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官妓
作者:懒懒

一人之死牵连出谋逆大案天子盛怒,伏尸千里百年侯府,灰飞烟灭先帝之子,流连风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宦之女,际遇坎坷,一夕之间沦落风尘所有的纠葛,终究都绕不过一个情字提前避雷男女主非双处...免·费·首·发po18yu []

最新章节





官妓 风波起——下扬州
晖明十二年九月二十七,常驻扬州的巡盐御史甄瑚深夜在家中自尽,消息一出江南官场为之震动。巡盐御史,官职虽不高,却是要差肥差,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个位置。
甄瑚在江南经营二十多年,坐上巡盐御史这个位置已有十余年,毫无征兆的就这么自尽死了,而且甄瑚还是曾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忠敬候甄珉的亲弟弟,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自尽,难免不被人在背后议论。
消息传至长安,皇帝孟昭明的反应却让一众人猜不透。
有人想借机生事,被皇帝模棱两可的态度唬住,闹了几次也不敢再闹。
有人上书说要举荐新的巡盐御史,被皇帝驳了回去。
甘露殿东间书房里,孟昭平呈上奏疏,低头敛眉垂眸,说的每一个字,字字斟酌。“两淮盐务牵涉朝廷岁入,巡盐御史如今出缺,甄瑚死的蹊跷,这事当然要查,但是盐务要紧。”
拿了自己弟弟写的奏疏,孟昭明粗粗扫了一眼,自己这个弟弟今年不过十九,处事却是老道。“中秋前甄瑚写了密折递上来,过了个把月人就没了。”孟昭明玩味的笑了笑,抬头对自己的弟弟说,“盐务的账,要慢慢查。”
“臣弟明白。”孟昭平言语中尽是恭敬,心里想的话在肚子里转了一个圈,口还未开,孟昭明说,“林老大人在金陵可好?”
听到孟昭明突然提起旧人,孟昭平一愣,言语中不自觉带了两分悲凉,“老大人一家人还好,只是林家姑娘被甄家接走了。”
见弟弟如此,孟昭明心下了然,也不多言,兄弟俩说了几句家常闲话,便各自忙去了。
十月十五百官觐见,吵了半个月的事也定下结果了。也是一群人最不想见到的结果,起复辞官在家的林珩任巡盐御史,主理两淮盐务。
入夜,宁王府花园里,月色落在湖上,湖边水榭里人影绰绰,今年冬天暖和,湖水尚未结冰,撩起帘子尚能看到水上的一轮明月。
“昨儿刑部徐家叁公子来喝酒,两杯下肚就开始胡说,说徐老爷在家愁的头发白了好几根,整日长吁短叹。”湖边水榭中,重译楼的玉行首临水照花,对镜梳头。
“怎么,徐老头子绷不住了?”孟昭平拢了衣服倒在榻上,手拿一本书细细的看。
“这谁知道。只是珠儿蠢笨,”手拿梳子蘸了刨花水,养的极好得头发油光水滑,似缎子一般。“不懂里面的门道,不过是林家接了差事,有什么可着急上火的。”
孟昭平撂下手里的书,盯着坐在妆台前的丽人,“若是个不相干的人接了,吵一阵过去也就算了。偏偏皇兄定的是林家,毕竟当年谁都以为林家没人了。”
“哦?”披了玫红色的外袍坐在孟昭平身边,一一合上摊在小机子上的书,“可是扬州林家?”
“正是扬州林家。”两眼瞄着玉行首纤弱的身姿,玫红锦绣外袍下是一身素白寝衣,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衣边袖口裙边一溜缠枝花,向前躬身时可见她纤长的脖子。
过两年,她大概也有这般风韵景致吧。“放眼看去,也没有比林珩更适合的人去做这事。”
碧玉色茶盏里是琥珀色的茶汤,玉行首托着茶盏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听说林大人在宏山书院教书,这位林大人真真是好福气,辞官回乡还能得皇上王爷想着。”
“当年他辞官也是迫不得已。”想起往事,孟昭平眼中似是蒙上了雾气,玉行首见他如此也不再多问。
拉过一床被子盖在孟昭平身上,“夜深了王爷还是早些安置吧,明儿还要去部里呢。”
户部掌天下钱粮,孟昭平大了之后皇帝便将自己这个弟弟指去户部历练。从第一天去户部办差到现在,无论是刮风下雪,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风雨无阻。
乌黑的头发挽成髻,簪了一对嵌红宝簪子,收拾妥当的玉行首绞了帕子奉给孟昭平,“王爷起的这么早,怪道人人都说如今户部的差事难干。”
孟昭平不以为意,由着玉行首伺候自己穿衣,“中午我回来用膳,你安排张罗就行。”
“昨儿王爷说厨房做的笋干好,今儿珠儿让人换个办法做,给王爷换换口味。”墨蓝色的官袍衬得孟昭平面如冠玉,眉眼如画,玉行首移开眼睛,跟着他走到外间用早饭。
吃的差不多,婢女奉上漱口的茶,孟昭平见玉行首捧着碗慢吞吞的吃饭,擦过手的帕子扔进婢女端的盆里,“再过四天我要出一趟远门,昨儿线人说林珩已经接了父母上任,他骤然回去,我得过去看看,理清楚盐务这摊烂账。”
听他说了这么一串,玉行首抬头笑吟吟的说,“那我明儿就回重译楼去,王爷出了长安也就在那儿能知道王爷的消息。”
俩人闲聊几句后孟昭平带了公文去部里,见他走远,玉行首面上渐渐冷了下来,撂下碗筷往前一推,身边伺候的婢女奉上茶盏,漱口之后才是正经喝的茶,江南供奉的春茶,宁王府用的与宫里一样,只不过她无心赏这上用的好东西,让人收拾了东西一刻都不耽误的回了重译楼。
知道女儿要回来,胡妈妈早早就在重译楼后门等着,亲眼看着玉行首挑帘子从马车里出来一颗心才落了地。“我的珠儿啊,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徐家叁公子遣人来问七八遍,我好说歹说才给圆了回去。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自己收拾。”
穿过重译楼后花园,绕过一处芍药汀,踩着楼梯拾级而上,便是玉行首的屋子。
“以妈妈的功力,打发一个徐家叁郎就这么难吗?”玉行首脱了外面的罩衫,卸了头上的钗环,“女儿保证,以后不在宁王府过夜了。”
胡妈妈在椅上坐下,沏了杯茶放在桌上,“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咱们重译楼现在都指望你支撑着,与宁王殿下走的近了,其他人就难免远了。也怪我心软,连着放出去了好几个,狠不下心,留不住人。”
从四年前开始,重译楼年年都有姑娘为着有情郎自掏银子赎身,一气走了五六个头牌,弄得现在宫里大宴献艺重译楼都出不了人。若不是宁王喜欢往这儿窜,胡妈妈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回自己的颜面。
“娘,这重译楼女儿一定会撑下去,您就别担心了。”玉行首坐到胡妈妈下首,伏在妈妈膝上,脸贴着绮罗裙轻轻的蹭,“宁王殿下要去扬州,这几日咱们得小心,明儿若是徐叁公子再来,您就说女儿出城拜佛了,不在这儿。”
“宁王为着盐务去扬州了?”胡妈妈拉了她起来坐到自己身边。
“是为了新的巡盐御史吧。”桌上的茶微凉,玉行首倒也不在意,拿起来就喝了一大口,“娘见多识广,这林大人怎么会得王爷赏识?”
胡妈妈怔了怔,慢慢说道,“这林珩如何我并不知,他哥哥林琰我倒是知道一些。林家祖籍金陵,是世代为官走科举路的清白门第,林老大人当年得先帝赏识,教导当今圣上与宁王殿下读书,林琰高中探花,和甄家结了亲。只是不知道为何,先帝驾崩后,林老大人突然辞官养老,连带着当时在翰林院的林珩也跟着辞官走了。没几年的功夫,在扬州管盐务的林琰病重没了。到现在,林家也不过是空有个壳子。”
与甄家结亲……玉行首小声说,“是忠敬候甄家?”
胡妈妈点点头,当年谁都没想到世代簪缨的林家会与勋贵有爵家结亲,不过听说甄家姑娘嫁过去之后没几年人就走了,甄林两家也因为林琰的病死渐渐断了来往。
简单收拾行装,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孟昭平先林珩一步到了扬州。




官妓 风波起——甄家
冬日的扬州让孟昭平很不习惯,总觉得湿气往骨头里钻,好容易逮着个日头好的日子,看外面太阳高照,孟昭平也有了上街走走的想法。
进了茶楼,茶楼伙计一打眼便知孟昭平不是寻常贵家子弟,连忙引了他上二楼雅间。
“公子,这扬州和长安就是不一样,茶都比长安的好喝。”身边的长随茂吉推开临街的长窗,街上喧闹的声音传了进来。低头往街上看了一眼,茶楼门前停了一辆马车,看样子像是官宦家眷。
茂吉觉得没趣正要关窗,正巧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美人,浅绿的斗篷,头戴帷帽,身姿窈窕,虽没看见脸,却还是把茂吉看呆了,小声嘀咕说,“还有这扬州城的姑娘,看着就比长安的水灵。”
孟昭平被茂吉的话逗笑了,“跟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这般没见识。璇珠若是知道了,仔细你的皮。”
“爷。真是个美人,那身段,比爷见过的那些都好。”茂吉关了长窗,走到门口趴门上听了一会,开了窗扇,“爷,来了。”
孟昭平听了他的话不经意的往窗扇那儿撇了一眼,却被从廊上走过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那女子摘了帷帽,身上一件浅绿斗篷,里面一身簇新的织锦衣裙,如云长发点缀了几件金饰,一别数年,还是那个人。
茂吉见人走远,便悄悄关了窗。听到门扇合拢的声音,孟昭平缓过神,复又回到桌前坐下,唤了茂吉到近前来耳语嘱咐了几句便让他走了,独留孟昭平自己坐在雅间中。
入夜,孟昭平住的笏园万籁俱寂,除了洒扫守夜的仆人和下人房,只有孟昭平居的雅轩点了灯,影影绰绰还有琴声。
月色正好,湖心阁里坐了从青楼请来头牌,这头牌习得一手好筝,知道请自己的人是皇亲贵胄,虽心比天高,却不敢生不该有的念头。只伴着清风明月,缓缓奏了一曲《出水莲》
雅轩里,孟昭平手拿一卷书倒在躺椅里就着桌上的灯细细的看,小杌子上的茶自下人换过一次之后再未动过,大半本书看完,孟昭平揉了揉眼睛,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静静听那若有若无的筝声。
“爷。”在外面跑了一天的茂吉终于回来了,简单在厨房吃了两口饭之后,赶忙到主子跟前回禀自己在外一天的所获。
听到茂吉的声音,孟昭平示意茂吉让弹筝之人回去。待茂吉送了头牌上了马车,回到雅轩时,屋里已亮起了数盏明灯,照的屋子里明晃晃的。
“都问清楚了?”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茂吉趋身上前,立在孟昭平身边。
“打听过了。今儿在茶楼见得那姑娘,是忠敬候甄家故了姑太太的女儿,说是姓林。是甄老太君带了出来的,老太君随甄侯爷来扬州收拾甄瑚大人的遗物,特地带了林姑娘来扬州故地重游。同行的还有甄侯爷的二公子。”
孟昭平微微皱了皱眉,结果茂吉递上的热茶,“还有呢?”
“还有就是听说甄家正给嫡出大小姐说亲事,说是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是长安城里一个郡王。”茂吉的声音越来越小,长安城里郡王就那几个,能入了甄家的眼还未定下亲事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甄家未来的女婿是哪一个。
“除了这些,再无其他?”
茂吉回想了一下,低声说,“回来前奴才去了甄府外看过,好几辆马车在后门停着,车上摞了好几个大箱子,听搬东西的甄府下人说,奴才去时,已是第二波来拉东西的马车。”
听得茂吉所报,孟昭平面上无波无澜,只让茂吉继续说,“这是方才那姑娘留下的,”从袖中取出一卷纸,纸上是秀气的簪花小楷,“姑娘说她所知的都已写在这上面。”
“放那儿吧。”
将纸卷掖在主子常看的书里,茂吉躬身继续候在孟昭平身边,“奴才在外面打听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打听将来的林大人。开始奴才没觉得有何不对,扬州府上不识林大人的多,有人打听倒也没啥,可是奴才在甄府外的时候见到了那人是跟在忠敬侯爷身边的。”
“还有一事就是与林老大人有关。”
听得语涉林家,孟昭平撂下书卷,“何事?”
“当年林琰大人亡故后甄家送了林姑娘回扬州办白事,走的时候据说把林宅历年所存都带走了。只不过这个是在市井听来的,到底如何还要林老大人说了才算的。”
茂吉所说让孟昭平想起了另一幢事,期初他只不过是存了疑心,现在来看倒也八九不离十。“林家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这几日去甄府盯着,估计他们也呆不久,不管有任何事皆要回来报给本王。”
与孟昭平想的差不多,甄家一行人在扬州并未住很久,甄府里上下仆人忙的底朝天,在扬州住了不过半个月又要收拾行囊回金陵去。
正堂内,甄珉收到自长安寄来的书信,细细看过之后便拿了书信前去母亲跟前,“儿子见过母亲。”
甄老夫人哄了孙子与外孙女去别处玩,待孩子走远,让身边服侍的人去屋外守着。“说吧,有何事?”
奉上收到的书信,甄珉在母亲下首处的椅上坐下,“月儿的婚事寻好人家了。只是现在那人身上还有孝,要等明年才能下定。”
听得孙女的亲事落定,老夫人微微颌首,“既如此,回了家你和你媳妇好好劝劝月儿吧。说不定是桩好亲事,别让月儿胡闹把是搅黄了。”
母子两人又絮絮说了许多,到了传午饭的时辰,甄珉辞了母亲说要去书房与人议事。
出了屋门,候在门外的长随跟了上来,正欲开口,院外传来二公子甄舫的声音,“容妹妹,快来呀。吃了饭去我那儿看书去。”
听见儿子的声音,甄珉不悦的皱起眉,长随见状不好,连忙引了甄珉往别处去。
“侯爷莫急,待公子大些自然知道轻重缓急。”
因是甄珉幼子,甄舫自幼备受祖母疼爱,每每甄珉想要管教时都会被甄老夫人拦住。别家子孙皆发奋读书走科举之路,老妇人却因不舍孙儿受苦,纵了甄舫在家中女儿堆里厮混。
看甄珉面色好看了一些,身边伺候的继续宽慰他,“表小姐过两年便是出阁的年纪,说一门好亲事,便一切都了解了。”
回头往母亲所居之处看了一眼,甄珉摇了摇头,继续往书房去与清客议事。




官妓 风波起——寻
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马车,孟昭平两眼牢牢盯着那辆坐了甄老夫人的车,似是在骐骥着什么。
车队越走越远,孟昭平眼中渐渐有了冰雪。茂吉见主子上来了脾气,低声说,“爷,明儿林大人就到了。”
抬手看看手上的书信,皆是茂吉拦截之后誊抄送来的,还有那些趁着搬运偷来的,孟昭平捏紧了手里的东西,沉声道,“走吧,看看接风酒准备的如何了。”
为林珩接风洗尘的酒席摆在笏园的雅轩里,酒过叁巡,孟昭平还要向老师敬酒,林老大人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人老了,喝不动了。”
“老师,学生无能,以前老师受了委屈,师兄在书院避世数年,如今再回扬州,过去种种,昭平定要为老师为师兄讨回公道。”
想起往事,老大人摆摆手,“入朝为官哪有一帆风顺的,如今能再回这里,看着孩子为朝廷效力,老身心愿已了。王爷切勿计较那些微不足道的。”
林珩见老父如此说,也跟着附和,又与孟昭平饮了数杯酒。
酒席吃的差不多,孟昭平又唤了前几日来献艺的头牌在水榭里奏琴助兴。
桌上摆了扬州城里能买到的最好的果脯和茶点,沏的茶是苏杭供上的极品,几人围坐一起谈笑风生。
听着影影绰绰的琴声,在席上一直未曾开口的林老夫人犹豫说道,“殿下,老身有一事向您打听。”
“师母请讲,昭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殿下可知我那孙女如今在何处?当年琰儿早亡,我们都在宏山顾不上这里,后来也曾托人来扬州打听,却无功而返,我们至今都不知孩子去了何处。”想到这么多年来不知所踪的孙女,林老夫人几欲垂泪,“都是我们不小心,累得孩子也跟着遭殃。”
见林老夫人如此,孟昭平心中有疑影,却不敢与林家一家人明说,只得轻言轻语好好哄了他们。
因先与孟昭平商议了盐务上的事,林珩在面对扬州上下同僚时对盐务只字未提,随着大小官员并几大盐商吃了好几顿接风酒,唬的一众人等一时竟摸不清林珩的路数。
而真的让扬州官场大小官员震动的是另一件事,孟昭平亲自带人抄了昔日甄瑚所住之地。
孟昭平领了心腹亲兵直奔甄瑚书房后院,命心腹掘地叁尺,挖出了数个檀木箱子。
那日甄珉带人搬走了甄府内大部分东西,但是书房这儿锁着,甄珉心中起疑却不敢有所动作,更不知自己弟弟死前埋了东西。
入夜,茂吉在旁从怀里拿了钥匙奉给孟昭平,生了铜绿的锁触手生凉,孟昭平开了面前这几个箱子,一箱又一箱,满满的全是书。
拿了两本翻翻,却找到了让孟昭平意想不到的东西。
回了金陵这个温柔富贵乡,压在甄珉心头的巨石越发重了。长女的婚事初有眉目,然而被抱有厚望的幼子却是这般的不争气,前几日家塾的师傅说孩子天资不错,就是不肯下苦功。
每每想起这些,甄珉都觉得自己壮志未酬头发却白了一片。
“大小姐,这是容姑娘让人送来的,说是扬州现下最时兴的花。都是用上好的纱堆得花。”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崔妈妈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捧了一个织锦匣子,匣子里满满的都是簪头发的花,粉的,红的,杏黄的,各色各样,看得在旁的小丫鬟都满眼的羡慕。
甄慧月扭头看了一眼匣子里精巧的花,手上的书随手一撂,“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她扬州有什么好东西是金陵没有的。果真是没了爹娘教养的,巴巴上赶着讨好人。”
听大小姐这般说,崔妈妈虽然动了动嘴,也没说出旁的,倒是身边服侍的丫鬟见说话这般刺耳,上前哄劝了几句,崔妈妈方借机从大小姐房里出来往老夫人跟前去。
作为老夫人的陪嫁婢女,后被指派去服侍表小姐,崔妈妈遇事依旧首先向老夫人禀告。
自己孙女素来被众人捧在心尖上,在自家姐妹中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多有拿乔,这些种种在老夫人也不过是闺阁女儿使小性儿罢了,听得甄慧月如此说自己外孙女,便是一向对孙女疼爱有加的甄老夫人也是颇为气愤。
接过婢女奉上的茶杯徐徐饮了一口茶,甄老夫人不紧不慢的说,“你去把老爷叫来。说我要与老爷商议大小姐的婚事。”
听得老母亲传唤,甄珉忙从书房赶来,进屋后就见母亲坐在西间紫檀椅上,看丫鬟做得针线活计。
“母亲。”甄珉躬身向母亲行礼。
老夫人挥挥手让服侍的人都下去,清退了左右方开口,“慧月的婚事,你打了什么算盘,我都知道。你和瑚儿在外面做了什么,这么多年我只当不知道。如今你想用家里女儿当棋子,”
听到母亲说的话,甄珉心中一惊,刚想开口,老夫人继续说道,“思来想去,也有慧月合适。可我只有一句话,舫儿和清容的婚事,不能废了。”
屋外艳阳高照,老夫人仰头看着太阳,“这个家以后如何,就看你了。




官妓 风波起——莺莺传
躲在屏风后的林清容听得外面的动静,不言不语,看着屏风上雕的宝相花出神,外祖母话里有话,听的林清容心惊胆战,晚上用饭的时候,几次想问外祖母,都把话咽了回去。
心中有事,面上自是郁郁,甄舫见表妹如此,开始是弄了不少稀罕玩意,林清容只是看了一眼,脸上神色冷淡,也不多言。
那一日听到外祖母说自己与表哥的婚事不可废,林清容是极其欢喜的,但是自从二舅舅暴毙,家中人心惶惶,外祖母更是长吁短叹,加上舅父不曾掩饰的焦躁,哪怕是她这个外人,也知道如今甄家的情形与往昔已不可同日而语。
听了表妹的忧愁,甄舫嗤笑一声,揽着表妹的肩头笑说,“你何必替他们烦忧,这府里的日子再难过,还能少了咱们的吃用不成。”
“表哥……”林清容还想再说,甄舫却从书架上拿了一套书出来,“先别管这些,你看这是什么。”
甄舫素来不喜欢读四书五经,诗经楚辞已经读的滚瓜烂熟,如今能入他眼的也只有那些被甄珉斥为糟粕的杂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整套的《莺莺传》,“这套书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拿起一本翻了翻,看起来不像是书坊刊印的,字迹像是手抄的。“你定想不到,这套书是我从一个老学究那儿买来的,前朝的手抄本,我又请人重新订了,快看看。”
“便是心思不在功名上,怎么……”拿起最上面的那本,林清容刚想嗔怪几句,只是看了两页,她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旁见她看得入迷,甄舫顺势紧挨着她坐下,两个人挤在一张贵妃椅上共读这本《莺莺传》。
自小熟读《论语》《孟子》的林清容对坊间这些话本只是听表哥说过,从未这样捧在手里细细研读。
看了十几页,只觉得字字珠玑,余香满口,竟然连时辰都忘了,直到甄舫身边的丫鬟来林清容所居的竹苑接人,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
“二爷,太太房里的秋月姐姐方才来找二爷,说是老爷叁日后将启程往长安都中,临走时要过问二爷的功课。这几日可不能往容姑娘这儿来了。”过了竹苑,丫鬟低声将甄珉将要离府的消息告诉了甄舫。
“我听姐姐的便是了,这几日安心读书,免得再被父亲责问。”
甄舫也真如他说的那般,起床后安心坐在案前读书,只不过安稳一个时辰,甄舫就对着书出神发呆。
12345...4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