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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与蔷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子律
可能见他头像,投其所好,李抒加完微信给他发了个小猫害羞的表情。天下人的表情包都是同一套,这个刚巧游弋也爱用。
于是慕夏扑哧一声笑了:“怎么你也有这只猫?”
“也”字太过刺耳,李抒愣了一下:“我喜欢呀……这个我们学校很多人都在用的。”
他终于从女孩子的表情里捕捉到了一丝错愕,好似就此找到突破口就坡下驴。慕夏心旌一动,尽量不显得刻意,他起手机,抿了抿唇。
“是嘛,我对象也喜欢用。”他笑着说,然后望公交车来的方向。
“你有喜欢的人了啊……”李抒哽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半步,仿佛隔开安全距离才好不让人误会。
慕夏:“嗯,在一起有段时间啦,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他心里想的是根本不用介绍,游弋几乎每天都在画室蹭桌子背书。但他暂时不想在同学中出柜,只留了余地让李抒自己去想。
大约察觉到什么,李抒半晌没说话,直到慕夏要乘的那趟车快到站,她才挤出个挺勉强的微笑:“那真的很巧了——是不是你的车来了?”
“对!”慕夏拿出公交卡,跨上车前真诚道谢,“谢谢你的伞。”
李抒:“没事,应该的,再联系?”
慕夏略一思索:“再说吧。”
他连蹦带跳地上了车,下雨天车厢拥挤,抱着书包好不容易找到个能落脚的地方。透过重叠人群他看不清李抒站着的神情了,想来不会太释然。
十七年来他没拒绝过别人,过去因为转学频繁,极少有女生向她告白,哪怕只示好而欲言又止的也算上,李抒实在是头一遭。慕夏拉着吊环,身体随公交车的颠簸微微晃荡,短暂地能感同身受她的失落。
毕竟他也经历过当时游弋的忐忑,但有的事一开始就注定没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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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抒那么漂亮的姑娘,慕夏想,应该能遇到更好的人。
他轻松许多,看手机里游弋发来的消息,回到一半,画室群里弹了个同志。慕夏默默地读完,回复:“能带家属吗?”
黎烟:“有完没完?”
慕夏:“大美女,求求你(っi`)っ ”
黎烟:“……”
袁也:“反正户外写生都是放风,让他带吧,别怕晒就好。”
慕夏:“袁老师我爱您。”
关云霁:(⊙o⊙)
后面话题就岔开了,慕夏重新打开和游弋的界面,打了几个字,又删删改改,终于发出邀请:下周三画室去江边写生和露营,你要不一起吧,放松一下。
游弋说:“你叫了我肯定去啊。”
这就美滋滋了,连被雨淋湿的衣服黏在身上都不觉得难以忍耐。
户外写生是画室暑期集训的最后一项活动,视作忙碌了一个暑期的馈赠。虽然提前一个星期做了预告,真到了写生前夕,画室里还是抑制不住的亢奋。
翌日中午江心公园集合,慕夏赶早去找了游弋,两人骑着小黄车一前一后地抵达,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他把车锁在旁边,一眼就看见关云霁。
“游弋也来了?”关云霁对黎烟这个宠坏了的表弟印象颇深,混熟了还有空打趣他,“怎么我们一有活动你就来蹭吃蹭喝的!”
游弋不服:“什么啊,是他非要拽着我来……不然谁不会情愿在空调房里盖棉被吃西瓜看动画啊……你踩我干什……本来就是你,慕夏,别看天了!”
“天真热。”慕夏说,藏不住的笑声。
关云霁心知肚明地一摊手,敛了音量:“秀,继续秀。”
远处李抒也来了,狐疑地往这边瞧,慕夏不敢和她对视,单手揽过游弋的脖子,两个人同手同脚地往公园里走。他的画板在身后晃,不时打到膝弯。
江心公园是本市一处知名旅游景点,毗邻历史文化街区,坐落穿城而过的母亲河畔,整座公园便被江流一分为二,活水四季不歇地淌。春天赏花,夏天乘凉避暑,秋天银杏是一景,冬天最冷的时候,连雪映梅花都能让人踏破公园门槛。
用游弋的话说这是本市老龄化最严重的区域——老太太老头儿们都爱往这钻,点一杯茶,打扑克打麻将,预防老年痴呆。
慕夏他们写生的地方选在了江边,有个颇具先见之明的老板早在几年前联合政府,在此地开辟出一片露营地段,吸引了不少年轻人。
两人一顶帐篷,女生落了单数,黎烟便租了个大帐篷让她们一起。夏天傍晚蚊子多,拉紧了帘子点上电蚊香,再喷点花露水,帐篷里还算舒服。
下午挤在阴凉处涂几张速写,随便吃点东西,大部分画室的同学在家都算乖乖牌,平时鲜少在外过夜,更别提露营,条件艰苦了些却没人抱怨,都双眼发亮地等着晚上——据关云霁说,江边入了夜有萤火虫。
直到晚上八点多,夜幕才施施然降临。露营处点起了昏黄的小提灯,放在帐篷外照明,远处高楼鳞次栉比地亮了万家灯火。
已经立秋,暑热未退。
慕夏喝了口冰可乐,仗着没人在意,往游弋肩膀靠。他们一下午没在一处,游弋跟着黎烟玩,而慕夏老实画速写,得了空才有肢体接触,仿佛夏日里的冰西瓜,甜味沁入心底。
“下午你好专心啊。”游弋说,手挠了挠慕夏的下巴,像摸猫。
慕夏拍了把他的手掌,转身探进帐篷,去拿画了的图。他衣服单薄,做这姿势时露出一大片腰背,游弋扯了扯衣摆,慕夏随后钻出来。
小提灯映出一团光,让慕夏想起宿舍那盏萤火虫似的小夜灯。
其他人三三两两围在远处的篝火边说话,还有前来露营的小情侣,故意离开人群谈情说爱。江风消夏,水流并不湍急,潺潺的声音滑过耳畔,愣是有了几分高山流水的诗情画意。
“你说真有萤火虫吗?”游弋托着下巴,伸长两条腿,拿过了慕夏的草稿翻。
“不知道。”慕夏说,咬着瓶口,趁人不注意突然在游弋脸上亲了亲。
他的声音带笑:“别闹啊——”
起风了,顺着尾音末梢,慕夏按灭了那盏小提灯,在短暂因为黑暗而失明的缝隙里吻住了游弋的嘴唇。他单手撑着草地,倾身压上去。
说话声如风吹过草芽般细碎地钻进耳朵,游弋推了推他的肩膀,但很快在久违的吻中一起沉沦了。他们太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在夜色里相拥,彼此的身体察觉到熟悉的温度开始发热,他勾住慕夏的脖子,配合地往帐篷内倒。
江水,清风明月,慕夏闭上眼睛,勾住四处挑逗的舌尖狠狠吮吸。他的手不自觉地往游弋的衣服下摆伸,掐着他的腰反复摩挲。
“你是真的很刚。”双唇分开间隙,游弋小声地说,又被堵回去所有的话。
一通滚烫的深吻让两个人都迅速起了反应,游弋有点尴尬地并了并腿。这动作没能躲过慕夏的知觉,他强横地把膝盖挤进游弋腿间不让他拢,隔着裤子抓住了硬起的部位。
他发出短促的惊叫,远处还有人,抬头一看,星汉横流。
江边仿佛升起点点萤火,游弋仰躺着,侧头与那些小灵们打了个照面。他的颈侧被印下吻痕,半掩着的帐篷门,他只能用余光贪婪地看。
“真的有……”游弋小声说,尾音带着喘息,被慕夏抚摸的快感和目之所及处窥见的浪漫交叠在一处,让他意乱神迷,脑海一片五光十色的绚烂。
然后所有绚烂都归于寂静,像踏入一片荒凉的雪原,安静得与世隔绝。
游弋摸了摸眼角,湿润的一片。
慕夏直起身把他推进帐篷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萤火虫,他短短地惊叹,重复游弋那句刚才突兀又没头没尾的话:“真的有。”
铺得整洁的帐篷里,泛黄的画纸落了一地,游弋扯着褪到膝盖的裤子还没从巨大的刺激里缓过神。他随手拿过一张纸,刚想遮住眼,却在旁边不小心按亮了的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看清了上面的线条轮廓——
慕夏画了他,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翘着腿,含着一根棒棒糖打手机游戏。
“你这个人……”游弋笑了笑,把那些纸起来,还要说话,后背被整个覆盖,接着有什么东西冰凉凉、滑腻腻地朝他私密的地方挤。
慕夏声音沙哑,有了三五分成年人的稳重,讲话却还在颤抖:“我想……我想就今天,可不可以,我们两个试一试?”
回答他的是握着手腕拉向自己的动作,游弋弓起背,示意他去。
他满头汗,小心翼翼地扩张,爱抚,找让游弋舒服的地方,听他的声音从难过渐渐到舒服,哼叫被压抑着,像一只受伤的猫科动物。
黑暗的帐篷里满是情|欲的热度,慕夏坚定地缓慢地进入他,扶着游弋的腰,不停地问他好不好,痛不痛,直到他摇着头,拖过了慕夏的手腕,放在唇边咬出发白的牙印,又伸出湿润的舌尖舔了舔。
“可以……你动吧。”游弋埋着头,好似贴着帐篷的底能听见草芽从泥土里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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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勃勃的一个夏夜。
等慕夏从他身体里出来,摘掉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在旁边的塑料袋里,游弋都趴着没动。他浑身上下像刚跑完三千米似的,腿根酸痛,某个地方更是肿胀难受。
游弋脑子里有点空,他不想说话,从看到萤火虫之后就一直淌眼泪,在被他插射时更甚,一直流进枕头里,晕开一大片水渍。
他本来不怎么爱哭的,又不是因为委屈,游弋只好归结为某种仪式感带来的压力让他在这种时候无所适从,只能靠眼泪发泄出来。
抹了抹眼睛,他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我爱你。”慕夏突然说,毫无预兆地,接着把手放在他背上,隔着单薄的t恤抚摸脊椎,一节一节地按压。
游弋翻了个身,脚趾去掀开了帐篷帘子,黑暗里他的脸红了,不想让慕夏知道,故意去说别的话题:“刚才……你也真敢,我声音不大吧?”
慕夏一愣,诚实作答:“我不知道,我满脑子都是你。”
两个人同时短暂地沉默了,游弋自暴自弃地拿枕头挡住了脸:“没有萤火虫了。”
“明天还有。”慕夏在他身边躺下来,“只要放晴就有。”
风从帐篷门帘的空隙里钻进来,温度渐渐地冷下去。外间不时飘过一点荧光,伴随着青草和泥土的香气,还有露水的味道。
“慕夏。”游弋喊他。
慕夏说什么,很温柔地侧身抱住他。
“你再说一遍。”他说,“我刚才没听清楚。”
于是他听到了那人闷在耳畔低低的笑,少年的爽朗像惊鸿一闪的光,他听见慕夏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游弋我爱你,我发誓,一直爱你。”
一个良宵,游弋埋在他的颈侧,碎片般的嗫嚅了什么。
他想说不用发誓,我都知道。
但他真的太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共同迎接美好的五月 比心
第36章 光年
慕夏作了一个混乱的梦。
自小到大所有孩子们的终身阴影紧张时刻反复回放,譬如上学迟到、没带作业、在家偷看电视,让他不得安宁地辗转。一边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生活”,一边却又不自禁地为之浑身冷汗,仿佛正在亲历。
梦里老慕摸了把电视机后壳,一脸阴沉地转过头看向他时,慕夏喃喃着“没有”,猛地睁开了眼——光斑透过帐篷顶一小块没遮光的地方,正落在他的眼睫上。
额角还在冒虚汗,慕夏反复回忆着这个梦。不同于之前,所有的内容他都记得十分清晰,连梦里夏天的燥热,跑过操场时路边的小叶榕都历历在目。
慕夏静静地放空了一会儿,忽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一只手臂麻得很,扭头一看,旁边躺着的少年双目紧闭,显然也在做不好的梦似的,把他一条胳膊牢牢地抱在怀里,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
一见他有点发白的脸色,慕夏便触电般地回忆起了前一夜的情景。
帐篷里很黑,只有外间隐隐约约透进来一点光,他却能看清游弋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半侧过来看他时脸上有泪痕。
游弋说了句什么,慕夏脑子一片空白,没听清。被压着的少年眨了眨眼,牵过他撑在地铺上的手,吻他的指尖,不解气地咬了口,没什么力度,那条细长的泪痕被朦胧的光一照,攫取了慕夏全部的注意力。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替游弋擦一擦,他却又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比起那惊鸿一闪似的眼泪,其余惊人的热度,被包裹的快感,和占据他身心时结合的满足,仿佛都突然不值一提了。
“这是我的。”他想。
清晨,他们未扣紧拉链的帐篷帘被风一吹发出呼啦啦的轻响。
慕夏仰面躺着,莫名其妙地红了脸。
他拾妥当钻出帐篷时游弋还在睡觉,被慕夏拿毯子裹紧了都没反应。露营地都没什么动静,远处公园里,已经传来老年人打太极的声音了。
慕夏随便洗了把脸,脖子上搭着毛巾在江边草地上坐好,抱着自己膝盖,下巴也抵上去,随后开始发呆。好像迟到的贤者时间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他迎着江风,想了很多,最终又归结于一片荒芜。
“我这就……不算个小孩儿了?”慕夏想,说不上来是欣喜还是遗憾,“那游弋呢?我应该对他负责的,他怎么能这么相信我……当时在一起,他就想到现在了吗?”
上次生日未竟的亲热一旦煮成熟饭,心态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慕夏听着江水潺潺,思索得过分出神,连身后靠近的脚步声都没察觉。
“嗨!”熟悉的声音响起,慕夏吓了一跳,差点没坐稳,一只手撑在了身后。
他回头一看,却是李抒,换了一件白色t恤,茶色的头发没扎,柔软地披在肩上,于是点点头算作回应,表情还有点惊魂未定的茫然。
李抒在他身边坐下,笑着说:“你也起这么早?”
慕夏:“睡醒了就起来了。”
“你还睡得着,我昨晚特别不习惯。”李抒绕着一缕头发,埋下头,半晌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昨天一直在看你。”
慕夏愣了下,觉得她说的应当是写生那会儿,至于后面他和游弋挨在一起,不管是牵手还是接吻,都已经天色暗了,他们也看不见。
但他毕竟昨晚——脑海里光是“野外”“帐篷”这两个字挨在一起,慕夏都要羞愤欲死了。
“唔,是吗。”他简单地说,含糊其辞,妄图蒙混过关。
李抒没看他,目光落在江面随波逐流:“其实我之前还在想……你说有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却没提更多……我以为是外国语那个林檎呢,她人缘好,又很可爱。”
慕夏“啊”了声,解释道:“林檎有男朋友,不是我。”
“我知道。”李抒扭过头朝他笑了笑,脸侧有个小酒窝,“帐篷里那个才是吧?”
她问话的语调温温和和的,并无太多波澜起伏,听得再分明些才好察觉其中三分无奈七分懊恼。慕夏却来不及细听了,他脑海中“咯噔”一声,接着浑身都戒备起来,还没意识到,已经坐得离李抒好几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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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夏反应过来,平时调戏游弋、嘲讽林战时能生莲华的口齿这会儿跟结巴似的,半晌吐不出一句话。
李抒默默地挪了位置,双手揪着身边的草:“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昨天看到你跟他……其实后面几天,他来画室的时候,我都有感觉到的。别把人当傻子啊,慕夏。”
他一时语塞,只好垂头沉默了。
李抒见他不答,眉梢一扬,忽然说:“那这样也不亏了,当不成……那什么,就可以安安心心和你做朋友,总可以吧?”
这下是真找不出拒绝理由,慕夏哑然失笑:“这可是你死缠烂打。”
“哪有,我感觉你男朋友还比较帅呢。”李抒揶揄他。
他像卸下了浑身的戒备,但慕夏生性谨慎,没做到有问必答。和李抒聊了一会儿天,其他画室同学也陆续起床,慕夏站起身钻回帐篷,差点被眼前的画面逗笑了。
离开大约一个小时,游弋终于察觉到热了,毯子被踢开,两条光裸的长腿大大咧咧地掀出来,上身却整个不知怎么的包裹着毯子,姿态圆滚,两只手也找不见塞去了哪儿,整个人像一根硕大的棒棒糖。
慕夏弓着腰蹲在帐篷门口,捉住他一只脚踝,毫不客气地开始挠脚心——游弋浑身上下就两个脚底板最怕痒,碰一下恨不能浑身一震,跳个八尺高。
这不成器的毛病慕夏心里明镜似的,动作便十万分故意。他的指腹往游弋脚心一蹭,接着羽毛一般的力度,拂了两下,顿时见效。
裹成棒棒糖的被子里蠕动片刻,像只冬眠睡醒的虫,翻了个身,本能地想缩起腿,却被慕夏抓着脚踝没法动。
在慕夏的手靠过来时游弋已经醒了,只是还在挣扎。这下他尝试未果,直接一脑门黑线地掀了被子坐起身:“慕夏!”
“在呢。”慕夏懒洋洋地说,一侧身坐进帐篷里,捞过他的脖子,接了个长长的吻。
游弋没说出口的国骂都被他堵回去,经由这个吻,昨夜种种悉数前来,他被慕夏放开时满脸潮红,愤怒地别过头:“这样讨好我是没用的!”
“哎,我错了。”慕夏认错态度良好,从不说对不起。
游弋懒得和他计较别的了,打了个哈欠:“几点了?我姐他们起来没……你们今天什么安排,我饿了。”
慕夏一一作答:“快八点了,黎老师说今天早上自由活动,昨天的作业交给她就能解散,下午回画室继续上课,做个暑期总结——你想吃什么?”
他难得不耍花腔,游弋一愣,正从小笼包和油条里纠结着,慕夏又一脸纯良地说:“别吃太辣的东西了,还有……痛吗?”
游弋:“……谢谢你。”
慕夏牵他的手,把人从帐篷里拽出来。
外间空气清新伴着青草和江风,游弋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身心通畅。他往旁边一倒,挂在了慕夏身上,手掐着他的后颈,恰如其分盖住了上头的一个牙印,游弋目光落在上面,耳根又有点红,整个人埋到了慕夏肩膀。
即便后腰有点酸,腿走两步就发软,某种被侵入过的异样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消失,游弋仍没有半分脾气。
江月夜风都好,萤火虫也挺浪漫,他瘪了瘪嘴,心平气和地承认这个第一次还不错。
暑假最后几天游弋的爸妈总算又出国了,慕夏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快乐无比,当晚拎着行李包跑到了游弋家。
他们真正地发生了关系,火一样的热情点燃了就难以扑灭。以至于开学时去了宿舍,林战见他俩表情微妙,一头雾水地问:“你们这么不高兴,作业没写完?”
作业当然没写完,但谁都无暇顾及了。他们终于踏入了高三,开学早,八月底就提前被关进了学校,美其名曰赢在起跑线上,写作自习读作补课,每天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点,老师轮番轰炸,头脑多少有点不清醒。
慕夏听林战问话时,还在思考正弦和余弦函数图的区别,几个点的固定值,闻言随口说:“作业写不完的,倒是你,怎么今天没和班长一起坐?”
晚自习的教室,林战一般都跟戚善善扎堆,学霸情侣的消遣方式据说是泡图书馆、互相battle数学题,此种情趣,慕夏不太懂也不想懂。可这天他和游弋坐在雷打不动的教室最后排,林战却恹恹地抱着书过来挨着他们坐了。
这学期换了教室,搬进专门的高三楼里,六班不再挨着办公室,可谁也没心情造次了。一人一桌中间过道变窄,晚自习随便挪动,就可以一起以学习小组的名义快乐刷题。
慕夏没得到林战的回答,心里并不十分在意,摇了摇头,咬着笔帽继续看那道杀千刀的数学题——每个字他都认识,连成一片他就什么都不懂了。
正当他冥思苦想tan的数值到底有没有90°,林战突然长叹一口气:“分手了。”
这可成了新闻,游弋从前桌回头,惊讶溢于言表:“怎么就……?”
林战的笔尖指了指坐在第一排背单词的戚善善,他有气无力地说:“还是之前那个理由,高三了,怕影响学习。我是真的不懂,上学期明明考得还行啊。”
那次市统测里,林战同学为争一口气,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最终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在全市排名里跻身前50,虽然离外国语的那位谢泽原的三分之差让他欧了一个暑假的气,可怎么还能影响他和戚善善的感情?
慕夏不懂就问:“是班长觉得你不够好吗?”
林战:“可能吧,我考不上北大清华,她一直觉得自己到六班是失误了,不然也在清北班……哪轮得到我去认识。”
后面就纯属赌气了,游弋一皱眉,他向来尊重女生,觉得林战这话有点奇怪,刚要开口,被慕夏瞪了一眼。两个人默契无比,在林战的垂头丧气中眼神交流。
游弋:你看看他说的那叫什么话?班长有错吗?
慕夏:不知道是气话?你可闭嘴吧。
游弋用眼神默默地给了他一个“呸”,随后转过去埋头做题。
慕夏顺着林战的毛摸,安慰了两句,忽地记起方才林战言语间的友校学生会主席——林檎那句“我是做慈善”,送巧克力,还有旁的乱七八糟,心里不禁一声“咯噔”,即刻开始了脑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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