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内,我主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洒家爱喝酒
不过周乐平在祁国还有一个更加坚实的后盾,就是章大将军,军队的事她操心不少,也出了不少力,章大将军现在完全倒戈向着她,又有祝观良不遗余力的护短,所以就算她身有缺陷,也无人能撼动的了她的位置。
安和现在有充足的时间跟周乐平相处,通常是清晨醒来之后就来找周乐平,往往晚上祝观良回来后她都还在。
一两次的还可以,时间长了难免惹的祝观良反感,于是就趁着这天威胁她,“公主府的修建已经提上日程,你要是还不分早晚的往这儿跑,到时候就出去住吧。”
安和觉噘着嘴不满抱怨,“皇嫂在宫里无聊,我是来给皇嫂解闷儿的,你现在做了皇上牛气了,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要了是不是”
整个祁国,除了周乐平,也就安和能这么跟祝观良说话了,不过分寸还是差了点儿,周乐平心头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我去找你。”
安和依依不舍的走了,眼里的失落不言而喻。
“她是来陪我的,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她一顿,她肯定会委屈。”
祝观良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那也要注意时辰,不能一天到晚的厮混在这儿。”
周乐平现在终于理解了安和,知道为什么她之前总是想想方设法的偷跑出来了,宫里生活的拘束,也没什么消遣,出个宫还要经过层层查验,一点儿自由都没有,的确会把人憋疯。
祝观良见她不说话了,拍拍大腿叫她过来坐,“你是不是也觉得宫里无聊”
周乐平捧着杯子坐在他身边,“是挺无聊的。”
“想出去”
以前还能随随便便出去,但是现在......有哪国的皇后不在宫里待着天天出去玩儿的
周乐平摇摇头,“不是很想。”
“撒谎。”祝观良轻轻捏一下她的脸,“你就差在脸上写“放我出去”四个字了。”
忽又感叹,“你是天上的鹰,被我抓住了拴在身边,从此以后就只能望着蓝天发呆,不能振翅高飞的感觉很难受吧。”
“可你也只能陪我待在这座笼子里。”
做了皇帝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容易,恰恰相反他时刻都提心吊胆,他看得出来周乐平在宫里过得并不怎么开心,每回宫里的太监来禀,她不是跟安和在一起就是在发呆,一天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祝观良总是怕,怕忽然有一天周乐平就装不下去了,怕她适应不了宫里的生活然后跟他摊牌说想离开,她可以走,但他手上这么大一个摊子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微书吧
这种感觉就像握沙,越想握的紧就越是握不住。
这种不在掌控又让人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慌张。
周乐平心里不怎么服忿,有点赌气似的道,“陪,你死了我都陪着你,这回满意了吗”
祝观良脱了外袍坐在椅子上,外面太监送进来一碗汤,周乐平以为是他的,才要给他端过去,就听他道,“我调的方子,你试试。”
周乐平一下愣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的”
“你尝尝,不苦。”
周乐平把碗放在桌子上,脸沉下来,“你上次不是说不要孩子了吗”
祝观良开口想解释,周乐平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站起来道,“汤汤水水的我这辈子已经喝的够够的了,不能有就是不能有,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这是补汤,不是药。”
“换个名字而已,其实还不都是一样的。”
祝观良脸色也掉下来,“喝了再跟我说话。”
周乐平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谁爱喝谁喝,我不喝!”
直接把碗摔了,然后破门而出。
门外的太监听见动静进来瞧,瞥见祝观良脸上的表情,战战兢兢道,“皇上,这汤还盛吗”
“滚!”
他这会儿心情不好,惯看人眼色的太监忙过去捡了地上的碎碗,用袖子兜着,片刻不敢耽搁的离开了。
周乐平不想回去,但这又不是在宫外,不回去可以找个客栈住,在外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半天,最后晃到了安和宫里,打算进去借宿一晚,剩下的事就等明天再说吧。
只就差一脚迈进宫门时忽然被人拉了一下,她猝不及防,踉跄两步站稳了就要动手,那人拥她入怀,沉重的故意扫在她脖颈,手臂圈紧,声音听出来有些哽咽,“大晚上的别乱跑。”
周乐平心里堵着气,于是去推他,“放手。”
“真是补身子的,跟孩子没关系。”
“你心里就一直没放下过这个想法是不是。”
“放不下。”他道,“但比起孩子,我更不愿意失去你。”
“祝观良,你真的......去其他人那儿看看吧,不用顾虑我,你总是要有孩子的,我给不了的有人能给你,你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累,有些麻烦能省则省。”
她口中的麻烦就是那些大臣,流言蜚语,他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不让她知道。
第423章 当我不懂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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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在这件事上似乎永远也争论不出什么答案来,祝观良默默无言把人抱回去,回去后桌上摆着一碗新上的汤药,她仍旧不想喝,但这次却由不得她,祝观良一勺一勺的喂,知道一碗汤见底才拾起帕子帮她擦擦嘴角,“喝完就先睡吧。”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需要补的,从遇见他以后她好像就一直没断过喝药,除了药还有各种补汤,就算不吃饭这些东西也从没断过。
好,先前她的确身体不好,但现在这些,效用究竟是什么他心里最清楚。
祝观良每天忙不完的政务,寝宫内有书房,但他不乐意用,周乐平这儿几乎成了他的上书房,吃住在这儿就罢了,下了朝只要一有空就叫人把折子搬过来,导致现在周乐平已经习惯了就着亮灯入睡。
气氛有些诡异,她躺在床上,听见他时不时几声叹息,几次闭上眼睛又睁开,最后到底忍不住出声,“天下这么大,想要忙永远忙不完,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就早点歇着吧。”
他停笔回头,“吵着你了”
“没有。”
“上月鲜虞犯赵国边境,赵鄧请求披挂上阵为君分忧,赵时谦疑心他要起兵谋反,给了他一万人马,并派监军随行随时上报军情,行至上水时,监军上报赵鄧行军有异,赵时谦疑心重,当即就下旨让赵鄧上缴兵权回京领罪,赵鄧走投无路,在上水起兵,杀了监军,现在齐思齐邈已经赶到上水与他汇合,不过他手上兵马远不及赵时谦,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战况并不怎么好。”
周乐平坐起来,看他手上扬起的折子,光脚下地,接过来看了眼,冷笑出声,“他们兄弟感情最好,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动杀赵鄧的心思。”
祝观良脱了自己的鞋弯腰穿在她脚上,“这样也好,起兵也有个正当理由。”
“上水离这儿不远,我想去看看。”
这件事是他们一早就商量好的,周乐平料想祝观良应该不会反对,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明天一早就动身启程。
但祝观良拒绝了,“不行,这时候去不安全。”
她想说有什么不安全的,那里有赵鄧有齐思齐邈,对她来说,是最安全不过的。
“比起他们,我更需要你。”
祝观良拿出织造院的折子给她,“暂时还没找到更合适的人,别人我都不放心,只能交给你了。”
她没什么兴趣的看了眼折子,“我对织造院也不是很熟悉。”
“那也强过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我知道后宫鸡毛蒜皮的事你不爱管,你志不在此,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皇后不会拒绝朕吧”
皇帝与皇后不止是夫妻,也是君臣,是能彼此信任的同僚,他用了这种称呼,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相当于给她上了一把锁。新笔趣阁小说
周乐平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祝观良笃定她一定会留下来帮自己。
果见她神色暗淡下来,接过折子,点点头,“那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祝观良把她拉到腿上坐下,“想去等闲下来了我陪你去看看。”
“再说吧。”
她把鞋还给他,捧着折子回到床上,忽明忽暗的烛灯下,她脸色也阴晴不定,抿着唇,千言万语压在心头,可就是倔强的一言不发。
第日一早,祝观良上朝走后,周乐平也换了身衣服去了趟织造院。
姜轼死后,织造院就没有一个能真正独当一面的管事了,这段时间祝观良又忙,织造院里很多事都顾不上,于是就乱了套。
周乐平拿着图纸,比对着桌上做成的机弩,拿起来试了两箭,失望的摇摇头,“这就是你们做出来的东西连最先开始报废不要的那批都不如,战场上武器就是生死的筹码,这样的东西能拿上战场吗”
一边的匠师道,“娘娘明查,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都是根据图纸做出来的,一分一毫都不带差的。”
意思就是画师的错。
画师肯定不服气,立马站出来反驳,“你放屁!我们的图纸也是一分一毫都不带差的,从开始设计到最后出图那都有层层勘验的,就是你们做差了,自个儿没本事还怨别人,你要不要脸啊!”
画师们跟匠师们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周乐平夹在中间两个耳朵被吵的嗡嗡响,两伙人唾沫横飞,一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周乐平把机弩往桌子上一拍,机弩从中间裂成两半,周遭瞬间安静了。
她指着图纸上的某一处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一月前皇上就已经把新的机弩设计图送到织造院了,别的地儿都改了,这儿怎么不改当我不懂糊弄我是不是”
又揪着匠师的领子拉他过来看裂成两半的机弩,“用的什么木头虫都蛀到芯儿了做的时候就没发现以前用的都是柏木,现在你用松木,是不如之前的结实,但好坏你也不查查这段时间都是这么敷衍了事的要钱的时候张嘴挺快,钱要到手就给我看这个贪了不少吧”
匠师总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娘娘明查,这......这只是样品,其余的可不是这样的,臣哪儿敢贪啊,都没有的事,您不能污蔑臣啊!”
“你们这样儿的我见得多了,觉得我外行,随便糊弄糊弄就能过去是不是”再回头看一眼画师,“行啊你们两个,戏演的不错,钱到手了是打算五五开啊还是怎么着”
那两个对视一眼,交换个眼色开始叫屈,“臣怎么敢糊弄您呢您说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就算是您说的那样,要给臣定罪也得有证据是不是”
周乐平总算是明白了祝观良为什么不放心把织造院随便交给其他人,要不是她真的跟祝观良学过这里头的门门道道,看得懂图纸,没准儿还真叫忽悠了,这两个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不来查,恐怕织造院就进了他俩的口袋了,没有个人在上面镇着还真不行。
第424章 随她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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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造院里的这些人对周乐平的印象大都还停留在她被祝观良救回来伤愈初好时被祝观良带来织造院参观那会儿,即便对她大名早有耳闻,但见着这样的脸蛋儿,那些耳听来的总不如眼睛看到的真实,心里还是不由自主把她当做一只好看但无用的花瓶。
况且这织造院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机关术的门门道道,他们哪一个不是在织造院里学了四五年才开始上手的,周乐平在他们看来没有半点威胁,欺负她不懂胡扯这一点祝观良在让周乐平接手之前自然也料到了。
宫里,内太监一字一句的回禀织造院里发生的事,说到最后觑一眼祝观良的脸色,不解道,“织造院是朝廷机要,更是重中之重,皇上既然能兼顾过来,为什么还要皇后娘娘去管”
祝观良提笔在折子上龙飞凤舞,“总闲着她会憋出病来的,交给她我放心,也算给她找个消遣。”
这么重要的衙门,居然只是用来给皇后消遣的,内太监擦把汗,“那那两个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就交给皇后吧,随她处置。”
所以人做事永远都要给自己留条退路,画师跟匠师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周乐平对机关术一窍不通上,为了辩解于是就信口开河。
起先周乐平一言不发,就坐在那儿一边翻账本一边听他们胡扯,她这样就给了那两人不少信心,觉得她真是在不懂装懂,就开始装委屈,然后越说越离谱,最后还哭着说他们尽职尽责还要被怀疑,日子难过,不如请辞省心。
“二位大人也别这么说。”周乐平翻完了账本,“啪”的一声合上,“你们都是织造院的有功之臣,曾经皇上最依仗跟信赖的人,谁也不能用身份压你们,逼你们承认没做过的事。”
那俩人同时松了口气。
殊不知周乐平还有没说完的后半句,“凡事都讲究个证据不是,你们天天在织造院里不得出去,有好些事应该不知道,我啊,之前拜过皇上做师傅,这机关术里的门门道道他教过我,我这个人呢悟性不错,虽然半路出家,虽然不如你们精通,但也不算是外行,还有啊,以前在军中的时候,账本都是我管,像这本账,账面儿这么干净,一看就是做过手脚的,既然要查,索性今天就一起查个干净,把负责采购木材的跟账房都叫过来一块儿对对吧。”
画师跟匠师都不约而同的白了脸,周乐平翘起二郎腿,悠然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玉娇给她杯子里添茶,她抿了一口,唠家常似的来了这么一句,“比我上回来的时候喝的那茶差了点味儿,这次是什么茶”
一旁伺候的人立马躬腰上前道,“臣这就去给您重新换一壶。”
上次跟祝观良一块儿来的,喝的自然是最好的茶,这次她一个人来才知道,原来皇后这名也就是个虚衔儿,多的是人不把她当回事,这趟来正好也能梳梳威风,不说对她多尊敬,但好歹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采购木材的跟账房先生很快就被带来了,此时再看画师跟匠师的脸,颜色五彩纷呈真是比年画儿还喜人,周乐平摊开账本扔在账房面前,“你记得账”
账房点点头。
她又问,“木材是你负责采买的”7问小说
“是。”
“别害怕,我就是问问,一方木头是一两五钱,我刚算了下,这跟账本伤的倒是都能对上,就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几钱几钱攒下的碎银数你们是怎么把账填的这么平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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