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殿(1V1)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浮屠一霸
那是铺天盖地刺眼的红色,他的胸膛之中被禁锢的那只凶兽,好像突然之间得了自由,极致的愤怒和欲望需要宣泄。
意乱情迷之间,他好像强迫了一个人,那女子苦苦挣扎着,哀求着,甚至还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上。
颈后突然起来的刺痛,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眼前还是西南诸部进献的乐舞,红衣舞姬眉目含情,摇曳的水蛇腰确实让不少人口干舌燥。
而他后背却是一身的冷汗,匆匆离开,不给西南的使臣留一点颜面。
众人大惊,玉阶之下的天一道长则是讳莫如深,谢宵刚才的异样他看得真切,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的嘲讽和不屑。
春末的风,一点凉意都不带,吹在梁雁鸣的脸上和身上,并没有让那股从丹田脏腑涌上来的热意,消散半分。
春风就像是凌迟时的那把刀,轻轻地一个小豁口,欲望便争先恐后的将她吞没,身体被灼烧疼,甚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谁?”
她身体重重的跌了下去,却没有触地的痛感,反而好像是摔进了一人的怀中,那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握着她的玉臂,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今天没有了,明天有哦~
承欢殿(1V1) 4.承欢绮梦
如今的她情迷意乱,半分功力也使不出来,幸好身上是一直带着软筋散的。
承欢殿里无边无际的黑夜,似乎在她眼前幻化作灼灼刺目的红,看得人一阵的晕眩,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肉为引骨做柴,血液沸腾起来,快将她烧成灰烬。
头越发觉得沉重,手一下子把衣襟给扯开,露出了里面的鹅黄色绣玉兰花的肚兜,但是在无边夜色的掩映之下,只能勉强看到娉娉袅袅的单薄身影。
她的种种挣扎,还不如被他拥进怀里的那一瞬间舒服,只觉得冰冰凉凉,似乎将身上的火气降下去不少。
跌入他宽厚臂膀的时候,梁雁鸣就知道他是个男人,而非寻常的小太监。
所以几乎是用最后一点力气用了药。
“额……”她忍不住轻吟出声,那是一双手碰到他脖颈时,就像是细微的电流从之间一下子放射蔓延到全身。
承欢殿的槐树被砍掉之后,这里只剩下一座破败的殿阁和那一口胭脂井了,星光掩映之下,她勉力睁开眼睛,只觉得他身姿英挺,骨架结实。
“求你,帮我~”她柔声道,死后这么多年才明白一个道理,温柔才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如果善加利用,岂止是如鱼得水。
难为她霸道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做一回“名副其实”的登徒子了。
随着感觉她闭上眼,身体已经被那把火灼烫到发疼,只觉得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一同的啃噬她,一点点变得空虚,急需什么东西连填满。
所以她拼命的往那丝凉意上靠,甚至可以说手脚并用的攀附着他,好像是抱着一大块冰块不舍得撒手。
手指已经不满足游走在他的脖颈,胸膛……控制不住去解他的腰带,他中了软筋散动弹不得,只能任她为所欲为。
其实她是能感受他抗拒和挣扎的厉害,只是温泽的药向来厉害。
男欢女爱本该是你情我愿,但如今她耍了点小手段,总是要出言安抚两句:“我并非无盐,你也莫觉得自己太委屈。”
她又不是色中恶鬼……
犹觉得双手已经不够用,她说完就轻轻的俯过身去,樱唇在他身上频频的点火,转眼之间他外袍和着上衣一起被她甩了出去。
玉手逡巡在他的肌肤上,雁鸣只觉得触手生凉,滑嫩得很,不像是叁十而立又或是四十不惑的“糟老头”,看起来她今晚上轻薄的是位青年才俊的少年郎?
她向来胆大,做鬼之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沿着他的骨架右手慢慢的从他的腰际钻了下去,他去阻止:“放肆!”
放肆?
她好像突然忘了半道截下这少年郎的时候,为了怕“扫兴”,她脱了外裳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全身虚弱无力,只能被她扑到在旧榻上为所欲为,若承欢殿没了这旧殿阁的话,说不定她真的拉不下老脸,毕竟“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勇气并不是人人有的。
只顾着自己快活,迷迷糊糊间却全然忘了刚刚丢他衣服丢的潇洒,连带着他嘴里的外裳也被带了出去。
“放肆?”她笑得开怀,“我便是放肆了又如何?难道你不想快活吗?”
她这火今天是无论如何要泻的,所以他逃不掉!
手下勃发的尺寸让她有些吃惊,但是被那灼热快要将她烧干了,虽然看不清他的人,但却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他的唇。
“嗯……”
他虽然迟疑,但终是忍不住慢慢的将她搂住,一双有力的手渐渐的禁锢住她,反过来倒是让她逃无可逃了。
不知不觉两人的衣衫褪尽,已渐渐赤裸,但她又觉得不够,故轻轻的用牙尖去摩挲他的耳垂,舌尖一点点的钻进他的耳廓。
肚兜就那样象征性的半挂在胸前,却与他相对,他的胸膛倒是比她想象的宽厚,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亲吻他肌肤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轻轻的颤栗。
两唇相抵的时候,她却万分的熟悉与抵触。
那红色,眼晕的让人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不当人一样粗暴的扔在床榻上,她一步步的后退,哭泣着挣扎着求饶,直到背后触及到一片冰凉的墙壁。
失望、绝望到心死,是一个完整的过程,而她从头到尾酣畅淋漓的体会过一次。
他越发的意乱情迷,化被动为主动,甚至有些埋怨她此时的不作为,抱着她将她压向自己,情欲之火瞬时成燎原之势。
但她却被回忆拉回到了现实,只能说“情丝绕”果然厉害,烈女变荡妇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男欢女爱,她倒胃口的想要呕吐,那种恶心是恨不得将五脏六腑全都呕出,一想到自己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野合,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将他推了出去。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
承欢殿(1V1) 5.血海深仇
献贤殿外,知雪和折竹如坐针毡,急得花容失色。
她们主子出去时只吩咐不许人跟着,但没想到刚刚回来浑身烧得滚烫不说,衣不蔽体,胸前颈后大片的青紫,看得人甚是心疼。
“我身上的‘情丝绕’发作了!快去……快去叫温泽!”
等天一道长从宫宴上回来的时候,梁雁鸣已经烧得人事不知,香汗淋漓,鬓发被褥都已经湿透,人在昏迷中还时不时的抽搐痉挛。
知雪道:“道长,姑娘身上的‘情丝绕’之前也发作过几次,但从没像这次这么厉害,您快看看吧!”
温泽问:“她去了哪里?快去取我的银针来!”
折竹去取针,知雪都快急哭了:“姑娘出去时不让我们跟着,回来便这样了……”
温泽看着她身上那大片的青紫,因为高热难耐人在昏迷中,还时不时的去撩身上的衣服,长长的指甲将脖颈锁骨上的肌肤划出一道道血痕。
他吩咐道:“你们出去守着,谁都不允许进来。”
“是。”两婢子急忙把门带上。
温泽用银针刺入她周身几大要穴,免得她全身高热气血蒸腾而把自己活活给烧死。
谢宵的血果然与众不同……
宸宫当中没有冷泉,他又不可能真的给她找个男人,漫漫长夜只能靠她顽强的毅力熬过去,也许熬过这次,下次就不这么难受了。
他半是心疼半是玩笑道:“明明比我年长,性差踏错却还要我来善后‘擦屁股’,从小到大皆是如此~”他都已经习惯了。
这一夜几经波折,还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把两个守夜的婢子吓得胆战心惊,人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姑娘……”
温泽也是守着她一夜未眠:“人醒过来就好,几日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能耐了,我辛辛苦苦为你招魂聚魄,这不是让你来宸宫这么折腾的。”
“可弄明白我身上的‘情丝绕’如何会提前发作?”
温泽全然没了宫宴上的清雅出尘,岭高雪皑,反而带着股吊儿郎当的劲:“可能是你跋山涉水,突然间水土不服,也可能是这京城人心不古,所以连人血都被污染严重。”
“又胡说八道!”
“姑娘,这是新备好的人血。”
她接过来忍不住皱眉,温泽忍不住戏谑她:“都多大人了,喝药还要人哄。”
这话只觉得熟悉,年少时她嫌药苦,他也是这样揶揄她的,她是活死人,明明没有什么嗅觉味觉,喝人血还要加各种辅料,蜜饯果脯也要备着,味同嚼蜡半分味道都没有。
折竹和知雪退下,内殿里只还剩下他们二人。
“你身上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色欲熏心,狼性大发,出去找男人了呗~”说着披上了外裳,白皙若凝脂一般的肌肤上,那些瘀痕像极了冬日里凌霜傲雪的红梅。
她虽虚弱,但眼尾难掩媚色。
“姐~”温泽无可奈何的唤了她一声,“这深宫里难有什么男人……”却突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
她娇懒的倚在那里:“这宸宫里除了你之外,那唯一的男人是谁你不知道吗?”她神智稍稍恢复便猜出那人身份,顿觉惊异。
暗夜之中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她自然能看见他穿着那身月华锦袍,除却君身叁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他最喜欢的颜色便是月白。
温泽身上往日的温润瞬间不见,整个人狠戾凛然:“他与我成家的血海深仇,难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不能忘,也不敢忘!”自她复生之后,他成家一百二十六口的亡魂夜夜在她梦中啼哭哀嚎,她没有一夜是能安枕的。
“那你还……”温泽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知道她做的那些糊涂事,他是真龙天子,自有漫天神佛庇佑,她化身厉鬼向其索命,却根本无法靠近他,叁丈之外她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好容易魂化子规,那晚她趁着宫人一时不备,悄悄的飞进正阳宫,看着他如玉的面庞,她发誓她那一瞬间真的想要动手。
她听见他在睡梦中听见他唤她的名字:“阿妩,阿妩~”
好吧,她甚至分不清楚他低声唤的是“阿妩”还是“阿汝”,微微失神的那一瞬间,她就丧失了下手的最好机会。
“就那样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她那天虽然被扣在未央殿,但她听说圣旨到成王府的时候,父王母妃连带府中精兵一直负隅反抗,誓死不降。
最终成王谋逆案连审都未审,财产充公,一干人等全部就地处决,一个不留。
她哭,哭到眼睛红肿,哭到他厌烦,绫罗绸缎,珍宝奇玩水一样的流进了未央殿,她却将布匹撕了,奇玩摔了,珍珠一颗颗的踩在脚下,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让她出宫,撕闹不止。
那天,他忍无可忍,手里拿着一条铁链进了未央殿,怒气冲冲的将她压在了身下。
承欢殿(1V1) 6.起死回生
酉时叁刻,长宁宫。
夕阳挣扎尽最后一丝的余晖,宸宫被夜幕所笼罩,小厨房里文火炖了许久的滋补品,被凝贵妃身边的霜雪送进了寝宫。
“娘娘,这宁国侯府进献的紫河车当真神奇,这药羹娘娘不过用了叁日,气色已见大好了。”
萧凝裳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眉眼也是欣喜:“陛下求仙重道,以求益寿延年,本宫自然也不能落下。”
更何况她近来少眠多思,神思倦怠,更觉眼角细纹丛生,日日不得不以牛乳搅入蛋清敷面。
文武百官知她得宠,自然是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各种滋补圣品变着花样的进了她的长宁宫。
紫河车有补肾益精,益气养血之功,只是萧凝裳不过二十二岁,太医院唯恐她年纪太轻,虚不受补,也曾几番进言。
凝贵妃驻颜心切,这回是让人重金遍寻名医,在宫外开好的方子。
“叁年前的祸事,本宫定不会再重蹈覆辙!”她暗自发狠,指上蔻丹嫣红如血,深深扣进掌心。
叁年前,谢宵微服江南视察河运,整顿吏治,于藕花深处得遇一佳人,天真烂漫,容颜俏丽。
传闻该女有倾城之貌,帝深爱之,于君同返帝都,得封昭仪,一时宠冠六宫,风头之盛甚至超过了凝贵妃。
苏昭仪得宠不过数月,就突然传出暴毙的消息,谢宵伤心欲绝,罢朝数日。
有人说苏昭仪身死之后,景帝黯然神伤,数日水米未尽,闭宫不出,最后是凝贵妃一天一夜不眠不休长跪正阳宫外,这才感动了陛下。
被冷落一时的凝贵妃,与陛下重修旧好,更得宠幸,久而久之那位苏昭仪便不大被人提起了。
自古色衰日,爱去时,哪怕萧凝裳身为宠妃,极得陛下爱重,都不得不未雨绸缪,时刻忧患。
正如陛下尚未而立,正值鼎盛之年,却求仙问道,痴迷长生之术,皆是荒诞,但若细思其中深意,便不觉得奇怪了。
那正阳宫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道观,烟雾缭绕。
听说地底下有一个巨大的丹炉,炉底之火终年不熄,千年的人参,百年的灵芝,搜罗天下奇珍异草,要炼成的是景帝谢宵的长生不老药,仙福永享,与天同寿。
夜深人静之时,积年旧梦、红衣女鬼、连同前夜所历之事,让谢宵的思绪更加混沌,往昔斑驳的记忆却无法连成完成的片段。
谢宵不由的扶额轻叹,他虽是帝王,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像极了一潭水,时而清淡,时而幽深,雍容华贵,亦或是俊逸儒雅。
独属于天子的那身明黄,才能彰显天潢贵胄,尊崇无双,但是他下了朝最喜欢穿得却是这月华锦素,温润的眉眼却带了点点的愁绪,若皎月当空般的寂冷孤苦。
他抬眸:“来人,宣天一道长。”
大总管阮显有些迟疑:“陛下子时已过,献贤殿那边早就熄了烛火……”
谢宵语带不耐:“朕让你宣你就宣!”
“诺。”阮显匆匆退下。
这里虽然是他的寝宫,但他却不常在这里安置,只那座炼丹炉久不停歇。
正阳宫的地下,其实有一座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的地宫,是整个宸宫最大的秘密。
无数个他不招幸宫妃,不面见朝臣,不批阅奏章的深夜,谢宵都在这里度过,此处名曰“碧落宫”,白玉铺地,青石为阶,雕梁画栋,奢靡无边,能工巧匠甚至能让鲜花在地下开放,连绵成片。
这是他答应过她的上穷碧落,世外桃源。
碧落宫的正殿里一直挂着一幅美人图,此图名叫“晚荷夏憩图”,只见接天莲叶无穷碧色当中,一叶扁舟上侧卧着一女子睡意阑珊,温柔恬静,岁月静好。
“陛下,法师到了。”
“快请!”
温泽手持拂尘,一身道袍落落如雪,在阮显的带领之下,慢慢的穿过恢弘的地道,来到了碧落宫。
却见谢宵负手而立,眼前一个硕大的水晶冰棺,勉强看清那里面躺着的白衣女子,眉眼是那样的熟悉。
天下人或许会以为,那位得陛下一时之爱的苏昭仪早已经身归黄土,葬入了妃陵,谁都不想过她在香消玉殒之后,遗体竟然被谢宵藏在了正阳宫的地下,夜夜相伴,日日同眠。
“贫道参见陛下。”
温泽还未行礼,就被谢宵亲手扶了起来:“法师不必多礼。”
“谢陛下。”
谢宵转身看着冰棺里长睡的佳人,黯然道:“世人皆以为朕追求长生不老,却不知道朕真正想要的是起死回生术。”
温泽看着他,他与他一起长大,却从未看明白他。
就好像现在这般,世人只知景帝崇尚黄老之术,求仙问道几近痴魔,此番不远千里召他入宫,是为长生之术,宸宫众人却说陛下召他进宫,是为降魔驱鬼,解梦魇之扰。
但其实谢宵召他进宫的真实目的,就是要他想方设法,让水晶棺里身死叁年之久的苏昭仪起死回生。
承欢殿(1V1) 7.洞房花烛
温泽去正阳宫前,梁雁鸣突然拉住他的手,抬眸:“你,不要去。”
他转过身,紧握住她的手:“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让你真正还阳!”
做鬼这么久,她当然知道起死回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更何况她六年前就已经被挫骨扬灰,生死这件小事早就置之度外。
“只是谢宵向来多疑……”
温泽倒是没有半分的顾忌:“我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谁会相信六年死在战场的云麾将军,竟会摇身一变成了陛下身边的‘护国法师’?”
她嘱咐:“那你多加小心。”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姐姐,都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往日的痕迹,谁能想到昔年成王府那个金戈铁马,快意恩仇的小世子,竟然会变成出尘若仙,手无缚鸡之力的道长。
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容颜大改,面目全非,想到这些她只觉得揪心的疼。
夜深人静,当整座宸宫被黑暗所笼罩,她也被困在梦境和回忆的泥沼中,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的大婚之夜。
最尊贵的明黄,最鲜艳的大红,身下是吉祥如意的百子千孙被,远处那一双龙凤花烛摇曳晃眼,她的心却好像是跌入了冰窟窿一样。
“把衣服脱掉。”
他一步步的迫近,是以命令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她是第一次见他穿大红色,美玉一样温润的颜,却被这身红色衬得风流醉人,莹莹生辉,她没了平时的闲情逸致去欣赏,却因他眉眼间的狠戾冷酷而胆战心惊。
殿内伺候的女官女史、嬷嬷婢女都被他呵退,盖头是他随意扯掉的,合卺酒的酒器也被他扔了出去。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拽住衣领,他一步步的前进,她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碰到了冰凉的墙壁。
红烛掩映下,她明媚秾丽的脸蛋,窈窕婀娜的身子,虽然穿着凤冠霞帔,在他眼中却也是一览无余。
“谢宵,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怎么现在连夙兴哥哥都不叫了是吗?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想干什么?”
“不要,不要这样……”她拼了命的摇头。
他冰冷的那双眸看着她挣扎,她越挣扎他怒火越旺盛,身体里被压抑的那头兽越发的无法控制,她已经是他的盘中餐,猎物越活跃,他的兴趣越浓厚。
她穿了许久的这身嫁衣,没想到在她手里却薄如蝉翼,顷刻间成了碎片,灼灼嫁衣上的那只凤凰是她一针一线修成,如今被撕成两半,在地上哀鸣。
她想要逃走,但谢宵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很是用力,她吃痛倔强的咬了咬牙,眼底有泪水在打转,她却坚持没让它流下来。
“救命啊!救命……”
“你我早已敬告宗庙,昭告四海,如今你已经是朕的皇后,你还想找哪个男人来救你?”他将她放在掌心视为珍宝,千般疼爱,百般呵护,可是她呢,又是怎么对他的?
一千句一万句的解释梗在喉间,慌乱间她说出来只有一句:“没……没有,我没有!”
他似乎是厌倦了这种解释不清,你追我赶的游戏,让她现在所有的挣扎都被当成了狡辩,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来,毫无怜惜的扔在龙床上。
她本该是他的妻,已经是他的妻,这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还有什么好顾忌!
“我和敛疏哥哥从来都没有!”他们之间一清二白。
她解释他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谢宵脱了上身的衣服,平日看起来有些单薄的身形,肌肉线条却是那样的流畅,如山一样的压了下来。
她身上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让他欲罢不能,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脚,恶狠狠道:“朕不管你心里到底还装着谁,但今夜之后你只能是朕的女人!”
红纱帐下,隐隐约约起起伏伏的身影,宫门将这一室的情欲和淫艳锁得严严实实,少女绝望的抽泣声和喘息声,让人无限遐思。
散落一地的瓜果桃仁,合卺酒的玉壶摔成了碎片,他和她的喜袍交迭纠缠在一起,被淌了的“春庭雪”浸湿。
还有他精心准备的桃花酥,他原先怕她半夜起来喊饿,但是现在也被扔在了地上。
整个正阳宫,除了那一双燃到底的龙凤喜烛之外,那还有半点洞房花烛夜的影子。
那一夜是她终其一生最黑暗的夜晚,现在想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得可怕,后背似乎还咯着花生桂圆和莲子。
这本不是皇室婚嫁该有的规矩。
关于大婚她本不想铺张,只祭祀宗庙,昭告天下即可,他们两个人只同民间的小夫妻那般小打小闹就挺好,但他却不肯委屈了她,说无论皇家,还是民间,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依样学来。
承欢殿(1V1) 8.一个容器
做鬼的这六年,一两年混沌,叁四年疯癫,到这五六年心也静了。
跟那些转世投胎的魂魄不同,她甚至连牛头马面都不曾见过,初初魂魄被那棵槐树镇压在胭脂井底,后来不知为何散落的叁魂七魄重新聚齐,她便开始在宸宫里游荡。
去了很多未曾去过的地方,知道了很多埋藏很久的秘密,当然也见过各种死法奇特,丑陋孤苦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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