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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懒懒
玉璇珠不为所动,拿了一小笼包子放到他面前。
孟昭平见她这样没有任何表示,也不再多言,吃了两口之后也不吃了,换了衣服带着茂吉去了天牢。
玉璇珠目送他走了之后起身收拾桌子,留着早就余出的林清容的那一份,其余都让婢女收了起来。
看着琴儿盛了粥的小碗放进小笼屉里温着,端了大托盘出去,玉璇珠拿出一本棋谱摆了棋局,试着沉心钻研棋艺。
按照棋谱所写,在空处应落黑子,可是当林清容过来同她说话时,她发现自己一直都是执白子。
看这凌乱的棋局,林清容低声说,“姐姐心中有事。”再想她在灵安寺从徐叁公子那儿听来的,“是为了谢大人吧。”
“他想见我。”将棋子收起来,琴儿上前撤了棋盘,端上了一壶茶。
她的样子,孟昭平或许看不懂,可是林清容同为女子,她是清楚的,“那姐姐为何不肯?”
“他赴任前我同他把话说到那个地步,这会如何再去见他。”其实就是,回不了头。
“那若干年后,回想这件事,姐姐不怕后悔吗?”
那日她之所以冒险改了大赦的名册,还有一个缘由,她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会因为没有救下明哥儿而夜不能寐,午夜梦回时,想起这些陈年往事而心悸难安。
快到冬日,此时玉堂园里已没了暮春初夏时的生机,一眼望去尽是肃杀之气。
看到窗外地上被风卷起的落叶,玉璇珠紧紧身上的衣服,“我不知道。”扭头看向林清容,“我害怕。我怕我去了我会心软,我会求王爷饶他一命。可我又怕我不去,等多年之后我会后悔没能见他最后一面。”
说着说着,玉璇珠脸上已是泪水涟涟,“当初我跟他说的那么绝情,我再去看他,他会怎么想我。我又怕我若去求王爷为我徇私,若被外面知道……”
当初玉璇珠对谢琦说了什么,她听了一耳朵,如今这也算是一语成谶,可她不解一事,问道,“被外面知道会如何?”
“陛下无子,今后也不会有子嗣。”压低声音小声说,“将来这天下都是王爷的。若是陛下知道了这些,我呢?我该怎么办?如今我哥哥也回来了,他好容易有了今天,若是被我无端连累……”
玉璇珠简单几句话,却让林清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玉璇珠不敢求王爷饶了谢琦,怕宣扬出去会惹祸上身。
自己当初挨不住外祖母和舅母的央求,可是现在呢?若是被外面知道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有活路吗?
林清容从玉璇珠处回来就独自一人窝在前厅的椅子上,脑中乱的很,感觉这些事情成了一个死结,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解。
琴儿不知道她的心事,捧着茶杯走上前,“姑娘,咱们去里面吧,这里冷。”
自家小姐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不知道看着哪里出神。琴儿又唤她,“姑娘!”
林清容依然安静没有说话,屈膝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吃也不喝,脸上也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这么自己一个人挨到天黑用晚膳的时候,玉璇珠温好了酒,准备了吃食过来找她,“妹妹可愿陪我喝一杯?”
林清容回过神,看到桌上精致的饭菜,在桌边坐下,“姐姐可是有话说?”
拿起酒壶给她斟了一杯,透明的酒液在小瓷盅里映出佳人的脸,玉璇珠鼓起勇气开口,“我想求你一件事。”说罢拿着酒杯给林清容跪下。
林清容赶忙伸手扶她,“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你听我说,”另一只手拦住她,“这件事本应该我去,可我……”
林清容立时明白玉璇珠所说的,“姐姐你别说了。”双手去拉玉璇珠起来,“我替你去。”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替你去送他。你要给他的东西,我都帮你带过去。”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谢大人说了什么,我也一一记下告诉你。”
“容妹妹,我,”听她这么说,玉璇珠已是泣不成声,放下酒杯扑在林清容怀里痛哭。
同为女子,林清容自然是知道玉璇珠的煎熬与伤心,既然王爷能准玉璇珠去天牢,那自己代她前往,他或许会答应的。
答应了玉璇珠的请求,这一晚林清容让琴儿沏了一杯极浓的花茶,等到孟昭平深夜回来时,她仍然精神抖擞的。
“你和她说好了?”更衣时林清容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跟他说了自己代玉璇珠去天牢事。
“嗯,玉姐姐答应了。”
孟昭平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由着她脱了自己的外衣,转身看她将衣服搭在衣架上,伸手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拉到身前,“谢琦想璇珠送他上路,你可还愿意替她去?”
“玉姐姐有她的苦楚,可人总得收拾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走。”后面的话林清容也不再多说。
“天牢那地方,”孟昭平曾嘱咐天牢的人,不得苛待谢琦,可是在那腌臜地,熬了这么久,人又能有几分干净。
初听林清容要去天牢时,他是有几分生气,可是见了她,她又难得的开口求自己,伸手捏着她的脸,“你即答应了,我就让人安排,你和璇珠准备准备,叁日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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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上刀子了
番外之前,可能不会有肉了





官妓 定风波——上路
“谢大人,有人来看你了。”看守牢房的狱卒引了穿着披风的女子走到关押谢琦的牢房前。
谢琦看过去,好像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又好像不是。
开了铁链上的锁,狱卒转身对身后女子说,“姑娘请。”
来人也很明白,将一张银票放到狱卒手里,“还请官爷准备些热水。”看一眼蓬头垢面的谢琦,“我想给谢大人梳洗一下。”
狱卒看手里的银票,知道今儿有钱喝酒吃肉了,忙不迭的答应。也知道来人是有话要对谢琦说的,恭敬说,“好好好,小人这就去准备。”
“璇珠不肯来。”那女子不过说了两句话,谢琦就听出来这人不是玉璇珠。
解了身上的披风,放下兜头的帽子,林清容看着谢琦,“玉姐姐……”想了想,在他面前坐下,“她有她的苦衷,还请大人见谅。”
看清来人,是离京前见过几面的林清容,谢琦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破碗喝了一口水,“我知道,我不怪她,是我不好,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她。”
“大人已经娶亲,为何念着姐姐不问问夫人的情况?”清掉桌上的杂草,把谢琦喝水的破碗拿到一边,将食盒中的碗碟一一摆好,又从里面拿出一双包银头的筷子。
碗碟里装的,都是谢琦素日爱吃的,连着那个白瓷壶里,也是谢琦爱喝的醉寒江。
“我尚且沦落至此,她又能好到哪儿去。”谢琦自嘲的谢谢,伸手去摸酒杯,“本朝律法,犯官家眷一律没入教坊司。她生的好,怎会逃得了。”
林清容心里一沉,来的路上她去沽酒,在酒铺里喝的两眼通红的人说盛家女已入教坊司,还被昔日盛府的仇家买了头晚破了处儿。
许是心事深沉的缘故,谢琦喝了两小杯就有些醉了,“容姑娘,你的命,真的很好。”
“谢大人说笑了,”林清容垂眸说道,“飘萍一般罢了。”
谢琦摆摆手,手指蘸了碗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这是我那岳丈酒后说的,正是有着这层关系,你不用像你其他姐妹那般受人管束。”
林清容心头一动,面上仍做淡淡,将面前的凉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大人吃一些吧,这都是玉姐姐下厨做的。”
盘子里的玫瑰豆腐是他第一次去重译楼时吃的,他恍惚记得,还是她为他点的。
“璇珠,她怎么这么狠心!”夹了一筷子豆腐送到嘴里,豆腐有极浓郁的玫瑰香,嫩嫩的,唇齿一抿就碎了。“容姑娘,你回答我,璇珠她是不是恨我?恨我娶了我夫人,恨我没有赎她出来?”
拿过被喝的半空的酒壶,林清容想了想,说,“玉姐姐怕自己心软。”
“她会心软?”谢琦冷笑两声,“这世上没有任何女子能像她玉璇珠那般心狠如磐石。她会心软?”谢琦霍得一下站起来,“她玉璇珠怎会心软!”
林清容也不恼,抬头看向有些疯癫的谢琦,“玉姐姐怕自己见你在牢里受罪会心软,求王爷放你一条生路。可是玉姐姐知道陛下保不了你,天底下谁都救不了你,你只能死。”
听了这些,谢琦颓然跌坐在地上,“是啊,谁也救不了我了。我逃不了了。”
“我逃不了了。”谢琦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从他到了泉州,被盛家以父母兄弟逼迫他为盛家做事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此时狱卒抬了两大桶水来,一桶刚刚滚沸的热水,一桶冷水,还拿来了一个脸盆。
林清容起身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梳洗用的东西,狱卒则帮她兑了盆温水,扶起跌坐在地上的谢琦,狱卒客气说,“谢大人,梳梳头吧。”
谢琦茫然的抬头,“干嘛?”
“梳梳头吧,”林清容挽起袖子站到他身后,“玉姐姐给你买了这个。她说这是早就想给你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女子柔嫩的手掌中是一个玉冠,莹润的玉,师傅雕的精致,小小巧巧的,看的谢琦哀戚的脸上有了一点喜色。
见他脸色好看了些,林清容顺势扶着他让他低下头,由着自己给他洗净头发。
进了牢里这么久,谢琦第一次梳洗换衣,换掉两盆水,狱卒又重新抬了水来给他擦洗身子。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林清容给他擦拭干净头发,梳顺了之后,学着以前表哥身边丫鬟梳头的手法,把谢琦的头发梳起来,戴上玉璇珠托她带进来的玉冠。
收拾干净自己,谢琦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人也精神了,整个人不复刚才的浑浑噩噩。
“大人再吃一些吧。”重新排了排桌子上的碗碟,晃一晃酒壶,里面的酒已经喝空了。
被狱卒扶着坐回矮凳上,谢琦看着面前的佳人,“容姑娘,有纸笔吗?我想留封信给璇珠。”
林清容一怔,点点头,“有。”说着从食盒最下面一层拿出墨盒与羊毫笔,又从袖袋里拿出厚厚一摞纸笺。
一壶醉江寒下肚,此时动笔写东西手是有些抖的,林清容看他颤着身子写下一页又一页诀别信,不由得想起表哥和舅舅,他们在牢里时可曾留下一言半语。
不仅是甄家,其他那些曾在这大牢里的人,临死前会不会也像谢琦这样,将对人世的留念都尽数存在了纸上。
她忽然想起,父亲离世前,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是否想过给自己留下一言半语。
只是往事不可追,对于父亲临去前,她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便是父亲也曾如谢琦这般不甘心,她也无从知晓了。
每每想起父亲,她都会“短暂”的恨一下舅父,恨外祖母,恨舅母,恨甄家所有人。
可是恨着恨着,她又不恨了。
林清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这种反复,可能她终究无法像别人那样,狠的下心逼自己一把。
想着这些,泪无知无觉的落下,一滴一滴落到锦袍上,消失在繁复华丽的刺绣中。
“容姑娘。”写完书信的谢琦一抬头见她泪流满面,心中诧异,却没有心思怜香惜玉,将厚厚的两个信封推到她面前,“劳烦姑娘转交。”
手指点着其中一个没有写任何字的信封,“这个给谁?”
“是家书。我愧对父母,他们供我读书不易,如今却被我连累,我……”谢琦说不下去,他已经在林清容面前流过泪了,不想再哭了。
将两个信封收到袖中,“我定会将信送到令尊府上。”她想起一件事,正欲开口,引她来的狱卒突然过来,
“姑娘,到时辰该走了。”
林清容愣了愣,等她明白过来时她惊慌的看向谢琦,这就要送他上路了吗?
“我……”林清容站起来看看狱卒,又看看谢琦。
狱卒十分为难的说,“姑娘,王爷说这已是破例了。”
林清容知道这事与狱卒无关,皇命不可违,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为谢琦梳洗更衣,给他送一桌好酒好菜。
“谢大人,”转身看向谢琦,“清容这就要回去了,你可有话要我替你转达?”
谢琦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容姑娘,你可否问她,对宁王,是什么心思?她的真情,究竟是给了我,还是给了宁王?”
林清容吃了一惊,她正要说话,谢琦冲她摆摆手,“罢了,还是莫问了,平白无故的让她难受。”说罢转身背对着林清容坐下。
狱卒在旁催促道,“姑娘,快走吧,到时辰了。”
拿起凳子上自己进来时解下的披风,林清容向背对着他的谢琦福了福身,转身由狱卒引着往外走。
上了台阶快到大门,还差一步就要出了天牢时,林清容忽然听到里面狱卒的喊声。
“谢大人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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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刀子来了




官妓 定风波——相送
出了天牢大门,林清容转头对狱卒问,“谢大人,会被送去何处?”
狱卒回头看了一眼里面,见四下无人低声说,“往常都是送去西郊乱葬岗的,姑娘若是有心为大人装殓,子时之前在那儿等着,我和兄弟直接把大人交到姑娘手上。”
林清容点点头,又给了狱卒一张银票,“今儿的事麻烦你了。”
狱卒攥着手里的银票,说道,“姑娘客气了,”看天色不早,护着林清容下了台阶,“天儿不好,看着要下雨,姑娘小心脚下。”
客气地接受了狱卒的好意,林清容慢慢走下台阶,扶着茂吉的手上了马车。
“姑娘,咱们是直接回园子还是再转转?”茂吉在外面问她。
林清容想了想,若是去乱葬岗给谢琦收尸装殓,还得再买些东西,推开窗户对茂吉说,“去买些装殓用的东西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也不知该买些什么,你看着准备吧。”
窗户关上,林清容把自己关在这个小小的马车里,她在想谢琦写的那两个字。
那两个蘸水在桌上写的字。
“帝师”
帝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说是父亲?可是父亲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帝师。既然不可能是父亲,那谢琦为何跟自己提这个呢?而且他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是从哪儿知道的?
车轮咕噜咕噜的转着,茂吉牵着马往香纸店而去。跟老板说了来意,老板看茂吉的穿戴,以为是他家里人走了出来买东西,忽悠着让他买了许多。
多到车里几乎没有可以林清容坐着的地方。
看着装在麻袋里的纸钱,还有那一大摞等着迭的金银元宝,林清容想起来母亲的丧仪。
那时自己尚且年幼,父亲还要处理公务,母亲的丧事还是杨夫人和其夫君操办的,那时外祖母就派人过来想把自己接去府上照顾。
可是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倔强的一面,不论舅父如何劝说,父亲咬死了不肯松口让自己离开他。
在母亲出殡下葬那天,她去后院寻父亲,偶然在父亲的书房外看到父亲与舅舅不欢而散。
等等,舅舅,盛家,徐家!
林清容忽然知道该去找谁问了,如果徐叁公子还在灵安寺,去问问他说不定就知道谢琦什么意思了。
如今杨夫人随夫君外放赴任,问王爷,他肯定是知道的,也会对自己说,但是未必能解了自己的疑惑。
徐叁公子,他说不定知道内情。
采买完东西回到玉堂园,已是晚饭时分。玉璇珠早早让人备下了饭菜,就等待林清容回来。
饭桌摆在花厅,更衣重新梳头后,林清容起身去找玉璇珠。到了花厅,玉璇珠对着一桌饭菜枯坐着,看见林清容来了也不过是冲她点点头,拿起筷子说了一句“快吃吧”就不再多说。
看她这样,林清容知道她是为谢琦伤心,想了想,从袖袋里拿出谢琦写给玉璇珠的信,“谢大人给你留的,他当时主动问我有没有纸笔。临走的时候,他……”
“别说了。”大颗的眼泪掉入碗中,玉璇珠哽咽着问她,“他走的时候?”
“体体面面干干净净去的,擦洗了身上,换了衣服,头也梳的整齐。”想起给谢琦洗头时他木然呆滞的样子,林清容才明白何为心如死灰。
“那他,可曾受什么罪?”
林清容摇摇头,“进去的时候我问过狱卒,说没给他用刑。走的也很快,我还没出天牢大门,他就……”林清容说不下去,只能垂首暗暗哭泣。
玉璇珠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眼泪依然如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他的尸首在哪儿?我要去给他收尸,装殓。”
林清容放下碗筷,“狱卒说今夜子时送去城西乱葬岗,你若是去,提前过去就行,东西我都让茂吉备下了。”
玉璇珠点点头,又扒了两口饭便起身回房收拾,留了林清容和琴儿一主一仆在花厅继续吃饭。
经了白天那一遭,林清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好像嚼一口米都要费一番力气,一小碗饭吃了小半时辰。
吃完饭,琴儿扶着林清容往回走,看着湖对面灯火通明的玉璇珠的屋子,琴儿感慨道,“说起来,这玉行首也真是可怜。好容易有个心上人,还要她去收尸装殓置办棺材。”
“谢夫人如今已是教坊司籍册上的妓子,总不能让谢大人被丢在那乱葬岗,做一个孤魂野鬼。再说,玉姐姐这也是了她自己的心愿。”抬手拭去眼角的泪,“人活着时自己能做的有限,现在做的更多是为了将来心安。”
“姑娘。”
林清容拍拍琴儿的手背,“无事,我也是有感而发。”抬头看看天,天上的星子忽明忽暗,隐隐绰绰的躲在云彩后面,无半点星光。
“等会姑娘要和玉行首一同去西郊吗?”
林清容回首遥遥望着玉璇珠的住处,转头同琴儿继续往前走,“她若是开口,我自然陪她。可是她不说,我又何必呢。让玉姐姐一个人好好送送谢大人。”
人活着的时候不能相守,如今阴阳相隔,总要让他们两个好好处一处吧。
说起这些,林清容想起来要去灵安寺的事,随口对琴儿说,“这几日我要去灵安寺一趟,你提前准备些东西,到了我想见见徐公子,再求主持解个签。”
“姑娘,”琴儿压低声音说,“怎么好端端的要去灵安寺?甄家二位太太可在那儿呢。要是——”
林清容沉声说,“无妨,上次我怎么回的她们,这次碰上了,我依然那么说。而且我是要向徐公子打听些事情,也可能碰不上她们。”
琴儿觉得这件事不妥,那两位岂是姑娘想甩就甩得掉的,“姑娘,我是怕碰上大小姐。慧月小姐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到时候,万一……”
“万一什么?”
孟昭平的声音骤然在园中响起,主仆二人站在桥上被他吓了一跳,林清容抚着胸口,要不是琴儿手疾眼快扶住自己,她恐怕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孟昭平从岸边背着手走过来,而他过来的方向,林清容记得那一片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或许他没听到自己计划去灵安寺的事,想到这些,林清容煞白的脸缓了过来,往下走了两步主动去迎他,“琴儿说西郊乱葬岗那儿,深更半夜的去,万一闹鬼怎么办。”
将身上厚厚的外氅披在她身上,孟昭平打横抱起她往寝室去,“我让茂吉带着人陪璇珠去了。棺材和衣裳都备下了,装殓后连夜启程送去谢琦父母那儿。陛下恩准将谢琦偷偷送回家乡安葬。”
林清容脸上有了一点宽慰,“陛下仁厚。”
“这件事,就是苦了璇珠。”谢琦一身才华落到如今的结局,惜才的皇帝甚为伤心,也是孟昭平的求情,他才准了审讯时不得用刑,亲人可送其最后一程,也是皇帝准许了将谢琦回乡安葬的奏请。
孟昭平将这些事一一说给林清容听,听得林清容脸上心里更是郁郁,谢琦不过是替盛家做了一些事,就落得如今的下场。
那自己呢?
林清容和衣背对着孟昭平,自己将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官妓 定风波——帝师
深夜里,孟昭平睡不着,一是白日里多喝了几杯茶,二是心里有一堆心事。
陛下欲开春后对回鹘用兵,他想随军出征,却被陛下驳了回来。再就是出兵之前,林衍要押送银子来长安,陛下计划将林衍调至户部,起复林老大人主持扬州的盐务。
如果林衍真的调回户部,若是听到什么,这事该怎么办?
虽然陛下如今住在行宫不肯回去,可是让朝臣往返长安都中与行宫之间,效率也着实低了些。挪回去是早晚的事,那林清容便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去重译楼?林衍去找胡妈妈叙旧,碰上了怎么办?
去王府?要是传到外面,恐怕更难交代。
去宫里?娘娘那儿倒是个好地方,就是得想办法试着说动皇兄。
可另一边林清容想的却是怎么跟孟昭平说她要去灵安寺的事,想了诸多借口,编了多个理由,就是造不出一个林清容自己觉得不那么刻意的。
带着这一脑袋的官司睡了过去,等她起来时孟昭平已经换了衣服去行宫了。
林清容见此情状,心中大喜。赶忙让琴儿珠儿准备东西,又跟下人说了一声准备马车去灵安寺。收拾妥当之后,起身前往灵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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