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万丈(明星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爱
郑鸣海没说话,他离开自己的坐位,单膝点地,半跪在黎舒面前。他捧起他的脸,要他看著他,沈声道:“黎舒,我爱你。十年前因为你,我感到自己无能透顶,自尊心严重受伤,因我保护不了你。”
“十年後我不想依然如此,黎舒,”他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深邃的眼睛里闪著点点星光,“我想我至少能在你身边,不论发生什麽事情,都不会离开你。如果你累了,腻了,我就带你回去,回到我们的二十岁,我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黎舒抬起手,抚上郑鸣海浓密的眉。他想起几天前的早晨,他从房间出来,见他在房门口坐了一夜。当时晨光太亮,他清楚的看到他的脸庞冒了一圈浅浅的青,他的眉头即使睡著也没放松,眉间已经有明显的纹路。他笑著推他,说喂,大哥你老了。郑鸣海毫不在乎的甩头,你懂什麽,哥这叫沧桑!
黎舒埋著头,不好意思的笑了,随後又理直气壮抬头,认真道:“鸣海,吻我。”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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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风波再起
夏季西部的太阳落得晚,临近八点,山城依旧是霞光漫天。离开场还有半小时,体育馆内已经坐满了人,冷气立刻显得有些不足,很多粉丝拿著印了黎舒头像的圆扇摇,鬓角还是不停的淌汗。在焦灼不安中期待了一天,现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盯著空荡的舞台,燥热难耐。有人拿起手中的荧光b、半空的塑料瓶开始敲椅背,敲扶手,邦邦邦!黎舒!黎舒!邦邦邦!黎舒!
他们开始喊他的名字,要见到他听到他,如此的迫不及待。零星的声浪迅速汇集起来,如星火燎原,很快席卷了整个体育馆,此起彼伏的响,就像海边的浪潮。
即使在後台,也可以感到来自台前的共振,躁动与焦灼,一波波的透过墙壁传来,遍布在沈闷的空气中。但所有人依旧平静如常,一整个下午,黎舒都同往常一样笑,并没有介意大家带了疑问的眼光,渐渐所有人都受到感染,都可以当做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临近开场,每个人都低头做自己该做的事,舞群早就上好妆,乐队也就位,黎舒站在穿衣镜前揪著额前的一g毛问魏蕾:“小蕾,这样好看吗?我喜欢这个,我觉得这样比较好。”
魏蕾皱著眉左看右看,“有区别吗?真没看出来。”
“是啦是啦!你别破坏我作品!”造型师不满了,拿来发胶一阵狂喷,“好啦!这样靓!”
黎舒撇撇嘴,还没说话,一边的郑鸣海便起身按著魏蕾的肩膀往外推,“走了,闲杂人等该出去了!”
“好哇──!”魏蕾立刻跳了起来,给了他一拳:“你可倒,过河拆桥!我成了闲杂人等!”
刚才她来的时候,见在後台的两人相视一笑,趁著没人偷偷亲了一口。看到黎舒含了笑的眼睛,这男人还算有点用嘛──魏蕾这样评价郑鸣海,心里也分不清是惆怅多还是甜蜜多,眼睛却莫名的有点湿了。她能够帮黎舒做到的她已尽力,所有的门户站中,只有她家旗帜鲜明的声援黎舒,尽管她知道自己说的,也并不完全是真相。
黎舒笑眯眯的看著他俩,他喜欢看他们斗嘴,特别是郑鸣海吃瘪,那样的他显得尤为温柔,总会让他想起曾经的时光。“好了,黎舒。”林义却打断他们,对黎舒招手,“来。”
黎舒点点头,抬手招呼另两人,“过来陪我!”
四人来到舞台下面,场内灯光还没熄,歌迷依旧保持著节奏,黎舒黎舒的唤他。黎舒站在升降台上,低头最後整理了监听,对控台讲开show,场内的灯瞬间全灭,舞台上方的地板立刻打开。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瞬间涌进来,黎舒等了几秒,一束蓝光从舞台上方s到他脸上,他略微低著头,眼睛湮没在浓重的y影中,只挺直的鼻梁白得发亮。又静默几秒,场内安静下来,只得几声零星的尖叫时,黎舒开始唱歌。
没有用任何配乐,也无需伴舞与绚烂的灯光秀,黎舒只在黑暗中投了一束浅蓝的光,将已经大热的舞曲《寻爱》,改成慢板情歌,在那束蓝光中,轻轻唱来:我若在人前,笑得够自信,全世界都无法否认,我可颠倒众生,只因我可确定我已有你,有你的全部,有我寻觅多时的爱情。
开口时他唱得轻软,气流顺著喉咙泄出来,带了点迟疑,到了末几句便拖长了尾音,将他华丽的声线完美的发挥至极致,唱得宛转起伏,像g漂亮的弦,紧紧跩著人心,音色又如洒在他身上的那束蓝光那样纯净清亮,没有一丝的杂质。
唱完这几句,黎舒又停下来,侧耳听满场的吸气声。一个人被震动,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也许轻微,但上万人同时倒吸一口气,这声音绝对会让歌者无比的满足和自豪,他可以想象真心热爱著他的歌迷,此刻是怎麽样的表情,他知道他们已被他震撼感动,至少在那一刻,他们是真的懂他,他被他们真心的爱著。
如潮的掌声从舞台的缺口涌进来,密集的鼓点亦响起,升降梯开始缓缓的上升,黎舒将独自一人,站到只属於他的舞台上,开始只能够由他独自完成的征程。就在升降台开始上升那一霎那,黎舒转过头来对旁边的三人灿然一笑,对真心热爱著他的朋友,师长,爱人,露出最真诚和简单的笑,旋即又很快的眨了眨右眼,像是在说看吧,我会赢,我不会输的。
黎舒仰著头慢慢升上去,地板封了起来,後台又陷入黑暗中,林义拉了魏蕾到一边说话,郑鸣海还愣在那里没动,黎舒的那一眼和他的笑,在他眼里确是妖孽横生。
他想起黎舒的吻,在向他表白的时候,他真的没想到,黎舒会说鸣海,吻我。只是简单的四唇相碰,清浅而柔软,却让郑鸣海想到一生一世,一整个下午他都寻著机会偷偷的吻他,就好像回到青春时光,就像他的初恋一样。
“魏蕾,谢谢你,谢谢你帮黎舒,你很好。”
林义拉了魏蕾回黎舒的化妆间,同她道谢。如此郑重其事,魏蕾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您太客气,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帮他帮谁?再说了,我能为他做的也不多。”
“哎,”林义笑著摇摇头,很无奈,“是,现在的状况,很难说以後到底会怎样,今天百事那边发来文件,推迟合作了。委婉的说法,还不愿撕破脸罢了,片子都拍好了,还讲什麽推迟。”
魏蕾听了也是心头一凉,之前慈善基金会那边,也说要与黎舒终止合作。她骂他们忘恩负义,这个项目络上的捐款大半都是冲著黎舒来的,就算黎舒出了事也依然如此,他们就已经开始嫌他“形象不好”。事情是给压下来了,但魏蕾心里梗了g刺,就他们那些破事,有什麽资格这样讲黎舒。
“现在的世道变得厉害,”林义m了烟来抽,又递了支给魏蕾,“媒体也不像从前,有了络之後,所有人都可以拿放大镜看明星。”
“黎舒是很脆弱的人,平时看著没事,其实很容易受伤。啊,他又很迟钝,别人受伤之後会很快恢复过来,他不行的,他过很久都忘不掉的。”
“您很了解他。”魏蕾笑道,“难怪那时候黎舒会来找您。”
“哈哈!”说到这个,林义也笑了起来,“是啊,他胆子也真大,我以前常笑他,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他就傻看著我,说怎麽可能,你不会的。”
魏蕾能够想象黎舒的样子,和林义一起笑了起来,正要说话,林义却转了话题:“魏蕾,我其实希望你以後能来帮他,做他的经纪人。”
这话来得突然,魏蕾一愣,急忙摆手:“我不行的!我都不会的!”
“诶,有什麽不会,”林义打断了她,“你本就做媒体,要转到这行来再容易不过,再加上你这麽能干,对你而言,不难的。”
“做经纪人,没有什麽会不会,入行容易,关键是眼光和魄力,还有会全心为他好。黎舒的x格你也知道,他跟阿锦啊,不会善了,唉。”说到这里,林义停了下来。片刻的沈默中,从舞台那头又飘来了黎舒的歌。他正在唱他的那组成名曲,因改了摇滚编曲,当初那几首现在看来稍嫌商业与大众的情歌,变得激情澎湃,又焕发出新的光彩。他唱得尽兴,歌迷也听得过瘾,唱到高`潮处,他把话筒对准他们,只听他们唱,等到结尾处又笑著摇摇头收回来,嫌他们表现不够好,亲自来个漂亮的清唱收尾,一脸轻松的将声音抛至最高,叫每个人都热血沸腾。
林义循著那声音望去,浮肿的脸上瞬间放了光,他仿佛看到黎舒的笑脸,那张纯粹的、骄傲的笑脸。他慢慢的再次开口,声音带了暖意:“黎舒是个幸运的人,他长得美,有天赋才华,还有很深的功底,又从不肯放弃。我做这行三十几年,这样的人也没遇到太多,还不是个个都能出头,更别提能走到最後。我希望他坚持下来,不要被误解偏见、恶意中伤给毁了……他该一直唱下去,他能成为一个艺术家。”林义顿了顿,再次陷入担忧之中:“但这其实很难,我太知道他,他的神经太敏感,这是他的最大缺陷……”
说来说去,兜兜转转,都是满满的还是担心,走不出来。後台空调太冷,魏蕾感到有些凉,她抱著胳膊回到舞台边上,去听黎舒唱歌。他刚唱到一首歌结束,舞台上喷了许多干冰,红色的灯光打满了整个舞台,黎舒扶著麦架站在中央,如沐火海。
照以往的安排,此刻黎舒应该下台休息的,但今天他接过水拧开,仰著脖子灌了一大口,然後笑著将剩下大半瓶洒到空中。
“啊啊啊──”歌迷疯狂的尖叫起来,他们爱他,所以他随随便便喝个水,在他们眼里都是x`感。黎舒低著头,抬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谢谢,”黎舒开口道谢,他说话的声音比唱歌时低了好几度,听来温和柔软,“谢谢大家能来。我很高兴。”
还是有些欲言又止,黎舒低下头,抿了抿唇,他已在心中偷偷下定决心,要在今晚讲些什麽,但话到嘴边,却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这段时间以来,我……”
“黎舒──我爱你──!!”观众席中一个男声的嘶吼打断了他,黎舒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著眼前黑压压的一整片。他的心头一跳,本能的感到不安,并不是普通的歌迷表白,而是模仿了女人声音的y阳怪气语调,不像是表白,倒像是故意哗众取宠要他难堪。
这并不是错觉,其它的观众几乎同时爆发出嘘声:“切──”
“黎舒我爱你──!!”女歌迷也急著表白,她们像赶场似的此起彼伏,黎舒有点哭笑不得,又很感动,算了还是结束时再说吧,黎舒这样想,至少这两个多小时里,是完美无缺的。
黎舒转过头,对身後的郑鸣海招手,工作人员立刻搬来木质的高脚凳,郑鸣海抱著吉他走到他身边,伸长手臂很紧的搂了他一下,才在他身边坐下。人群因他的举动发出轻微的骚动,但两人未做任何解释,稍作调整之後,郑鸣海就开始拨弦。
开口唱歌之前,郑鸣海有一段颇长的前奏要弹,舞台上的大屏幕慢慢亮起,满树的白色梨花在山间随风摇曳。郑鸣海弹著琴,低声吟唱起来,嗓音略显沧桑,好似他曾经坐在山坡上,想著心爱的人,忧郁而深情的吟唱。
黎舒目不转睛的盯著郑鸣海,穿黑衣的男人坐在黄色的灯光中,为他唱歌,为他弹琴,灯光柔和了他那雕刻似的五官,黑眸亦因此显得更为温柔。唱完他的部分之後,他抬起头看著黎舒笑了笑,示意轮到他了,於是黎舒看著他的眼睛开始歌唱,恍惚中他真的好像回到从前,两人在那个只有小半拉窗户的半地下室里唱歌的日子,单纯的,无忧的,只有梦想的日子。
两人完全不同的嗓音,和迥然不同的气质,在郑鸣海的吉他和黄色的灯光中,却显得那麽和谐,即使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声音也能在空气中纠缠拥抱一般。
全场所有的观众被他们感染,他们屏著呼吸听他们唱歌,都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荧光b,合著他们的节奏轻轻的摇,有感情丰富的女歌迷,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浪漫美好的一刻,却在vip席的後半部分,出现了极刺目的一幕:有人举了亮黄色的灯牌,“骗子”,“人妖”!
☆、41 演唱会被黑 (全)
“妈的──!我日──!!”
在黎舒看到灯牌的同时,坐在侧边看台的歌迷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不少人开始咒骂,有女孩子控制不住尖叫起来,更有脾气暴躁的直接将手中的荧光b,没头没脑的往灯牌的方向砸!
坐在灯牌周围的人反而最晚发现,被人砸了还不明所以,待看到那恶心的灯牌,都惊呼一声,从位置上跳起来,本能的退开。
“住手──不要砸,不要砸──!!”
黎舒见楼上的荧光b都砸了下来,赶紧出声阻止。见到灯牌的那一刻,他感到喉咙瞬间发紧,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略微撇开头,想掩饰过去,当做什麽都没发生一样。但歌迷正是情浓之际,这样刺目的字眼生生的映到眼里,当然激得人**血上头,比他还要心痛,还要冲动!
“小心!”黎舒拿著话筒大喊,“开灯──!!”
vip後区已经乱作一团,有人开始骂骂咧咧的动手,依然还有情绪失控的歌迷在乱扔荧光b。不明状况的保安也都冲过来,混乱之中,只听轰的一声,临时搭起的vip座位席,突然的塌了。全场所有歌迷一片哗然,总控台的人都呆了,听黎舒的喊声才慌忙开了灯。啪啪啪的几声过後,场内灯光大作,人们这才发现有来不及退开的观众,已经摔倒在地上。
像是还嫌不够乱,场内嘘声四起,雪花一样的纸片纷纷扬扬,从看台的各个地方往人群中洒。很多人都好奇的抬起头来看,待纸片飞到地上捡来一看,上面却是在络上已经很难找到的黎舒“裸照”!
因太担心焦急,黎舒已冲到了舞台边上,眼看再跨一脚就要跌下舞台,郑鸣海上前一步,将他捞进怀里往後面拖,“黎舒!走!”
黎舒盯著混乱不堪的观众席,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他不知道他们看见了什麽,但猜也猜得到,他听见他们的错愕、叹息、嘘声、不屑的怒骂,和人群中无处不在、y冷刺骨的讥笑声。他什麽都听不清看不见,偏偏那笑声,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明明白白的一声声直往钻进耳朵里。
“黎舒──!!小心!!”郑鸣海大叫起来,台下有人趁乱开始往台上扔东西,荧光b散落到两人脚边,差些就打到黎舒身上。郑鸣海赶紧转身,将黎舒护到怀里,把他整个头脸都罩住,继续拖著他往後台走。他平时力气挺大,此刻却拖不动黎舒,他仍然伸长了脖子,张著嘴望向台下的人群,双腿像是在舞台上生了g,拔也拔不出。而在此时,一个红色的不明物体突然从台下飞来,郑鸣海光顾著黎舒来不及躲,额头被猛的砸中,鲜红的y体立刻顺著脸颊流了下来。
“鸣海──鸣海──!!”黎舒在他怀中,看见满目的红色,鲜血一样的红,他终於失控,大声叫了出来。舞台灯光已经关,麦也关了,黎舒的喊声,湮灭在人群的喧嚣中,没人能听见。场内已经在组织歌迷疏散,广播里反复的在播:“本次演出因意外临时中止,请歌迷朋友理解,请在指示下有序退场,谢谢合作!谢谢合作!”
但也有无数闪光灯在哢嚓哢嚓的闪,郑鸣海的狼狈,黎舒的惊惶,他们的拥抱,通通都无所遁形,曝露在镜头前。
黎舒捂住郑鸣海的额头,不停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义带著工作人员冲上来,架著两人离开,魏蕾也迎上来,郑鸣海脸上的红色吓到了所有的人,他赶紧摇头:不是血,不是血,黎舒你不要紧张,我没事,不是血。
演出被迫中止,几个人再回到後台,魏蕾拿水帮郑鸣海擦脸,才明白刚才的红色只是果汁。但扔的是玻璃瓶,郑鸣海的额头还是给砸伤了,好在只是有些肿,并没破皮。
林义与公司那边通了电话,进来之後见黎舒已经换下演出服,坐在椅子上,安妮则在一旁替他收拾东西。他拍了拍黎舒的肩膀,“来,黎舒,振作一点,有人受伤了,我们得道歉。记者会明天再开,现在先拍一条视频,你不用多说什麽,就只为今天的事情道歉就可以了。我们要赶在新闻出来前的第一时间公布。”
黎舒坐在那里,样子看来平静,却摇摇头,甩开林义的手,“我并没有做错什麽,道什麽歉?”
“黎舒!”林义长叹一口气,劝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事情是因你而起,演出中止又有人受伤,你该道歉。”
“我道歉,那谁跟我道歉!?”黎舒抬起头,大声质问林义,嘴唇都在抖,“谁跟我道歉?!”
在林义的要求下,後台也迅速清场,只有他们几人和保安在,所以即使黎舒如此反常,也不会有人能知道。看著黎舒的样子,安妮忍不住开始抹眼泪,连魏蕾的眼眶也红了,她走过来劝他,“小舒,你别这样,冷静一点,好吗?”
黎舒谁的面子也不卖,冷著一张脸反问魏蕾,“冷静,我如何冷静我已冷静够久!这事不是发生在你们身上,当然可以冷静!”
“黎舒!”林义发了火,“你现在闹什麽脾气!?我教过你什麽?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我──”黎舒抬起头,张了嘴还想说什麽,但什麽也说不出来,眼睛依旧大大的睁著,一脸的欲哭无泪。
郑鸣海又抹了把脸,见自己的衣服上也还是红红的一片,索x脱了打赤膊,走过去抱住黎舒,再次将他的身体紧紧的圈子怀里。
他背对著林义魏蕾,完全将黎舒的身体挡住,然後低下头,捧了黎舒的脸来吻,他不断的对他说:“小舒,小舒,你没错,不是你的错……”
郑鸣海光著膀子紧紧搂著黎舒,背上的肌r随著怀中的人哽咽的节奏,不断的起伏颤抖。他转过脸对林义说:“给他点时间好吗?”
魏蕾低下头,与林义安妮一起退出房间,她靠在墙壁上,仰著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了眼睛忍不住想象,要是十年前郑鸣海就这样对黎舒,他们会怎麽样。
郑鸣海蹲在黎舒面前,捧了他的脸要替他擦泪,黎舒却埋著头,说:“别看,丑死了。我……”
“你别管我了,回头再把你拖下水怎麽办。不过,谢谢你。”
郑鸣海挑挑眉,微微退开了一些,偏头不屑的“嘿”了一声,又转过脸笑,他捧起黎舒的脸颊拍了拍,没好气的说:“这叫什麽话,你当我说我爱你,说著玩儿的吗?”
黎舒只是勉强一笑,黯然道:“这太难了。”
郑鸣海没有反驳,闭了眼睛去吻他。不再是像下午时那种清浅的吻,而是撬开他的双唇,将舌探进他的口腔,与他唇齿纠缠。
黎舒起初还有些抗拒,想推开紧紧抱住他的男人,但或许是肌肤的温度太暖,他的双手渐渐也缠了上来,攀在郑鸣海坚实的背上,又因郑鸣海的吻越来越深,十指都掐进r里,差点拉出十道血印来。
“哎,再帮我的眼睛补点粉吧?能遮著吗?”
拍录影之前,黎舒指著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担心,他十分无奈,为什麽最近总是哭、哭、哭,像是这一辈子要流的眼泪,都赶在这个夏天放出来了。
“还好啦,”化妆师拿了海绵,小心的帮他在下眼睑上又补了点遮瑕,“不红了。”
其实黎舒很少上妆,本就眉目如画,除非特殊造型,一般无需太多修饰,他也不喜欢太强调五官,总担心别人只注意他的样子。但他很介意自己看起来不好,只要是在镜头前在人前,总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没事,黎舒,”林义拍了拍他的肩,“灯光不太强,看不出来。”
灯光师在侧面单独架了支帕灯,用了暖光帮黎舒打光,鼻翼的y影有些重,镜头中的黎舒看来难掩落寞,但脸看起来,依旧是美的。
准备就绪後,黎舒带著歉意对林义和魏蕾点点头,便摆正姿势,面对镜头开始说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麽说才好,演唱会的事我非常抱歉,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任何人受到伤害。谢谢你们来看我,支持我,可我却让你们失望受伤,对不起。”
他对著镜头鞠躬表达歉意,短短的几句话,说到後来也是艰难。说完之後他起身离开,郑鸣海立刻扶著他的肩往外走,夜已经深了,外面依旧围著大批的歌迷和记者,车已开到门口,但仍需挤出人群。
“黎舒!黎舒!你都不解释一下吗!?那照片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不是你为什麽要怕?!为什麽不开记者会?!”
“黎舒!黎舒!回答!回答!”
“郑鸣海你受伤了吗?!你为什麽这麽帮他?”
比上次演唱会结束时的场面还要混乱,郑鸣海紧皱著眉头,咬牙护著黎舒,他把衬衫包在他头上,手一直捂著他的脸。拍录影之前,两人深吻之後,黎舒对他说,鸣海,我做不到,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很害怕,真的。
而林义和保安在前面开道,他一直不停的对记者说,对不起,明天记者会,有问题请明天提,对不起。
郑鸣海把黎舒塞进车内,还没来及关门,有记者钻过来还不死心的拿著相机拍,郑鸣海一急,一把将人的相机拍到地上。
“啊──打人啦──!”混乱之中,旁边的记者叫了起来,“你打人──你他妈疯了啊!你们什麽关系啊?!”
“啪──!”郑鸣海大力拉上车门,用身体将车窗捂了个严严实实,面对著记者道:“我爱他,当然要帮他!”
☆、42 “私奔”
郑鸣海对记者说完之後,迅速的上车拉了车门坐好,不再搭理他们。
黎舒并没听清他在外面说了什麽,“怎麽了?”郑鸣海笑著摇摇头,揽过他的肩膀在他额角上轻啄一口:“没事,别担心。”
安妮坐在後座打电话,不断的点头说好,迟疑的将电话捂了,递给黎舒:“老板的电话,要不要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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