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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与蔷薇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子律
慕夏会怎么回应呢,顶多朝他笑一笑,垂着眼皮万分随意。
“行吧。”
正出神,游弋听见身边的人打招呼:“哎,林战!”
不远处的岔路口,室友叉着腰站在那儿,像一棵树似的,见了他们首先奔过来:“苹果以为你俩掉不知哪儿的下水道穿越去了,怎么这么晚?”
游弋一甩慕夏的手,即刻指着他的鼻子,企图让慕夏背锅:“他——不知道在干什么!”
慕夏故技重施,把外套兜里一小包喔喔奶糖凑到林战眼皮底下:“买糖去了,吃吗,有绿的蓝的还有基佬紫。”
“啥啊……”林战嘴上嫌弃,却很诚实地拿了一颗。
于是两人行多了个电灯泡,说来好笑,同宿舍一年多,林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只当慕夏是缺爱,游弋缺陪伴,他们好得如同穿一条裤子也是兄弟情。慕夏没多说,游弋了解林战些,不说怕他接受不来。
这条街很快走到了尽头,红绿灯三十秒倒计时,吃饭的餐厅在对面。
“考的顺利吗?”林战问,奶糖在腮帮撑出一块鼓囊囊的形状。
慕夏点了下头:“几场考下来,速写都是练过的题材,色也没什么大问题,唯一比较慌的是素描,我本来就这一块最弱……”
林战大度地拍拍他的肩:“没事,肯定稳的,你觉得那个学校最稳?”
“不好说。”慕夏想了想,“我只能说艺术线都挺稳,应该不会太差,就看之后的文化课了。小战哥你要帮我啊,求求你了。”
“什么求不求的,大家都是朋友嘛!”林战说,“大不了我喊谢泽原帮你辅导啊。”
蓦地听见熟悉的名字,游弋首先虎躯一震,刚要问“你们关系这么熟了吗”,迈进餐厅,却发现这句话不用问了——
一张大桌中间煮着火锅,林檎旁边坐着的友校校草正朝他们笑得温文尔雅。
林檎:“哥!”
谢泽原:“哎林战慢死了。”
“太尴尬了。”游弋想,默默地缩到了慕夏身后。
火锅,国民度最高的食物之一,在今天发挥了它缓和气氛的作用。游弋拿筷子戳着自己的碗碟,正胡思乱想,慕夏夹了块牛肉扔进他的碗里。
“啊?”游弋惊了,“你不是一向吃独食的吗?”
慕夏淡定地拿筷子在最中间的鸳鸯锅中涮了涮,烫一块毛肚:“太辣了。”
这段时间为了备考,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防止临时生病,慕夏远离诸如火锅串串这类上火的饭菜很久,此时猛地来几口,还没回过滋味,肚子里先火急火燎地烧了起来。
游弋大笑,替他烫青菜豆腐。
另一侧的饭桌上林檎正慢条斯理地剥虾,她和谢泽原好似全无情侣该有的甜蜜感,林战在旁边也半点电灯泡的自觉都没:“苹果吃这些够吗,哥给你烫。”
“哥,我要虾滑。”回答他的是谢泽原,一双桃花眼弯起来,眉梢都仿佛被春光点亮。
林战:“你怎么破事儿那么多!”
话虽这么说,林战还是任劳任怨地接过了盘子开始下菜。旁边的林檎目光闪烁,和谢泽原飞快地对望一瞬,笑意更深。
目睹了全程的慕夏嘬着豆奶,垂下眼皮,跟游弋轻声耳语:“你说这大帅哥……我怎么觉得……以前没见过人,差点信了林战的傻逼话。”
游弋扶额:“抢苹果的傻逼话……亏他说得出口。”
慕夏慢条斯理地拿习惯搅了搅瓶口,憋了半晌没憋住男人的危机感,委婉地问:“你觉得,就,如果换做你是林战,会不会觉得他比我——”
游弋:“啊?你醋个什么劲儿?”
慕夏:“那就是我啦。”
游弋拿筷子抽他:“上次还说我瞎想去醋李抒,你他妈……你又好到哪儿去。”
“醋着玩嘛。”慕夏嘿嘿笑,讨好地给游弋捞了块白菜,被狠狠瞪了眼,甘之如饴,只恨桌子在大庭广众,不能直接亲上去。
他们说话声音小,几乎淹没在了火锅的白汽中。
奶过三巡,吃饱喝足,几人站在火锅店门口的树下告别。林檎和林战要回家,慕夏跟游弋去一趟超市,正说着,谢泽原提议:“我送苹果和小战哥回去?”
林战皱眉:“没这个必要。”
谢泽原:“让我送,想出国前和你们两个多聚聚。”
林战还想说什么,被林檎抢过了话头:“行,那我们走走吧,正好,我想去买一支唇膏,你俩陪我去看看合不合适——哥,阿原六月就走啦,让他陪嘛。”
最后半句像撒娇,林檎声音软,说出来一点不矫情。林战平时最将就这个妹妹,当下什么异议也没有,点了头,任由林檎玩过自己胳膊抓过去跟谢泽原一道走。
“那我们走啦,你们小心!”林檎回头给他们拜拜,趁机躲到了谢泽原的另一边。
慕夏也挥挥手:“注意安全,到家群里发个消息。”
看他们渐渐走远,游弋双手插兜,脑袋垂到慕夏肩膀上——慕夏的身高优势已经很明显了,就那么三五公分,但却成了游弋暂时无法逾越的鸿沟——半晌说:“谢泽原肯定又在瞎几把撩了,无差别释放荷尔蒙。”
“但我觉得他对林战挺特别的。”慕夏顺势搂过了游弋的肩膀,两个人歪歪扭扭地互相依靠,等红灯变绿。
游弋来了兴趣:“怎么说?”
“他很张扬,而且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按理来说这种人不缺关爱,也很有自信。换句话说,喜欢就一定会让别人知道。”慕夏说到这儿,沉思片刻,“但他靠近林战,又不让林战知道……不是很有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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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句你在说自己吗?”游弋哑然失笑,掰着手指算给他看。
慕夏:“我可没有,我这个人很缺爱的。”
游弋:“哈哈哈!”
慕夏勾着他肩膀的手向上,一把搂住了脖子,薄唇凑到游弋耳边,说话声像是渴望已久的呓语:“所以你要多爱我一点。”
树影婆娑,星光黯淡。
不远处的大道上车水马龙,红色的尾灯一闪一闪,像鲜活的心跳。
游弋微微低头,握住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指:“这不是正爱你爱得毫无原则吗。”
慕夏夸张地说:“真的吗?”
游弋不说话,只望向他,眼里满含笑意。
一直抽你喜欢的烟,听你的话打开自己的秘密,把所有的脆弱都给你看,让你走进了生活和生命,任由你在未来的蓝图上涂涂改改。
舍不得吃的最后一块巧克力。
运动会时摘下的护身符。
电影院里在爆米花桶中触碰的手指。
一起走过的黄昏。
春天的夜晚,夏天的花。
陌生城市里的一场初雪与清晨街头猝不及防遇见的日出。
课桌上越来越厚用废的草稿纸也好,出远门也好——
你出现之后,我就开始往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两个大情节差不多完结了w
第41章 二六六
灰白色教学楼肃然而立,林荫隔开了教学区与操场,香樟与梧桐随着春风沉醉愈发葱郁,挡住了低楼层教室的少年望向球场的眼睛。
墙壁贴着的高考倒计时又被撕下一页,自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后,时间好似突然加快了流逝速度。打着哈欠的值日生擦掉前一夜晚自习留在黑板上乱糟糟的草稿,她把粉笔头一起捡在旁边,抬头一看,教室背后的挂钟指向了七点半。
戚善善放下豆浆,拿出一本书走上讲台:“早自习啦,吃早餐的停一停——”
一如每个波澜不惊的清晨,读书声旋即七嘴八舌地响起,毫无整齐可言。有人在大声朗读英语作文,有人捂着耳朵碎碎念唯物论与辩证法,有人默写着从1949至今的大事年纪,偶尔有几个奇葩,扯着嗓门争论昨天没解出的数学题。
看上去朝气蓬勃,慕夏趴在桌上,浑身上下围绕了没睡醒的怨念黑气。
前桌少年正在背古文,一条腿架在座椅边缘,侧着身念念有词:“……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慕夏下意识地接口。
语文书下露出双疑惑的眼睛,游弋看他的目光仿佛惊讶他还会背书:“啊?”
慕夏无力地踹了脚桌架:“啊什么,没说对吗。”
“对了。就是有点奇怪你居然没在睡觉……”游弋手指在书皮有节奏地磕,听慕夏没好气地说睡不着,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最近是不是快查成绩了?”
慕夏“嗯”了声,游弋继续说:“怪不得昨晚听你在下头翻来覆去的,之前还说稳得很,怎么,压力很大嘛……”
“你话也是多,有这工夫不如多背几段古文。”慕夏打断他,从练习册里抽出一张草稿纸,开始默写单词。
游弋:“看来补习成效卓绝,回头考上了必须请林战吃饭。”
反正没人注意他们讲小话,慕夏拿书装模作样地一挡,嫌弃地说:“关林战什么事,苹果喊谢泽原给我补,他六月出国,offer已经拿到了,高考都不用考。”
“所以你每晚是去和他单独相处?”游弋故作惊讶,“不告诉我,这不大好!”
慕夏白眼:“苹果也在,他讲英语作文,你有空可以跟招财……陈老师请个假,我们一起去。都这个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原本也是说着玩,没料到慕夏能发出这种邀请,游弋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不假思索地做出选择:“行,我也去。”
他们嘀嘀咕咕,声音越来越大,到底没逃过班长的眼睛。讲台上的戚善善卷着语文书走到教室最后,没好气地给了一人一下:“好好背书!”
“哎——”拖长了声音敷衍了事,游弋拿书没好气地遮住头,对慕夏吐了吐舌头。
每晚的私人补习班多了个人,市中心商圈附近的咖啡馆里,谢泽原双手一抄,靠在卡座里:“真把我当劳力了?”
找他补习这事最开始是林战提的,真正执行者却是林檎。谢泽原到底和她同班,联系起来方便,听慕夏说跟不上学校的复习节奏,这会儿找补习班又怕被坑钱,大手一挥,也不知怎么软磨硬泡的,就把谢泽原喊上了。
几个人分别在不同学校,左右慕夏和招财猫关系不错,之前又有艺术生的便利,假条拿起来方便,越到高考,学校的管辖漏洞反而多了。
最后一合计,就成了在两所学校中间的便捷地段选个地方一起做题。
林檎铺开一张数学卷,没好气地对谢泽原说:“一个也是讲,两个也是讲,我会帮你的啊——小弋是我哥的室友。”
不知是不是林战的名字有了特别的魔力,谢泽原一下子没了任何脾气,怏怏地抽出一张白纸,往上面写了几个英语例句。他抬头看了眼围观自己的三个人,皱起秀气的眉毛,极力撇清:“我都是看在林战的面子上。”
“晓得啦。”林檎说,朝游弋挥挥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别在意。小弋你和慕夏先把这三篇阅读做完,我给你们听写。”
游弋“嗯”了声,注意力从谢泽原那儿回到卷子上,好奇心也跟着消退。
他们拿的是外国语学校的卷子,因为常年输送留学生,外校在英语上的成绩的确有目共睹地超过了二中。两所学校不轻易交换试卷,他接触外校自命题的次数少,几篇阅读理解做得抓耳挠腮。
一篇几百词的文章,每行只认识几个最基础的。游弋深深地产生了挫败感,他一挫败就容易上火,上了火后立刻开始在炸毛边缘试探。
长久以来的压力憋在心里没发泄过,前些日子慕夏正在单招的紧要关头,游弋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可他水平有限,到底没能彻底豁达,看不懂的英语阅读是最后一根稻草,蓦地压弯了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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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都是什么啊——”游弋头顶仿佛有黑气围绕,把墨水笔往旁边一扔,连带着试卷也被他挥下了桌子,“写的是什么鬼!不做了!”
林檎和谢泽原没遇到过这种阵仗,都是一愣,好在咖啡馆少人,没引起太大注意。
慕夏见惯不惊地抬头看了眼,又瞥向被他揉成一团飘到地面的英语卷,语气云淡风轻:“不好好学的话,六月份考不上大学哦。”
“笑话,我必不可能考不上。”
“是谁要跟我一起上大学的呀?”慕夏说,手里的铅笔还在字里行间勾勾画画,“如果随便去一所学校,大学就要异地恋了。”
游弋:“……喂。”
慕夏埋头写题:“异地恋可是很容易分手的哦。”
游弋倒抽一口气,表情立刻变了。
这两人的对话吵架不像吵架,也并非“讲道理”或“赌气”能形容,冷淡的几句交谈反而更让人担心下一刻会直接打起来。
或许因为“分手”两个字谁都没有提及,游弋潜意识里根本没有想到过这回事,猝不及防从慕夏嘴里说出来,他无法应对,凭空烧了一把无名火,小卡座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林檎不明缘由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半晌没敢插嘴。
直接言明了关系,却还说这种话,谁都不知慕夏是开玩笑还是在认真。
“那个……”谢泽原清了清喉咙,他一个局外人这时硬着头皮发声,纯粹想要解围,却又说不出什么实际的话,“其实这个……”
话音未落,正抓耳挠腮地想着后文,却见游弋突然站了起来。
林檎本能地想随着他站起,以为他要打慕夏。哪知游弋把手指关节按得咔咔作响,片刻后躬下身把那张卷子捡回,重又展平了。
林檎干笑:“哎呀,我还以为你要干什么呢。”
游弋破天荒地没理她,瞪了还在淡定做题的慕夏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写不出来别回宿舍在哪干嚎,毛病。”
慕夏笑了笑:“哎,这不就好了么。”
围观了全程的林檎松了口气,似是想起游弋的性格从前就这样,最近转好太久,她已经忘了从前被他阴晴不定笼罩的日子。她一撇嘴,在桌子底下敲了行字,戳戳谢泽原的手给他看:“你们基佬都这么反复无常的吗?”
谢泽原:“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林檎趴在桌上笑得肩膀都在抖。
华灯初上的夜晚,白昼万里无云过后,清凉的风卷过树梢。
翌日是周六,惯例上整天的自习。慕夏头一天被谢泽原发的试卷弄了个头晕眼花,伏在课桌前仍是困意,眼看老师被提问的同学团团包围,索性一头昏睡过去。
他半梦半醒间什么也意识不到,等被人推醒时,还有些恍惚现实与虚幻的分界线。
游弋站在桌边,指向后门处的一个少女:“李抒找你,说你艺考的成绩出来了。”
慕夏一个激灵起身,动作过于突然,他没吃早餐,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游弋扶住他的胳膊,不可思议地说:“这么可怕的吗?”
“你有吃的吗,给我来点……低血糖了。”慕夏揉着太阳穴,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看清了眼前的课桌和游弋扶着他的手。
一道阳光落在肩头,随之映入眼帘的是游弋拿过来的糖:“吃吧。”
柠檬味的棒棒糖拆掉包装含在嘴里,慕夏总错觉自己叼着根烟。他看了眼黑板边的高考倒计时,想要记住日期,却没看清,就被游弋一把拽了过去。
走廊上已经没了高二高一时的热闹非凡,大部分人宁愿在座位上小憩。
李抒没穿校服,茶色的长发剪短了,发梢微卷簇拥在脸侧,越发像日杂少女。她挨着阳台趴着,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朝慕夏晃了晃手机,调侃他:“不会连这都能忘吧?”
“真忘了。”慕夏说,一掏手机,发现裤兜空空,“我他妈……我连手机都没带,昨天玩太晚放宿舍充电了。”
李抒:“不要紧,我刚找黎老师拿了班里二中同学的准考证号,你抄一下。”
慕夏说好,脑袋探进窗内找同学借了支笔。李抒念,他就写,几串数字落在纸上,然后等李抒借他手机,屏幕上,查分网站已经加载好了。
慕夏没来由地一阵紧张,他抬头看向游弋,少年吊儿郎当地靠在走廊另一侧墙壁上,察觉到他的视线后一笑,咬着下唇躲开了目光。他注意到游弋露在外面的一只手攥紧裤缝,显然没比他请送到哪儿去。
昨夜的话还响在耳畔,什么“异地”“分手”,暂且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慕夏输入考号时手都在抖,心脏砰砰地跳,其他的事都暂且远离,阳光照在背上已经有了微微的灼热。树欲静,风不止,他耳后发烫,好似一下子全世界都只剩下风声。
呼吸声暂停了一拍,舌尖的甜味带着点果香不停扩散,慕夏看向游弋。
“考上哪所啦?”游弋说,抱着双臂,掌心有点出汗,他趁慕夏不注意在校服袖子上擦了擦,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慕夏哽了哽,又看向李抒,沉默地把手机还给她。
李抒接过时正好屏幕变暗了,她本能地重新解锁,在看清上面的分数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哇——!”
游弋再也装不下去,大步流星地跨过去,凑到李抒身边:“给我看看!……我去,这分数真吉利,266……算好算差啊?”
李抒:“满分300,他应该……报的学校能上了,就专业课合格了。”
游弋反复确认那个分数,他对此毫无概念,半晌说:“那很厉害,我夏哥真厉害——慕夏,你发什么呆呢?”
从还手机就开始不说话的人终于被他一巴掌拍醒了似的,原地一个踉跄,扶着阳台站稳了。慕夏迎上游弋和李抒如出一辙的星星眼,总觉得他们在仰望学霸,顿时开始浑身不自在,翻了个白眼,组织语言。
“这……这不就是……嗯,基本操作而已。”慕夏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哎你这个人,怎么还装起来了呀!”游弋揽过他的脖子,和李抒一道被慕夏传染似的,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锤了锤慕夏的胸口。
走廊上的欢声笑语惊动教室里的人,林战探出个脑袋:“什么事呀,这么吵?”
游弋立刻双手比六:“我夏哥成绩出来了,最好的美院,满分300他考了266啊!怎么样,是不是超——厉害的,我家的,好吧!”
林战起先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哪件事,随后一怔,目光充满敬佩:“厉害啊,夏。”
慕夏矜持地一抿嘴,刚要对林战谦虚几句,游弋猛地接上话:“我夏哥说了,这是基本操作,懂吗,基本操作!”
林战:“……”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和李抒一起喊“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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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全天,游弋都沉浸在莫名的欢乐中,自习课在前排小声哼歌,一边唱半岛铁盒一边做他看不顺眼的英语卷。慕夏说过他几次,游弋表面答应得好好的,一转头换了首歌继续哼,像和其他人走错了频道。
直到上完自习回家的车上,慕夏问:“你能不能消停?”
游弋仗着公交车拥挤,啪嗒一声挂在了他的后背充当人形跟宠:“不能!我才发现,你成绩不怎么样,画画这么好啊——”
“怎样,与有荣焉吗?”慕夏冒出一个四字词,很不巧用得挺对,自己都惊了。
游弋:“特别!”
他顿了顿,好似很不情愿,却又放不下心,小心翼翼地提了别的事:“不是只出了这边的成绩,还有几所美院没出吗?你是不是其他也发挥得特别好,李抒说你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一定要去最好的学校。”
“我知道。”慕夏说,又忧愁地补充,“别急,还要看文化课。”
游弋已经听不进去,他埋在慕夏肩上,隐晦地咬了口颈侧。春天的衣裳渐渐穿得单薄,这一下勾动火苗,慕夏拍了拍他的腰示意别闹。
他没说什么“你肯定没问题”的废话,因为游弋心里清楚,慕夏的文化课,其实问题还是有点大。与其现在就把漂亮话说得让他飘飘然,不如省点力气,先过一个美好的周末,再等拿到录取通知书慢慢夸。
慕夏单手勾着游弋的腰,另一只挂在扶手上,他望向车窗外。
当时在h市参加单招的色考试,他读完命题,心里明了。周围其他人埋头调色,或者思考构图,打着草稿,慕夏在瓶口用铅笔加了一朵花。
他不敢说这朵花得了多少分,起码结局与他意料中相差不远。
而现在又到了满城花开的季节。
慕夏想:“我得打个电话。”
手机通讯录里,某个名字因为不常联系已经被挤到了很后面。慕夏翻找一阵,等找出来时,又没了直接交流的心思,索性发了条短信。
“我单招过了,学不用你操心。”他删删改改,发出去的依旧只有寥寥数语。
件人一处,填着老慕的名字。慕夏在这一刻突然很想与他和解,但转瞬又觉得没有必要,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老爸对老妈的伤害。
他不原谅,那就学着摆脱。
慕夏又发了个微信给远在高原上拍照的老妈报喜,顺便把李抒发来的截图抄送给了黎烟,算作给她和袁也一个交代。学海无涯,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做完这些,慕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侧过脸亲了亲游弋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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