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万丈(明星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爱
第二就是说他学历造假,经济公司公布的二年在英国的音乐学院什麽深造经历硕士学位,g本是个谎言,文章的笔者到学院去做了详细的调查,才发现只不过是个短期的声乐与舞蹈培训罢了,却被经济公司吹上了天。
第三条为前面补充说明,为何经济公司会这麽做,说黎舒当年为了出道被荣耀锦包养,又在文章里放了黎舒与荣耀锦的几张公开场合暧昧照片,以及近期车库拥吻的偷拍,甚至还有与林义的照片,暗指黎舒不光被荣耀锦包养,同时还与经纪人上床。
第四条继续为第三条服务,铺垫了这麽多,文章此刻达到高`潮,黎舒二十出头的一张照片,在暧昧黑暗他被扒光了衣服,被几个男人压在沙发上,双腿大张。照片没有丝毫的ps痕迹,绝对不会有人认错,说那不是他。随後的几张再看不清脸,但尺度更大,赤`裸裸的同xx`交场面,十分的y秽猥琐,不堪入目。
魏蕾坐在只有20度的空调房里,看得冷汗直流。这文章的作者深谙黑人之道,谎言里十条只要有一条是真,其余九条也会让人信以为真,何况这帖子里讲的事,虽与事实相去甚远,除了北漂经历只字未提,都可说是真。况且,这文章写得还相当生动煽情,为黎舒的“堕落”痛心疾首,为他的“欺骗”感到无比的愤恨和伤心。
这样的东西,爱他的人看了会疯,恨他的人看了也会疯,连看热闹的人见了,也会跟著一起疯狂。
於是,这便成了一场狂欢,信的不信的,骂的怒的,怀疑的讥讽的,唇枪舌战,通通上演。在极短的时间内,魏蕾公司的站论坛几乎面临崩溃,她果断的点了红叉,上百度拿几个关键词做收索,要看这事到底发展如何。“黎舒”关键词的页依然还是接近9千万的数字,再搜“黎舒,骗子”的页,便可见几乎所有的大型公共论坛,差不多在短短半小时内,同时都出现了这个热门黑贴!
接著,可以想象,这些照片和文字便被几乎所有上的人知道,他们会将他转去各个大小论坛,无论与娱乐和音乐有没有关系,然後是各种私人博客,相册,空间等等,紧接著无数的人口耳相传,议论纷纷,直至平媒,电视……
如果只是有人捕风捉影的想要在娱乐论坛黑黎舒,那他的歌迷就足可应付,但这次完全不同,歌迷再多,多得过几亿的民?
这两年络越来越发达,各种炒作手段也越来越熟稔,关於黎舒的种种质疑,特别是他的x向问题在络上一直没有停过,可始终没人有确凿的证据,这些论调成不了主流。但这一次,明显是有人故意在c纵,下了狠手砸钱,打算要把黎舒往死里整。
“魏姐!”魏蕾正坐在那里,浑身冰凉,震惊到麻木。她部门的同事兴冲冲的跑来,“你见到黎舒的帖子了吗?!火得吓死人!我们要不要做专题?!”
魏蕾气得浑身发抖,她抓起桌上的水杯,狠命的丢过去:“滚──!!”
“啪──!!”酒店套房内,郑鸣海一把扣住黎舒的笔记本,吼道:“别看了──!!”
黎舒抬起头,白著一张脸,嘴唇已经发干至开裂,有些渗血。
他指著电脑漠然的说,“为什麽不看,讲的都是真。”
“我想忘了你,可是你的……”
这时,黎舒的电话响了,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果断的接起来。
“宝贝,别怕,我明天一早就飞过来。”
电话那头,是荣耀锦的声音,温柔深情,一如既往的r麻,和让人安心。
黎舒倒吸一口冷气,问他:“荣耀锦,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38 煎熬
“你在说什麽?什麽我做的?”
荣耀锦感到莫名其妙,完全没反应过来黎舒什麽意思。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深情,并非假装,而是在收到黎舒出事的消息後,他立刻上看了,立刻就挂电话给黎舒,想也没想。在打给他之前,甚至已经让秘书定了明天一早的机票。
他拿著电话哑口无言,这才记起他已与黎舒分手,他再叫他“宝贝”,他自是不愿。
“只有你──只有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像划玻璃那样难听,荣耀锦憋著一口气,正想反驳,又听黎舒讲:“只有你才这样了解我!你想毁了我是不是?!”
即使隔著电话线,荣耀锦也感觉像被黎舒指著鼻子骂,“住口!”
他气得浑身发抖,吼道:“我要害你?我要害你?!黎舒!我爱了你十年!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
“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他不冷静,他委屈,黎舒比他更不冷静,更加的委屈,“你还有什麽做不出来!你还要我怎样相信你?!”
“我做什麽──”荣耀锦待要辩解,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声,黎舒将他的电话挂了。
啪──!他也气得将电话摔出去,抬头一看,却见李蔓薇站在书房门口,冷冷的望著他。
荣耀锦正在气头上,没头没脑的问:“是不是你做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黎舒出事不过几个锺头,所有人就都知晓。李蔓薇摇摇头,显得很疲惫,孕吐折磨得她心力交瘁,心想怎麽荣耀锦也这麽蠢。在听到荣耀锦唤他“宝贝”时,更是瞬间感到已经到手的“胜利”,像杯白水似的,虽能止渴,却索然无味。
她闭上眼睛,微微皱著眉头,有气无力的说:“难道我会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嫁了个基佬?我还没那麽蠢。”
“黎舒!”林义夺了黎舒的电话,“冷静!”
黎舒看了他一眼,又去m电脑,林义赶紧抢下,递给安妮:“替他收起来,从现在起,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通通不许他再碰!”
林义叹了口气,手捏著黎舒的肩膀道:“别怕,事情会解决的,你不需要理会任何事情。谁做的也不重要,你想都不要去想,重要的是我们要搞定它。”
屋里有四个人,却格外的安静,几乎都能听到风口的冷气声。每个人都盯著黎舒的脸,在酒店套房柔和暧昧的灯光下,他的脸愈发的完美无瑕,皮肤像玉一样温润,双眸却麻木苍白,再不见一星半点的光。他盯著地毯花纹出神,仔细研究纹路的走向,心渐渐平静下来,思绪却跟著那些弯弯曲曲的纹理,绕做一团,完全理不出头绪。静默半晌,他缓缓开口问:“我能做什麽?”
林义蹲下来,双手捧住他的脸,迫使他来看他,“撑。”他沈声说道,“撑下去,不要垮掉,不论发生什麽事情,你不能垮。”
林义带著爱怜抚m黎舒的眉眼,姿态亲昵却无丝毫暧昧,“我知这很难,但你答应我,好不好?撑过这一关,就再也没有什麽东西能够伤害你。”
黎舒依旧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只微微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起身,拉开卧室的门,再!的一声关上。
看著紧闭的房门,安妮和林义都松了一口气,出了这种事情,安慰、开解、还是告诉他没什麽大不了?哪一样都只让现在的他更为尴尬。
但郑鸣海放不下心,几步冲过去想推门,却被林义叫住:“鸣海,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讲。”
迟疑几秒,郑鸣海还是跟著林义走到窗边,林义递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一手c在裤袋里,低著头问他:“鸣海,我能相信你吗?”
郑鸣海捏著烟,却没心情抽,他摇摇头,生硬的答道:“这话该我问你,问你们。”
林义一愣,瞬间觉得眼前的男人,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愣头青一个,有些好笑,却让他安心。
“接下来我会很忙,”林义嘴角抽起丝无奈的笑,整张脸看起来更见苍老,他抬头看著郑鸣海,“你能照顾他吗?只有安妮在他身边,我很担心他。”
“我会爱他。”郑鸣海直视著林义的眼睛,微微仰起头,笃定的答道,“我会爱他。”
黎舒出事的第二天,荣氏即发表正式声明,态度强硬的怒斥造谣者,声称要将其绳之以法,并已报警立案。
第三天,荣氏将最开始传播黑帖及豔照的几家大型站告上法庭。
第四天,荣氏宣布与李氏合作的新公司正式成立,同时公布荣耀锦与李蔓薇两人的婚讯。
第五天,黎舒母校发表声明,说黎舒当初只是退学,绝无开除之事,并不会再就此事做任何解释。
第六天,荣氏公布了黎舒正式续约,络上“豔照”已经基本屏蔽,警方也查出当初肇事来源,但已人去楼空。
第七天,荣耀锦与李蔓薇按照原计划成婚。
这段时间里,黎舒没踏出过酒店房门一步,完全的与世隔绝。媒体和粉丝每天都在酒店外守著,络报纸电视,二十四小时轮番轰炸著,但黎舒不听、不看、不走,这一切便都与他无关。
这段时间里,除了安妮,与他日夜相伴的就只有郑鸣海。
他看起来还算平静,除了第一夜失控之外,其它时间只是沈默。每天吃饭,喝水,睡觉,穿著简单的衣物,光著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经常抱著膝盖坐在飘窗上,凝望著窗外繁华巨大的城市发呆。夏末的阳光强烈刺眼,他坐在那里,地上的黑色影子拉得老长,人却被阳光涂成了浅浅的金,好似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中。郑鸣海见了就生气,他拉起他的胳膊,想把拖起来,黎舒骂他多管闲事,越来越婆妈,他便强硬的扛起他,把他往沙发里扔。
天旋地转之後,黎舒躺在郑鸣海面前,哎哟一声,抓著头发冲他笑,“谢谢,我没事的。”接著仍是再无话,他的眼神转向门口,又看著那里出神。
无论他在哪里,眼睛不总会若有若无的望向房门口,稍一有动静,更是警觉得像只猫。郑鸣海知道,他是在等人,事到如今,他的心底依然抱有模糊而矛盾的期待。
出事那天晚上,郑鸣海去敲他的门,敲了半天他也不肯应。他只好冲著门大吼,你还想让我在你门口坐一夜吗?
仍是没有回应,郑鸣海不知道黎舒是铁了心的不想理他,还是已然忘记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他感到沮丧,也许从理智上讲,此刻让他单独静一静是对的,但郑鸣海做不到,他只想抱他吻他。
他开始拍门,狠命的砸,黎舒!开门!开门!!
他把酒店的门弄得摇摇欲坠,黎舒依旧不肯应,忍无可忍时,在房内撕心裂肺的大喊──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接著,房间里的黎舒,也开始死命的砸。水杯,台灯,电话,手边所有能够砸的东西,通通被他往门上扔!这可比郑鸣海拍门还要令人心惊胆颤,玻璃碎了,铁器砸得门想起他们离别的那晚,他也曾经如现在的黎舒一样,茫然失措,失望透顶,感到被全世界背叛,满腔的怒火无从发泄,只能够破坏掉一切、推开身边所有的人。
他停了手,不再与黎舒为难,将额头贴在门板上,闭著眼睛,眉头紧皱,额头被撞得生疼,也丝毫不在意,他一直在念,黎舒,我爱你,你听到吗?黎舒,我爱你,你听到吗?你还能听到吗?
林义禁止黎舒与外界有任何接触,只每天打电话来简单跟他讲事情的进展。这天他终於再次出现,带来荣耀锦结婚的消息。经纪公司能够所做出的最快反应,他们已经做到,接下来便是旷日持久的战斗和煎熬。
他坐在沙发里,显得疲惫,光亮的脑袋边上,长出一圈花白的发茬,郑鸣海才突然意识到,他真的已经老了。
荣耀锦结婚的事,他未作任何隐瞒,也未作任何的解释评论,就像是告诉他别人的新闻,与他毫无关联的人的新闻。然後林义点了眼,又问他:“黎舒,後天的巡演,公司决定,你如果不愿意做,我们可以取消和延迟,後面的也是,但你要快做决定,才好安排。”
“啊……”黎舒双手合十,捂在口鼻上,“让我想一想。”
五天了,黎舒这十年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离开他的音乐这麽久。
“阿义,你怎麽看,我想听你的意见。”
林义抬起头,深深的看著黎舒,他这几天太累,此刻面目灰败,眼睛也是浑浊不堪,但望向黎舒的表情,仍然透著温柔:“黎舒,你做什麽决定,我都尊重你。但你要问我的话,我不同意你取消。”
“在这个时候,你的态度很重要,我不要你去说话,因为你说任何的话,都会被人拿去随便解释。但我希望,你能挺住,你的态度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没做错任何事情。”
光芒万丈(明星文) 39-47
☆、39 表白
李蔓薇与荣耀锦结婚那天,香港晴空万里。她原本喜欢海滩的,小时候父亲带著她在海边玩耍,将她高高的抛起,说等她长大,要在全世界最美的海边为他的小公主举行婚礼。如今她出嫁,却没有海滩,更没有能牵著她的父亲。但蔓薇的脸上,依旧笑得灿烂,她的脸庞依旧带著20岁的稚嫩,神情举止却已俨如贵妇名媛,完美得无可挑剔,且不可侵犯。
荣耀锦为她戴上戒指,吻她的双唇,用只有他俩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谢谢你。”
他当然该谢她,他们的婚姻,让荣耀锦得到事业的支持,完整的家庭,让荣家後继有人,并从与黎舒的丑闻中全身而退。从此以後,黎舒对於荣耀锦,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绯色传闻,一段暧昧的风流韵时,荣耀锦自然该谢谢她。
李蔓薇却答,我爱你。她与新婚的丈夫热烈对视,眼中闪著激动的泪花,笑得无比甜蜜,照片拍到报纸上,谁都信这是对倾心相恋的爱侣。
荣耀锦在心底偷偷感慨,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娶了个什麽样的女人,他从一开始就低估了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比他厉害万分。
荣耀锦感到累,他想自己或许真的老了,只是笑得太多都疲惫。他从酒会上得了片刻出来上洗手间,站在洗手台边上不断的用水冲刷著自己的手,他感觉无名指上的戒指不合意,不是尺寸问题也不是款式问题,就是不合意,不觉得它是自己的东西。荣耀锦想起他与黎舒的戒指,没有机会正式为彼此戴上的那只,在他的计划中,他们会在异国的教堂结婚,穿著一式一样的礼服,他是黑色,黎舒是白色。他一定会笑得很美,荣耀锦可以确定,即使不会举世瞩目、没办法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他们也一定会感到真正的幸福。
“阿锦,我还没恭喜你。”荣家大哥走到他身边,笑著在一旁对著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带:“不错嘛,终於想通了?你也够本事,全香港多少青年才俊盯著蔓薇,偏就爱你。”
荣耀锦抬头看了眼镜子中的大哥,他的脸上带著了然得意的笑,於是不冷不热的答:“谢谢。”
“哎──”大哥却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又说:“这才对嘛,当初为了黎舒,死活要与我争公司,有什麽好争的?对不对?我们才是一家人。这麽些年也该玩够,收收心,好好做事──”
一股闷气憋上来,荣耀锦差点破口大骂,他闭了眼强忍下,“我不想同你吵,你明知道,我与他是真感情。”
“噢,爱情,”荣耀铭再次摇头笑了,颇不以为然,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道的人说你是包养,圈里的都明白,这几年他帮公司赚了多少钱,都是包明星,全香港谁有你包得划算啊。”
见弟弟变了脸色,他又出声安慰道:“好啦,都不是一路人,你还能不结婚,守他一辈子?现在的结果,对你们都好。也总会有人因为你结婚,信他不是gay。”
荣耀铭说完就走,嘴角挂著冷笑,留下荣耀锦一个人,依旧在洗手。他想起求婚那晚,黎舒黑暗中的眼泪,还有他说过,我只是想要完美的感情──不讲完美的感情,他与黎舒的爱情,都是无人能懂,更别提承认。
荣耀锦承认,他很自私,在黎舒冤枉他的时候,他真是气得发疯,只觉得自己十年的感情付了流水,黎舒g本没有爱过他。有那麽片刻,荣耀锦甚至巴不得他就此毁掉,他一定只能回过头来找他。
可他真的不爱他吗?荣耀锦此刻才真正的为黎舒感到心痛,切身感受到他不被人理解时的痛苦,他只是一味抱怨,说黎舒不肯为他牺牲,却从未真正站在他的立场想过,恐怕这麽长时间以来,黎舒的痛,比此刻他的难受,多百倍千倍都不止。
他拿出随身带著的另一枚戒指攥在手心,隔著手亲吻,他这时候才想起来,黎舒跟他分手分得决然,却从未将戒指还给过他。
九月的重庆豔阳高照,仍是红彤彤一炉火,入夜也不见凉。好在黎舒在重庆站选了室内场,虽然场子稍小些,但效果和质量能做得更好。这一站的票价本就高,再加上稀缺,早给炒成了天价,黎舒近日来的一系列丑闻,也没能阻止歌迷的热情,现场是更为疯狂。短短几日之内,黎舒在上的页搜索数据增加近3成,因无数的人在散布谣言、欢欣鼓舞的围观消遣,又有无数的人在为黎舒争辩。“豔照”很难直接下到了,可依旧有人打著爱的旗号,拿著那几张图片详尽分析,把一寸寸肌肤、每一个细节拿来放大比较,以证明那不是他──说到底,每个人都只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罢了。
黎舒的歌迷大多低调,也不喜欢抱团,因黎舒本人不习惯与粉丝太过接近,即使是官方歌迷会,热闹的场面也是极少。但并不是说他们不疯狂,在他出事後,短短几日之内,震惊、愤怒、伤心、绝望之後,真正爱他的人,依旧愿意相信他支持他,并且比从前来得更强烈更深。他们从四面八方来,即使已经不可能买到票,即使演出晚上才开始,早在闷热的午後,他们就将体育馆围个严严实实。并没有特别的做什麽,也没有什麽事情是真正能为他们所爱之人做的,只能掩下心中的焦灼,照往常一样开心的期待。但很少有人还能够如往常一样,见到他的照片便没心没肺的笑出来。这繁荣平和的表现之下,一股又一股的热浪之中,始终抹不去的y影在人群中流窜,有人拿著照片鬼鬼祟祟的兜售,在那些见不光的角落,流言蜚语慢慢的聚集,又在某一刻暧昧的一哄而散,消失在人群中。
外面是热火朝天,场馆里面冷气开得足,倒还有些冷。
“阿豪,不要这样复杂,这个场不大。”黎舒独自坐在观众席的半山腰,正对舞台的位置,拿著对讲机跟灯光师沟通,“试试蓝色,对,就是这样,谢谢。”
郑鸣海站在舞台边上,仰起头望向观众席,眯著眼在一大片黑压压的观众席里,寻找黎舒的位置。黎舒看见了他,便抬起胳膊使劲摇,郑鸣海笑了笑,蹬蹬的跑到他身边,拧开一瓶矿泉水给他。
“魏蕾说她想来看你。”
“别来了,”黎舒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了小半瓶水下腹,那副样子好像是在喝酒,他抹了抹嘴,说:“我没事。要她别担心就好。”
郑鸣海不置可否,心想这会儿魏蕾应该已经上飞机。他盯著黎舒喝水,微光之中,见水滴顺著他的嘴角淌到脖子里,忍不住抬手替他擦了。突然间黑暗的场馆内光芒大作,是舞台上灯光师在做结束前的冷烟花彩排,郑鸣海借著这光,见黎舒的面颊与耳朵瞬间的泛红,眼中亦印著花火。
郑鸣海心中一动,突然便说:“黎舒,我爱你。”
黎舒有些错愕,转头看著郑明海,正好对讲机里传来灯光师的声音:黎舒,烟火还ok吗──
於是他只好盯著郑鸣海的眼睛,轻声道:“ok啊,谢谢你们,大家先收工吧。”
郑鸣海看著黎舒笑,黎舒僵硬的转过头,“怎麽突然讲这个。”
“呵呵,”郑鸣海也低著头闷笑,“我一直不知道什麽时候是合适的时机,我一直在找,可总也找不到,我有时候甚至想一辈子不对你讲,也是不要紧的,只要你幸福。”
黎舒在心中苦笑,你现在说了,原来我已经这样的糟糕。
他低下头,十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互相用力挤压关节,岔开了话:“鸣海,我与荣耀锦真的不是那样,他很爱我。那些照片不是真的,除了第一张。”
“那次我被人下药,差点死在酒吧里,是他救了我。我刚到香港那段时间没去找他,我与林义说不愿意再见他,请他帮我隐瞒。那时候我很恨我自己,是我干了蠢事,才失去你们。”
“当时林义手上两三个大牌,只是先签了合约,也顾不上我。公司要捧的新人也多,他们嫌我不会粤语,又嫌我太内向土气,做不了偶像。後来定了计划选了歌,也被人挤下来,磕磕绊绊好容易录了第一张专辑,发了之後石沈大海。林义鼓励我,说我还需磨练,他介绍我去酒吧,让我再练练,他说我的路还很长,不用急於一时。”
“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委屈,全世界都欠我。半夜一个人搭夜班车回住处,要走独自走很长一段路,好多次荣耀锦都来找我,他开著车,在那条路上就一直默默的跟著我。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太骄傲又太天真,我就偏不理他,时间长了,他也就懒得理我。”
“我以为他已经忘了我,我渐渐在酒吧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像你和魏蕾那样。”
“出事的时候,我想死了算了,反正我这麽蠢。但他来救了我,为我被人拿枪指著头,後来又为我与家中闹翻,独自带我去伦敦。如果没有他,也许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鸣海,从此以後,”黎舒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随後轻叹一声,似是从回忆中走出了,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空荡的观众席,指著它们说:“你看,这麽多的人,也许从此以後,再也没有人在乎我唱什麽,在他们眼里,我再也不是我。”
“我知道人们会怎样看我,哈,”他轻笑出声,“就像我的学校,他们当初把我开除了,现在却说只是退学。无论是开除还是退学,都是嫌我丢了他们的脸──”
“鸣海,我依旧不知自己做错什麽,我这麽蠢的人,你还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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