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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情(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吃姜
庄严撑起身,眉间已经有了郁气。他的脸动了动,大拇指在嘴角轻轻刮了一下,移到眼前。盯着指腹上的血,庄严也阴沉地笑了。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挽了一圈西装袖口,最后抬眼望向魏烁,如野兽般朝他扑去。
两个男人在拳脚来往中都失去了理智,没有任何格挡,也不对骂,只是一拳一拳地疯狂砸在对方身上,房间内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拳头落在肉上的闷响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都红了眼睛,完全陷入了肾上腺素暴涨的状态中,只知道不停歇地朝对方身上挥舞拳头,像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直到再也提不起拳头,两人身上都找不出一块好地了,这场拳脚官司也没分出个胜负来。这会儿身体罢工,脑子却复工了,两个男人理智回笼,才猛然发觉引发这场冲突的导火索早已消失在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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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跑了,超怂。





贻情(np) 我要回家
魏贻并没有走多远,她溜得太急,她没带手机也没带包,就算想走也没办法走。她在外面溜达了好几圈,才磨磨蹭蹭回去。
直到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她也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她站了一会儿,贴着墙,歪出一个脑袋往看,猝然就对上庄严沉郁的目光。
“还不滚进来。”
“……”
魏烁已经不见了,庄严一人独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他应该把自己简单收拾过一番了,可是魏贻依旧能从透过他的模样看到当时惨烈的“战况”。
她挪着步子走进去,速度和蜗牛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庄严也不催她,就这么默默注视着她一点一点磨过来。
好不容易在他面前站定,她收束手脚,敛住脸,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不知过了多久,她主动打破沉默,献宝似的把挂在手腕上的药袋晃到庄严眼前:“我去给你们买药了。”
庄严挑起一边眉毛:“你可真好心,需要我谢谢你吗?”
“不用谢……”魏贻顺嘴接了他的话,说到一半又吞下去。
她觑了庄严一眼,紧贴着他坐下,有意无意地朝他挤着。
“做什么?”庄严转头对着她。
她巴住他的手臂,直勾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脸上流血了,要不要贴创可贴?”
庄严此时的脸上如同开了染坊,红的紫的打翻了一片,左眼肿得只能撑开一条缝,偏偏这样了还要肃着脸瞪她。说实话,有点滑稽。
魏贻嘴角抽动几下,在庄严的瞪视下,硬生生把笑咽了下去。
“很好笑吗?”
魏贻咬住下嘴唇,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他还在沉甸甸的眼神压迫着她,她抿住唇对他露出一丝笑,他脸上也没有出现一丝松动。
她渐渐不高兴了,小声道:“又不是我让你们打的。”
明明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凭什么要怪她。
魏贻越说越理直气壮,迎着庄严的目光瞪回去,声音都粗了不少:“你们在我的实验室打架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
庄严猛一下按住她后脑勺,堵着了她那双喋喋不休的嘴。他像是要吃掉她的舌头,疯狂地在她吮咬、翻腾,末了还在她下唇重重咬了一口。
“嘶。”
魏贻用力挣扎起来,他仍没放过她,摁住她的头,重重地再补了一口,才松开手。
魏贻靠在他胸口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眶都湿了一圈。她试探性地伸着舌尖碰了碰下唇的山口,触到的一瞬间就痛得立马缩回去。
她冲庄严怒目而视:“你凭什么咬我。”
庄严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咬着牙::“咬的就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魏贻望着他肿胀的眼睛,突然怔忪住,过了好一会,她眨巴着撇开眼:“……我原谅你了。”
庄严皱住眉:“什么?”
魏贻挺直背瞪他:“我先原谅你了,我们扯平了,你也不许怪我。”
庄严愣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你可真够厚脸皮的。”说完,他又摁住她的头,很不客气地吻下去,残余的郁气和怒气都消散在了唇齿间。
结束了绵长的吻,庄严搂着她魏贻靠着沙发上,呼吸一点点由急促变得平缓。
“晚上去我那吧。”
魏贻一愣:“去你那儿?”
庄严无奈笑着:“本来订了餐厅的,但是我现在这模样也去不成了。去我那儿,我给你做晚餐。”
魏贻直愣愣看着他,没回答。
庄严从她的脸色中看出不对劲,心下没由来一沉:“怎么了?”
魏贻沉默一会儿,道:“……今天崔忱回来了……我要回家。”




贻情(np) 你欺负我
魏贻支着头望向窗外,黑云挤满了天幕,伴随着滚滚雷声沉甸甸压下来,好似伸手就能触到。不一会儿,车窗上就砸出啪啪啪啪地砸出一朵朵水花。雨越来越大,隔着水往窗外看,只能看到一片被水融掉的模糊景色。
“停在前面那个街区就行了。”魏贻趴在窗上,背对着庄严,身体和语气一样僵硬。
庄严的手猝然收紧,泛白的手指紧紧扣住方向盘。
“雨太大了。”
“我可以打伞。”
“别闹。”
“我要下去。”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原本沉寂的气氛,庄严扭头看向身边的女人。魏贻还是贴在窗户上,他只看得见一个硬邦邦的后脑勺。
他伸手去拉她,只是轻轻一碰,她就立刻挣开,贴着玻璃越发紧了。
庄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再次伸出手。这次他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手臂发力,猛一下把她扯了回来。
他们的脸色都不算愉快,两张臭脸两相望,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你还敢瞪我”庄严拧住魏贻的脸颊,顺时针一扭。
魏贻吃痛一声,抓住庄严的手一口咬下去。她下嘴一点没留情,等到庄严抽回收,手背上已经留下了两个血印子。
“你又乱咬人。”
“谁让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庄严眉心动了动,抬眼看向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明明是你欺负我。”
魏贻怔住,脸上出现片刻的呆滞。
庄严凑近她,注视着她的双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明明是你欺负我。”
他还是送她下了车,撑开的雨伞为两人在瓢泼大雨中隔出了一个安稳的小世界。庄严一言不发地搂住她往前走,身体自然地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把凄风冷雨挡在了外面。魏贻抬头看他,看到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她咬了咬唇,踮起脚,往他的方向凑了凑,脚下一趔趄,差点一头往地上栽去。
庄严眼疾手快捞住她,瞪着她的眼珠都快蹿火了:“好好走路……”
魏贻搂住他的脖子,迎上去堵住他的嘴。
庄严蓦地睁大眼睛,里面的火渐渐熄灭,眼睛的形状由凌厉变得柔和。
“不要生气了。”她放开他的唇,小小声道。
魏贻望着他,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我不喜欢你生气。”
庄严搂得她更加紧了,目不转睛地凝望她的眼睛:“那你不要上去,我也不喜欢。”
魏贻沉默半晌,转开目光:“我要上去。”
直到走到楼下,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
庄严站在她面前,用目光无声地祈求她。
魏贻的姿态是闪躲的,是畏缩的,却又很坚决。
庄严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转过身,疾步离开,萧索的背影一点点隐没在漆黑的雨夜里。
魏贻站在门开,轻轻扣了下门。
这儿的隔音不是太好,屋内的脚步声很急促,由远及近,每一下都踏在她心口。
打开门,崔忱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射到她脸上,确认了上面的神色并不如之前一般,才浮出笑容。视线转移到她的手,笑意又瞬间凝在嘴边。
“手怎么了?”
“……烫……烫到了。”
崔忱拉着她进屋:“今天的药换了吗?”
“没有。”
他找出医药箱,慢慢拆开她的纱布。
纱布拆开的一瞬间魏贻立刻就偏开了头,手上的狰狞的伤口只见过一次就已经刻在魏贻脑子里了,她实在是不需要加深记忆。
崔忱愣愣地看着她的手,很久之后,才颤声道:“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
“是我没照顾好你。”
魏贻不喜欢这样的崔忱,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她。他的每一份歉意都会双倍转移到她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崔忱轻轻给她上着药,声音也放得又轻又慢:“我不应该逼你的,是我太自大了。”
魏贻低垂下眼眸,头微微摇了摇。
“我以后都听你的。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想结婚我们就结婚。”
“我会做你的爱人,也会做你的家人。”
魏贻望向眼前的崔忱,眸光闪动,一下就抱住了他。
崔忱有些惊慌地举起手,无奈道:“小心伤到伤口”
“我会跟你回国的。”魏贻埋在他的颈侧,低声道。
崔忱怔忪片刻,手默默抚在她背上。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声,魏贻坐在沙发上,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神色呆滞。突然,一阵又急又乱的敲门声惊醒了她,她抬头朝门的方向望去,慢慢起身。
门被打开,外面站着一个湿漉漉的男人。庄严浑身都被水浸得透透的,水珠在湿润的发尾滴落,顺着他的下巴落到起伏的胸膛上。他望着她,幽暗的眼眸中涌动着波涛。
突然,他一把她扯了过来,摁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噙住她的唇,落下狂风骤雨般的吻。




贻情(np) 你选谁
魏贻用了吃奶的劲才把庄严推开。庄严被推得往后趔趄几步,拧着眉瞪视她,总是带着凶气的脸上既然看出了几丝可怜。
“魏贻?”
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浴室方向传来崔忱问询的声音。
魏贻颤了一下,手脚慌乱地庄严推出去,砰一声关上门。
“怎么了?”
崔忱的声音在魏贻身后响起。
魏贻身体一僵,慢吞吞转身:“……有人敲错门了。”
她软踏踏贴在门上,眼中的惊惶还未褪去。崔忱垂眼静静望着她的脸——一张藏不住秘密的脸。两人对视了许久,久到魏贻都快站不住了,崔彻终于动了。
门再次打开,门内门外的两个男人都很镇静。
“我可以进来吗?”
崔忱侧过身:“请进。”
魏贻看看崔忱,又看看庄严,脚步散乱地绕到崔忱身后,在崔忱背后发出抗拒的声音:“……不准进来。”
庄严最恨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你把头伸出来说话。”
“不准进来。”魏贻还是缩在崔忱身后,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气急败坏的意味。
她话音刚落,庄严已经大跨步踏进屋子:“你的戒指落我那儿。”
魏贻一听,当即就从崔忱背后窜出来,还没碰到戒指,戒指的另一端就已经被崔忱捏住。
“谢谢。”崔忱说着道谢的话,眼里却没有一点谢意。
庄严捏着戒指不动如山,并没有让崔忱收回这枚戒指的意思。
崔忱看庄严的眼神已经有了凉意:“不松手吗?”
庄严冲崔忱露出极具侵略性的笑。
“我不会松手了。”
魏贻朝那枚戒指扑了过去,被庄严一把搂住。
“放开我!”魏贻在庄严怀里奋力挣扎。
庄严直视着崔忱,没看魏贻一眼:“前天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似乎是怕崔忱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他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候我们才刚起床。”
还在死命挣扎的魏贻顷刻间定住了,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崔忱。
崔忱也在看着她,平静地如一潭死水:“魏贻,真的吗?”
魏贻像是被堵住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回答他。”庄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铁片刮蹭着她的耳膜。
魏贻像被逼到悬崖边,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魏贻,回答我。”
“快说。”
魏贻的身体越抖越厉害,睁着的眼睛大而空洞,如同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两个男人看着抖如筛糠的魏贻,眉越蹙越深,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庄严紧紧盯着她的脸,隐隐不安。
魏贻的的目光已经失焦,胸口起伏越来越大,一阵又短又急的呼吸后,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魏贻……魏贻……”庄严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紧紧抱住怀里的女人,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还不把她放到地上!”崔忱厉声庄严大吼。
庄严如梦初醒,手脚慌乱地扶着魏贻躺平,动作笨拙而又小心。
崔忱看着双目紧闭的魏贻,喉头动了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颤抖着俯下身,开始给她检查。
耳朵贴在魏贻胸口后,崔忱僵住了。
“怎么样?”庄严观察着崔忱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崔忱沉着脸没说话。
“到底怎么样?”庄严已经等不下去,抓着崔忱的衣领疾声问道。
崔忱拿起一旁的纸笔,一边写一边道:“我马上叫救护车,你现在立刻去药店,把纸上的这几样东西买回来,我来做急救。”
崔忱唰一声把纸扯下来塞到庄严手里:“要快。”
庄严稍稍镇定了一点,他紧紧攥住手里的纸,深深看了魏贻一眼,然后踉跄着冲出门外。
崔忱望着庄严消失在门后,过了一会,他才起身慢慢走过去,关上门,再慢悠悠回到魏贻身边坐下。
“还不睁眼?”
地上的女人依旧双目紧闭,纹丝不动,如死人一般。
“我是心外科医生,你觉得你能骗得过我吗?”
魏贻眼皮动了动,徐徐睁开眼,眼中的心虚一览无余。
崔忱摸摸她的脸,又气愤又无奈:“我真的服了你了。”
魏贻蹭蹭他的手心,转过脸想要吻上去,崔忱却猝不及防收回了手。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魏贻垂下眼,沉默了很久,终于道:“是真的。”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很久之后,崔忱才重新开口:“你要选谁?”
魏贻愣愣地看着他,好像没能理解他的话。
“魏贻,别在折磨我了,告诉我吧。就算是我不喜欢的答案……我也会接受的。”崔忱冲她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魏贻被这个笑扎得身体一颤,已经不敢再看。她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腹部。
“我选你。”




贻情(np) 都好
庄严连跑好几个药店,才买齐了崔忱列的东西。穿梭在倾盆大雨之中,暴雨却浇不熄灼心的烈火。他一路脚不沾地,一来一回几乎去掉半条命。越接近目的地,他的心就跳得越重,越快,但是当他站在门口后,他却突然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门被敲响的声音,开门的声音,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见。直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暖色的灯光,淅沥的雨声,他又回到了真实的人间。
他趔趄着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
“你醒了。”还没等她回应,他就已经开始自顾自地笑:“真好,真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去医院?”
“还是去一趟吧。”
庄严说话如放连珠炮,魏贻好不容易才插了一句嘴:“我没事。”
庄严还是坚持的语气:“去检查一遍,以防万一。”他说完立刻站了起来,握住魏贻的手腕往上一拉,魏贻如石像般定在原位,纹丝不动。
她看着庄严,满身满脸的水汽,头发凌乱又软塌地贴在额头上,像条狼狈的落水狗。
“我是装的。”
庄严望了她好一会儿,竟然笑了起来:“真的?”
魏贻没能理解这个笑,她皱起眉,低声重申了一遍:“我是装晕骗你的。”
他还是笑着:“嗯。”
魏贻没由来恼了,她抬起眼瞪他:“你没听懂我的话吗?”
“听懂了,你说你是装的嘛。”他轻飘飘吐出这句话,一点也没在意,仍旧浸在笑里:“真好……真好……”
魏贻的脸越发绷死紧:“我要选崔忱。”
庄严嘴角的笑冻住,很久之后才慢慢化开。他幽幽望住魏贻,语调比白水还要平淡:“……好。”
庄严这边是和风细雨,魏贻反而越发凶恶了。她恶狠狠盯着他,想看仇人一样,冷语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不要你再来找我。”她停顿一下,声音有一丝细微的颤动:“这样也好吗?”
“……都好。”
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
庄严朝她的脸伸出手,半途停顿住,又默默放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有人逼你了。”他冲她笑笑:“魏贻,好好生活。”
庄严走了,魏贻一动不动地呆坐在沙发上,眼睛里空荡荡的。
崔忱蹲在她面前,安静地凝视她的脸。
脸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魏贻眼皮颤了颤,望向崔忱手里沾着水渍的纸巾。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庞,触到微凉的水珠。
她哭了。
魏贻倏地站了起来,眼中堆满混乱的情绪。崔忱站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脸,拇指轻轻刮掉她眼角滑的泪珠。她抬起眼,看到了一双哀伤的眼睛。
魏贻的眸光闪动几下,眼睫低垂,跌跌撞撞朝门口跑去。
车停在昏暗的路灯下,车边伫立着一个男人,伶仃立在漆黑的雨夜里。他的手无意识往怀里探去,摸出香烟和火机,指尖刚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他突然怔住。他笑了笑,笑得很是自嘲,手里的香烟盒子碾成一团,和精致的火机一齐被扔进垃圾桶里。
庄严打开车门,上车的前一秒,身体忽然僵住。他垂下头,看到了一双紧紧缠住他腰腹的手臂。
“不要走。”
庄严转过身,低头看向这个紧紧抱住他的女人。她也在仰着头看他。雨太大了,噼里啪啦砸在她脸上,糊得她睁不开眼。他想要看清她的眼睛,可是他刚抹掉她脸上的水珠,又有无数雨点接踵而至。最后,他只能把她搂入怀里,低低喟叹一声:“你不该出来的。”
魏贻搂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一点,牙牙学语似得重复着那句话:“不要走……不要走……”
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很用力的蹭了几下:“好。”
两个人在雨里抱了很久很久,久到云散了,雨停了,莹润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流到地上,照出叁个人的影子。
“魏贻。”
魏贻从庄严怀里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崔忱和他们一样,浑身上下都湿成了一片,湿软的头发,湿润的衣服,湿润的脸庞,湿润的——眼睛。
魏贻望着那双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崔忱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又回望庄严。目光在两个男人脸上转了一圈,她的手紧紧挽住庄严的手臂,随即扯着庄严朝崔忱走过去。
“你也不要走。”魏贻此时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手臂如铁一样死死箍住两个男人的手臂,目光定定停留在崔忱。
崔忱动了一下,她的手当即缠得更紧了,好像生怕他跑了。
“我不要你走。”她语气十足霸道,声音却绵绵软软的。
崔忱察觉出不对:“你怎么了?”
魏贻摇摇头,一个劲儿地说着不要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也渐渐变得涣散。
庄严摸摸她的头,眉心深锁:“她发烧了。”
魏贻的手已经变得绵软无力,崔忱想抽出手,她的手臂却立刻反射性地缠得死死。
崔忱垂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我不走,我们去医院好吗?”
魏贻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点了一下头。
崔忱和庄严的视线交汇一下,庄严打开了一旁的车门,崔忱打横抱起魏贻坐了进去。庄严合上门,回到驾驶座。片刻之后,车子飞速驶离着这个街区。
追-更:regou1 (woo18)




贻情(np) 开心的理由
天光大亮时,魏贻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最近好像和医院特别有缘,素白的天花板,隐约的消毒水味,这已经是她非常熟悉的场景了。
庄严坐在她床边,支着头,垂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他的手晃了晃,头猛一下点下去,抬起头时猝不及防对上魏贻的视线。
“你醒了。”庄严涣散的目光迅速聚拢在她的脸上,热切得仿佛有温度。
他贴住魏贻的额头,脸部的线条放松了一点:“已经不烫了。”他们贴得很近,近得视线里装得下对方的眼睛。
“……你一直守着我?”
庄严眉眼弯了一点:“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一直缠着我不松手,真不知道你都昏迷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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