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斯暖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妹妹,最好不要骗我(3)
起初沉秀才不死,春晓每天的关注点就是自家爹爹又奇葩出了怎样的新高度。
如今沉秀才死了,春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沉大的身上,才发现自己有个多么勤劳朴实、吃苦耐劳的好哥哥。
哥哥他长得一张不食人间烟火,冰山雪莲一样高冷的脸,但是打洗澡水,端洗脚盆,灶台下面烧火,灶台上面煮红薯,河边洗衣服,样样能干,从不抱怨。
最重要的是,虽然哥哥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被窝是真的暖和啊!
自从和春晓睡一个被窝后,沉大才发觉春晓喊冷不是喊的假话,晚上往被窝里面一钻,哪怕才洗过澡,脚丫子也是冰冰凉,只能揣在怀里,慢慢给她焐着。
这个冬天,沉大偶尔进山打猎,偶尔凿冰捞鱼,偶尔做陷阱捉鸟,偶尔去镇上转几趟,带回一些米面,日子竟然就这么糊弄下来了。
开春了,春晓摸摸自己健全的手脚,甚至有了些肉的脸颊,惊奇于沉大的荒野生存能力。
沉大拍了拍春晓的肩头,递给她一把锄头:“今天翻完着这片地,过两天再把种子播下去。”
春晓还处于劫后余生的喜悦当中,接过锄头便二话不说,抡圆了胳膊,开始干!
跟着哥哥下了几天地,干了几天农活,春晓又彻底成了一条死狗。
偶尔做个一两次还行,天天这么高强度翻地锄田,春晓觉得自己要抢救一下。
好在沉大似乎也没打算让她一直跟着后面干农活,晚上回家看到春晓又露出那种哭唧唧的表情,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由于开春冻疮愈合又结上一层茧子的手指掐了掐春晓的脸蛋子,沉大看着将脚丫往他肚子里揣的春晓,心头痒了痒,缓缓道:“明朝你不用去了,午时做好午饭,带去田里给我送一回就好了。”
秀才不以种地为生,所以分给他家的地都是比较荒远的,赶不及回家吃午饭,之前兄妹俩中午都是啃干粮的。
春晓连忙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又假惺惺地细声细气:“都听哥哥的。”
沉大低着眸,起身吹了灯,将罕见的笑容藏在黑夜里,“好了,快睡吧。”
虽然说开春了,但是倒春寒还是很冷的。
不过兄妹俩光荣的都长大一岁,春晓十一岁,沉大今年十二岁啦。
老旧但是十分结实的木床上竖着两个被窝,灰扑扑的那个是沉大的,颜色稍微新一点厚一点的是春晓的,两兄妹一个睡在床头一个睡在床尾,是只要春晓偷偷把脚丫钻到隔壁被窝桶,就能踹到她哥暖呼呼的小腰的距离。
这一年的新年,由于老秀才新丧,加上家里穷,兄妹俩都没有过年,只是意思地在除夕那天,沉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块铜板,交到春晓手里,说是压岁钱。
春晓当时简直震惊,家徒四壁,她哥竟然还藏有私房钱?
直接导致春晓后面一个月,鬼鬼祟祟把墙皮都抠破了,就为了找到沉大的小金库,直到在沉大破草鞋的鞋垫底下翻到一个铜板,才一脸嫌弃地将铜板再放回去。
沉大此时掀着单衣,将春晓的脚丫子裹在自己的肚皮上。
冬天天黑得早,春晓估摸着现在才六点钟,外面已经是黑咕隆咚的了。
看着一片漆黑,春晓睡不着,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翻个身看着对面被窝里面沉大盖不住的脚丫子。
“哥哥,你说,咱俩会一直这么穷下去吗?”
春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修仙了。
黑暗里,沉大的呼吸浅浅的,嗓音带着天然的凉意:“不要多想。”
春晓将脑袋一整个钻进被子里,脚丫子晃了晃又抽回来,今天一整个就只吃了一顿饭,还干了许多话,沉大的肚皮都饿得瘪瘪的,刚刚她还察觉到他肚皮咕噜噜在动。
“不知道王家的腊肠,吃完没有。那么多的肉,他们一家子,吃得完吗……”春晓的小枕头上,全是她做梦流的口水,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馋过。
“哥哥,你说,肉包子是什么味道的?”春晓扛着锄头回家的时候,看到隔壁冯婶的小孙子抱着一个肉包子,坐在门口啃。
沉大也想到这个妹妹蹲在自己墙根,看着一个小孩啃包子,稀里哗啦咽流口水的样子。
沉大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她,也不讲话。
哥哥一旦不理她的话,多半是生闷气了。
春晓在被窝的热气里面拱了拱,想象自己是个拱红薯的野猪,“哥哥,我好饿。”
虽然沉大已经尽量将自己的口粮省给春晓了,但是也就是叁分饱和五分饱的区别,春晓好怀念那个米饭自由的时代。
好半天,沉大的声音才传过来:“明天带你进城,将笼子里的獐子卖了,然后给你买肉包子。”
鱼呀袍子呀兔子獐子呀,都是沉大在山上搞下来的野味,即便春晓眼都绿了,也知道这是要用来卖钱换米面粮食的,不能对它下嘴。
更何况,春晓牢记不能随便吃野味。
“说好了,你明天可不要小气!”春晓蜷着自己的小身子,挠了挠脚趾头。
第二天是个晴天,外面的积雪还没化干净,路上都是雪泥,脏兮兮的。
虽然春晓常常因为偷懒,头不洗澡不洗,把自己搞得脏兮兮,但不妨碍她嫌弃别人脏兮兮,嫌弃路面太泥泞。
“哥哥,獐子重不重?”
沉大卷好了裤腿,光着一截脚踝,套着家里最破的一双草鞋,回过头看春晓。
春晓搓搓小手,将自己的小脸缩在灰色的兔毛围脖里,这是沉大特意为她留的毛皮,同样的,还有一件兔毛小背心,被她穿在棉袄里头,非常暖和。
“不重。”沉大拎着失去反抗能力的獐子。
春晓呼出一口白气,笑得眯起眼睛,“那不行,这家伙看着就重,还是我来提着吧。”
沉大狐疑地看着她,他这妹妹一年到头,除了吃饭积极,别的事可从来偷懒。
“哥哥,我心疼你。”春晓拧着小小的眉头。
沉大打量了自己妹妹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一样的做派,“你拎不了,走起来会打滑。”
春晓顺着台阶就下:“那哥哥背我,我不就不会打滑了?”
“哥哥背我,我帮你拎着獐子,这样你就能轻松一点点。”春晓诚恳地说。
沉大:“……”
最终,沉大看了一眼外面被人走烂的路,又看着穿着她簇新兔皮靴子的春晓,认命地低下头。
一路上,春晓抱着沉大的脖子,手里的獐子在他胸前晃悠。
“哥哥,我今天穿得好不好看?”
“想着要进城,我就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我的新鞋子,还有最干净的袄子,还围着皮草,看起来像不像小富婆?”
“也不是图别的,就是怕你这穿得寒酸,进城了,人家会坑蒙你的獐子,不给好价钱。”
“你还没说,我这样打扮,收拾得漂不漂亮?”
秀才家因为没有女人,所以没有铜镜水粉什么的,春晓长这么大,顶多在倒影里看看自己的轮廓,都不知道自己啥模样,不过看着自家哥哥绝美的面庞,想必自己应该也是国色天香。
对于自己是个美女,春晓非常有自信。
沉大闷不吭声地埋头赶路,十二岁的小少年背着十岁的小妞还有一个獐子,很有些吃力。
春晓嘀嘀咕咕了一路,沉大终于烦不胜烦回她一句:“你洗个头,比什么都强!”
!
扎心了!
春晓就是不爱洗头!
大冬天,还没有吹风机!外面春寒料峭,让她洗头,那是要她命!
一路进了城,到了集市,沉大才将春晓放下来。
满头大汗的少年,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家妹妹一脸受辱,哭唧唧的模样。
“别哭了,马上就给你买肉包子。”
悲伤的泪水,转而从嘴巴里流了下来。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妹妹,最好不要骗我(4)
沉大熟练地在集市的一个小角落里面将獐子放下来,然后拢着衣袖,整个人就站在那不动了。
春晓也跟着沉大进过几次城,对他这样姜太公钓鱼,愿者来买的销售方式,也不意外。
春晓学着他的样子,将双手互插进衣袖里,缩着脖子等主顾上门。
过了一会,便有个戴着八角帽,看起来有点像小管事的男人走过来,熟练地找沉大问起价格。
沉大与人交流,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丝毫不多理一个字。
四蹄朝天的獐子被那个小管事拎走了,沉大手里也多了两贯钱。
家境限制了春晓的眼界,春晓看着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和她哥八卦,“瞧呀,长得多胖。一看就是天天吃肉。”
沉大没有说话,牵过春晓的手,就往街市热闹的里面走。
目不斜视地路过一众吆喝,沉大顺利将一只热腾腾的肉包子买下来,送到春晓嘴边。
春晓一路上看得眼花缭乱,此刻看到肉包子,连忙伸手去接。
沉大却不给她,“你刚刚摸过了獐子。”
意思是嫌她手脏。
春晓不服气:“可是你刚刚还摸过我的屁股了呢。”
沉大背着春晓的时候,是托着她的臀部,这样背她不会往下滑。
沉大抿着唇,”你的裤子是我洗的。“
春晓想到自己今天穿的是新裤子,无奈地就着沉大的手吃包子,对这个哥哥的洁癖真的无语了。
吃完包子,春晓又磨着沉大给她买了串糖葫芦,这才心满意足地边走边吃。
沉大手里的两贯钱,根本不够花,飞快地在粮店耗尽了。
一袋大米和一袋地瓜干,还有些调味料和农作物种子,沉大现在的小身板还不足以扛着它们,再托着春晓,走十几里路回家。
所以回程,沉大打算坐村里顺路的牛车。
但是刚走到牛车停留的城墙边上,沉大便停住了脚步,转身带着春晓想要试着以一己之力,扛着粮食回家。
春晓舔着糖葫芦,一脸迷惑:“咋滴了?咋不坐车了呢?”
没有交通工具,这么多东西,得驼到猴年马月啊?
沉大没有说话,板着脸,扛起一袋大米,又一手拎着地瓜干和杂物,推搡着春晓出城。
春晓踉踉跄跄,回过头去看,嘿呀,竟然是熟人。
显然牛车上抱着一只砚台的王志远也看到了自家前任小媳妇,在他娘怀里蹭地站起来,大喊大叫起来。
春晓还想看王家老婆子训娃,就被沉大顶着屁股,撞出了城。
“要我说,王家确实是笔好买卖,咱爹是有大智慧的。”十一岁的女娃咬着糖葫芦,煞有其事地分析,“等我吃得饱饱长得壮壮,然后再翻脸甩了王志远,远走高飞,多神气啊!”
春晓一脸懊悔地看着沉大:“你说你咋这么不懂事呢?脑子里在想啥呢?”
沉大背着重物,走一程,就要停下来歇一程,甚至为了避开那牛车,还特意饶了小路,带春晓走上了山路。
春晓路上恰好掏了个松鼠窝,得了好多松子,就顾不得怨兄长了。
“天呐,我就是个福娃!走路上,都能有小动物给我送口粮!”春晓赞叹,可惜这不是年代农村文,不然她就是锦鲤命格啊!
沉大看了一眼她手里,一小点松子,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上路,春晓显然充满了激情,蹦来跳去,非常渴望发现第二桶金。
“我的哥,你看那是什么?”春晓突然惊呼了一声。
沉大跟着转头看去,然后皱起了眉头。
春晓此刻已经在雪里,将那一团翻了出来,竟然是个人!
春晓摸了摸他的衣裳,摸起来就觉得好贵,再去看他的脸,是个老头子。
再看周围,发现了一柄闪着微微绿光的剑。
卧槽,主线剧情终于要开启了吗?
不顾沉大的阻拦,春晓开始奋力想要抢救这个老头子,具体表现在掐人中,疯狂摇晃,耳边大喊……
老头子终于醒了过来,眼里有一丝痛苦闪过,微微颦眉。
沉大将两袋粮食放在地上,然后将一脸兴奋的妹妹,拉到了自己身后。
春晓在沉大身后,看着老头子慢慢站了起来,一挥手,那柄躺在地上的剑便回到了他的手里。
好家伙,真厉害。
“老夫连日赶路竟倒在了这林子里,多谢两位小友相救。”
春晓耐心听着老头子过着剧情,等他一眼看出这里站着一个骨骼清奇的修仙奇才,当场收徒带回宗门!
“北境魔患肆虐,老夫急去援助,两位小友,后会有期。”
说着,老头子手中那把剑飘了起来,老头身手矫健地跳上了剑,就打算走了。
“等一等!”春晓连忙开口,大声喊:“你再看看我们!仙老,我们能同您一起修仙吗?您看看我们的根骨吧!”
青衣老者是在赶往北境抗击魔军前线的路上因灵力耗尽昏倒的,醒来后便急着赶去,此时听到下面那个小丫头的话,也没闲心多话:“老夫青临山脉华陵宗七峰长老座下叁弟子玄江道人,今有要事在身,日后必有重谢。”
说完,便嗖地一下,消失在了天际。
春晓看那老头子火烧火燎地跑了,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身后沉大已经捡起两袋粮食,往肩上一扛,趟着草鞋推着春晓要赶路了。
推了一下,没有推动,沉大转身就走。
这下子,妹妹连忙跟上来。
春晓嚼了粒松子,叨叨:“看到没,刚刚他倏地一下,就飞走了!”
山里的雪化得比山下要慢,沉大的草鞋已经全湿了,此刻应该是结了冰,双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他说日后必有重谢,是什么重谢呢?我想要他带我们去修仙……”春晓一脸向往。
修了仙,就可以辟谷,就可以不用每天为饿肚子发愁了。
翻过这座山头,快到山脚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沉大突然说话了。
“你想要去修仙?”
凡俗人只闻天上有修仙界,见过的却万里无一,普通老百姓只当是个传说故事听罢了。
沉大实在没力了,便将东西卸下来,歇了一歇。
春晓点头,目光坚定:“我们以后都要修仙!”
沉大看着她。
春晓用手按了按自己冻得冰冰凉的脸颊:“我好想修仙啊。现在的日子过得太苦了,修仙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吧。”
沉大:“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春晓想说你可得了吧,最后还是顾及哥哥的面子,委婉地说:“可是咱家的屋子还在漏雨,欠的一屁股债还不知道怎么还。”
一路山路将小少年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勾得有些长长的碎发落下来,嘴唇发白,眼眸垂下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狼狈落魄。
最后,沉大说:“修仙是要慧根的。没有慧根,修不成仙。”
说完,他扛起粮食,便继续朝家里走。
春晓跟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脑勺。
“如果我没有慧根,你要一个人和他走吗?”沉大的声音传来。
春晓不假思索:“怎么可能呢。”
沉大没有追问了。
他平时话就不多,安静地将粮食背回家,然后妥善放好,再开始收拾家务。
春晓就坐在门槛上,思考着那个老头子什么时候来带他们修仙,他说要去平息魔患,难道魔族现在就开始活动了吗?万一老头死在战场上,那他俩可咋办呢?
春晓越想越愁,最后打算说出来让哥哥和她一起愁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兄长叛逆了。
自从春晓和沉大两个人睡了,春晓的那张小木床便用来堆放家里一些农具秀才的书籍之类的杂物,而此时,沉大将它们统统收拾了下来,抱了春晓的被单和铺盖,将那张小床给重新铺了起来。
“沉大,你这是干嘛?”春晓急的去阻止他,“干什么丢我的被子?”
沉大垂着眼睛,一脸平静:“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你以后还是回你的床去睡。”
春晓生气:“我不同意!”
沉大:“男女有别,爹爹教过你的。”
春晓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春晓拉着沉大的胳膊,蹭着他:“沉大,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犯啥错了呢?我改还不成吗?”
沉大直直地站着,没有被春晓晃动。
“沉大,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吗?”全家就叁口人,又没有什么亲属社交,老秀才又不可能给儿子做性教育,所以沉大能知道具体啥叫男女有别就怪了,“你要是不带我一起睡觉,我今天晚上就冻死掉算了。”
“与其看你被不认识的老头子骗去,倒不如我亲眼看着你冻死掉,还能亲手给你收殓。”沉大抿着唇,终于将目光落在春晓脸上,面上有些薄怒浮现。
春晓噎了噎,明白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大了,哥哥一时恐怕还接受不了玄幻修真的世界设定。
春晓该服软就服软:“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比起修那虚无缥缈的仙,当时是哥哥和我最亲,我最喜欢哥哥了!”春晓撅着小嘴巴,要去给哥哥香一口。
沉大也没躲,任她将口水在自己脸上涂了一下,不轻不重哼了一声。
(登了好久好久才登上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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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安抚着沉大,但春晓还是抱以了极大的热情,没事就在村子里转悠。
要知道当时救人是在山林里,现在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不知道那老道长想要报恩,能不能找到这边来,所以春晓就给面子地在外面晃悠了一个月,又一月,又一月……
直到沉大拿出一笔钱,将王家的帐填上了,春晓还没等来报恩的老头子。
春晓都不知道自己哥哥哪里搞来的钱,这段时间她全都用来在村里里里外外地晃悠了。
沉大凤眼觑了春晓一眼,自带七分威仪的长相,不怒自威,“你不知道?”
春晓点点头,她是真不知道,自家哥哥啥时候发的财。
难不成,这些天偷偷去出卖了色相?
春晓对自家哥哥的颜值,还是很有信心的,“沉大,你可不要图一时赚快钱,就误入歧途。”春晓试图委婉地劝一劝他。
沉大也懒得和她争辩,“我将爹爹留下的书都卖了,攒了一两银子。”
春晓盘算:“这也就一两。”要知道他家可是欠王家叁十两呢,还是哥哥当时夸下的海口。
“然后将你的嫁妆挖了出来,卖了叁十两。”
“!!!???”
春晓花容失色:“我还有嫁妆?什么时候的事?在哪在哪?原来爹爹这么疼爱我吗?”
沉大坐在屋门前,用水洗着脏污的脚,慢慢擦干,穿进干净的鞋子。
“骗你的。”
沉大倒了水,进了屋子。
春晓跟在后面:“你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屋内有些昏暗,老房子在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中,总有些不明来处的灰尘在半空盘旋。
沉大背对着春晓,慢慢脱下来外层的衣衫,又解开腰带,脱下了单衣,露出赤裸的背部。
春晓开始还被沉大宽衣解带的样子弄得有些害羞,但在看到那横亘在少年白皙背部肌肤上,狰狞泛红的创口时,惊呼着捂住了嘴。
“前几天进山,遇到了一只大虫,将它杀了拖下山,卖了叁十两。”
春晓手抖啊抖地,摸着他旁边的皮肤,看着伤口微微开裂的地方流下鲜红的血迹。
沉大将瓶药丢给春晓:“给我上药。”
春晓连忙去洗干净了手,然后让沉大坐在床上,自己跪坐在床上,慢慢给他涂药膏,“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一声,我都没发现你受伤了。您可真能,还去和老虎打架。”
沉大微微垂着头,“你成天只顾着在村里乱晃,哪有闲心管我死活。”
春晓一下涨红了脸。
上完了药,沉大就袒露着背,让药膏慢慢地被吸收,春晓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沉大就这样赤着背,打好了热水,给春晓洗一洗脚。
嘴上说着男女有别,可到底是什么都不懂,裸着在春晓眼前走,完全不会害羞。
春晓沉默地泡着脚。
这山脚下哪里来的老虎,只有可能是沉大为了快速凑钱,有意进深山,去那里面猎来的。
不过才十二岁的小男孩,哪来的勇气打死了老虎,又一路拖下山,扛到集市上去出手。
最可恶的是,春晓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异样。
沉大在灶台边,慢条斯理吃完了春晓煮的红薯干,走到床边上,就看到了小姑娘垂着头下起来小雨。
泪珠子扑簌簌地落进了洗脚盆。
沉大捞起了小姑娘的脸,看到她哭得一抽一抽,鼻头都红了。
沉大给她擦擦眼泪,微微拧起眉:“哭什么?”
春晓是真的觉得好委屈,替沉大觉得好委屈。
“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妹妹,爹爹在世的时候,就偷偷吃掉他给你留的零嘴,爹爹过世了,还穿走了他的棉袄,卷走了最好的被子,连猎来的皮子都抢走了,还把脏衣服都丢给你洗,累活苦活都偷懒不干,你一直养着我,又是挨饿又是受冻……现在为了给我筹钱,还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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