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情(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吃姜
崔忱捏捏魏贻的手心:“没事了。”
魏贻终于露出笑:“嗯。”
庄严站起身面对着她:“恭喜你。”
魏贻瞟了他一眼,慢慢站起来,低头沉默一会儿后,小声道:“也谢谢你。”
庄严的声音带着笑:“道谢应该有点诚意吧,这么低着头算怎么回事儿?”
魏贻身体僵硬一瞬,慢慢抬起头,对视上庄严笑着的眼睛。
她张开嘴,刚要说话,庄严的身体已如一座山向她倾压下来,把她压倒在地,。
一阵手忙脚乱后,庄严的身体被搬开。
崔忱对着庄严简单检查一阵后,对魏贻道:“他昏迷了。”
贻情(np) 喝粥
庄严撬开眼皮,慢慢睁开眼。
刺鼻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透明的吊瓶,还有一个坐在床边支脑袋昏昏欲睡的女人,眼中的一切由模糊到清晰,庄严的神智从混沌中一点点抽离出来。
魏贻的头顺着手背滑了下去,点了下头后醒过神,抬头就撞上庄严的目光。
“醒了?”
魏贻拿过一旁的保温罐打开,绵白的粥冒着热气,咕噜咕噜流到碗里:“医生说你现在胃的负担不能过大,只能吃流食。”
庄严看着碗里的粥,微微晃神:“你做得?”
“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略微思索片刻,笑着摇头: “也是。”
庄严拿起调羹,在粥面拨了几下,又轻轻放下。
“怎么了?”
“好像有点烫,你帮我吹吹吧。”
魏贻的脸像一张绷紧的白纸,淡漠苍白:“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两人视线绞在一起,最后庄严败下阵来。
他长长叹了口气,提起勺子:“你还记得那天你在病床上说的话吗?”
她说,他要倒霉了。
庄严吞下一口粥,很烫,但是可以忍受,甚至还有点畅快:“你说的没错。”
他抬起疲乏的眼皮:“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犯贱的?”
魏贻的眉心隆起一点,脸上闪烁着迷色。
庄严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她动了动,看到旁边的纸袋,愣了一下。她伸出手,纸袋里的吸管被她拿了出来。橙色的透明吸管在她手下特别乖顺,任凭她编织缠绕,叁下五除,她手里的东西就显现出形状来。
“送给你。”
庄严看着她手心上的东西,胖胖的肚子,橙红色的透明大尾巴,明明是最廉价的塑料制品,此刻也显出了几分精致。
他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轻拨弄它的尾巴:“金鱼?”
庄严颇为意外:“你怎么会做这个?”
“喜欢嘛。”魏贻盯着那尾胖乎乎的金鱼,也不自觉地伸手去拨弄,两人的手指就这样碰在一起。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谢谢,我也很喜欢。”
魏贻抽回手,没再和他对视:“那你挺幼稚的。”
她才说完,立马回味过来这话也把自己捎上了,可是也怪不到别人,只能抿紧唇,暗暗生自己的气。
庄严瞧着她生闷气的样子,忍不住逗她:“那你也和我一样。”
魏贻一听这话,脸又臭了一点,默不作声盯着庄严。
庄严顶着她的目光,没一会儿就了投降:“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魏贻脸色缓和了一点,瞥到一旁放着的粥,端了起来。
庄严挺意外,但是又忍不住自作多情:“你要喂我?”
魏贻没回答,舀起一调羹粥,轻轻吹了吹,再送到庄严面前。
庄严愣愣地望着魏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低头凑到勺子边。刚要碰到,勺子就立马回到魏贻嘴边。
魏贻得意地瞥了庄严一眼,低头要喝。没想到庄严一把抓住她的手,凑过来,就着她的手就开始喝了起来。
魏贻有点气急败坏了:“你还要不要脸?”
庄严喝完这口粥,一副餍足的模样:“要啊,但是我也要吃饭。”
他们靠得太近了,魏贻甚至能感觉到他鼻息的热度,她不自在地撇开头,把碗朝他推去:“给你。”
庄严又把碗推了回来。
魏贻瞪向他:“干嘛?”
庄严抓着她的手舀起一勺粥,又低头啜了一口:“我喜欢这样吃。”
魏贻挣了几下没能挣脱,索性放弃了:“你真是个神经病。”
庄严取得阶段性胜利,笑得很开怀,就着她的手一勺一勺舀粥喝。喝了半碗,他蓦然抬起头,一下就撞上魏贻呆呆看着他的眼睛。魏贻见他抬头,下意识就把眼睛转开。
“怎么,被我迷住了?”
她低声嘟嘟囔囔道:“才没有。”
庄严笑着看她,刚要说话,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魏贻,该回家了。”
魏贻看向门口的崔忱,倏地站起来,热腾腾的粥瞬间浇了庄严一身。
贻情(np) 你是不是动心了
庄严被这么一烫,深深抽了口气,脸都扭曲了一瞬间。他的痛苦感染不到他身边的女人,没能分得她一丝关注。魏贻的视线胶着崔忱的脸,手脚都打得笔直,在原地踌躇一会儿后,抬脚就要朝崔忱走过去。
庄严连生气都来不及,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还不帮我擦掉!”
魏贻回头,看到他的样子,愣了一下,睫毛惊颤地扑簌而起。她下意识要朝庄严走过去,身体已经朝他的方向倾出一个角度,突然又倒了回去,像个不定的钟摆。她的眉毛扭成一个很纠结的弧度,下面的一双眼珠朝崔忱的方向扣扣索索地趋了一点,却也没真正的看向崔忱。
庄严看到她这模样,胸口就像堵住一口气,变得郁闷又烦躁,连痛感变得都不是那么强烈。
“我来帮你。”崔忱主动打破滞涩的气氛,朝庄严走过来。
魏贻的手腕还攥在庄严手里,她扭了扭手腕想抽回去,庄严反而箍得更紧了。她起了脾气,猛一甩手,砰一声,庄严的手被她甩得磕到床沿,那声音听着都有点痛。
居然真的甩开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又瞄了一眼愣愣地盯着自己手的庄严,缩回手,安安静静绕到崔忱身后。
崔忱清理掉庄严衣服上的粥,解开他的扣子,魏贻探出头去看,胸口红彤彤一片。见庄严看过来,她又立刻转开视线。
庄严不发一言,幽幽注视着她绷紧的下颌线。
“幸好没烫伤,拿冷毛巾敷一下就没事了。”崔忱转过头对魏贻道:“你去找护士要冰袋和毛巾。”
“……嗯。”魏贻慢吞吞走到门口,又扭头看了一眼,从崔忱的背移到庄严的眼。眼神那么一撞,她立刻扭回身快步走出去,背像被一根凉凉的针抵住,挺得直直的,脚踩得地板嗒嗒响,
魏贻走后,病房里只剩两人,十分安静。
“我喜欢她。”
崔忱笑笑:“我看得出来。”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是庄严期待的,他厉兵秣马,敌人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目光锁着崔忱,更进一步:“她会和我在一起。”
听到这话,崔忱终于开始正视庄严:“是吗?我拭目以待。”
魏贻回到病房,用毛巾包好冰袋,正要往庄严胸口上放,被崔忱拦住了。
“让他自己来吧,他有手有脚,这种程度的事还要麻烦别人就太丢脸。”崔忱笑得和颜悦色,话里却带着浓浓火药味。
庄严的脸色沉了下来,一瞬不瞬盯住魏贻。
魏贻一动不动,收着下巴微微点了下头。
崔忱接过毛巾,交到庄严手里:“那么我们先走了,我们要去亚洲超市。今天正好没有我的班,我和她可以一起做菜好好庆祝一下。”
庄严忍不住要刺他一句:“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和她‘同居’一个月,除了麦片配喷射奶油,就没看过她做别的菜。”
魏贻此刻无比想堵住庄严的嘴,她紧紧抱住崔忱的手臂,头抵着他的肩膀猛摇头,企图转移话题:“不是的,我会做菜的。”
魏贻这话一出,庄严的脸抽搐了一下。
崔忱低头静静看着她。
魏贻又抱紧了一点,弱弱补充了一句:“……真的。”
崔忱终于笑了笑:“嗯。”
这一男一女相互挽着离开病房,只留下气得快要中风的庄严。
出了病房没多远,崔忱挺下了脚步。
“怎么了?”
崔忱摇摇头:“没什么。”
他踏出一步,又停住了。
崔忱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认真地注视着魏贻:“魏贻,我问你一件事。”
魏贻观察完他的表情,摆正了脸色:“你说。”
他凝视着魏贻的眼睛:“你是不是对庄严动心了?”
魏贻眨了几下眼,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茫然。
崔忱扳正她的肩膀,眼神里是十足的严色:“说真话。”
魏贻陷入纷乱的思绪,脸上茫茫一片。
“我很喜欢欺负他,看到他气急败坏我就很开心。但是欺负得过头了,我又不是那么开心了。”
“有时候觉得他真是个笨蛋,可是有时候又觉得我才是笨蛋。”
“我讨厌他。”
“我明明应该讨厌他……”
崔忱一把把她拥入怀里:“好了,不用再说了。”
魏贻仰起头:“崔忱……”
崔忱温凉的唇贴上她的额头,带着一丝丝的颤抖:“不用再说了。”
魏贻身体顿了一下,随即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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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情(np) 求婚
从costco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几乎填满了后座的空间。上了车后,魏贻像骨头散了架一样摊在副驾上。
崔忱抽出纸巾帮她擦汗:“那么累吗?”
魏贻气都还没喘匀就摇起了头,眼睛亮亮地注视这崔忱:“不累。”
崔忱深深盯着她看了许久,她的喘息在他的凝视下由重变轻,最后她忍不住缩了下,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崔忱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左手,掌心朝她慢慢摊开。
魏贻看清他手心里的东西,整个人定住,连眼都不再眨了。
这其实是一对很普通的素圈戒指,随处可见的款式,一点花样都没有。
她慢慢伸出手,指尖在冰凉的金属表面碰了一下,又像被烫到似的快速缩回去。崔忱立刻抓住她缩回的手。
她想起刚才在超市他有消失一段时间,原来是去买了这个。
他强势地握住她的手,笑中带着一丝赧然:“我现在只是实习医生,工资不多,只买得起这样的。”
魏贻认真地看着他:“很好看。”
她说的是真心话。
“其实我本来想晚一点再做这件事的,至少等到我可以给你买一个漂亮一点的戒指,可是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是个这么自私的人。”他凝望着她的脸:“你愿意和这个自私鬼结婚吗?”
魏贻对他绽出笑,微微点头。
崔忱抬起她的手,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戒指的尺寸刚好,在她手上卡得稳稳当当,就像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崔忱为她戴好戒指后,她立刻也为他带上男戒。
魏贻目不转睛地看着带着对戒扣紧紧相扣的两只手,怎么也看不够。
她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又抵着他的胸口抬头看他:“老公。”
崔忱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老婆。”
“我们什么时候去注册?”
“等你毕业。”
这回答让魏贻有些意外:“那还要好几个月。”
“我不想太仓促,我希望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回国一趟。”
魏贻的笑褪了下去:“为什么?”
崔忱的父母在他初中时就离世了,他应该是比她还要无牵无挂的人才对。
崔忱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我们要结婚至少要通知到你的父母吧。”
魏贻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
她直起身,面无表情道:“我不要。”
崔忱扳过魏贻的肩膀,正视着她,她固执地把脸转向窗外。
崔忱叹了口气:“你不希望得到长辈的祝福吗?”
“我才不要!”魏贻倏地扭回头,冷冰冰道:“那种东西……那种东西我一点都不稀罕。”
“……魏贻。”
她朝他压了过去,居高临下,语气十分强硬:“你明天就跟我去注册。”
崔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用缄默表达他的态度。
许久之后,魏贻惨淡地笑了一下,一把推开崔忱,下车,狠狠甩上车门。
贻情(np) 结婚戒指
魏贻没有回去,随便找个酒店开了个房间,倒头睡了个昏天地暗。
养好了精神,她第二天就去了学校。她白天泡在实验室,晚上就回酒店,正式开始了两点一线的充实生活。崔忱每天都会来给她送饭,但是他送来的饭永远都是原模原样的摆在前一天摆的位置,一毫米都没有被挪过。
魏烁提着饭走到实验室的时候,魏贻正和几个人聚在桌边。
魏贻穿着靛蓝色的破洞牛仔裤加白衬衫,头发随意扎成两股蓬松的麻花辫,戴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她靠在座位上,一边无意识地转动着手里的笔一边听着别人说话,偶尔会垂下眼思索一下,再倾上去说几句话。
等到人都散了,魏烁才走进来。
“姐,吃饭吧。”
魏贻脸对着电脑,没看魏烁一眼:“我不饿。”
她抬起手看了下时间,不言不语,在键盘上一顿噼里啪啦地敲击,每一声都好像要在上面砸一个坑。
魏烁注视着她眼下的青痕,顿了顿,犹豫道:“崔忱哥要去纽约参加一个医学会议,他让我这几天好好照顾你。”
键盘的敲击声曳然而止,魏贻的视线由电脑屏幕转移到魏烁脸上。
她盯着魏烁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魏烁声音放得很轻:“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魏贻听了这句话,沉默不语。
魏烁已经打开了饭盒:“先吃饭吧,我去你最喜欢的店里订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吃。”魏贻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子,开始摆弄上面的东西。
“姐……”
“出去吧,别影响我做事。”魏贻背对着魏烁淡淡道。
身后一片寂静,半晌,脚步声的传来的方向从她身后慢慢变成了门口,越来越小,但是没过一会儿,这声音又变大起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她身后。
魏贻闭了闭眼,没回头,坐在桌边继续摆弄她手里的东西。
乒乓球大小的半球状小机器人在桌面上没头苍蝇似的乱转,魏贻观察着机器人的运动轨迹,不时会在小机器人前方用笔划下一条黑线。每当机器人碰到这条线时,就会根据黑线的角度朝别的方向反弹,到最后被这一条条黑线“踢”入中间的红圈中。
“这是什么?”
魏贻身体一僵,扭回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面色不豫:“你来干什么?”
庄严没回答这个问题,大喇喇在她身边坐下:“这东西是你做的?”
魏贻表现得冷冷淡淡:“和你无关。”
庄严在热脸贴魏贻的冷屁股这件事上一直是乐此不疲的,他循循善诱道:“现在无关不代表以后无关,只要是项目那就需要用钱来推动,你就不希望得到一笔天使轮投资吗?”
庄严醉翁之意不在酒,魏贻也不是傻子,丝毫不为所动:“我们只是一个做智能玩具的小团队,项目小,资金少,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庄严还想说什么,突然注意到魏贻手上的戒指,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一把抓过魏贻的手:“这是情侣戒指?还是……”
“是结婚戒指。”魏贻抽回手:“你可以走了吗?”
贻情(np) 别再找我
庄严也不笑了,两个人都绷着个脸,面对面地杵着,大眼瞪着小眼。
“还不滚?”耐心被消磨殆尽,这会儿,魏贻的语气已经称不上客气了。
砰的一声巨响,庄严站了起来,他拳头的桌子颤动几下,桌上的小机器人也被震得移了位。
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能掀起魏贻脸上的一丝波澜,她声线平滑,一点起伏也没有:“你要是弄坏我们的设备是要赔偿的。”
庄严的脸沉得几乎要滴水,眉心已经不知不觉挤压出几条深沟,带着寒气眸光锁住魏贻,好像下一秒就会朝她扑过来。
魏贻站起身,扬着下巴睨他:“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打我吗?”
庄严望着她冷硬的脸,突然就失了力气。
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不是一早就清楚明白了吗?
他的关节就像生了锈,抬手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握住她的肩膀。他所有的气势都土崩瓦解,声音低哑而艰涩道:“能……别和他结婚吗?”
魏贻严阵以待,等来的却不是狂风暴雨。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一直抿紧的唇因为上一刻的骤然松懈而启开了一点点,露出内里的洁白牙齿。
庄严凝视着那一抹明亮的白,凑近了一点:“魏贻,求求你。”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索性剖出一颗心来放在她脚底。她要踩就让她踩吧,或许踩烂了,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劲头也就消散了。
魏贻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他,眉微微皱着,泄出一点点躁郁的神色。
庄严心尖颤了颤,不由又凑近了一点:“魏贻……”
他们已经贴得非常近了,近得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振动。
他的手爬上她的双颊,粗糙的指腹在她眼尾轻轻地抚动。
魏贻没有躲开,直愣愣地盯着他。
异样的情绪溢满庄严的胸腔,他变得贪心了。
他喉头滚动几下,掌住她的脸,唇贴了过去。
魏贻猛然惊醒,不情愿地要扭开,庄严却不让她躲。魏贻越发挣扎起来,庄严按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压下去。
啪的一声,所有不安的躁动都被浇熄。
魏贻的手还没有放下,手掌微微颤动着。
庄严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眼帘,短促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庄严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一步一步挪到沙发边,软塌塌地跌了下去,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不知道睡了多久,魏贻被耳边的动静吵醒。她扭过头,撑起一只眼皮去看。庄严去而复返,正坐在桌边,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庄严一边打开手里的餐盒一边道:“我去你们学校的餐厅买了饭,过来吃吧。”他语气平淡,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魏贻呆呆望着他,动也没动。
庄严转过头看她,朝她走了过来,牵起她的支在沙发上的手:“吃饭吧。”
魏贻看了他一会儿,站了起来,庄严对她笑了笑,牵着她走了过去。
魏贻提起筷子,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她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一边的辫子已经变得有些散了,甚至有一缕头发散了下来,挂在她脸颊边。
庄严走到她身后,把那缕头发拢到后面,又解开了她的辫子。
魏贻停下筷子,回头看他。
“你辫子散了,我帮你重新编好。”庄严笑着看她:“快吃吧。”
这里没有梳子,他也只能用手一点点慢慢梳理。她的头发很顺,梳理起来并不困难,发丝划过手心时,还能闻到隐隐的香气。
魏贻可以感觉到身后的人手下生疏,他编得很慢,但是动作很轻,丝毫没有拉扯的感觉。
编好了辫子,庄严理了理她的头发,把它垂到魏贻肩前,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吃饭。
魏贻放下筷子。
“不吃了吗?”
她看着自己的辫子,摸了摸:“庄严,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了。”
庄严痴痴望着她:“我对你好你也不喜欢吗?”
魏贻垂下眼:“你别再来找我了。”
庄严嗓音嘶哑:“你看着我说。”
过了好一会儿,魏贻才慢慢抬起眼,定定看着庄严:“求求你,别再来找我了。”
原来她也会求人。
他曾经幻想过她对他低声下气的模样,他本以为他会志得意满,可是真到了这么一天,他却是撕心裂肺。
“……好。”
庄严走后,魏贻一个人坐在桌边。她在一张上面描描画画,画了没一会儿,她就对着纸上的一团乱线蹙起眉,拿起来揉成一团扔到一边。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巨大的爆炸声。魏贻走到窗边,看到路上燃烧着的黑色轿车,眼睛蓦地睁大,她后退两步,她步履不稳地朝门口跑去。
魏贻冲到路旁时,车身已经被滚滚浓烟包裹住。
“庄严……庄严……”她颤着声音朝车里大喊,回应她的确只有火烧的毕剥。
魏贻揪着自己的头发,绕着车转了一圈,依旧什么也看不到。车身周围的高温似乎把她的理智也烧灭了,她直接伸手去拉已经变得滚烫的车门。碰到把手的一瞬间,魏贻的脸都扭曲了,她咬着牙使尽力气,依然没把车门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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