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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洗朱
他无法接受,或者说,不愿意接受,犹如一个小孩子,他特别喜欢的遥控玩具,他不喜欢,不希望任何一个除了他之外的人触碰,这个,就是他的,他的所有物。
情绪的失控,所引起的是整个身体器官的紊乱异常,很快,邵寇的一句话就彻底浇灭了他的星星之火。
“你是个同性恋?亦或者,双性恋?”
什么鬼?
边牧赶紧解释,这个老男人,知道的还听多。
“你想哪去了,我是纯正的钢铁直男,而且是个画家,就是看你身体好,让你做回人体模特。”





毕生 毕生_第52章
同性恋三个字像是个禁区,瞬间就让他回想起来手里握着的毛茸茸的触感,以及烫的硬邦邦的腹肌。
“那就算了,我没那个脱衣露肉的癖好。”
委婉的拒绝什么的,他不需要。
边牧下意识的扫了眼他腹下一寸的部位,哎,男人当自强喂。
“行吧,你,等会儿上来拿钱吧,我也随五百,你一起带去吧。”
嘿,这小画家,心真大。
“我以为你会多随一些呢。”
这不是假话,冲着他这花钱的大手大脚的劲儿,出一回手,就这么点?
“入乡随俗,你懂不懂,个大傻帽儿。”
邵寇无言以对,把豆腐用油煎一下,然后择点第二茬的韭菜,拍点大蒜放里头炒,出锅了,又炒个芹菜炒牛肉,扒拉点疙瘩汤,准备开饭。
边牧看着里头的胖墩墩的菜,叨起一个,问他,“啥?这是,茧蛹呢?”
哦,把茧蛹的事儿忘脑袋后边了。
“猫耳朵菜。”
听名字就不想吃,感觉一堆毛的感觉,蹬了脚趴着舔碗的小混蛋,大慈大悲的把那些都拨给它,“赏赐给你了,小混蛋。”
邵寇搁一边操心,“你别喂它那么多,再涨肚,它一天就随你,也不出去溜达。”
边牧只能看了眼他的八块腹肌,再想想自己的,干咳一声,表示决心,“等会儿咱俩一起出去遛狗吧,你看住它,别让谁家大狗给扯皮吃肉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于是,还带着点寒冷意味的初春,两个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在前边走,后头笨突突的跟着条姜黄色的小金毛,大榕树底下是个石桌,小混蛋跑到跟前,劈开腿撒泼尿,回头还去闻一闻,邵寇看见了就朝着边牧说,“等它一岁,就送城里去结扎,省着麻烦。”
啥玩意儿,结扎?
边牧表示不能理解,“干嘛啊,它也有追求爱情和欲望的权利啊,你嘴一说,就给人剥夺了,征求人家意见了吗,你?”
无语凝噎的滋味儿,唉,真不怎么好受。
“难不成要放任它随时随地的发情?再说了,也麻烦,到时候就跟着人家跑了,指不定多长时间跑回来一趟。”
他就会说个实话,这小混蛋明摆着就是个会入赘的货。
“我能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人家指不定拐个媳妇回来呢,你这思想,真是另类,大不了咱给点礼,买个媳妇回来,让他俩甜甜蜜蜜每一天。”
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有能耐,你随便娶个媳妇啊。
“祖宗,你能把自己弄的甜甜蜜蜜就不错了,还能管的了狗?”
邵寇歪头注视着他,眼神专注而热切。
“我看你就是,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我可是你的衣食父母,成天咒我点儿好,成吗?”
一侧的男人莞尔一笑,想起点儿别的什么,摸了下鼻尖,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你知道吗?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还有后几句?”
嗯?边牧表示无知。
“有吗?”
男人含笑的眸子闪了闪,颔首回答,“给你点鸡饲料,你就下蛋。”
边牧停下步子听他的后续,“嗯,还有呢?”
“给你点耗子药,你就完蛋。”
略微昏暗的路上,几处灯光离得远,一深一浅的两个身影慢慢遥远而模糊,意外的和谐和美好,也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感。
“你说,这狗到底有没有智商,怎么蠢的一点儿没有主子我的风度。”
因为啥,边牧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小混蛋真的追着个黄毛母泰迪跑了,他俩整的像个百米赛跑冲刺似的,一鼓作气,再而衰,衰而竭,然而,还是没逮到它,最后是在卖豆腐的那个大爷家里被堵住的,好顿寒暄可算领着回去了,先是脱了裤子放水,然后是洗澡,然后是吹干头发,然后是教育讲课,对的,就是讲课,边牧决定对它进行一次深层次的教育课件。
课件的主要内容为,让这个小混蛋知道并且记住自己的名字,叫你的时候要答应,再就是,谁是你的主人,怎么能见着只母的就迈不动腿,长大了还了得,第三是,必须保持安静,别嗷嗷嗷瞎叫唤,把人家的鸡鸭鹅的都吓的乱跳,这可严重影响交通秩序,好吧,就这些吧。
邵寇洗完衣服出来看见,嘴边噙着玩笑,问他,“教育出来个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出来什么结果了?
边牧:我觉得,我在白口舌。
邵寇:怎么滴?
边牧:这货有点儿二。
邵寇:呵,你才知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才封它当老二。
边牧:那你就不应该是老三,而是老二百五。
第32章 训狗
邵寇洗完衣服出来看见,嘴边噙着玩笑,问他,“教育出来个什么结果?”
给你厉害的,还能训狗了,牛逼啊。
“它还小,需要循序渐进。”
因为刚洗完澡,边牧抱着它蜷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具体谈了什么,反正没什么结果,就对了。




毕生 毕生_第53章
厨房里打汁机叽喳叽喳的响个不停,很快,系着个歪扭围裙的男人端着一盘子草莓和他自制的芒果奶昔出来,撂桌上,瞟了眼小祖宗胳膊上粘的几根狗毛,又起身去橱柜里掏出来个粘毛器,用眼神示意让他把狗撒地上,“站起来,给你滚滚。”
沙发上的边牧不想动,顺势让小混蛋下去,招手让他坐旁边,“你坐过来。”
懒的你哟,“我给你弄完了,去洗洗手再来吃。”
歪着上半身坐他旁边,伸手拉着他胳膊,刚换的个黑色的球衣,正好瞧得清楚,他可是真祖宗,一点都不爱惜个东西,感情不是他自己个儿动手洗。
“你家不住海边,还管的这么宽,我就吃了,你能怎么着?”
抬杠本色需要发挥。
“我能怎么着?病从口入,忘了,你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狗身上是有细菌的,等着天儿暖和了,就不能让它住屋里了,搁院子里看门去。”
常识都被他当饭给吃了啊,他怎么不知道?
“原来看门狗是这么来的啊,给它个肉包子就老老实实的,你还指着他报警鸣笛啊。”
是啊,忘了这个货跟你一样是个饿死鬼托生的了。
“人家用警犬都不挑这品种,嫌金毛笨,平时就会卖萌耍宝,只能勉强看个门,你别当个啥明的货。”
靠,有这么损自家孩子的爹吗?俺们就是个憨货,碍着谁了?
“啥货?反正都是咱家的货,哎,你看看,后背上好像也有。”
边牧转个身,后背对着他,错过了邵寇眼中一闪而逝的暗芒。
“明天去城里吧,我开车。”
买点茧蛹,让你长长见识。
“那你早点叫我。”
去嗨皮,是他的特长。
“早点是几点?”
你说清楚,省着到时候有起床气。
“嗯,你起来的时候吧,我等会上楼就去睡觉。”
你看,我多乖巧,求表扬。
“我?我可天儿不亮就起,你行吗?”
问人行不行,很没礼貌,好吗。
“瞧不起谁,要论谁起的早,那我后半夜一点还醒着呢,你行吗?”
聊聊就下道,这种攀比的俗气哟。
“行,行,你最行,好了,洗洗手喝点东西就睡吧。”
你是老大,谁敢说你不行,一副被猫咬了尾巴的急上房盖的样儿。
客厅可算消停了,小混蛋慢腾腾的伸着懒腰上楼,啪叽摔门口的狗窝里,内心小小的鄙视了一下两个幼稚的主人,它一直就是个看门狗,好伐。
邵寇从地上撑着双臂起来,呼哧呼哧的看了眼手机屏幕,还是黑的像煤炭,叹口气,继续趴下坐俯卧撑。
楼上的边牧呢,却是已经进了被窝,只不过手上还端着本书,一片星空的封面,嘴唇微微蠕动,可能是到了个关键的地方,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时针指向十点了,才合上,关灯睡觉。
日出东方,月落乌啼,一夜瞬息。
天气预报上的温度相当的高了,零下四度到零上十度,邵寇跑的大汗淋漓的回来,汗珠子直往下掉,抄起袖子随意擦了把眼睛,把手里的东西撂下,刚才路过磨豆腐的大爷家,新做的水豆腐,正嫩着,等会儿弄点卤子一吃,豆皮就几张,还是弄点小薄饼吧,再切点葱和豆芽,哎呀,要是这时候有只烤的酥皮的烤鸭那可就盖了,削下来块儿皮肉相连的一卷,放点甜面酱,香。
照常关上门脱了衣服,冲个凉水澡,要说这卫生间在外头的坏处,就是换身干净裤子劲,围了条小毛巾,其实跟没有也差不多,露着大半的肌肉在外头,开门的瞬间觉得冷,很快转弯进自己屋里,随手甩了毛巾,弯腰抽出来条深蓝色的休闲裤,系绳的那种,光着膀子去厨房,小煎锅很给力,一会儿就叠了一摞的手掌大小的薄饼,嗯,再煎两个鸡蛋吧,放点白糖,那个小祖宗指定爱吃。
刚想做卤子,一拍脑袋,忘了喊他起床了,洗洗手,回屋穿件套头衫,大跨步到他门口,手指轻轻叩了两声,当当当的不那么吵人。
然而,三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声音,门口的男人稍微扯了下眉,继续放大音量,但,五分钟之后,依旧鸦雀无声,没办法,开门进去吧,要不咋整?
一扭门把手就开了,这个房间当时还是他给换的,虽然空调安上了,但他也没说要换回去,反而住着挺好,房间里一片漆黑,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开门,使得大面积的光线直涌而入,床上鼓着个长条的包,略微蠕动了一下,哼哼两声把被子拉高,邵寇回头看了眼窗帘,楼上所有的窗帘都带有一层黑幕布,真的是完全不需要光线啊,难道画家都是这样的,必须不见阳光?
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踢啦的声音,盯着床上隆起的那块包,让邵寇难以抑制的握拳抵着鼻尖咳嗽声,嗓音也粹着溺笑的味道,“起床了。”
好久,还是不动,邵寇只能使出杀手锏,他的手刚才用凉水洗的,看着被角敞着的一条缝,毫不犹豫的伸进去,俯身靠近,诱哄着,“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他的手突然进入到一片温热中,盲盲的朝上攀爬,像个热爱探险的男孩,手背先碰触到细腻的皮肤,然后是瞬间的弹离,接着就是一声怒吼,“滚出去。”
美梦啊,美梦,就不能让我完整的拥有了你。
边牧睡的正香哩,搞什么搞?
邵寇听着他的闷闷的生气声,竟然还挂着宠溺的笑,摇头叹息一声,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伸出手拍拍,嗯,有可能是撅起来的屁股,亦或者,是拱起来的后背,反正手感弹性都不错,“昨天说好的,早起去城里,快起来了。”
也没关门,信步下楼,做点卤子,甜咸口的吧,放点糖和耗油,还有发好的虾仁,木耳和鲜香菇,带卤子的叫豆腐脑,不带的,就叫水豆腐。
实际上,两种吃法,就是。
嘿,这小祖宗,邵寇抬头瞥了眼,去客厅里把电视点着,挑了个音乐频道,正好放着个轰隆隆的舞曲,调到最大音量,呵呵,来吧,随着舞曲跳起来吧,活动活动颈部,两脚相互踮换着随着节奏舞动,胯部前后画着八字,哪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没混过舞门呢?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边牧可算扔了半遮面的被子爬出来,眉头紧皱,光脚跳下去,左脚正好踩在小混蛋的前腿上,再晚一点,就得送医院去治治骨折了,伸手抱着一小团的毛茸,安抚它炸起来的黄毛,嗓音沙哑的道歉,“对不起,小混蛋。”
那个二逼,干屁呢,你是耳朵不好使,还是手残废了啊,弄这么大的声,要把楼给震塌,是不是?
扶着栏杆,一眼就扫见那个二傻子,扭屁股扭腰的,能不能去跟广场大妈好好学学,你蹦跶的还不如小混蛋撒欢呢。
“嘿,嘿,你个傻逼,干啥呢?”
邵寇跳的姿势不变,只不过,微微停滞的胳膊能证明他的一颗窘迫的心。
楼上的边牧低声念叨,还敢假装听不见,不骂你就难受斯基。




毕生 毕生_第54章
转身把狗放地上,进屋关门,冲个热水澡,觉得空气都变得美好起来,今天穿什么呢,两条长腿支着柜门,扒拉出来一件灰色的休闲版西服,里头是个白色的条纹冰丝针织衫,下身套个九分的软牛仔裤,袜子穿的也是灰色,嗯,摸了摸下巴,不长胡子的男人,绝对的美男子担当。
小混蛋最会打溜须,拍马屁一绝,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崇拜和羡慕,它也想做有衣服穿的男狗。
“我知道我很帅,你不用这么崇拜的看着我。”
小混蛋依旧乌汪乌汪的继续上蹿下跳,它想要帅呆了酷毙了的主人抱在怀里玩耍,快点,抱我。
“好了,好了,你不能出去,看家。”
小混蛋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顿时就眼含热泪的蹲在他脚下控诉,边还乖乖的拉长哭音儿,哼唧的让人心生同情。
“你一个狗,成了啊,又不是要扔了你,靠边儿。”
这小家伙,真是,突然就这么亲近黏糊他,莫不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狗妈妈,他低头看自己,到底哪块儿都有母狗的气质啊,他改,还不行吗?
一路磕绊着下楼,可算甩掉了那个满地打滚的小混蛋,然而,空白一片的餐桌,是怎么回事?
听音乐就饱了,不用吃饭,是不是?
扬着眉,往里去。
邵寇刚才尿意汹涌,所以,关掉音响,直接奔卫生间里去,一家子就俩男人,关什么门,扯开裤子,抖了下,水注急湍。
然而,一回头,就看见墙壁上半倚着的男人,带着灿烂的调侃笑意,正挑眉望着他,这是,在偷窥?
“你瞅啥?”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瞅啥?
边牧:我瞅你,咋滴?
邵寇:我他妈让你瞅了吗?
边牧:我他妈乐意瞅。
邵寇:你妈在哪儿呢?
边牧:在你祖宗。
邵寇:不带这么玩的。
边牧:我是你祖宗,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邵寇:要不要,我脱光了,你仔细瞅瞅?
边牧:这个可以有。
邵寇:呵呵,这个真没有。
第33章 西装
“你瞅啥?”
邵寇回头,正好撞上他有色的目光。
“老是憋尿不好,膀胱容易受伤。”
当然在瞅你嘘嘘啊,不过,这个常识他还是懂的,睡觉之前少喝水,早起先上卫生间,为什么,你,还这么多的水?
“谢谢你的提醒,下次我会关门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切,我拾完了,咱出去吃,还是…”
餐桌上没有东西啊,营养的早餐,他是非常需要的。
“不,在家吃,马上就成了,你等会哈。”
他刚才把卤子熬完,还想炒个千叶豆腐,反正全是豆腐。
“那你戴手套,注意卫生啊,病从口入。”
王婆卖瓜,现学现卖。
邵寇嗯一声,洗洗手切豆腐,就是不戴,有能耐你别吃。
俩人头一次吃早餐是在十点之前,应该说是在八点之前。
“你刚才叫我的时候,套路挺深啊?”
翻后账的时刻到了。
“祖宗,这蛋是我特意给您煎的,尝尝?”
边牧眼皮子一翻,这个黑疙瘩一样的东西是,鸡蛋?
“得用刀叉的吧,这么一大块儿,我能塞进去吗?”
话落,邵寇就完美的体现了一遍他的这句话,嚼吧嚼吧几口吞了,完全用不到刀叉,是吗?是的。
“咱家没有刀叉,你就对付吃吧。”
唉,边牧叹气,他难道是和一个山顶洞人住在一起吗?
“你,能不能优雅点,大字还练着吗?”




毕生 毕生_第55章
练习书法能提升个人的整体修养,养浩然之气,积渊博之才,得天地灵性,纳万物菁华,妙发灵机,创物我同心的大境。
然而,这些他都不想和这个傻帽儿说,会浪感情。
“嗯?嗯。”
他忙的像头耕地的老牛,还练什么劳什子的书法啊。
“嗯个屁,以后每天晚上抽出来两个小时,我教你。”
不折磨你不舒服,还敢放音乐来折腾他起床,亏了你的好点子。
邵寇不知道他是公报私仇,顿时心底一片荒芜,他感觉几座大山同时压来,拖地,拾厨房,手洗衣服,给狗洗澡,给狗拾厕所,给狗捡毛,最后是,练书法。
一盘点,才发现,这条狗就是个累赘啊,他真后悔养了它,简直太扎心。
“祖宗,我没那个细胞,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虾米?”
求你,让我从你优雅的世界里滚出去。
“不能,就这么定了,等会儿你去加满油,然后到门口等着我。”
用汤匙捞着豆腐喝几口,吃了一张豆皮,点头表扬他,“这个比饼好吃,做的不错。”
真想爆个粗口,并且义正言辞的大声告诉他,这个不是他做的。
然而,现实里总是太多的无奈和妥协。
“那我就不练书法了吧,反正我就身怀一样绝技就行吧,技多了太压身。”
边牧平静的放下筷子,简单的看他一眼,就差问一句,谁是老板?在这个家里,谁说的算?
头一次的这种高幅度的威压,邵寇不能说心底不舒服,但也确实没那么舒坦,这其实更现实,有些问题上,总是有钱有权的人更有话语权,或者说,人们更愿意倾听他们的看法,然后对自己进行无情的改变,这是什么呢,算是一种感染力,也算是一种追随潮流的追逐者。
低下的头,如压落骆驼的一根稻草,但,抬起的头,却有千钧重。
“我是为了你好,嗯?”
不情不愿最浪感情,他怀抱着最热忱的心来改造你,但,你这是什么态度?扪心自问,你应该拿这种敷衍的话语来堵他吗?不应该吧。
两个男人的心理活动可谓相当,完全不在一根轨道上,这是什么造成的呢,反正他们身处其中,却不知道。
邵寇感觉,眼前坐着的人像小学的老师,而他像是个不务正业的小学生,正在黑板前背着小手听老师训话,下面是他想象出来的场景:
“你知不知道错了?老师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敢顶撞老师?”
“我错了,老师。”
“大点声,听不见。”
“我错了。”
“这样才乖。”
最后是,穿着灰色西装的老师摸摸他的头为剧情终结。
他,无话可说。
“嗯。”
起来拾东西,不知道小画家还有当老师的怪癖好,喜欢教育别人,是吧?
随便穿了个冲锋衣,抓了车钥匙去加油,天气好,有的柳枝抽芽,这些东西在面对寒冷的天气摧残后还能努力发春,真是可爱呢。
边牧抱着条大长尾巴出来,果断的又让邵寇无语,人家出门带保镖,你出门,带保镖和狗。
开车速度还是不快,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无非是,天儿挺暖和啊,中午你想吃啥,呃,等等等等吧。
总之,没聊崩。
很快,就崩了。
“突然刹车会死人的。”
边牧搂紧了怀里的小乖巧,往前倾了下上半身,然后扭头给他普及常识。
“我速度本来也不快,有小朋友,让他们先过。”
果然,后面的几个车都停下来,也没有按喇叭催促,边牧从后视镜里看到,突然,对,是,就是突然被感动,他其实应该是个感性的人,但,可能因为缺乏父爱母爱,所以造成一部分的缺失,硬逼着自己去做一个理性的人,或者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感性的人,他看喜剧片会笑吗?不会,那为什么哈哈哈的一直笑到肚子疼呢?因为,他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的人,看悲剧的时候,会哭吗?不会,那为什么会流泪?因为,想要被感动。
感动是个什么呢,他觉得,应该是个气泡,依情况而定的大小,它飘忽不定,突然飞到你身边,然后啪的一下,被戳破,你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吗?或者说,是什么气味的吗?
它绝对不会就这么消失在虚妄,秀存在是它的最强项,大葱,你吃过吗?对,葱白,你吃过吧,一口接着一口,吃掉一整根,要是不够,请继续,它就是那种味道,一直从气管窜进你的肺子,然后刺激你的眼眶,眼泪,就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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