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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阮有酒
江白鹭愣了一秒,反问他道:“什么有什么事?”
岑戈啧一声,“你刚刚找我什么事?”
江白鹭回味过来,轻声笑起来,“也没什么事。”
岑戈顿了一秒,扬起眉来,“既然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江白鹭连忙叫住他,老老实实道:“有件小事,我辞职了。”
岑戈哼笑一声,开始毫不留情地数落他:“无业游民。”
江白鹭:“……”
江白鹭:“哦。”
岑戈:“游手好闲。”
江白鹭:“哦。”
岑戈:“好逸恶劳。”
江白鹭:“哦。”
岑戈:“你可以来我这里上班。”
江白鹭:“哦。”
江白鹭:“……”
他回过神来,有些无言以对,“你们还缺摄影师?”
岑戈懒洋洋地回答:“多养你一个,岑氏还不至于会破产。”
江白鹭笑眯眯地哦一声,“那可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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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个不一定?”
江白鹭双手环抱膝盖,蹲坐在沙发上,蓦地拖长了尾音,故意压低而饱含诱导暧昧的声音裹着轻轻的电流声传到对方耳中:“清纯漂亮摄影师以色侍老板,榨干老板趁机卷款而逃。”
岑戈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冷笑一声道:“逃到半路被老板套麻袋扛回去,打断双腿用狗链锁在家里,操到屁股烂开花为止。”
江白鹭:“……”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不为所惧,“上次我去面试,是谁一脸冷漠,就差没在脸上写‘拒不录用’四个大字的?”
岑戈:“……”
下午出门去吃晚饭,车开到渡江阁楼下的停车场里时,江总才想起来上午被那通电话打断的话,后知后觉地在车内将后半句续上道:“晚上和你梁叔叔还有梁歇一起吃个晚饭。”
江白鹭愣了一秒,稍后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大概是闹了个天大的乌龙。前些时候他才刚和梁歇在情侣餐厅吃过饭,没多久以后,就和岑戈开始谈恋爱。
江总在他的娱乐活动上向来都不怎么管束听,更别提是会过问起他的私人感情生活。眼下还在以为自己儿子多半是和老梁家的儿子看对眼,好上了。
十分钟以后,两家人在包厢里面对面坐下来,才相互解开乌龙。好在江总和老梁是多年的好友,也就丝毫不觉有什么尴尬,亲家饭自然而然就成了叙旧饭。
服务生进来上菜前后的时间里,江总和老梁扣着酒杯相聊甚欢。江白鹭坐在梁歇身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桌面上摆盘致的菜肴,随性和梁歇聊了三两句。
两人自上次吃饭以后,就没有再见过面。话题一来二去,最后又绕回上次见面时的场景,甚至还提及了一句当时在街边遇见岑戈的事。
江白鹭本想风轻云淡揭过,却在最后关头想起一点不容忽视的细节来,转头漫不经心地询问:“你是怎么认识岑戈的?”
梁歇简洁解释道:“京大和岑氏有合作项目,中间是我们导师牵线对接的。”
江白鹭面露疑惑,“你们导师以前就认识岑戈?”
“当然认识。许老师,”对方语气微顿,“就是我的导师,他是岑总在京大的本科专业课老师。”
江白鹭眼中浮起一丝怔色,目光虚虚地落在半空里,久久地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位服务生粗心马虎上错了一盘主菜。
最后还是梁歇曲起手指轻扣桌面,出声将他的神思给拉回来:“你看上去,似乎很惊讶的样子?”
江白鹭神色恢复如常,“以前听岑戈说他是京大毕业的学生,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他扬起唇角,笑容无懈可击,“他说的是真的。”
两人这一秒还在说起岑戈,江白鹭却没想到,数分钟以后会在渡江
阁见到岑戈,以及梁歇那位姓许的导师。他才往桌上盘里伸了一筷子,就见服务生急急忙忙地敲门进来,连声道歉称是上错了菜。下一秒,目光就直直地望向江白鹭才吃过一口的那盘主菜。
江白鹭起身和对方出门解决这条小插曲,梁歇紧随他身后迈步跟出来。片刻以后,两人在隔壁包厢里见到了和梁歇导师以及师母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的岑戈。
本该上到岑戈那间包厢里菜,阴差阳错被送进了江白鹭那间包厢内。
江白鹭和岑戈四目相对,眼睛里已经浮现明晃晃的笑意,正欲开口说话时,倒是被坐在桌边的那位许老师抢先了一步。对方笑容满面地扫过江白鹭的脸,最后看向梁歇道:“上午叫你跟我来吃饭你不来,原来是已经约过人了。”
“许老师,你想到哪里去了?”梁歇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这是我父亲好友的儿子。”
临近退休记忆力却不输年轻人的许老师立刻哦一声,笑眯眯地打断他:“这就是你爸给你找的相亲对象啊?”
“袅袅,”一直盯着江白鹭沉默不语的岑戈,此时终于挑起眉尖,慢吞吞地开口插话道:“你和朋友来这里吃饭?”
江白鹭闻言笑了起来,上前走到岑戈身边,后者仍旧坐在椅子上,手却当着其他三人搂过江白鹭的腰,望向桌对面疑惑不解的老教授,面色淡淡地道:“许老师,正好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
与此同时,在那三人看不见的视角盲区里,那只本该搭在他后腰上的手,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在他的屁股上重重地揉`捏了一把——
毫不手下留情。
江家和梁家的叙旧饭成了多人聚餐。顺带着江总还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儿婿。老来多健忘的江总在看清儿婿那张英俊到极具侵略性的脸时,隐隐就从对方挺立的五官里望出几分淡淡的熟悉和似曾相似来。
然而再多的,却也想不起来了。好在江总心宽异常,转头就和老梁拼酒量去了。另一侧梁歇则在和导师讨论近来手里的研究课题,剩下岑戈和江白鹭坐在桌对面,开始清算账目。
男人手中的筷子完美错开鲜美白嫩的鱼肉,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筷子姜丝送到他嘴边,压低嗓音语带威胁:“江白鹭,你他妈又背着我和相亲对象吃晚饭?”
江白鹭面不改色地吃掉姜丝,眸光柔软无辜地望向他,“我知道错了。”
岑戈眯起眼眸,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知道?”
江白鹭面色诚挚地点头。
岑戈疑似满意愉悦地勾起唇角。
江白鹭看在眼里,登时松一口气,放松警惕。
岑戈的筷子伸了过来,绿油油的大葱横截面直挺挺地戳在他的嘴唇上。
江白鹭:“……”
他叼着那根大葱,慢悠悠地轻叹一口气,含糊不清地嘟囔:“男人都是一个样。当着外人面叫小名,没人时就连名带姓的叫。”
岑戈:“……”
他神色不变地反唇相讥:“男人都一个样,那是因为老婆也都一个样。”
江白鹭因为对方话里那两个字猝然呆了呆,而后才眨眨眼睛,挑眉询问:“什么样?”
岑戈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白鹭:“……”
“行吧。”他吐出那根葱,起面上的笑容,“我们来说点其他事。”
岑戈瞥他一眼,“什么事?”
江白鹭笑哼哼地问:“你是怎么打听到我小名的?秦一行告诉你的?”
岑戈登时露出无言以对的神情,“几个月前宋棠整天对着你喊,你当我在旁边是聋子?”
“那你倒是记性挺好。”江白鹭扯着唇角嘟囔一句,垂着眼睛想了想,又抬眸笑了起来,“不过我还跟你说过,我小名的由来吧。”
他一只手抵在脸侧,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岑戈,“你知道我爸虽然有点钱,但也没什么文化吧。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就觉得贱名好养活,直接给我取了个小名叫鸟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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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妈觉得鸟和那玩意儿谐音,听上去不太好。”岑戈嗤笑一声,“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从字典上翻了一个稍微好看点,又能和‘鸟’字谐音的字。”
江白鹭面上神色怔了怔,半响以后,才踟蹰着开口问:“你……知道?”
岑戈扫他一眼,“我不能知道?”
“当然不是不能知道。”江白鹭弯唇笑起来,语气轻描淡写,“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听宋棠说的?”
然而这一次,对方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而少有地怔了一秒,下意识地拧起眉来。浅色的瞳孔里浮起些许古怪,却在下一秒,又被尽数淹没在琥珀色的深海里。
快到江白鹭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捕捉到,就听见岑戈低沉悦耳的嗓音落入耳中:“除了你的发小,还有谁会说这个。”
第45章
又过两天,江白鹭高中时的同桌约他出来喝酒。两人没有去春`宵一刻,只就近约在了城中临江酒吧一条街上的一家极有格调的热闹酒吧里。
以前读书的时候,临江酒吧街离他们的高中学校不过步行十分钟的直线距离。江白鹭偶尔翘掉晚自习,除去和同学溜去网吧打游戏的时间,就会和三两个朋友勾肩搭背,去酒吧街街头的小酒吧里玩。时间一长,酒吧老板也能认出他们来。
时隔多年,江白鹭再度跨入这里时,屈居一隅的小酒吧成了酒吧街街头最大的招牌,当年叼着烟坐在吧台边笑眯眯地说要请他们喝酒的老板也早已换了人。轮廓已然成熟硬朗的年轻男人坐在卡座里遥遥朝他招手。
江白鹭坐下来还未点单,对方的手掌就朝他肩头结结实实落下,语气爽快道:“今晚我请客。”末了,又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张大红色的喜帖推到他眼皮底下去。
江白鹭接过喜帖打开扫一眼,目光掠过新娘名字时,竟然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感。片刻以后陡然记起来,大约就是当年十几岁的年纪里,学校里长得好看且经常被男生们挂在嘴边不离口的名字。
他还没来得及唏嘘,当年翘课打架顶撞老师这些事做得顺手捏来的混账学生,如今也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时,就听他那高中朋友咬着烟笑道:“婚纱照还没有拍,总觉得缺个合适的摄影师。”
江白鹭登时意会过来,挑着眉尖道:“请我帮你们拍照可以,你要用什么来换?”
昔日的高中同桌抬手压下他手中的酒水单,极为配合地说:“那就用今晚这里最贵的酒来换好了。”
江白鹭笑了起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得不随时都有空了。”
说完,回头招了来回穿梭的服务生过来,毫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酒。服务生应声离开,江白鹭却没有立刻转过头来,而是保持原有的姿势,视线越过涌动的人影,不偏不倚地撞上对面卡座里两道灼热的目光。
下一秒,那双眼睛欲盖弥彰地垂了下去,目光的主人匆忙偏过脸,将自己隐入阴影当中去。
即便如此,也不难从对方身边围坐的那些的朋友脸上看出来,那是几个年轻的大学生。
事实上,在酒吧里被陌生人盯着看实在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江白鹭没有太过在意,回目光转过头来,和高中时代的朋友聊起琐事来。
一句话还未讲完,脸侧陡然落下来小片阴影。两人误以为是来送酒的服务生,转头时才发现时两个年轻的大学生。就在片刻以前,这两人还坐在他身后对面的卡座里,和其他人嬉笑打闹,其中一人更事目光遮遮掩掩却长时间地打量他。
江白鹭一只手轻轻抵着下巴,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这两人。
站在右侧的男生抬手推了一把身旁的女孩子,后者犹如才回过神来一般,眸光由涣散至聚拢,对着江白鹭的好友支支吾吾道:“请问,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号?”
那边那两人说话时,女孩子身边的男生一条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肩头,视线却转过来,凝眉直直地朝江白鹭的脸上望过来。他循着对方落过来的目光望过去,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立刻呼吸错了一瞬,手忙脚乱地掩藏自己的意图。
江白鹭那位朋友才向他递过婚帖,自然没有答应微信号这样的要求。江白鹭起身去洗手间时,只看见那两个大学生从他们桌边离开,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两分钟以后,当他从洗手间回来时,却注意到那几个大学生和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像起了冲突,恰逢舞池里的舞曲停在切歌时的空白里,酒吧里人头攒动,却是静如死寂,气氛几乎剑拔弩张。
好在并没有打起来。酒吧保安走进来分散人流,动感摇滚的舞曲再度开始在空气里跳跃冲撞。江白鹭回视线,不再对身后分出任何关注度来。
两个小时以后,当两人起身离开时,江白鹭借着昏暗的灯光环顾四周,却注意到那几个大学生已经不在酒吧里了。
他和高中好友在酒吧门口道别分开,江白鹭双手插在口袋里,欲要徒步走到街头去打车。却在经过酒吧左侧的狭窄巷子口时,听见了黑洞洞的长巷子里传来浅浅的风声,风声里还挟裹着吆喝声和肉搏声。
江白鹭脚步微顿,抬起下巴往空荡荡的巷子里瞥一眼,抬起步伐慢吞吞地朝黑暗中迈进去。一路穿过狭长的青石板路,最后停在右侧的拐角处朝里望过去。
浅淡的月光下`身姿灵活的年轻男生们和高大健壮的男人们扭打在一起,几人的影子融成一团落在身侧青石墙上,如同一块晃动的不规则黑斑,巨大而狰狞。
两个女孩子不知所措地缩在角落里,此时此刻齐齐抬起眼睛地朝他看过来。
像是有所感知般,有个年轻的男孩子侧身从群战中滚出来,抬起那张额头挂却依旧不减清秀的脸庞,瞳孔在月色下亮得惊人,毫无数小时前在昏暗的酒吧里偷看他时的谨小慎微,声音响亮而激动:“哥,帮把手!”
江白鹭:“……”
他双手抱臂倚靠在墙边,在黑夜里轻咳一声,微微抬声喊道:“十分钟前就报警了。”末了,打开手机的搜索引擎,搜出警车发出的警鸣声,不紧不慢地按下播放键。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巷子里冲天而起,几个男人登时脸色微变,手忙脚乱地退出群架,撂下几句狠话后挡着脸匆忙逃遁。
江白鹭起手机,见额头挂的年轻男孩儿仍旧双手后撑坐在地上,呼吸粗重胸膛上下起伏,一双眼睛却仍旧不忘打量他。他站直身体,笑了起来,“怎么?你也想加我的微信号?”
年轻秀气的男孩像是只顾着喘气,微张着嘴唇长久地沉默不语。眼睛却并未从他的脸上挪开。
江白鹭后知后觉地琢磨过来,对方这副模样,不像是想要加微信号,反倒看上去像是认识他。他皱起眉来,仔细在脑海里地毯式搜索一遍,却没翻出半点有价值的记忆来。
最后还是对方口袋里骤然响起的来电铃声将他的思绪拉回来,江白鹭清楚地看见坐在地上的男孩儿接起电话,神情干巴巴地喊了声哥。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抿唇听了片刻,脸上神情继而又转变成古怪,语气却仍旧老老实实:“我在酒吧旁边的巷子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举着手机抬起头来,再次忍不住望了江白鹭一眼。
两分钟以后,由远及近的沉稳脚步声从巷口传来,人未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先落入耳中:“岑喜,你他妈长胆子了?敢在酒吧外面和人打架了?”
众人闻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深青色的老墙上投射出高大颀长的摇曳黑影,出声的男人从江白鹭背后的墙角拐进来。男人的目光首先落在江白鹭脸上,极为诧异地啧了一声。而后扫一眼他身后狼狈的场面,挑起唇角语气凉飕飕,“岑喜,你胆子不小,敢和你嫂子打架?”
岑喜一愣,气也顾不上喘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听闻般,面色古怪到极致。
第46章
岑喜将其他同学送上出租车,折返回来上了岑戈的车。后者转过脸来询问江白鹭:“你去我那里还是回家?”
“回家吧。”坐在副驾驶的江白鹭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把江家住宅的地址报给岑戈,又从后视镜里扫一眼岑喜的脸,略显诧异道,“你还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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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一边开车,一边头也不偏地道:“不是亲的。”
江白鹭闻言,想起来数十分钟以前岑喜在巷子里抬头喊他时那股子机灵劲儿,又瞥一眼后视镜,恰好瞧见对方听了岑戈的话,撇着嘴巴敢怒不敢言的心虚模样,登时就笑了起来。
他现在十分确定的是,岑戈这个弟弟认识他。只是,江白鹭垂眸陷入沉思,他从来没有见过岑戈这个弟弟,对方又是从哪儿见的他?
余光瞥见江白鹭数次抬眼往后视镜里看的动作,岑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你们认识?”
江白鹭愣了一秒,尚未来得及摇头时,就听坐在后座的岑喜语速飞快地开口:“不认识。”
岑戈闻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然不认识,你们是怎么撞到一块儿去的?”
“巧合呗。”岑喜小声嘀咕,极为敏感地夹紧尾巴,可怜巴巴地转移话题,“哥,我今晚回学校住。”
岑戈毫无动容,“不行。”
岑喜往前挪了挪,试图解释道:“哥,我没有跟他打架,我是跟别人打架,想叫他帮忙。”
“你们俩打没打架,我还能不知道?”男人嗤笑一声,继而懒洋洋地嘲笑起江白鹭来,“你要是和岑喜打架,现在还能顶着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坐在这里?”
江白鹭:“……”
他轻咳一声,丝毫没有想要辩解的打算。岑戈说的是实话,都说男孩子小时候是泥里滚过来,打架向来是无师自通。可他的确不太会打架。从小就不会。
江白鹭在这一局里落了下风,又马不停蹄地给自己找回场子来,“我是不会打架。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眸,“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打架?我从来没和你打过架。”
岑戈语气一顿,没有说话。
江白鹭摆出笑眯眯的模样盯着他看,“该不会又是我发小告诉你的吧?”此时正好恰逢红灯,车在路口停下来,江白鹭弯过身体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肩头,“岑戈,你什么时候和我发小关系这么好了?”
岑戈面无表情地打掉他的手,“我倒是不知道你不会打架。”末了,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异色,转过头来哼笑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岑喜和别人单独打架时还从来没挨过揍。”
江白鹭:“……”
“不过我现在是知道了。你要是不说,以后打架我还能让一让你,可是你连架都不会打。”岑戈停顿一秒,不慌不忙地翻起唇角,“你要是惹了事,也就只有躺平任我拾的份了。”
江白鹭:“……”
沉默的间隙里,眼看路口的红灯跳至绿灯,半天插不上话的岑喜再度忍不住开口说:“哥,右拐过去就到我们学校北门了。”
说完,就眼睁睁地瞧着屁股底下这辆车飞快地穿过十字路口,笔直地朝前方驶去。岑戈拧眉沉声道:“说过不准再打架,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岑喜气得欲翻白眼,“凭什么你能打架我就不能打?”
岑戈闻言掀起眼皮,“至少我能打赢。打不过别人被人压着揍不仅毫无羞愧,还厚着脸皮想搬救兵。”
岑喜:“……”
他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
岑戈教训完岑喜,转而又睨一眼身旁的江白鹭,“你不认识岑喜还帮他?”
江白鹭摸不准岑戈问这话的言外之意,一时半会没有张口接话。
对方看上去却是一副并不需要他立刻回答的样子,只挑了唇角要笑不笑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
江白鹭无言以对,抬起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岑戈的话堵了回去,“如果你是想说觉得他和我长得很像这种鬼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我和他不同妈也不同爹,我妈还是美国人。”
江白鹭:“……”
他慢吞吞地露出笑容,“我是不认识他,可也架不住你弟弟一直在酒吧里偷看我。我以为他认识我,就伸手帮了一把。”
岑喜:“……”
他撞上岑戈从后视镜里投来的视线,忙不迭地举双手澄清:“我发誓我不是同性恋。”
“你不是同性恋,”岑戈嗤笑,“你盯着他看做什么?”
岑喜埋下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江白鹭的视线依次从岑戈和岑喜身上扫过。旁人来看多半要误以为岑戈是在不满,江白鹭却心知是半真半假。他单手撑在脸侧,半阖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车内顿时陷入安静,三人面色如常,心中却是各有心思。
到底还是年纪最小的岑喜最先沉不住气,偷偷抬起头来去观察坐在前面的两人。他虽不如当事人思路那样清晰敏锐,却也隐约察觉到,他哥抓着他不放,除去的确看他不顺眼以外,也是别有他意。然而岑喜作为局外人来说,却也摸不清岑戈心底的想法。
他只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他哥体内像是埋了一根他看不见的隐线。而此时此刻,或者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要更为早的时候,江白鹭就伸手紧紧攥住了那根线的线头,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地将那根线拉了起来。
或许是车内安静的时间持续过长,又或者是江白鹭歪头靠在椅背上的时间太长,片刻以后,他半阖的眼皮就完完全全耷了下去。纷杂的思绪随着视线一道被黑暗吞没,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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