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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的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川
他们奋力挣扎、对抗,都是扭曲、丑陋的困兽。
周锐昀盯着他无声的笑,像看破了他的谎言和色厉内荏。
“我知道我说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在意。”方唯没有躲避,他直视周锐昀,胸口起伏却语气凛然,“但我还是要说,比起不再喜欢你,我更后悔的是喜欢过你。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尾音高昂,带着鱼死网破的决绝。周锐昀手上突然失了力。月光束了最后一点光辉,身下人的面孔模糊起来。
方唯正用从未有过的眼神望着他。
他一下子感觉四处都空了,像一场重复许多年的梦就那么醒了。
而十七岁的方唯站在乌压压的人群里,只有他回过头来对自己微笑,并伸出了手。周锐昀低头去看自己垂在身侧的粗糙的手,再一抬头望去,光亮彻底灭了,是无尽黑暗。始终在笑的男孩面目变得模糊,只剩一双满是失望和憎恨的眼睛能看得清。
第40章 下
天泛微红,是难得景象。方唯躺在地上,石子硌着背,起伏的胸口已渐渐平息。这些刺伤人的话他原本想也未想过,今天却能脱口而出,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他终于敢直视周锐昀,对方一反常态,眼神涣散的伏在他身上。
方唯迎上他的眼睛,两人无声对视,连周遭草丛里的蝉鸣都弱了下去。
周锐昀没有再说话,他好像忽然被折了刺的刺猬,无法使出任何攻击。方唯正镇定地望着他,不再慌乱,仿佛不再受他一个指令、一句话所撼动。周锐昀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如此丑陋,丑陋到可悲。
“挺好的。”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意味不明。
方唯瞪着他,全身绷成一条时刻不松懈的线。周锐昀真想蒙上他的眼睛。
“确实挺好,至少我终于看清了你有多不值得我喜欢。”方唯反唇相讥。
还想堵住他的嘴。
可周锐昀什么也做不了,当你无法再摆布另一个人时,你只剩束手无策。
周锐昀从他身上站起来,似是想笑,可只做出了个奇怪的表情。
树叶沙沙,虫鸣又闹了起来。周锐昀先走的,方唯一直躺在地下。舌尖还有痛感,他咬破了舌头才克制住那人对自己的影响。起码算成功了吧。
算吗?方唯自己也不知道。因为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对方在他身上抚弄的每一下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迹,此时正灼热的叫嚣着。他缓缓蜷起来,不知那些印迹和瘀痕何时才能消失殆尽。
方唯用眼角余光追随一道凝缩成点的身影,周锐昀就快要消失在视野里,并一直没有回过头。
医院在任何时候都不缺人气,谢衡包扎好伤跟谭西原出门,嘴里念叨着饿,谭西原没说话,脱了外套搭在手边,走到车前。谢衡跟着,兀自喋喋不休:“我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唉,还耗了体力,又饿又累。”
“那你跟着我干嘛?”谭西原终于搭理他,回身问道。
谢衡就差甩起不存在的尾巴了:“跟你讨顿饭吃啊。”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谭西原说,“你找别人陪你吃吧。”
谢衡脸耷拉下来:“胳膊疼、腿疼,开不了车啊,您行行好,带我吃个饭。”
他脸皮厚起来相当难缠,谭西原只得让他上车。
谢衡要去临河的水岸餐厅,观赏性不错,实则味道一般。谭西原不知想通了哪个开关,如了他的愿。
霓虹灯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景致怡人,处处是情侣在散步谈心、吃饭聊天。谭西原没吃几口,谢衡察言观色:“心情不好?因为我耽误你工作了?”
“吃饱了我去付钱。”谭西原回了个不相干的话。
谢衡顿时胃口全无。两人吃完了饭临着河往停车场走,气氛低沉。谢衡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哪里惹到了谭西原——而且从现状看起来,已经不是惹人不快那么简单了。
他三两步赶上走在前面的谭西原,软了声问:“是不是你家里人又出了事?继父还是弟弟?”
他们认识才不久,可谢衡已然了解谭西原背着的是什么样的负累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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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顿饭算我答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我继父住院是你找的医生,还有庄越上a大的事,虽然最后没上。”谭西原突然站定了,谢衡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去,谭西原说,“真的很感谢。”
“突然说这个干嘛?”谢衡干笑了下,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脸孔扭曲了一下。
“一顿饭的答谢或许不够,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谭西原表情温和,“也到此为止了。”
谢衡不傻,多少听出了点味:“你是要跟我分手?”
谭西原似乎楞了一下。
谢衡有些愤懑:“难怪这两天信息不回电话不接,原来是要冷处理我。不是,好不容易关系进展了点,你又往后退干嘛?”
谭西原盯着他抓住自己的胳膊,示意对方放开:“我们算在一起?”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谢衡怔住了。
谭西原挥掉他的手:“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上次我亲你,你没拒绝……”
“你是跟人接个吻,就认为确定了恋爱关系的人吗?”
谢衡被他冷不丁一个问句说的没反应过来:“所以不算?”
谭西原只是冷静地瞧着他,谢衡头一回痛恨起了他这副波澜不惊的神态。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过了几秒,谢衡才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没时间也没力陪你玩。”谭西原直白道。
“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谢衡不认同,“结果不还是陪我玩到现在?”
谭西原知晓他的难缠,所以没打算瞒着他:“前几天我碰到你母亲了。”
话点到为止,谢衡哪能不明白,当即眉头紧锁:“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能想到的应该都说了。你逃了她给你安排的相亲,”
“你别听她的。”谢衡一摆手,“她最喜欢多管闲事,烦死了。”
“那你能摆平?你能违抗家里,保证我的工作和家人不受干扰?”谭西原毫不迂回,谢母话里藏刀,威胁藏在字字句句里,他听明白了,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家庭和前途开玩笑。
谢衡还是头一次碰上如此直截了当的,一时哑声了。谭西原了然一笑:“你看,我们……”
“这是我和你的事,就谈个恋爱而已,我妈能对你做什么?”谢衡打断他,“你相信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一样。”谭西原敛了笑意,微微摇头,他能与谢衡周旋这么久,证明了并不厌烦这类人人,可牵扯到了自己的前途和家人,他会毫不犹豫斩断这段关系,“你只要吃喝玩乐开心就好,可我不是,谈恋爱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还有很多比这重要的事。”
“但人都要谈恋爱。”谢衡完全不明白谭西原的担忧,他和方唯一样,打小就没学过感同身受。
“我们不在一个频道。”谭西原放弃好好说话,“总之我希望就断在这里,谢谢你……”
“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去解决不行吗?你非要一棍子打死干嘛。”谢衡气急败坏。
谭西原无奈:“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不希望你再花无谓的功夫在我身上。”
谢衡明显是听不进去:“我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所以你一点也没心动?”
谭西原轻轻摇了摇头。他一贯就是如此冷静,或者说无动于衷。交往许多年的前女友就是如此评价他。分手时都能面对面坐着,与她慢声细语地款款道别。
谢衡张了张嘴,被堵的无话可说。谭西原话说完了,也不打算再多做纠缠,转身就要走。
谢衡急了:“你走什么?你要执意不给我个机会,信不信我现在……”他看了一圈,口不择言,“信不信我跳河给你看。”
谭西原差点被他逗笑,脚步停了停,谢衡喜色还没窜上眉梢,谭西原又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了。
“靠,我真跳了!”谢衡大喊。
谭西原没搭理,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以及远处`女孩子的喊叫声。
“有人跳河了——”
谭西原立刻回身,路上已经没了谢衡的身影,他跑回原地,只见旁边的河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谢衡!你多大了?”谭西原对着河面喊。
底下没有回音。谭西原被气得想笑,谢衡水性好,他本来不担心,可思及对方身上带着伤,又不得不继续喊:“先上来行吗?”
依然没有人回应。
身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正在找人过来营救。谭西原心服口服:“上来,别闹了。”
“不上。”突然水面上冒出个湿淋淋的头。
谭西原惊了一下,谢衡的头就在他脚边冒出来,他抹了把头发,重复了一遍:“我不上来。”
“那我找人捞你上来,你是不是想把警察和记者都闹过来。”谭西原蹲下来,把手伸给他,“上来吧,你身上还有伤,水脏,等会儿发炎了……”
又是扑通一声,谭西原忽然被拽进了冰冷的水里。谢衡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
“好玩吗?”谭西原适应了一阵,语气变得不好。
谢衡在水里拽他的手:“好玩。”
谭西原被他玩的没了脾气。
远离人群的河岸边,谭西原说了几句话,让焦急赶来的好心人散去了。两个湿淋淋的人躺在岸边看月亮。
“下次别发疯。”谭西原有气无力。
“我喜欢游泳。”谢衡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这叫游泳还是跳河?”谭西原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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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没在意,侧着身体问:“别气了,我不都是为了挽留你吗。”
谭西原表示不赞同,却也没再说话。谢衡太疯了,他似乎无所顾忌,想到哪做哪,这种人简直是个疯子,跟谭西原这类规规矩矩的人是两个极端。
可极端才互相吸引。
“我真的很喜欢游泳。”谢衡望着谭西原,其实隐隐知道他的顾虑,无非是谢母给他失了压,令他不想与自己冒险。
谭西原没听明白:“什么?”
“可我妈妈觉得当运动员太累,生在这样一个家里,何必要受累。”谢衡双手枕在脑后,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双眼睛很亮,“所以后来我没再学游泳。”
这是他谁也没说过的事,连方唯也不曾告知。学习他学不来,游泳却出色,他为此付出过无数努力,可敌不过谢母的一句阻挡。
谭西原不知该说什么:“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谢衡笑了一声,望着天,眼神悠远,“而且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不叫谢衡。”
“什么?”谭西原没跟上话题的跳转节奏。
“我小时候叫谢昭晨,我觉得昭这个字特别娘,所以后来改了名。”
所以呢?谭西原一时没想明白他的几句话里的连接。
“名字对一个人来讲不是特别重要吗?我都能自己给自己改名,那我当然就能找掌握自己的人生。”谢衡说,“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不是。他没有抗争过父母,所以放弃了游泳,而他现在要继续放弃自己选择与谁恋爱的权利吗?
谭西原明白过来一点,不禁失笑:“所以我是你和你妈妈斗争里的牺牲品?”
谢衡转过身,亲亲热热蹭过来,眼睛亮如星辰,呼出一阵温柔热气。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战利品。”
第41章 上
欢场老手的甜言蜜语可谓信手拈来,谭西原内心毫无波动,只是谢衡眼神晶亮的往他脸边靠近,温热呼吸打在皮肤上,心里难起了波澜。
夹带水汽的炽热气息喷在谭西原脸上,谢衡轻声道:“别拒绝我……”
谭西原眼皮抖动几下,似在踌躇究竟是闭上还是回避,一个微小的动作选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含义。而解救他的是谢衡的手机铃声。
谢衡手机泡了场水竟然还坚`挺着,他无比愤恨,好气氛全散了。谭西原捣他胳膊:“接电话。”
谢衡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爬起来接电话。
电话是方唯打来的,询问他身体怎么样了。
谢衡微讶:“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想我知道吗?”方唯反问。他才从公园走出来,回身望去,公园敞开的大门像一只野兽的口。
谢衡脑子一转,眼角余光瞥到谭西原正从地上爬起来,在拧衬衫的水,一下子反应过来。
“我也没打算瞒着你。”谢衡丝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一早就想打一顿那混蛋了,不过之前在他家门口和单位都没堵到。”
方唯声音闷闷的:“不需要你做这种事……”
“我是为你打抱不平啊。”谢衡抱怨。
“打抱不平要用这种方式吗?”方唯轻声道。
谭西原从后面拍了拍谢衡的肩膀,示意他往岸上走。天气渐凉,湿淋淋的水扒在身上很不舒服。何况谢衡身上带伤,经水一泡,很容易发炎。他们现在要赶去医院重新清洗包扎。
这会儿谢衡才感觉身体不利,一时头脑不清误解了方唯的意思,他龇牙咧嘴回应:“这方式确实不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该学学咱干爸干妈,直接把人工作撬了,才是真的好手段。”
耳边有汽车鸣笛,长长的喇叭声吵得方唯心神一震:“什么?”
谢衡缩进了车里:“什么什么?”
“你说谁把人工作撬了?”谢衡的干爸干妈是谁?只能是方唯自己的父母。这根本就是添乱,方唯被他们折腾的都要没力气了,“到底怎么回事?”
谢衡向来嘴边漏风,不是个能藏事的主:“我之前不是去堵他没堵到吗,找人查了下,说他在单位里得罪了人,前几天辞的职。干了一两年的工作能得罪谁,不肯定是有内幕吗?”
结合高中时的事,他这番分析倒也不是胡编乱造。
方唯捂住脸,心生无力:“我已经不想……”
不想再跟那个人扯上什么关系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谢衡挂了电话,谭西原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绿灯,问:“方唯打来的?”
“你跟他说的?”谢衡同时发声。
谭西原承认道:“嗯,虽然我理解你的行为,但他才是当事人。”
谢衡双手枕在脑后:“算了,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他。”
“那人工作丢了?是你们做的?”谭西原驶上去往医院的路,忍不住问了一句。
谢衡这回脑子转得快:“你别多想,你又没对不起我,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找你麻烦的。包括我爸妈。”
谭西原哑然失笑,他看得出来谢衡不是个能决定事的人,真到了那份上,估计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能护的了谭西原。只是谭西原想了想,最终没把这话说出来。甜言蜜语的誓言总是美好,他就尝那么一会儿有何不可,干嘛非要打破呢。
“对了,我有个表弟也在c大,今年大三,上回碰到了我还跟他说,要他多照顾照顾你弟弟。”谢衡刷朋友圈看到自己表弟发的新车钥匙,想到了这桩小事,“怎么样?你弟弟适应了大学生活吗?”
庄越每周回来一次,谭西原有意避着他,两人已经许久没说上几句话了。
“谢谢,他从小适应能力就不错,应该没问题。”谭西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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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如此巧,方唯到租住的房子门口时看到了方母。自从上次来看过儿子后,她时常过来——送吃送喝、关怀备至,深怕小儿子受了委屈和寂寞。本来母子俩感情已经修复如初,可现下方唯才接了一个坏消息,乍然看到她,脸色都是绷着的。
方母善察言观色,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干嘛?看到妈妈还不高兴?”
方唯低下头去没讲话,开了门进屋。方母跟在后面追问:“怎么了?你这么晚出去做什么,是不是那个周喊你出去的,欺负你了?”
“我说是的话,你是不是又要对他做什么?”方唯停下脚步,声音都绷着。
方母一怔:“什么意思?”
“他工作的事是你们做的?”
方母没明白。
方唯先笑了:“我不意外,毕竟你们也是用这招对付我的,把我从公司赶出来只要你开口说一句话,把他从单位、从学校剔除也只需要一句话。”
方母这次听出门道了,爬在脸上的笑意顿时失了:“你是说他工作丢了?你觉得是我做的?”
“不是你就是爸爸,或者姐姐。”
“你是这么想我们的?”方母脸沉了下来。
方唯始终低头看沙发一角,梗着脖子默认了。
方母盯着他好一会儿,胸口起伏不止,然后提着包摔门而出。
方唯不是成心想惹母亲生气,只是他自己心里一团乱麻,不知如何发泄。当年周锐昀退学的事,他已经不想再想起,对方也报复他了,就此扯平。从今晚,他们从公园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起,一切都扯平,别再联系。
方唯只想如此,但这决心才下了短短几十分钟,他又得知自己父母去找了周锐昀的茬,把人工作弄丢。
本来要理清的丝线又缠绕住了,无穷无尽,看不到挣脱的那天。他实在烦透了,不知如何是好。
方蔓电话来的很快,方唯不想接的,却按错了键。对方语气颇冲:“你怎么惹到妈妈了?”
方唯没讲话。方母回来后气冲冲的,把话都兜给女儿了。
“周锐昀工作那事是吧?我不知道你哪儿听来的传言,总是这事我们都不知情,也没做过。”方蔓单刀直入,“信不信由你。”
方唯一下子茫然了:“你们没做吗?”
“我说了,信不信由你。长这么大,你见过我有做了事不敢承认的时候吗?”
这倒是实话,方蔓纵有千般不好,却向来敢作敢当,不屑撒谎。
“那……那是谁做的?”
“指不定就是他自己干不下去辞职了,你查清了吗?就怀疑家里人。”
那是方家人有过前例,否则方唯也不会立即信了谢衡的话。可被方蔓这么一说,方唯也没了底气。
“妈现在很生气,我看你怎么哄吧。”方蔓挂了电话。
一天下来的所有事都让方唯头昏脑涨,不能思考。他在睡前拨通了方母的电话,所幸当妈妈的永远不愿意和儿子真闹气,打了第三通电话终于接了,只是语气不好:“打电话来干嘛?”
“妈。”方唯先软软叫了她一声。
方母一下子心软,跟他置不了气了,却还是梗着嗓子说:“不是又要讨伐我吧?”
“如果不是你们做的,我道歉。对不起。”方唯趴在枕头上。
“什么叫如果?本来就不是。”
“可是……”
“你工作丢了,那确实是我跟你们领导提了那么一两句,但那个周的工作,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过。”
“真的吗?”
方母被他仍然在怀疑的态度气笑了:“你还不信是不是?方蔓跟我说了。”方母叹口气,“当年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不是他推的。”
方唯没想到母亲已经了解到了这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我以为是他推的你,当时跟校长反应了几句,校长就把人劝退了。这事确实是我们没查清楚事实。”方母语气沉静,“现在我不知道你跟他发生了什么,但恋爱分手是正常事,我不会随便就因为自己儿子分手了,就去找他分手对象的麻烦,你说是不是?”
方唯心里一酸,声音又低又闷:“我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了。我希望就到此为止,不要再跟他有交集了。”
误会解除,既然不是自己家人找的周锐昀麻烦,那如今就是两条平行线了,方唯只愿能跟他划清界限。
生活继续,天气逐渐转凉,进入了秋天。方唯近来状态不错,自那晚再见周锐昀后他总归可以把那些情绪埋进心底,虽不至于完全消解,但也能像模像样的打起神来生活工作。心情和气色呈正相关,头一个发现他转变的是赵延。
方唯在他那儿养了只猫后,两人联系颇为频繁,偶尔下班后也会约着一起吃饭喝酒。
酒吧里,赵延盯着在灯光下晃骰子的方唯,打趣道:“你最近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之前看起来是什么样的?”方唯问。
“无打采的,任何时候见你都心不在焉,像在神游。”
“都过去了。” 方唯抿着嘴笑了笑,扯了扯自己的卫衣,“我现在晚上都去健身房跑步,不然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肌肉都要没了。”
赵延想到了什么,划了划手机界面,递到方唯面前:“那周末有时间不?有个全城体育活动。”
“嗯?这怎么参加?” 方唯接过了手机查看详情。活动是体育加慈善捐款的形式,这几年都有举办,只是方唯在国外,一次也没听说过。
秋高气爽,景色怡人。方唯一早就到了起跑点,来参加活动的人不少,围了整整四圈。
赵延比他早到几分钟,在人群边缘冲他招手:“你报名太晚了,还好我有朋友是组织者,给你现留了个名额。”
方唯没参加过这类活动:“我第一次来,估计得是倒数。”
“怕什么,大部分人都是凑热闹来玩儿的,包括我,我耐力也不行,你别有压力。”赵延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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