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宗接代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爆炒小黄瓜
李副官弓腰驼背,嘁嘁喳喳地做了一番解答。大意是秦司令成年累月地当孤家寡人,已经当得心理变态,听到好友儿孙满月、又娶新妇的消息,不高兴极了,隐隐做出要闹脾气的阵仗;建议赵师长此时若无要事,还是速速远离,避其锋芒吧!
话是这样说,李副官却知道,这赵师长才是家中真真正正掌管实权的那位,并且在秦司令的事情上,一向喜欢迎难而上;而秦司令呢,看似喜怒无常油盐不进,实则被赵师长三言两语地一哄就好。
所以李副官的建议只是顺嘴说说,并不是真觉得赵师长需要避秦司令的锋芒。
哪知赵师长沉默了几秒钟,点点头,竟然采纳了他的建议,转身就走——当真避其锋芒去了!
李副官不禁笑了,笑得满眼疑惑,一脸惊诧,心想连赵师长都治不住秦司令了,这秦司令以后在家里无敌了?
赵师长到底治不治得住秦司令,乃是一个谜;反正赵雪林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到了二楼的卧室里。
因为是监工,他没有做便装打扮,而是一身挺括的呢制戎装。卸下宽皮腰带挂在一边,赵雪林还没来得及脱掉军服外套,腰身突然让人狠狠地箍住了。
不用回头,赵雪林猜也猜得出,是秦嘉礼。
“遇之,松手。”他拍了拍秦嘉礼的手背。
秦嘉礼的鼻子抵在他的后颈上,声音闷闷的,气息烫烫的:“我不。”
赵雪林只好去解领带:“好。那你抱着吧。”
秦嘉礼听了这话,顿时又不抱了。一鼓作气把赵雪林推到墙上,他用一只手封锁了赵雪林的进退,另一只手抬起了赵雪林的下巴。几乎是凶神恶煞地,他说:“今天你躲不了了——必须跟我上床!”
赵雪林眯着眼看着他,长久地没说话。
秦嘉礼急了,不由自主地喷了他一脸燥热的呼吸:“你干嘛老是不肯跟我上床呢?”
赵雪林终于说了话:“我有吗?”
“没有你还躲我?”
“我没躲。遇之,轻点。别把衬衫撕坏了。”
秦嘉礼本来没打算对赵雪林的衬衫怎么样——有的人是挺喜欢在情事之前大搞破坏的,但他没那个癖好。然而赵雪林的声音仿佛是带有奇异的蛊惑力量,被他这么一说,秦嘉礼下意识就加了劲儿,“刺啦”一声撕出了一道大开大敞的口子。
锃亮的铜扣子噼里啪啦地弹跳了一地。秦嘉礼眨巴眨巴眼睛,对着赵雪林赤裸的胸膛发起了呆。他纯粹是凭着一股子邪火冲赵雪林发了难,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其实糊里糊涂的。
赵雪林的眼神始终平淡而冷静,只是这时,下半身突然无声无息地贴近了秦嘉礼。两片柔软的唇轻飘飘地擦过秦嘉礼的耳垂,他的声音也是轻而柔:“遇之,你到底想怎样?”
秦嘉礼一愣,心想我没想怎样啊?
“上我?”赵雪林问道。
秦嘉礼立时不假思索地一点头。
赵雪林又问:“你会吗?”
秦嘉礼仰头思考了一阵子——操男人,他还真不会。
赵雪林于是说道:“我教你。”
秦嘉礼没感到危机,因为自认为单论蛮力的话,比赵雪林要略胜一筹,所以用不着感到危机:“怎么教?”
赵雪林和他对视了一瞬,在这一瞬,他的目光仿佛剥落了云淡风轻的外壳,露出了某种隐秘的、疯狂的、阴暗的本质。那本质如同又潮又胶的雨前空气,几乎黏在了秦嘉礼的皮肤上面。一瞬之后,他的目光恢复如常,若无其事:“遇之,帮我脱掉裤子。”
秦嘉礼琢磨着他那一眼,满腹疑窦地把手伸向了他的胯间。
赵雪林的腰很窄,不是纤细苗条的那种窄,而是劲瘦结实的窄;两条腰线干净利落地扎进了军裤里。
秦嘉礼的手在他的腰臀处流连了一会儿,流连得心猿意马。按道理说,他对男人的身材是毫无感觉的,但赵雪林的身体仿佛是有一股子魔力,莫名其妙地让他欲罢不能,想要深入地占有。
“咔哒”一声轻响,皮带扣解开了,裤子却没有马上落地,松松地半敞着。秦嘉礼挑着眉毛揉了揉里面半硬的性器:“脱了,然后呢?”
赵雪林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压抑喘息。秦嘉礼只见手中的性器越胀越大,最后青筋狰狞地填满了整只手掌。
这时,赵雪林睁开了双眼,看向他:“遇之。”
秦嘉礼掂量着手上东西的分量,随口应道:“干嘛?”
赵雪林低声答道:“去床上。”
秦嘉礼登时一阵浮想联翩,脑中浮现了一连串令人亢奋的画面。嘿嘿笑了两声,他狠狠一拍赵雪林的屁股:“好呀!”
赵雪林也轻声笑了一下。
片刻过后,秦嘉礼笑不出来了。赵雪林的双膝钳制着他的膝盖,扯下领带,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捆在了一起。
秦嘉礼忍不住一拧眉:“你绑我做什么?”
赵雪林垂下头亲了他一下,眯着眼睛,不知是满足还是满意:“不想你跑。”
秦嘉礼一脸狐疑:“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跑?”
赵雪林不答,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他这个人平时大多时候都是淡淡的,此刻唇舌却是滚烫得可怕,野火似的碾过了秦嘉礼的嘴唇、耳垂、脖颈。
也许是屋子里暖气烧得太足,也许是赵雪林的身体太热,秦嘉礼竟然被他吻出了一脑门的汗水。
极其缓慢地舔过秦嘉礼的喉结,赵雪林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唇湿淋淋地闪烁着光泽,是一种饱含情欲的湿:“遇之,我爱你。”
秦嘉礼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有一些怕他的爱。不是觉得这个爱不洁净的“怕”,而是认为无以回报的“怕”。不好意思地侧开了脸,他喃喃地“嗯”了一声。
赵雪林撑起上半身,执着地要和他眼睛对着眼睛:“遇之,我爱你。”
秦嘉礼的四肢百骸都快被他“爱”软了。
赵雪林似乎吃紧了他这个弱点,亲吻他的皮肤时,说“我爱你”;吮吸他的乳头时,也说“我爱你”;把他的下身含入口中时,还是说“我爱你”。
热汗一颗一颗地滚落下来,秦嘉礼被他吞吐得头皮发麻,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上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心想:“他爱干嘛干嘛去吧!”
混混沌沌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秦嘉礼即将泄身的前一刻,赵雪林忽然把他的性器含得更深了——秦嘉礼闷哼一声,双手绞紧,他感觉自己的龟头顶到赵雪林的喉咙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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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让他瞬间射了出来,白而黏稠的液体浇满了赵雪林的口腔,有几滴甚至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而赵雪林垂下眼睫,喉结轻微地滑动了一下,竟然吞咽了下去。
“你……”
赵雪林抬眼看他,用一根手指插进了他的嘴唇:“嘘。”
秦嘉礼很快明白了这根手指的用途。赵雪林的手指在他唇齿间翻搅几圈后,便挤进了他的臀缝,湿漉漉地在某褶皱处上下打转儿。
与此同时,秦嘉礼还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被赵雪林剥了个光,赵雪林本人却一直穿着衣服,就连马靴也未曾脱下,靴尖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闪着青幽幽的光。
秦嘉礼不由得很恼羞:“我都被你绑成这样了,你还穿这么严实干嘛?”
“有吗?”
“你自己看!”
赵雪林低头看了一眼,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小衣。这一脱可了不得,蓄势勃发的滚烫性器当即弹跳了出来,“啪”地敲在了秦嘉礼的腿根上。
赵雪林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了。”
秦嘉礼还是很恼羞,但是无可奈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人家都咽了他那什么,他总不能翻脸叫停不是?
再说,“上床”的提议是他发起的,尽管位置方面不尽如人意,可仔细想想,两个男人在一起,除开天生的兔子,否则必然是要经历这些烦恼的。今天,他是一时不慎沦落到了下面;明天再来,就指不定谁上谁下了!
想到这里,秦嘉礼豁然开朗,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快速结束这场战斗。两条腿大马金刀地一张,他对赵雪林嚷道:“别摸了,直接进来吧!”顿了顿,又补充说,“记得快点!”
赵雪林没有如他所愿那样“快点”。
他扩张得极具耐心,一根一根手指地往里叠加,确认秦嘉礼的后庭能吞吃前一根手指了,他才接着添加第二根。
如此漫长的扩张之下,秦嘉礼压根没觉出疼痛,反而哼哼唧唧地半硬了起来——赵雪林力道适中,角度刁钻,手法像极了按摩。
赵雪林为他按摩了一会儿,见那后庭已经软成了一个红喷喷的小洞,便掰开两瓣臀肉,抽身顶入。
第十九章
小洞仿佛一张嫩乎乎的小嘴,面对紫红粗长的肉棒,只能发出可怜巴巴的一声“啵”。可惜肉棒听了,毫不同情,反而肿胀了一大圈,继续向前顶撞过去。直到小洞受不了猛然绞缠了它,才停下了动作。
赵雪林被绞得一激灵,伏在秦嘉礼的身上闷哼一声:“遇之……”
秦嘉礼屁股豁开似的痛,也在哼哼:“瞎叫什么呢?”
赵雪林艰难地抽插了一下:“……你太紧了。”
秦嘉礼得到了一句赞扬,却不怎么开心,骂骂咧咧:“这他妈不是废话吗!……呜,老、老子第一次挨操……哼,当然紧了!”
“挨操”两个字似乎是刺激到了什么,赵雪林突然捏住了秦嘉礼一侧的乳尖,然后猛地一个挺身,将整根肉棒都捅入了后穴。
褶皱刹那间被撑开到了极致,一张一合间,甚至隐隐可见水济济的壁肉。
秦嘉礼骤不及防,弓腰叫出了声音:“你……呜……”
他腰一弓,后穴随之缩。赵雪林眉头微蹙,似乎很困扰:“遇之。”
“又……又怎、怎么了!”
“放松一些,你缠得我动不了了。”
秦嘉礼瞪着眼,气息紊乱:“松、松不了,自己……自己想办法!”
赵雪林陷入沉默,好像当真在想办法。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抬起了秦嘉礼的一条腿架在肩膀上。秦嘉礼的身形修长,腿也修长,皮肤细腻富有光泽,这么一架,肌肉登时绷出了漂亮结实的线条。
赵雪林用手指头轻轻揉了揉秦嘉礼的穴口,见它在这样的姿势之下当真张开了许多,便试探着律动了几下。他本以为秦嘉礼会有些难受,毕竟在情事上,两人都是毫无经验,都是不懂章法,哪知秦嘉礼在他的抽插之下,前端竟然颤巍巍地挺立了起来。
赵雪林脸上愕然一闪而过,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秦嘉礼的自尊心极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堪称天赋异禀,活生生地被操硬了,恐怕会相当地沮丧难过。
不过他不说,不代表秦嘉礼看不见——下体直挺挺地竖那么高,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
秦嘉礼真的沮丧了,他沮丧地对着自己梆硬的性器骂了一句:“骚东西……”
赵雪林没听清:“嗯?”
秦嘉礼因为太过沮丧,已经不想搭理他:“嗯……嗯什么嗯?你、你干你的!”
赵雪林无言以对,只好自己“干”自己的。一手攥着秦嘉礼的脚踝,一手揉着秦嘉礼的臀肉,他猛烈冲撞了起来。秦嘉礼被他撞得头皮发紧,尾椎发麻,呜咽不止,表情十分痛苦,然而命根子却是越翘越高,摇摇晃晃地渗出了几滴透明的液体。
赵雪林看着他形同啜泣的下体,心中也有些微妙——秦嘉礼那根东西的尺寸并不秀气,至少不像他的眉目那样秀气,是一套实实在在、能够传宗接代的器具。倘若没有赵雪林这个人的存在,依照他贪恋女色的性子,应该用这根东西儿女满堂了。
但那终归只是……倘若而已。
只要赵雪林在人世一日,秦嘉礼就只能是赵雪林的秦嘉礼。
想到这里,赵雪林淡淡地笑了一下,用食指指腹刮下他顶端的一滴汁液,放进嘴里舔了个干净,然后向下一倾身,抬起他的下巴,舌头撬开他的齿关滑了进去。
秦嘉礼见状吓得一晃脑袋,没晃开:“你他妈的,呜——”
赵雪林和他唇舌缠绵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不好吃吗?”
秦嘉礼恶狠狠地瞪着他,骂道:“好、好吃……个卵!”
“卵?”赵雪林想了想,轻咬着他的下唇说,“有机会我一定……”略事停顿,他胯下做了个大开大合的抽插动作,插出秦嘉礼抽泣似的一嗓子,“吃一吃遇之的卵。”
秦嘉礼:“……”
饶是秦嘉礼神上荒淫多年,也禁不住红了老脸:“滚蛋,你才有卵,大流、流氓!”
赵雪林勾了勾唇角:“遇之可能想岔了,”说着,他单手把皮带扯得更开了一些,故意拿刺棱棱的耻毛和鼓胀胀的囊袋,蹭了一下两人严丝合缝的结合处,“此卵并非彼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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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礼被他这么一蹭,头发都竖了起来,又听他“卵”来“卵”去的,实在叫人可气;气势汹汹地把另一条腿也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秦嘉礼双腿缠着他的脖子质问道:“还干不干哪?废话那么多,不干换我来!”
*
我老早有一篇文,叫《每天醒来都在含我》,ljj管理员和我说以下内容有超出了脖子以上的亲热范围。
我:“?”
这明明是…………单纯的………………刷牙啊………………?
青年的口腔很软很热,内壁甚至带着一种特殊的香甜,彻底包含住我时,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gt;///////lt;这么说好像有点歧义。
但就是那个意思啦!
唔,字面上的意思。
他一边慢慢地抽/送牙刷柄,一边用舌尖轻舔我的刷毛,舔得我全身都含羞地蜷了起来。
“舒服吗?”青年突然问。
我刷毛又蜷了一下,半晌,点了下头。
“跟主人比起来,谁让你更舒服?”青年继续问。
“……啊?”
“快说。”青年表情又冷淡了下来。
“唔嗯……”我很为难。
虽然青年含得我很舒服,但怎么可能因为含得舒服就背叛主人呢!
此言一出,赵雪林果然停止废话,闷头投身苦干之中。
秦嘉礼大腿被他掰折到极致,腿根一阵泛酸发胀,忍不住连连叫痛起来,然而他越是叫痛,赵雪林的攻势便越是激烈,气得秦嘉礼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有、有完没完?屁股都快被你操、操麻了!”
赵雪林也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没有答话,用行动表明了意愿——“没完”!
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时分,赵雪林有事离去,秦嘉礼才见了天日、得了自由,从卧床上转移到了浴室里。
对着镜子完完整整地转悠了一圈,他发现自己的胸前、腰间、股沟几乎全是淫靡的白浊痕迹,就连脸上耳后也不曾幸;除此之外,则是一些青紫吻痕,而吻痕的分布也很广泛,有喉结,有肚脐,还有脚趾——秦嘉礼简直纳了闷,不知道赵雪林那厮什么时候亲到他脚上去的。
秦嘉礼洗完了澡,换了一套簇新的衣裤,下楼准备吃饭。他的饭量一向壮观,今日胃口却不佳,只喝了半碗稀粥便搁下了碗筷。
朝着身后副官的方向一侧头,秦嘉礼还未开口,那副官已经心领神会地走上前,递给他一张干干净净的手帕:“司令。”
秦嘉礼干咳一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问道:“赵雪林呢?”
那副官答道:“赵师长约莫去监工了吧,这时节风声鹤唳的,赵师长也是小心为上。”
秦嘉礼听了这话,重重地“哼”了一声,踹了一脚桌腿子。
他这一哼和这一踹都毫无道理,那副官不由得莫名其妙,但上峰就是上峰,上峰就算起了心思搭着梯子去踹天花板的吊灯,下属也是不能指摘的:“司令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司令站起身,揉了揉屁股,气哼哼地说道:“没有了!”然而往前大踏了两步,忽然又有了,“你,等会儿给所有的椅子沙发都铺上软垫。”
那副官点头哈腰:“是……啊?”
司令满脸不耐烦:“让你铺就铺,啊什么啊。讨厌!”
说完这话,司令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上楼了;而那副官得了“讨厌”的批评,既惶恐,又茫然,因为自认为非常贴心,堪称司令的贴心小棉袄,绝对称不上“讨厌”。
秦嘉礼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副官的心理活动,他正生着气呢!
赵雪林这大混蛋!
虽说他并非什么娇弱的黄花大姑娘,初经人事之后,还须得对方柔声细语地安抚一番,才能稳定心神;但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自愿雌伏在另一个大男人的身下一整晚,这难道不足以对方温存——不,说几句好话再离开吗?
想到这里,秦嘉礼更加生气了,不过卧室不比客厅,没有结实的桌腿可以供他大踹特踹,他只好暂时压抑满腔的怒气,裹着厚绒被子补觉去了。
昏昏沉沉间,似乎有人拿着热毛巾在擦他的头脸。热毛巾阳光似的暖洋洋,他情不自禁地摊开四肢,打了个满足的呼噜。
秦嘉礼伸胳膊蹬腿的,一觉睡到了后半夜。
醒来之后,他泪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子在床边走动。这个点钟,除了赵雪林,没人敢来他的房间,于是他想也不想地就扑了过去,逮住对方一顿好蹭。
“狗东西!”他因为刚醒,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倦意,“现在才回来!”
黑影子停在原地。
秦嘉礼困极了,也饿极了,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这回他打出了两行亮闪闪的眼泪。热泪横流的秦司令,照例是以问候老母开头:“你他妈的——干嘛总是躲着老子?”
黑影子沉默。
“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觉得我对你不好还是怎么?以前对你是挺坏的,我承认,但那还不是因为你也混账!哼,说到好和不好——你自己说说看,我昨天对你不好吗?你想在上面,我就让你在上面,你把我屁股操到发麻,吃不能吃、坐不能坐的,我骂你一个字了吗?奶奶的,你倒好,干完就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上了你呢!”
黑影子开始颤抖。
秦嘉礼认为自己这篇言辞情真意切,不至于让人听了发抖,便感到有些疑惑:“你抖什么?”
黑影子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是抖如筛糠。
秦嘉礼怀疑他在嘲笑自己,是笑得颤抖:“姓赵的,说话!”
就在这时候,卧室的电灯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姓赵的”穿着浴袍倚在门口,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珠儿,正微侧着身子,抱着胳膊看着他。
门口的那位是赵雪林,秦嘉礼愣了,那他身边的这位是……谁?
李副官?
仿佛当头一记重锤,秦嘉礼被砸了个头晕目眩,浑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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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丑、了!”他心想。
李副官也倒大霉了。
这些年来,他小心翼翼地琢磨秦嘉礼,小心翼翼地伺候秦嘉礼,不要脸皮,也不要尊严。他不求飞黄,不求腾达,只求以后老了能有个体面的去处,故而一直把秦嘉礼当成祖宗奉养,尽量不去触这位祖宗的霉头,没想到霉头他不去触,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他不就是看秦嘉礼中午腰疼得厉害,想讨个好儿,夜深的时候帮忙按按么,谁知道会撞见这么大的秘密啊!
第二十章
李副官牙关打颤,冷汗唰唰地流,生怕秦嘉礼当场掏枪毙了他灭口。陀螺似的旋到了赵雪林的身边,他攥紧了对方浴袍的边角,语无伦次地哀鸣道:“赵、赵师长……您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呀!我到司令的房间来,绝没有坏心啊!我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我对秦司令的心,那您是知道的,我绝不是有意——”
话音未落,他被秦司令劈头扔了一只拖鞋:“你有冤可以和我申!你跟他嚎个不停算什么?当老子死了吗!”
拖鞋毛茸茸的,是软底子,打人不疼。李副官的脸却一下子白了,他知道,秦司令只有在气到极点的时候,才会乱扔东西。
秦嘉礼的确是气极了,气得眼角发红、胸膛起伏。把另一只拖鞋也扔了过去,他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不够得劲,两条大长腿往床下一扫,他正要穿了鞋,亲自去殴打李副官解解气,忽然间傻了眼——拖鞋都被他扔了,没鞋穿了。
李副官见状,立马拎起鞋,弓着身跑过去要给他穿上,结果被他一脚蹬了个底朝天:“滚,不用你!”
李副官只好用哀求的目光望向赵雪林:“师座……”
赵雪林顿了一下,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走到秦嘉礼的身边单膝跪下,伸手握住了他的赤脚。
秦嘉礼的脚不小,趾头饱满,骨节分明,不过脚掌倒是生得丰润粉嫩——摊开五指那么一握,几乎能感到紧绷而弹性的肉在手心里跳了一跳。
秦嘉礼看他握着自己的脚丫出神,有些恼羞——恼,就不多说了,他一直都挺恼的;羞是因为脚趾、脚背、脚踝上,还留有对方的咬痕牙印。恨恨地剜了赵雪林一眼,他嘀咕道:“看什么看,都怪你!”
赵雪林垂头吻了一下他的脚尖:“嗯,怪我。”
一旁的李副官瞬间汗毛倒竖,心想这二位到底是不拿他当外人呢,还是不拿他当活人,怎么当着他的面就大大方方地亲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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