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情(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吃姜
秦焕低头盯着那张支票看了一会儿,拿了起来:“这是要和我撇得一干二净了?”
庄严开口:“你不要怪魏贻,是我的错。”
“确实是你的错,可你不是已经为你的错误买单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帮她呢?”
魏贻和庄严的脸同时变色。
魏贻死死盯住秦焕:“……你知道了。”
秦焕晃了晃杯里的红酒,啜了一口:“你是指哪件事,是你住院,跟庄严要钱,还是你遇到崔忱?或者……你还有什么‘惊喜’瞒着我。”
已经撕破脸皮,魏贻也懒得再装:“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向你报告的义务。”
秦焕笑着看向庄严:“看到了吗?这丫头就是这幅嘴脸。你以为你帮她,她会感激你?爱上你?”秦焕挑起眼皮,锐利的目光向魏贻投射去:“你错了。下了这条船,她只会拍拍屁股走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
庄严垂下眼,眉心动了动。
魏贻不由抿紧唇:“你想干什么?”
“干嘛这么看着我?放心,我是守法公民,作奸犯科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八年前你和崔忱那件事,我甚至可以是说帮了崔忱,不是吗?”
不是吗?
她还记得那时候秦焕丢给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和崔忱衣服已经揉得乱七八糟,裸露出大片的肌肤。她看着照片里面色潮红,衣裳散乱的自己,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拍得挺不错的。不过下一秒秦焕的话打断了她的绮思。
“你太不小心了。你说如果我把照片给了魏伯父魏伯母,崔忱会是个什么下场。”
她像一脚踏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呆呆地望着秦焕。
秦焕弯下身饶有兴致地搓揉魏贻的脸:“吓傻了吗?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我爸要向学校捐笔钱成立留学基金,帮助学校开展留学支持计划,崔忱虽然不是高叁,但是他那么优秀,说不定可以被破格遴选上。”不确定的话,秦焕却是用肯定的语气在说。
他把照片塞到魏贻手里,裹住她的手:“贝贝,崔忱前途如何,你来帮他选吧。”
秦焕走后,她展开了那张照片,照片上自己的脸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像是在哭。
贻情(np) 秋千
“你又想威胁我?”
“我不觉得这是威胁,我是在帮你选一条最好走的路。只要你听话点,大家都会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人的生活都搅得乱七八糟呢。”
“现在和八年前不一样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拉着庄严陪你演戏?”
秦焕的目光转移到庄严身上:“庄严,就这么当别人的挡箭牌,你甘心吗?”
庄严看了一眼魏贻,沉默不语。
魏贻要紧牙齿,手里的包都被揪得变了形。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你站在我这边,过去所有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秦焕站起来,走到魏贻身边按住她的双肩:“甚至,我们可以一起分享她。”
魏贻和庄严一同看向秦焕,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魏贻想站起来,肩上的手却好像有千斤重,压得她动弹不得。
秦焕继续不徐不疾地说话:“出发前这艘船已经加满了油。庄严,只要你点头,这艘船就不会回码头,我们可以带着她回国,从今以后魏贻只会成为失联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魏贻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你这只疯狗……”
庄严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魏贻身前。魏贻睁大眼睛看着他,呼吸都停滞住。
庄严低头望着魏贻,手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热度传递到了她的皮肤上。
他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秦焕,送我们下船吧。”
肩膀上的压力瞬间消失,魏贻听到头顶上传来秦焕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
“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秦焕“呵”了一声:“我们二十几年的情谊,就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除了她。”
秦焕掏出一只雪茄,就着炭炉的蓝色火焰把它点燃。他靠在靠背上,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段似乎带着叹息的长长烟雾。
“你们可以走了。”
庄严牵着魏贻慢慢走在月光下,她的手凉凉的,软软的,没有温度,也没有力度。
一直木偶状态的魏贻突然停了下来,手指向路边:“我要坐那个。”
庄严顺着她的指尖望过去,看到了一个在风中摇摆的秋千。
魏贻坐在秋千上小幅度地晃荡,庄严在后面轻轻推着她的背。她的头懒懒地抵在秋千的铁链上,听着吱呀吱呀的晃动声
“秦焕说得对,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嗯。”
“我也不会爱上你。”
“嗯。”
“我还是讨厌你。”
“嗯。”
魏贻脚跟突然抵住地面,铁链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秋千停了下来。
魏贻转过头瞪视他:“没吃饭吗,推用力点。”
庄严站在她身后默默用力,秋千开始摆得一轮比一轮高,橄榄绿的裙摆飞舞到了半空中,下一秒又总会回到他身边。他望着月光下荡漾的裙摆,手下不由一用力,秋千划出一个半圆。魏贻攥紧秋千,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惊吓声。
庄严身体比脑子先动,立刻控住秋千,从她身后紧紧环住她的肩膀。
魏贻扭过头,抬头看向他近在咫尺的脸。
庄严也在看她,看她的脸,看她的唇。
静谧的月光下,他压下头噙住了眼前的唇瓣。
贻情(np) 你是不是伸舌头了
嘴唇分开,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刚才是不是伸舌头了?”
魏贻的眼睛瞬间睁大,然后簌簌颤动起来。
她从头到脚都绷得紧紧的,像是随时要扑上去和他打一架:“是……你勾引我的。”
庄严的脸动了动,脸部的线条有向上飞扬的趋势,他看了一眼魏贻的脸色,又立刻压了下去。
他直起身,把僵硬的魏贻拉了起来,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走吧,我送你回去。”
离崔忱的公寓还隔着一个街区,魏贻就让庄严停了下来。
庄严靠边停车,却没有立刻打开车锁。
“不想让他看见吗?”
魏贻硬邦邦地把脸转向窗户,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庄严盯着她沉默的后脑勺,把她发尾的一缕乱发捋直:“你这个样子,可真像在出轨。”
“我没有!”魏贻几乎是他说完话的那一秒就顶了回来,声音一反常态地又急又响。
庄严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
这是一张戒备森严、严阵以待的面孔,唯一突兀的就是镶嵌在上面的眼睛,里面的光摇摇晃晃,如风中的烛焰。
庄严长吁一口气,打开了车锁。
他望着她,目光沉静:“走吧。”
庄严话音刚落,车厢里就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喂。”
庄严接起电话,听着从电话里传出的人声,眉心越蹙越深。
“我马上回来。”
庄严挂了电话,发现魏贻还在车上,愣了一下:“你这么没下车?”
魏贻探究地看着庄严:“发生什么事了?”
庄严面色严峻,按着自己的眉心揉了揉:“联邦税务局找上我们公司,说是要查账。”
魏贻思索一会儿,问:“是秦焕做的?”
“我不确定。”
如果是秦焕,那动作也太快了。
他对魏贻撑出一个笑:“你先回去吧。”
魏贻垂下眼,嘴动了几下,低声道:“对不起。”
一只手搭上了她头,在上面轻柔地抚摸。魏贻抬头,正对上庄严温暖和煦的眼眸。
“别担心,没事的。”
魏贻的脸色还是暮暮霭霭,沉郁一片。
“要不这样,你让我亲一口,当做补偿。”
魏贻静静注视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一双菱唇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呈现出饱满的弧度,像是在诱人撷取。
庄严提起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在快要碰到那柔软的嘴唇的前一秒,他的脸被一只手捂住。
魏贻眼神飘开,过了一会又回看他,然后摇了摇头。
“不行。”
庄严抽回身,笑了笑,佯作轻松道:“我逗你的,好了,快回去吧。”
魏贻默默看了他一眼,拿起包打开车门。钻出去后她没有立刻关门,在原地呆立一会儿后,她又探回了半个身体。
“哎。”
庄严看向她:“怎么了?”
她幽幽注视他一会儿,以很微小的弧度摇了几下头。
“没事。”
她关上车门,低着头,背着手,默默走在灯光昏暗的路边。
在她斜后方的不远处,一辆车慢慢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走进公寓的门口,才提起速度驶离这个街区。
贻情(np) 笨蛋
钥匙插进锁孔里,魏贻刚想扭动又停了下来,抬手用力擦了几下嘴巴,抿了抿唇才继续打开门。
崔忱坐在客厅里,低头专注在手中的布偶上,飞针走线。
魏贻坐到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把布偶补好。
破口被缝补得很完美,崔忱绕着线打了个结,咬断,对着布偶端详了一会儿才递给魏贻:“补好了。”
魏贻接过布偶,眼睛没有从崔忱脸上移开,手不自觉地揪布偶的耳朵:“我是不是很幼稚?”
崔忱看着她手里的布偶:“你是指这个?”
魏贻摇摇头:“不止这个,很多方面。”
崔忱定定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有时候你的确会说一些不寻常的话,做一些不寻常的事,但这不是幼稚。”他拨开魏贻揪着兔子耳朵的手,拢入手心:“你一直有在努力地过生活。”
魏贻和他对视好一阵子,眼神变得柔和,躺下身枕在他腿上。
崔忱一边帮她梳理头发一边和风细雨地望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魏贻脑海里出现秦焕的那张笑脸,脱口而出:“我去打怪兽了。”
没头没脑的话,崔忱却鬼使神差地明白了。
他的笑渐渐隐没下去:“是秦焕?”
魏贻的头埋在他的腰间,没有回答。
崔忱长长叹里口气,把她架了起来,脸对着脸:“你应该告诉我。”
魏贻避无可避,迎上了他的目光:“我会保护你的。”
她的眼睛睁得如婴儿般溜圆,表情生嫩,语言豪壮。
明明才说了她不是幼稚,现在又觉得她幼稚了,可是这样的幼稚他很喜欢,喜欢到对她生气都没有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样的心情。”
听到这句话,魏贻愣住了。
崔忱抱住她:“我也想保护你。”
魏贻依偎在他怀里,也抱住了他,用很平静的语气叙述着今天发生的事:“秦焕今天约我在游艇上见面,我找了庄严和我一起去。”
“当时我想着要是他们两个打起来,我就在旁边偷偷补几脚,踢到谁都是赚。”
“要是他们能打到落水,我就往水里扔石头。”说完她还嘻嘻笑了几声,也没想过游艇上哪儿来的石头。
笑完她的音调又落了下去:“可是没想到上船过之后秦焕说他愿意和庄严分享我,游艇会开回国内,他可以让我失联。”
崔忱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紧得几乎要把她肺里的气都给压出来,这样的拥抱她却不觉得压抑,反而觉得安心,像在一个最舒适最安全的空间里,她可以说任何她想说的话。
她看向崔忱:“你知道庄严是怎么回答的吗?”
崔忱默默看着她,没有回答。
她模仿起庄严的语气:“他说‘秦焕,送我们下船吧。’后来我们下了船,车才开到半路,税务局就找上了他们公司。”
魏贻嗤笑一声:“真是个笨蛋,要是换做是我,现在船说不定都开出几百海里了。”
她的脸又变了个天气,开始恶声恶气道:“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他吗?”
“笨蛋……蠢货……”
“魏贻……”
魏贻的骂声被崔忱的一声轻唤截断。
她猝然失声,怔怔望住崔忱。
过了很久,她一下子抱住崔忱,脸埋在他胸口。
“对不起。”她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是声音。
崔忱吻住她的头发,没有说话,手掌从她的发漩顺到发尾,一下一下的,温柔而有力。
贻情(np) 反击
“我们要再见秦焕一次。”
魏贻僵硬了身体,抬头看崔忱。
“再见他……”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他”字甚至逃掉了半个尾音。
崔忱的声音透着笃定“是,而且要越快越好。在他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前,我们必须先发制人。”
魏贻沉吟几秒后,整理好了身心,沉声道:“……要怎么办?”
“你先复述一遍今天你们叁人的对话。”他说完又立刻强调了一句:“要一字不漏。”
几天后,魏贻带着崔忱来到庄严的公司。
挂断内线电话后,助理领着他们进到庄严的办公室。
黑沉的大写字台后面,庄严扶着额头侧靠在皮椅上。他居然还是穿着几天前的那套西装,眼下乌青,连眼中透出来的光都是散着的。
桌角的烟灰缸已经挤满了烟头,冷掉的咖啡还是满满的一杯,除此之外的地方都被散乱的文件铺满。
庄严看见她,眼中透出了点精神,再注意到她身后的崔忱,那点精神又迅速消弥了。
他抹了把脸,站起身,朝她走过来:“怎么来这儿了?”
魏贻瞟了一眼他的桌子,问:“很严重吗?”
他勉力笑着:“都过去了,只是是账面上的一点漏洞而已,交点罚金就没事了。”
从他的神色来看,那点罚金的“点”绝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点。
魏贻静幽幽望着他:“庄严,我还要你帮我一个忙。”
庄严的嘴角僵住了,她的表情很不寻常,让庄严心中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预兆。
他看了看魏贻,又看了看崔忱,扭头吩咐助理去泡两杯咖啡,然后招呼他们坐下。
庄严的手习惯性地往自己胸口的口袋摸去,还没摸到,他蓦地看了魏贻一眼,放下了手:“说吧,什么事?”
魏贻端坐在沙发上,正视着庄严:“我们今天约了秦焕,需要你陪我们一起去。”
庄严的目光沉下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逼退秦焕,你要支持我。”
庄严垂下眼帘:“我没办法对付秦焕。”
“就算他这么对你?你有没有想过,他动作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他早就对你留了一手。”
“是我有错在先。”
魏贻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有错也是对我,跟他有什么关系?”
庄严被这一声刺痛,抬眼看向魏贻。
她攥紧了拳头,背也挺得笔直,胸口不平稳地起伏着,眼睛也闪动着不平静的光:“我不是他的东西!”
崔忱的手默默在她的背上安抚着,冷静地注视着庄严:“庄严,你是秦焕的好友,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你觉得他那天说的话是玩笑话吗?”
庄严愣住了。
秦焕从来不开玩笑。
他的话语如同冰凉而理智的手术刀,干净利落地剖开伤口,挑出病灶:“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的话,或许有一天,他说的话都会变成事实。”
被这话撼动的人并不只有庄严一个,魏贻低下头,埋首在崔忱肩膀上,庄严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微微颤动的背脊。
庄严走过去,手轻轻搭上她后颈抚摸着。
“我会帮你的。”
贻情(np) 你赢了
约定的地方是一处咖啡厅,门外是一大片露天咖啡座,不时可以看到夹着冲浪板的冲浪客或者穿着比基尼的热辣美女。这里离海滩很近,光顾的人并不算少,环境可以说是热闹,也可以说嘈杂。
崔忱去了吧台点单,另外两人在室外找了个咖啡座坐下。庄严坐下还没到一分钟,已经第叁次抬起手按了按眼睛。
魏贻皱起眉:“很困吗?”
庄严稍微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对她笑笑:“没事。”
魏贻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开。
没过一会儿,庄严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在他快要睡过去时,杯碟的碰撞声将他惊醒。
“意式浓缩。”魏贻把咖啡向他推过去。
庄严神色微动,还没说什么就被魏贻一句话堵住:“你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你待会儿在秦焕面前倒了,影响我的计划。”
庄严一扫倦意,冲她笑得明朗:“谢谢。”
魏贻绷着脸偏开头,躲开了庄严的道谢,却撞上崔忱静默的目光。她不自觉抿紧唇,脸上的表情由冰冷转化为怔然。
崔忱的视线掠过庄严微微翘着的嘴角上,收回,抬起面前的咖啡。
“嘶。”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崔忱的魏贻几乎是在崔忱发出声音的一瞬间就立刻凑过去。
“有点烫。”
魏贻对着他的嘴轻轻吹气,两人的脸近得几乎可以算是贴在一起了,从庄严这个角度看,面前的男女就像是在缠绵热吻。
庄严捏着杯柄的手指指甲泛白,他端起被子,仰头一饮而尽。经过这一番刺激,庄严这下算是彻底醒过神来了。
秦焕出现得非常准时,这是他的一贯原则。看到面前的叁个人,他一点也没露出意外的表情。
对着崔忱,秦焕简直就像是遇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崔忱,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当上医生了。”
“托您的福。”
崔忱的道谢并不真心甚至还有点讽刺,秦焕却接受得很坦然:“不必太感谢我。”
和崔忱寒暄完,秦焕又转向庄严:“听说你的公司出了大纰漏,要不要我帮忙?”
庄严的脸色僵硬了一点:“已经处理好了,交完罚金就没事了。”
秦焕点点头,拍拍庄严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违法乱纪的事可不能再做了,这次还能用钱解决,可也不是每回都能这么幸运。”
庄严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
招呼完庄严,秦焕终于看向魏贻:“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魏贻绷紧了全身的弦:“我不找你,你也会找我,不是吗?”
秦焕笑笑,施施然坐下。
“不错。”
秦焕呈现出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对魏贻的笑甚至带着宠溺:“说吧,要说什么?”
魏贻拿出一样东西,秦焕目光落在她手心,眼中的光瞬间凝聚。
“我想让你听一个东西。”说完,她按下手中的录音笔。混着电流声的人声有些模糊,但是也能听清内容。
“……我们可以带着她回国,从今以后魏贻只会成为失联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你这只疯狗……”
魏贻摁断开关,安静地注视秦焕。
秦焕倾身靠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很久以后,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目光终于有了那么一丝认真:“我小看你了。”
“我听说,卓源正筹备着要在纽交所上市。”
秦焕看向庄严,话却对着魏贻:“你消息真灵通。”
崔忱适时插进话来:“这么关键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丑闻爆出来就不好了。”
秦焕的目光还停留在庄严的脸上,这次的话是对着庄严::“会有丑闻爆出来吗?”
他和主流媒体的关系一向不错,压下一条新闻的能量还是有的。如果只是魏贻和崔忱扑腾出的水花,他自信能很轻松地压下去,但前提是庄严要站在他这一边。庄家的产业在纸媒和流媒都有涉及,捂不住庄严的嘴,一切都白搭。
“会。”庄严直视向秦焕:“如果你一直那么咄咄逼人的话。”
秦焕眯起眼:“你别忘了庄家也有在卓源参股,你要是真这么做了,庄伯父说不定又要打断你的腿。”
秦焕这张嘴,就算不从商,去做律师也是大有可为。望着这张能说会道的嘴,魏贻只想把它撕烂。她紧紧盯着庄严的脸,不敢错过上面一丝一毫的变动。
庄严平心静气地看着秦焕:“不会闹到那一步的,秦焕,你不是个蠢人。”
庄严对两人的对话做了最后的陈词总结:“各退一步吧,这对所有人都好。”
半晌,秦焕看向魏贻,脸上戴起笑:“你赢了。”
秦焕站起身,临走前问她:“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
秦焕笑笑:“那笔钱我会以你的名义捐给心脏病基金会。”
秦焕走后,魏贻紧紧攥着录音笔的手才松懈开来。
那里面的音频是伪造的,故意做得很模糊,而且只做了两句而已。再多几句的话,以秦焕的精明,很可能马上就会露馅。选在这个地方,也是为了最大程度的干扰秦焕。幸亏一切都有惊无险。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