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欲欲仙途(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幕幕心
她拍拍两人手臂,“好啦好啦,我也没真想赶你们。”
见她展颜,谢溯星和游月明才悄然松了口气。
留在楚若婷身边的机会十分不易,当然要各自退步。至于以后……再在她面前好好挣表现!狠狠挫一挫对方气焰!
楚若婷又问游月明,“你要回北麓一趟么?”
毕竟盗走紫阳珠,还搅乱了百花盛会,非同小可。
游月明摇头,“之前表叔传音给我,说爹娘在气头上……我等他们气消了再回去认错。”
楚若婷微微颔首。
她看向谢溯星,“小谢,你如今肉身凝实,可以离开昆仑墟。你要去郓城吗?”
他父母堂兄被惜蓉安置在那里。
谢溯星本想去瞧瞧,可看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游月明,立刻变了口风,“等你有空了一起去,让我父母见见我的道侣。”他拽了拽手腕上的箭袖,“若婷,你放心,我父母通情达理,可不像有些人的爹娘,是对老古董。”
游月明咬牙,“谢、溯、星!”
谢溯星故意甩了下脑后马尾,抬头望天,“诶诶诶,我就随口一说,千万别对号入座啊。”
眼见又要硝烟四起,一旁静立的雁千山忽而问:“若婷,你什么时候去无念宫?”
楚若婷道:“等会儿就走。”
蕴魂灯必须尽快还回去。
谢、游立马抓紧她胳膊,忙问:“去无念宫做什么?”
谢溯星嚷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楚若婷摇头制止:“你们去干什么?我去还蕴魂灯,顺便去找赛息壤。还有,”她顿了顿,“再带个男人回来。”
那个男人她之前含糊其辞提起过,谢溯星和游月明都知道要谦让对方。可想而知,此人在楚若婷心中地位不一般。
两人如临大敌,各怀心思,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雁千山将阵法中的蕴魂灯取来,又给楚若婷一个隐匿气息的阵盘。这样一来,她还灯时不会被赫连幽痕察觉。
他对谢溯星道:“你身体暂时无碍,但因初生,元神偶尔会虚弱,如有不适,立即进入叁清雪莲中蕴养。”
谢溯星来昆仑墟最早,对雁千山十分敬佩尊重。没有雁千山,他早就死了。
他重重点头:“好的,雁前辈!”
雁千山抬眼看向游月明,音色疏淡,“我会给你父亲传书一封,帮你美言二叁。”
游鹤年即便想对游月明撒气,也得卖昆仑老祖一个薄面。
游月明抱拳道:“多谢雁前辈!”
楚若婷缓步走到雁千山跟前,抿唇一笑:“千山,我离开后,劳你费心了。”
雁千山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塞了张保命黄符,“早去早回。”
“好。”
看着二人手拉手,谢溯星瞠目结舌。
阿竹也惊呆了。
他眼花吗?为什么师尊会跟楚若婷如此亲密?
青青欢呼一声,蹿到阿竹肩膀上,问:“哥哥,师尊会和娘亲再给我们生哥哥吗?”
它喜欢跟阿竹玩儿,希望娘亲师尊继续生一百个阿竹哥哥!
谢溯星愕然道:“不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他记得之前雁前辈和楚若婷不是这样的!难道是他睡太久睡傻了?
游月明原本心底还在吃味儿,见谢溯星一脸茫然,不禁暗爽。
他刷拉拉展开折扇,冷哼一声:“真够眼瞎啊你,看不出来雁前辈也是若婷的道侣?若婷跟谁在一起,有让你知道的必要么?”
还是他火眼金睛。
此前楚若婷犹豫不答,他就知道雁前辈不会放手。
喜欢的女人太优秀,情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再者,雁前辈可比谢溯星顺眼多了!
“花孔雀,你说谁眼瞎?”
“你呗!”
眼瞅着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楚若婷适时朝他们看去,说:“小谢,月明,我走后你们要听雁前辈的话。”
谢溯星不想看见游月明,他上前两步,任性地去拉楚若婷衣袖,“若婷,让我跟你一起去无念宫吧。”
游月明立刻接话,“你要带他,那也必须带我。”
楚若婷还没开口,雁千山便漠然扫过二人,声线寒如玄冰,正告道:“无念宫处处凶险,你们想要帮助若婷,得掂量掂量自身实力。”
游月明和谢溯星顿时无言。
两人修为放在浮光界还算够看,但站在楚若婷身边,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青青也想跟着楚若婷去无念宫。楚若婷亲亲它的小角,“魔宫多变数,你还是跟阿竹哥哥去堆雪人吧,娘亲很快回来。”
“好的娘亲!”
青青比那游月明和谢溯星听话多了。
因为它知道,爹爹在这里,娘亲在这里,以后大家都不会分开。
楚若婷又交代几句,便带着蕴魂灯从昆仑墟离开。
游月明和谢溯星相看两厌。
他问:“雁前辈,我以后待哪儿?”
雁千山沉吟片刻,“你去南峰吧。”
谢溯星:“那我呢我呢?”
“你留在北峰。”
雁千山心想自己安排不错,一南一北将二人隔开,免得天天吵架。
若婷回来……会表扬他吧?
*
北麓。
游氏成了一片废墟。
林城子与各门派商议伐魔步骤后,宾客尽散。
游鹤年孤坐在瓦砾上扶额,非常心累。
偏在这个时候,后山一道虹光冲天而起,将云昇城照得亮如白昼。
下一秒,那虹光落在游鹤年身前,朗声一笑:“鹤年!”
声如洪钟,吓得游鹤年猛然一惊。
“爹,你、你出关了?”
游承业看起来五六十岁,童颜鹤发,精神奕奕。他一抚叁尺白须,叹气道:“闭关数十载,却始终差一线。”
只需勘悟最后一点,他便能迈入渡劫。
游承业看了看四周断壁残垣,拢手问:“家里怎成这幅样子了?”
游鹤年磕磕巴巴地说:“之前宅子风水不好,我想推翻重建。”
“铺张浪费!”游承业斥他一句。
游鹤年脸快挂不住了,游承业又继续追问:“对了!月明呢?祖父出关,他竟不来迎接?”
游承业最喜游月明,小时候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游月明现在养成这幅性子,搞不好就是游承业给惯出来的。
游鹤年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他跟个女人跑了。”
“什么?”
游鹤年见实在瞒不住,只好将紫阳珠被盗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游承业越听越气。吹胡子瞪眼,猛一拍腿,“堂堂少主竟与魔修纠缠不清,断无此理!我这就去杀了女魔,把他给捉回来!”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第一百十六章忠言
楚若婷离开昆仑墟直奔隰海。
快到渔村,于半道忽然一阵头晕,从飞行法宝上跌落在地。
她下意识觉得不对,难道误撞法器?
隰海及无念宫周围都设有魔君埋伏的法器,但这些年来,她一直小心避开。神识一探,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老伯。
老伯好像受了伤,捂着腿哎哟哎哟,惨叫连连。
楚若婷走过去,距他十步远停下。
这老伯是个筑基修士,穿金戴银通身富贵,一大把胡子老长。他看见楚若婷,反问:“道友,你是从飞行法宝上掉下来的吗?”
楚若婷防备地打量他,“你也是?”
老伯说:“老朽途径此地,岂料飞至上空,法宝突然失灵,你看,老朽腿都摔折了。”
楚若婷瞥了一眼,随手扔他一粒丹药,“服下就好。”
说完转身就走。
老伯乃游承业假冒。他原本打算直接抹杀楚若婷,可见她并未萦绕魔气,便有些犹豫。
游承业看了眼楚若婷扔给他的丹药,眼珠子一转,喊住她:“道友,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楚若婷急着回去还灯。
游承业装出一副将哭不哭的样子,捶足顿胸:“老朽今年快两百岁,迟迟未能结丹。听说走魔修的路子能速增修为,要不老朽豁出去投奔无念宫算了。”
楚若婷觉得这老头儿有点缺根筋,“在俗修真,居尘出世,当以悟性为先,别去尝试邪门歪道。”
游承业颇为讶异。
他随口接话,“这悟性可不好强求,难啊!”
楚若婷原本都走出一段路了,闻言步履一停,扭头说:“不在悟,而在于道。”
游承业捋着长长的花白胡须,“怎讲?”
“证得无上之道,参悟无上之法。心开悟解,明了修行。你连悟都不肯去尝试,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道呢?”
游承业一下坐正了,吹吹胡子,故意给她抛难题:“我道为忠恕慈柔之道,你可闻解?”
刚好楚若婷听雁千山讲过,她顺口答说:“上善之法,慈柔之道。因性任物,顺时顺势而动,遵循事物规律行事之谓也。”
“何为忠恕?”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此之谓挈矩推此及彼。”
“何为慈柔?”
“常怀俭束,处下居后不争……”
修真界讲究“机缘”。
楚若婷恰巧在这里遇见一个向她问道的老修士,说不定她之于他,就是“机缘”。故此,她才会抽出一刻钟,耐着性子与他闲谈。
游承业没想到与她论道,瞬间开悟。
此前卡在渡劫期的一线阻塞,今已明澈。
游承业再看楚若婷,越看越觉顺眼。长相貌美,天赋极高,心向正道,年纪轻轻已是分神期的高手,实在是后生可畏!
这么一个人物怎么就眼拙相中了他家月明呢!
游承业素来任意妄为。
他与楚若婷越聊越投机,豪气干云地一拍楚若婷肩膀,“君一席话,令我醍醐灌顶!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游某之师!”
虽然楚若婷比他修为低,但古人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嘛。
游承业红光满面,乐呵呵去拉楚若婷的袖子,“来来来,师父,咱们继续论道。”
楚若婷莫名其妙。
她躲开游承业的手,“老伯,我没有收徒的想法。”游承业自信地抬头,“现在你有了!”
他拉着楚若婷滔滔不绝。说要每个月给楚若婷孝敬灵石、把孙子洗干净送她床上,大家盖着被子一起论道云云。
楚若婷听他越说越离谱,赶紧踩着飞行法宝溜了。她心头暗暗嘀咕:哪冒出来的疯癫老头儿?
“师父你别走啊!”游承业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遗憾叹气。
恰时,游鹤年的传音符亮了起来,他弱弱地问:“爹,你把那女魔修杀了吗?还是饶她一命吧。”
游鹤年回头跟何莹商量了一下,儿大不中留,女魔修要是真死了,月明搞不好要上吊殉情。
游承业闻言眉毛一横,语气严厉:“什么魔修不魔修的!对你师祖放尊重一点!”
游鹤年:“啊?”
他得知游承业又在乱来了,赶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爹,就算她不是魔修,也是你孙媳妇儿!哪有拜孙媳妇儿当师父的?乱套了啊!”
“哪里乱套了!”游承业将传音符气呼呼一摔,“我管她叫师父,她管我叫祖父,不就完事儿了吗!”
*
楚若婷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跟游月明乱了辈分。
她一路行来,发现隰海周围确实多出许多修士。无念宫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就连门口的冥狼都穿上了皮甲。
楚若婷去求见赫连幽痕,却被门口的傀儡管事告知:“毒姥和魔君议事,请她稍后再来。”
毒姥跟魔君说什么?伐魔大会?
楚若婷压下狐疑,趁机将蕴魂灯迅速归还。
主殿之中,赫连幽痕脸色很不好。
他懒散地斜倚在铺就兽皮的宝座上,狭长的双眼微眯,听毒姥跪在那里侈侈不休。
“……如今,林城子欲伐无念宫,魔君怎能一点打算都没有?”
赫连幽痕烦躁地挥挥手,“无念宫外布置了九千件法器,林老贼若敢来,本座定叫他有去无回。”
毒姥道:“骄兵必败。万一林城子联手昆仑老祖,届时魔君又该如何自处?”
赫连幽痕想到雁千山那张脸就生气。
他眸中闪过冷酷之色,漠然道:“就算浮光界的修士都来了,本座也不惧。”
毒姥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继续说:“并非老奴有意指责魔君,但有句话,就算魔君不爱听,老奴也非讲不可。自从圣女来到无念宫,魔君变了许多。曾经的魔君杀伐果断,肆意恣睢,横行天下;可如今的魔君,要么在无念宫闭关炼器,要么就耽于女色!宫中大事,一概不论,着实令老奴担忧!”
毒姥是最早跟随赫连幽痕的手下。这些年看着赫连幽痕被楚若婷迷得晕头转向,不知不觉被楚若婷驯服的温吞起来,憋了一肚子火,不吐不快。
赫连幽痕斜睨过她,语气不善:“你怪本座昏聩无能?”
“老奴岂敢!”毒姥拄着蛇头杖,沉着张枯树脸,“自古忠言逆耳。老奴只是想问魔君一句,这些年你对圣女百般纵容,纵容的到底是她,还是在纵容魔君自己?”
“闭嘴!”
赫连幽痕霍然从座上站起,抬手抓了香炉狠狠砸过去。
香炉擦着毒姥肩膀飞出殿门,轰然砸垮一面宫墙。
渡劫期修士发怒,毒姥饶是进阶分神,也不禁心有余悸,簌簌发抖。
她忙道:“魔君息怒,是老奴僭越了。”
赫连幽痕颓然跌回座上。缠绕在骨骼元神上的附魂链,时时刻刻让他感觉钝痛。
他单手支额,闭目了片刻,冰冷地吐出一个“滚”字。
毒姥颤巍巍地拄着蛇头杖告退。
宫殿宽敞,没什么摆设,显得空荡孤寂。
毒姥走后,赫连幽痕冷静下来反省,发现自己的确变了。在楚若婷不经意流露的逢迎讨好下,愈发没有原则,愈发忘记初衷。
历任魔君一直都有个目标。
不是修士追求的飞升,而是一统浮光界。让隰海的冰冷咸冷的海水,淹没陆地四域。
浮光界有林城子和昆仑这两座大山阻隔,谈何容易?
叁百年前,赫连幽痕主动找林城子和昆仑打了一场。
他和林城子打了个平手,却被昆仑困在一个诡异的阵法里,贴了满头符箓。
他犹记得昆仑那副欠揍模样。
左手拿本破书,右手执杆烂笔,棺材脸上竟然流露出匪夷所思:“你好歹乃渡劫大能,怎连字都不认识?”
“……本座不识字,关你个老贼屁事!”
“粗鄙!”
赫连幽痕恼羞成怒,凭借数不尽的魔器硬生生击碎昆仑的阵法。又与他打了叁天叁夜,最后灵气耗尽,回无念宫消停了好几年。
此次战败乃魔君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以至于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他每每想起此事,都恨得咬牙挫齿。
赫连幽痕生着闷气,刚好楚若婷门外求见。他平复心绪,恢复一贯的冷峻神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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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老祖和楚的论道谈话引用自《道德经》《庄子》《大学》。
最近被掏空,萎了萎了。日更一段时间(*/w\*)已经在收尾了,争取除夕前完结叭~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第一百十七章杀意
楚若婷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老远就看见赫连幽痕屈起一条腿,闲适地斜靠在椅子上。
他长发垂在脑后,绯色的衣袍松松垮垮,臭着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孔,好像谁又惹他了。
楚若婷敛目,朝宫殿上方的赫连幽痕恭敬揖手:“参见魔君。”
赫连幽痕见到她,心头不快顿时一扫而空。
他强压下喜悦,冷冰冰地开口:“回来了。”
上次楚若婷走得匆匆忙忙,害他射都没射。光是想起那她那副妩媚勾人的模样,赫连幽痕心头狂跳,掌心难耐地摩挲宝座扶手上的夜明珠。
楚若婷应该也想他吧?
不然她今日怎如此高兴?
赫连幽痕再看,眼中闪过讶然,“你突破分神了?”她这修炼速度,简直比喝水还简单。
楚若婷谦虚道:“运气使然。”她取下腰间的储物袋,“魔君,属下幸不辱命,紫阳珠和伏羲玉,这次全都拿到了!”
楚若婷将储物袋呈上。
赫连幽痕的喜悦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盯着楚若婷手中的储物袋,僵硬着脊背,满目震惊。
紫阳珠?她怎么可能拿到游氏的紫阳珠?还有昆仑老贼的伏羲玉!伏羲玉一直插在老贼发髻里,她是怎么拿到的?
楚若婷没有抬头,不知赫连幽痕神色。
她终于可以带着荆陌离开无念宫,实在抑制不住开心,“如今十件宝物我已经找到了九件。魔君一言九鼎,可还记得十年前的约定?”
“什么约定?”赫连幽痕面罩寒霜。
楚若婷一字不漏地复述:“魔君当日曾说,我若能为你找齐十件炼器材料,不仅将荆陌赐给我,还可以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
赫连幽痕讽刺道:“你记得真清楚。”
他都忘了。
他甚至忘了为什么让她去找那十件材料。
赫连幽痕紧紧握着扶手,努力回想,总算记起来了。
他那时候在故意刁难她。
荆陌是他为噬魂幡找的器灵,从小精心培养,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一个女修带走?
他给她布置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且不允许黛瑛荆陌去帮她。这样一来,她死在寻宝的途中,就不算他违反约定。
看,堂堂魔君给了蝼蚁机会,是蝼蚁自己没有把握好。
从最开始,他就没想过让她活着离开无念宫。
……人会变的。
赫连幽痕自己都没有想到,楚若婷硬靠着自己,将那些不可能凑齐的宝物一一寻来。
她刚找到第一二件宝物,赫连幽痕讽她运气好;她带回第叁四件宝物,赫连幽痕夸她命大;当她带回第五件、第六件的时候,赫连幽痕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浮光界天材地宝多得是。
他并非偏要这十件宝物。
选择这十件宝物,只因为凶险难得。
楚若婷一次次的受伤,赫连幽痕都看在眼里。他记不起来从哪一天起,他就对她舍不得了。舍不得她在外奔波,舍不得她遍体鳞伤……但赫连幽痕不会承认。
他觉得,定因为楚若婷会吹笛、会炼器、能承受他的阳毒,所以才对她另眼相看,小小纵容。
抛开这点,楚若婷和映秋那些散功的工具没有任何区别。
隰海魔君冷酷无情。
历任魔君都是。
赫连幽痕绝不会破坏这个传统。
他不阻拦楚若婷的每一次寻宝。
他想她死,想她不准跟荆陌在一起;又想她活着,长长久久的陪伴自己。
可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要炼制附魂链?又为什么要让黛瑛去做那件事?
赫连幽痕发现不能自圆其说,脑子里越想越乱,暴躁地狠狠一拍扶手。
跪在殿中的楚若婷心头一凛。
她抬起头,见赫连幽痕俊脸绷得死紧,好像在忍耐怒火。
怎么又开始乱发脾气?
楚若婷小心翼翼地问:“……魔君,紫阳珠和伏羲玉,我还是给你放在炼器室?”
良久,赫连幽痕才道:“你过来。”
“……是。”
楚若婷起身,拾阶而上。刚走到宝座前,就被赫连幽痕长臂一揽,抱坐在他腿上。
经常被他这么搂来搂去,楚若婷从最初的肢体僵硬,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她动了动腰,在他腿上找了个稍微舒适点的位置。正欲开口,就被赫连幽痕捉过手腕,搭指诊脉。
“魔君!”楚若婷想缩手已经晚了。
赫连幽痕脸色一变,摁住她手腕,冷声问:“你肋骨上的阳毒呢?”
楚若婷沉默片刻。
如今宝物只差一件,她干脆直言不讳:“我道侣将他的肋骨……换给我了。”
“道侣?”
赫连幽痕蓦地一吼,楚若婷左耳震得嗡嗡耳鸣。
“你什么道侣?你哪儿来的道侣?谁是你道侣?”
楚若婷挠挠耳朵,偏开脑袋,闪烁其词:“……是我在魔宫外收的,一个金丹小修,无足轻重。”她狐疑地扫了眼赫连幽痕铁青的神色,“魔君为何要生气?当初你说过,不限制圣女身边拥有圣使。”
她身边除了有荆陌也可以有别的男人。就像之前的圣女有十来个圣使环绕,历任魔君都默认此事。
“谁说本座生气了!”赫连幽痕矢口否认。
楚若婷只敢透露这么多。
倘若魔君知道雁千山也是她道侣,估计会当场大发雷霆,把她砍成叁段!
楚若婷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是赫连幽痕的属下,是他掌中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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