过,总体上,元老院对乡贤们是排斥和不信任的。
“他急公好义,总不见得就是修了读书台吧?”
“这是大事,若说修桥补路,救济灾民之类的小事,欧阳老爷亦做过不少。”彭寿安在阳山为官,和欧阳家相处甚欢,许多难办的公事都是得了他家的帮助才算是了解的。自然他也投桃报李,对欧阳熙家多方“照顾”。
“他家在哪里?”
“欧阳家原在城里就有宅子,闹瑶乱的时候他们举家迁到乡下的寨子里去了”
“他家有团勇么?大约有多少人?”
彭寿安有些吃不准这女人的意思了,不免有些慌乱,道:“大约……不过……二三百人罢……”
荜达见他忽然言语支吾,有些奇怪,再转念一想完全明白了。她正色道:“彭老爷!我问你他家的情况,就是因为你说他家‘急公好义’,是‘正直本份’的良善人家。我也不用瞒你,我们现在在阳山的情况很危险,须得寻找本地有力大户的支持。此事事关重大,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莫要隐瞒亦不要夸大。”
彭寿安连连点头,心想这女子倒也有些见识!若是首长不派来援军,就他们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阳山的局面,若能取得欧阳熙这些人的支持,的确不失为一条好计策。
但是类似的想法他当初也曾经向王初一谈过,王初一虽然很赞同他的看法,但是却并没有采纳。彭寿安一度很是不解――时间久了他才明白:元老院对乡贤一贯是不太感冒的。
想不到王初一不敢做得事情,这女子居然敢做!彭寿安在敬佩之余,也不由得对阳山的局面暗暗惊心:局面莫非已经坏到了元老院“不择手段”的地步了么?
他定了定神,道:“他家乡勇倒亦不算多,不过百人。不过他家中子弟众多,又有许多长工佃户。若遇到危急之事,顷刻便能武装起半千之数。”
“人还真不少。”荜达又问道:“这欧阳家可有什么有民怨的事情?”
彭寿安一听,赶紧打起精神。元老院十分看重民间口碑,其中关节重大。他略一思量,斟酌着字句道:“学生才时说了,欧阳家素来急公好义,家风严谨,大的民怨是没有的。不过他家是大族,人丁兴旺,族中子弟有三四百丁,良莠不齐在所难免。况且这等大族在地方上行事亦难免强横,请县长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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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 第一百七十节 尴尬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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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寿安又推荐了几家本地有势力的大户,其中一家是唐家。
“……唐家是祖上是唐鉴,国初带兵南下攻取阳山。在阳山留下第五子在此开基。虽然这一支仕途上并无建树,可是香火延续至今,聚族而居者不下数千人,是本县的强宗大族。”
这样的大族,又在阳山这样地方,差不多就是“全丁皆兵”,族长一声令下,拉出四五百人亦非难事。
荜达问罗奕铭:“这几家对我们的态度如何?”
“除了欧阳家之外,都不肯缴合理负担。百般推诿。”罗奕铭说,“欧阳家老宅就在县城内,对我们的态度要好一些。”
“我明白了。”荜达心里有了底。她对彭寿安说:“彭先生,这些人家,都要拜托你一一拜访了。”
“学生去拜访倒是无碍,只是眼下便是去拜访亦未必能说得动……”
“自然不会要你空手而去的。”荜达笑了笑说,“你且等我的消息。我会给你备一份厚礼。”
这下彭寿安和罗奕铭都摸不着头脑了,心道这女县长两手空空来上任,哪来得厚礼?要说县库里的钱粮,亦无多少富裕。
送走了彭寿安,罗奕铭忍不住问道:“县长!你说得厚礼是什么?县里可什么都没有……”
“县里就是有,我也不能送给这些老财和族长。”荜达说,“我们现在这个状况,厚礼卑辞去求他们,先不说能不能求得动,就算求得动,日后这阳山县里到底谁说了算?”
罗奕铭松了口气:看来县长没犯糊涂。
“可是……”
“我们现在在阳山威信丧失殆尽,这份‘厚礼’就是立威。”荜达想得很清楚,己方现在的状况,地方实力派根本不鸟,纵然能说动他们出力,也要付出很大的成本。虽然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后患无穷。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建立起威信。
“……我们现在有一支精锐部队,应该充分的利用起来。”荜达说,“在阳山打出我们的威风来。这些实力派自然明白跟着谁才对。”
“我明白了,荜县长!”罗奕铭连连点头,“那具体怎么做呢?”
“现在大崀圩的情况怎么样?”
“目前还是孙大彪的地盘,不过那里现在就是一片废墟了。孙大彪带着大队人马在那里扎营――他现在手里多了不少人马。”
“既然如此,我们先拿下大崀圩。”荜达说。
大崀圩是通往瑶区的交通要隘,拿下之后,不但有夺取孙大彪老巢这个“象征性意义”,同时亦能起到控制永化瑶区的目的。同时控制大崀圩还有很大的经济意义,每年光向瑶区销售食盐就是一笔很大的收入,控制大崀圩也等于控制了永化瑶区的经济命脉。
“可是我们兵力不足。”罗奕铭说,“盘天顺倒是多次主动请缨,说他愿意回永化去拉队伍去打孙大彪。我看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我们提供火力支援,拿下来之后就由永化瑶民负责镇守大崀圩。”
荜达摇了摇头:“这事不能交给盘天顺去干,更不能把大崀圩交给他。大崀圩在我们手里,我们才有主动权。若是让盘天顺他们占了大崀圩。主动权就在他们手里了。不说这交通要隘上的经济效益,他们占着这个隘口,进可攻,退可守。我们再要他们出力,就得调用重兵来威慑,或者拿出正儿八经的‘厚礼’来了。”
罗奕铭一想也是:万一永化瑶民再次和八排瑶联手,失去了大崀圩这个要地,整个阳山就是“门户洞开”。
“那就叫盘天顺带着剩下的人跟着我们去打大崀圩――他既然想回去拉队伍,不打下大崀圩,他怎么回去?”他建议道。
“呵呵,罗科长。盘天顺说回去拉队伍说了多久了?”
“不少日子了,从王县长受伤那天就开始了。”
“回永化并不是只有大崀圩一条路吧。他完全可以带着他的人走黎埠圩――虽说路远些。为什么不走?”
罗奕铭这下有些懵了。为什么不走?似乎始终有原因耽误了他的行程,而他心里也不愿意盘天顺离开,带走原本就所剩无几的武装。
“他赖在县城不走就是在等我们给他名义……”荜达说。
“名义?我们能给他什么名义?”罗奕铭更糊涂了。
“就是你刚才说得,让他出战,战后镇守大崀圩呀。说不定,他还想要个大崀圩的镇长之类的职务。”荜达说,“这样他控制大崀圩就是名正言顺了。就不说他有没有二心,光是每年销往瑶区的食盐就是莫大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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