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问心有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城市房间
傅野连忙道:“没什么,应该的。”
“再过两天,美国那边的医疗团队就会过来了,到时候会对我弟的伤情做一个评估,有他们在,之鸣一定会好转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傅野松了一口气。
江颜望着他,目光微动:“六年前之鸣回来,我们都以为他在外面玩了那么久终于心了,不仅跟着三叔学做生意,还听我妈的话,去相亲去联姻,差点都要结婚了,没想到临到头时他还是反悔,义无反顾地回国来找你。那时我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不一般。”
傅野一惊,他没想到江之鸣会将这段秘密恋情告诉江颜。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几乎瞒着所有人。因为江之鸣那像风一样的性子,他们从来没有谈论过未来,至少,傅野认为江之鸣没有想过他们要如何走下去。正因为没有想过,才可以随心所欲,才不愿意告诉别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牵绊,傅野以为那时的江之鸣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告诉江颜,是后悔了?是破釜沉舟了?一想到这背后代表的意义,傅野就觉得心头一阵阵发紧。
“你别紧张。”江颜道,“他没告诉其他人,只告诉了我。要是我爸妈真知道了,他可能就回不来了。”她笑了笑,“虽然我不赞成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这次看到你对他这么好,还是放心了些。”
傅野知道江颜误会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说:“对不起二姐,我想他没有告诉你,我已经有爱人了。”
“什么?”江颜大吃一惊。这两天她看傅野忙前忙后,尽心尽力,还以为江之鸣真的找到了可以托付之人。
“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知道之鸣这次回来是想复合,可是……”傅野微微闭了眼,轻声说,“对不起。”
江颜叹了口气:“你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不是每段爱情都能挽回的。是他当初没有珍惜。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他那时年少轻狂,家庭压力又很大,看似任意妄为,其实并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如果我真的怪他,就不会来照顾他了,”傅野说,“看他这样,我比谁都难受。我们在一起七年,是从朋友、知己慢慢走到了恋人,就算现在没有了爱情,他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心疼和惋惜。”
“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江颜忍不住还想为江之鸣争取一下。
但傅野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了。我有爱的人,他很好,我们的感情也很好。”
“好吧。”江颜理解地点点头,突然问,“可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我弟弟,你男朋友没有意见吗?”
傅野被问得一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白晚的委屈,也知道自己这些天的确是有些忽略白晚了,可是他人只有一个,力和时间都有限,实在无法蜡烛两头烧。他想着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和白晚来日方长,是要长久走下去的,但江之鸣这边若出了什么问题,不仅他会难过,白晚也会不安。这将永远成为他和白晚之间的一个心结。傅野不想这样,他只想解决问题,所以昨夜他让白晚再给他一点时间,只需要时间,让江之鸣快快好起来,自己和白晚就可以毫无芥蒂地相爱、相处了。
“你啊!”江颜无奈地叹道,“我不知道你和之鸣只是朋友了,既然这样,你就不能让他这样依赖你了,傅野,他不是你的责任,你不需要什么都往肩上担。这对你们三个人都不公平。”
傅野心头一震,半晌,低声说:“我明白,二姐。我会把握分寸的。希望之鸣赶紧好起来。”
“是啊!希望如此吧!”
傅野从医院出来,绕道花店买了一束滴水的马蹄莲。他觉得这种花很像白晚,洁白的,低调的,清爽独特的,它不像其他花儿那样敢于放肆地展示自己的美丽,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韵味。
店员告诉他,马蹄莲的花语是忠贞不渝的爱,意味着永结同心。
傅野对这个意象非常满意,捧着这束花就回家了。
已经快凌晨,他原以为白晚一定睡了,没想到打开门,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橘色的灯,白晚靠在沙发上,在看一本书。
“你回来了。”白晚抬起头,似乎对他的突然回来毫不惊讶。





问心有情 问心有情_第97章
“你在等我?”
“嗯。”
“你傻啊!”傅野连忙走过去,“给我发给信息不就行了?万一我回不来呢?”
“所以我在赌呀。”白晚冲他柔柔一笑,暧昧的光晕里媚色顿生。
“……”傅野突然感觉今晚的白晚十分不一样,少了几分冷清,多了一丝魅惑。他忍不住弯下腰,轻啄了一下那粉色的嘴唇,然后拉起身子,撑在白晚的身体两侧,深深地凝视着他。
“怎么了?这是什么?”白晚放下书,朝傅野手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傅野把花枝抽出来,一枝一枝轻轻从他大敞的睡衣领口插了进去。
“送你的。”
“把我当花瓶吗?”白晚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和他的歌声一样活泛动人,像一尾锦鲤在清泉里游动,搅得傅野心痒难耐,心绪难宁。
“别笑了,再笑我就要……”
白晚蓦地了声,定定地回望着傅野。尖寒的下巴搁在如雪的花瓣中,衬得一双眸子如夜一般漆黑幽亮。
突然,他又笑了,这次没有发出声音,只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显得狡黠而诱惑。
“那你来啊!”他略带挑衅地说。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火热之夜。白晚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他像猫一样蹭着傅野,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坐了上去。他像一个不顾一切的献祭者,带着满腔热情和孤勇,要将自己献给神灵和爱情。他那样地疯狂和决绝,不断地索取快感与疼痛,做到最后,傅野都有些害怕会伤到他。
情事过后,俩人疲力竭地躺在床上,白晚依偎在傅野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像是与他共生共命,长在了他身上。傅野想起身倒杯水,他一动,看似合着眼的白晚,立刻如惊醒的兔子一般立了起来:“你去哪儿?”
“我去倒杯水。”
“我跟你一起去。”
傅野奇怪地说:“不用吧,我就去餐厅而已,又不会跑。”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傅野只好点头。白晚片刻不离地跟着他,直到喝了水又回到床上,恢复了那个姿势。
傅野像撸猫一样摸着白晚修长柔韧的后颈,不经意间,看到那枚名叫“月光”的戒指从脖子上垂下来,就挂在白晚的胸口,正好将那只蜗牛的头套了进去,仿佛一个十分有趣的寓意。
他被我套牢了呀!傅野这样一想,既觉得甜蜜又有些怜惜,低下头抓住了白晚的手。
“今天去见到那个粉丝了?”
“嗯。”
“她没对你怎样吧?”
“当然没有。她不是个坏人,只是太偏执了。”白晚顿了顿,说,“我觉得,做人不能太执着,你觉得呢?”
他眸色转暗,望向傅野,傅野却没听出他话里有话。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你忙,不想打扰你。”
傅野微叹了口气:“总之,这阵子委屈你了。”
“你是指什么?”白晚明知故问。
“所有的一切,”傅野郑重地说,“但我保证,白晚,不会太久了。江之鸣皮肤伤害并不严重,主要是嗓子的问题,等国外的医疗团队来了,他会很快恢复的。”
“如果他好不了呢?如果他一辈子都需要你呢?”
傅野愣住了。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潜意识里排斥这个问题,拒绝江之鸣好不了的可能性。
白晚其实不需要答案,百分之一秒的犹豫,就已经是他的答案。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可能陪他一辈子。”傅野终于说。
“所以你会选择我?”
“这不是选择题,从来不是。”
白晚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江之鸣的母亲到了,她还带来了一个国外顶尖的医疗团队,专家们经过详细诊断,决定对江之鸣的嗓子做一个修复手术,只要手术成功,声带恢复的可能性很高。哪怕不能像从前那样唱歌,至少说话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一好消息鼓舞了所有人,连带着江之鸣的情绪也稳定多了。
傅野迫不及待地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白晚,他一出医院就给白晚打电话,连打了好几个都是关机。傅野有些疑惑,这段时间虽然网上的舆论消停多了,但白晚还在家休假,没特殊情况,他应该不会出去,更不会关机。
难道出事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傅野背后登时升起一股寒意,他立刻加大油门,向着碧水家园驶去。
三步并作两步冲出电梯,傅野一边开门一边大喊:“白晚?白晚?”
没有人应声,家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傅野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他总觉得这个家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明明还是一样的陈列摆设,却失去了一点儿人气。这种失去不庞大,很微妙,然而没有了这点儿人气,冰冷的气息如丝如缕地从各个家具物件中渗透出来,很快,傅野就觉得遍体生凉。
他突然意识到少了什么,昨夜插在花瓶里的马蹄莲不见了,还有沙发上白晚最喜欢的那个蜗牛抱枕,也不见了。
傅野心里一咯噔,飞快地冲击卧室,拉开衣柜门,果然空了近一半,白晚把自己的换洗衣服都带走了。
一道闪电划过傅野的脑海,劈得他差点儿站不稳,他跌跌撞撞地又跑进洗手间,成双成对的毛巾、牙刷、水杯,都只剩下了一个,孤孤单单地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他。
傅野的一颗心落入了冰窖,失魂落魄地退了出来。
这时,他眼角余光瞟到茶几上的一方镇纸,下面压着一封淡绿色信笺。
傅野的心狂跳起来,一把抓起镇纸扔开,将信笺拿了起来。




问心有情 问心有情_第98章
他的手颤抖了,薄薄的一页纸,仿佛是他的判决书。是死刑、是缓刑,亦或是有期徒刑?傅野深吸一口气,猛地展开了信笺。
“傅野,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本,我是想当面和你说再见的,但我怕我做不到,我怕你不同意,如果你挽留我,哪怕只是做做样子,我也会万分舍不得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很久,叶承恩在美国华格纳总部,他一直约我去参观学习一下,我想趁这个机会,彼此也可以冷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以来,我们都太累了。江之鸣这件事,虽然不是我做的,却是因我而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很难做,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不想让你去照顾他,却不得不让你去;我明明没有那么大度,却不得不装作理解你。我真的很难受,除了离开,我没有别的办法。傅野,你一再跟我说给你一点时间,其实这不是时间的问题,难道江之鸣好了之后,你就可以彻底释怀?你真的能放下和江之鸣的过往,全心全意地来爱我吗?也许你会笑我矫情,会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计较这么多太奇怪了。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心很脆弱,也不值钱,但它好不容易从壳里挣脱出来,只会献给一个人。所以,如果不是百分百的真心和爱情,我是不会要的。希望冷静的这段时间,我们都能想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再走下去。我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国内的手机不会用了,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和发微信,也不要联系我。等我想好了,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们再聊,希望那时我们都有了答案。”
这封信的每一个字傅野都认识,但连起来看他却有些劲,他反复看了五遍,才渐渐地读懂了白晚的意思。
傅野机械地把信叠好,放进口袋,然后给刘空打电话。
刘空一开始还想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白晚去美国的事。
傅野只用了两句话就让他缴械投降。
“你知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谁?我信不信可以让你在这行干不下去?!”
刘空立刻把白晚卖了,告诉傅野,白晚是傍晚的航班去旧金山。
傅野转身就走,他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他妈的冷静,他不需要冷静,他只要把白晚留下来。
黑色路虎在机场高速上疾驰,傅野不知道超速了多少,他也不在乎了,只一味地加大油门往前冲,在车水马龙中惊险穿行。到机场了,前方却因为一起事故堵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傅野心急如焚,望着长长的车龙,恨不得长翅膀飞出去。
过了十分钟,车流才移动了十几米,傅野一看手机,距离起飞只有半个小时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他一咬牙,索性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直接下车跑了起来。
离机场还有五公里,路程并不太长,但傅野太着急,甩开长腿每一步都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得五脏六腑都要炸掉了,嘴里全是血腥味。但他不能停下,他不敢停下,绚烂的晚霞染红了天边,不断有飞机从头顶飞过,每飞过一架,傅野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仿佛他的希望也跟着飞机飞走了。
最后一刻,傅野终于冲进了机场,他气喘如牛,头晕眼花,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环顾整个机场,并没有看到白晚的影子,这时候他应该上飞机了。傅野当机立断,立刻找到美联航的服务台,对客运服务员说了自己的诉求。
“我、我有个朋友在这架航班上,我有非常非常重要事情,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抱歉,先生,”客运服务员看了看他的航班号,一指大屏幕,说,“飞机已经起飞了,您来迟一步。”
“白晚……”傅野被这个消息打击得后退几步,心如刀绞,是真正意义上的心如刀绞,也许是因为跑得太激烈,又猛地停下来,心脏一阵阵揪痛,痛得他满头大汗,一下子蹲了下来。
机场人来人往,他就像一块孤独的石头蹲在那里,没有人注意到他。
但恍恍惚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傅野!”
那一瞬间,他以为是白晚。
一股巨大的希望升腾起来,傅野猛地抬头望去。他多期待那是白晚拖着行李箱,带着笑意站在那里,就像无数爱情电影里演的那样,对他说:“逗你玩的,我不会离开你。”
可是,那不是白晚,那是苏旭和刘空,焦急地向他走过来。
傅野眼前一花,向前栽倒在地。
第五十章
傅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熟悉的大奔上,这是苏旭的车,但开车的人是刘空。
苏旭坐在傅野身边,一见他醒了,立马将他扶起来:“傅哥,你没事吧?”
傅野摸了摸胸口,心跳已经恢复了正常,有力地敲击着胸壁,之前的疼痛像是一场幻觉。他轻轻吁了一口气,向后一靠,微闭上眼睛。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两颊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原本深刻的五官陷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更显凌厉,但气势却远不容从前了。
“傅哥,”苏旭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迟疑着问,“你、你和白晚……”他早就觉得傅野和白晚有些古怪,但迟迟不敢确定,因为他一直以为傅野对江之鸣有着求而不得的执念。天知道这么多年,苏旭脑补了多少八点档的狗血暗恋故事,但就是没往这俩人早已暗度陈仓了去想。这次江之鸣受伤,谁都不要只要傅野,傅野又衣不解带地照顾,他才琢磨出一点儿端倪,这哪里是求而不得,分明是旧情复燃啊!可偏偏这个时候,白晚又横插了一杠子进来,苏旭那一向转得很灵光的脑袋有点儿生锈了。
傅野知道苏旭想问什么,但他没心情解释,反问道:“你怎么和刘空一起?”
在前面开车的刘空连忙说:“是我打电话叫苏总的,您在电话里那么着急,我怕出什么事,就叫苏总一起过来看看。”
刘空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小心思倒挺多,自从白晚带着他签了w.w.公司,他就看穿了自家艺人和傅老板的猫腻,这次白晚前脚刚离开,后脚傅野就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为被殃及,他颇有先见之明地把苏旭叫上了。
傅野冷哼一声,也懒得拆穿他,直接说:“你替我查一下最近去旧金山的航班,我要尽快飞美国!”
“你疯了!”还不等刘空回话,苏旭先叫了起来,“之鸣马上就要手术了,你这时候去美国干什么?去找白晚?”
见傅野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认了,苏旭真急了。
“傅哥!”他不知不觉提高了声音,“我不知道你和白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他走了,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现在追过去有什么用?”
傅野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却隐隐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有没有用,不是你说了算的。我不能眼睁睁看他越走越远。”
“那之鸣怎么办?”苏旭抛出了最核心的问题。且不论江之鸣现在是中海的艺人,就凭他们三人一路走来的感情和关系,他也是站在江之鸣这边的。
“你现在要抛下他吗?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苏旭的语气咄咄逼人,充满了质疑与不认可。他本身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无论再怎么玩乐,再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浸润,年少时建立起的“革命情谊”,总是不可替代的。
沉默、深不见底的沉默无限延伸着,傅野冷硬的侧脸在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流光中,变得茫然而恍惚,他记得他对白晚说过,这从来不是一道选择题,但现在,他却被逼到了一个两难的情境下,必须做出选择。
这时,前排的刘空惴惴不安地开了口:“傅、傅总,白晚跟我说他不会去很久的。他只是想冷静一下,要不,您给他一点儿时间吧,这对他、对您都好。”
给他时间?
傅野突然感到很好笑,他让白晚给他时间处理江之鸣的事,白晚便也要求给自己时间冷静。时间,他们都需要时间,可谁能说清,这是不是一种逃避呢?一向理智自持的他,此时竟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他怕白晚一旦逃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想到白晚离他越来越远,他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一颗心像是在沸水里反复煎熬。想当年江之鸣离开时,他虽然也难过,却远远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江之鸣本身就像风,风是抓不住的,他也从来没有妄想过抓住他。但白晚不同,白晚是一只小蜗牛,他在路上遇见了他,一点点撬开了他的硬壳,一点点触碰到了他的心,就再也不想放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只蜗牛有一天会离开他。哪怕这段时间在照顾江之鸣,他也知道白晚一定会等在家里,只要他回去,客厅里永远都亮着一盏灯,从不熄灭。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温馨的、幸福的家的感觉,而这种归属感是白晚给他的。
是不是一旦拥有过,就再也无法承受失去?
傅野自嘲地摇了摇头,他作茧自缚,画地为牢,把自己牢牢套住了。可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苏旭和刘空说的是对的,江之鸣马上要做手术,他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而白晚在信中反复强调不要找他,如果他冒然跑去美国,步步紧逼,很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很多时候,答案其实近在眼前,只要不被感情蒙蔽双眼,而是用理智思考问题,总会得到益最大的选项。
不能感情用事,要解决问题。傅野对自己说。
“傅哥……”苏旭着急地望着他,“你至少要等之鸣做完手术再走,对不对?”
傅野终于点了点头:“对。”他虚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说,“当然,刚刚是我冲动了。”
声带修复手术定在下个周六,由从美国来的史密斯教授亲自做手术,他非常擅长这种密的修复手术,之前也有很多成功案例,在检查完江之鸣的情况之后,史密斯教授表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让江之鸣开口说话与从前无异,运气好的话,甚至还可以继续唱歌,不过音色可能会有所变化。
听了他的保证,所有人的心都放下了一大半,特别是傅野。




问心有情 问心有情_第99章
过去,江之鸣那云淡风轻说走就走毫不留恋的样子骗了他,傅野还以为唱歌对江之鸣来说,不过又是三分钟热度的玩票而已,但这次嗓子受伤之后,他见到了江之鸣痛苦绝望的眼神,见到了他偷偷询问医生的短讯,才明白,唱歌是江之鸣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看重之物。
说江之鸣全然是为他回国,也许并不准确,至少有一定原因,他是为了唱歌而回来。
现在想起来,他和江之鸣在一起七年,看似很长时间,其中却有太多误解。
他并没有真正了解过江之鸣。他那时太高傲了,哪怕是对着江之鸣,也很是自以为是。他们就像一对镜里镜外的人,隔着玻璃相爱,无论以多么相同的姿态,伸出手触碰彼此,也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阻碍。反倒是后来遇到了白晚,他撬开了白晚的壳,白晚也打破了他的刻板印象,融化了他的冷硬。他学着站在平等的位置,真正设身处地地去理解对方,哪怕还做得不够好,但至少他学着去做了。
傅野把这些想法理清后,给白晚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白晚在国内的手机停机了,这些信息不一定能送达,但他想表达的欲望是如此汹涌,几乎不可阻挡。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白晚会随身携带一个记事本,记录那些情绪了。白晚需要一个出口,他也需要。傅野第一次感觉自己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人,而不是一架完美无缺无懈可击的机器。
傅野每天都给白晚发微信,有时候是长长一条,有时候是短短几条。有一天晚上,江之鸣上了一种新药十分痛痒,江颜怕他难受闹腾,请傅野留下来陪夜。江之鸣折腾了一会儿,抓着他的手睡着了。傅野见他睡得十分安稳,便悄悄把手抽了出来,打开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按微信。
1...2728293031...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