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回伯父,小侄从没去过谯郡,对那里的情况不够熟悉,所以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陈应良很恭敬的答道:“小侄打算先到谯郡去熟悉当地情况,了解当地的风俗、钱粮、山川土地与洪涝荒旱等各项具体情况,再因地制宜,决定如何行事。”
陈应良这话纯数毫无营养的废话,裴仁基却听得十分满意,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年轻人没有好高骛远,高谈阔论,能够做到脚踏实地,实事求是,真是难得。”
一通没营养的废话竟然换得远房伯父的夸奖,陈应良不仅没有半点欢喜,反而还更是暗暗叫苦——就目前的形势,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头。
这时,裴弘策的老婆也来到了大厅之中,还带来了裴仁基的小辣椒女儿裴翠云,不过裴翠云这会也不敢再流露什么泼辣彪悍的神态,搀着裴弘策老婆规规矩矩的进门,举止端庄得就象一个大家闺秀——当然,已经见识过她真面目的陈应良是说什么都不会再上当了。然后陈应良赶紧向裴弘策老婆行礼,口称叔母,裴弘策老婆微笑说道:“贤侄快快请起,远来辛苦了,叔母给你介绍一个人,她就是你的翠云表妹。翠云,快给你的兄长行礼。”
“兄长。”裴翠云还真向陈应良行了个礼,漂亮脸蛋红彤彤的羞涩说道:“兄长,小妹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你多有冒犯,失礼之处,还请兄长多多恕罪。”
“真会装模作样啊。”陈应良在心里叹了一句,嘴上则客气说道:“贤妹不必在意,愚兄也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刚才在桥上对你也有言语冒犯,我们之间也算扯平了。”
听到陈应良这话,裴翠云立即就想起自己刚才与陈应良在大庭广众下拥抱翻滚的事,大羞之下,直接就躲到了裴弘策老婆的背后,裴弘策老婆则是抿嘴偷笑,带着笑意对陈应良说道:“贤侄,看来你们是真有缘啊,正好,等你叔父回来,他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裴翠云的脸更红了,在历史上其实比裴行俨更牛的裴行方也笑得更坏了,陈应良却是心中更叫苦了,有心想问叔母她的老公是否给自己定了亲,人选还是眼前这个泼辣相当厉害的裴翠云?可实在张开这个口,又担心情况不明,直接就说出真相会惹得裴仁基大怒,便决定等裴弘策回来再说——毕竟,陈应良还是与裴弘策最熟悉,有裴弘策居中调和,陈应良也用不着直接开罪裴仁基。
习惯性的傻笑以对后,陈应良借口需要安置长孙无忌和马三宝等随从,赶紧告辞离开了这个尴尬现场,飞一般的逃出了这个大厅,结果陈应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举动却让裴弘策老婆产生了天大的误会,竟然笑着对裴仁基说道:“兄长,这小家伙肯定是猜到情况了,脸皮又薄就跑了,怎么样?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人不错,很有礼貌,踏实能干,这点很难得。”裴仁基露出了欣慰笑容,微笑说道:“终于可以省下一桩心事了,等贤弟回来,就让他定了这事。”
躲在裴弘策老婆身后的裴翠云脸更红了,裴弘策老婆却又来落井下石,转身拍着裴翠云的小脸笑道:“小丫头,遂愿了吧?你得谢我,如果婶婶有个女儿,应良贤侄那轮得到你?你的叔父可是常说的,他如果有个女儿,应良贤侄早就是我家的女婿了,你这小丫头想都别想。”
“婶婶。”娇嗔了一声,裴翠云又捂着滚烫的小脸飞奔出了大厅,留下裴弘策老婆和裴仁基在大厅里开心放笑,还直接就商量起了裴翠云与陈应良的婚事细节。
事关终身大事,裴翠云再是害羞也没敢逃出大门直接回家,选择了逃进跨院躲避来自婶婶的取笑,结果也是凑巧,裴翠云进到跨院后,恰好碰到陈应良领着长孙无忌在院中鬼鬼祟祟的低声交谈,裴翠云更是害羞,赶紧低着头去了后院花园,还故意没和陈应良打招呼,陈应良也象没看到裴翠云一样,没有开口和裴翠云说一句话,让裴翠云好一阵失望,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瞎子
其实陈应良当然看到了裴翠云,只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不敢和裴翠云纠缠而已,故意装聋作哑没和裴翠云搭腔,长孙无忌也闭嘴没有吭声,直到裴翠云进了后园,长孙无忌才低声向陈应良说道:“兄长,这么说,你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了?黎国公没有告诉你,就直接给你定了这门亲?”
“九成九是这样。”陈应良愁眉苦脸的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叔父回来就该提起这件事了。”
“兄长,那你的动作得快,得抢在黎国公的前面开口,不然的话,事情只会更麻烦。”长孙无忌建议道:“小弟认为,你在见到黎国公后,就马上借口向他报喜,把你和我妹妹的事直接告诉给黎国公。这么一来,大家的心里都有了数,黎国公就不会再提起他侄女的事,可以避免许多尴尬。”
陈应良闷闷不乐的点头,心中万分郁闷,郁闷的也不是裴弘策的多管闲事,而是郁闷裴弘策这个闲事管晚了些,不然的话,裴翠云也可以说是自己的理想选择——虽说性格火暴泼辣了一些,可模样身材绝对是一流水准,更重要的是,裴翠云还有裴行俨这个陪嫁,如果能有裴行俨给自己当打手,自己可就马上增添一个强力臂助。可是现在……,裴行俨能别对自己生出不满就不错了。
再怎么郁闷也已经没用,陈应良也只能是躲在客房里老老实实的等待裴弘策归来,同时考虑明天去拜见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的事,好在裴翠云也再没出现在陈应良面前碍眼,到了申时初刻左右,裴府下人还飞奔来报,说是裴弘策已经从金墉城回来了,陈应良大喜,忙领了长孙无忌直奔大厅,准备一见裴弘策的面就说明实情,提前堵住裴弘策的嘴免得生出更多尴尬。
匆匆进得大厅一看,风尘仆仆的裴弘策果然已经坐在了大厅里,正在与裴仁基有说有笑的交谈,裴家兄弟和裴弘策老婆也在厅中,还有裴翠云也规规矩矩的站在裴弘策老婆旁边,看到陈应良进来,还羞得马上就满脸通红,飞快低下了头。陈应良也没理会她,只是飞奔到裴弘策面前稽首行礼,开口说道:“小侄陈应良,见过叔父,叔父金安。叔父,小侄有一件喜事要禀报于你。”
“我也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啊。”裴弘策大笑着搀起陈应良,笑道:“贤侄,还记得叔父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不?叔父说我如果有一个女儿,就一定将你招为女婿,现在好了,叔父终于可以得偿夙愿了。”
“叔父,我已经……。”陈应良赶紧开口。
“已经知道了对不对?”裴弘策笑着打断陈应良的话,笑道:“都是你婶婶嘴快,让你这小滑头自己猜到了,本来叔父还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叔父,我……。”陈应良赶紧又开口。
“别说话,听我说。”裴弘策再度打断陈应良的话,压根就没留心到侄子杀鸡抹脖子的对自己使眼色,只是一把将陈应良拉到了裴翠云面前,大笑着迫不及待的飞快说道:“小家伙,高兴吧?你猜对了,她就是叔父为你物色的妻子,还是叔父我的本家侄女,她本人乐意,你仁基伯父也对你很满意,叔父我都直接替你下了聘啦。”
“叔父,不行啊”
陈应良终于逮住了机会开口,本想迅速把话说完,谁知话刚出口,刚才还羞答答一直低着头的裴翠云却飞快抬起头来,怒视着陈应良问道:“不行?我那里配不上你?”
“不,不。”陈应良慌忙摆手,苦笑说道:“是我配不上你,还有,我已经订婚了。”
“你已经订婚了?”所有人都傻了眼睛,裴弘策更是误会了远房侄子的话,大惊问道:“贤侄,你不是和柴家退婚了吗?怎么,你不可能又去吃回头草吧?”
“不是柴家,是长孙家。”
陈应良更是苦笑了,赶紧把自己与长孙小箩莉的事说了一遍,还顺便把长孙无忌引见给了裴弘策,结果这么一来,刚才还在欢天喜地的裴弘策和裴仁基等人更是傻眼了,然后裴弘策还呻吟道:“你这小子,动作太快了吧?这才几天啊,你就马上订了一门亲事,亏我还一直替你操心。”
“叔父恕罪,是快了些。”陈应良苦笑说道:“当时高大人开口提起这事时,小侄因为与长孙姑娘身世相近,又比较熟识,就没怎么考虑,一口就答应了。”
裴弘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转向了裴仁基,神情无比尴尬的说道:“德本兄,看来小弟只能是向你赔罪了,小弟真没想到过,这小子会这么快就又订下婚事,闹了笑话,得罪兄长了。”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裴仁基的神情比裴弘策更加尴尬,无奈的说道:“这是天意,谁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与贤弟你无关,贤弟你也不必介意,贤弟你替应良贤侄送去的聘礼,我这就派人送还。”
气氛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尴尬状态,裴弘策尴尬的表示不必退还,裴仁基同样尴尬的表示一定要还,陈应良更加的尴尬低着头,裴翠云则恶狠狠的紧紧盯着陈应良,突然间,裴翠云大喊了起来,“爹,不退,聘礼不退把聘礼退了,你叫我以后怎么见人?”
“翠云,你别胡闹。”知道宝贝女儿脾气的裴仁基大惊,慌忙说道:“这事是误会,好在没其他人知道,你别张扬就是了。”
“什么不张扬?”裴翠云怒道:“今天他都抱了我了,还被那么多人看到,你叫我今后怎么嫁人?”
“什么?”裴弘策还不知道桥上的事,顿时就傻了眼睛,忙向陈应良问道:“贤侄,怎么回事?”
陈应良更是尴尬苦笑了,只得把桥上发生的事匆匆说了一遍,结果裴弘策自然更是叫苦了,哀叹道:“你们俩……,叫我说什么好?有缘无分,有缘无分啊。”
“叔父,你要为我做主啊。”裴翠云撒起了娇,扯着裴弘策的袖子还装起了哭,哽咽说道:“他对我这样了,你叫我怎么嫁人?”
“贤侄女,叔父也没办法了。”裴弘策尴尬说道:“这小子已经订婚了,你叫我怎么办?”
“你可以叫他退婚啊。”裴翠云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他退了婚,就可以娶我了,反正他已经退过一次婚了,再退一次也没什么,我不介意。”
“我介意”陈应良在心中惨叫,“再退一次婚,以后别人提起负心汉就不会想起陈世美了,只会想起我陈应良了再说了,我就算狠得下心退婚,也只会去娶杨雨儿,不会娶你”
还好,裴弘策是个比较靠谱的叔父,没于出什么逼着远房侄子退婚然后来娶本家侄女的恶行,只是对裴翠云又是安慰又是开导,裴弘策的老婆和儿子也帮腔劝说裴翠云,然后裴仁基也看不下去了,赶紧拉着刁蛮女儿走人,裴行俨也神情尴尬的陪着父亲告辞,一场原本欢天喜地的家宴以尴尬收场。但事还没完,临走的时候,裴翠云还指着陈应良的鼻子说道:“姓陈的,你给我记住,我们的事没完”
脾气火暴的裴翠云终于被裴仁基父子拉走了,结果陈应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裴弘策的大脚丫子又已经招呼到身上了,骂道:“混帐小子,订了婚事,你起码得给我来一道书信吧。现在好了,老子以后在仁基兄长的面前难做人了
陈应良老实承认忘记向裴弘策禀报婚约的罪行,心里却委屈说道:“叔父,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我的速度快,你的速度还不是一样快,还不是招呼都没对我打一个,直接就替我下了聘礼?还有,你给我挑这个裴翠云,性格也太恐怖了吧?别不是因为你担心这个本家侄女嫁不出去,所以着急硬塞给我吧
事情还真和陈应良猜测的差不多,事后陈应良才知道,自己和裴翠云的事,还真是裴弘策与裴仁基临时起意的结果,血缘关系很近的两家人聚会饮宴时,裴弘策随口夸了堂侄女越长越漂亮,还脑袋进水信口问了这个泼辣堂侄女嫁出去没有?然后裴仁基苦笑说自己的女儿脾气太恐怖嫁不出去,接着裴弘策马上就想起了远房侄子陈应良这个倒霉蛋,便毫不客气的决定让陈应良当这个替死鬼,巴不得早点把这个凶悍女儿嫁出去的裴仁基一听大喜,与裴弘策狼狈为奸的一拍即合,陈应良显赫名声再加上裴弘策父子的吹嘘,裴翠云本人也很乐意,再然后……,再然后陈应良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未婚妻来了。
“真是拿我当接盘侠啊,幸亏佛祖保佑让我先娶了长孙小箩莉,不然的话,我这辈子就完了。”陈应良很是郁闷的这么想,“如果娶了一个这么凶残的老婆进门,我别说惦记雨儿了,就是普通小妾恐怕都不敢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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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一百零七章 遇袭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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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刘大将军那张不关门的大嘴巴,陈应良回到东都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在东都城内传开了,结果当天傍晚,谢子冲和贺兰宜等老熟人就跑到了裴弘策的家里,用裴弘策家的酒把陈应良灌了个半死,然后再到第二天上午时,陈应良又被樊子盖和皇甫无逸传到了皇城,联手把陈应良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严厉谴责了一通陈应良返回东都也不来拜见长辈的可耻罪行。
陈应良这次有些不敢和樊子盖顶嘴了,因为陈应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樊子盖的心狠手辣——裴弘策和刘长恭等人在背后告诉陈应良,说这次在处理杨玄感叛乱的善后工作中,樊子盖禀承隋炀帝旨意,对叛军家眷是大开杀戒,不仅诛杀叛军将士的全家满门,就连那些接受过叛军开洛口仓放赈的普通百姓,樊子盖也是抓到一个活埋一个,全部活埋在了洛阳城南的郊外,死者已过万人所以,樊子盖虽然对待陈应良的态度仍然还是象以前一样相当不错,生性善良的陈应良与他之间多少还是有了一些隔阂。
樊子盖并没有察觉陈应良对自己的隔阂生分,还是一如既往的替陈应良操心考虑,问得陈应良的去向目的后,樊子盖还皱了皱雪白长眉,又向陈应良问道:“你打算走陆路还是水路到谯郡上任?带有多少从人?”
“晚辈走的是水路,雇了一条船,带了十个家丁,还有我没过门妻子的兄长。”陈应良如实答道。
“怎么才带这么点人?”樊子盖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么多人还少?”陈应良有些糊涂了。
樊子盖皱眉不答,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旁边的皇甫无逸则咳嗽着说道:“应良,樊留守是在为你的安全考虑,换了以前,你带这么多人去谯郡上任倒是足够了,可是现在有点悬,那怕是走水路都悬。”
“为什么?”陈应良一惊,然后迅速反应过来,忙问道:“皇甫将军,是不是虎牢关以东又出事了?”
“你猜对了。”皇甫无逸点点头,解释道:“今天才收到的消息,济北流寇吕明星、帅仁泰与霍小汉等贼寇,被张须陀将军在济北击败后,又西窜至东郡境内为祸,一度包围东郡郡治白马城,右翊卫虎贲郎将费青奴奉命进剿,虽然成功击败贼寇救下白马,却仅仅只是斩杀贼寇帅仁泰,小创群贼,吕明星与霍小汉带着大部分残寇南下流窜,目前还不能确认他们是到了瓦岗翟让等贼会合,还是流窜至梁郡或荥阳——如果吕明星等贼真的流窜进了梁郡,你的麻烦就大了,你乘船东进,十有**会碰上他们。”
“我不会那么倒霉吧?”陈应良苦笑了。
“小心为上,别忘了我们右武卫大将军李景李柱国的教训丨”皇甫无逸摇头,又说道:“况且就算吕霍二贼没有流窜进梁郡,你走这条路还是相当危险,且不说虎牢关以东现在已经是越来越乱,还有瓦岗的翟让、单雄信和徐世鼽这些大贼头,他们本来就是靠劫掠永济渠运河为生,你的名气又那么大,如果不幸让他们碰上,他们也肯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所以樊留守和我才为你的行程担心。”
听了皇甫无逸这番警告,又想起皇甫无逸顶头上司右武卫大将李景被一群强盗乱刀砍死的倒霉事,骨子里其实相当贪生怕死的陈应良也有些提心吊胆了,犹豫了一下,陈应良说道:“多谢樊留守与皇甫将军提醒,晚辈明白了,晚辈回去就向裴叔父借一些家丁,多带些人去谯郡。”
“一群家丁,能起什么作用?”一直皱着眉头的樊子盖终于开口,向皇甫无逸说道:“皇甫将军,你安排船只和两个校的报**队伍,护送一批钧窑瓷器去江都行宫,供陛下驾临江都时御用,公文方面的问题我们马上就办,应良,你和这支队伍一起走。”
皇甫无逸心领神会的赶紧答应,陈应良却感动万分了,忙向樊子盖稽首行礼,真诚道谢,樊子盖则不动声色的说道:“客气什么?上次在大兴时,你不是说你一直当祖父尊敬吗?当祖父的不疼爱自己的孙子,难道还去疼爱别人了
“这老顽固,还真是个矛盾的人。”陈应良在心中苦笑说道:“对我这么好,对那些其实完全可以原谅的百姓却那么狠。活埋啊,想想都可怕”
假公济私的给陈应良安排了可靠护卫不算,皇甫无逸在草拟公文时还让陈应良自己选择护卫队伍,陈应良也没客气,马上就点了郭峰和陈祠这两个最可靠的校团,皇甫无逸笑笑,好人做到底的任由陈应良去了。然后陈应良自然少不得一再拜谢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的眷顾之情,又硬着头皮答应接受皇甫无逸的邀请,当天又到了皇甫无逸的家里用宴,再一次被东都的老熟人灌了一个半死
次日上午,陈应良辞别了樊子盖、皇甫无逸和裴弘策等人,随着押送钧瓷的太府官员前往孟津码头登船东进,让陈应良颇为意外的是,这个押送瓷器的官员也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当初随着报**突袭叛军营地的那个钱向民——这小子的运气也真不是盖的,跟着陈应良建立奇功后,樊子盖大喜下兑现诺言给他连升了两级,彻底平定杨玄感后论功行赏,这小子又升了两级,几个月时间里就总共连升四级,从一个九品校书郎摇身变为一个正七品府丞,还进了油水颇丰的太府库藏处任职,运气好得让无数同僚发狂,这会再与陈应良重逢,钱向民对陈应良当然是千恩万谢,格外亲热。
更加亲热的场面还是孟津码头,当看到陈应良随着钱向民出现,在码头上列队以待的两个报**团队当然是欢声如雷,郭峰和陈祠还拉着陈应良的手一个劲的埋怨,说陈应良不够意思,前天就回来了竟然也不去报**营地看望一下老兄弟。结果陈应良也有些糊涂了,忙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前天就回来了?”
“当然是裴旅帅告诉我们的。”
郭峰指着自己队伍中的一人解释,陈应良惊讶扭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远房表兄裴行俨满脸笑容,正站在郭峰的团队中看着自己,陈应良一拍额头,这才知道自己向皇甫无逸要人时,无意中把裴行俨也要了过来。大喜之下,陈应良忙上前与裴行俨互相见礼,然后低声问道:“怎么样?你妹妹现在情况如何了
“没事,别理她。”裴行俨很轻松的答道:“她是从小被惯坏了,在劲头上什么事都于得出来,过后就马上可以忘记,等过几天那小丫头忘了那件事,应该就可以安静了。”
“这样最好。”陈应良松了口气——被裴翠云那样的小辣椒缠上,可不是什么让人身心愉快的事。
于是乎,在东都耽搁了整整两天时间后,陈应良终于继续启程东进了,但这两天当然也不是白白耽搁,再启程时,陈应良身边不仅多了许多旧友同行,还有了一支绝对可靠的护卫队伍保护自己东进上任,路上的安全可以确保,就连陈应良从大兴雇来的民船也跟着沾光,可以放心跟着官船西进,不必再担心通济渠运河不够安全。——如果不是考虑到影响不好,陈应良其实连船都不用雇的,因为离开了孟津码头后,陈应良直接就住到了官船上。
与一于旧友叙着旧,时间当然过得很快,顺风顺水的驶向黄河下游,陈应良一行的船速也更快,当天傍晚就越过了汜水,在荥泽一带转入了通济渠运河。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放心行驶了大半天时间的船队才开始警惕了起来,陈应良毫不客气的接过船队指挥权,安排了值夜岗哨,并且规定各船之间交通联络的口令暗号,同时尽管月色很好,陈应良还是很小心的决定不再夜间行船,下令船队在荥泽码头休息过夜,待次日天明再东进不迟。
对于陈应良的命令,郭峰和陈祠当然是无条件服从,钱向民也老实听话,倒是陈应良的远房表哥裴行俨有话说,提出质疑道:“陈赞治,用不着这么谨慎吧?我们可是有两团的人保护船队,又是东都最精锐的报**,月色这么好,我们直接东进又怕什么?”
“小心为上。”陈应良摇头,解释道:“过了荥泽,我们要一直到大梁(开封)才有码头停靠,其间经历的河段少有人烟,正是乱贼猖獗的地方,报**虽然精锐,但是没打过水战,又对这一带的地形不够熟悉,冒险夜航,如果遇到来自水面的偷袭,只怕要吃大亏。”
裴行俨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陈应良也不理他,这时,陈祠突然来到了陈应良的旁边,指着后面的一艘小型民船说道:“记室,那条船一直跟着我们,看到我们靠岸,他也跟着靠岸,就好象在跟踪我们一样,是否需要派人去查看一下情况?”
“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陈应良随口问道。
“我们离开孟津没多久就跟上了。”陈祠答道。
“没事,乱贼的探子放不了这么远。”陈应良摇头,轻松说道:“应该只是普通客船,跟着我们想沾点光,免得被水贼盯上,这些船家也可怜,随便他去。”陈祠一想也是,便也没有再去理会。
荥泽的南面不远就是荥阳和管城,人口相对比较稠密,不是水贼盗匪活动的天地,陈应良又小心做好了各种安排,由六条官船和一条民船组成的陈应良船队在荥泽码头自然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陈应良一行便又重新启航驶向下游,陈祠提起那条小船也继续跟着沾光,仍然紧随着陈应良船队向东不提。
过了济水河口,两岸人烟渐少,草木渐密,不想重蹈李景覆辙的陈应良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很小心的上了钱向民所在的旗舰,又让郭峰的队伍居前,陈祠的队伍居后,把载着普通官差的两条官船簇拥在中间,陈应良与钱向民居中指挥,小心向东行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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