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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甄慧月扭头看自己表妹,看到她脸上红扑扑的,说不明白是一冷一热激得还是屋里暖和烘的她脸上小脸通红,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旁的,“那你俩可真厉害了,一个机关解了近两个时辰。”
“大姐姐,”林清容挽着甄慧月的胳膊,整个人靠上前娇嗔道,“容儿是蠢笨了些,可是今天除夕,就别拿着容儿说嘴了。”
甄慧月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正要开口与她嬉闹,却不经意看到林清容微微敞开的衣领下,在锁骨处有一个淡淡的红印子。
天寒地冻的不可能是蚊虫叮的,也不是胭脂膏子的颜色,甄慧月觉得稀奇,手不自觉的伸过去要扒拉林清容的衣领。
见甄慧月伸手往自己衣服领子这儿伸过来,林清容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往旁一偏躲开了表姐伸过来的手。整个人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正巧这时又有别的姐妹过来找她给几位嫂嫂敬酒,林清容忙不迭的跟了过去,生怕在甄慧月身边待久了,真的被她众目睽睽之下掀出自己与表哥的事。
热闹到了后半夜,林清容依偎在老夫人身边,没歇午觉的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老夫人可怜她素来体弱,便让身边妈妈送外孙女回去歇着。
琴儿听说姑娘回来了,赶忙让小丫鬟去厨房烧水抬到浴房去。
从妈妈手里接到自家姑娘,琴儿扶着林清容往浴房走。“姑娘,热水都备下了,要不去洗洗吧。”
林清容看看四下,只觉得腿心处黏腻的难受,一走一动还隐约泛着疼。珠儿在旁看她这样,也跟着在旁边劝,“姑娘难受了一晚上,洗洗泡泡祛祛乏也是好的,纵使这会歇不着,等会睡下也是也舒服的。”
主仆叁人一边走一边说,到了浴房门口,林清容左右看看,腿心处实在疼的难受,知道自己身上不爽利,便说,“那就洗洗吧。”
说完,琴儿推开浴房的门,珠儿扶着林清容走了进去。
屏风后面的桃根大浴桶里满满一桶热水,珠儿先是松了衣服的衣带,又解了衣上的小纽子。
正巧琴儿捧了换洗的衣服进来,抬头看到两层外衣底下,林清容身上的绯红色单衣胡乱套在身上,锦绣石榴红裙子倒还算是整齐,一件件衣服脱下来,原本紧紧束在胸上的束胸已松垮落在身上,琴儿知道这是夜间席上又被二公子拐去了床上。
将衣服一件一件收好,琴儿挽了袖子走到浴桶跟前服侍林清容沐浴。
弄湿帕子拧去水在林清容背上轻轻擦拭,扭头往水里看了一眼,只见林清容胸上腰上腿上全是红印子,大腿上通红的一片,腿根那儿斑斑点点的,净是手指印子。
琴儿在旁边看的可怜,林清容浸在热水里疼的难受,被表哥拐着从席上跑了他房里去被他压在床上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要不是穗香来催了几次,今晚上估计是回不来了。
低头拿着块湿帕子轻轻地擦,看到腿心那儿黏黏糊糊的白东西,林清容愈发的不自在起来,自从夏天与表哥偷摸摸的行了敦伦之事,下头能连着干净叁日便是难得。
劝了表哥几次,每次都是拿着老夫人准了婚事来搪塞,可是舅母一日不明说,自己与表哥这样腻味在一起对外就是不知廉耻。
珠儿从柜子里那一条又长又宽的绒线巾子,看到林清容低着头若有所思,小声唤了两句,“姑娘,姑娘。”
听到珠儿的声音,林清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扶着桶沿从水里起来,由着琴儿珠儿把绒线巾子裹到身上,简单穿戴后主仆叁人回了卧房。
等到天将亮,琴儿看林清容睡得不安稳,披了衣服坐到屋外廊上的小炉子跟前,拆了外院给配好的补身子的药投到药吊子里浓浓的熬了一碗。
待到天明,甄夫人遣了妈妈来竹苑问表小姐如何了,进屋看到林清容正由珠儿服侍着在床上喝药,她便知道今天林清容是起不来床的。
把人打发走了,珠儿哄了林清容继续安睡,自己则端着药碗出来跟琴儿说话。





官妓 风雨至——血玉
过了除夕,孟昭平初一随皇帝于奉先殿内叩拜过列祖列宗后,独自一人去户部。
循例每到过年,朝中尚书六部等地都会安排人值守,处理公务,若有加急的事务则派人出宫召各部主事。
而今年,本应是户部尚书和两位侍郎领着户部众臣分别在部里各守一日,但是孟昭平却说初一至初七由他在户部值守,尚书等从初八来部里就好。
几位大人听了孟昭平的安排,心中窃喜,面上却是装的不动声色,齐齐谢过并称将尽心竭力办差。
于是孟昭平便让茂吉从王府里拿了铺盖和素日里常用的东西放到部里,又从库房搬了一张罗汉床放在暖阁,收拾妥当孟昭平便在户部住了下来。
因过年时,百官若非陛下召见,不得无故入宫,孟昭平也因此耳根子清静了不少。只是苦了跟在孟昭平身边的茂吉,日日被主子打发去各处领东西,时不时被皇后叫去领东西,除此之外,这一日,孟昭平突然想吃一口鱼茸粥,茂吉只得回王府弄了平常用的小银吊子在廊下生起火给主子准备。
拿了个小凳子在铜盆前坐下,茂吉紧紧衣服缩头缩脑的猫着,不时地掀开盖子瞅瞅里面的粥米。
就在茂吉觉得自己快要被冷风吹透了,看到米汤翻滚,米已开花,赶忙从旁边食盒里拿出宫里膳房弄好的鱼茸一点一点倒进粥里。
拿着勺子搅了搅,刚要拿碗盛了,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领了小丫鬟过来,茂吉拿着碗走上前,“姐姐来这儿是何事?”
宫女笑了笑,端正了说,“娘娘打发我来给王爷送东西。”看到茂吉手上的碗,说道,“王爷可在里面?”
茂吉打起帘子引了她们往里走,进了正堂,茂吉端着碗冲偏厅喊,“爷,娘娘遣人给您送东西了。”
斜躺在榻上的孟昭平因为正月鲜少来人,只是如同往常在王府里一般,随意套了一件家常衣服,身上搭了一件厚实的大毛冬衣窝成一团看棋谱。
听到茂吉扬着嗓子吆喝,孟昭平看看自己,气的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个浑小子,扔了手上的书从榻上起来,从一堆衣物中找出束腰的腰带套在身上,又随意套上深紫色的外袍,遮掩简单收拾后方从屏风后出来。
宫女见到孟昭平衣饰简单,知道宁王殿下在这里定然是拿着当自家王府,穿戴十分随意,捧着托盘低头说道,“这是娘娘年前开库房,说这块玉好,十分衬王爷,本想放在节礼中一起送过去,谁承想收拾东西的人忘了,娘娘特命奴婢这会将此玉送来。”
从托盘中拿起这块尚未开雕的血玉仔细端详,女子巴掌大小,通体透润只有红白二色,玉上有丝丝缕缕的红纹汇聚成了红云。看着这玉上的云纹,孟昭平心中一动,觉得应该做个镯子戴在女子的腕上,又觉得将正中的红云挖出来嵌在簪子上,外面一圈做成个玉佩倒也不错。
看到孟昭平拿着玉若有所思,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的宫女知道宁王这是瞧上这块玉了。
收了这块玉,孟昭平在椅上坐下,“多谢娘娘记挂,只是不知这血玉是从哪儿来的?”
宫女低眉顺眼答道,“这是中秋时忠敬侯给娘娘的贺礼。”
憨直的茂吉不知其中门道,将手上盛了粥的碗放在暖笼里,转身从炭盆上提了热水倒进茶壶里。
接过茂吉递来的热茶,孟昭平缓缓地饮了一口,想了想说,“本王晓得了。这几日虽是在部里,只是里外有别,待本王回府休整后再去见陛下与娘娘。”
宫女见状,恭敬行过礼后便回皇后处回禀了。
待来人走远,孟昭平拿着皇后送来的血玉回到里间,裁了一方雪白的生宣纸,一手拿玉一手握笔在纸上描画起来。
在廊下冻透了的茂吉揣着一个小手炉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己主子坐在桌前写写画画,凑到跟前去,“爷。”
孟昭平看也不看,沉声说道,“知道错了?”
茂吉不明所以,小声说,“还请爷示下。”
看他不怎么机灵的样子,孟昭平在心中叹了口气,搁下笔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了高内监的声音。“宁王殿下。”
听到是高内监,孟昭平顾不上训茂吉,赶忙起身让茂吉服侍自己穿戴整齐,脱了脚上的便鞋蹬上靴子走到外面正堂。
见宁王殿下从里面出来,高内监恭敬上前,“奴见过殿下。”
这高内监曾在先帝身边服侍,先帝薨逝后便跟在陛下身边,算是看着孟昭平兄弟二人长大的老人。孟昭平对他也是极为客气,“这天寒地冻的,高内监里面请。”
高内监笑着摆摆手,“陛下命奴来给王爷带句话。”
见他如此说,孟昭平以为是陛下口谕,正要跪下接旨,高内监伸手拦住,凑近说,“陛下说明日要宴请长安城中的勋贵老臣,为着避嫌,请王爷明日在王府就好。”
往年长安城中的勋贵都是赴除夕的大宴,并没有年后再宴请的事。
孟昭平心知这宴无好宴,抬眸看了茂吉一眼示意他去外面守着。
待茂吉从屋里出去,高内监低声说,“陛下还说年前嘱咐王爷的事,明日就可做了。”
听高内监如此说,孟昭平暗暗舒了一口气,与高内监寒暄一番后便让茂吉送高内监回去。
入夜,外面又下起了雪。孟昭平披了件厚实的大氅站在殿外,屋檐下挂着坠了明黄线穗子的红色巨大宫灯,抬头望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复又看看殿外空无一人的天井,孟昭平想起来,等明天天过去,这宫里宫外又是一片白茫茫。
让茂吉搬了一把椅子出来,脚边是烧的正旺的炭盆,伸手拿出揣在怀里的那块血玉,因一直贴身收着,摸着还有身体的余温。
“爷,这儿风大,咱上里面坐着吧。”茂吉蹲在炭盆旁边,手拿了铁筷子拨弄盆里的红罗炭。
低头看到脚边茂吉可怜兮兮的样儿,孟昭平将玉递给他,“你说说这块玉做个什么好,要是我听了觉得好,咱俩就进去,说不到我心里去,咱们主仆俩就继续在这儿吹冷风。”
茂吉吸溜吸溜鼻涕,两手拿着玉不住地看,回想了一下这几年跟在王爷身边见过的用玉的玩意。“把这玉切了嵌了爷的腰带上如何?”
“可本王想用它做成两个物件。”
把玉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那中间挖出来做成玉佩,外面这圈做成镯子?”
“还有呢?”
茂吉大着胆子说,“爷,这块玉就这么大,这做镯子嵌簪子也得有人戴呀。您如今尚未娶亲,这玉还不如放了王府的库房里,等王妃过了门再做打算。”
孟昭平一听就急了眼,起身朝着茂吉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小子成心的是吧。”手朝他伸过去,“把玉给我。”
茂吉揉揉屁股爬起来,将玉奉给自家王爷,“爷,小的也没说错,毕竟这会常来往的宗亲里,就您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因素日里孟昭平对茂吉还算和善,有时候茂吉会大着胆子开开主子的玩笑,只是今天茂吉戳主子肺管子戳的有点狠。孟昭平对茂吉大吼一声,“滚!”




官妓 风雨至——元宵
被皇帝从宫里赶出来的孟昭平不想在家应酬那些来王府攀关系的朝臣,套了一件寻常衣服骑马去了重译楼。
在后门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交给门口的小厮,看看四下无人,直直往玉璇珠所居的小院而去。
沿着抄手游廊走过大半个院子,过了一道门便是玉璇珠所居之处,进了正堂,屋内做了几名身穿官靴的武官,四下打量,玉璇珠在西间小桌边背对门坐着,手拿一块细布认真擦桌上的花灯。
几人在玉璇珠房内说定了事情,喝了几杯茶之后来的武官便走了,留了孟昭平自己在正房里。
听到隔壁没了声音,玉璇珠放下手里的细布帕子起身绕过屏风寻了过去。
见孟昭平半躺在窗下的炕上,两眼微阖,似是闭目养神,又好像是在打盹小睡。玉璇珠转身从卧房里拿了一条厚绒毯子盖在他身上,又搬了个小圆凳坐在他身边。
过了不知多久,孟昭平悠悠醒来,看到身边佳人婷婷而坐,拿着绣花绷子低头绣一枝玉兰。
“什么时辰了?”
扭头瞄了一眼更漏,“午时二刻,”收了绣花绷子放在桌上的小筐里,“可是要让人把饭送来?”
孟昭平摆摆手,想起来进来时玉璇珠擦得那盏花灯眼生的很,随口说道,“桌上那花灯,是新的?”
起身收东西的玉璇珠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慢慢将茶壶放了回去,“谢大人送来的。”
她没有明说,孟昭平也知道是那谢琦弄来的东西,想来是年前去作坊订了,花不少多少钱,费不了太多心思,却能哄了美人展颜。正要开口,玉璇珠又说,“这个人也是可笑,明明说了以后不来往了,还巴巴的让人送过来。”
“已经娶了盛家女,偏偏心里还有你,想来以后若是纳妾也要看盛家的脸色。”孟昭平起身坐到一把檀木醉翁椅上,见玉璇珠依旧在炕沿那儿垂眸坐着,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见孟昭平不再说,玉璇珠拢拢鬓角的碎发,正了正髻上的珠花,抬头问道,“听说今儿陛下在宫里宴请,王爷怎么没去?”
“陛下有陛下的事,我也有我的事,不必时时都往宫里去。况且有些事我若是不亲自嘱咐了我还不放心。”
入夜就寝之时,孟昭平卧在贵妃椅上,手拿着一卷书看,只是从中午一直到看到晚上,两眼始终看着摊开时的那一页。
在旁看他这个样子,玉璇珠想起白日里那几个穿官靴的男子,猜到他心里有大事,只是这些东西不能对自己说,且自己也听不得。
所能做的有限,却还是从柜子里寻了最是能宁心静气的安神香,只是一直到香燃尽了,孟昭平依旧是两眼飘忽不定,书上的字竟然好似小蚁一般动了起来。
玉璇珠思来想去,起身走到书案边,先是从匣子里拿了一摞裁好的雪浪纸,转身从书架子上寻了一本《金刚经》。
一切备好,走到躺椅旁边低声问道,“王爷若是觉得心浮,可要抄经静静心?”
孟昭平寻声看去,又看看她准备的东西,拿起书继续看着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孟昭平打发去宫里的茂吉骑马飞奔而来,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
“爷!”茂吉跪到孟昭平跟前,玉璇珠见茂吉顶风冒雪而来,拿了细棉布上前拍打掉他身上的雪,又端了一盏热姜汤给他。
“如何?”孟昭平坐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茂吉。
茂吉冲孟昭平点点头,“陛下恩赏忠敬侯,此时正与忠敬侯在内书房议事。高内监亲去大殿迎了甄侯爷去内书房。”
孟昭平常常舒了一口气,扶着茂吉的肩从椅子里起来,“走吧,回府。”
目送他们主仆二人离开,站在门口的玉璇珠突然觉得额上一凉,抬头看去,歇了一白天的雪此时又下了起来。
转身回房,眼角的余光看到次间桌上的花灯,玉璇珠想起来从这花灯底座那儿找到的信封,从袖中摸出以蜡封口的信封,对着火盆几番犹豫,心中终是舍不得。
出了长安一路往东南,今年冬天的雪比往年多了不少,从初叁初四开始下,下一日停两日,一直下到正月十五元宵这天。
琴儿穿着前些年主子上的大毛衣服站在院子里指挥小厮把花灯挂起来,那些做工精巧的大花灯做的时候不仅费工费力,还请书画名家在灯上绘了四季花草。悬在窗外廊檐下,配着院子里铺天盖地的白雪,竟然比往年挂了满院子的灯还要好看。
暖烘烘的屋子里,珠儿扶了林清容从榻上起来更衣梳洗。
听到琴儿在外面指挥人干活,林清容随口问道,“琴儿在外面干嘛呢?”
“今儿元宵,二爷得了几盏好灯,特地让人送来,这会琴儿姐姐正使唤人把灯挂起来。”
“难为表哥还想着,我竟病的连今天过节都忘了。”林清容清清嗓子,接过珠儿递来的茶杯喝了口水漱口。
“姑娘放宽心,老太太和太太都是心疼姑娘的,昨儿老太太说姑娘病着,就不必往席上去了。太太怕厨房忘了姑娘,叫了厨房的妈妈过去细细嘱咐,要好生照顾姑娘。”说着珠儿手脚麻利脱了身上的寝衣,抱着换下的衣服往外走准备给外屋洒扫的小丫鬟,刚要交到别人手上,珠儿却觉得手上湿漉漉的,刚要翻看,琴儿从外面进来。
“琴儿姐姐……”珠儿抱着衣服走上前正要开口,琴儿摇摇头,拉着她进了里面继续服侍。
俩人先是伺候林清容穿了从箱子里找出来的贴身穿的里衣,又套上吊了短绒里子的家常衣服。
坐到妆台前,珠儿手拿桃木梳,蘸着刨花水将主子的叁千青丝挽成一个松松的髻,用一根赤金嵌宝簪子定住。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上擦了新蒸的胭脂膏,简单描了描眉,脸上的病容竟然消了几分。林清容笑道,“今儿我又不去前头席上,打扮成这模样做什么。”
开了首饰匣子,珠儿找了几朵绢花簪在髻上,又取了一对金嵌珠耳坠子给自家姑娘戴上。“大过节的,姑娘便是不往前头去,好歹也要装扮起来,自己看着也喜欢。”
在旁整理衣服的琴儿见林清容被珠儿哄得高兴,偷偷摸摸收了主子换下来的寝衣找到竹苑这儿管着熨烫衣服的小丫头,“等会你瞅着姑娘歇着的时候把干净的寝衣拿给珠儿,这衣裳我去洗,若是姑娘问起来就说我在后院收拾衣服。”
小丫鬟点点头,琴儿回头看了看,屋里一切皆安,便拿了衣服拎了一壶热水去后院井边洗衣服。
在木盆里倒了大半盆水,琴儿抖开团成一团的衣服,看到林清容下身穿的裤子湿漉漉的,摸着还有些粘手,琴儿想了想,自从秋天开始,姑娘便常常夜不能寐,不是夏天却常常浑身汗津津的,入冬以来虽不像秋天时那样睡觉时浑身出汗,可是这裤子上却开始黏腻湿润起来,不过两叁个月就从臀下湿到裤管了。
她虽然不懂医术,却知道自己姑娘这个样子并不好,且姑娘身子比去年这时候更弱了,秋天时陪老夫人在园中游玩了几次就病的起不了床,高烧烧了两日才好。
想到这里,琴儿麻利的洗净了衣服让小丫头晾起来,自己则擦干了手往甄夫人住的上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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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 风雨至——抄家
今年元宵的酒席开的早,琴儿寻到上房时甄夫人房里只有两个守屋子的小丫头,主子不在,琴儿也没傻到这会跑到席上去触主子的霉头。
跟小丫头寒暄几句后,正要往外走,夫人身边的夏妈妈叫嚷着进来,“快收拾快收拾。”
琴儿与其余人不明所以,夏妈妈直奔内室而去,琴儿心下觉得不好,追上前去,只见夏妈妈开了屋里的大柜子大箱子,将房契地契银票还有许多珠玉银钱收拢到身上,扶着桌子朝外喊道,“快把夫人值钱的财物都收起来藏好。等下外面的兵就冲进来了。”
开始琴儿还摸不着头脑,听到夏妈妈如此说,想起原先跟着姑娘在林家时听老爷夫人说起长安城里那些被抄家灭族的有爵之家,夏妈妈说外面来了兵,难道这里也要像老爷夫人说的那样要完了吗?
想到这些,琴儿转身就要往外走,姑娘和珠儿还在竹苑,她要回去通风报信。
看到琴儿要往外走,夏妈妈伸手拉住她,“你去哪儿?还不快跟着一起收拾!”
琴儿一下就挣开了夏妈妈,“我得回姑娘身边。”说罢拾裙奔了出去。
跑出甄夫人居的院子,外面已经乱哄哄的闹了起来,远远二门那儿有叫嚷声,琴儿心知不好,顾不上通知其他院子,直直往竹苑而去。
外院的声音传到了里面,一直在竹苑里看小丫头玩雪的珠儿和林清容也听到了,就在珠儿打发小丫头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时,琴儿跑了进来,将正要出去的小丫头一把拉了回来并关上了院门。
“姑娘,姑娘。”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林清容身边,“我在外面碰上夏妈妈,夏妈妈说外面来了官兵,进了夫人的正房就嚷着收拾金银财物。奴婢猜着外面许是出事了,咱们快把穿的戴的都收一收。”
听到她这么说,院中众人皆慌了神,纷纷跑回自己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琴儿和珠儿则将林清容的贵重首饰、这几年攒下的私房钱和一些衣服随便用包袱拢起来藏在大柜子背板后面的大墙洞里。
那里本来是冬天烧地龙走烟的烟道,后来翻修房子的时候工匠改了烟道又因为当时银子吃紧,没有将这个烟道填起来,等搬进来住人的时候便用一个大柜子挡在这里。
主仆叁人刚刚藏好东西,院外十余名穿青甲的军士就砸开了门,林清容听到外面又哭又叫,不等她看明白,自己院子里丫鬟婆子已齐齐涌到屋里。
进来的军士先是留了两人守在院门口,其余人则直直跑了进来,领头是一个黑甲红缨的男子,看其穿戴与其他人不一样,那人站在房内,见屋中皆是女子,再看那个被簇拥在中间一左一右两个丫鬟护着的女子,似是这院的主子。
朝身后挥挥手,外面的十几人便跑了进来在屋里搬拿翻找。
琴儿本在林清容身边扶着她,看到一个军士要将柜子的十余包药扔出去,她连忙跑到那人跟前阻拦,“求爷开恩,那些药都是我家姑娘日日要喝的,求您开恩将药留下吧。”
那名军士铁石心肠,将琴儿推开拿着那些药便要往外扔。琴儿抹一把眼泪,跪到那黑甲红缨男子跟前,“军爷,我家姑娘不是甄家的人,求您开恩,饶了我家姑娘吧,那些药不能扔啊。”
领头那人听了琴儿说的,让拿了药包的军士走到近前,拿着一包药问琴儿,“这是治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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